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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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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郑晓路和肖青同声奇道。

那镖师的手指顺着成都西南划向金沙江中段,沉声道:“要去那里,只有一条路可走,除了这条路,别的地方都是险山恶水,人畜难行。但这条路……”

他改用阴森森的声音道:“这条路必须穿过凉山!”

“凉山?”肖青和一众镖师一起倒抽了一口凉气,人人脸上都露出惧意。

“怎么了,凉山有啥好怕的,山上有‘凉’山好汉一百零八条吗?”郑晓路奇道。

“一百零八条好汉是没有的,但是两条好汉却有。”肖青认认真真地道:“凉山是彝族的地盘,那里有两个山大王,一个叫奢崇明,一个叫安邦彦,他们拥兵十五万,正在造反……”

我狂晕,郑晓路脑门一痛,他这才想起来,当年杨帆告诉他建昌马的主要产地是凉山,但凉山是彝族的地盘,彝族头领奢崇明的儿子奢寅曾经被自己迎面一火铳打成了重伤,这么一层一层理下来,凉山是万万去不得的地方,去了只怕会被十五万彝族叛兵撕成碎片。

“不对啊,彝族叛乱不是在水西吗?”郑晓路不死心地问道。

“水西是折腾得最热闹的地方,但凉山也同样是彝族的势力范围,川南一线,西到凉山,东至遵义,全线都是叛军部队。”肖青道:“你想想,十五万彝族叛军,怎么可能挤在一个小城市里,自然是撒开一个大网,从四面八方攻向四川……”

我汗,电视连续剧害人啊,我以为打仗就是十几万人堆在一起向前冲,原来还要分散到很大一片地区,成线状推进啊,对了,后世不是常说战线……战线……原来战线就是这个意思。咦,等等,既然十几万人成线状,那就是说兵力是分散开的……在这条线上的某些点,肯定有兵力薄弱的环节。

郑晓路大喜,老子有主角光环不死命,带上几千阎王军,偷偷摸摸钻过战线应该没问题吧?实在不行,老子强行打开一个缺口,冲过去总行吧?我和官兵不同,官兵要的是剿灭叛军,攻占据点,所以必须结阵缓缓推进,老子只需要过去就行,只要有个缺口就可以钻。

郑晓路一把抓住那个中年镖师,对着肖青道:“肖总镖头,我也不要你护我了,我来反帮你护个人镖,你把这个镖师租给我用几个月……用完了保证完璧归赵……”

肖青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心里暗道,我的郑家大少爷,你这话怎么说成这味儿?听起来,就像我是开青楼的,你要从我这里包个粉头回去似的。

第54章 穿过凉山

明月高悬,洁白而又美丽,凉山的春夜十分凄美。

郑晓路带着三千阎王军,趁着夜色来到了凉山的地界。那位中年镖师也随行在侧,当他看到阎王军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显然出行前早已经得了肖青的指示。

“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西昌城了”镖师道:“这里的空气特别好,灰尘也少,天上的月亮看起来特别美,因此西昌又被称为月城,这是我们要过的第一道坎……这里不是彝族叛军主攻的方向,水西才是主战场,我想这里的守军应该不多,我们尽量不惊动他们,绕过去就好。”

彭巴冲厥了厥嘴,道:“惊动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打一架。”

听见他胡说八道,几个心腹都笑了起来,张逸尘道:“没有必要的仗能不能就不打,人人都像你一样,大不了打一架,这世间就只有争斗不休了。”

这一次阎王军精锐尽出,除了留下杨帆、王小满、大梁、谢愽文、郝孟旋等人各司其职,别的头领全都随行在军中,张廷禛原本也该跟去找矿,但郑晓路要他研究蒸汽机,就另外带了一批铁匠随军。

谭宏为人稳重,他忍不住问道:“东家,我们这样穿过去找矿,就算找到了,怎么运回来呢?”

“短时间内,运不回去了!”郑晓路道:“挖矿哪有这么容易,我们找到了地方,就地修建营寨,在那边蹲上些日子,将矿洞什么的弄得清清楚楚,再考虑运回去的事情。”

“可是,如果我们已经把什么都弄好了,还是运不回去怎么办?”谭宏道。

“不会的!”郑晓路笑道:“到时通路会出现的,实在回不去也无怕,咱们可以在那边建个铁匠村子,直接在那边将铁矿石打成铁块,这样又要多花些时间,之后通路一定会出现的。”历史上奢崇明的叛乱,是在崇祯二年八月被镇压下去的,自己过去之后修建矿洞,白手起家,要把矿挖出来起码也要好几个月,时间上也许赶得及。但是自己穿越造成的蝴蝶效应也有可能改变奢崇明的下场,这个……只好车到山前必有路了。挖矿的事,赶早不赶晚,自己可等不得朝廷慢吞吞的和奢崇明打出个结果。

“先说说这附近的地理情况吧。”郑晓路对着镖师笑道。

“地形并不复杂。”那镖师道:“虽然到处是山,但山头与山头之间隔得极远,中间都是平滑的草原,这里是建昌马的产地,整个凉山大片覆盖着草场,只有很少的地方有树林和山坳,要想隐蔽非常困难。如果在这附近被彝族叛军盯上了,很难跑得掉,因为他们拥有大量的骑兵。”

哦?大量骑兵,妈的,这东西我也想要,但是我的若尔盖黑河牧场才建设没多久,现在牧场里提供不了多少马,大多数都还是小马驹呢,哎呀,要是建昌马的产地不是在彝族手里,而是在我手里,那该有多好。郑晓路叹道:“那我们要怎么摸过西昌城呢?”

“不能从西昌城近处过!”镖师道:“现在正在打仗,彝族叛军的侦骑肯定四处散布,若是从城边不远的地方过,一定会被发现。我建议绕道向东,在西昌城东面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座诸葛城,早已荒废,咱们可以从那里绕过西昌,然后向南走,再转西,虽然麻烦点,但只要能避过彝族叛军的侦骑,就可以省了一场大战。”

郑晓路一听,来了兴趣,笑问道:“诸葛城?这城的名字有意思,什么来头?”

“呵,相传是诸葛亮七擒孟获时留下的旧营寨,后来慢慢就被称为城,其实早已败落,除了一些残垣断墙,那里什么也没有了。”镖师笑道:“彝族人对诸葛亮十分敬畏,平时没事也不会去诸葛城里溜达。”

“哇哦,这么厉害的地方?”郑晓路一听到是诸葛亮的旧营寨,兴奋得两眼放光,这要是放在后世,那就是超级旅游景点啊,门票起码收一百块,还不带讲价的。景区里的羊肉串要卖5元一串,不高兴就不卖你。方便面10元一碗,要加热水泡的话,再收1元。

镖师笑道:“也不一定真的这么厉害,年代久远,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诸葛亮旧寨?这凉山地界上,有四个地方叫诸葛城,三个地方叫孔明寨,还有六个地方叫孟获城……天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没劲,搞了半天是假景点,这不就和后世随便一个公园里立两块石头就叫情人石是一个道理吗?还有立两颗树在窄路边,就叫情人树的!郑晓路翻了翻白眼道:“行,谭宏,你去向士兵们下令,咱们连夜摸到诸葛城再扎营。”

谭宏道:“东家,叫士兵穿哪一套衣服?”

原来这一次出行,士兵们都带着两套衣服,一套是普通人的常服,一套则是阎王军的军服,他们先穿着常服,分散成小股,从红崖子山赶到凉山边境,然后再集结起来成军。

“呃,这么大股部队移动,穿着常服也瞒不过别人了,叫兄弟们穿回阎王军军服,墨汁涂脸,嘿嘿,从现在开始,别叫我东家了,改称阎王。”郑晓路笑道:“说不定咱们亮出了阎王招牌,彝族人就算看到咱们,也不打咱们,一个是叛军,一个是土匪,正该亲如一家才对。”亲如一家个头啊,奢崇明和奢寅两父子,老子抓住你们的话,剥了你们的皮,郑晓路是个记仇的人。

三千阎王军静静地移动了起来,这是危险地区,人人都悄无声息,九百名铳手子弹上膛,随时准备着扣下扳机,两千一百名黑杆长枪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向着诸葛城前进。

风吹长草,弯月如钩,围在士兵中间的铁匠们心里惶恐,忍不住四处张望。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敌人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十五万彝族叛军,并且里面还有大量的骑兵,若是被发现,自己这三千人不过是大河中的几粒浪花,别说打不赢,在骑兵的追击之下,连逃跑都有问题。

诸军弓着身子,在草原上匆匆而行,偶尔一声鸟叫虫啼,就吓得一群人混身一抖。郑晓路忍不住笑骂道:“你们紧张个啥,彝族兵没有这么多,这里远离水西主战场,彝族提不出多少军力来的,我猜西昌的守军应该和我们差不多数量,别怕别怕。咱们这点兵力,若是放在水西,被朝廷十万大军和彝族十五万叛军一比,自然是比下去了,但若是放在这凉山嘛,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横着走的。”

“呸呸,横着走?”皂莺没好气地道:“先向东,再向南,然后再向西……咱们还真的是横着在走……你有胆气咋不从西昌城直接向南穿过去。”

“切,刀兵,乃不祥之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哥是圣人,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动刀子的。”郑晓路笑道。

“是,你平时主要使用的是嘴皮子,当然不需要动刀子。”皂莺恼道。

“哟,我这嘴皮子还有多种功能,比如……和美女接个吻什么的,你要不要试试?”郑晓路对着皂莺恶狠狠地道:“别以为你涂黑了脸,我就不敢亲下来,你嘴唇还是红的!”

“三个老婆了还不够,还要来招惹我?”皂莺脸上的怒气一闪,她的飞剑正要出袖,突然听到走在最前面的张逸尘苦笑了一声,转身对着郑晓路道:“大王,这次你不想动刀兵都不成了。”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晨光还没有吐露,月亮已经快要潜入梦中。凉山上的长草原在微风中荡漾,前面出现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城,残垣断壁仿佛在倾叙着古老的诗歌。

在安静的月光下,在柔弱无力的轻风下,一支军队,犹如从幽暗的地府里出现一般,悄无声息却迅捷无比地从废弃的诸葛城里钻了出来,在阎王军的对面,列成了整齐的方阵,乍眼一看,最少也有五千人。

彝族兵?郑晓路心里一惊,但他立即就将自己这个愚蠢的判断否定了,因为这只突然而来的军队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从隐蔽之处钻出来列阵的动作,他们没有说话,没有喧哗,甚至连脚步落在草地上的沙沙声也比风声还要轻柔,这是一只比阎王军还要精锐的部队。

如果不是看到了这支部队手上拿着的武器,郑晓路差一点就要吼出了“火铳齐射”的命令,但是他在一瞬间就注意到了,这支部队的人虽然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看不清头脸和衣着,但手上拿着的长枪是那样的醒目,那是一种奇特的长枪,枪尖笔直,尖旁有勾,枪杆的尾部有一个圆环……而这把枪最特别的地方并不是枪尖或者枪尾,而是它的枪杆。

那是纯白色的枪杆,在惨淡的月光下,白色的枪杆反射出凄清的寒光,全四川,不,全中国,只有一只部队使用这样的长枪,那是——石柱土家族,马家,名震天下的白杆兵!

郑晓路心里突突狂跳,心想,不会这么巧吧,不带这样玩人的吧,石柱白杆兵不是在水西吗?怎么跑到凉山来了?我的妈啊,不会要我在这里和白杆兵打一场吧?

这时白杆兵中走出两员大将,当先一人,年纪轻轻,手提白杆长枪,身穿甲胄,一张脸虽然因为夜色看不清楚,但只看身形,郑晓路就知道必是小马超马祥麟。他旁边走着一条矫健而秀美的身影,空着双手,也看不清面目,但腰间一对白色的短枪,在月光下看得分分明明,那是马祥云……

小马超带着马祥云走出队列,压低声音,对着阎王军道:“半夜三更,穿行于彝族的地盘却不是彝族的军队,你们究竟是哪一路的兵马?”

编者按:诸葛城一共四个,没有何何一个的位置在西昌的东面,为剧情所需,我移了一座过来,对那块儿熟悉的朋友请不要怪我。

第55章 偷袭

我汗,你问我是哪路兵马,我告诉你是阎王军,你不剥了我的皮才怪!郑晓路心里猫抓一般跳,这怎么办?打?不打?若是打,三千对五千,虽然自己占了火铳和方阵之利,但白杆兵可不是吃素长大的,那是名震天下,最精锐的部队,真打下来,自己的主力只怕就交待在这里了。而且,打光了白杆兵的主力,崇祯三年的白杆兵勤王抗清兵不是就没戏了吗?万一蝴蝶效应导致满清提前入关怎么办?

若是不想打,怎么办?擦干净脸,贴过去,说自己是川西郑大善人,马兄弟你别打我,你妹妹还是我没过门的老婆呢……这么说了能有用吗?秦良玉一生忠于朝廷,马祥麟受他老妈影响很深,只怕也是个朝廷的死忠,我一亮字号,他们不把我往死里打才怪,到时候连老婆也没了。

最后的最后,如果在这里闹腾得太凶,惊动了彝族叛军合围,阎王军和白杆兵搞不好都要交待在这里,到时候历史会变成什么样?

郑晓路伸手在怀里一阵乱摸,想找个圆珠子一类的东西出来放在嘴里改变声音,摸了半天,摸到一颗兵粮丸,也顾不得它好吃不好吃,一把塞进嘴里,压在舌头下面,用含糊不清的口音向马祥麟说道:“我们是出来打酱油的,别理我们!”

“打酱油?”小马超感觉到脑袋有点晕,半夜三更,凉山荒无人烟的草原,还有彝族叛军在附近哨探,你几千人跑出来打酱油?胡扯也要靠谱一点扯吧,扯得太飘了岂不是看不起人。

其实小马超也不想生事,他奉了秦良玉的将命,离开水西主战场,带着妹妹马祥云、表弟马庭立,以及五千白杆兵,千里奔袭,一路绕过了彝族叛军无数的哨探,想要直接抄掉彝族的产马要地凉山,趁着天黑,他行军到诸葛城暂时休息,此地距西昌已经只有三十里路,眼看千里奔袭西昌快要大功告成,想不到突然跑出来一队莫名其妙的人马,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从这些人的行动方式上,他知道这不是彝族叛军,于是跑出来一问。

小马超定了定神,他看到对方也在结阵了,不过阵形很奇特,并不是自己见过的任何一种方阵,而是一种很奇怪的阵形,三千人结成了三个大方阵,在诸葛城的北面摆开了一个巨大的阵势,可惜的是天色太黑,小马超看不到对方用的什么兵器,不知道这个阵有什么奥妙之处。不过有一点小马超很肯定,那就是对方也在躲着彝族叛军,因为对方在摆这个大阵的时候,动作轻柔,脚步小巧,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对面的将领,何妨上前来说话?”小马超让表弟马庭立统着兵,自己带着马祥云,走出了军队,直向对方的阵前走去。

奶奶的,又不是三国演义,还要搞阵前对话……郑晓路心里一阵子无奈,但是,上去说说话是免不了了,不然就变成大血拼,这时彭巴冲已经看出来了对面来的是土家族白杆兵,他虽然一天到晚喊打喊杀,但一看到同族兵,顿时吓得缩回了人堆后面,一颗心噗通噗通地狂跳,不知道如果打起来了该帮哪一边。谭宏也悄悄地向后面移了移,躲进了兵士队里。

郑晓路感觉挺无奈的,身边能用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两个,他振了振精神,带着皂莺、张逸尘迎了出去。

双方走得近了,面目渐渐能看得清楚,小马超风彩依旧,全身银铠,一张脸不怒自威,气势夺人,而马祥云则还是一身红衣甲胄,全身上下吊着各种坠饰,走起路来一身的坠饰抖抖颤颤,非常好看。郑晓路已有一年没见他们,此时见了,顿觉亲切,但身份有别,却不方便招呼。

小马超和马祥云走近了一看,对面三个人都是墨汁涂脸,顿时吓了一跳,小马超将白杆枪一舞,横枪在手,没好气地道:“嘿,早听说阎王军入了四川,我还不信,想不到……你们跑到这凉山地界来掺合什么?莫不是加入了彝族叛军?”

“停!”郑晓路嘴里夹着一颗兵粮丸,说话口水乱飞:“谁要加入彝族了?我们是阎王军不假,但是我们只求过个路,咱们阎王军不打算在中原闹腾了,这是打算穿过凉山,去云南,然后穿出云南,去越南,然后穿出越南,去……哎呀,反正咱们要越来越南。”

“什么越南,越来越南,云南的南边是安南!”马祥麟没好气地道:“既然你们是阎王军,碰上我算是你们运气差,今天我就在这里把你们拿下……”

“停!”郑晓路赶紧道:“别拿我,我看你们小心翼翼,安安静静,也是在搞些偷鸡摸狗的事,其实我也只是想偷偷摸摸过个凉山,咱们半斤八两,若是在这里闹腾开,引来彝族兵,你说怎么办?马将军,你是个有见识的人,可别和俺们这些山沟里的泥腿子一般见识。你要做啥只管做,俺们就当没看见,只求过个路就行。”

奶奶的,我算是好话说尽了,这样也不行的话,老子面子都没了。

“什么偷鸡摸狗?说话小心点!”旁边的马祥云怒道。

“是,是,俺下次不敢了,咋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如何?”郑晓呼含糊道。

小马超深深地看了郑晓路那黑炭一般的脸几眼,想了想,突然转过身,对马祥云道:“妹子,走了,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对付彝族,没有接到剿匪的命令,不用理会阎王军。”

马祥云瞪大了眼睛,奇道:“他们是匪,我们是兵,哪有兵见了匪不打的道理?就算没有完成奔袭西昌城的任务,只要拿下了阎王军,娘也会夸我们的……”她还想再说,突然见小马超对她使了几个眼色,她心中恍然大悟,赶紧闭上嘴,跟在小马超后面转身就走。

郑晓路嘻嘻一笑,心里松了口气,这马家人很好说话嘛,他对着皂莺挤了挤眼,笑道:“我说嘛,刀兵是不祥的玩意儿,圣人是不用的。”

就在这一瞬间,马祥云突然转身,向着郑晓路跃起,小马超长枪横扫,在马祥云的脚底一托,枪上巨力送出,马祥云的身子有如一颗弹丸,刷地一下越过几丈距离,空中的马祥云双手扬起,两把白杆短枪挥出一大片雪白的枪花,直取郑晓路的面门而来!与此同时,小马超一个大跨步,身形快如电闪,后发而先至,一只长枪有如游龙出海,奔着郑晓路胸腹刺来。

我晕,好你个马家兄妹,玩阴的啊!郑晓路隧不及防,完全来不及反应。马家兄妹的三把白杆枪,已经攻到面门。

郑晓路面对着马家兄妹,有些走神恍惚,但皂莺和张逸尘却一点也没迷糊。

说明迟,那时快,马祥云一动,皂莺跟着就动了,她右手一挥,一只寒光闪闪的飞剑射向空中的马祥云。马祥云轻轻地咦了一声,左手横枪一架,将飞剑击开,右手短枪继续攻向郑晓路,却见皂莺手腕一抖,那飞剑居然在空中绕了一个半圆形,又回飞过来,马祥云被迫又收回右手的短枪,叮地一声,将飞剑击开,但这么一来,她的偷袭已经完全落空,只剩下马祥麟刺向郑晓路胸腹的那一枪。

那一枪可不好架,小马超马祥麟乃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人,勇力绝伦,常常单骑冲锋敌阵,一根白杆长枪,取敌将首级不知凡已,天启元年时,马祥麟曾北上镇守山海关,力拒建虏,血战浑河,杀敌不可计数。他的枪法,哪是年龄尚轻的妹妹可以比的……这一枪刺得有如风卷长空,雷动山河,那气势直可破天断地,若是郑晓路被他刺中,只怕立即就要开膛破肚,死得不得再死。

幸好,郑晓路的旁边还站着张逸尘,见那一枪刺来,张逸尘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在一瞬之间将腰间的绣春刀连鞘拔出,刀未出,刀鞘先激射而出,直撞向枪尖,但那枪上神力崩发,小小刀鞘被一撞即飞,连一丝一毫都没影响到长枪的去势,张逸尘右手一挥,刀光挥洒而出,一瞬之间,张逸尘连续劈出了二三十刀,每一刀都或斜擦、或拍击、或挑拨在那枪尖之上,每一刀都迫使那一枪的力道减弱几分,直到最后一刀,才只到一声低沉的“叮”声响起,小马超蓄势而发的雷霆一击,终于在距离郑晓路胸前一尺之处,被张逸尘架了下来。

刀光与枪影在一瞬间归于寂静,马家兄妹的偷袭被完全化解了,但这一瞬间的拼斗,使得郑晓路在鬼门关的前面走了两个来回。乖乖我的妈,老婆,大舅子,你们太不厚道了吧,不带这样玩的吧,干嘛处心积虑要取我的性命?

天空开始吐出一丝鱼肚白,晨风刮得长草沙沙作响。两军将士见主帅打了起来,阵形齐齐向前一压,形势千均一发,握枪的、握箭的、握火铳的士兵们手上的青筋勃发,豆大的汗珠从士兵们的脸庞滑落,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如果狠狠地打上一架?

如果狠狠地打上一架……

编者按:其实小马超马祥麟在天启元年北上镇守山海关时,被流矢所伤,一只眼睛没了,后来外号叫做“独眼马”,这名字不好听,因此本人的书里一直将马祥麟写成正常人,没有写成独眼,看官们匆要深究。

第56章 张逸尘大战小马超

郑晓路将身子后向一翻,翼虎铳已经拿在了手上,但是他可不敢乱轰,铳声太响,声音在这清晨的大草原上会传出老远,惊动彝族叛军就彻底完蛋,而且他也舍不得轰,轰马祥云的话……那是自己未过门的老婆,万一轰伤了那就亏大。要是轰中了小马超,以后马祥云和自己被窝里吵架,说不定还会为报兄仇,拿着双枪追杀自己,那要如何是好?

他转过头去对着蠢蠢欲动的阎王军低声吼道:“别动,都别动!一旦真打起来,引来彝族叛军,我们全都要死。”彭巴冲也在军阵里小声地喊道:“别动,别动,打不得啊,那些都是俺的乡亲!”

这时石柱白杆兵那边,也正好听到马庭立在低声命令道:“都别动,没有命令之前,谁也不许再向前一步。”

士兵们没动,但将领们却动得很欢快,马家兄弟偷袭失败,但手上却没停,马祥云双枪一转,还想追击郑晓路,但一把飞剑老是围着她转,她连出四五枪,都被迫收回来架开皂莺的飞剑,最终她只好放弃了追击郑晓路,将双枪一收,直向皂莺刺来。

皂莺也收回飞剑,握在手中,当作长剑使用,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铠甲,一个穿着紫色劲装,一旦斗在一起,身影顿时与绿色的草地融化在一起,变得五颜六色。

马祥云自幼习武,也曾参与过松藩之战,一身本领非凡,两只短枪使得极漂亮,或刺或挑,或缠或绕,每每攻皂莺的必守,但皂莺的整个身子就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不论在怎么样的死角逼住,她都能将身子一软,扭出一个十分奇异的身形,将枪尖避开。在绝不可能反击的情况下,她的飞剑还可以离手飞出,在半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攻取马祥云的要害。

两个女人都心中暗惊,她们平生还没碰上过可以和自己较劲的女人,此时旗逢对手,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四海之大何其不有?枪花与剑光揉成一团,打得好不凄迷。

另一边,小马超的长枪被张逸尘架住,两个男人却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时间都不敢妄动。

“绣春刀?”小马超皱起了眉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堂堂锦衣卫不做,去做什么阎王贼军的喽啰?我看这阎王武艺稀松,满嘴胡话,他有什么本事留得住你这样的人?”

张逸尘淡淡地笑了笑,道:“锦衣卫有什么用,到头来也只是狡兔死,走狗烹!武艺高又有什么用?终究只是匹夫之勇而已!至于满嘴胡话,笑过即可,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小马超摇了摇头:“武艺高当然有用,至少不用被我追着拿枪捅。”

“哈哈!”张逸尘笑道:“你拿枪捅他,捅中了么?先过了我的刀吧!”

小马超一声闷哼,突然收枪,张逸尘感觉刀上压力一松,顺手一刀追劈了过去,却见小马超枪尖回收,枪杆却横扫过来。一寸长、一寸强,张逸尘的刀还够不到小马超,自己的腰就先要被枪杆扫中,只好向上一跃,足尖点在枪杆之上,半空中挥起刀光,再取小马超。

小马超枪转大车轮,舞出一个大圆环,借着挥舞旋转之力,一枪猛地挑刺向空中的张逸尘,枪尖撕开空气,发出丝丝的声音,可见这一枪力量何等之大。张逸尘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但他早有准备,绣春刀在枪尖上轻轻一点,借力向后一个筋斗,飘飞了开去。

从小马超偷袭郑晓路被张逸尘架住,再到张逸尘攻击小马超被逼开,两个回合,两人打了个平分秋色……

张逸尘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到自己握刀的右手在微微地震颤,小马超枪上巨大的力量将他的右手震得有些麻木,好厉害的对手,若是让他展开枪法,将自己逼在长枪的攻击范围之外,自己就输定了。张逸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山的空气非常纯净,灰尘和杂质极少,一口清醒的空气将他心神凝定了起来,晨光已露,地上开始有了淡淡的人影,他的绣春刀的刀尖斜指向地,轻巧地向前迈出一步。

“去!”小马超的长枪又一次闪电般地袭来,张逸尘脚跟轻轻一转,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将身子侧了一下,那一枪贴着他的肩膀刺过,凌厉的枪势将他的衣袍撕开了一个口水,只差一丝一毫,就将他的肩膀刺出一个窟窿。

好机会!张逸尘脚后根一发力,身子猛地向扑。绣春刀平淡无华地向前一个直刺,绣春刀不同于普通的刀,它窄长,细致,因此普通的刀只能砍劈,但绣春刀却可以直刺,攻击的范围比起普通的刀来要长了不少。张逸尘在让开枪势的一瞬间,借助着绣春刀的优势,发起了凌厉的反攻。

“来得好!”小马超一声低吼,他的长枪在疾刺中居然可以生生停住,然后向下一垂,枪头垂下,枪尾自然就抬高,白杆枪尾部的圆环猛地跳起,迎上了张逸尘直刺过来的一刀。

这一刀不偏不倚,正好穿入了白杆枪尾的圆环之中,小马超一声长笑,双手一绞,长枪剧烈地旋转了起来,绣春刀可以直刺,是它的优点,但同时也是它的缺点,因为窄长,绣春刀并不结实,很容易折断,小马超是朝廷的官员,自然早已经研究过绣春刀的优缺点,这一下双手绞动枪杆,眼看张逸尘的爱刀便要被折断。

张逸尘心中一紧,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小马超向左旋枪,张逸尘的身子就跟着向左旋,向右旋枪,张逸尘就跟着向右旋转,一个人的枪舞得快,另一个人的身法也快,两人倾刻间就变幻了十几种姿势,就好似小马超用枪尾的圆环挑着张逸尘,在半空中挥舞一样好看。

张逸尘身子急转,几次想把绣春刀从圆环里拔出来,但小马超旋转得太快,他始终找不到机会。

“真是难缠!”小马超低声笑道:“但也止于此了!”

他突然将长枪交到右手,以一只右手单手舞枪,带着张逸尘满天飘飞,左手伸入怀中一拔,居然拔出一只短枪来,小马超笑道:“我妹子的短枪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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