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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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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捷春的鞋底也沾满了泥,但他一心想着治匪,倒是不惜已身,他没好气地道:“张大人,傻也要有个限度,人家是水匪。水匪这个水字,你当是说着好玩的?要是找块干干净净的平地打架,那就不叫水匪了。”
“水匪就一定要叫水上打?”张子元哼哼道:“这叫不知变通,食古不化,依我看,他们找个酒楼,坐下来喝着小酒,猜猜拳,输了的跳水自杀,这样文明点分高下,多好,省得我跑江边来吃泥。”
“放……”邵捷春差点暴了粗口,心里赶紧默念道:“好险,差一点有辱斯文。”
就在这两个文官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五大三粗的游击将军猛如虎突然面色一凝,大声道:“什么人?”
只见前面微风过处,长草丛中的一块石头上,站了几个人,当先一人五官端正,身穿长衫,但腰间一把窄长的绣春刀,分外扎眼。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巨汉,两个面色阴沉狠厉的汉子,正是张逸尘等人到了。
张子元当然认得张逸尘,一见之下,顿时吃了一惊,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却听见张逸尘背后的闵家兄弟笑道:“张子元大人,还记得我们两兄弟吗?爷爷就是搜魂剑,旁边这个是我弟弟碎梦刀……”
“啊啊!”张子元一听这两个名字,记忆瞬间回流,那一次四川之行,被各种阴毒诡计弄得要死不活的恐怖经历让他全身颤抖,他习惯性地全身一缩,躲在猛如虎的背后,大声道:“猛将军,快保护本官,小的们,快,把本官围起来,死死地围起来!”
他吼完这几句,发现自己本来就是围在士兵堆里的,又壮了壮胆气,奇道:“逸尘兄,你怎么和这几个家伙混在一起?你怎么了?哦,对了,我听说你已经叛出了锦衣卫……难道……难道你和这几个贼人掉一个窝里去了!”一想到张逸尘有可能也加入了贼人,张子元全身又是一激灵,天啊,这人的功夫我是见过的,要是变成了敌人,那还了得,张子元全身都贴到了猛如虎的背上。
张逸尘嘿嘿地冷笑了两声,道:“子元兄,真是别来无恙啊,还是那么精神。魏忠贤倒台之后,我被迫叛出了朝廷,不过兄弟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还是这样春风得意呢?难道……就是你把我出卖了,所以还能混得风声水起的。”
“不……绝对没有!”张子元吓了一跳,赶紧辩解道:“逸尘兄,你相信我,兄弟我绝对没有陷害过你,我就只是占了破获曹家灭门案的功劳,但我绝对没有说你半句坏话。”
“我不信!”张逸尘道:“我被朝廷追杀,你却继续当你的东厂档头,这口气我咽不下!张子元,你把脑袋给我吧,我就顺得下这口气了。”
“不要啊,我只有一个脑袋,这玩意还要用来吃饭,绝对不能给你。”张子元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说完这句,才发现重点不在这里,赶紧又把身子缩了一分,对着猛如虎大声道:“猛将军,贼人扬言要杀本官,你……你得帮我!”
旁边的邵捷春大怒,他可不知道前面这几个人是何方神圣,他大声骂道:“何方妖孽,居然敢大言不惭,青天白日扬言要杀朝廷命官,还有王法吗?士兵们,去拿下这几个乱臣贼子。”
旁边的兵卒们不知道张逸尘的厉害,又见对面只有四个人,就有十来个人大着胆子围了上去,手上长矛一起捅刺,想将张逸尘等人捅死在地。
张逸尘哈哈一笑,绣春刀出鞘,周围的长草一起倾颓,刀光过处,五个兵卒人头落地,随着断草一起落入泥中,另外几个也被闵家兄弟和彭巴冲轻松干掉。张逸尘大笑道:“张子元,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没动手,你就先叫人来杀我。”
张子元面色如土,吼道:“不是我,是邵捷春叫的,我只是叫他们保护我,我可不敢向逸尘兄动手啊……”
“我不管,你得罪我了,我要杀你!”张逸尘冷冷地道。
“逸尘兄,你要讲道理啊,冤有头,债有主,我没得罪你,你要杀的不该是我。”张子元还在努力辩解。
“我是锦衣卫,咱们锦衣卫啥时候讲过道理!”张逸尘挥了挥绣春刀,刀上的鲜血挥出一溜儿的血光。
“妈呀!”张子元发出一声惨叫,大吼道:“撤,撤他妈的,猛将军,叫士兵们护住我,咱们撤回城里去,野外太不安全了。”
“慢着!”邵捷春大怒道:“撤个……”他差一点把“屁”字说了出来,赶紧收住,心中暗道好险,对着这个张子元,总是差一点就有辱斯文,他怒道:“我们是来剿匪的,怎能被四个贼人虚张声势就吓得退兵,这里有五百士兵,还有猛将军在,怕这四个贼人做什么?”
“你哪知道这几个人有多厉害,老子上次带兵也是五百,被搞得几次差点见了阎王!你懂个屁。”张子元转身就和邵捷春掐了起来。
那边的猛如虎却是个剿匪的行家,他的游击将军可不是骗来的,是自己一拳一脚,通过剿匪得来的,猛如虎突然一声大吼,声如洪钟,他将身子一直,一身铠甲的鳞片抖得哗哗作响,大声道:“我且来看看这几个贼人有什么本事。”
猛如虎一个箭步,窜到了四人面前,一声大呼,铁拳击出,他长得五大三粗,全身股肉结实,这一拳打出,有风雷之声,真是一条好汉。
彭巴冲见猛如虎冲来,有如一团雷光,忍不住“咦”了一声,怪叫道:“来得好!”他也抡起铁拳,向着猛如虎击来的拳头全力擂去。因为江边泥软,穿得太重容易陷入泥中,所以彭巴冲没有穿铁甲,是穿着普通的布衫,拳头也没有覆盖着铁护臂,但他神力之下,拳头就是一个凶器,足以开碑裂石。
只听得碰地一声巨响,两只巨大的拳头在半空中交击在一起,彭巴冲满以为自己天生神力,无人可以硬扛自己的铁拳,当年张逸尘接下彭巴冲的拳头,也得靠借力,将冲击力转到地下,害得他的脚陷入土中几分。想不到彭巴冲这一拳居然和猛如虎对上了,两股巨力对撞,消解得无影无踪,猛如虎半步也没后退。
两人都吃了一惊,这边彭巴冲从没碰上过对手,猛如虎又何尝不是?他自从军以来,大小百余战,一身神力,纵横沙场从无一合之将,猛如虎之名,实无虚传,想不到江边一个贼人,居然能和他对了一拳。
“好个贼子!”……“好个蛮子”……两人一起大吼“再吃我一拳”,只听得又是蓬地一声巨响,两人又互相交换了一拳,仍然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这一下,两个大汉都打出了血性,周围是什么情况都顾不上了,挥起铁拳,斗在一起,只听得蓬蓬蓬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个神力大汉都犯了拧,一拳接一拳地斗起拳来,两人都不去招呼对方的身体,就拳头对拳头,较起劲来……
只见江边的长草丛一阵乱晃,软泥、断草一阵乱飞,两个巨汉长得一般高矮,一般雄壮,一般大的力气,拳头交接之下,怪力震得他们脚下的泥水到处飞溅。
“我晕,什么情况!”张子元大吃一惊,赶紧喊道:“猛将军,匆与贼人缠斗,咱们赶紧撤吧。”
“猛将军,不要逞血气之勇,集结兵卒,以阵破敌!”邵捷春大声喊道。
两个文官躲在兵卒堆里大喊,猛如虎哪里肯听,他和彭巴冲打得高兴,什么都忘了,你一拳来我一拳,只想把对方压在拳力之下。
张子元见猛如虎已经靠不住了,对方的张逸尘和搜魂剑、碎梦刀对着自己恶形恶状地狞笑,他大吼道:“小的们,猛将军不能指挥了,现在我来指挥,都他妈的围住我,给我撤。”
“放屁!”邵捷春终于把粗口给暴了出来,他吼道:“我是从三品右检事,现在我来指挥,士兵们,结阵,把这三个贼人拿下!”
“你才放屁,小的们,你们是猛将军的麾下,猛将军是曹公公派来助我的,你们该听我的才是。”张子元拿出东厂档头的作派,大声道:“撤!”
“撤你妈!”邵捷春差点要疯了,这个张子元到底是朝廷命官还是匪人假扮啊,怎么老是出昏招:“听我的,别撤,剿匪要紧!”
得,您们两位都是爷,哥们儿惹不起你们,士兵们心里一阵烦闷,这听谁的好呢?几百士兵一起大叫道:“猛将军,小的们该听谁的啊?”
猛如虎和彭巴冲打得正欢快,哪有心思细想,听到大喊,他心里还是知道自己是曹化淳派来帮张子元的,于是随口答道:“听张大人的!”说完又是一拳,呼地打向彭巴冲。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对于士兵们来说,一品和二品大官都是上官,从三品的四川右检事和东厂档头没什么区别,只有他们的顶头上司猛如虎说的话,才是真的命令。
既然“现管”说听张子元的,张子元说撤,那就撤呗,反正他们也不太想打架,打架多伤和气啊,一不小心还会擦伤,碰伤,被刀捅伤,掉脑袋什么的,还是撤退这命令人性化一些,几个兵卒一捅而上,将猛如虎拖回本阵,扛起三位大人就开跑,猛如虎奇道:“我打得正欢快,你们拖我回来做什么?”
兵卒们齐声应道:“张大人说撤!你叫我们听他的……”
五百官兵众志成城,一心一意要撤退,剿匪与他们有屁个相干,一溜烟儿,江边跑得一个人影也不见了,只留下张逸尘等四人孤零零地站着。
邵捷春的大吼声远远地传来:“你们这些混蛋,张子元,我要弹劾你……我他妈的要弹劾你!哎呀,斯文扫地啊……”
第47章 孙文宇的真实身份
“少爷,五百官兵不知道为啥撤了,好像是有什么人跑去吓跑了官兵。”在唐家沱旁边的小山顶上,一个黑衣人正向孙文宇报告道。
孙文宇淡淡地笑了笑道:“在我意料之中,不足为奇。”
“少爷,官兵已退,咱们要出兵了吗?”黑衣人道:“白沙帮主黄虹添两次派人过来了,叫我们赶紧出兵帮着打金竹帮,我都用有官兵在旁边,我们不方便出动为理由拒绝了,现在官兵已退,我们该出兵帮七大水寨了吧?”
“不用帮了!我猜,接下来……七大水寨要败了。”孙文宇轻笑道:“那股剿灭了丰都帮的神秘力量,马上就要出现,金竹帮要翻身了。咱们这个时候搅进去,那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孙文宇话音刚落,山下远远地能看到江面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金竹帮的船队已经缩成一团,聚在江心,七大水寨的船队四面散开,沿着长江两岸布开大网,将金竹帮的船队围在江心中间,打得溃不成军,突然之间,岸边的草丛里钻出数千蓝衫士兵,这些蓝衫士兵中有好几百人手拿火铳,而且是不用烧火绳的燧发铳,一阵密集地铳声响过之后,贴近江边的船上,大量水匪被打落水中。
“看,我说了吧,会有神秘力量出来打败七大水寨!”孙文宇笑道。
黑衣人鞠了一躬,道:“少爷神机妙算,这股神秘力量是什么人啊?我看人数挺多,又有火铳,矛阵密整,看来是相当精良的部队。”
“哈哈!”孙文宇道:“幸亏我去了一趟成都,不然,我这次也陷进去了。”他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轻轻地将盒盖掀开,只见里面放着一颗已经做了防腐处理的人头,正是去郑府帮他说媒的媒婆。
孙文宇拍了拍盒子,笑道:“不是这媒婆多说了一句要看看休书,我和你两人,现在就在那江面上吃钢弹玩儿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少爷,那我们现在……是放弃七大水寨了吗?”
“别管七大水寨!有了这个盒子,七大水寨就完全没用了,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去。”孙文宇将盒子郑重地盖好,递给了黑衣人,笑道:“将我们孙家与七大水寨的生意也全部斩断,以后咱们长江下游所有的水上好汉,只认金竹帮的船队。贺文龙,你把这盒子包装精美一点,给郑家送去,再奉上拜贴,说江东孙文宇,这次上门不谈亲事,咱们谈生意!”
这时江面上的金竹帮众开始全力反攻,江边的阎王军从长草堆里推出小船,开始向江心中合围,前后夹攻,七大水寨的船阵瞬间溃散,接江帮主柳林礁、龙咀帮主袁西陵一不留神,被火铳打成了筛子;香溪帮主熊宝山、长坪帮主铁五丘、金江帮主牛米塘被长矛捅成了刺猬;洪门帮主李托被江百涛跳帮上了战船,一铁浆打在脑门上,头骨碎裂而死;白沙帮的黄虹添见势已不可为,赶紧合衣跳入了江中,他仗着水性好,跳入江中之后还仰起头,大声对着江百涛骂道:“江百涛,你这傻鸟,有本事下水来和我打!”
江百涛哈哈大笑道:“黄虹添,你才是傻鸟,我干嘛要下水去和你打,水里早有人等着你了。十个你在水下也不是他的对手!”
黄虹添奇道:“除了赵水鬼,长江水道里若论水性,便是我黄虹添第一,谁敢在水下打十个我?”
江百涛笑道:“所以说你是个傻鸟,水里等着你的,正是赵水鬼,你和他玩去吧。”
黄虹添一听,大惊,他赶紧向一条船游去。前些天丰都帮被人灭了,这事情七大水寨早已知情,赵水鬼被江百涛收降,那是完全有可能的,在水里和赵水鬼打架,吃饱了撑的?然而黄虹添还没游出三丈水面,就感觉自己胸腹一痛,两根分水刺,从水底里直刺而上,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他的胸腹要害……黄虹添心里骂道:“我操你大爷的,不带这样玩的吧……”他的眼前一黑,被翻滚的长江水浪淹没。
成都,郑府!
家丁们川流不息地忙碌着,将各种婚礼要用的物品,搬来搬去,比较扯蛋的是,郑家的大小两位少爷,大小姐,还有一直在府里住着的,几乎和郑家小姐同等地位的云姐儿,四个人同时成亲,凑成两对……这成就了一段非常值得八卦的故事,当然,故事的版本多如牛毛,世人无法得窥全貌。
郑晓路在全府人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娶郑佳忻,做人,真难,做男人,更难,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要嫁给自己,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点点不自在呢?就仿佛自己是趁人之危,强抢民女一样的感觉,郑晓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是我么?在后世时,我对着班上的女同学都是乱摸乱掐,乱吃豆腐,天天被人白眼和乱骂,女人们都离我远远的。在刚刚来到这个时空时,我又对着郑佳怡大发痞子气,弄得她差点寻死……后面碰上皂莺,哪次不是把皂莺气得跳来跳去!
郑晓路忍不住想,难道……我变成正人君子了?不对,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那种别人欺负我,我就欺负他,但若别人很可怜,我却狠不下心去欺负别人的那种人。
在郑晓路的眼里,郑佳忻无疑是一个很可怜的人,总是让郑晓路感觉到心痛心疼,仿佛占了她一丝便宜,就是十恶不赦一般难过。可是,正如她说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少爷,上次那个江东孙文宇又来拜访了,说是这次来不谈亲事,是来谈生意的。”杨帆走进来道。
“哦?”郑晓路不耐烦地道:“这人又来做什么,我心烦着呢,不想谈生意。”
不料旁边的谢愽文急道:“东家,这人要见见,骗进来杀了灭口,还有上次那个媒婆,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了,一会儿审审姓孙的,问明下落,也要灭口才行。”
“老是灭口灭口的……”郑晓路不爽道:“我像是那么嗜杀的人吗?若是我嗜杀,你丫早在陕西就被我砍了!”
“但是,留着那个媒婆和姓孙的,终究是个祸患。”谢愽文道:“说不定那个媒婆已经把这事说得满城皆知了,那我们就得准备跑路。”
郑晓路深深地看了谢愽文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行事的方法,和我的果然有许多不同之处……”
这时杨帆拿出个木盒子,道:“少爷,姓孙的说,你看了这个盒子,就会见他了。”
“哦?什么东西?”郑晓路一边示意杨帆打开盒子,一边不耐烦地瞪着谢愽文看,这个鸟人就是害自己像做梦一样娶大妹的元凶,是要把他随便痛打一顿呢?还是用力痛打一顿?还是狠狠地痛打一顿呢?还是请他吃顿饭发点银子给他?
突然,杨帆发出一声惊呼,紧跟着听到木盒落地的声音,郑晓路转过头去一看,正好看到皂莺的袖子里短剑飞出,将摔在地上的木盒盖子击得“碰”地一声翻过去盖得严严实实的。
“啥?啥玩意儿?”郑晓路奇道:“这盒子关得太快,我没看清,皂莺,你又在耍杂技玩儿么?”
皂莺拉着脸,冷冷地道:“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你最好别看,那里面是媒婆的脑袋。”
“什么?妈的!”郑晓路脸色一黑:“快把那姓孙的叫进来!”
杨帆匆匆出去,一不会儿,孙文宇挂着微笑,轻飘飘地走了进来。他进了大堂,左右前后看了半天,轻轻笑了笑,走到了郑晓路的对面站好,两人正中间的大堂地上,正好摆着那个装着人头的木盒子。
“这东西是啥意思?”郑晓路指了指地上的盒子。
“你要它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孙文宇轻轻笑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郑晓路没好气地道。
“哈哈,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孙文宇道:“我想,我们不要管这个盒子了,这意思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也不知,所以咱们谈谈生意就好。”
“我不喜欢和嗜杀的人谈生意。”郑晓路眨了眨眼,道:“我是个好人!”
“你当然是好人,川西善人郑小路,天下谁不知道你是好人!”孙文宇淡淡地道:“我也是好人,不喜欢杀人,但若是一个人威胁到你的一切,有可能把你所有的亲朋友好友、家业事业都破坏殆尽,那我不管他是不是好人,我必须杀人……”
孙文宇不等郑晓路回答,又道:“若是你狠不下这心,你就只能当一个好人,当不了一个强人。我喜欢和强人谈生意,至于好人嘛……我通常不和他们谈生意,而是抢走他们的生意……”
“哦!”郑晓路冷冷地道:“你说的这种人,我们不称之为强人,称之为强盗更合适一些。”
孙文宇哈哈一笑,道:“请容敝人重新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江东孙文宇,不是商人,不是好人,也不是强人,所谓东吴名门孙家后裔,乃是胡扯出来的……敝人乃是一个强盗,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海盗……”
“海盗?”郑晓路心里咯噔一声响,明末的大海盗老子知道不少,但从来没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
只听孙文宇继续道:“敝人在海盗这行当里,资历尚浅,但是敝人的大当家小有点名气,人称飞虹将军——郑芝龙!敝人不才,腆为大当家军中的军师。”
“我晕,我汗,我瀑布汗啊!”郑晓路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老子终于,终于,终于和历史上著名的郑家,搭上线了……
编者按:郑芝龙,我就不多介绍了吧,一句话说完,他是郑成功的老爹,明末著名大海盗,好,介绍完毕。
第48章 谈谈生意
听说孙文宇是郑芝龙的人,郑晓路心中虽然激动,犹如捡了一个宝,但脸上却绝没有露出一丝表情,谈生意,讲的就是谁需求大,谁急迫,谁就要让利,既然孙文宇口口声声是谈生意,郑晓路就一定要稳住。
他定了定神,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咦,海盗?你既然是海盗,就到海上去掺和啊,干嘛跑到四川这种内陆来了?”哎呀,我的根据地为什么是四川,如果让我的根据地是海边,那可以通过大航海贸易得到多少好处啊!郑晓路心里一阵唏嘘。
孙文宇皱了皱眉头,突然脸色一沉,认认真真地道:“郑先生,敝人先送上媒婆的首级以示诚意,又在贵部与七大水寨的战斗中袖手旁观,没有出一条船帮七大水寨,现在又亲自上门,表明身份,已经展现了足够的诚意,我希望郑先生也不要再打太极推手,咱们好好地谈一谈,不玩那些虚的。”
哟,金竹帮对七大水寨的战斗,你小子也在旁边看?郑晓路心里汗了一把,暗想,那件事我没时间没心情去管,张逸尘估计被官府吸引了注意力,结果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以后一定要小心才是。既然孙文宇看起来有诚意,咱也干脆挑明了说。
郑晓路嘿嘿一笑道:“那好,我说直一点,飞虹将军手下拥兵数万,雄霸东南海,原本没必要跑来内地掺合。他居然派你跑到四川来,究竟想要什么?你直说,看看我郑家给不给得起,或者说……看看你们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来让我给。”
孙文宇见事情可以开始谈,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道:“我们要的东西非常简单——粮食、新的种植方法、肥料的配方,区区三样东西而已。顺便,以后搭个桥,大家可以互相通通商,我们可以保证你的货卖到海上去,卖到蛮夷的腰包里去。”
“哦,前两样东西倒没什么。”郑晓路冷笑道:“肥料的配方你若拿去,岂不是要断我郑家的财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也想要,不是太过份了点么?”
孙文宇道:“我也知这事情有点过份,不过……我来找先生要,自然有我的理由。”
“愿闻其详!”
孙文宇歪着头想了想,理顺了思路,认真道:“今年七月,我大当家已经受了朝廷的抚,不知道先生可知否?”
这事情郑晓路还真不知,郑芝龙是个大海盗,是郑成功的老爹,郑晓路记得的历史大致也就是这样了,他在什么时候受过抚,归随过朝廷,则是完全不清楚。
孙文宇道:“先生可知我大当家为何肯受抚吗?我等原本在海上称雄,当个逍遥海盗,何等威风自在,一旦受抚,根据地没了,还要受朝廷牵制,诸多麻烦……我们为何愿意受这鸟气?”
“哦?”郑晓路心中一动。
“国事堪忧啊!”孙文宇大声道:“你们生在内地,哪知海事糜烂,荷兰、西班牙、葡萄牙……各种蛮子架着坚船利炮,四海远扬,然而我天朝上国,却闭关自守,不思进取,不出数十年,必被蛮人抛诸脑后,海疆将成为敌人随意进出之门户,到时候,难道我们再顺着海边,修筑一条万里长城?大当家有心‘剪除夷寇’,去年还与荷兰人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激战,虽然最终取胜,但自身也元气大伤,如今势单力孤,恐难以抵挡接踵而来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唯有委身朝廷,希望借朝廷之力破敌,怎奈朝廷不肯给我大当家丝毫帮助……”
孙文宇说得激动,双目通红,道:“我年已二十八岁,至今未娶,未敢娶也!”
有见识,有意思!郑晓路心里长叹,还是靠海边的人,才知道世界正在变化呢。
孙文宇见郑晓路沉思,以为他不愿意给,长声道:“我来四川,原本勾结了七大水寨,打算强抢你家生意,见了休书,才知道郑氏原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才好言相求。郑先生,你本川西善人,应该是爱民的吧?应该是爱国的吧……”他突然摇了摇头,叹道:“我和你说这些,你未必能懂,你们内地的人,哪知道海事如何……唉。”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郑晓路突然大笑道:“利苦百害普!”(编者按:荷兰语Ik_begrijp,读音就是利苦百害普,意思是我懂。)
“啊!”孙文宇咋耳听到了一句荷兰语,顿时目瞪口呆,他数年来帮着郑芝龙出谋划策,经常见到荷兰人(郑芝龙曾经在荷兰人的船队里做过事),虽然不太会说,但简单的荷兰语是懂的。听到郑晓路崩出了一句荷兰语,孙文宇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生鸡蛋。
哈哈,老子当年看足球新闻采访节目,一个荷兰球星不停地说“利苦百害普”,屏幕下面字幕写着“我懂”,老子正好就背下来了,现在刚好派上用场。“好了,海事你就不用继续和我扯蛋了,海上的事我知道的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不懂。”郑晓路笑嘻嘻地道:“帮你们,没问题,我是个正经人,也很爱国的,不过……你们突然要粮食、种植方法、肥料配方是要做什么?”
孙文宇大喜:“你肯帮我们?那真是太好了。”他见郑晓路会说荷兰话,就知道他肯定对海事有所了解,立即道:“大当家在今年七月受了朝廷的抚,离开了我们的根据地台湾,坐镇闽海。但是……今年闽南大旱,农田欠收,遍地都是饥民。他有心济民,但是……但是我军自己手下的三万人都吃不饱了,拿什么去救济别人啊?”
他顿了顿,又道:“大当家在福建巡抚熊文灿的支持下,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但熊文灿能拿出来的救济银子太少,这些银两全是大当家自掏腰包,光有银子还不行,还得给这些灾民足够一年的口粮,不然开荒不就是一个笑话了么?在台湾垦荒建业,何等艰难,据长江两岸的商家说,最近几年四川大丰收,都是因为川西郑氏拥有济世之神术,因此敝人进行了一番调查……厚脸前来求取种植方法和肥料配方,大当家准备将这些方法搬到台湾岛上,使移民们能够顺利地开荒垦地,过上好日子。”
“好!好样的!”郑晓路忍不住击节长叹,他只知道郑成功收复台湾,反清复明,却不知道当年郑成功的老爹也做过这样的好事,郑芝龙移民台湾,后来郑成功攻取台湾成为自己的根据地,原来还有这个前提条件,他忍不住道:“粮食、种植方法、肥料配方,我都给!我郑晓路虽然嘻嘻哈哈,但也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
孙文宇喜道:“那就太好了,大当家说了,郑先生若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也请郑先生随便开出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到。”
“为国为民出点力,提什么要求,不提也罢!”郑晓路随口道,他刚说完,旁边的谢愽文就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东家,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提要求,人家会以为你不肯帮他,前面说的只是哄人玩。”
“啊?还有这讲究?”郑晓路心里一汗,果然,孙文宇一听郑晓路啥都不要,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是啊,白送粮食、种植方法、关系郑氏生意的配方……这傻子啊?肯定是随口给你说个,行行行,然后回头就不认帐了。
看来为国为民出点力,也得讲究方法啊,郑晓路心想,我要啥好呢?啊,对了!郑晓路心中一动,天启六年时,郑晓路曾经派出过杨帆去海边走私火铳,并且吩咐过杨帆,若是碰上郑芝龙,也可以和郑芝龙交易,拉拉关系,现在郑芝龙主动贴过来了,自己曾经想要的东西,现在应该提出来才对。
郑晓路哈哈一笑,赶紧道:“啊,孙先生,我想了想,还是有点要求的。”
孙文宇一听,脸色顿时转暖,拱手道:“郑先生只管说。”
“嘿嘿,我想要……西洋工匠,啥类型的工匠都要,冶铁、制铳、制炮、医学、数学、几何、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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