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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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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所用武器,弓弩尽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号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七:谎言诡语,假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十:窃人财物,认为己利,夺人首领,认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十一:私进帐下,打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召,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逝世,因而回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如有违反者,一律按军法严惩,就算是我也必须遵守,否则按普通士兵一样军法处置,你等可有异议?”
众军士见阎王大当家都自领了军法,哪里还有异议,齐声道:“我等原守军规!如有违反,军法从事,绝无半句怨言!”
那六名抢劫农户的士兵此时跪在地上,见郑晓路自领了五十鞭,只觉得这样的大当家前所未见,顿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只觉得跟着此人,真是不虚此生,赶紧膝行上前,哭道:“大当家,我等猪狗不如,害大当家受了鞭刑,愿领双倍鞭刑!”
郑晓路却不愿打他们,只道:“你等先前犯错,只因我号令不明,我已受了军法,此时还打你等做什么?”
那六人只是不依,定要挨打,人群中走出大梁,手拿马鞭,道:“你们原是我带出村的弟兄,我便不依军规,也打得!你们可愿受刑”
那六人将衣服一脱,齐声道:“愿受一百鞭!”
大梁和他们是老上下级关系,也不和他们六人客气,挥起马鞭,一阵乱打,那六人敢于顶撞郑晓路,倒端的是硬气之人,受了一百鞭,哼也不哼一声。郑晓路见他们硬气,笑道:“你们六位都是好汉,以后可要好好为我军效力!”
那六人齐齐谢过,道:“我等以后再也不敢违反军规!”
经过这么一闹腾,郑晓路的阎王军顿时变得军容肃整,村子里的村民有不少也看了这场作秀,便对阎王军深有好感,有些穷人大胆投了阎王军,统统被编进步兵队里。
郑晓路又叫人将军规抄写数份,派识字的军士到每个军营里去反复诵读,要求所有士兵烂熟于心。
当夜,郑佳忻拿着膏药,轻手轻脚地为郑晓路涂药,见他满背的血痕,郑佳忻忍不住叹道:“大哥,你受这许多苦楚也要造反,究竟何为?在四川当个太平商人,不是挺好吗?”
郑晓路痛得哼哼道:“你看这陕西,何等混乱,何等贫穷。不光这里,山西,河南,河北,山东……这整个中华,处处都已经如此糜烂,四川如何能免于难?”
“大哥作的一切,都是为了郑家!”郑晓路坦然道:“身处乱世,当有一振之力,否则何谈独善其身。”
郑佳忻轻轻摇了摇头,她虽然不懂得郑晓路那些道理,但她不会像郑佳怡一样置疑或者骂人,她的性子便是不喜与人争持的,尤其是郑晓路是郑家的当家人,他若要带着全家人造反,她就认为郑家的人理应跟着一起反,没啥好议的。更何况她已经是李家人了,对郑家的事,没资格插嘴。
第15章 强渡渭江(1)
经过这次治军,阎王军的军纪明显提高了,一路向北,连过数个村庄,再也没有发生过抢劫乡民的事情,士兵们对郑晓路的忠诚心也提高了不少,终于看起来像个军队,不再是那么乌烟瘴气的样子。
这天,队伍前面的斥候回报,前面就是天水城了!
名城天水,城墙高二丈三尺(七米),城开四门,城墙上箭楼林立,守兵军容整肃,姜维曾在此城力抗诸葛亮的大军,可见此城的坚固程度。天水城的北面就是籍河,此河乃是渭江的一个支流,在天水城东面数十里之外汇入渭江。
郑晓路领着阎王军来到天水城下时,城墙上的官兵丝毫没有慌乱,他们仅仅是敲响了梆子,提醒了一下守城的官兵有敌人来了。
“城里没多少兵嘛!”郑晓路看了看城头上稀稀拉拉的官兵,忍不住笑道。
“嗯,估计只有五百守兵,其余的都调去河边守渡口了。”张逸尘道:“这种坚城,又处于西部要冲,城里肯定常备滚木、擂石、铁水、劲箭,粮草肯定也很充足,没有云梯、强弓硬弩、冲车和火炮,我们人再多也打不了,而且攻城时还有可能被已经出城的官兵从背后偷袭,所以天水守将才敢只放了五百人守城。”
奶奶的,看不起我,好吧,你赢了。郑晓路不爽道:“叫两千人一起骂这破城一顿,我们去城北边看看如何渡籍河吧。”
天水城下立即排开两千名骂手,一起大声用各种陕西方言骂了起来,“贼你妈”、“湿你北”、“岁怂”、“闷怂”、“二锤子”、“额把你妈叫嫂子”、“瓜马”……各种精彩的骂声响砌云宵,两千人一起开骂声势实在不凡,不过天水城里的守兵显然是得了将令,不论外面如何漫骂也纹丝不动。
郑晓路来到城北,只见一条小河凄凄惨惨地自西向东流过,河水的水位非常浅,大片的河床裸露在空气之中,河道中间,只有可怜兮兮不足三丈宽的河面。
“哈哈,天助我也,旱灾把籍河弄成一条小溪了!”郑晓路笑道:“天水城应该有两千驻军,现在城里只有五百,另外的一千五我本来猜他们会守在籍河对面。现在这籍河只有三丈来宽,看来天水守军放弃了籍河,赶到北面的渭江去拦截我等了。”
阎王军舍了天水城,架了些茅草树干在籍河上,便轻轻松松地渡过了籍河,天水城的守军在城墙上一声不吭地看着阎王军渡江,硬是一点都没有出来打仗的意思。
官兵抱定了决心和我们拖时间,等着刘应遇或者是别的什么军队赶过来合围!郑晓路心道,看来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我们能不能及时渡过渭江了。
队伍又向北行了几十里,这日来到了渭红村,这是一个依着渭江的小村,村子虽然也很贫穷,但因为靠着渭江,所以旱灾的影响不是很大,这些村民的日子倒也过得下去。不少农户家里养着水牛,河边的肥田里长着一大片庄稼。
郑晓路叫来一个老乡,便问他渭江的情况。
渭江宽近三十丈(一百米),两岸皆是险山峻岭,人力难登,只在渭红村北面这一段河道两岸比较平缓,因此这里建成了数个村庄,不少人依靠着渭江水灌溉田地,渭红村西北面有一个刘庄村,那里有一处渡口,河道最窄处只有二十几丈,河中还有一个浅滩,时常露出水面,河对面就是南河川乡,也有不少居民安居乐业。
“除了刘庄村的渡口,就没有别的地方适合渡江了吗?”郑晓路问道。
“向下游走三里路,有一个孙家庄,那里的河面也比较窄,两岸也是沙地,没有险山,可以渡江。但是官兵前些日子来时,将那里的所有船只都收缴去了。孙家庄那一段河道水流湍急,没有船只的话,绝对无法泅渡。”那乡民道。
郑晓路放走了那乡民,带着阎王军来到刘庄村的渡口,只见这里的河道确实要窄一些,水面也比较平缓,河中间有一个浅滩露出水面,与那乡民说的一模一样。但是河对面居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官兵扎了一个营寨,此时官兵也看到了河这边的阎王军,两军隔着一条河,大眼瞪着小眼。
“这河道不宽,我军的火铳可以直接打到河对面。”谭宏道。
“呵,换句话来说,对方的弓弩也可以直接射到河这边来。”郑晓路沉声道:“对面应该是一千五百正规的官兵,手上有强弓硬弩,一旦我军渡江,对面的弓弩可以覆盖整个河面,我军只有两百只掣电铳可以攻击对岸,却没有强弓硬弩,在火力上是完全吃亏的,强渡不可取。”
“走,再去看看下游三里位置的孙家庄渡口。”
郑晓路和几个心腹骑了快马,又跑到下游的孙家庄,这里的河道果然也比较窄,两岸都是沙滩,没有悬崖峭壁,确实是个渡江的好地方。但河中没有浅滩,河水又深又急,没有船只的情况下果然不可能强渡。河对面也有一小股官兵镇守着,大约二百来人,对岸的岸边上绑着许多只小船,显然是官兵收缴了两岸的所有船只。
“官兵是看这里水急,我方没有船只,所以不担心我们大军从这里强渡,所以对面只放了两百人用于报警。两个渡口相隔仅三里地,这两百人还可以随时去上游的渡口增援。”郑晓路道:“看来这官兵的将领还有几把刷子。”
“这仗不好打!”张逸尘沉声道:“如果不出奇招,渡江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军能扎几十个木阀子渡江,运过去的人也不足以打败两百官兵占据的渡口。若是扎太多木阀子,花多了时间,只怕四面八方的官兵就要把我们围在这里了。”
“嗯,确实如此,而且我军整体素质差,就算没有这条河,在平地上对战,也不一定能取胜。”郑晓路道:“待我仔细想想。”
一行人又回到刘庄村来,此时阎王军已经在埋锅造饭,四处升起炊烟,河对面的官兵也不例外,两边隔着河,都开始吃起饭来。几个农夫牵着水牛,正从田地里回家,由于义军的纪律良好,这些农夫倒是不怕他们,贴着义军的旁边穿过。
郑晓路看了看四处升起的炊烟,又看了看水牛,突然一拍大腿,笑道:“嘿嘿,有计了!”
“大梁,你带一千人,砍树,扎木阀子,就在河边扎,让对面的官兵看个清清楚楚。记住了,一定要让对面看到你在扎木阀。扎木阀时,把树枝,树叶什么的东西,都堆到渡口边去。”
“谭宏,你带点人,四面的村子里走走,高价买水牛,不要在意价格,我们在三个城关镇抢来的许多金银细软,拿出一小半用来买水牛,现在正是夏天,只怕乡民们不会愿意卖牛,所以你价格一定要出高,不然买不到。买来的水牛别牵到河边来,都牵到孙家庄去藏好。”
“彭巴冲,你带些人,挨家挨户问问,现在还是春天,应该有些人家里的鞭炮还有剩余,向他们买来,越多越好,至少要有能放上几个时辰都放不完的鞭炮。”
“张逸尘,你在步兵里挑选一些善于游泳,又身体强壮,悍勇点的士兵,至少要五百,将最好的枪矛和铠甲给他们准备好。”
“好了,就是这些安排,尽快去做,两天之内这些事都要做好,再拖下去,刘应遇搞不好就追上来了。”郑晓路笑道。
彭巴冲完全没听明白,摸了摸头道:“大王,你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我可真是完全搞不明白啊。”
张逸尘淡淡一笑,拍了拍彭巴冲的肩膀道:“去做吧,别问了,肯定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诡计,我们的大王就好这一口。”
两天以后,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有大梁还一直在河边做着木阀,两天时间,他的士兵倒也做了几十个大木阀出来,但这些木阀顶多装几百人,根本不可能用于大规模的渡江作战。河对面的官兵见阎王军做木阀,纷纷大声嘲笑。大梁也不甘示弱,叫了一群手下站在河边,专门和河对面的骂架玩。
这天黄昏,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又起了风,郑晓路看着村子里的炊烟都在向着北面飘动,心中大喜,笑道:“弟兄们,准备渡江了!”
郑晓路先安排了四百名士兵抬着木阀走到江边,做出一个要渡江的样子,然后笑道:“大梁,把你这些天做木阀多出来的树枝树叶,通通放在河边点燃,要弄很大的烟雾出来。”
“大王,你准备借着烟雾渡江?”大梁问道。
“嘿嘿,就算是吧,你先点烟!叫弟兄们在河边站稳了,没我的号令不准下河。”郑晓路道。
大梁点燃了树枝,等明火起来了,立即又盖上树叶,滚滚浓烟立即弥漫了开来,借着风力,向北岸吹去,整个渡口都被白色的烟雾遮掩了起来。
“火铳手,去河边,对着河对面给我乱轰一阵!”郑晓路笑道:“大梁,你拿着这些鞭炮,等火铳打了一轮,就将鞭炮点燃!”
大梁奇道:“咦,说起来,买鞭炮的彭当家怎么没看到了,还有谭当家,张当家,闵家兄弟,都没见在您身边!”
“他们另有任务,嘿嘿!”郑晓路笑道。
第16章 强渡渭江(2)
滚滚浓烟飘到了对岸,官兵的营寨被白色的烟雾所覆盖,树枝树叶烧出来的烟雾可不是什么好闻的东西,许多官兵都咳了起来,幸好渭江宽达二十丈,这些烟雾飘过来之后倒也稀薄了许多,官兵们还能忍受。
这一队官兵的头儿宋时仁参将从营寨里走出来,看着这漫天的烟雾,忍不住大怒,该死的贼子,借着风向搞什么机关。突然联想起对岸这两天一直在造木阀,宋时仁大声指挥道:“小心,贼子想借着烟雾渡江,全军向前,守住河边!”
官兵赶紧向前一压,便在这时,河对面响起了一阵铳声,两百只掣电铳一起开火,虽然隔着烟雾,这些火铳全无准头,但是瞎猫也有逮着死耗子的时候,岸边顿时倒下了几名官兵。
“我靠!”宋时仁就地一趴,全身趴在地上,大声命令道:“全都趴下!火铳精贵着呢,他们打不了多久的。”
这时,大梁刚好又点燃了鞭炮,河对岸碰碰声不绝,火铳手懒洋洋地装填好弹药,也夹杂在鞭炮声中向着对岸乱打。
宋时仁在地上趴了半天,对岸的碰碰声居然一直不绝于耳,心里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火铳一起开火?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好,我军一直这样趴着,岂不是让贼人借着烟雾轻松渡江?”
宋时仁赶紧大声道:“射箭,向着烟雾里乱射,娘的,他们连火铳这么贵的东西都敢一直开火,老子的弓箭何必节省,给我向着烟雾里射。”一千多官兵大多数都带着强弓硬弩,此时赶紧开弓搭箭,对着烟雾里的河面一阵疯狂乱射。
郑晓路见对岸开始有弓箭飞过来,笑道:“大家后退一点,可别被流箭给射中了。大梁,叫弟兄们拼命惨叫,叫得越惨越好。”
大梁此时已经搞明白了郑晓路在搞什么,笑道:“这还不简单,兄弟们,给我惨叫,大声惨叫……妈的,你这是什么叫法?还不够惨,再惨点!凡是不会惨叫的,过来让我踢两腿,你就知道怎么叫了。”
郑晓路又抱起一块大石头,哗地一声扔进江里,笑道:“大家都来,边惨叫边扔石头。”
宋时仁趴在河对岸,听见自己的弓箭射过去之后,烟雾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然后就听到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心中一阵大喜,哈哈,你们这些蠢贼,以为可以借着烟雾渡江,老子一阵乱射,把你们送到江里喂王八去。
“射箭,拼命射箭,哈哈哈!听这惨叫,起码射倒几百人了!”宋时仁乐得手舞足蹈。
官兵听到惨叫和落水声,一个比一个射得开心,一筒箭矢,倾刻间就射了个精光,便在这时,对岸的火铳声也渐渐停了。宋时仁大喜,哈哈,贼人的第一次强渡被我打退。
“赶快回营,把备用的箭矢都搬出来,贼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来攻第二次。”宋时仁大声命令。
官兵们射得开心,纷纷大笑,回营取了箭矢,又回到河边来趴着。没过多久,浓烟中又是一阵铳响,河对面又开始“碰碰碰”地响起了铳声,一颗小钢弹刚好打在宋时仁身边的石头上,溅起一溜儿的火星,吓了宋时仁一跳。
“射箭,再给我射,贼子又开始第二次渡江了!”宋时仁黑着脸命令道。
这一次“渡江”,又以贼人的一阵惨叫和落水告终,宋时仁对自己的手下非常满意,忍不住在烟雾中哈哈大笑。随后,贼人又发动了许多次“渡江”,但是在宋时仁的英明指挥下,贼军连一个人都没有踏上渭江北边的土地。宋时仁对自己的英明神武感觉到无比得意,心中已经在幻想着怎么给朝廷写奏折表功了……
就这么一来一回,折腾了许久,日头终于掉下了地平线,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天黑了,准备渡江!”在战场下游三里外的孙家庄,张逸尘轻声地下达了渡江命令。五百名从农民军里选出来的精壮男儿,装备着除了火铳外阎王军现在能提供的最好的武器,悄无声息地走下了河滩,跟着他们的,还有一百多头水牛。
夜色的掩护下,人和水牛静悄悄地滑入河中,每五人用手扶着一头水牛的背泅水而前。这一百多头水牛身体十分强壮,虽然河水湍急,但是再急的水在巨大的水牛看来都有如平地,而且水牛游泳时安安静静的,不会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河对面两百官兵的注意。
五百青壮扶着水牛无惊无险地越过了几十丈宽的江面,悄悄地登上了渡口。
一个正在巡夜的士兵发现了突然从水里钻出来的阎王军,刚想出声示警,彭巴冲巨大的身躯从水里猛地跳出,一伸手卡住了巡夜士兵的喉咙,黑暗中响起了一声恐怖的喀嚓声,那士兵的喉骨被彭巴冲捏得粉碎。
然而这个动作终究还是被别的士兵发现了,一个百户大喊道:“放箭!”但那五百阎王军一起大喊,瞬间冲进了官兵的营地,弓箭顿时失去了作用,贴身肉搏开始了。
张逸尘抽出了窄长的绣春刀,飘向官兵群中,笑道:“全部杀光!”他背后的谭宏与闵家兄弟立即闪身向前,再看彭巴冲,早已冲进敌营,一只手抓着一个官兵,就如两只流星锤一般,正在用人砸人。
两百官兵如何挡得住张逸尘等怪物带领的尖兵,乍一交手就死伤惨重。几个没人注意到的官兵赶紧点起了锋火,但是他们哪会知道,现在上游的渡口,正被滚滚浓烟盖着,根本看不到下游的锋火。至于喊杀声,上游可不比这里小,那里火铳鞭炮,惨叫落水声,比这里可热闹多了。
几十个官兵在慌乱中居然结成了战阵,拼死顽抗,他们的装备比较精良,大刀长矛,坚盔硬铠,五六十个阎王军围着他们,居然一时间攻不破他们的矛阵。只见闵家兄弟扑入场中,搜魂剑一经施展,立即砍断数只长矛。碎梦刀连续格开数把攻过来的钢刀,矛阵一破,两兄弟立即冲入了官兵阵中,将官兵的阵型搅得混乱不堪。几十名阎王军士兵一起向前,顿时将这些官兵剁成了肉酱。
另一边,一个百户带着两个亲信正在抢马,只盼上了马,赶紧跑去求援,这百户一开始就躲在最后面,此时钻入营后,已经抓住了马缰,距离他最近的阎王军士兵也在二十步开外,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了。彭巴冲见路边滚倒着一只石磨,“嗨”地一声大吼,将那石磨高举起来,双臂发力,吐气开声,拼尽全力将石磨向着那百户掷出。
彭巴冲何等巨力,那加上那石磨重达八十斤,掷力加上石磨的惯性,去势有如流星赶月,百户刚刚扬起马鞭,正想打马逃窜,石磨已至,“蓬”地一声巨响,连人带马,打成了烂泥。
还有一名百户刀光霍霍,也正带着三十几个手下突围,他武艺颇高强,连续砍翻了四五个阎王军士兵,眼看就要突出重围。却见一柄绣春刀,来势如羚羊挂角,轨迹不可捉摸,只一刀,就将这百户拿刀的手腕切断,又一刀,人头飞上半空。百户身后的三十几个手下军心顿散,立即被阎王军士兵围在中间,乱刀砍死。
谭宏一腿踢翻最后一名官兵,赶紧道:“搞定!”
张逸尘点点头,立即道:“谭兄弟,烦劳你带人把船都划回对岸,通知大王!下游渡口拿下。”
黑暗中,郑晓路正笑嘻嘻地看着大梁放鞭炮,然后不时地叫一两个火铳手打上一铳,免得被对面的官兵识破。此时虽然已经入了夜,但为了让浓烟扰敌,使得下游的行动能够顺利,所以大梁仍然一直在烧烟。
见到谭宏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郑晓路开心地笑了,因为他从谭宏的表情已经知道了下游的成功:“大梁,多堆点烟,烧大点!将鞭炮全都扔到火里去。”
“全军都给我静悄悄地,向李家庄渡口前进。”
参将宋时仁此时仍然在北岸的河边趴着,他已经完全搞不懂阎王军在干什么了!这些泥腿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天黑了还在烧烟,而且火铳一直打不完,哪来的这么多弹药呢?自己的箭矢都已经消耗殆尽,为什么泥腿子们的火铳弹药却像打不完似的?宋时仁百思不得其解。
又过了许久,对岸的“碰碰”声终于慢慢平息了下去,宋时仁心里一松,看来这一波“渡江”,又被自己打退了。宋时仁赶紧叫手下们清点了一下剩余的箭矢,许多弓弩手都已经只剩下空空的箭筒,看来下一波贼子的进攻,没法用弓弩压制了。
没关系,老子将兵力向后撤一点,等你们半渡而击,嘿嘿嘿,宋时仁心里想道,兵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半渡而击,胜多败少。
宋时仁指挥着官兵们让出河滩,向后退了几百步,重新布下了阵,只等着阎王军的渡河部队过来找死。
第17章 强渡渭江(3)
“将军,对面的泥腿子怎么一直没动静了?不会是今晚歇了吧?”一个副将对着宋时仁道。
“歇了?”宋时仁冷笑道:“绝对不可能,他们今天打了好几个时辰的火铳,攻了无数次,若是现在放弃,难道明天又从头开始?我才不相信,给我死死盯好江面!”
又过了一会儿,江面上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宋时仁奇道:“还真诡异,难不成泥腿子们真的歇了?”
这时,官兵们突然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轰蹄之声,似乎是从背后传来的。副将凑近宋时仁的身边道:“将军,怎么我们背后好像有蹄声,这蹄声怪怪的,不太像是马蹄声。”
宋时仁凝神听了一会儿,也听到有蹄声正在靠近,奇道:“除了马蹄还能是什么蹄?肯定是马蹄声,但是怎么是从背后来的?难道是固原的守军来支援我们了?可是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啊。”
不一会儿,蹄声由远至近,官兵们都听到了,于是都站起身来,向后观看,但是夜色深沉,四周一片漆黑,哪里看得清楚。
宋时仁骂道:“什么鸟人半夜三更的从背后跑来,若是固原的援兵,我定要和他们的领军好好说道说道。”
便在这时,蹄声终于到了近前,只见黑暗中突然冲出来一大群水牛,条条又高又壮,水牛似乎受了惊,此时也顾不得前面有人,压着牛角,雄纠纠气昂昂地向着官兵冲了过来……
原来郑晓路叫大梁最后放了一阵浓烟,然后将鞭炮全都扔在火里之后,带着阎王军,静悄悄地向下游摸去,李家庄渡口此时早已经停满了从官兵那里抢来的船,几千人分乘渡船,花了好些工夫,才慢吞吞地渡过了渭江。
郑晓路一过了江,就叫谭宏把水牛都牵上岸,然后领着骑兵,驱赶水牛。步兵全都跟在后面,悄悄地摸到了官兵的背后。
“谭宏,后面的就交给你玩儿啦!”郑晓路笑道。
谭宏哈哈一笑,带着两百骑兵,驱赶着水牛就直冲向官兵的营地。这些水牛平时性情温和,很难发火,初时怎么驱也跑不快,后来谭宏叫士兵们拿着钢刀,在每条牛的屁股上砍了一刀,才终于激发起了水牛的野性。水牛们越跑越是发狂,越跑越是愤怒,当跑到官兵的阵地后方时,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疯牛阵了。
宋时仁一见疯牛阵冲来,顿时吓傻了,本想叫长矛兵结阵对抗疯牛,突然一眼看到,疯牛阵后面跟着两百墨脸骑兵,骑兵后面又是几千墨脸步兵,不是阎王军又是什么。牛、马、人一起冲来,那等声势,真如乌云盖顶。
宋时仁吓了一跳,贼子难道长了翅膀?他大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妈”,将手里的钢刀一扔,转身就跑。一众官兵见头儿都跑了,自己不跑就是傻子了,但是他们原本埋伏在河滩边上,此时疯牛从背后冲来,一边是河,一边是敌军,能向哪里跑?众军乱成一团,只见宋时仁一边跑,一边在脱铠甲,等到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渭江边时,装备已经脱得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身轻便的布袍,宋时仁一个鱼跃,空中双手举到头顶,标准的跳水动作,哗地一声跳进了渭江,向着河中心的浅滩游去。
“将军真帅!”副将心中感叹道:“将军这逃跑方法,真够水准的,我等理应仿效!”
一千多官兵得了宋时仁的示范,顿时感觉找到了主心骨,一起整整齐齐地掉头而逃,边逃边脱装备,跑到江边,一起跳了进去,只见蛙泳、自由泳、蝶泳……各种优美的泳姿在渭江里大放光彩……
“我汗,经过本人这一次的亲眼比对,发现游得最慢的是狗刨式!”追过来的郑晓路看到这一幕后,长叹一声下了评语。
阎王军追到江边,也就不再追了,看着水里拼命挣扎着的官兵,众人一起大声笑道:“军爷们,提醒你们一下,水牛是会游泳的,你们跳水里也没用!”
众官兵大惊,回头一看,疯狂的水牛们此时也下了水,沿着江边一线,无数的牛头劈开水波,向着他们顶了过去……
“不好玩,这些家伙不经顶啊,一顶就沉下去一个!”郑晓路喃喃道。
众心腹心里齐齐汗了一把,苦笑道:“水牛顶人,谁能经得一顶?大王,别玩啦,我们该撤啦!”
“哈哈,撤吧撤吧,全军向北!”郑晓路笑道:“北边的世界更加精彩!”
“北边不会又是一大堆官兵在等着我们吧?”彭巴冲笑道。
“当然不会!”郑晓路道:“陕北可不比陕南,陕南只有很少的起义军,但是陕北,据我所知……王嘉胤、紫金梁、混天王、闯王、王左挂、老回回、点灯子……哈哈哈,陕北热闹着呢!官兵再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来围剿我们了,一进陕北,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阎王军将官兵扔掉的武器装备都捡了起来,这一下又收获了一千多套装备,众人十分欣喜,有人想去河里把水牛也牵上来,郑晓路笑道:“那些水牛就让它们在河里玩吧,我们带着这些水牛哪方便活动,它们玩累了自然知道回去以前的家。”
宋时仁站在河中的浅滩上,身边聚集着一群死里逃生的官兵,看着渐渐向北远去的阎王军,忍不住想:吃了这么大的败仗,又让贼人逃出了包围网,我的官位,只怕不保……
崇祯元年,陕北大乱,府谷县有王嘉胤率领杨六、不沾泥等聚众起义,人数达到五六千名,聚集在延安、庆阳的黄龙山。
清涧县人王左挂招集“骑贼万人反于宜川之龙耳咀。”他的部下头目有苗美、飞山虎、大红狼等人。
点灯子,名赵胜.又名赵四儿,原是清涧县书生,借住在石油寺里日夜攻书。有人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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