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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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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路见他也是决心已定,长笑了一声,对三人一起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杀人放火,嘿嘿嘿!彭巴冲,你赶紧带上一百两银子,加上我的亲笔信,叫你父母带上,连夜去成都找到郑府,先暂时安顿在我那里。”

彭巴冲见东家还想到他的家人,大为感动,大声道:“谢谢东家了。”言毕找赵霖拿银子安排家人去了。谭宏与王小满却笑道:“东家,我两人以前在曹府扛活儿,对曹府的内部了如指掌,这曹家墙高院深,有如一座堡垒,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的。且容我二人绘制一张曹府的地图,对东家定有帮助。”

原来明朝时民间颇乱,到处有劫匪乱窜。有钱的大富人家往往把自己的家修得有如碉堡一般,并且雇佣许多保镖护院,组织乡勇,如果碰上盗贼作乱,就有自保的能力。这些乡勇往往刀枪剑戟样样使得,只要不用火器,官府就睁之眼闭之眼,任由他们。

郑晓路一听有地图,顿时大喜,笑道:“快快画来!”

第二日一早,十来辆马车从万寿寨出发,向着忠州的曹府而去。车上装个七十几条汉子,人人脸色肃穆。大多数人正在擦拭着自己的鸟铳,清理铳管内的污物,以便晚上使用。谭宏、王小满、彭巴冲这才知道郑晓路带的家丁人人都带着鸟铳,顿时大吃了一惊。

王小满叹道:“一百把鸟铳,得多少银子啊,东家你居然花这么多钱来打这曹家,忒也浪费了点。”郑晓路笑道:“也没多少银子,这玩意儿四十两一把,一百把不过四千两罢了。”

王小满道:“那火药钢弹,不全都是钱?百铳齐发,只一下子就得打出去几十两银子。”谭宏插嘴道:“大哥,你就别在这里叽叽歪歪了,东家哪看得起这几个银子,你也不想想我们在厂子里吃的什么饭,两个厂子几百人一顿饭吃下来,东家不丢个几十两进去?”王小满一想,这到也是,才赶紧闭了嘴。

郑晓路笑道:“鸟铳好啊,虽然花的钱多些,但是训练起来简单,用起来也比冲上去和敌人拼刀拼枪的安全,我手下这点人可精贵呢,不能拿去和曹家的废物拼没了,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贝啊!”谭宏和王小满听到这话,大为感动,心想,这世上也只有东家才这么关心下属。

忠州是个大州,依着长江,水路发达,人口极多,并且拥有丰富的资源。曹府就坐落忠州县城几里之外,长江边的一块小山丘上,这里居高临下,地势极好,府外一圈树林,树林周围有千顷良田,都是曹家的产业。曹家的佃农和长工短工,都住在这些田地中间的茅草屋里。并没有住在本家大院。

曹家在县城里也有房产,但曹家人并没有在官府里当差,所以都住在本家的大院里,任由县城里的房产闲置着。

这天夜里,无星无月,四周一片昏黑,曹家的长工短工们早早就歇下了,却听见周围的田地里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有胆大的佃农起身来看,只见黑暗中一大群人正手拿鸟铳,向着山丘上的曹府摸去。

这佃农大吃了一惊,正想大声报警,但转念一想,曹家多行不义,夺了自己良田,把自己逼成他家的佃农,一年到头辛苦全成了为曹家赚钱,佃农关上了门,躺回自己的小床上,心想,便由得土匪去抢了曹家,也好出了自己的一口鸟气。不过这土匪不简单啊,居然人人拿着鸟铳,这是哪里来的土匪这么拉风?

第30章 报仇(2)

夜色深沉,曹府的看门人刚锁好了门,把一串儿的钥匙拿在手里提溜着,摇摇晃晃地想要回小屋里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正在敲门。空空空,这声音异常的诡异,在安静的山丘上阴魂不散地回响着。

“要死啊,大半夜的这样敲门!”看门人心里一阵不爽,把那钥匙串儿抡了两圈,然后掏出一把,慢吞吞地打开了门:“要是没什么紧要事,打断你这鸟人的腿。”看门人横贯了,一边开门一边骂道。然而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却吓了一大跳,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铁塔一般的大汉,魁伟的身躯几乎遮挡住了半个大门。

“你是谁,要干什么?”看门人吓了一跳,原本打算继续骂几句,却被吓得将那些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铁塔般的大汉咧开嘴,嘿嘿笑道:“我叫彭巴冲,是来寻仇的!”言毕伸手用力一推,那看门人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在胸口,就如同被黑熊扑了一下般,身子顿时飞了起来,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过了前院,撞在院子对面的墙上,蓬地一声,震得土墙一阵摇晃。他凄惨的叫声如同夜枭,顿时惊醒了曹府的家丁护院。

“有贼人!”一位巡夜的家丁大声吼道,然后敲响了梆子,整个曹府顿时亮起了烛光,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人在向外跑,有人只穿了一条裤衩,就拿着一把钢刀跑了出来。有人只穿了一只袜子,另一脚拖着一只草鞋,拿了一只木枪冲进院子……

此时曹晟正搂着自己第八房小妾,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做着一些爱做的事,木板床被他弄得咣当咣当地响着。曹晟不久前在万寿寨的擂台上被郑晓路打成了重伤,但是他身子骨儿本来就好,回家后人参补药吃了一大筐,又有名医精心照料,现在虽然伤还没全好,但行行房事已经没有问题了,天一黑,曹晟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小妾屋里,胡天胡地了起来。正在紧要关头,突然院子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巡夜的梆子“咣咣咣”地敲响了起来。

曹晟感觉到十分不爽,正要起身,压在下面的小妾抱住他道:“相公,理外面做甚,我们继续!弄得奴家半上不下的。”

曹晟一个耳光打在小妾脸上,骂道:“梆子响了,有贼人入庄,还继续个屁啊,给老子等着,一会儿收拾了贼人,老子再回来收拾你这个浪蹄子。”

几十只火把拥到前院,曹晟本想就这么冲出去,仔细一想,虽然自己艺高人胆大,但是做人还是小心为上,于是又把自己护身的铁甲罩上,在外面披上一层黑袍,跟着火光走到了前院来。

只见前院里挤满了曹府家丁,贼人却没进门来。曹晟骂道:“一群饭桶,贼人都没进门,你们嚷嚷个屁啊。走,随爷出去看看。”曹晟领着一百来号家丁护院,从大门挤了出去,只见府门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铁塔一般的大汉,怒发冲冠,气势汹汹,周围没别的人影,只有一片树林在夜风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曹晟一看,乐了,对着那大汉吊儿郎当地笑道:“这不是彭巴冲么,你单枪匹马跑我曹家来堵门儿,不想活了是吧?上次派人捅你那一刀,滋味如何?”

彭巴冲也不搭话,只拿眼睛瞪着曹晟,等曹晟的一百多号手下都走出府门站好,彭巴冲才咧开嘴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道:“杨哥儿,可以打了!”

“什么?”曹晟没听明白,奇道:“彭巴冲,你脑子糊涂了么?还不向我求饶,说什么杨哥儿李哥儿的。”

却听得小树林里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声道:“第一队,打!”

话音一落,漆黑的树林里,突然有几十个火星燃烧了起来,曹府的家丁大感奇怪,交头接耳地道:“啥玩意儿在树林里?”

曹晟毕竟见识多一些,一见那些火星儿,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妙,仔细一想,这火星儿有点像是火绳在燃烧,曹晟大惊,他赶紧大吼道:“是火铳!”在这一瞬间,他双手一伸,猛地拉了两个家丁过来,一前一后,把自己夹在中间。

便在这时,树林里响起一阵如同炒豆般密集的“碰碰碰”声,一片小钢珠脱离了鸟铳的枪嘴,切开夜风,在空中划过十几米的距离,然后在曹府家丁的身上绽放出一个又一个的血花。十几个曹府家丁顿时委顿在地。

杨帆的声音冷冷道:“第二队,打!第一队,填弹药!”

又是一阵枪响,曹府的家丁立即又倒下一片,余下的人终于明白到这是什么情况,赶紧向着府门蜂拥而去,想要退回院子里。

曹晟没事,他前后的两个家丁在第一轮枪响时就被打了个透心凉,但这个时代鸟铳威力并不能穿透人体,曹晟一前一后拖着两个死人,毫发无伤地躲过了两轮射击。他大声怒骂道:“饭桶,退什么退?火铳发射一轮之后要装填弹药,趁这时间给老子冲!”

曹府众人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于是赶紧又返转身,向着树林里冲去,便在这个时候,第三轮的枪声又响了,然后紧接着又响起了第四轮枪声。曹府家丁顿时伤亡惨重,曹晟带出来的一百多号人,有一大半倒在了血泊之中。

“妈的!到底有多少火铳在树林里?”曹晟心里骂道。

杨帆身边只带着五十名家丁,但是这五十名家丁却带着七十五把火铳,第一波射击的家丁是二十五个,然后第二波射击时,这二十五个家丁在装填弹药,第二波射击的家丁在打完一枪之后,立即又从地上再抄起一把事先装填好了的鸟铳,放出了第三轮射击。当第三轮打完,第一波家丁又已经装填好了弹药,立即可以进行第四波射击。这是郑晓路精心设计的伪三段式射击法!不过四轮枪响之后,这种伪三段射击就无法再继续了,中间必然要出现停顿。

没办法,谁叫郑晓路手里能用的人不多呢,不过这种伪三段射击,对着一群乌合之众的曹府家丁仍然收到了奇效,曹晟这时仔细一看,身边站着的人只剩下十来个了。

“妈的,给我冲,拼掉几个铳手算几个!”曹晟一声大喝,自己却躲在两句尸体中间,向着府门跑去。那剩下的十几个家丁护院并没注意到自己的主人薄情寡义地正在逃跑,硬着头皮继续冲向树林。突然听到一声虎吼,因为枪声大作而被他们忘掉了的彭巴冲挡了过来,双拳挥过,三个家丁顿时吐血飞跌而出。

两个黑衣汉子拿着桐油木的长枪刺向彭巴冲,彭巴冲劈手拖过长枪,双手一合,咔嚓一声响,枪杆断成了四五截。场中众人吓了一跳,这种用桐油浸过的长枪硬度堪比钢铁,居然被彭巴冲轻松拆断,这是什么怪力。彭巴冲神威大发,重拳连挥,双腿乱踢。被他拳脚碰到的曹府家丁莫不东倒西歪,

只是一转眼间,剩余的曹府家丁都被他扫倒在地。仅有一个家丁想趁他不注意逃跑,没跑出两步,就被彭巴冲从地上抓起一个人扔过去打中后背,这么巨大的“暗器”真是威力无比,这位逃跑的家丁顿时被打得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杨帆领着火铳队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到彭巴冲的神威,杨帆忍不住汗毛倒竖,叹道:“彭巴冲,你真乃猛士!”

彭巴冲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道:“那混蛋曹晟躲进庄了!”

杨帆笑道:“少爷早就料到了,他有铁甲护身,火铳奈何他不得。少爷准备了好玩的东西等着他,不用担心他跑掉,我们按计划从正门慢慢打进去就是。”

第31章 报仇(3)

曹府的前院立即陷入了一片火海,彭巴冲和杨帆领着五十名拿着鸟统的郑府家丁,一路放着火,向着曹府里攻入。碰上结队的曹府家丁,杨帆等人就是一阵乱铳轰去,顿时打得曹府人仰马翻,若是有落单的曹府家丁出来厮杀,彭巴冲大手一挥,就把那人扫飞了出去。

彭巴冲大声笑道:“痛快,哈哈,杀人果然要放火才够味道!”

杨帆没好气地道:“看你这样子,哪像一个良民,分明是个山匪。倒是我们这群普通家丁,显得要正常一些。少爷说了,我们只杀首恶,不抵抗的下人和女人,都要放掉。你可别乱来,少爷不是好杀之人。”

彭巴冲笑道:“你们这也算普通家丁?有拿着鸟铳,半夜三更去杀人放火的家丁?”话音刚落,火光里冲出一个黑衣汉子,迎头一刀砍向彭巴冲,彭巴冲大喝一声,一拳后发先至,轰在那黑衣汉子的胸口,那人的胸膛顿时凹进去一块,吐着鲜血掉进了火堆里。

杨帆吐了吐舌头道:“你这拳头,我看比鸟铳还要厉害。”

几只稀稀拉拉的弓箭飞了过来,原来屋顶上有两个曹府家丁,拿着猎弓射下来,但是这箭射得软绵绵的,混不着力。杨帆手一挥,几个郑府家丁抬起鸟铳对着屋顶上一阵乱轰,弓箭顿时掉了下来,落进火场里,眼看不得活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清扫着曹府前院,二人手里有一份谭宏画的地图,所有躲在角落里想蒙混过关的曹家人,都被他们找出来一拳或者一铳打死。曹府众人见这群贼人如此厉害,吓得纷纷向后院退去。

曹晟第一时间在后院找到了自己的老爹曹皋,喊了一声“贼人势大”,便把老爹往背上一背,匆匆摸向后门,他心性凉薄,除了自己的老爹他还记得,自己的老婆小妾什么的通通忘在了脑后。只听得前院喊杀之声越来越近,火光冲天,曹皋受了惊吓,全身颤抖,问道:“孩儿,前面是什么贼人这般狠辣?”

曹晟冷笑了两声,道:“是石柱来的,我看到彭巴冲那大个子,看来姓郑的那家伙也有份,等我们从后门逃出生天,便去京里找魏公公告状,叫他郑家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曹晟背着曹皋走到了后门,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从门缝的阴影里摸了出去,猫着腰顺着墙角的阴影偷偷溜向树林。

便在这时,树林里突然亮起一只火把,紧接着又是一只,又是一只,不一会儿,面前的树林里亮起了二十只火把,成一个半圆形将曹晟父子围在了后门边上。

二十个拿着鸟铳的郑府家丁,将火把绑在他们身边的树上,郑府后门前的空地照得亮堂堂的。二十把鸟铳,一起瞄准了曹晟父子。曹晟心中慌乱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这局面,只怕走不脱了。

谭宏与王小满,一左一右伴着郑晓路走了出来。郑晓路笑道:“我便知道你们两父子会从这后门逃遁。”原来看了谭宏和王小满画出来的曹府地图之后,郑晓路便派杨帆与彭巴冲领了五十名铳手去前门,自己和谭宏王小满领着二十名铳手守在后门。

曹晟咬了咬牙道:“别以为你占了点便宜便卖乖,惹了九千岁魏公公,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他自知难逃,赶紧搬了魏忠贤出来,还想乞命。

郑晓路哈哈笑了一声,道:“魏忠贤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若能动得了我一根汗毛,我便不姓郑。”曹晟吓了一跳,这姓郑的什么来头?连魏公公都不怕?

郑晓路嘿嘿一笑道:“你好好打擂台倒也罢了,就算在擂台上把我娘子打成了重伤,我也把你打成重伤,本来这仇也算报了。但你们派人捅我手下的弟兄彭巴冲一刀,又派人来要我的命,把我另一个娘子也砍成了重伤,这帐就不好算了!所以,我要你们死!而且是全家都要死。”

曹晟两眼冒火,他突然大声道:“火铳又能奈我如何,老子有铁甲护身!”说完抬脚就要开跑。

郑晓路叹道:“真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铁甲么!所以,我预先在你站的位置,埋了几百斤火药,不知道铁甲能不能挡得住炸弹!”

这时那二十几名铳手一起开了火,但子弹却并不是对着曹晟去的,而是密密麻麻地打在了曹晟脚下,曹晟的脚刚抬起来想跑,就听到脚底发出“轰”地一声巨响,火铳打出的灼热的小钢弹引暴了炸药,几百斤炸药的威力何其可怖,曹府后门前的空地立即整个儿震飞了起来,曹晟和曹皋两父子感觉自己全身一轻,就如同神仙一般飞了起来,腾云驾雾,在空中还来得及看到自己全身被炸得支离破碎,四肢正向着四个方向分飞而去……

“哇,好大的烟花!”郑晓路躲在一颗树后,但还是被一大堆泥土和尘灰扑了个满头满脸。只见自己的二十几名手下走了出来,个个都是满面尘灰。

“哈哈,玩得大了点,下次要放地雷,得把火药少放一点!”郑晓路笑道:“一下子炸成碎块了,唉,想鞭尸都没得鞭。”

王小满苦着个脸道:“东家,刚才都叫你少埋一点了,这些炸药要值五十两银子呢,你就这么一下轰了,看,埋多了吧,又浪费银子,又弄得自己满嘴吃泥。”

郑晓路心中大爽,笑道:“五十两银子买曹晟和曹皋两个恶棍玩一次烟火升天,合算啊!”他拍了拍手,笑道:“来,我们从后门打进去,见到拿武器的就崩了,见房子就给我烧了!对了,看仔细点,别撞上前院来的兄弟也给我崩了过去,女人和孩子都放他们一马。”

众人齐声应诺,拿着火铳冲进了后门里……

是夜,忠州一霸的曹家,被一群不明身份的贼人连根拔除,除了女人和老幼之外,只有少数一开始就投降的下人活了下来,房屋家具尽皆焚毁。据活下来的人事后报告,贼人训练有素,并且持有大量火器。忠州知州马易大惊失色,下令巡捕房立即追查此案,并且赶紧具折上报,锦衣卫和东厂安排在忠州的眼线尽被此大案震惊,一时间侦骑四出,忠州被翻了个底朝天。

郑晓路带着七十余名手下,正坐在返回石柱的马车里,听着杨帆的报告。“少爷,我们的人一个没死,但是伤了两个。”

“伤势重么?包扎了没?”郑晓路赶紧道。

“一人是放火时太得意,被自己拿的火把烧光了眉毛头发。一人是追杀曹府家丁时太兴奋,摔了一跤扭伤了脚。”杨帆笑道。

“我靠!”郑晓路没好气的骂道:“两个蠢蛋!回去之后,叫这两个蠢蛋给我围着红崖子山寨跑五圈,不跑完不准吃饭!”

杨帆笑道:“好的,少爷,这两个蠢蛋确实需要好好提点一下。”

“对了!”郑晓路笑道:“等他们跑完了,一人发二十两银子给他们,让他们以后为少爷杀人放火时也要像今天这样积极。”

车子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王小满道:“东家真是个妙人,跟着东家做事,真是有趣。便是杀人放火,也玩得这么开心。不过东家,曹家那么多金银细软,铜钱金银,你都一把火烧了,太浪费了吧,应该捡一些回来嘛。”

郑晓路笑道:“好你个王小满,便是一天到晚钻进钱眼里,曹家那些肮脏钱,我们一分也不需要,少爷我的钱,每一个铜子儿都是清清白白得来的。”

谭宏又沉声接道:“如今拔除了曹家,东家需得提防魏忠贤派人来对东家不利。”

郑晓路默默地算了算,笑道:“不妨事,消息从这里传进京城,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等魏忠贤知道这事,开始调派人手来追查,至少是夏天了。今年八月天下将有大变,魏忠贤到时候根本没时间来理会我。嘿嘿嘿!”

郑晓路知道八月木匠皇帝将会死掉,崇祯皇帝登基,九月崇祯就会把魏忠贤的姘头客氏从皇宫里赶出去,十月就会安排大臣弹劾魏忠贤,然后十一月就会让魏忠贤完蛋大吉。到时魏忠贤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曹家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

他能预知未来,但别人却不能。谭宏颇有点不信,但又不好反驳东家的话,便在那里暗暗思量,若是有锦衣卫、东厂的密探接近,自己得好好保护东家才是。

王小满又道:“东家,你还真是仁厚,那曹家的妇女孩童,你都扔在那里不杀,岂不是暴露我等行迹。”

郑晓路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若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残忍好杀之徒,你们还敢跟着我办事吗?这些女人和下人,都被吓破了胆,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便让她们活下去吧。”

郑府众人将鸟铳用厚布仔细包好,一群人又安安静静地回了石柱来。这时马祥云的伤势早已经好了,向兰索也好了一大半,两个女孩正在聊天等着郑晓路回来。

第32章 锦衣卫和东厂来了

向兰索对马祥云颇多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抢了马祥云的相公,土家族没有一夫多妻的习俗,就算马千乘贵为土司,也只有秦良玉一个夫人。因此郑晓路娶了向兰索,那马祥云便不能同时嫁他,就算以后等这事平静了再嫁郑晓路,也只能去成都按汉家的习俗出嫁。

向兰索心中不安,因此就天天拉着马祥云聊天,将自己那些小小心思一一说给马祥云听,希望马祥云能够原谅。马祥云倒没这么多计较,她历过松藩之乱,是从死人堆上杀回来的,心胸豁达,既然已经得了郑晓路的承诺,又与郑晓路轻热了一番(其实是被单方面轻薄了一番),心中一抹柔情有了寄托,便没一丝记恨向兰索的心思。

两女正拉着家常,就看到郑晓路带着一群手下,风尘仆仆,满面尘灰地回到了院子里。

向兰索一见郑晓路就高兴,柔声道:“公子回来了!看你满脸泥灰,干什么去了这般辛苦。”

郑晓路可不敢给她说自己去放了一个大烟花,弄得满脸是泥,打了个哈哈笑道:“去田里挖了几下,就把脸弄成这样了。”

马祥云知道他是去杀人放火了回来,嗔道:“胡说些什么,还不赶紧去洗干净,这般样子,像个泥猴一样,很好看么?”她走到郑晓路身前,又低声道:“怎么样?成了没?”郑晓路也低声道:“当然成了,你等着朝廷的邸报吧。”他们两人的交谈极轻,生怕让向兰索听到,吓坏了这个小阿妹。

郑晓路打了个哈哈,道:“我要去洗澡了,有没有哪位美女,愿意来帮我搓背什么的啊?”

马祥云大恼,一脚踢了过来,还没开口骂,就听到向兰索用蚊吟一般的声音道:“公子要人搓背,阿妹可以代劳……”

郑晓路满脸得意的表情,对着马祥云做了几个鬼脸,那潜台词被马祥云听得清清楚楚:“你不肯帮我搓背,自有人肯。”马祥云大怒,偏偏她身份尴尬,作声不得。

郑晓路对着向兰索笑道:“阿妹你胸口的伤还没养好,沾不得水,我自己洗就得啦!”言毕,吊儿良当地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绕向楼后去了。

马祥云跺脚道:“混蛋行子,简直就是个臭流氓!”却听向兰索在旁边细声道:“阿姐莫要恼,郑公子最是知书达礼,温柔善良,哪里流氓了?阿姐莫要误会了他。”

“知书达礼?”马祥云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仔细一看,向兰索不像是在说笑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向兰索的头道:“阿妹,莫不是又开始发高烧了?”

石柱的春天万物复初,春寒料峭。赶节一过,春耕的日子紧跟着就来了。

郑晓路带着大队的白杆兵,亲手指导了石柱今年的春耕和播种,山上山下,土家男女齐声唱着播种歌,好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不过郑晓路知道,与此同时,在陕西澄城,农民起义已经暴发了。

“白水县农民王二同志,虽然你作为一名先进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带领着大批无产阶级革命群众,现在已经砍翻了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走狗澄城知县张耀采,但是革命是不能像你这样闹的,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没有革命目标的胡乱革命,是要迷失革命方向地!”郑晓路对着夕阳,义正严词地道:“看你哥郑晓路给你闹个真正的革命出来!”

马祥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道:“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没一天正经过。”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连在一起,拖出长长的黑色线条。郑晓路一把将马祥云揽入怀里,道:“春耕结束了,我得走了!”

“我知道!”马祥云低下了头,有几分恋恋不舍。

“我会带阿妹走,委屈你在石柱再多等我一年。”郑晓路轻轻道。

“嗯!”马祥云叹道:“这事情我早知道,你不说也无妨。”

郑晓路猛地将马祥云的头扳起来,一个热吻贴了上去,两只鬼手,从她腰身直入衣内,马祥云全身一硬,想要反抗,但想到此人就快走了,便又身子一软,任他施为。直到全身都摸了个遍,郑晓路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马祥云道:“你可得记住,你是我的女人,全身都被我摸过了,不可以嫁别人的。你别等不及我,就匆匆嫁人了。”

马祥云正喘着粗气,听他这么一说,便硬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既然答应了嫁你,定当等你!”她用力钻了钻,将身子拱进了郑晓路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人一起静静地看起夕阳来。

与此同时,京城门口,二十几骑快马冲出城门,直向四川而来。领头的两骑,其中之一乃二十来岁的男人,身材中等,五官端正,头带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乃是东厂档头(役长),姓张,名子元。

另一人也是二十来岁,眼神锐利,气定神闲,身穿金色飞鱼服,头带皂帽,腰悬绣春刀,乃是锦衣卫千户,也姓张,名逸尘。

这两人各为东厂和锦衣卫里的重要人物,此时接了一个差事,一起带人前往四川。

东厂档头张子元在马上向锦衣卫千户张逸尘拱了拱手,笑道:“逸尘兄,我俩人五百年前是一家,这次侦缉曹家灭门大案,还请逸尘兄鼎力相助。”

张逸尘心里大感不爽,天启三年,魏忠贤任了东厂提督,而锦衣卫的都督田尔耕拜了魏忠贤为干爹,这么一来,锦衣卫就似变成了东厂密探的干儿子。张子元这种东厂档头,说个话的口气也变大了起来,明明是两人一起办案,凭什么他要我鼎力相助?说得就像这案子是由他负责,我只是从旁协助一般。这废物半点本事也没有,哪有我手上功夫厉害。

张逸尘心里不爽归不爽,这东厂的人可惹不得,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好说好说,不过这曹家灭门大案只怕不好破,据没死的女人说,贼人不但人数众多,而且人人拥有火器,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仇杀那么简单。”

张子元道:“逸尘兄可有了线索?”

“线索倒不敢说有了,不过我们绵衣卫在忠州设有卫所,对那里的风闻倒是早有回报。”张逸尘得意地想,你们东厂密探有啥了不起,虽然京城里东厂势大,但在全国各地,哪里没有我们锦衣卫的眼线?

“哦?”张子元来了兴趣,当下认真地道:“请逸尘兄教我!”

张逸尘见锦衣卫占了东厂一次上风,心里得意,哈哈笑道:“据说这曹家在灭门案发生的前些天,与石柱的马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这曹家灭门案嘛,和石柱马家定然脱不了关系,我等只要从石柱查起,定有所获。”

张子元心中暗暗惊奇,锦衣卫在地方上的消息果然比东厂灵通,当下道:“谢逸尘兄指点,若是此案告破,兄弟定为锦衣卫报个首功。”

两人挥起马鞭,带着一众手下直扑四川而去……

第二卷完!

第三卷 兴山寨

第1章 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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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七年,春风吹过长滩湖,将湖水吹出许多皱纹,长滩湖的边上,摆放着一排一排的网箱,这是天启五年的时候郑晓路教给郑鱼户的,这个便利的养鱼方法,很快就被长滩湖边的所有村落效仿,以至于长滩湖边已经摆上了数不清的网箱。

在长滩湖北面几里之外,有一座险峻的小山,山高林深,道路曲折,虽然山上有许多无主荒地,但从来没有胆大的农民敢去开荒垦田,因为红崖子山上终年盘踞着山匪,最初只是小股土匪,到了天启年间的奢崇明松藩之乱后,红崖子山上竟然聚集了三千匪众。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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