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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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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的主帅自然看到了士兵们的异动,郑晓路和小马超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是苦笑。

“别让下面的人动手了,还是咱们几个人还过过招吧。”小马超伸手从背上取下八尺白杆长枪,绰枪在手,一身杀气崩发,有如远古战神。

“我们在这里打一场有意义?”郑晓路奇道:“你打赢了我,难道我就肯乖乖受抚归降朝廷?我打赢了你,难道你就肯乖乖加入我阎王军?如果只是打着玩,有什么意思?”

小马超听了这话,顿时踌躇了起来,道:“现在四川是你的,但我石柱不是你的,我是兵,你是贼,我俩终究得打一场。”

“也许吧!”郑晓路道:“但不是现在,只要你不捣乱,约束白杆兵不出石柱一步,我就让你们安安心心待在石柱里,我的阎王军也不会进石柱半步。”

小马超眉头一挑,大为心动。古语有云“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但这郑小路居然容忍四川的腹地里面有一个辖区不受他管辖,这也实有太有趣了。对于小马超来说,自己孤军回了石柱,此时要和阎王军撕破脸打仗,实在不智,不但有可能让白杆兵全军覆没,还有可能牵连到土家乡亲。

打是下策,听他的不打,那才是保护乡亲的良策。

“你……”小马超道:“为何你对我石柱如此容让?西昌之时还曾舍命来援,我不明白,我真的很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也不是很明白呢,郑晓路心里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马祥云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自己对秦良玉的仰慕的敬佩,也许是需要白杆兵的助力对抗将来会到来的重重危险……总之,郑晓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白杆兵赶尽杀绝。

“我只信一条,好人必有好报。”郑晓路转身就走:“我不打好人,如此而已。”

“朝廷没得救了,但国家还有得救,要救国家,就不能没有好人……”郑晓路走得极快,再没有回头看马祥云一眼,四千五百阎王军也转身就走,一边走,郑晓路一边道:“对了,让乡亲们从寨子里出来吧,三十六营和官兵都撤回陕西了,巫山县和奉节县的乡亲们都已经回家,石柱的乡亲也不必再躲在万寿寨里。”

小马超横枪而立,看着郑晓路慢慢走远,心里五味纷杂,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旁边的马祥云则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大哥和未婚夫在那里表演了一番,她一言未发。

“回寨!”小马超闷哼了一声,才发现妹子哭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哭什么哭?没出息!”小马超闷声道。

马祥云抹了一把泪,苦笑道:“确实不该哭,咱们土家族的女子,在这种时候,是应该唱歌吧?”

“这种时候有什么歌能唱?”小马超大奇,土家族的山歌都是情情爱爱的,用在这种时候,绝没一首歌合适。

却见马祥云收了眼泪,硬了硬心肠,开口大声唱道:

兰草花儿起高苔,

九天仙女下凡来。

孤寡神仙我不做,

要嫁情郎变凡胎。

一歌即出,满场皆惊,此歌不是向兰索最爱唱的歌吗?当年比武招亲,最后的最后,原该马祥云回一首歌给郑小路,但当时马祥云重伤,向兰索就用这首歌代她回礼,原来……原来不服输的马祥云,一直想要自己亲口唱一首山歌相回。

此歌清丽,此歌伤怀,马祥云的嗓子虽然没有尖顶山上的百灵鸟那么轻快,但她几经沧桑战火,声音里透出万般无奈,将这首歌的精髓表现得更加淋漓,尤其是“孤寡神仙”四字,那真真是道尽相思之苦,诉不完其中柔情。

是的,我爱你,但我不跟你走,因为我是土家族的马祥云

听到这首歌,郑晓路的脚步猛地一顿,他回头大声道:“再过几天就是成都科举,科举完之后再十天,就是春节,今年的石柱,可有摆手舞?”

马祥云泪落如雨,轻声道:“摆手舞年年都有……”

“好!”郑晓路大声道:“你等我,今年的摆手舞,我来娶你……”

马祥云凄然一笑,你想娶我就能娶我么?你刚才高呼数声,也没见一个土家族的乡亲跟了你走。如此这般,我又怎能跟了你去。

阎王军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马祥麟拍了拍马祥云的肩膀,示意她该回寨子了,这时寨子里的乡亲们已经知道了三十六营和官兵已退,警报解除,纷纷从寨子里走了出来。

白杆兵正要收兵。

突然见石柱土家五万乡亲,一起在万寿寨的面前跪了下来,寒风吹,但乡亲们并不寒冷,他们身上穿着暖和的羽绒服并不觉寒冷,人人满脸坚毅之色。

一位老得都快走不动路的长老从人群中走出,颤颤巍巍地道:“乡亲们不能扫了马将军的面子,所以刚才郑先生叫我们跟他走时,大家都忍着没动,但现在没有外人了,咱们就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代乡亲们问你一句。马将军……咱们石柱,为什么不跟着郑先生走,为什么要帮朝廷?”

五万乡亲,齐声叫道:“咱们石柱,为什么不跟着郑先生走?”

“自从天启六年郑先生入石柱,土家族就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姑娘们也不用再上山捡野菜,可以天天唱着山歌,织着西兰卡普补贴家用。男人们也不用再辛苦地讨日子,只需要按着郑先的指示,轻轻松松就能丰收。田地里果实累累,工厂里笑颜逐开。几百年来,石柱人从来没活得这么开心过,为什么我们不跟着郑先生走?”

长老娓娓道来,他是土家族里很有声望的大长老,在石柱举行大摆手时,会穿上祭祀服出席祭天的仪式,德高望重,非比寻常,而马祥麟和马祥云两兄妹,其实连参加祭祀的资格都还未够,只有秦良玉才有资格。

大长老字字如刀,问得马祥麟哑口无言。

“娘……娘不会答应的。”马祥麟叹道,秦良玉一生忠于明廷,那是死也不会从贼的。

“让你母亲来和我说。”大长老气鼓鼓地道:“我就不信了,难道秦将军不讲道理?我石柱土家人,就认一个理,谁对我好,我对谁好。”

马祥麟看了看跪了满地的五万乡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然而旁边的马祥云,却觉得一颗心碰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如果……只是如果……土家人真的跟了阎王军去,那自己这份感情……

第27章 做一只快乐的米虫

深冬,春天渐近

阎王军“大败”三十六营和官兵的消息在郑晓路的刻意宣传下,很快就传遍了全川,这一下阎王军的声望大涨,不但报名参加科举的人数变多了,连报名参军的人数也大大增加。

阎王军刚刚回到成都城,就迎来了百姓们震天价一般的欢呼和拥护,全城上下,张灯结彩,简直比过春节还要热闹。酒楼茶祠里,说书先生们像说三国评书一般将阎王军智退三十六营和官兵的故事反复吹嘘着,人人都满面红光。

乡坤和富商们将肥猪肥牛大量地送到阎王军中,名为犒劳三军,实际上是想更加出力地巴结郑晓路,以示自己跟着阎王军走的决心。

还有富商居然给郑晓路送上了美女十二名,个个都长得千娇百媚,看得郑晓路口水长流,结果皂莺柳眉一竖,硬生生地将那些美女给退了回去,惹得郑晓路好一阵不爽。

两人就:“你凭什么来管我!”这个问题进行了一场深刻地探讨,在探讨的过程中,皂莺使用了飞剑和飞刀,郑晓路却使出了咸猪手的绝招,最终当然以郑晓路的大获全胜而告终,皂莺被他的咸猪手打得溃不成军,踉跄着逃出了巡抚衙门。

其实送美女来的富商也很悲剧,他原本以为自己收罗来的十二名美女已经是天下绝色,结果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九指皂莺,那绝美的容颜、英姿飒爽的紫色劲装一瞬间就把他带来的十二名美女比到了地底下去。这位富商带着十二名美女狼狈而逃,回家后就得了相思病,天天想着九指皂莺茶饭不思,但皂莺哪是他敢染指的女人,唯有收集皂莺的邮票来寥慰相思之苦,这一个举措使得原来就珍贵非常的皂莺邮票又涨了一番价,这个是后话,咱就不多说了。

十二月二十日这一天,艳阳高照,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得人全身舒爽,冬日里的寒气被阳光赶走了少许,使得人人都神彩奕奕。

这一天正好是四川科举的日子。

郑晓路不得不佩服邵捷春选日子的本事,他选在今天开始科举,想不到今天就出太阳,这还真叫天从人愿。

成都府历来是四川的省会,每一年的四川乡试,都是在成都府举行,因此成都贡院的考场条件,也是全四川最好的,由于阎王军的科举是临时想到,因此原本在乡试之前还应该举行的“县试”、“府试”、“院试”都来不及了,只好全部免掉,邵捷春规定,凡是取得过朝廷的“生员”资格的人,都可以来参加阎王军的科举。

换言之,以前朝廷发给你的文凭,现在还是有用的,拿来用吧

于是各县各府各州的生员们,纷纷挤到了成都来,把成都府的客栈价格都弄得猛涨了两倍,尤其是考场旁边的客栈,提前十几天,就被富人们给订下了。

有些贫穷的生员没法住客栈,就在城隍庙、观音庙、破庙……反正什么庙能躺人,就躺进去睡着,搞得阎王军的城管大队满头大汗的在城里巡视,生怕这些读书人出了什么事儿。

郝孟旋看着那些贫穷的读书人,回想起了自己以往的岁月,不由得泪流满面,他每天都带着一帮子士兵,沿着大街小巷寻找穷书生,给他们发放羽绒服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发了几天之后,穷书生们得了消息,不用他来找就主动找上了他,郝孟旋来者不拒,将他们全都迎进自己家里住着。

他的家本来就不大,一下子挤进去几百个生员,弄得满屋子都要暴炸了一般,郑晓路看他辛苦,不由得哈哈大笑,把蜀王府的一片房舍划了出来,让穷书生临时住进蜀王府,反正那座王府也空着,不如拿来给穷书生们落落脚。

结果这个举动惹得书生们极为惶恐,这辈子能住进王爷府,对书生们来说不亚于做梦,当场幸福得晕倒的人不计其数,把郝孟旋和郑晓路都弄得哭笑不得。

当然,这些旁枝末节不值一提,十二月二十日,终于到来。

郑晓路一早就来到了考场对面的酒楼里,包下了最顶楼,和几个心腹手下看着考场的情况,对于郑晓路来说,虽然科举是一种过时、不科学、严重偏科、十分落后的取材方式,但好歹是这个时代唯一可以凭借的取材方式,在自己的学校教育还没有普及,各种物理、化学、数学这些基础学科没有被大众接受之前,科举是唯一可以用来选拔知识分子的方法,不用也得用。

吉时到贡院的大门猛地打开,副考官成都知府徐申懋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大声道:“阎王元年第一科乡试,现在开始!”

我晕,他说的啥?郑晓路一听就脑袋大,他转过头,对着后面的张逸尘、皂莺、彭巴冲、猛如虎奇道:“阎王元年是什么年?我怎么没听说过。”

彭巴冲抠了抠头,道:“咱们阎王军占领四川的第一年,当然就是阎王元年,没问题嘛。”

“没问题个屁!”郑晓路道:“我什么时候建了国,称了王了?徐申懋胆子不小啊,直接帮我把年号都定了。”

张逸尘笑着摇了摇头,道:“科举的年号,一般都用崇祯三年甲辰科这一类的说法,徐申懋为了讨好你,不敢用崇祯的字号,我们阎王军又没有定年号,他就胡乱说个阎王元年,然后什么科就更扯了,直接扯了个第一科出来,徐申懋是个人才啊。”

这时一大群生员开始入考场,徐申懋安排了一大堆的士兵在考场门口,一个一个搜查生员们身上有没有带作弊用的小抄。

郑晓路奇道:“咱们大明朝的科举有这么严格的吗?我还以为科举都是胡乱考一考就了事呢。”

张逸尘斜了他一眼,道:“当然严格,为国选贤,必须小心翼翼,怎么可能胡乱考一考。”

原来郑晓路受了后世的抹黑教育,总以为科举制度是落后的代名词,对它的感观极差,就以为科举是胡乱搞的,其实大明朝的科举是中国几千来的科举制度的巅峰时期,若论严格,就连后世的高考也是比不上的。进门的搜查还是小事,后面还要全身脱光了仔细检查呢。要想徇私舞弊,非常困难。

见一时半会没别的新鲜可看,郑晓路向张逸尘问道:“关峻那边问清楚了么?”

“问清楚了!”张逸尘道:“那个引贼出川之计根本就不是关峻想出来的,而且连信都不是关峻发的……天知道那封信怎么就进入了咱们的军事邮寄系统,可见百废待兴的时候,也是破绽最多的时候。肖青已经在作手整顿邮局,想查出这封古怪的信究竟是怎么进入成都驿站的。”

汗,郑晓路一阵头痛,这样也行?要是哪天自己出征,收到军情信说成都被人偷袭了,自己赶紧撤军回来才发现那封信根本不是自己人发的,这不是头都要肿一半吗?放在三国志那款游戏里,这个就叫“伪报”之计,是要玩死人的。幸亏这次的假信是帮自己的,要是整自己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逸尘兄,这事儿你可得一查到底,这件事太不寻常了。”郑晓路不安地道:“若是让敌人这么玩几下,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张逸尘是锦衣卫出身,自然知道军情信件玩不得假的,这事情太重要了,他点点头,道:“这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考场的门口突然发出一阵喧哗之声,只见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到了考场门口,看样子是准备进场考试,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一堆华美的轿子,里面显然是坐着女眷。

嘿,什么人这么大派头,来考试还有一堆女眷来相送?

郑晓路隔了一条街,那年轻人又面朝着街对面的考场,所以看不清年轻人的容貌,却突然听到徐申懋一声欢呼:“郑二公子,您来了,您快请进……”

“吓?郑二公子?”郑晓路心里一阵大汗,这人难道是?

只见那年轻人偏了偏头,不是郑俊材又是谁来跟在后面的一顶轿子掀开帘子,郑佳忻那柔婉如水的脸从帘子里露出一半来,对着郑俊材招了招手:“小弟,你切莫以为大哥占了四川就可以趾高气扬,真本事得从考场里考出来,不是靠着大哥的本事狐假虎威!”

又一轿子掀开,却是郑佳怡,她对着郑俊材大声道:“小弟,好好考,二姐不求你考得多好,但至少要达到可以当县令的水准吧。不然你哥有本事当大王,你连县令的资格也考不到,那咱们郑家不就丢了脸面吗?”

第三顶娇子掀开,正当青春貌美的郑佳盈也钻了出来,拍手笑道:“小弟,爹爹就盼咱家能考出个状元郎,不过我看你啊,哈哈哈哈,就连乡试这一关也过不了。”

郑俊材被说得一阵脸红,他这些年仗着家里有钱了,玩心大盛,成都府里是玩了个遍的,一个月几千两银子大把大把花得开心,书还真没读进去多少。这次被大姐郑佳忻逼着来考科举,心里完全没底,嘴上只好道:“这个……我当然会努力考,不过能考出啥成绩,你们就别太指望了……”

他话音刚落口,旁边的徐申懋凑过一张脸来,满脸含笑地道:“两位夫人,二少爷,三小姐,我看二少爷天庭饱满,目有神光,这一科考个解元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他这称呼有意思,按道理招呼别人都是先招呼男人,但是郑晓路的夫人现在在四川的地位堪比王妃,徐申懋就把两位夫人放在最前面,把二少爷放在中间。

(编者按:乡试的第一名叫做解元)

他大声说完这几句,凑到郑俊材的耳边轻声道:“二少爷,一会儿你在文章里写三次‘呜呼哉’,下官就知道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定会给您安排个好名次。”原来乡试是要糊名字的,就连考官也不知道自己批的是谁的试卷,但是考官只要事先和考生约定好暗号,将暗号写进卷子里,那就可以识别出考生的卷子了。

郑俊材一听,顿时大喜,一个劲儿地点头,笑道:“徐大人客气了,嘿嘿。帮大忙了!”

他两人在这里交头接耳,瞄得过郑家三位小姐,却被旁边坐着的郑晓路看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岂有此理你个徐申懋,居然诱惑我小弟搞这名堂,另外,老子刚刚还觉得你在帮我认真科举取士呢,怎么一转眼就开始搞这名堂?

郑晓路大吼一声,从街对面的酒楼里窜了出去,刷刷刷几个箭步穿过大街,一把抓住徐申懋的衣领,大喝道:“好你个徐申懋,你他妈的在搞什么?”

徐申懋刚开始被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了来人是郑晓路,他反而不怕了,低声道:“大王,咱这不是在帮我们家二公子吗?你别大声吼,小心被旁边的考生听见了。”

“放屁!放屁!放屁!”郑晓路一连大喝三声放屁,然后转过头去,又一把拖住郑俊材的手,大声道:“小弟,你究竟有没有认真读书?想不想考个大官做?”

郑佳忻三姐妹见当家的出来了,一起哑了火,只拿美目瞅着小弟,看小弟究竟要做何回答。

只见郑俊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大哥,你知道我这人……我这人最讨厌读书的。爹爹非要我读书,哎呀,我可真不想考试,不想当什么大官一类的东西。”

他说完这一句,满心的忐忑,就怕被骂。

但怕什么就要来什么,轿子里的二姐郑佳怡一听就大怒,开声骂道:“你胡说什么呢,爹爹的遗命你都不顾了……”

她还没骂两句,就见郑晓路大笑了起来,笑声直震整个街道,郑晓路大笑道:“好,不考就不考。我郑晓路对自己的家人没有多余的要求,要的就是你们一生平平安安,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一生不为什么钱财、志向、名利所苦,活个开开心心,痛痛快快……”

小辣椒被他抢了白,大感不爽,急道:“这样过活,岂不是与一只米虫一样?”

“那又如何?”郑晓路哈哈大笑,一把拖过郑俊材的手,道:“做一只快快活活的米虫,胜过一辈子兢兢业业,大胆去玩吧,哥会帮你辅平一切。”

第28章 亲贤并举

郑晓路一阵大笑,说要小弟去做快乐的米虫,这一下可谓语惊四座。

这街上挤满了前来赶考的生员,听了郑晓路这话,一起嘘了起来。他们可不认识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就是阎王大人,人群里立即跳出两个穷书生。对着郑晓路大声道:“这位兄台,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大丈夫立身于世,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有赫赫理想,怎能如你所说,做一只米虫?”

“就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成就一番事业,才能活得痛快。”一群书生齐声应和。

虾米成就一番事业,不就是有两个钱儿,有两把权儿吗?郑晓路心里撇了撇嘴,心想,我郑晓路的家人,不需要再努力,也能得到这些东西,何必让他们活得不快活。但是他可没兴趣和这群穷书生讨论这问题,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们努力吧!”

说完用力给了徐申懋一脚,然后甩了甩头,拉着郑俊材向着自己的两位夫人迎过去。

徐申懋被踢了个跟头,他不敢争辩,徇私舞弊被上司抓到现行,挨上一脚实在是很轻的处罚了,赶紧乖乖退开,但旁边的书生还在不依,大叫道:“你这泼皮,怎么可以对副考官大人无礼,君子动口不动手,做人怎么能像你这样粗痞!”

徐申懋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正想呵斥那个书生,郑晓路却对他嘿嘿一笑,道:“让他骂会儿吧,读书人,有骨头是好事,别把骨头给磨圆了,那就成了坏事了!”

说话间,郑晓路已经拉着小弟走到了两位夫人轿前,小辣椒郑佳怡怒道:“你在给小弟乱说些什么,当一只米虫……爹爹在地下都不会安心的。”

郑晓路嘻嘻一笑,道:“爹不就求个光宗耀祖么?这事我来做,我们就让小弟过一辈子快乐无优的生活,岂不是更好?”郑晓路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张四川银行的“支票”,这玩意儿普通人没有,是用于大面额的银钱转帐的。

“这是五万两,哥的私房钱,小弟你拿去玩儿吧,你姐这边我来摆平。”郑晓路将支票塞在郑俊材手里,笑道:“当初我做火井、稻田养鱼、网箱养鱼……小弟毫不犹豫拿出所有的零花钱支持我,你当哥心里没谱儿么?咱弟就算不读书,也是一条讲义气的好汉子啊。”

郑俊材眉花眼笑,拿着票子也不客气,大叫一声道:“嘿嘿,又有得玩了,我去也!”说完把三位姐姐给他准备来考试用的文房四宝朝着路边一扔,撒腿跑得飞快,不知道去哪里快活去了。

一个穷书生站在街边,突然见天上飞来一套文房四宝,而且还是顶级的,顿时两眼放光,但书生是有要傲骨的,岂能当街捡人家扔掉的东西,只好慢吞吞地走向地上的文房四宝,拿长衫的下摆遮住,然后低下身子假装系鞋,将文房四宝揣在怀里。他心中大喜,暗想,这难道是文魁星保佑,赐我一套神奇的文宝四宝助我中榜?

看着郑俊材跑远,小辣椒郑佳怡大怒,但他拿郑晓路没办法,只好向郑佳忻求援道:“大姐,你来管管小弟啊。”

郑佳忻温柔一笑,道:“当家老爷都发了话,我还管他做什么?相公说得也没错,只要小弟这辈子快快活活,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他做了什么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嘿嘿,还是大妹最省心,郑晓路对着三个妹子嘿嘿笑了两句,转身欲走,却听到三小姐郑佳盈大声道:“大哥,你可别偏心,给小弟银子不给我么?”

“……”郑晓路只好又摸出一只支票,递到郑佳盈的手上道:“哥的私房钱可不多啊。”

“切,有大姐给你做后台,你还怕没私房钱?”郑佳盈甩了甩手上的支票,笑道:“我买胭脂水粉去了,没时间和你扯,回见……”她的轿子瞬间也跑得没了影儿。

“有其兄必有其弟妹……”郑佳怡叹了口气:“咱们家的门风,都被大哥给带歪了。”

郑佳忻温柔一笑,不接妹妹的嘴。

处理完家务,郑晓路回过头来,又一把抓着徐申懋道:“走,老子也要去监考,你且给我说说,除了‘呜呼哉’,你还有多少暗号?”

徐申懋脸色一苦,心叫,惨了,还以为挨了一脚就没事儿了,结果……还是要算帐啊。

“阎王元年第一科乡试!”并没有像以前的朝廷取仕那样考八股文,而是改考策论,策论这玩意儿嘛,其实就是现代的议论文。邵捷春本来出的题目是让考生们评论一下古今帝王,但后来鉴于四川缺官的严重人才压力,又临时将考题改为“论四川的经济发展”。

原因很简单,朝廷考八股文是考文采,考生们考上之后,还要在朝廷里见习许多年,才会外放为官,但阎王军这个科举录中的人才,马上就要上任全川八府一州一百二十个县城,若是考八股文,取些只会圣贤书,别的啥都不会的人,邵捷春可不放心将一县行政大权交给他们。

因此邵捷春改考策论,想要录取些对治政有见解的人来,真心好用。

策论写作起来比八股文要自由随意得多,但要求的见识却不少,实际上连后世的公务员考试作文题,也就是考的策论,只不过改了个名字叫“申论”罢了。

在郑晓路的威逼之下,徐申懋老实交待,原来不光有“呜呼哉”这个给郑俊材单独预备的高级暗号,还有许多有钱人家花钱买了暗号,有的暗号是文中连用三个词,有的暗号是一整句话,有的暗号是特定的字词组合……

明朝的科举制度虽然法令森严,例如要糊名,要重新派人抄卷子,但只要是死规矩,就总会有破绽,这种约定好考官,暗中买通暗号的手法,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不过考官们也知道自己的乌纱重要,所以这些买暗号作弊过关的考生,一般都得不到好名次,通常只能排在几十上百名之后,这样就不起眼,不会被人揭发。

郑晓路哭笑不得地听徐申懋说了半天,又忍不住踢了他两脚,道:“老子的选才考试,你也敢玩这花样,邵捷春知道么?”

徐申懋低下头道:“那人死板,下官不敢让他知道,不过他是主考官,一般也不会来管那些几十名,上百名之后的考生,只有前几名他才会重点关注。”

“嘿嘿,你这贪官。”郑晓路笑嘻嘻地道:“你说,我是把你革职呢,还是把你砍成十七八截,还是把你赶出四川呢?”

徐申懋一听,汗水哗啦啦地直流,心想,砍成十七八截就不用说了,赶出四川就是回到朝廷的怀抱,到时候自己这个发明“阎王元年”的元凶,那还不被朝廷给点了天灯?他颤声道:“下官选个革职……革职吧!”

切,没胆子的家伙,哥玩你呢,现在四川缺官员,你这种老官僚就算想搁担子,我也不让。郑晓路眼珠子转了两圈,道:“算了,这次先戴罪立功,好好给我监考,要是监考得不好,我再来处置你。”

徐申懋大喜,屁滚尿流地去了。

见徐申懋走了,皂莺在身后不满地道:“这种贪官,留着做什么?依我的性子,一剑就把他砍了。”

“哈哈,皂莺啊皂莺!”郑晓路笑道:“砍了他,换个官员上来,难道就不徇私,不舞弊了?别太天真啦,说到底,还是科举制度本身有漏洞可钻,才有了这些家伙的钻营。这事儿,再过四百年也不能完全杜绝,敲打一下就行了,赶尽杀绝也没必要。”

皂莺奇道:“那你录取上来的人才中间有些废物怎么办?”

“你想多啦。”郑晓路笑道:“用人的学问,不能唯贤,也不能唯亲。用人讲究的是亲贤并举,走后门进来的人,虽然废一点,但好处是感情好,忠心够。靠本事考进来的人,虽然能力强,但是忠心度也差,做起事来不够圆润。一个大公司,必须要亲贤并用,才能保证整个组织的健康!”

“吓,听不懂你说的东西,神神叨叨的!”皂莺撇嘴道。

郑晓路也不恼,仔细地道:“换句话来说吧,假如把我家阿妹向兰索叫到阎王军里来领一只军队,虽然向兰索完全不是那块料子,但我就完全不用担心这只军队会反叛我。反之,我用你来统领一只军队,虽然你是个好头领,但是……啧啧,你自己都经常拿飞剑和飞刀来扔我玩,你手下的兵,就更可怕了!”

皂莺眉头一皱,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和他的关系,还不够亲?她心里一阵胡思乱想,神思恍惚了一下。

却没注意到郑晓路凑到她身前,突然一伸手将她熊抱在怀里,双手紧了一紧,让两人贴得很近,然后郑晓路笑嘻嘻地道:“这样才不怕。”

我晕,这家伙,消遣我来着,皂莺大怒。

她正要发火扔飞剑,就见郑晓路一转身,向着考场深处走去,边走边笑道:“我去看看这乡试到底怎么回事,考生都是怎么在考,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玩意儿呢。”

这一天,阎王军在四川第一次开科举,艳阳高照,暖洋洋的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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