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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魔本色(爷们)-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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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屈服命运的汗水啊!”

张哲一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今天所拥有的,都是祖宗以血汗换来的,他觉得平日里的享受很惭愧!

“乖孙儿,奶奶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你知道,祖宗们创下这基业是多么的不容易,让你体会他们的难,他们的苦,让你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老祖宗用心良苦,孙儿明白。”张哲含泪答应一声,拿起一块坚硬如青石一般的胡饼,就着腥臊的羊杂汤默默吃了起来。尽管这些东西味道不好,可他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在慢慢体会祖宗们的人生经历。

老祖宗慈爱的拍了拍他,又转向一样感慨的主事们,问道:“诸位主事,老身今日用这等食物招待你们,其间用意,可曾明白?”

“回老祖宗,我们明白。”诸位主事满脸惭愧,异口同声道:“老祖宗这是在警示我们,永远不要忘记如今拥有的东西,得来是多么不易,珍惜祖宗创下的基业。”说着,众人动起手来对着满桌食物风卷残云,一时间场中生出些许豪气。仿佛祖辈们当年聚在一起时意气风发,指点江河。

“是啊,是该珍惜这片基业。”老祖宗见火候已到,便将话转移到正题上,“我们张家根为华人,如今却身在异国,就象一颗豆苗种在麦田里一样,可我们为什么可以呼风唤雨?令那些杂毛番狗子不敢轻视?因为我们团结!因为我们勇于拼搏!因为我们,比他们更懂得吃苦!如果我们大家因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而内斗,那番狗子随时可以倾覆我们,吞食我们,张家这百年基业,定当毁于一旦!”

“老祖宗这是在给孙子汇聚人心呐,用心何其良苦?”在座主事们心里长叹,却不得不认同老祖宗的说法。

“吃也吃了,说也说了,该如何抉择,便请诸位细细思量吧。”老祖宗摆了摆手,面容尽显疲惫之色,张哲宣布一声“散席”,便与宝宝一起搀着老祖宗回房休息。

剩下诸位主事面面相觑,感慨一番之后,便各自退去。

路上,张哲心疼道:“老祖宗胃口不好,不该吃那些东西啊,您的jing神传下去就行了,这样硬来不是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吗?”

老祖宗拍着张哲的手说:“乖孙儿啊,上行才能下效,该做的,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而逃避。”

张哲忍不住叹道:“可是做了,也未必能收到想要的效果。”

老祖宗笑了笑,说道:“是啊,此番作态只能暂时稳住他们,最终结果如何,还要你一点一点渗透才行。乖孙儿啊,这个世界还是有感情存在的,那些主事也并不全是只求利益之人,有部分人对我们张家还是很有感情的,只要你真心待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背叛你。”

“孙儿受教了。”张哲抬头望了望月空,飘忽道:“起风了,老祖宗早些安歇才是。”

“虽然正义曾经证实过,可我还是不相信浩儿的血脉,抽时间你记得验一验,如果真流着我们张家的血,就给他一条生路,这……应该不难吧?”

老祖宗话语中隐含哀求,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她真是老了,有心无力了。张哲默然点头: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祖宗再次一叹,在宝宝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慢的tuo离了张哲的视线。

看着老祖宗的背影略显苍凉,张哲摇了摇头,喃喃道:“对不起了,老祖宗。”

……

张哲来到张正斌的庭院时,张正斌还没有醒过来,见父亲睡的安详,张哲也没有打扰他,就坐在旁边静静等待,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尽管他也一样疲惫,却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直到明月高升,张正斌才缓缓醒来,眼见张哲就坐在旁边,不由伸了个懒腰问:“这么快就结束了?等了多久?”

张哲摇摇头:“您是累了,宴席都结束几个小时了。”

“啊,居然睡过头了,近日来事情的确是太多了。”张正斌从chuang上坐起来,对门外喊道:“阿钟。”

“钟伯也在吗?”张哲隐隐觉得不妥,却一时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下意识的说道:“我来时没有见到钟伯。”

“这样啊。”张正斌叫了两声也就停了下来,嘴里嘀咕道:“这么晚他会去哪?”

张哲心里一动,急忙问道:“张浩还在?”

张正斌不解道:“在我手里还能跑了他?”

张哲不理,匆匆离kai房间,抓过一名手下问道:“张浩关在哪里?”

手下立即指出地点,张哲也没多说,马上向关押的房间赶去,然而到了那里才知道,张浩被老爷提走了,命令是钟伯下的。

一瞬间张哲百感交集,因为他明白,那个从小对自己比亲生父亲还要好的伯父此时却背叛了自己!

正文 355章 杀了他!

张正斌随后也赶了过来,见张哲失魂落魄的样子,不jin关切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哲没有回答,莫名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嘴角有些苦涩。

张正斌这才发现不妥,转身问旁边的手下:“张浩呢?人怎么没了?”

手下倒是看出了点眉目,急忙解释道:“钟管家之前来过,他说老爷要提审张浩,就将张浩给提走了。”

张正斌听到回答以后比张哲的情况好不了多少,甚至他比张哲更加伤心,只是他更善于掩饰而已,沉默半晌,低声吩咐道:“去查,看他们去了哪里。”

手下不敢怠慢,急忙转身离开,他可不敢在这里多呆,身为张家成员自然知道老爷暴怒的后果。

两父子静静地站着,有些出神,更多的,却是涉及钟伯的回忆。

“我们回去吧。”首先清醒过来的还是张正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强笑道:“这里是旧金山,他们一定逃不出去的。”

“或许吧。”张哲叹了一声,双眼也渐渐有了焦距,与张正斌对视一眼,二人相对苦笑,其实他们俩都明白,钟伯既然敢动手,就有足够的把握,否则一个隐藏这么深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浮出水面的。

“其实我早该怀疑了,只是……”

“只是感情不能接受是吧?”张正斌看着儿子黯然的目光一时也不知该安慰什么,他的心也很乱,生活在一起这么久要说感情,除了儿子以外就属对阿钟感情最深,他自问没做过对不起阿钟的事情,实在想不通阿钟为何会选择背叛。

张哲也不解,只是他更明白自己不能放过张浩,这家伙对他的威胁实在太大了,毕竟他也占着一个继承人的名分,如今虽然接手了家族,但一时间哪那么容易控制,其中不安定的因素太多,如果再有人介入的话,他这位子并不会安稳。

两父子最后谁也安慰不了谁,谁也没jing神再谈其他,出动了几乎所有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寻找,剩下的就只能慢慢等消息了,张哲知道,如果天亮之前没能抓住这两人,今后再想抓就难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佟飞正坐在桌边等候,不由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跑这来干什么?”

佟飞愣了一下,原本见到张哲回来时候的惊喜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满:“你不喜欢我来这里?那我走好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然而张哲因为出了钟伯的事情兴致不高,也就没有拦她,任由她转身离开。

佟飞心里那个恨啊!自己一个女人能腆着脸跑来找你,你不哄一哄,安慰两句,反而摆着一副臭脸,有你这么做人的吗?一怒之下,佟飞反而不走了,定定看着张哲问:“你就那么讨厌我?这么长时间没见,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张哲不是那种在外面受了气,跑家里和自己女人发脾气的极品男人,所以尽管兴致不高,还是勉强笑了笑:“只是突然看到你有些吃惊而已,而且,你很少给我好脸色。”

佟飞想不到张哲居然会这样说,一时再也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喃喃道:“我只是,只是……哎呀,人家是女人嘛。”

见女人撒娇历来是一种享受,然而在面对佟飞的时候,张哲却有点接受不了,试问一个平时冷冰冰,好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加上对谁都一副天老大,我老er的傲慢姿态,突然有一天在你面前跺脚,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女人,你会怎么想?

至少张哲第一反应就是呆滞,紧接着胃里一阵翻腾,似乎羊杂碎的腥臊又一次吸入鼻端,有种呕吐的yu望。

佟飞见张哲满脸古怪,急忙上前关怀道:“怎么样?是不是身ti不舒服?”

张哲叹了一声,这样去腹诽一个女人实在有些过分,只是,他不喜欢一个女人因为某种原因而改变自己,轻轻退了一步,拍着脑门说:“可能是连日来太过cao劳,身ti有些吃不消。”

佟飞倒没多少怀疑,柔声道:“你去chuang上躺着,我帮你按摩一下。”

说起按摩,张哲突然想起了索亚,忍不住说道:“还是脚底按摩吧,索亚以前做得挺好。”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偏偏这两个女人之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敌视,那么这个男人除了用愚蠢来形容之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佟飞在听完张哲的话以后,立即变了脸色:“露露?怎么你和她也有关系?”

张哲说了一句蠢话还不自觉,又接着说道:“她是个好姑娘。”

你什么意思?她好我就不好吗?佟飞瞬间从张哲脸上捕捉到一丝笑容,心里更是不忿,想到她就能有笑容,见到我却摆着一张臭脸,我有那么差劲吗?当下冷哼道:“是啊,她是个好姑娘,你找她来伺候你得了。”

张哲就是再蠢也能嗅到那股酸酸的味道,不由苦笑:“你和她不同,你们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女人,没必要混为一谈,她热情而奔放,而你冷艳冰霜,各有各的优点,正如我喜欢喝茶,但是对咖啡也情有独钟。”

“你什么意思?我们俩谁是茶,谁是咖啡?”佟飞紧张的逼问,显然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你呀,不是茶也不是咖啡。”张哲顿了一下,吊足了佟飞的胃口,这才说道:“你是我的一杯白开水。”

佟飞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显然她的理解有误,张哲说她是白开水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就是对她没什么特殊感情。而佟飞的理解却恰恰相反,茶和咖啡虽然美味,但不喝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有白开水不行,人如果几天不喝水的话,任你体健如牛,也最终逃不过死亡。

原来我在他心里竟有这样的地位,佟飞暗暗想道,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温柔。

张哲莫名其妙,不过见她这么开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躺在chuang上任由她放手施为,要说佟飞的手法真是好,毫不夸张的说,小惠都比不上她,在他轻柔的按摩下,身心俱惫的张哲很快就进入梦乡。

这一夜安睡,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醒来后发现,佟飞也在自己怀中睡着了,张哲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忍不住俯身在她眼皮上亲了一口,然而这下却像点燃了火药桶,佟飞柔软的身子立即纠缠上来。

shuang唇火热,如雨点般落在张哲脸上,脖子上,大tui也在张哲腿上不断摩擦,张哲惊愕莫名,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佟飞在耳边轻轻道:“其实我也可以热情……”

张哲心里某处被狠狠地冲撞了一下,一翻身将佟飞压住,说了句小妖jing,两人便激烈的纠缠起来。

正在两人剥光了衣服,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干咳声,应该是佟飞的叫声太大,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少爷……醒来了吧?”干咳过后,就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张哲听出这是紫瞳的声音,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打扰自己,大概是因为事情特别重要,当下对着身下满脸羞涩的佟飞报以苦笑,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清醒下来,佟飞也受不了张哲火la辣的目光,一把扯过薄毯盖在身上,背过身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哲将tuo掉的衣服重新穿起来,走到外间,咳了一声叫道:“进来吧。”

紫瞳低头钻进房间,脸上有些晕红,偷偷看了张哲一眼,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两人都在打量对方,只是看对方的部位不同,紫瞳是看张哲的脸色,生怕他责怪自己,而张哲则是盯着那对晃晃悠悠的木gua奶,眼中尽是玩味儿。由此可见,男人的劣根。

“说吧,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你打扰我休息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张哲嘴角勾起,那笑容明显不怀好意。

紫瞳倒是没急着说事,许是小女儿心态,竟然慌张的问道:“少爷想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感觉里间有些动静,知道佟飞可能在偷听,张哲也就收了调笑的心思,严肃道:“先说事!”

紫瞳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确认张哲不是在发怒以后才说:“今早港口传来消息,昨晚有几个偷渡者疑似少爷要找的人。”

“只是怀疑吗?”张哲见她yu言又止的样子,憋着气说:“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又不能把你吃了!”

紫瞳在心里腹诽了两句,这才yao着牙说:“具体样子那边已经传真过来,应该是少爷要找的人。”

张哲没空理会什么传真,直接问:“他们的目的地呢?打算偷渡去哪里?”

紫瞳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来的时候老爷说了,张正义一早就离开了家里,去了高丽。”

很显然这是张正斌的暗示,这么说自然是告诉张哲他们偷渡去了高丽,在高丽,张哲没有任何的根基,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他除了攥紧拳头以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见紫瞳没有离开,张哲不由看了她一眼,问道:“我父亲还有什么话要你传达吗?”

见张哲并没有因为自己见过张正斌而发怒,紫瞳稍稍松了口气:“老爷还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哲缓缓在桌边坐下,下意识的到了一杯水,端在手中却并没有急着喝,而是有些出神。

沉默良久,他又将茶杯放了回去,目光飘忽不定,看了紫瞳一眼,突然问道:“你说,如果亲近之人背叛了你,你会怎样对他?放心大胆的说,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紫瞳虽然不明白张哲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些,却还是肯定道:“我暂时没有经历过,不过我认为背叛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所以,真有人背叛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将他杀死!”

“如果是你的亲人呢?比如父母,姐妹之类的?”张哲紧张的问道。

紫瞳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似乎少爷今天有失分寸啊?不过作为一个忠诚的手下,她有必要认真回答主子的问题:“我没有姐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一个哥哥,他对我很重要,如果他真有背叛我的一天,我也一样会杀了他,他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容忍他的背叛。”

张哲低下头,喃喃道:“是啊,这真是让人难以容忍的背叛,为什么呢?难道你对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的背叛很可能使我丢了性命啊!”

张哲出神,房间里的气氛又开始压抑,紫瞳感觉很不自在,不由后退了一步,可能是脚步声太过刺耳,张哲猛然惊醒过来,抬起头,目光中已经再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让人心寒,至少紫瞳在这一刻连大气都不敢喘。

“杀了他!杀了他!”张哲声音凄厉,那是恨透了一个人的表现!

紫瞳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让张哲如此怨恨,不过她忍住了没问,因为她很清楚,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冤枉啊,一天也没断更过,昨天更新了的,可能晚了点,抱歉!)

正文 356章 苦恼!

既然已经发现了张浩的踪迹,等待张哲的,就是找到他,然后除掉他,只有张浩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至于钟伯,背叛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绝不姑息!

吩咐紫瞳继续跟进,张哲立即去找老祖宗,老祖宗此时正在园子里晒太阳,宝宝陪着她聊天,似乎早料到张哲会来,老祖宗表现的并无多少惊讶。

宝宝见到张哲却很开心,起身相迎:“家主……您来了。”

张哲摆摆手,笑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表哥,家主这两个字太重,从你嘴里说出来倒好像是讽刺。”

宝宝以为自己哪里错了,顿时紧张起来,抬起头正要解释,却被老祖宗给拦了下来:“好了小妮子,你表哥在和你说笑呢。”她又转向张哲问道:“是不是要走了?”

看出了老祖宗眼睛里难掩的落寞,张哲有些揪心,毕竟是自己的祖母,老一辈就剩下她一个了,一定非常寂mo,有心留下来陪她几天,却最终因为事情太多而说不出口,只得叹息道:“只要孙儿有时间,一定会回来探望老祖宗的。”

老祖宗笑笑,不置可否:“正义昨天夜里就走了。听宝宝说,正斌今早也离开了,如今你又要离开,这偌大的院子里,就剩我一个老婆子了。”

张哲低下头,没有接话,世事就是那般无奈,任何人都无法逃避。

“记得我昨天夜里说过的话吗?”老祖宗示意宝宝扶自己起来,看着满园怒放的鲜花,沉吟道:“我说过让你放浩儿一条生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张哲一愣神,却听老祖宗接着说道:“他一直都没有放弃,一个学不会审时度势的人,我张家留之何用?况且他明知自己的存在会使我们家族内部不稳,却依然苦苦挣扎,一个妄图毁我家族根基之人,又凭什么得到宽恕?老了老了,有些时候心力交瘁,只想为家族保留一些元气,如今看来是不行了,要怎么做,你自己取舍便是。”

“老祖宗……”张哲叫了一声,纵有千言万语却表达不出,他知道,从老祖宗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足以说明她是如何的心灰意冷。

“罢了,你走吧。”老祖宗挥手打断张哲,任由宝宝扶着自己回房休息,然而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说道:“你这般年纪坐上家主之为,切不可由此生出自得自满之心,爬的越高越要谨记‘慎独’二字!”

“孙儿受教了。”张哲弯下腰做聆听状。

老祖宗点点头,接着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少年得志最忌讳轻燥妄行,否则今日之福难保不会为他日之祸患根由。”

刚刚坐上家主之位,老祖宗的话难免有些不中听,然而张哲明白,老祖宗说这些都是一心为自己好,所以听的很认真,态度也恭谨异常,今时今日,估计也只有自己一人有幸听老祖宗说教了,很难得,也很温馨。

老祖宗一直以来都喜欢张哲的态度,无论对人对事都很认真,老怀大慰之下,难免旧事重提:“你年纪也不小了,应当有个女人照料着,况且我族中香火不可不续,你还当早些婚娶才是。”

张哲有些尴尬,却还是点头道:“孙儿省得。”

老祖宗转过身,突然将宝宝拉到面前,许是用的力气过大,致使宝宝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差点就此跌倒,看上去非常狼狈,老祖宗却不理,兀自说道:“宝宝是我看着长大的,比任何人都能让我放心,有她cao持着家里,你做起事来也无后顾,你瞧着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吧。”

“啊?”不光是张哲发呆,就连宝宝也睁大了眼睛,然而老祖宗却不管他俩反应,沉声问道:“你可是不愿意?”

张哲终于从震惊中惊醒,看了满脸红晕的宝宝一眼,咋舌道:“这不妥吧,她是我表妹,而且……而且我们……”

“没有不妥,表哥娶表妹我认为再正常不过了,再说你们俩没有血脉关系,在一起也不会影响什么,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婚礼就定在八月初八。”老祖宗肯定的语气让张哲闭上了嘴巴,看了一眼将头深深埋在xiong前的宝宝,他唯有苦笑。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考虑家族的未来,你当我舍得把宝宝嫁给你糟践?”老祖宗这话说得张哲满头青筋暴跳,啥叫糟践?我是那么不值钱的人吗?只要我发个征婚启事,保准应亲队伍能从南半球排到北半球,夸张是夸张一点,但确是事实,毕竟这个世界是现实的。

说了这么多,老祖宗看来也累了,拍了拍宝宝的肩膀,示意她扶自己回去休息。

从老祖宗说出将宝宝许配给张哲开始,宝宝就一直沉默着,直到离开,也没有多看张哲一眼,虽说对老祖宗的独裁很不满,但张哲却没有反驳,这是老人最后的心愿,无论如何都应该满zu她。只是委屈了宝宝。

看着两个女人逐渐远离的背影,张哲想了许多。

“恭喜你啊!能娶倒这样一个温柔娴淑,又善主理后院的夫人。”耳边响起佟飞酸酸的声音。

张哲转过身,却发现佟飞正和自己一样看着祖孙俩消失的背影,眼圈微微发红。

张哲默然,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安慰她?可笑,那有用吗?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只能当玩笑听一听,又如何取信于人,到最后不过是落了个欺骗女人的名声。

“你就是个人渣!”佟飞骂了一句,哭着跑开了,对于她的怨恨,张哲无言以对。

因为老祖宗还在,家族这边暂时没什么威胁,所以张哲走得很放心,只是一想到佟飞离开时绝望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家有自己一套私法,家主为了延续香火,除了正妻以外,还可以娶侧室,以及姨太太(小妾)。

这一点倒和古代类似,实际上也是那时候传下来的。

宝宝的正妻地位是定下来了,侧室张哲也心有所属,那么留给佟飞的只有姨太太的位置,这个位置很尴尬,说通俗一点,除了传宗接代以外,并没多少价值,这让张哲如何好意思开口?告诉佟飞,自己只能娶她当妾,别说是佟飞不愿意了,就算是稍稍有点思想的普通女人都不会愿意。

现代毕竟不是古代!女人也不再是一件货物,一件衣服,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这件事产生的苦恼伴随着张哲一直到雅加尔才算放下,只是面对众人莫名其妙的道贺,搞清事实之后的张哲却更加苦恼起来。

原因还在吴大小姐身上,说来可笑,这个只与张哲有过一夕之欢的女人,居然怀孕了,而且这一次是真的,这是在张哲离开雅加尔一个多月以后检查出来的,为了怕张哲在外分心,海瑞拉就吩咐众人暂时隐瞒。以至于张哲一时间无法接受。

而今吴大小姐已经回新加坡养胎了,这让张哲稍稍好受一些,至少不用绞尽脑汁来面对她,只是紧接而来的问题却复杂了,依着家族里的规矩,第一个产下男丁的女人将被会扶为正妻,如果吴大小姐生下长子的话,这正牌夫人的位子可就与宝宝绝缘了。

这倒不是张哲很想娶自己的表妹,实在是因为不愿意吴大小姐做自己的正牌夫人。

女人的寿命普遍比男人长久些,也就是说,张哲很大可能比夫人早死,他如果一死,夫人的位子落在谁手里,对张家的未来可就关系重大了,也许吴大小姐没有野心,可她的家族呢?有一个强势的家族在背后攒唆,谁能保证她会没有想法?

张家为什么今日会落在老祖宗手里,是因为后继无人吗?怎么可能,谁敢说张正斌、张正义两兄弟没有能力?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张家给了大妇太多的名分,有长子不济,家母以为辅佐之说。

就这一点,只要正牌夫人不放权,谁敢说什么?就算张正斌又能如何,还不是被老祖宗一直压着。

碰上老祖宗这样无根无萍的人还好些,加上他对以前家主的感情,最终家族还会传给张家之人,可换成其他人呢?就比如吴大小姐,如果张哲真比她早死,让她占着如此名分,只要她想收权,只需有个强力的后盾就足够了,吴家恰恰可以满zu这一点。

张哲不会蠢到拿一家的未来做赌注,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一个不受控制的女人当夫人。

那么此事只有两种处理手段,第一,更改祖宗定下的规矩。第二,让这第一个儿子胎死腹中。

第二种处理手段有伤天和,所以张哲暂时排除,那么就剩下第一种,遗憾的是,凭张哲此时的根基,根本不敢善自更改祖宗定下的规矩,一旦更改,就给了心怀不轨的某些人可乘之机,连造反都有了理由。

两种处理手段都无法接受,张哲再面对这种情况又如何不苦恼?

眼下东非正风起云涌,有着无比野心的张哲一直都在费心关注那里的事态,如今接手了家族,家族里面的隐患还要一点一点费心思清除,加上天使与克拉德组织的互相攻伐,这里还有牵扯到张哲的利益,如此自然不能忽略,又有影响自己根基的张浩逃亡高丽,解决他更是刻不容缓,如此种种,张哲已经渐渐感到有心无力了。

躺在舒适的藤椅上,享受小惠轻柔的按捏,张哲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轻松,反而焦躁异常,他毕竟还到不了张正斌那种大象无形,收缩自如的地步,加之手上可用之人太少,一时之间竟想到了逃避。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既然已经深入进来就绝没有退出的可能。

“活着,可真累啊。”

张哲突然的感叹,让小惠停住了揉nie的小手:“我不觉的啊,只要自己不给自己压力,活着其实很快乐。”

“自己给的压力?”张哲苦笑:“谁也不愿意给自己制造压力,只是,有些事情无法逃避而已。”

小惠摇摇头说:“如果您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您烦恼。因为您自己的内心,有些时候,您放不下。”

张哲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懂得倒不少。”

小惠羞涩的笑了笑:“前些日子玄奘大师在的时候,我喜欢去听他讲佛法,有些话,觉得很有道理,就记下了。”

听她提起玄奘,想到这家伙正给一群野人做工作,张哲不jin莞尔,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打起jing神问道:“沈言最近的表现的如何,学习还算认真吧?”

“他呀?嘻嘻……”许是想起了沈大少爷的糗事,小惠笑起来咯咯不停:“能吃能喝,就是不用脑子。”

“哦?说来听听。”张哲来了兴趣,笑mi眯的说道。

小惠犹豫了一下,觉得和少爷说说是应该的,似乎不算嚼舌根,就说道:“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不过有次吃饭的时候小姐(海瑞拉)问他,如果他一个人到了一个荒岛应该怎样生存。少爷猜他怎么回答。”

“嗯,他怎么说。”

“他说生存个屁,先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再说,免得被野兽给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小惠话音刚落,张哲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思维?一个回答就能看出他没有进取心,消极,惫懒。”

“所以小姐说他能吃能喝不用脑子。”小惠也笑的花枝乱颤。

张哲长叹一声:“这次该是检验他学习成果的时候了,希望最终不要让我失望……”

小惠看着张哲,从他目光中体会到一种深深地无奈,想想也是,沈言毕竟太不争气了,堡中任谁见了他都要皱起眉头。她那单纯的心思里只希望沈言不要出现差错才好,这样少爷才不至于愤怒,她也能跟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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