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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首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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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动在股市和地产中的资本,除了银行的贷款、洋行的拆借、民间的钱庄、乡绅的积蓄外,还有大量的官僚资本,甚至是官员的钱财。

肃亲王、礼亲王、醇亲王、李鸿章、曾国荃、张之洞……等等,他们的钱都是通过胡楚元中信证券公司进入股市,通过中信融资公司进入地产业,哪一个不是赚到手软腿抽筋。

用肃亲王隆勤的话说,自从咱大清国出了个胡楚元,赚钱真他娘的容易啊。

1885年3月5日,光绪十四年,正月二十三,惊蛰,忌远游。

胡楚元在自己的大书房里继续盘算着帐务上的变化,经过这两年的资本操作,他已经将大部分的财富都掩藏起来,并将江南农业合作社从江南商行中剥离出来,目的就是脱离官股的审计,隐蔽帐务,重组为新的中国农业信用合作社,简称中信社,用于控股江南农业合作社和其他各省的农业合作社。

随着联营制的逐步翻滚,江南农业合作社每年要报出来的帐务是非常恐怖的,这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钱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是联营土地的多少,这才是清政府最为忌惮的地方。

说到持有土地的问题,中信社还不算过分,裕丰等七家秘密存在的粮社才是大麻烦。

默默的翻看着裕丰社的帐目,胡楚元心中也是挺感叹的,他想,该是将裕丰社告一段落的时候……他想将裕丰社持有的大量土地转卖掉,换取真金白银。

这些田加起来几乎相当于一个后来的上海市,现在转手卖出去,差不多就能换回几十亿清圆。

他想,关键是能换回来什么?

一堆中信清铢?

他倒是想换白银,问题是中国有这么多的白银给他换吗?

可是,不卖掉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在为着这个问题而烦恼的时候,大书房的门被人推开,陈善元走了进来,道:“大人……!”

不等他说完,胡楚元就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柳成祥和胡大宗已经到了?”

陈善元摇着头,道:“那倒不是,那个广东的康有为先生又来求见,这部已经是第三次了,还从徐润先生那里拿一封拜帖过来呢!”

胡楚元皱着眉头,他不喜欢康有为,总觉得这个人有病,所以才连续两次拒绝康有为的求见。

眼下倒是麻烦了,总不能连徐润的面子都不给吧?

他感叹一声,道:“让他进来吧,告诉他,我只有十分钟的空闲……后面还有什么安排?”

陈善元看了一下手中的行程簿,道:“再过半个小时,巴特菲尔德爵士及詹姆士一凯瑟克爵士会来和您洽谈两大英资洋行的本年预算。”

吗的。

胡楚元郁闷,他想了一下,道:“十分钟后让夫人来找我,随便找个理由!”

陈善元呵呵的笑着,明白胡楚元的意思……显然是要把康有为的行程挤出去。

他嗯了一声,这就出去安排康有为进入大书房。

想要进入墉园和胡楚元见一面,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在墉园大门和第二道门之间有一栋很奢华的迎宾楼,完全用白色的大理石修筑而成,专门用于接待宾客。

进入迎宾楼可不代表就能见到胡楚元,有预约和有熟人推荐的拜帖的还好说,其次是徽州、杭州的同乡,其余的人就慢慢侯着吧。

康有为自以为学问大威,名满天下,前两次都是直接过来要求会见胡楚元,结果在迎宾楼白等了两天。

这一次是学乖了,居然从同乡徐润徐老板那里讨了一封拜帖。

陈善元从总秘房给守在迎宾楼的干总打个电话,让人将康有为领进墉园,第一次进来的人,难免还得上下翻查,免得夹带武器。

康有为今年三十一岁,身材不高,嘴上留着两尾小胡须,也有点络腮胡子,刮的不是很干净。

出身士宦人家的他,青年时期就在广东一带颇有名气,近年远游香港,见识渐增,自称是“学问已大成”,可在广东乡试中屡屡碰壁,今年正打算前往京师碰碰运气。

途径上海的时候,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要拜见胡楚元,就停了下来,千方百计想和胡楚元见一面,上一次还特意派人送了一份自己的书稿。

听说胡楚元同意见他,康有为不免是有些高兴,心里却想,商人就是商人,还是只看商人的情面。

等了会儿,就有几名护院将他请入暗房检查,这番搜查让康有为心里更是不爽,总觉得胡楚元这个人还是小气,难道他这样的人还会暗算别人?

他可是读圣贤书的士大夫。

查完之后,两名护院负责将他引入墉园。

越过胡家墉园的第二道铁闸门,康有为才发现自己算是豁然开了眼界,这简直像是一座洋人的皇宫,四处里都是那种奇美而诡异的建筑,又宛若一个洋人的小城。

在两侧的树林里,随意可见一些奇妙的宛若活人般的石雕塑,又有更为鲜活,宛若真的一般的山水布景,令人赞不绝口。

再到了胡公馆前,那个硕大而方圆的广场上,居然还有一些更为奇妙的雕塑,喷泉美妙无比。

绕过了广场,前面就是数十层台阶,再上去才是气势恢宏的胡公馆,简直像是洋人的大教堂,又像是画册里的罗马神殿。

天啊。

这个人就每天都住在这种地方?

康有为有那么点惊恐,忽然觉得胡楚元确实算是个人物,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本来就该不简单的。

上了胡公馆的二楼,穿过东侧的走廊,康有为一路看到的不仅有西洋人的玩意,还有数十名列队在两侧的卫兵,禁卫森严,实枪荷弹。

等管家和陈善元一起将大书房的门推开,康有为抬头远远的看见那个人坐在一张大书桌的后面,位于半米高的汉白玉台阶上,必须得仰视着他,心里就不由得想,这个人……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胡楚元还在继续翻查帐务,因为巴特菲尔德和凯瑟克要来,他现在临时看的是太吉、怡和两大洋行的年终汇账。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也抬头看了一眼,见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书生正在走进来,便继续看他的帐目。

“大人,康有为先生来了!”

陈善元禀告一声,随即将门关上,他并没有退出去,日常遇到这种不是很熟悉的客人,他都会留下来,防止对方突然起意动手。

在胡楚元的书桌上还有一个暗铃,只要他一按,门外守着的六名护卫都会立刻冲进来,谁敢惹事生非,抓到就是一顿狂打……这样的事也没有少发生过,多半是一些想借钱的人,借不到钱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胡楚元将帐目合上,心里还在想着怡和洋行和太古洋行的事。

过了片刻,他才像是反应过来,抬头看了康有为一眼,问道:“你和徐老板有什么关系?”

康有为笑道:”同乡,他是香山人,我是南海人,相距不远。”

胡楚元挺好奇的问道:“因为是同乡的关系,他就会荐你过来吗?据我所知,徐老板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

康有为呵呵一笑,不免有些得意,道:

“康某在广东略有薄命,以知天下事而卓著,以通古今而广博,徐老板乃是识礼义,重贤士之人,自然对康某另眼相看,这也不足挂齿。”

胡楚元笑了声。

他就是逗着康有为玩,顺便消磨这十分钟的时间。

别的事情,他不知道,康有为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康有为总说自己和翁同貅有书信来往,翁同貅如何如何的欣赏他的才华和学识。

可据胡楚元所知,翁同赫还蛮讨厌康有为的,因为康有为无缘无故给他写了封信,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看在康有为的老师是朱次琦的份上,翁同貅也礼貌性的回信一封,可没有想到,康有为就像是神经病似的,连续不断发信过去,感概国家兴亡,唯他有道。

这可把翁同貅烦死了,索性就不再回信。

不管别人如何评价,胡楚元就因为这件事,判定康有为是一个非常投机取巧的人,和李鸿章一样一一想做官,而且是想做天下第一的大官。

胡楚元没有说话,只想把这十分钟熬过去。

见他不说话,康有为续道:“大人,康某前番送来的拙著,不知道大人过目了吗?”

胡楚元噢了一声,道:“最近公务繁忙,私务更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再过半个小时,我还有两位刚从英国过来的朋友要找我谈事情,这样吧,你有什么事就请快点说,咱们有话直说,有什么事就办什么事!”

“好,大人爽快!”

康有为痛快的一击掌,随即环顾左右,想要找个椅子坐下来谈。

胡楚元就站起身,和康有为道:“我们去旁边谈吧。”

在大书房的右侧有专门的会客布置,胡楚元在自己的沙发里坐下来,陈善元则安排人重新斟茶。

等康有为也坐了下来,胡楚元才和他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昵?”

康有为从袖口里取出一封手书,道:“大人,这是康某最近几日所写的干言救国书,还请大人过目。”

吗的,书生就这点最麻烦,动不动就是干言万语。

一听说是“干言”,胡楚元的头就大了。

他将手书拿过来,粗略的浏览一遍。

然后,他沉默了。

他只能说……屁,狗屁。

可他却笑了。

康有为见他笑,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意下如何?”

胡楚元还是笑着,道:“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件1日事……时间过的好快,一晃就是十年前的旧事了,那一年,家父辞世,左老中堂到我家中替家父主持丧事。有一天晚上,老中堂问我对国家大事有什么看法,我那时才十八岁,年轻气盛,说了非常多的话,老中堂后来只说了一句话,简而言之,知易行难。“康有为倒是精明人,他道:“莫非,大人也是要这么和我说……?”

胡楚元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我现在回想过去的十年,在老中堂的支持下,我总算也是办了很多事。所以说,知易行难是不假,明知难于登天却偏要登天,纵然登不上去,也至少能登上华山。”

康有为大喜过望,赞道:“大人所言甚是啊,康某立志救国,想借公报之力,广为宣扬救国论。大人财力丰厚,又在朝廷拥有令人惊羡的人脉,若是大入愿意资助康某,康某就想在上海办一份救国报刊,名字就叫《强国公报》。”

胡楚元道:“这个事容易,你去找徐润,他不正在上海吗?他的财力不比我少,又很欣赏你,应该是会鼎力支持你的。我毕竟是朝廷的大吏,有些事是不方便做的,你觉得怎么样?”

“这……!”

康有为不免有些犹豫,徐润当然好,可哪里能和胡楚元的名声相提并论呢。

他满打满算是要将胡楚元拉下水,在《强国公报》上挂着胡楚元的名字,到时候,人人都知道胡楚元欣赏他,支持他,那他岂不是立刻就能踏上云颠?

胡楚元挺热情的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徐老板打个电话,他在上海和天津也有不少人脉,广东商人还是很有实力,你有了他们的支持,在中国就没有什么办不了的事。”

一听这话,康有为忍不住的笑出声,道:

“那好,那就都要麻烦大人关照一声了。”

胡楚元哼哼的笑着。

当他是小孩啊,也不看看他这么些年都在和谁过招?

胡楚元这一路走到今天,可以说是非常非常之不容易了,其中的艰险只有他自己知道,到了今天,”老谋深算”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他是不喜欢康有为,也看不上康有为,可不代表康有为就不能为他所利用。

康有为唧唧哇哇的一鬼喊,给朝廷造成更大的威胁,他不就安全了吗?

清朝廷为什么能容忍胡楚元,关键就是胡楚元不搞任何的新政和改革,只是在经济上进行微调,调的清政府岁人数亿清圆,财政收益是越涨越高,调的文武大臣个个赚到手软腿软。

康有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胡楚元立刻就给徐润拨了一通电话,将这个事情敲定,让徐润和广东商人出面支持康有为。

以胡楚元今天在中国经济界和政治界的地位,他一开口,那就不是个小事了。

尤其对广东商人来说,胡楚元就是他们的老板的老板,他们的老板是洋行,洋行的老板不就是胡楚元吗?

上海滩的十大洋行摆开来,其中七家是胡楚元的,所谓的四大洋行,个个都是胡楚元的。

上海滩的三大外资银行,花旗、汇丰、汇理,都是胡楚元控制着主要的股份。

只要胡楚元开口说“康有为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广东商人和买办们就能将康有为捧的和天似的。

将电话打完,伍淑珍就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看到康有为才有些诧异的问胡楚元:“你这段时间不是休息吗,怎么也在会客了……我这有事要和你商量呢!”

胡楚元嗯了声,心里高兴的很,立刻就和康有为假惺惺的说声抱歉,随即就让陈善元送康有为出去。

关上门,等陈善元再回来,胡楚元就和他吩咐道:“以后不用再让他来了,但也不说出来。”

陈善元微微点头,重新离开大书房。

伍淑珍就颇有兴趣的问胡楚元:“什么人啊,你这么讨厌,都把我给用上了?”

胡楚元笑了一声,将康有为留下的《千言救国论》给了伍淑珍,让她自己看。

伍淑珍毕竟是伍淑珍,看完之后也是一阵轻笑,道:“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说的和真的一样,可哪样都没有实际的意义……虽然没有和他当面谈几句,但我觉得这个人还挺自负的,好像天下就他一个人明白事理,其他人都远不如他。”

胡楚元感叹一声,不打算再谈康有问的问题。

伍淑珍则笑盈盈的坐在他身边,道:“今个正好有空,我们就说说你纳妾的事吧,你也不能总这么避而不谈啊,大太太和四爷都急的上火了。”

胡楚元挺尴尬的笑着,道:“咱们还年轻,急什么0阿,大太太和四爷那里,我会想办法的。”

伍淑珍莞尔含笑,却道:”别只顾着我了,人乡随俗吧,我替你物色好人选了,就丽美吧。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给她介绍了两个挺不错的人,她都给拒绝了,想想她以后就在你身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老帐务,我这心里也不好说,不管怎么说,她都叫我一声姐姐呢。”

胡楚元一时不语。

想到这个事,他也挺难过的。

自从跟了他,伍淑珍没有少受罪,前两年更是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心里清楚,所以也就不想再有第二个妻子。

偏偏,伍淑珍自从生了长女胡嘉丽后,一直没有再怀孕的迹象,胡家上上下下部急成了一团火。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胡楚元掌着这么大的家业,万一膝下无子……那还怎么得了。

胡楚元并不是很在乎,他已经想过了,即便自己真的没有亲生子,也可以从老二和老三家过继一个,实在不行,他就招上门女婿略!

女儿和儿子还不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小**略!!!!

可惜大夫人和四爷胡月乔不同意啊。

胡楚元是不在乎,可一想到潘丽美的归宿时,他也挺难过的。

他喜欢潘丽美,这个事情瞒不过伍淑珍,可他和潘丽美虽然经常在一起,但绝对是清清白白的,这一点,伍淑珍心中更清楚。

见他说不出话来,伍淑珍心里就明白了,她幽幽的笑着,道:“那行,我明天就请个人去潘家提亲,咱们把这个事办好了,那也能省掉更多的麻烦。再说了,丽美跟着你十年了,你好歹也得给她一个归宿。”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行,这个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吧……可你得问问,搁了这些年,她还同意不?”

伍淑珍却笑了,揶揄道:“她怎么想的,你自个儿不清楚吗?”

胡楚元倒没有什么可得意的,只是默默的笑着。

时代不一样,有时候,他确实不能裂解别人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五章 醇亲王的大事

理智是胡楚元最大的特点,让他能在这个混乱时代找到安生立命的道路,让他能在清政府和满人权贵的忌惮中找到稳妥的居所,可也让他失去了很多仅属于男人的乐趣。、

简而言之,胡楚元不是一个很好色的男人。

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他很少去追求那种离奇的幻想和激情,而是特别的务实,特别想和伍淑珍慢慢悠悠的度过这一生。

富也好,穷也好,顺也好,难也好,就这样度过一生。

有时候,他也确实放不下心中对潘丽美的一点牵挂。

他想,这样也好,虽然对伍淑珍和潘丽美都有点不公平,可他们毕竟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度过后面的几十年。

伍淑珍不仅是胡楚元的妻子,也是他在生意场上,甚至是外交世界最好的助手,后面要来访的客人是巴特菲尔德和凯瑟克爵士,伍淑珍就留了下来,替大家泡一壶茶,准备一些点心,敬一个女主人的义务。

这两位爵士都已经是熟客了,很快就在护卫的陪同下进入大书房,也直接就在会客室里坐下来。

在伍淑珍准备茶点的时候,胡楚元就和两位老朋友问一问英国、香港的事,问一问他们俩个家族的事。

过了会儿,大家才谈到正题。

风水轮流转,如今的太古洋行早已是英资的第一洋行,在中国的实力仅次于万旗洋行,但在全球范围内,依靠整个大英帝国庞大的殖民地,太古洋行绝对算是世界第一大的贸易公司。

现在的太古洋行是非常庞大的,在伦敦、香港和上海三地上市,总发行股为24,307,850股,总市值达到2。37亿英镑,胡楚元通过富国系总计持有9,770,500股,占总股份的40。195%,也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大股东。

太古洋行目前的经营金融投资、国际贸易、矿产资源、港口航运、百货零售、地产、殖民地种植、轮船制造八大产业。

金融业中控股持有汇丰银行21。4%的股份、苏格兰皇家银行34。970/6的股份、法国汇理银行12。56%的股份,以及多家英国地区和殖民地银行股份,包括数家保险公司和债券公司的股份。

在矿产资源中,太古洋行主要集中在澳大利亚和非洲投资,拥有多家金矿、铁矿、锰矿和镍矿,也拥有两家中型的油井,并将铁矿石和石油做为主要投资方向。

此外,太古洋行通过吞并大英轮船公司和搬鸟轮船公司,包括在日本、美国市场的港口开拓,目前已经是亚太地区第一大的港口经营商和航运公司。

相比于太古洋行目前的风光气势,怡和洋行则要收敛很多,市值规模仅相当于前者的1/5。

当然,两家的预算规模相差也非常大。

胡楚元看了两个人提交的本年度预算公报后,没有立刻做出决定,继续喝了一口红茶。

过了一会儿,他将太古洋行的预算公报放下来,道:“这一份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就这么决定吧,竭尽全力拿下德兰士瓦的金矿开采权。至于南非几个自由邦的最终走向,我不认为他们能和英国抗衡,只要有黄金,他们终究还是会被英国打下来。然而,这还会需要很多年。”

巴特菲尔德优雅的放下红茶杯,道:“是的,据我们收到的情报,暂时的十年内,英国还不会和布尔人开战,可如果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情况就很难说了。另外,布尔人和德国人的关系过于紧密,这恐怕才是必然会开战的原因。”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不管大英帝国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先务必拿下德兰土瓦的金矿吧,至于罗得斯所持有的那些金矿,你也要想办法,颠覆也好,暗算也罢,合资也可,总之……!”

巴特菲尔德道:“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尽所有办法,逼迫罗得斯将德比尔斯的金矿让给我,否则,我就会强行在股市上购买他的钻石矿公司。”

他说的很优雅,但也充满了血腥味的残忍。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生意,强者拥有一切。

胡楚元不再有任何问题。

南非和澳大利亚是太古洋行旗下大英矿业公司的主要盘踞地,他们不可能做出让步。

在心中思量了片刻后,他却道:“非洲南部的市场不是我们最熟悉的地段,如果罗得斯有意合作的话,可以考虑合并。等到合并之后,我们再发力继续注资,淡化他的股份。”

巴特菲尔德呵呵的冷笑着,道:“这也是一个更好的办法,那么,我会尽力的游说他。”

胡楚元微微颔首,这才和詹姆土.凯瑟克爵士道:“现在,让我们认真的谈一谈怡和洋行的事情吧!”

凯瑟克爵士很得体的笑道:“正在等待着您的好消息呢,我尊敬的董事会主席阁下!”

哼哼。

胡楚元诡异的笑了一声,如果他没有记锚,七八年前,正是这个人叫嚣的最为凶悍,扬言要让他滚出上海滩,永远不再涉足丝业。

结果还是挺悲壮的。

他想,这大概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吧!

总之,他现在也是怡和洋行的第一大股东,在三年前,怡和洋行和太古洋行还在为了亚太第一英资洋行的地位争斗不休,双方在产业分布上也大致相同。

现在则已经拉了巨大的差距。

目前的怡和洋行基本只集中在香港经营地产和信贷业务,同时依靠胡楚元的实力经营亚太同欧洲之间的国际贸易,以丝业、茶业、麻业为主,也是欧洲最大的丝、麻纺织品经销商。

对于怡和洋行究竟要走向何处,胡楚元心中是很清楚的,他只是不觉得詹姆土一凯瑟克爵士能够承担这份责任。

因为凯瑟克老了。

凯瑟克不仅身体衰老,心和想法也老了,更重要的是失去了野心,只想靠着胡楚元在中国的地位保持现在的怡和市场。

胡楚元没有急于说什么,而是沉默……近乎于冷漠的看着詹姆士.凯瑟克的白发和苍老的皱纹,他这样接近严厉的目光让詹姆士.凯瑟克感到心慌,甚至连巴特菲尔德都暗中捏了一把冷汗。

三个人沉默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

胡楚元忽然开口,却是慢条斯理,且很客气的说道:“凯瑟克爵士,我认为怡和需要加大力度进行重新的建立。您似乎可以向我推荐几个更年轻人选,让他们经营一些更需要活力的产业。”

“哦?”

詹姆士一凯瑟克有些不置可否,可他明白胡楚元在说什么。

他也很沉默的想了片刻,最终答复道:

“我的侄子,威廉小托尼一凯瑟克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而他的朋友,马地臣的外孙,休.巴顿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胡楚元没有太多表情的点着头,道:“这需要您自己来做决定,但您可以告诉他们,我需要的是一家更有魄力的怡和,就像威廉一渣甸爵士曾经做到的那样。怡和的未来是在英国本土和南亚,以地产业为主要的核心,同时向酒店、零售百货、食品、纺织,怡和也可以经营新的银行和金融公司,规模倒不用太大,毕竟有香港富国投资银行和汇丰银行在支撑着。”

詹姆士一凯瑟克默默点头,伸出手,和胡楚元道:“那么……我们就这样的说定了,我尊敬的董事会主席阁下!”

毫无疑问,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下次再来和胡楚元汇报总帐的人……就将是一个年轻的凯瑟克。

胡楚元伸出手,和詹姆士.凯瑟克握着手,肌肤里隐藏着冷冷的血液。

他已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将怡和的重心转移到英国本土和香港、新加坡。

能不能做到这一点,那是凯瑟克这个苏格兰家族的事情。

他们做不到,胡楚元就会毫不犹豫的换一个家族,或者是换一个人,亦或者是逼迫凯瑟克家族退出怡和系。

胡楚元的行程总是很紧密的,这次的会面已经超时了。

等在迎宾楼里的人,个个非富即贵,有正在准备赴京任大清银局钦正督办的屠仁守,有准备在官场中上一个台阶,前往台湾出任第二任巡抚的瞿鸿机,还有即将离开中国的前任美国驻华大使杨约翰,宁波商帮的三位大佬方仰乔、李弼安、叶澄衷一一他们也要建一家银行,这得找胡楚元啊。

在墉园迎宾楼里等着,就算见不到胡楚元,也可以和其他一方大佬交流一番,绝对不枉来此一游。

康有为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徐润,在此之前,徐润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胡楚元来不及见他们,他们就自个儿先聊起来,瞿鸿机顺便还邀请几位宁波大佬去台湾帮帮忙,出资兴办义塾,几位宁波大佬则迫不及待的拍着屠仁守的马屁一一衣食父母啊!

胡楚元正要送巴特菲尔德和詹姆士一凯瑟克离开,李存义就匆匆忙忙的快步走进来,一进门就和胡楚元道:“大人,有贵客!”

这个就不得了啦。

能在胡楚元称得上“贵客”的人寥寥无几啊,没有看到吗,台湾巡抚瞿鸿机都等了一刻钟昵,下面才轮到他和屠仁守。

胡楚元抬起眉角,挺奇怪的看着李存义。

李存义如今也是参将了,领着胡楚元身边的这个福卫营,平常驻在西园,负责保护胡家的家人,他来汇报,那就是有人直接从西大门进来了。

李存义则上前一步,低声和胡楚元耳语道:“醇亲王亲自来了。”

胡楚元脸色悄然一沉,醇亲王来了,确实是贵客,可问题也来了……他只可能是为一件事才秘密前来,也是胡楚元最不想过问的事。

他急忙将巴特菲尔德两人送出门,随即和陈善元问道:“后面还有谁?”

陈善元逐一禀告。

胡楚元不假思索的吩咐道:“请屠仁守和瞿鸿机在西园中住下……过会儿再请他们进西园,杨约翰的行程安排到明天,就说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明天亲自去领事馆给他饯行。至于那几位宁波老爷嘛……让他们后天再来!”

陈善元匆忙道:“不行啊,后天是四年一度的总掌柜大会,各地的总掌柜和大掌柜都要过来,您怕是忙不开啊!”

“这个……!”

胡楚元这才想起来。

规矩都是一样的,备家的大掌柜、总掌柜每隔四年聚会一次,分一次大红利,有功的领赏,有过的当众惩罚,有的东西是家规、行规、老规矩的规。

掌柜犯个小错,嫖娼被抓的,被举报的,那是要当众打板子的。

如果是票号的掌柜暗中养了二奶,娶了妾,私藏贷款……那更是直接罚出门,通告备家同行,集体永不叙用。

像胡楚元这样的票号大东家,他娶个妾,也得和总掌柜们说清楚原因,有德有信,有义有礼,这样的人才能做票号的生意,才能服众。

这种大会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胡家,连起来要开四五天。

胡楚元想了想,道:“让几位宁波大佬暂时别等了,就我家要开总会,今天又有贵客过来,咱们拖延到六天后再谈,告诉他们,我这里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陈善元应承一声,又问道:“那杨约翰先生呢?”

胡楚元道:“请他住在英华馆,我晚上会腾出空请他吃饭,顺便给他饯行……时间定在晚上八点,让屠仁守和瞿鸿机也一起来,一起饯行了。”

“这……?”

陈善元无语,心想,爷,您这顿饯行饭可吃的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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