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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首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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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楚元挺正色的答道:“总督大人不用担心,我和两广总督梅大人说了,东西两线务必要合心合力才能对敌,这笔军资就是由两广总督衙门先垫付的,债务的问题,等战争结束之后再慢慢算吧。”

岑毓英呵呵的笑着,也没有说个“好”

字。

他知道,胡楚元是个什么人啊……天下第一号的大商人,岂能做这种亏本买卖,毫无疑问,这里面隐藏着的恰恰是一桩大买卖。

思量片刻,他道:“胡大人,您就直说吧,也算是替老夫拆个招,看看这笔帐到底怎么个结清法?”

胡楚元笑,道:“我估摸大人至少还能在云贵坐镇十年……!”

岑毓英忽然一抬手,道:“十年谈不上,老夫自个的身体,老夫自己明白,顶多再撑六七年。就算老夫福寿七旬,那也会另调他地。”

胡楚元道:“具体是多少年并不重要。两广总督梅大人已经向朝廷请奏和美国花旗洋行借债,依1日由我的中信银行担保。我估计,这笔军债最终会达到一亿清圆,其中三成会分给您。这些钱最终要怎么还,大人倒不必担心。

说到云南这个地方,我倒是觉得很有钱途可言,我说是银钱的‘钱’。只要总督大人相信我的眼光,采纳我的几个建议,云南日后必定能否富甲西南。”

‘‘哦?”

眼下虽然是火烧眉毛的战火连夭之时,听到这番话,岑毓英依然颇为有兴趣,当即问道:“胡大人请直说无妨!”

胡楚元道:“云南能不能发展起来的关键不在于云南自身,而在于越北。若是能够将越北拿下,沿着红河修建铁路,一路直达昆明,再修公路贯通各地大坝子,则可日渐昌盛。”

岑毓英不由得感叹道:“铁路之事还是不谈为好。”

胡楚元也不力劝,道:“那就只修几个小地段,重点开发云南的锡矿和银矿,由云贵商行出资兴办大矿和铁路,主营锡矿锡器。用铁路运至红河,再经红河一路外销,发往南洋和海外各国。”

岑毓英默默点头,道:“这倒是可行的。”

胡楚元则道:“云贵商行成立至今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业绩一真不佳,总督大人不妨交给两广商行的徐润徐老板操办。其次,印钞税也是一个重要的厘款,两广总督梅大人已经奏报朝廷批建广州银局,总督大人不妨也报奏朝廷,批建云贵银局,印发纸钞。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就算总督大人手中无钱可调,依靠朝廷的借款,也足以打赢这场战争。”

岑毓英道:“你所言甚是啊。印钞税这个东西是人人都想要的,这一点,老夫心中很清楚。关键是别人置办不了,一办就得找你。前些年,盛宣怀也办了一家北洋银行,结果如何是大家都看到的。连这个人也不行,当今大清国里也就只有你能操办了……可话又说回来,全国的清铢纸钞都让你来印制,这可是怀壁之罪啊,就算朝廷眼下是不得不答应,你日后又该怎么办呢?”

胡楚元道:“我并不打算专营其利,这一次,我就是帮着徐润徐老板在置办南洋银行。

您不妨也将印钞权先交给南洋银行置办,以后的事情,咱们似乎也不用管那么远。”

岑毓英不笨,他知道胡楚元多半是在南洋银行里面有股份,可正如胡楚元所说,以后的事情……似乎也不用管那么远。

他在云贵总督的任上还能干多少年,先管眼前的好处再说。

以后的事,就让朝廷自个去考虑吧。

他当即点头同意。

由于清铢在江南五省、山东和直隶已经一统天下,纸铢的发行量占了其中的7成,甚至向着河南、湖广蔓延,在两广、云贵都能看到中信票号的纸铢,这早已经不是什么需要朝议的事。

只要下面的总督提议了,想借着这个办法征收印钞税,且不影响户部的收支,清朝廷基本部是会同意的。如果负责置办的银行不是胡楚元的中信银行就更好了,当月提议,当月就能托C了。

不管怎么说,奏折一下发就是每年几百万两银子的厘金税收,眼下的云贵和两广都急等着用钱,开印钞税是最好的办法,朝廷也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胡楚元和岑毓英之间要谈的事远不止印钞税这么一件,很快,岑毓英就谈到了他帐下两大主力的桂军和滇军的装备问题。

岑毓英不过是秀才出身,能够坐镇云贵完全是靠着手中的军权。

他也舍不得将自己军队拿出来和法国人硬拼,这一点,他和李鸿童是一样的,在淮军大败后,他就立刻呜金收兵,将自己的部队部收回到家喻关内。

想要取得真正意义上的对法大胜,西线必须要和东线一起合力,胡楚元对此是非常清楚的,他就半卖半捐,给岑毓英一个特别优厚的条件,让他额外多拿了一笔军火和粮草。

在军饷的开支上,胡楚元也以云贵万利源票号的名义,给岑毓英捐资三百万两银子,让他用于梳理自己的滇军和桂军嫡系。

(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回福州

胡楚元的大方和阔绰程度让岑毓英大喜过望,也是特别的惊讶。;

几句话说完,这就拿到了三百万两银子的私款,另外还收了几十万两银子的私人疏通款,岑毓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不已。

他忽然明白,左宗棠、梅启照为什么会对胡楚元放任自流了。

这银子收到手软腿抽筋啊!

有了这么多的银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了的。

从刘永福的营帐里离开,岑毓英乘坐轿子返回家喻关,心里就在琢磨着。

他年纪不小了,手中的军队部是他自己招募的,儿子岑春煊还小,只能交给弟弟岑毓宝。只凭岑毓宝的能力想要坐稳云贵总督的宝座是不太可能的,可若是有胡楚元的钱财和在京师的关系网做担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时候,他忽然隐隐有点感觉……拒绝胡楚元在云南大修铁路的决定过于草率了,说不定,他当时一拒绝,胡楚元就暂时不打算和他有更深的合作了。

此时,胡楚元早已依靠法国万宝洋行的通行证沿着红河离开越南,抵达香港。

他在香港逗留了十多天,和徐润敲定了南洋银行的事情。

也就是在这些天里,中法战争中的一个转折点到了。

1884年6月23日。

北黎事变爆发,中法在短暂的停战期中,又在谅山观音桥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法国人死伤两百余人,清军死伤更多。

等李鸿章签署了李福协定后,法国人就迫不及待的想在旱季到来之前,不费吹灰之力的“接管”整个越南的疆土。

他们实在是过于狂妄,认为清政府完全屈服了,单方面就规定了“接管”日期,且只通知了李鸿章。李鸿章这才意识到自己签署的《李福条约》又是一个卖国条款,居然不敢将法国人的通知报奏给清政府。

结果就是法国入跑到谅山接管防区,淮军不敢打,可也不敢让,双方正在争执中,法军就狂妄的杀死了清军派来协商的代表,单方面对淮军阵地进行炮击。

近两年间,法国人在和清军的作战中是西战百胜,已经处于无限度的狂妄中,立刻就借机对清政府开出了更为狂妄的条件。

如此一来,正式宣战已经不可避免。

预感着局势的发展趋势,胡楚元匆忙离开了香港,秘密的乘船返回福州。他此行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即将爆发的马尾海战,也是为了应对即将在上海发生的金融风波。

越南战场已经深陷到滂沱的雨季中,在可预期的未来半年都不会有新的举动,湘军、赣军、黑旗军、滇军、桂军和冯子材的广西团练都在艰苦的训练,忙于熟悉新型枪械,培养更多的炮手。

这些部队还都在借机扩张,尤其是以不缺钱的赣军势头最猛,人数已经达到三万余人,湘军、赣军和黑旗军还都有一些来自德国、英国、美国的军事顾问,帮助他们训练。

法国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早已目空一切的疯狂了,将注意力放在福建水师,放言一举击溃福建水师,占领福州和上海。

胡楚元还是继续选择住在长乐县,只是居住地换成了一栋青砖白墙的大宅院。

当天晚上,颜士璋就秘密过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忐忑不安的瞿鸿机。

天色已经很晚,星光辉辉,月光如泉,轻轻的挥洒在这干净的庭院里。

胡楚元刚吃过晚腊,正要去书房,颜土璋就和瞿鸿机一起进了院子……对于瞿鸿机的前来,胡楚元倒是全然没有预料,微微有点奇怪。

他也没有说什么,和两人寒喧了几句,便邀请他们一起进书房再说正事。

可他刚进了书房,还没有坐下来,瞿鸿机就迫不及待的和胡楚元感叹道:“大人,您可要拿个主意啊,眼下法国人的远征舰队都压在了马尾港外,随时都能冲进来。

胡楚元啧了一声,又是一声冷笑。

他能说什么呢,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投入这么多钱,如果瞿鸿机还不能扭转局面,那只能说明瞿鸿机自己无能。

他也将张佩纶挡在了外面,所有的临场大权都集中在福建水师署理提督叶祖琏的手中,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胡楚元默默的感叹一声,问道:“你慌什么吗?”

瞿鸿机叹道:“我只是一介书生,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

胡楚元却笑了,道:“难道我就经历过吗?”

“这……?”

瞿鸿机一时无语。

胡楚元则道:“和你说了,但凡是大事就相信叶富说的,叶富现在是怎么说?”

瞿鸿机道:“他说是有七八威的把握,成事在天。”

胡楚元道:“那就很不错了,两军交战,谁有十足的把握。你现在就狠下心赌一把吧,赢了,你就是巡抚大人,输了,你就来我家中做个客卿,不会亏待你的。”

瞿鸿机稍稍松了口气,道:“大人说的有道理啊。”

胡楚元微微一点头,也忍不住问道:“法国舰队有没有进入马尾港?”

瞿鸿机道:“暂时没有,叶富派人在江口拉上了粗锁链,阻止法国舰队的大舰入港,他们现在都停在亭江港,可还是经常派一些小炮艇闯进来查看水利地形。”

胡楚元想了想,安抚道:“那就等着呗,如果法国人要开战,他们还是会给你送一封宣战信的,你只要立刻将信函转交给叶富,让叶富替你拿个主意即可。放心,只要你别逃跑,就算战败,朝廷也不会拿你问罪。”

瞿鸿机不由得感叹道:“那就难说了,真的战败了,朝廷肯定拿我做替罪羊。“胡楚元却笑道:“那就替呗,话说,这么大的黑锅也不是你能背得起的,说不定,连何总督都要被裁撤,他都不急,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他不急?”

瞿鸿机大为惊讶,道:“他都急的快上吊了,一天三遍找我问一个对策。

胡楚元只能苦笑着唏嘘一声,暗道:这些所谓的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没有一个是可靠的,遇到这种兵家大事,除了怕,还是怕。

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让瞿鸿机早点回去等候时局的变化,大大小小的事,一律委托给叶祖琏和叶富等人。

等瞿鸿机走了,颜士璋就道:“他虽然是挺畏忌此事,但也不会逃之天天,连遗书都已经写好了,确实是没有操练兵伍的经验,心中没有底啊。”

胡楚元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多问。

马尾海战势在必发,可他能做的都做了,总不能让他去指挥海战吧?

他又不是神,真正打仗了,他也得靠边战,究竟要怎么打,怎么布防……等等问题都还是让那些专业的海陆两军的提督们自己想办法。

这不是做生意,他也没有底。

真要让他来指挥,说不定本来能打赢的都会打输了。

胡楚元心里只有这一个帐,中法战争本来就是可以打赢的,他前后又投资了四千多万两白银,至少有三成是白白捐送出去的,他就不相信,这还不能是一场大胜。

即便不是大胜,也至少能赢的很漂亮吧?

颜士璋当然很清楚胡楚元此次回来的真正目的,当即就从身边的口袋里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胡楚元。

这是伍淑珍的亲笔手书。

胡楚元迫不及待的撕开来阅览,心里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见到了妻子的笔墨,仿佛是见到了她的人,优的是上海金融风暴的规模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即便是中信系也深受牵连。

说起来,一切都是曾国荃的错。

清政府是正式宣战了,可还是没有胆量和法国人决一死战,李鸿章被证明不行,只能继续派接替左宗棠出任两江总督的曾国荃去谈判。

可惜,清政府选错人了,真要让曾国荃出去打仗,他可能不乐意,但他绝对不愿意和谈。

他在上海的和谈基本等于挑衅。

法国人宣称要占领上海,曾国荃就将六个营的湘军兵力布置在上海租界周边,扬言只要法国人敢进来,他就敢攻过去,让法国人有来无回。

从1883年底,中法正式开战,上海租界地价就开始逐步下跌,从最高峰的均价12万清圆/亩逐渐跌落至均价7万清圆/亩。

在胡楚元抵达福州的时候,上海租界土地均价更是陡然暴跌至1。4万清圆/亩,英美租界外滩也跌至2万清圆/亩。

上海租界的经济至少有5成份额取决于地产业,地价的暴跌直接导致多家钱庄重亏,逾四十多家票号倒闭,在上海引发了一场剧烈的挤兑风波。

中信银行、花旗银行抽离市场比较早,本身应该是不受影响的,但中信系在江浙和上海的经济比重非常大,几乎所有的民族工业都有中信的投资,别人纷纷撤股,收回融资,由此产生了一连窜的反应。

随着其他钱庄的连锁倒闭,上海和江浙一带也开始疯狂的挤兑中信票号的钱庄,挤兑风波随即就蔓延向中信银行。

加上本身的发贷规模太大,此时的中信正处于一个极端危险的时期。

(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八章 马尾海战的序曲

胡楚元并没有真正的对宁波商帮出击,可这一次的金融风暴中,宁波商帮的气数基本损失殆尽了,连带着也拖累了整个上海金融业,其中就包括胡楚元的中信系。

看完这封信,胡楚元就能想象到妻子这些天是怎么度过的,一定是非常的艰难。

胡楚元沉默的坐在椅子里,思量了好一会儿。

挤兑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现在的总资产规模虽然巨大,可不代表他就能将所有纸钞兑现。

几经考虑后,胡楚元提笔写了一封电报,让菲斯特,德拉诺将北美富国投资银行所持有的1。7亿美金的流动资本全部转移到上海,再加上美洲银行,通过债务抵押的方式联名担保中信银行。

写完电报,胡楚元忽然意识到……马尾海战必须得赢。

这场海战如果赢了,上海金融风暴就会暂时结束,中信银行就会得救。

然而,这场海战真的会赢吗?

胡楚元不置可否,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100%的事情,而他也未必就赌得起,一旦输了,苦心经营了六年的中信系就会毁于一旦。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颜土璋忽然道:

“东家,其实,您不需要花费一分钱就能解决中信银行的挤兑风暴!”

胡楚元唔了一声,有些诧异的问道:“什么办法?”

颜士璋慎重的想了想,答道:“只要您在上海现身,百姓知道您还活着,这场风波自然就可以化解了。要说啊,江南的百姓未必信得过中信银行,可您是大清国的首富,大家信的是您啊。您想想,要是您一直在上海,怎么可能会有挤兑呢?大家之所以挤兑,说到底还是不知道胡家的未来在哪里,不知道中信银行的未来在哪里!”

“这……?”

胡楚元不免有些犹豫。

现实是如此无奈,几百两银子就可以将一个人变成杀手,变威汉奸。任凭他如何加强防卫,日本人只需要几千两银子就可以完成一次暗杀。

他能怎么办呢?

他既不是一个义无反顾的革命者,更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烈士,他……贪生怕死,但他不会和日本人妥协。

他一直这么潜伏着,不仅是为躲避日本人的暗杀,也是在为后续的反击做准备,他已经计划好……要让日本人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然而,经济危机又逼迫他现身……此刻,他究竟该做何选择?

见胡楚元难以抉择,颜士璋继续劝说道:

“东家,其实咱们可以借机和朝廷要兵权。如果手里有自己的军队,日本人想要暗杀咱们也不容易。当初在船政衙门,日本人虽然有过一次奇袭,可那样的事情,只要咱们稍加提防,他们就绝对玩不出第二次了。”

“兵权?”

胡楚元不由得念了一声。

他当然有自己的军事力量,问题是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让朝廷承认,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多的不敢说,只要他手里拥有三个营,七八干人,日本人想要暗杀他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当然也不是绝对的,要不然,张作霖就不会死了。

这一夜,胡楚元并没有睡着,一整夜里都在权衡利弊得失。

第二天,他虽然还未能确定是否现身,却给伍淑珍发了封电报,先从美国抽调流动资本,通过万旗、中润和新威立的中信置地公司操底上海地产经济。

经此打击,上海钱庄业基本凋零,山西人和宁波人都遭受了重创,十一家山西百年老号被迫关闭上海分铺。

上海各家洋行遭受的损失也不小,最老牌的九家英资洋行中,泰和、仁记、义记、洋泰四家破产。

因为拖欠汇丰银行巨额债务,四大洋行中的沙逊洋行、怡和洋行被迫将手中持有的21490股的汇丰股转卖给太古洋行,同时将手中持有的地产低价抛售给万旗、万宝洋行,基本算是退出上海四大洋行的行列。

没有了洋行、钱庄的支持,上海地产业想要恢复原有的光辉已经是不可能了。

对于上海的未来,大家也是迷茫的。

即便胡家开始操底,上海地价还在继续下跌,并随着洋行、钱庄和其他商人的破产,不断有地皮和其他的股份被贱价抛售出来。

1884年8月初,上海经济危机开始蔓延到整个江浙,并进一步向天津扩散,天津中信银行也开始遭遇大规模的挤兑。

在这么煎熬下去,不仅中信系会垮,胡楚元手中的另一张王牌……富国系也要垮了。

1884年8月7日。

光绪十年,六月十七,立秋,甲申年,壬寅月,己丑日,甲子纳音,霹雷火,忌婚嫁,忌动土。

这一大清早,胡楚元就穿上了江南通商大臣的正三品官服,带着朝廷赐的顶戴花翎,乘坐上轿子,一路前往福建水师营地。

在他动身之前,电报已经传达《申报》、《卫报》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他没有死。

现在,他来了。

途径洋屿湾时,胡楚元有意让轿子在琴江水道口的石桥上停下来,拿起一个单筒的望远镜看着洋屿湾观看。那里曾是八旗营三江口水师的营地,因为福建水师态度强硬,不准法军进入马尾口,法国远征舰队就强行占领了三江口水师营地,十多艘巨舰一字排开,闪耀着钢铁舰船的威慑力。

正如胡楚元事先的预料,法国人非常孬,在福建水师的战舰水准有所提升后,他们居然从大西洋舰队抽调出三艘最新服役的圣纳泽尔级一等铁甲舰,再加上越南舰队和“中国”舰队,组建了一支庞大的远征军舰队。

圣纳泽尔级铁甲舰是法国海军部效仿英国英弗莱昔白级中央铁甲堡式战舰而建造的最新型的法国战舰,拥有庞大的7350吨的排水量和四门310毫米口径的主炮。

目前,法国也只有四艘服役,还有两艘圣纳泽尔级铁甲舰的改进型号正在船坞中制造。

为了防止可以匹敌的定远舰和镇远舰赶回国内,法国人不仅宣称将会在半路击沉两艘铁甲舰,还在数字上增加一艘,派出三艘圣纳泽尔级铁甲舰前往中国战场。

在法国媒体上,费茹里内阁宣称越南的未来不取决于法国远征军,而仅仅取决于圣纳泽尔,由此可见他们的猖獗,以及法国人对这三艘铁甲舰的盲目迷信。

巨大的三艘圣纳泽尔级战舰在洋屿湾停靠着,漂亮线条中展现出来的却是阴森恐怖的气息,令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当然,也有人感到欣慰,譬如说李鸿童……他就深信马尾海战会证明自己的判断和高瞻远瞩,他说过一万遍了,不能和法国人打,左宗棠和曾国荃就不是不相信……!

除了三艘圣纳泽尔级铁甲舰,法国远征舰队还拥有两艘巴雅级一等铁甲舰,两艘拉加利桑尼亚级二等铁甲舰,一艘特鲁安级二等铁甲舰,四艘佩鲁兹级巡洋舰,一艘利梅尔级巡洋舰伏耳达号,以及排水量达到471吨的炮艇六艘,小型鱼雷艇四艘,舰载鱼雷艇六艘,三艘运兵船和两艘武装货船。

主力战舰13艘,炮艇和鱼雷艇总计16艘,三艘辅助舰船,舰队排水总吨位达到7。54万吨,只相当于法国海军总吨位的15%,却是整个中国海军力量之和。

双方力量之悬殊,令人心中畏忌。

即便是胡楚元也难免有种末日将至的感受,内心压抑,他努力了这么久,投入了那么多钱,可福建水师的总体实力还不过是法国海军力量的一个零头。

近几年间,法军军费已经增加到每年一亿美元的标准,相当于清政府的全年财政收入70%,等于清军总军费的三信,考虑到双方的投效比,这个差距将变得更加悬殊。

天空是晴朗的,胡楚元却从自己的望远镜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滚滚乌云。

过了良久,他默默的将望远镜收起来,让轿夫们继续抬着轿子前往水师衙门。

叶祖硅、叶富等人早已知道了消息。

在水师衙门前方的操练场上,他们在凌晨时分就做好了接迎的准备,四队列阵排出数百余米,旌旗招展,迎风呼啸。

胡楚元的轿子慢慢悠悠的抬到了操练场的中央,就在这里,他一掀帘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前面不过十步外的地方,叶祖琏等人都等候着呢,虽然听到了消息,可他们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真正见到胡楚元从轿子里走出来,那颗紧悬着的心才终于放开。

“大人!”

众位将领们一阵惊喜,纷纷上前。

“诸位!”

胡楚元笑的有些勉强的抱着拳,和大家打个招呼。

“大人啊……!”

叶富等人一时间竞有些无语,千言万语抵在喉咙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法国人的舰队就压在数千米外的洋屿湾,大家心里都紧绷着,沉甸甸的,见到胡楚元却像是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所有的担心和压力都随之烟消云散。

胡楚元来了。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胡楚元才是福建水师的主心骨,这一点,从上到下,哪个不清楚,没有胡楚元,谁能建立起眼前的这支可和列强媲美的水师。

叶富带头冲上来,一步抢先跪下,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大人啊……!”

满军营里都传出一阵声震云霄的呐喊声,所有的压力、担心、害怕……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里都释放了出来。

“大人啊……!”

叶富激亢的张开双臂,仰天长啸,面色早已涨红如血,跟随着他,水师将士们再次大吼一声,港口那些舰船的甲板上,士兵们欢呼起来。

“胡大人回来啦!”

在无比喧哗的热闹声中,胡楚元被一众水师将领请回的军营大衙,在主帅日勺位置上坐下来,其余人分列在两侧坐下。

胡楚元的内心也特别的激亢,对于这支水师,他不仅出钱,也出了很多的力,费尽了心思。

环顾大衙内的这些人,叶祖硅、叶富、吕瀚、邓世昌、林永升、萨镇冰、柴卓群、叶琛、蒋超英、郑溥泉、叶伯鏊、黄建勋……人才济济啊。

看着大家,胡楚元心中忽然想,为什么不能赢?

福建水师有着这么多的英勇良将,只要策略得当,完全可以打赢这场海战。

他从吕瀚手中接过茶盏,尽力让自己稳如泰山的喝着茶,过了片刻才笑道:”还是水师衙门的佛手香够香浓啊,好茶,好汤色昵……诸位,也喝啊!”

“唉……!”叶富不由得感叹一声,道:

“大人,您是心里稳着呢,可咱们坐不住啊,法国人的舰队部是大舰,咱们最大吨位的铁甲舰就是卫康号和镇康号,那也不过是4785吨位,还只有两艘。”

叶祖琏也叹道:“法国人这一次真是兴师动众啊,比咱们事先预计的要厉害很多呢。咱们确实也有不少舰船,总吨位一加却比别人少了一半。别人还都是大舰,别的不说,光是圣纳泽尔级的三艘铁甲舰就够咱们受的。眼下啊,咱们就只能指望炮台和数量众多的鱼雷艇了。”

胡楚元将茶盏放下,正色的答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一次来就是给你们鼓气的。前面的大半年时间,我一直在越南暗中刺探敌人的军情,查看咱们在越南西线和东线的部署,我可以很明确的说,陆军大胜就在明年。”

大家一听这话都是格外开心,心情放松许多,叶富笑道:“我看啊,湘淮备军若能有一场大胜,十之**还是靠大人的调度和补给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笑出声来。

胡楚元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我可以在这里说个明白事,此次,我准备向朝廷捐银一千万两用于军饷开支,另外再单独给福建水师准备三百万两银子。你们回去就可以告诉备营备舰的将士,但凡牺牲者,我一律额外增捐抚恤金一千两银子,保他一家老少衣食无忧,若是父母无人送终的,我替他送终养老。特别是那些鱼雷艇的冒死之士,以身殉国者,一律增捐抚恤金二千两银子。若能击沉一艘大舰,我捐赏银十万两,三艘一等铁甲舰备赏银三十万两,哪艘鱼雷艇击沉的,哪艘炮艇击沉的,哪一炮击沉的,赏银就由将士们均分。大战获胜,我再捐一百万两银子,人人均分。我胡楚元绝不食言。四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明天就送到校场。”

他这番话说的气魄极大,也极其的震慑人心。

大家一听,心里陡然就有了特别大的信心,只要有这番话在,哪个将士不誓死杀敌?

就凭他们手中三十多艘的鱼雷艇,只要所有人都不怕死,一口气冲进去也够法国人受的。

叶富陡然站起身,抱拳道:“大人,下官愿意担任鱼雷艇指挥使,亲自冲锋在前,若是不能击沉一艘铁甲舰,下官拿自己的人头来见您!”

邓世昌、林永升、蒋超英等人纷纷站起来,也都义无反顾的抱拳道:“大人,我等愿任指挥使,誓死杀敌。”

“好!”

胡楚元大喝一声,心里是特别的痛快。

他道:“朝廷畏首畏脚,不敢主动宣战,咱们昵……咱们守的是闽江,守的是福建,守的是中国的门户,咱们守的是福建水师的气节和名声,咱们丢不起这个人,咱们就是死也要死在闽江口,也要死出个气节来。”

邓世昌随即走到大衙中央,向胡楚元和叶祖琏半跪请命,道:“胡大人,福建水师是您一手搭建,没有您,哪里来的福建水师,没有您的赏识,这里也没有我的位置。胡大人,提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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