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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相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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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你就死。我若是诚心要跟赵家决裂的话,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给休了。到时候,你就是一个弃妇。”
李潇说的很是恶毒,把十几年的怒火都给发泄了出来,一下子摔门走了。
“大夫人因病需要疗养,明早送去山上的庵里好生照料。等什么时候病养好了再回来。”潜台词就是说,若是永远也养不好,就永远都别想回来了。
“老爷,我是冤枉的,老爷。”赵氏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头上的朱钗跌了一地,李潇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赵氏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支起身子来,对着李琦吟怒吼。
“凭什么?凭什么李琦吟你说这东西是从我院子里找出来的就是我院子里的。阿碧是你的人,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难保她不会为自己的主子做事。是谁给你的权利去搜查我的院子?”赵氏的语言有些混乱,显然已经是被李潇气得不轻,只是一双眼仍是狠狠的盯着李琦吟,好似要把她生剐活吞了一样。
“母亲不要激动。”李琦吟拿出帕子挥了挥面前因为赵氏而激起的尘土,慢悠悠的开口,“阿碧吩咐小厮去搜查院子的时候,是先叫了管事的桂嬷嬷一起去看的。桂嬷嬷是老夫人的人,李府几十年的老管事了,为人从不徇私。母亲就是想要狡辩,也没有人会相信的。还有,若是没有老夫人的旨意,我自然是不敢随便搜查母亲的院子。”
李琦吟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灌铅似得,刻意咬文嚼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停顿。
“你骗人,老夫人一直坐在那里,我从未听过她说了什么话,你假借老夫人之名陷害我。”没想到李琦吟一步步部署的如此紧密,竟然连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都请来了,赵氏当即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但还是硬撑着不肯认输。
李琦吟随即轻轻的笑了笑,笑的有些嘲讽,至少在赵氏看来是想狠狠地撕下她那张面皮。“母亲,看来你真的是病的不轻,若是老夫人没有同意,我怎么会光明正大的和你在老夫人面前说这话呢。”
“来人,把母亲带下去。”李琦吟挥了挥手手,立马就有一个侍卫走上来拉着赵氏,“母亲病的不轻,恐怕脑袋有些不清楚了,还不快来人把母亲把请回院子里去。”
这个“请”字咬的可别有深意,便是威胁赵氏,若不乖乖的现在就走,只怕就要动用武力了。可赵氏现在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扯着嗓子在那里辱骂李琦吟,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其实老夫人坐在那里确实没有说话,但是在阿碧贴上小厮耳边说悄悄话之前,李琦吟就轻声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请示老夫人这个问题。老夫人当时只是用手指在李琦吟手掌上写下一个,“允”字。
因为赵氏的不合作,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失控,好几个姨太太还跪在地上,没有老夫人的命令不敢起来。加上赵氏的发疯反抗,侍卫们也不敢真的动手,就一直僵在那里。
“够了,还嫌这件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老夫人忽然站起身子,“搜查院子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允了的。”
老夫人话一出口,赵氏就像是死了一般,连最后的一点信念都破灭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仍由侍卫们将她拖了出去。
走的时候,赵氏竟是觉得可笑,放声大笑出来,李潇,老夫人,还有几个坐视不管的姨娘们都一个个帮着李琦吟这个庶女欺凌嫡母。反了,反了,真是反上天了。
“都起来吧,今天看到的事情,谁要是走漏了风声给我说了出去,就小心你们的皮。”老夫人扫视了一圈周围,又皱下眉头对李琦吟说,“丫头,陪我这个老太婆出去走一走。”
云泥
李琦吟应声说是,跟随在老夫人身后走了出去。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久不出房门的李琦秀坐在轮椅上,身穿一袭白色的锦衣,朝她微笑点点头。
直到她们走远了,李琦秀还是一直站立在门口,眼看着侍卫们把她的亲娘给拖了出去。她的身边没有带一个侍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和远处的夕阳融为了一体。
“小姐,我觉得这大小姐好是奇怪。”黛兰不时地回头望向李琦秀的方向,小声的对李琦吟耳语。“大夫人被侍卫拖走了,大小姐竟不闻不问的在那里呆看。要知道以前大小姐虽然温柔贤惠,对人有礼,但无论是哪个姨娘对大夫人有一些些的不敬,大小姐都是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拼命地要那个姨娘付出代价的。”
李琦吟但笑不语,黛兰一生并没有经过像自己那样大起大浮,自然不知道李琦秀心中所想。李琦秀只是太恨了,恨亲娘抛弃,恨亲妹陷害,恨自己到头来一无所有。这些恨此时都已经化为怨积压在李琦秀的五脏内服,让她日夜不得安稳。
恨吧,这种痛苦,曾经是李家上上下下都给予她的,如今她要一个不落的全部奉还。
老夫人一路在前面走,李琦吟也只能跟在身后跟随,隔着半米的距离,不长不短,既不显得疏远,也说不上来是亲密。
一路走下来,几乎快要到了梅园,已是四月中旬,原本遍地的梅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迎风招展,未免有些冷清。
“跪下”余式在一处停住了脚步,双眼虽然是在看着面前一大片残败的树干,语气中的冷冽确是比这初春里的寒气还要凝重。
李琦吟依言跪在了地上,上半身确是直挺,“孙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余式要这样惩罚她。
一直以来,余式都对李琦吟有着偏爱,黛兰看在眼里,也知道她家小姐今时今日唯一的依仗就是老夫人,当即急红了眼睛,又担心李琦吟的身体。
“老夫人,四月的露气本来就重,这几天风向偏冷,若是让小姐跪在地上,不一会儿就会着凉的。小姐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若是再着凉,恐怕新病旧病一起发作,更是严重。”
“闭嘴。”余式厉声道,“主子还没有说话,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如此的没有规矩,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就让你一同跪下。”
黛兰还想要辩驳,却被阿碧拉了拉袖口,随即闷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余式的龙头拐杖猛的一下打在了李琦吟的身上,力气之大使得李琦吟差点跌进了地上,只能用手支撑着地才不至于倒下来。背上的皮肤好一阵焦灼的疼痛,重压之下将皮肉都分离了开来,痛的人忍不住一个寒颤。
“孙女求一个原因。”
纵然是如此,李琦吟也不肯服软,必要讨一个理由。单薄的衣着在冽冽冷风下更是显得她盈盈纤细,仿佛是一根压不弯身子的野草。
少女坚毅的侧面好似是毫无畏惧的战士,明亮的眸子丝毫没有因为添上阴霾,依旧高仰着头。余式想起了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吩咐桂嬷嬷将李琦吟扶了起来。
“你可知今日错在哪里?”
“孙女愚昧,求老夫人解答。”这已经是李琦吟第三次跟余式讨要理由。
“嫡母在上,庶女为下,嫡庶之间早就有分别。即便你母亲有千万般不对,你今日多次冲撞你母亲,就是犯了大错。”余式叹了口气,“连最起码的尊卑之礼都不懂,难道我不该罚你吗?”
李琦吟没有说话,一双眸子里的不甘仍谁都可以读的出来。
“四小姐,你倒是认个错啊。”桂嬷嬷一直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对于老夫人的心思也总能够猜到十有*。“你今日冲撞了大夫人,依大夫人的性格绝对是不会放过你的,若非老夫人庇佑,你可是要吃大亏的。”
这四小姐本是一个心思透亮的人儿,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这么不清不楚呢。
“大夫人是你的嫡母,即使你再讨厌她,也不应该冲撞她啊。你还小,不懂嫡庶之间的区别,就如同天与地,终究是有天壤之别的。今日大夫人吃了亏,明日你的婚事可能就掌握在她的手上了。女人家这一辈子图个什么,还不是好的夫婿出嫁,你与大夫人作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难道在祖母的眼里,嫡庶之分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李琦吟不甘心的握住了拳头。若不是对余式尚有一丝真心,她今日最好的做法就是磕头道歉,而不是死拗。可正是这一份真心,让她不甘心要再次问一问。
“今日嫡母欺我年幼,诬陷我偷窃,害我之心路人皆知。若是今日我不反抗,恐怕现在被父亲送去尼姑庵的就是我自己。”
“九姨娘小产,嫡母心狠手辣连婴儿都能杀害,还要诬陷在我身上,若是我不辩解,岂不是要白白受了这个委屈?!”
“祖母只知我冲撞嫡母多次,却不曾想想,若是今日我不冲撞嫡母,下场会是如何?怎还能安然活下来?”
余式尚不知其中的隐情,只知道李琦吟冲撞了赵氏就要这样教训她,若是让余式知道自己是如何苦心经营,毁掉九姨娘的孩子嫁祸给赵氏,在赵氏的院子里面埋下巫蛊娃娃的,还不是要一棒子打死她这个霍乱家宅的人。
“嫡庶之分重于天!”老夫人冷哼一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做事自然有分寸,可没想到你如此执拗。这府中是你嫡母的天下,我能保的了你一时,难道能保的了你一世吗?!我疼你是个乖巧的孩子,在桃园七年受尽折磨,所以对你跟别的庶女不一样,悉心照料,怎知你竟然就想要爬到天上去了,实在是太让我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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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若是嫡母欺你,自有我和你父亲为你做主,何必要在众人面前冲撞嫡母。”余式说起这句话来有些心虚,想来是想到了李琦吟被诬陷偷窃时自己心中也有些怀疑李琦吟。
嫡庶之分重于天!
嫡庶之分重于天!
嫡庶之分重于天!
余式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锥子般刺进了她心脏最薄弱的地方。原来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李琦吟就活该是贱草,仍人欺凌,嫡母嫡女们就是高贵的天上星辰,一丝尘土都是亵渎。
“琦吟明白了。”她确实明白了,在这个李家,从来没有人把她当成是一个人来看待。即使是她依靠的老夫人,还不是照样伤寒了她的心。
余式看到李琦吟的样子,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以为她是真的想通了。“你明白就好,你这孩子七年来在桃园受苦,确实是大夫人害苦了你们母女俩。你仇恨他也是人之常情,但我万万不希望你把这种仇恨转为明面。他日到了适合出嫁的年龄,我就让你嫡母为你找个好亲事嫁了吧。”
桂嬷嬷眼看李琦吟平静的眼眸,唯恐她因此与余式置气,连忙安慰李琦吟。
“四小姐,你是不知道老夫人的苦心。这院子里有众多的耳目,老夫人在这里打了你,完全是做给别人看的。若是不借着老夫人的手惩治你,大夫人一定会亲自动手,到时候给你什么苦头吃,我们都是说不准的。”
这院子虽然冷清,但是经过一条李府上下挑水洗衣的府内河流,来来往往的人不在少数,看样子余式在这里惩治自己,一方面是为了立威,真的想给自己一个教训,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要做戏给别人看。
“孙女感谢祖母今日的教诲,给老夫人磕三个响头,他日必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李琦吟垂下眼帘,将对余式最后的一丝亲情也淡薄了。
第一个响头重如磐石。
旧债新仇她一笔笔的收,绝不会少。
第二个响头轻如尘埃。
磕掉虚情假意,伪善的亲情全抛下。
第三个响头姿态卑微。
有朝一日她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姿态之中,这一世,她要做人上人,不仰人鼻息的活。
李琦吟低下头,在老夫人的身边磕上三个响头。磕完后身边的桂嬷嬷想要扶她起来,被李琦吟挥挥手拒绝了。
“祖母可是想知道我以前过着什么样子的生活?”李琦吟抬起头,目光纯净如最天真的孩童。
余式叹了口气,手上把玩着佛珠,“你且说说。”这孩子跪在地上的意思她又岂非不懂的,若是她不听,这孩子是打算一直跪下去不起来了。
“我七岁之前,母亲还深受父亲的宠爱。”李琦吟一边说一边拍下身上的落叶,“大夫人善妒,时常克扣母亲的胭脂水粉银两俸钱,母亲柔弱,也不懂得和父亲诉苦,只能让我忍气吞声。”
“嫡姐李琦倚年幼便蛮横异常,时常让我跪在地上当马骑。院子里一帮婢女惧怕嫡母,皆是不敢言说,嫡姐骑着我从院子西部到东部,一不开心就甩上几鞭子,打的我疼痛异常不敢反抗。”李琦吟拉开肩上的衣领,让一干人看到肩上年幼受鞭子的疤痕。“我的膝盖也有一大圈的红印子至今还去不掉。冬天膝盖处尚有一圈布料,若是夏天,硬是要退下一层皮。”
桂嬷嬷原本以为李琦吟只是想要诉苦,没想到李琦吟说的话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当即忍不住低吟,“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造孽啊。”
话一出口,随即又顿住了。造孽?造谁的孽?这不是在辱没李家门楣吗?幸好老夫人着重于听李琦吟的话,没有听到她说的。
“曾经我以为这已经是至大羞辱,之后我与母亲被关桃园,更是要比这苦上百倍。”李琦吟冷嘲一笑,“桃园常年无人,仅有低贱的仆役老妈子出入,一开始她们还对我和母亲以尊称,吃喝都不怠慢,后来日渐久了之后,知道我俩已经被母亲给忘却了,慢慢就变了嘴脸。”
“每日的饭菜越来越差,到最后连个硬邦邦的馒头都是奢侈。有一年冬天,新来的奴仆偷懒不送饭菜,我和母亲就跑去山上挖番薯吃。母亲为了吃食,硬生生被山上猎犬从腿上咬下好大一块皮肉,自此以舞为生的母亲就腿脚不好,无法舞蹈了。”
“我和母亲没有吃食时就在屋中烤番薯,又一次走水了,差点就逃不出屋子,两人带滚带爬爬出屋子时才看见一帮奴才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捧腹大笑,只觉得我们的生死是令人差遣的娱乐。我狠狠搬起石头砸向一人,却被毒打,一条胳膊养了大半年才好。”
李琦吟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显露出半点表情,却让人无端的揪心。
“他们怎么敢?”老夫人勃然大怒,“你是李家的小姐,他们只是小小的奴婢,他们怎么敢如此欺凌你们?”
“如何不敢?”李琦吟冷笑,“若是我和母亲死了,他们大可以编出一万个理由来敷衍了事,更何况,到底有没有人会想起我和母亲的存在还是个问题。”
“我曾经怒斥她们过,说我是李家的小姐,为何他们这般以下犯上。而他们只是又把我打了一顿,嘲笑我是个不该生出来的贱种,就算日后死在桃园,也是无人问津。”
这一句话,让余式蓬勃的怒气一下子像泄了气球一样。确实,之前若不是想到李琦吟年岁十四,可以让她嫁给萧情让侧妃的话,才不会无缘无故来将她接出桃园,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记起这个孙女的。
“桂嬷嬷,下令把桃园里那些不干净的奴婢都给我好好的惩治一遍。”老夫人气的抚了抚心口。
自从她掌权桃园后,自是已经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教训的半死不活了。可是老夫人如今发话要再教训一遍,她亦是何乐而不为,没有拒绝。
做主
“天寒地冻,老妈子的一双脚上皆是冻疮不得受寒,她们让我跪在地上,将脚放在我的心窝处御寒,我冻的整个人都犹如身处冰窟,屈辱难当。厨房里若是没有火折子不得生火煮食,我便靠近狗蓬,与狗抢食来度日。”李琦吟抬头望向余式,“若非如此,我早就饿死冻死了。祖母,这便是我十四年所有的遭遇啊!”
余式听到这里,眼眶里已经是满含着热泪,“孩子,苦了你了。”
“这些都不苦,最苦的便是看到大夫人如今仍是耀武扬威在我面前,难抵我心头恨。”李琦吟顺着黛兰的搀扶渐渐起身,“如今听了祖母的话,我亦是明白人生如浮萍,若非祖母怜惜,琦吟实在是不可能从桃园出来。这些苦,在碰到祖母后,都变成甜了。琦吟多年的怨恨,也都放下了。”
“你这傻孩子。”余式擦了擦眼泪水,“从今以后,你就安安稳稳的待在国公府,谁要是来招惹你,就是跟我老太婆过不去。你嫡母赵氏……”
“琦吟日后一定听祖母的话,不会再冲撞嫡母。”李琦吟垂下眼帘,一派柔弱,“祖母说得对,嫡庶之间本有分别,我又何必执念呢。”
余式这才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李琦吟,见她言语之中皆是动容,一双灵动的眸子期盼的看向自己,当即油然而生了一股亲情。
“好孩子,你且下去吧。”余式挥了挥手,“嫡母若是再敢欺你,我定会为你做主。”这一个保证已经是天大的荣赐,足够让李琦吟在府内存活下去。
见李琦吟慢慢退下,桂嬷嬷望了望四周,在老夫人耳边轻轻询问。
“老夫人,明日辰时,是否还要把四小姐送出府去。”
余式手里的佛珠被她紧紧握住,几乎要捏碎,半响,才出声。“罢了,我看着孩子刚才的话不似是假的,恐怕已经是真的收了仇视赵氏的心了。”
桂嬷嬷心中也是一动,没想到这四小姐的境遇竟是如此凄惨,让她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难免为她难过,更不用说是作为祖母的余式了。可是桂嬷嬷还是谨慎的提点余式,“可是老夫人就不怕……”
就不怕四小姐是假装收了心?养虎为患,终究是要出大事的啊。李府院子内庭里面的平衡是不容打破的,今日赵氏在四小姐面前吃了一个大亏,落了下乘。难保有一天四小姐不会趁着赵氏风头正落的时候打击,将嫡母的威严一扫而空。到时候内庭之中没有一个主事的人,波澜不断,终究是不妙。
而且四小姐今日羞辱赵氏,依赵氏的性子,必定不会饶过。他日若是请赵家人主事,绝对要拿四小姐开刀。
“这道理我也是明白。”余式叹了口气,“可是琦吟这孩子实在让人心疼。她从小就被关在桃园,没有享过一点福,现在就因为畏惧赵氏权威将她送出府去。我实在是做不到。”
“老夫人宅心仁厚。”桂嬷嬷是个明白人,知道老夫人现在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护住四小姐,自己多说也是无益,连忙跳转了枪头,“若是赵氏的人找上门来……”
“赵雅之兴蛊术,本就是为人所不容。这事情可大可小,赵氏自家人理亏,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余式又是一声叹息,“我也只能在我有生之年保着个孩子一条活路,他日给她寻个好夫家,也是为我在阴间积点德。”
一主一仆在一边悄悄地说话,殊不知这些话都被一个浇灌梅花的小丫鬟给听了去,连忙跑回去禀告主子。
“阿碧姑姑,我刚才听到老夫人跟桂嬷嬷嘀咕了好一阵子,看样子老夫人原本是想把小姐送去外面的院子,最后还是老夫人说小姐十几年过得太苦不舍得。”
阿碧把手上的玉镯解下来,递到小丫鬟手上,“今后就不用在外面扫地浇花了,翠寰不在,小姐的桃园缺了个二等丫鬟,你明日梳洗一番就来桃园吧。”是个机灵的丫头,若是好好栽培,将来可能有大用处。
那丫头只是偷偷的报个信,想要捞点银子打赏,没想要竟遇上这种好差事,急忙千恩万谢,对着阿碧三叩九拜。
“小姐。”阿碧恭谨的上前,把她披上一件披风,“夜里凉,起风了,小姐刚才还在地上跪了好一会,若是不回去泡个澡喝碗姜茶,没准明天就会着凉。”
阿碧对于这个这个小姐是越加的看不透,论起琢磨人的心思,四小姐可以称得上是行家,一叶知春秋,仅仅凭着三言两语就让老夫人改变了主意。可现在这一副不言语的样子,丝毫没有成功后的兴奋。到底是他们家的小姐太过内敛,还是她阿碧阅历太浅呢?
“九姨娘打算站到什么时候。”李琦吟冷冷的出声,望向不远处的女子。阿碧和黛兰刚才都没有注意到,在远离他们十米的地方,九姨娘紧紧裹了一层棉衣站在梅花后面。
九姨娘一身妖娆的体态,脸色白的有些虚弱,一股媚意在绽开的多情面颊上,犹如那墙角爬行的紫藤萝,紧密结实的醉人。
九姨娘笑的有些高傲,眸子里是不屑一顾,“四小姐的好计谋天衣无缝,逼得赵氏退无可退,我刘颦在李府七年,都没有见到赵氏这么吃瘪过,简直是大快人心。”
“若是她日我们两个人联手一起把赵氏给彻底的除掉,岂不是更好。”
“天衣无缝?”李琦吟冷哼一声,“九姨娘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若是你真的死了,那才是天衣无缝。”
原本李琦吟的计划是让九姨娘在看见大夫人房里的巫蛊娃娃后就趁侍卫们不注意,跳下窗户跌落湖水中假装跳湖自杀。湖水只有三米深,湖下面有安逊的人自会接应,九姨娘到时候便可以逃出李府。一来是帮助九姨娘逃离,二来也让赵氏的罪孽又背上一条。
可是到了紧要关头,九姨娘却没有按照李琦吟的话做,为的是什么显然已经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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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了,献上文文!
生气
“李府的富贵是外面怎么也无法比拟的,原本我确实是想要逃出李府的,但若逃出李府,已是一个被人践踏过的弃妇,将来我又能有什么出路?”九姨娘看见李琦吟毫不掩饰的鄙夷,也坦然接受,“我就是爱慕虚荣,可如今赵氏都已经被老爷关进尼姑庵了,还有谁能威胁了了我?爱慕虚荣又如何?只要再找个借口把柳明娇那个小贱人搞死,我就回复到原本的锦衣玉食,不,甚至比原来更好。我为何要放弃?有什么理由要放弃?”
“路是人自己选的,九姨娘执意要如此,琦吟也没有什么话说。”李琦吟微抿唇角,“是让别人看到九姨娘站在这里,恐怕要起很大的疑心。若是没什么事情,琦吟就先走了,九姨娘也赶紧回去吧。”
玩弄巫术一向是大忌,对于其他姨娘来说,必定已经是弃妇的命,但是赵氏背后可是十万大军的靠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给打到的。九姨娘目光短浅,明明已经用孩子换回了一条性命却还是要自己往火坑里跳,这就怪不得别人了。
九姨娘一听说李琦吟要走,就连忙拉住李琦吟的手,“四小姐这话说的,是不愿意帮我吗?”
九姨娘当即沉下脸来,“四小姐不要忘了,我们可是患难之交,若是她日我被贱人所害,四小姐也是逃不了干系的。”这便是威胁李琦吟了。
李琦吟微微一笑,挣脱了九姨娘的手,“患难之交?仅仅不过是你患难,我趋利而已。”一双芊芊玉手猛地一下子掐住了九姨娘的喉咙,“你说,若是你不死,我便有千万种方法杀死你,再嫁祸给大夫人,又何必与虎谋皮呢?”
李琦吟下手很狠,已经掐的九姨娘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娇媚的脸蛋涨红成了猪肝色。小产过后本来就是身体虚弱的时候,九姨娘的身子颤抖在风中,更是抖动如同落叶。
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九姨娘这个念头一出来,浑身就好像是被鞭笞了一般,火辣辣的痛,害怕的抓紧了李琦吟的袖口。九姨娘看向李琦吟的双眼,只见原本冷清的眸子里住进了一团火焰,好似是要把所有人都给灼烧,那些愤恨和不甘这样浓烈。
就在九姨娘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李琦吟却放开了九姨娘的喉咙,将她微微凌乱的衣领给反折好,表情恭谨又带着点笑意,“琦吟退下了。”话音刚落,就看到九姨娘带滚带跑的身影淹没在梅花枝桠中,哪里还有往日气势凌人的样子。
这个四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九姨娘至今为止一双手还在不停地颤抖。九姨娘在李宅多年,最多也只是看到些妇人间的勾心斗角,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不动声色的将生死玩弄在鼓掌之间。这一场骇人的经历,已经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这个古古怪怪的四小姐,若是可以的话,她确实是不敢再与她为敌了。赵氏的厉害之处只是在于身后的赵家势力,而这个四小姐玩起阴谋来则是不顾一切,九姨娘绝对相信,若是惹火了李琦吟,将来什么时候真的被掐死也说不定。
“放虎归山终究是给自己留下一条死路。”阿碧跟在李琦吟身边的不少时间,自然将她的性子也打磨了不少,面对九姨娘的逃跑,淡淡的出声。
李琦吟轻柔的抚摸着梅花的枝桠,“我又何曾不知道呢?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老夫人又对我有了戒心,赵氏这次吃了苦头,肯定是要找赵家人来平屈的。九姨娘愚不可及,他日便让赵氏下手除了她,也省的我煞费心思。”
黛兰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是拉过李琦吟手,“小姐,这里天寒地冻的,你就快回去吧。你若是不回去,待会小世子责怪起来,奴婢可是要挨板子的。”
有一次李琦吟半夜翻被子着了凉,第二天早晨安逊看到李琦吟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细问之下勃然大怒,直直的把黛兰好一顿骂,骂的黛兰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才罢休。
“你这贫嘴的丫头。”阿碧轻轻地打了一下黛兰的脑袋,“小世子又何尝真的罚过你。”
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院子,而赵氏的万喜阁则是一派凝重。
赵氏一回到院子里,就把身边的东西都摔烂了,头上的朱钗早就散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活脱像是一个疯婆子。
底下的奴婢侍卫们都不敢近身,就连赵氏的亲信娟儿也识眼色的关上房门,仅仅留下赵氏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发怒。
李琦倚听说赵氏今日的事情,立马换了一身小厮的服装来看望母亲,却见到了满地的凌乱,不由得暗中吃了一惊。虽然她已经听娟儿听说了下午的事情,也知道母亲确实吃了好大一个亏,但赵氏这次的怒气还是让她有些奇怪。已经是有六年多没有看到母亲这般过了,记得上一次赵氏砸碎了整个屋子里的东西还是听说六姨娘怀了男婴的时候,这个小小庶女竟然可以将平日里最注重仪态的母亲逼到这种程度,还真是不容小视。
“琦倚,你怎么来了?”赵氏看到身穿小厮服饰的李琦倚,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上生气,就赶紧把她拉到身后,探了探四周后关上了门窗。
李琦倚大摇大摆的坐在床沿,“母亲放心,我来之前就已经跟娟儿打好了招呼,一路上都低着头,没有人会看见。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母亲您安排的,自然不会给李琦吟那个小贱人半点抓到我们母女把柄的地方。”
若是李琦吟真的想要抓到把柄,只要骗你父亲前去你的院子看看就好了,根本不用费半点吹灰之力。
这句话赵氏估计女儿的颜面没有说,仅仅是只是蹙了下眉头,“这种事情日后还是不要多做的好,现在是多事之秋,切记不要给别人钻了空子。”
求助
李琦倚从小没有听过一句重话,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看赵氏一眼还要被骂,自然是心里难过,当即跺了跺脚,“母亲~”
李琦倚心中越是委屈,对李琦吟的愤恨越上一层楼,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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