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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无良师兄-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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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士兵有一个比较警觉的,似乎发现了异样,一抬头,看到惊蛰正一脸冷肃的看着自己。
惊蛰冷道:“荣王府的马车,你们也敢马虎?若再不放行,耽误了荣王派遣下来的差错,只怕你们全身都不够赎罪的。”
守城的士兵一阵战战兢兢,赶紧给马车放了行。
云愫和薄倾城已经入了城,在城内的一栋屋舍屋顶处,正淡淡的看着城门的一切。
“荣王府很嚣张?”薄倾城语气轻轻的,如这冬日里的夜风般,带着几分寒意。
“还好吧,没我嚣张。”云愫笑呵呵的挽上薄倾城的手臂。
“谁敢在愫儿面前嚣张,就杀了。”薄倾城伸手摸了摸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蛋。
“好呀,到时候我杀人的时候,二师兄一定要帮我。”云愫嘴角有着邪恶的微笑,对付一个荣王府,只能借刀杀人,万一那刀不够锋利的话,请二师兄帮忙再补上一刀,也是有这个必要的。
现在呢,只要看看袁相那把刀够不够锋利了。
宜城的总督是荣王胞弟殷琛所管辖,殷琛这个人平日里也是仗着荣王这个亲兄,不将任务人放在眼里。
但是云愫并不是要去殷琛的总督府,而是守城将军冷明的府中,冷明是袁相的外甥,一个城中,两方势力的人都在,无非就是相互掣肘,当初袁相和荣王为了宜城这块风水宝地,争得不轻,最后各自让一步,袁相让自己最满意的外甥当宜城的守城将军,而荣王就让自己的胞弟当这个总督,看似总督的职位大,其实兵力却掌握在守城的将军手里,不过呢,若要调动兵力,必须有总督的亲笔签印。于是两方势力谁也看不惯谁,各自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却谁也不敢先戳破这层微妙的关系。
冷明的将军府中戒备森严,当然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防着殷琛这个总督府的暗袭,虽然冷明也清楚,殷琛不可以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而且冷明又是一个非常多疑和谨慎的人。
几十道黑影悄然无息的从冷府的暗道里进入,而惊蛰却是直接去的总督府,惊蛰给殷琛送了一封信函,让殷琛当场恼羞成怒,殷琛便大半夜的带着人要找冷明算帐。
此时云愫和薄倾城已经进了冷府的内院,内院中的几个厢房里,烛光通明,想必是冷明的那些小妾们都在等着冷明大将军到自己的房里来。
突然厢房里的灯光慢慢的被灭,只留下其中西厢房门口挂着的一盏夜灯还在风中摇曳着。
云愫和薄倾城来到房外的时候,里面传出女子娇柔的声音来,如水般娇滴滴。
“将军,妾这身好看吗?”
“嗯。”里面传出沉沉的男声。
“为了等将军过来,妾派人准备了好久呢,将军您看这酒,香不香,是妾托人从北边的小国送过来的。”
“不错!”
“将军,您别总喝酒嘛,也看看妾,妾衣服都脱没了,好冷啊。”
……
“哎,将军您轻点,每次都把妾弄得好疼。”
……
“哇拷!”云愫搓了搓手臂。
这现场直播……太令人热血喷张了。
薄倾城已经戳开了窗户纸,从小洞往里面看,然后淡淡的说道:“还可以有这种姿式?”
“嗯?”啥?啥姿式。
云愫也戳了一小洞,果然看到里面风光无恨,现在真人动作片。
她脸色一片尴尬,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二师兄,别看了,赶紧动手。”
二师兄盯着里面的场景没有移开眼睛的打算,说道:“何必弄脏了剑,等会进去吓吓他就行了。”
“啊?”云愫愣了愣,然后情不自禁的抚额,二师兄,你懂得好多!我书读得少,你可别骗我啊。到时候进去,再吓他,是想吓他不举呢,还是想吓他心脏病?
片刻,薄倾城收回了目光,说道:“好了。”说完,一甩长袖,窗户被袖风扇开,然后拉着云愫闯入了房内。
进了房中,云愫赶紧拉着薄倾城往外走,说道:“二师兄,这样不太好吧,打扰人家的好事,是不礼貌的行为。”
“啊!”女人一声尖叫还没出口,被薄倾城点了哑穴!
男人便直接吓得全身都在抽搐,指着薄倾城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不出话来。
云愫一脸敬佩的说道:“二师兄好厉害,一下子就点了两个人的穴道。”
“你们……”声音尖哑,而且又很低沉,似乎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男人指着云愫和薄倾城,手指都在发抖,看来是气得不行。
薄倾城伸手挡了挡云愫的眼睛,另一只手一挥,纹帐倒了下来,正好盖在那对男女的身上。
“为毛?”云愫不理解了!
“太难看了!”怕污了小师弟的眼,薄倾城说得理所当然。
云愫顿时觉得好有道理,确实是不太雅观,于是点头。
“你们到底是谁?”男人在帐下挣扎着。
“你猜啊。”云愫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们是……”男人突然顿了顿,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一个家奴模样的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一脸仓皇的喊到:“将军,殷总督带兵攻进来了。”
☆、五六、搅浑水
殷琛带着兵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入了将军府,而且还非要找冷明算帐。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冷明大将军从纹帐里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身是血的家奴,家奴眼神惶恐。
冷明阴冷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四下,刚刚站在屋中的云愫和薄倾城已经不知所踪。
但是此时,冷大将军现在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些细节,他恨恨的咬牙切齿,说道:“殷琛,你这个卑鄙小人!”
前天还送美女给他,说要和他交好,没想到三天不到,就带兵过来围攻他的将军府,冷明急急忙忙的穿上一件衣袍,拿上桌边的佩剑,气愤的朝门外走去:“来人!召集人马,随我迎敌!”
现在他绝对相信,云愫和薄倾城就是殷琛派过来,事先查探敌情的。
冷明一向自负,又仗着自己的舅舅是当朝的袁寒袁大丞相,因此比起殷琛来,还有嚣张几分,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云愫坐在屋顶,看着院内打斗的场面,手掌一挥,头顶树梢一片落叶落在了手中,她拿着落叶把玩着,说道:“二师兄,你看谁不顺眼,我替你把他杀了。”
薄倾城随手一指,手指从很多人打抖的人身上指过,最后落在对面一颗大树上,树梢没有光线照过,一片漆黑,所以云愫一脸的疑惑,二师兄是看那颗树不顺眼吗?二师兄的思维,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
“他。”薄倾城语气淡淡的。就看他不顺眼,若不是为了同门情谊,早就动手把他杀了。
同时他话一出,云愫手中的枯叶如一刃淬着寒光的薄刃,凌厉的朝对面的树梢飞射过去,只听到一声兵器击落树叶的声音,空气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白芒,然后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树梢处跃起,三两步飞到了云愫的身边,然后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
男子斜斜一躺,语气懒懒的,“愫愫,你知道吗?刚刚你那一下要是再往下偏一分的话,可能以后你的性福就没有了。”
云愫抚额,六师兄的重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也没太在意,不过云愫还发现了,似乎六师兄受过伤好了之后,功力会比之前增加一分。
所以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六师兄的到来,倒是让二师兄发现了,二师兄虽然没有感知能力,但是耳朵很好使。
当然了……前提是,必须要在二师兄清醒的时候。
二师兄语气冷冷的,明显表现出不悦,“六师弟,你睡不着吗?”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到处晃悠做什么?
上官烈龙冷冷的瞟了一眼薄倾城,说道:“二师兄,你不也睡不着吗?”干嘛说我?!就允许你睡不着带着小师弟玩刺激,就不许我也睡不着吗?
要说上官烈龙看薄倾城,也一直是看不顺眼的。
薄倾城抬眸,目光淡淡,我睡不着,跟你睡不着能一样吗?我睡不着,是因为小师弟睡不着,而你睡不着,是因为你欠拍!
“愫愫,你和二师兄一起做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呢?我还可以帮你呢。”上官烈龙眯眸,冷锐的目光盯着院内的打斗的场面。
“冷明的功力不低。”云愫突然说道。
“嗯,殷琛和他比起来,差了很多!”薄倾城开口。
“我们之前还故意坏了冷明的好事,估计令他很气愤。所以才会恼羞成怒,把愤怒全部都发泄在殷琛的身上。”云愫目光清浅,在夜色中显然格外有冷锐。
“冷明的气息有些紊乱,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薄倾城淡淡的说着。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是将上官烈龙当成了空气。
上官烈龙正想开口,这话又被云愫给抢了过去。
“至少能把殷琛打成重伤,到时候殷琛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云愫伸手接住一片落叶,飞速的朝冷明的喉咙处射去。
冷明险险避开,愤愤的吼道:“殷琛,你暗剑伤人!”
殷琛被冷明一掌拍出好几米远,吐出一口血,也是一脸的愤怒:“谁暗剑伤人,你别贼喊出贼!表面上故意说交好,暗地的却把我在城外的商队全部都劫了。”
“谁劫你商队,你别血口喷人!”
“你还假腥腥的陪我查了好几天,原来竟然是如此狠毒心肠,自己做了事还不承认。”殷恒一刀砍了过去。
……
薄倾城淡淡的一皱眉,说道:“真啰嗦。”
打架就好好打架,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云愫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确实是好啰嗦。
上官烈火语气沉沉,不冷不热的说道:“那就帮他们一把吧。”说着,手中的暗器飞出,直击殷琛面门。
“打错了。”云愫愣了愣,指着冷明,说道:“应该打这个吧,这个是袁相的外甥,我跟袁相不对伙。”
上官烈龙冷冷一哼:“你跟荣王也不对伙。”
所以说杀谁的亲信都是一样的。
暗器没有击中殷琛,殷琛急急回避,倒是让冷明钻了空子,一剑便刺中的殷琛的肩膀。
云愫一声轻哧,这手法,太次了。应该再往下几分,刺中心脏才对啊,这个冷明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殷琛身边的护卫见状,急攻过来,趁着冷明还在发怔的瞬间,几剑刺过来,冷明避开了其中的两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小腹被刺中。
“哎呀,要是都死了,可就不好玩了。”云愫赶紧从屋顶跃了下来,落到了殷琛的身边,捡起一把剑,塞到了殷琛的手里,说道:“都是一家人,我来帮你。”说着便抓起殷琛的手,长剑直刺冷明的心口。
“你们……”冷明嘴角血水汨汨,指着殷琛,手中的长剑愤死一击。
云愫吓得推了殷琛一把。
殷琛正好撞在冷明手中的长剑上,刚好刺中不应该刺伤的地方,成为太监的可能性非常大。
云愫一脸的惊愕,赶紧愧疚的朝殷琛笑了笑,“表哥,你没事吧。”
“表哥?”冷明愤愤的指着云愫和殷琛,心里早已经了然,果然是殷琛故意要害他,冷府这么多的家丁都听到了,殷琛想赖皮也赖不掉。
当然殷琛此时被人刺伤,心底的愤怒一下子被提起,指着冷明说道:“没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早看你不顺眼了,你若不是有舅舅撑腰,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袁寒狼子寒心,别以为没人看出来……”
殷琛被人抬在单架上,骂骂咧咧的半柱香的时候,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明早已经断了气,而总督府的人,也退出了将军府。
这一夜,城中的百姓听到了刀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样一个乱世,普通百姓的命,根本不值得一提。
当晚的将军府的混乱,第二天早上便急报,报到了袁相的府上,袁相听说自己的外甥死了,气得差点儿突发了心脏病,好在袁相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死了,他也不能死,在袁相的心里权力地位远比亲情要重要很多,袁相府,众多儿女都被袁相用来当成了增加利益的工具,儿女们大多数与朝中大臣结了姻亲。所以袁要党羽众多,当然荣王呢,便仗着是皇亲国戚,又手握兵权,无时无刻的加强打压,如今荣王的弟弟把人家外甥给打死了,这下子,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朝中的气氛刹时变成很诡谲。
袁相和荣王皆知必是有人在故意捣鬼,却谁也不愿意先出来,毕竟谁都想抓住对方的一小辫子,然后再狠狠的打压。
朝堂之上,袁相哭丧着脸,请求太后作主。
国君身体有恙,没有上朝,便由太后垂帘幕听政教处,本来呢,这是不合常理的,先前那些酸腐的文臣还说什么牝鸡司晨,渐渐的也没人再敢说了。朝中局势就是这样,这个国家,国君的权力已经全部都落到了外戚,内戚的手中,连殷折兰也无能为力。
此时太后正坐在帘后听着袁相的哭泣,冷明也是太后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子,说到底也是亲戚,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管。
荣王表面上示弱,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理亏,出了事之后,他直接将殷琛那个总督给换了下来,而且还押着上帝城,请国君臣定夺,现在哪里能忍太后一个女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于是乎,朝中乱了。
云愫还在慢悠悠的进城,城中已经全部戒严,守城的将士对出入城门口的人,一个个的检查,气氛太过于沉重。
当然除了殷恒那拉风的大炮车没人敢拦之外,其他一律皇亲国戚的车马一律都不放过。至于为什么不敢拦殷恒的马车,非常的显而易见,殷大祭司太变态,杀起人来,让你连渣渣都不剩!
云愫跟在殷恒的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愤愤的想,看来老子堂堂一介亲王的名号,还不如一个神棍。
殷恒目光冷冷的,淡淡的瞟了一眼守城的士兵,指着其中一个为难云愫所乘马车的守城士兵说道:“杀了!”
☆、五七、布局
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如晴天霹雳般砸了下来,殷恒脸上泛着苍白之色,说出来的话,如他的脸色一样,冰冷刺骨。
殷恒身边的几个护卫手中的长剑一拔,那个守城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断了气。
血水飞溅,就要溅到马车上,薄倾城轻轻挥袖,血水被弹开。
云愫抚额,三师兄就是牛气,一进城就敢杀人。
要是我的话,总要先揍一顿,然后再杀吧。
进城之后,城中戒备森严。殷恒安排薄倾城在客栈住下,派了不少的兵力把守,说是为了保证友国使者的安全。
秀青和秀凌一脸的不愤,正要开口,看到自家公子都没有说什么,也不敢造次。一回头,已经不见了公子的身影。
“公子呢?”秀凌一脸的疑惑。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秀青不紧不慢的说道,打算去找别的房间住下,反正是天煞国出钱,她想住个条件好的房间,最好是上上等房,跟公子住的一样最好,反正公子也没打算住在这里。
殷恒以为可以借保护薄倾城的名义,让薄倾城与云愫公开,其实弄再多的人都是无济于事的,没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轻狂山庄的薄倾城。
云愫刚刚一回府,府中各男宠,妻妾便迎上门来,开始哭哭啼啼的,被身边的惊蛰一把踢开。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王府都快被人拆了!”
“殿下,您不知道小十六今天抢走了您送给我的锦锻,说是要给自己的弟弟做衣服。”
“殿下,小十公子和姨夫人偷情,被奴婢碰到了,他们非要把脏水泼到奴婢的身上,说是奴婢勾引小十公子。”
“殿下,小八今天早上看到小十三和小四睡在一张床上,他们这两个贱人,趁着您不在,乱搞,您一定不能姑息。”
“小十三公子和小四公子是男的!”
“就是啊!就是他们背着殿下乱搞。”
……
几十号的男宠小妾们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云愫面无改色的从惊蛰踢开的一条血路走过去。
云王府的管家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他今年四十岁了,自从十年前进入云王府,什么激动人心,毁节操的事情没见过?如果不是心脏够坚强,只怕早就被云王府的一些逆天叛道的事情给吓得瘫痪了。
“管家,把这两个月发生的所以事情,跟殿下说一下。”惊蛰的声音沉沉的,还颇有威严。
管家面无表情的轻咳了一声,吼道:“都住口,谁再嚷,都去后院干活!”
吵闹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各自窃窃私语,心里虽然很不满,但是表面上却得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来。
云愫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各位美人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就各回各院,各找各妈去。”
后院里的这些事情,云愫其实一早也知道,虽说后院男妾女妾众多,但她一直是非常有节操的,那就是从来不会拆散任何一对有情人,就算把他们同时送给某个朝中大官,也不会让他们分离。
进了大堂,管家带着府中的几个管事,以及云王府各田庄,布庄以及钱庄的各管事过来了。
云愫平日里花钱就大手大脚,所以殷折兰赏了她不少的可再生的财产,那些财产都是帝城的垄断行业,只允许皇家来开,比如皇家田庄,皇家布庄,皇家钱庄,而前来照顾生意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朝中有点来头的大官。
管事们将这个月的进帐明细一一都报了上来,云愫躺在软榻上,一手撑着头,面前摆着的是一壶清茶,茶香袅袅,她正闭目养神。
管事们一一说完,然后转身退了下去,就平常一样,他们没有听到云愫这些帐目有什么疑惑,不过也是,对于一个只会花钱,而从来不会挣钱的人来说,管事们每月来汇报帐目,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等到各管事们退了下去,管家才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奴才觉得田庄的帐目明细出了一些问题。”
云愫微微抬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管家,然后一脸无辜的说道:“是吗?哪里有问题,那依福叔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其实吧,就算亏钱,我也不会说那些管事的,他们也太认真了,皇家的生意,亏钱便亏了,到时候从国库来支取,反正国库的钱也是来自于民间,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
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问题不仅仅只是这样,而是……”
“而是什么?”云愫好奇的看着管家。
管家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告诉云王殿下,那些管事故意做改帐,将很多钱财给转移了出去。
所以管家才会很着急。
云愫依然是一脸的疑惑,那些管事们故意转移钱财,然后做假帐的事情,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故意纵容的。
管事们偷偷转移的钱财去了哪里,她也十分的清楚,用来干了什么,她就更加清楚了。
管家心想,现在朝堂都乱成这个样子了,君上现在都病了,君上想指望云王殿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了,看来天煞国要换天了,还是回头去算算存了多少的钱,收拾东西辞了工回家养老算了。
“福叔?”云愫不是第一次见福叔这种无奈的表情,但却是第一次见他绝望的表情。
管家抬头,恭敬的说道:“殿下,奴才这就去命厨房给您准备饭菜。”
云愫看着管家离开,这才回过头来对惊蛰道:“惊蛰,福叔的样子,跟你有些像,都是心不在焉的。”
惊蛰愣了愣,心想,殿下,你要不再努力一下,就会成亡国奴了。
“我进宫去看看皇兄。”云愫甩了甩衣袖,觉得是不是应该换件衣服,正想叫丫环,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马车驶向皇宫,皇城守卫一见到云愫,正要拦,想到之前的传言,在城门口就因为有不识相的士兵拦了一下云王爷,结果当场就被云王爷手下的人杀了。
任何事实的真相传来传去,都很容易被人曲解,所以云愫也不屑解释,反正这种嚣张的作为,她以前也没少做过,只是这回帮三师兄背了黑锅,心里有些不太服气。
云愫一袭月白色的大麾,墨发微微有些凌乱,一张倾城绝绝的脸庞,原本脸上招牌式的三分笑意已经收敛,换上的是一派伤心与严肃。
一路在太监和宫女们没人敢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帝城小霸王云愫一回京,不出半个时辰,已经弄得人尽皆知。
云愫淡淡的瞟了一眼避开自己的宫女和太监,心底愤愤的想,好你个殷恒,等老子处理了荣王和袁相这两个混球,再收你这祸害!
杀人的事情明明殷恒做的,现在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在了她的身上。
殷折兰的安庆殿内,几十个火盆摆在殿内,外面是寒冬,一入殿之后,就跟夏日一样,云愫被迎面扑过来的热空气怔得脑子怔了好几暖,感叹,这就是有暖气的区别啊,老子在外面冻成了狗,你丫倒好,在自家的宫殿里热成了狗。
“愫儿?”殷折兰轻轻的咳嗽着,扶着床榻坐了起来。
身边守了一夜的皇后站了起来,说道:“是云王殿下。君上,你先别着急,云王殿下已经进来了。”
云愫上前,笑眯眯的朝皇后揖了揖礼,“嫂子!”
年轻的皇后那张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站到了一旁,说道:“君上,臣妾告退。”
等到皇后离开,殷折兰才朝云愫招了招手,“愫儿,你过来。”
云愫一脸的担忧,说道:“皇兄,你怎么样了。”听说这病都病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殷折兰拉住云愫手,叹了一口气,说道:“愫儿,朕很担心你。”
“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云愫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殷折兰身边的被子。
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异样。
小怪物突然窜了上来,跳到了床边的小桌上。
桌上的药碗里还残留着一些药渣,被小怪物舔得一干二净,还差点儿把碗给吃了。
云愫脸色一冷。
殷折兰突然握住了云愫的手:“愫儿!”
“这药里有毒!”云愫咬牙切齿,小怪物喜欢毒物,平日里喝水都得加块砒霜。
殷折兰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说道:“愫儿,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
“是谁做的!”云愫一拂袖,将药碗打落在了地上。
殷折兰突然按住云愫的手,说道:“愫儿!记住我的话!”他说得很认真,仿佛在交代后事。
殿下突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兵器摩擦抹铠甲布料的声音,一群侍卫闯入了殿内!热腾腾的殿内,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分,空气里弥漫着冷肃的杀气。
阴侧侧的笑声从人群后传来,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出。
☆、五八、惊变
“袁相!”云愫惊愕了许久,突然发生的变故是她没有意料到的。
袁寒一脸的冷意,慢慢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到云愫之后,突然他的脸上换上一丝奸诈的笑意。
云愫顿时觉得心底充斥着满满的厌恶。
殷折兰轻咳着,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袁相,你来了啊。”
云愫那只握剑的手,被殷折兰给按住,殷折兰面色从容,仿佛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发生,而袁相也是一脸的从容,仿佛这些事情做起来的时候,便是理所当然。
这两人明明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而唯一不知的却是云愫,云愫原以为自己的已经安排得够慎密,能洞察一切。却不知早已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袁寒的笑意不达眼底,说道:“陛下,微臣听说荣王勾结皇宫禁卫军首领想要图谋造反,所以便带人过来维护内宫的安全。”
云愫咬了咬牙,目光冷冷的盯着袁相,殷折兰的脸上,笑意不减,淡淡的说道:“袁相辛苦了。”
袁相厚颜无耻的说道:“陛下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保护陛下的安危是微臣的职责。”
说着袁相挥了挥手。殿外是利刃砍向人体的声音,殿外传来几声惨呼,血腥的气息弥漫。他命人杀掉了守在这庆安宫里的侍卫,真正的囚禁了殿内的人。
殷折兰语气淡淡的,对云愫说道:“愫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袁相突然说道:“云王殿下若没有什么事,还是先行回府吧,微臣会派人送袁相回府。”
云愫瞪了袁相一眼,正想开口,突然手心里被殷折兰塞入一张绢帕,她愣了愣,抓起身边的赤宵剑,站了起来,说道:“皇兄,我先走了。”
袁相吩咐道:“来人,送云王殿下回府,并加派人手去云王府保护云王殿下的安危。”说的是保护,实际也是囚禁,这一点连傻瓜都听得出来。
云愫出宫之后,才打开藏在袖中的绢帕,上面是殷折兰给她的留言。
惊蛰看到突然出现这么多人,顿时心里十分的不自在,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说是来保护殿下的,可以他怎么总觉得好像是监视殿下呢?
回到王府,袁相派过来的人直接把王府里里外外都围了好几多层,其目的,府中的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厅内,云愫一袭淡蓝色的锦袍,面前摆着火炉,火炉里正煮着酒水,她慢吞吞的拿起酒杯喝着酒,浓浓的酒气弥漫着整个大厅,厅外站着的是袁相派过来的人马,敢控制皇子,怕除了袁相,也再没有其他的人。
惊蛰心底愤愤,已经在那里站不住,正要出门,被云愫手中的酒杯给击中后脑。他一摸后脑,一脸的不解:“殿下!”
云愫拿捏着殷折兰给她的绢帕,看了一眼,扔到了旁边的火炉的,语气懒懒里,却透着几分冷厉:“袁相也是为我好,他一片心意,我怎么好违呢?”
惊蛰愤愤的走了回来,“这哪里是为殿下好,这分明就是囚……”
云愫长袖一挥,袖风凌厉,炉中火光飞溅。
惊蛰顿时惊住,殿下这个意思很明显,是想告诉他,隔墙有耳。惊蛰悻悻的在云愫的身后站住,心里郁郁的,本来想去找谷雨帮忙,让谷雨告诉殷恒大人,说殿下有危险,需要求助。
“其实三师兄怕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吧。”云愫叹了一口气。
殷折兰给她的绢帕留言说得很清楚,叫她稍安勿躁,等到荣王与袁相两败俱伤的时候,到时候好坐收渔人之利,荣王和袁相是殷折兰做梦都想除去的人,因为这两人都有很大的野心,有想要吞并整个天煞国的野心。
殷折兰的想法倒是很好,只不过云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总觉得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而她却一直没有看出来。
第十五杯水酒喝下去,云愫的脸色已经带着醉醺之色,不过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她突然站了起来!
“殿下!”惊蛰一惊,顿时一脸惊愕的看着云愫。
“袁寒和荣王两人要叛乱,三师兄肯定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而他却一直没有告诉我!”云愫脸色变了变,殷恒这个神棍能算到很多的事情,似乎每一次都有那么几分的准。
“殿下这是要去找殷恒大人吗?”惊蛰心底顿时有些安心了,觉得现在整个朝堂里,唯一可以助到殿下的,怕是只有大祭司殷恒大人了。
云愫摇了摇头,又坐了回去。
好像也不太对,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情,殷恒不可能坐视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像殷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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