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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风纤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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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吁了口气,重新回到了里屋的暖阁,张婆子知道夫人肯定有事要问她,也跟了进去,外面的丫头婆子很识趣,自动自觉地守在屋外。
    茶已经换了新的,大夫人看了看,这才想起方才她恼怒之下,把一盏热茶全洒在儿子身上了,也不知烫着没有。这样一想,便有些揪心。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瞟了张婆子一眼,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婆子马上换上警慎的神情,点点头:“托夫人的福,有惊无险。”
    “哦?”大夫人微微挑起修整得极为细致的眉毛,“那个胡大为的婆娘不是差人来说,那个丫头快死了吗?”
    “那婆娘讹人的,多半是想要多些银子。”张婆子有些不忿地说,害她白白辛苦跑了一趟。“我看那个小丫头也没怎么的,高热也退了,睁着两只乌溜的眼睛四处张望,蛮精神的,根本不像有病的。”
    大夫人沉思片刻:“给了银子了吗?”
    “按夫人的吩咐给了二十两银子,够这一两年开销的了。”张婆子讨好地看看大夫人,“那个小丫头片子能用得了多少钱,给多了只给那个胡大为的婆娘贪了去。”
    大夫人朝椅背靠了靠,闭上眼睛:“有病就找大夫给她看!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那个丫头可是她最后的王牌。
    张婆子讪笑着往前一步:“这个夫人绝对可以放心,我已经把利害关系跟胡大为那个婆娘说了,她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弄死那个丫头。”
    大夫人“嗯”了一声,微睁开眼睛,才注意到张婆子额头上的乌青:“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张婆子用手轻抚了一下额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赶路赶得急,王五没留意到路上的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撞到车厢边上去了。”
    “赶路赶那么急干嘛?我不是让你……”大夫人忽然凌厉地盯住张婆子。
    张婆子早就料到大夫人会有这番质问,但对上大夫人的眼光不免觉得有些心虚,忙堆笑道:“夫人请放心,老婆子谨慎的很,一切都照以前的路子走,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大夫人仍旧盯着张婆子,沉默不语。张婆子暗暗心惊,想不到这么多年来,夫人依旧谨慎小心。幸好她早有对策:“夫人,老婆子与王五同去,一路上兜了好长一段路,才抄另一条小路过去的,如果夫人不相信的话,可以把王五叫进来问个清楚。”
    没想到大夫人竟然点点头,对身边侍候的冬蕊道:“去,把王五叫过来。”
    冬蕊似乎觉得张婆子要栽了,脸上有一丝掩不住的得意之色,娉娉婷婷地走了出去。
    张婆子神色自若,她知道这府上嫉妒她的人不少,但像冬蕊这样明目张胆地向她示威的人不多,这个小蹄子,迟早没有好下场。
    冬蕊很快带了王五过来,然后退了出去。王五是个赶车的,没见过夫人几次面,见了这偌大的傅府的女主人,不免心里打颤,腿脚发软,“扑通”就跪在了外屋里。
    大夫人看了张婆子一眼,从暖阁里踱步出来,很详细地盘问了王五一番。王五心中虽惊,但不忘张婆子的嘱咐,把张婆子教他的那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大夫人挑不出什么破绽,便赏了些碎银子,把他打发了出去。张婆子当然也有功劳,大夫人也赏了他一锭五两的银子,并让厨房里拿出两样别致的菜式打赏给张婆子。
    张婆子虚惊一场,心中暗暗高兴,想不到自己在大夫人面前的地位依然还是很重要的。冬蕊见状,不由撇了一下樱桃小嘴。
    张婆子暗自思量一下时辰,如今恐怕已过晌午了吧?透过半开的窗子掠了一眼在院子里候着的一个穿嫩黄色衣衫的小丫头,那是厨房的贺大娘手下的跟班烧火丫头,想必开饭的时候到了,主子这家不开饭,其他房里的小姐少爷们也是不敢开饭的,更别说各个房里的大小丫头们了。所以,贺大娘才派了跟前跟班的小菊过来看看。
    张婆子顿时有了主意,笑着走上前去,说道:“夫人日理万机,这傅府上上下下,大小琐事都需夫人劳心劳力,老爷又政务繁忙,时常不在府上,夫人更应该注意身子,要是累坏了身子,倒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是了。”
    大夫人见张婆子朝外面张望的时候,便顺着她的目光着落的方向看去,见烧火丫头小菊,知道是来等消息的,想想也到晌午了,自己不开饭的话,整个府里的人都得挨饿,于是淡淡道:“传饭吧。”
    
    第十九章 捣乱
    
    晚饭依然有鱼有肉,傅清玉觉得十分开心,虽然在前世中这种鱼啊肉的算不了什么,可是在这个异时空,在现在的这具身体上,根本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傅清玉开心之余也有些担心,伙食能改善当然是好事,就是不知道这种“优待”能持续多久。
    不过,管它呢,明天太阳升起又是美好的一天。傅清玉把被子蒙在头上,居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傅清玉很早就醒了过来,拿了屋子里缺了个小口的瓷盆,到外面的溪水里盛了水,再取了条灰灰的看不出颜色的毛巾,就着瓷盆的水洗了一把脸。
    回到茅草屋子的时候,见胡三娇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见到傅清玉,便把其中一个塞给她。
    傅清玉咬了一口,一阵清新的麦香扑鼻而来,满口余香,想必是江氏一大早就蒸出来的。江氏虽然从钱缝里看人,但对子女从不苛刻,不然的话大娇二娇不会被她养得一个水水灵灵,一个壮壮实实。傅清玉记得以前吃些尽是些又冷又硬,又黄又黑的不知留了多少天的馒头。能吃上这么又香又甜的刚出炉的馒头,还是第一次。傅清玉又咬了一口又香又甜的白面馒头,眼睛笑成一条线,真的好吃。
    两人正在屋子里开开心心地吃着馒头,忽然门“砰”地一声被人用脚踢开,其实门并没有上锁,用手轻轻一推便开了,但来人仿佛是用惯脚的,所以懒得出手。
    傅清玉与胡三娇愕然抬头,便看到一个粗壮的姑娘大大咧咧,旁若无人般走了进来。
    “二姐!”胡三娇惊呼,下意识地挡在了傅清玉面前。
    傅清玉越过胡三娇瘦弱的肩膀看过去。又黑又壮的胡二娇如铁塔般矗立在狭窄的空间内,使本来就狭小的小茅屋子更显得拥挤。尤其她那又高又壮的身躯,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傅清玉暗暗摆好架式,寻思着以自己的跆拳道黑带三段去搏一下,看能不能扳倒这尊黑铁塔。
    胡二娇却连正眼也不看她们,直直走到屋子的一角,伸出她的大象腿,“哐当”一声把瓷盆踢翻。只见那只缺了口的瓷盆在地上滚了两滚,倾刻间碎成四五瓣,盛装着的半盆水洒了一地,地上的黄泥又出现粘乎乎的状态。
    傅清玉与胡三娇惊呆了。
    傅汪玉攥紧了拳头。胡三娇已经惊呼着拦了上去;“二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胡二娇也不理她,用粗粗的手臂一格,胡三娇被带出三四步,又气又急地望着二姐。
    胡二娇根本没把这两个瘦小的人放在眼里,她撇了一下厚厚的嘴唇,走到用几块砖头撑起的木床前,飞起一脚踢去,正中床架子的正中央,又听“哗啦”一声,本来就不牢固的木板床经受不起如此强劲的外力侵袭,生生从中间折断,木床失去支撑,倾倒在地上。床上千疮百孔的被子,连同灰不溜秋的枕头,全部翻落在地上。
    傅清玉肺都快气炸了,这个胡二娇……猛然转念一想,难道,这就是江氏的报复手段,要将她扫地出门?
    傅清玉瞬时冷静了下来。回想一下昨天自己说的话,难道说自己没有抓住江氏的弱点,自己的那番话对江氏不起作用?江氏对自己的威逼利诱不为所动,她决定不再向傅府拿钱供养她,所以让胡二娇前来摔盆拆床的,不给她一片容身之地了?
    胡二娇看着整间茅草屋子被自己弄得一片狼籍,很是满意,居然从嘴角扯出几分笑意,还示威地朝傅清玉与胡三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然后,胡二娇居然转身走了,留下屋子里口瞪目呆、身体比例与她相差悬殊的两个小人儿。
    “二姐,你站住。”胡三娇拉着傅清玉追着胡二娇理论,“二姐,你太过份了,娘不是说了,从今往后都不准再欺负傅玉了吗……”
    胡二娇不置可否,只顾走自己的路。她长得身材高大,手长腿也长,三两下就跨进了院子里,把胡二娇二人甩在了后面。
    等她们进到院子的时候,胡二娇正斜斜地靠在院子里最边上的一个杂物房旁边的墙壁上,见到她们进来,眼睛看了傅清玉两眼,再瞟了一眼旁边的杂物房,有些不甘心道:“那间就是你的房间。”
    傅清玉有些不敢置信,胡三娇却已松开她的手,兴奋地跑了进去:“清玉,快进来,这真的是你的房间呢,收拾得多干净!”
    傅清玉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果然是一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雪白的墙壁,还可以看出刚刚涮过的痕迹;地下铺有颜色浅淡的地砖,打扫得很干净;正中央放了一张木床,但比傅清玉原来睡的那张随时会崩塌的木床好太多了;床上是一张半旧的碎花棉被,由于是洗过放好再拿出来的,被子上散发着放置在樟木箱里带来的淡淡木香。房间的一角,有一个木架子,放着一只瓷脸盆,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挂钩,挂着一条雪白的毛巾。
    这,这不是她原来住的房间吗?怎么看起来不同了?
    她记得原来她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那时什么镰刀锄头箩筐等农家用具装了一屋子,只在角落里给她搭了个床,就是她的窝了。谁知采了一次莲蓬后,她掉到了水里,风寒加高热,烧得她神志不清。江氏怕她把病过给她的那四个宝贝子女,就硬是趁她高热得昏迷不醒之际,把她从这间房间挪到那间堆放柴草的小茅草屋子里去。至此,这间房间她再没有进来过。想不到如今,这房间又还回给她了,而且,那些什么镰刀锄头箩筐等农家用具全不见了,收拾得比原来还要干净许多。
    “清玉,这不是你原来的房间吗?”胡三娇惊喜地叫了起来,把脸转向胡二娇:“二姐,难道娘把这个房间还回给清玉了?”
    
    第二十章 归还
    
    站在门口处的胡二娇抬头看天,对三妹的提问不予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以胡二娇那么傲慢的性子,回答了就等于服输了。傅清玉当然知道她极爱面子,凡事不肯轻易低头,尤其是向她看不起的人低头。不过,既然人家都把房间还回给她了,她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做个顺水人情,同时搞好一下双方关系也是好的,毕竟她不想在这个家里冷着脸过上三四年,然后才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去。
    “二姐姐,谢谢你哦。”傅清玉地朝胡二娇笑了笑,不排除有讨好的嫌疑。
    胡二娇斜着眼睛看着傅清玉。这个鬼丫头,刚开始看她的时候一副眼睛要喷出火来的样子,现在脸上居然笑得绽开朵大红花出来。
    “我娘说,对你好一点,才能从你身上捞到更多的银子。”胡二娇为了撇清与傅清玉亲近的嫌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胡三娇的脸上不由有些尴尬。
    傅清玉暗中好笑,这个胡家二小姐,真是一个实诚的人,把江氏教她的话说了出来。看来,江氏真是被自己说动了,看在银子的份上,开始对自己好一点了。
    傅清玉紧绷的神经也暂时松懈下来,既然自己抓住了江氏贪财的弱点,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应该会比以前过得舒服一些。那好吧,就趁这个机会养好身子,顺便观察一下周边环境,找个机会逃走吧。
    “清玉,还有一套衣裳呢。”胡三娇又在惊喜地叫。床边上放着一套衣衫,虽然是半旧的,但比傅清玉身上的破破烂烂的衣裳好太多了。
    胡三娇忽然不出声了,她看出这套衣裳是她穿过的,上段时间不要了,就压在箱底下,不想居然被江氏翻了出来,做了送给傅清玉的礼物。
    “清玉,这衣裳……”胡三娇看看那衣裳,支吾道,“这衣裳,这衣裳不好,我房间还有新的,刚做的,我给你拿一件过来。”说着伸手去拿那放在床边上的衣裳。
    “这衣裳怎么不好了?新着呢。”话音一落,傅清玉已经先胡三娇一步,把衣裳抢到手上,摊了开来,看了看,点点头,“挺好的衣裳,这里还很新呢!应该只穿过一两回吧?”
    其实傅清玉早就看出来了,这是胡三娇的衣裳,也想到胡三娇看到自己穿过的衣服被江氏拿来送人,肯定会不好意思。所以她才先胡三娇一步抢到衣裳,然后编出一番话来安慰胡三娇。
    果然,胡三娇的脸上现出感激的神色来。
    其实衣裳的确不是很旧,至少也有七八成新,像胡家这样水边村的富户,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穿得寒酸,所以,大概每隔一年都会做几套新衣,旧的就压箱了。据说,这胡家里最多衣裳的是胡大娇,衣裳都装满了两个大木箱子,年初的时候江氏还特地请了一名木匠专门为她多打造一个箱子来盛装衣裳。
    “要知恩图报,你懂不懂?”门口处的胡二娇突然粗声粗气地冒出一句。
    知恩图报?应该是你们胡家知恩图报我才对!
    傅清玉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走上前去:“那就多谢二姐姐的恩赐了。不过,现在可否请二姐姐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了。”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傅清玉“呯”地把门关上,把胡二娇挡在了门外。
    “你这个死丫头!你不想活了?”胡二娇大怒,那扇迅速合上的房门差点撞到她的鼻子。她怒极,抬起大象腿就要朝门踢去。快踢到门板时反而顿住了,她记得娘说过,踢坏了自家的东西,还得自家花钱去买。于是,她极不情愿地把大象腿撤了回来,恨恨地朝门口吐了一口唾沫,才气咻咻地大步走了。
    傅清玉附在房门边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一早就料到胡二娇绝对不用拿自家的东西出气,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等胡二娇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傅清玉欢呼一声,拉着胡三娇跳到新床上。被子柔软舒适,散发着阵阵香气,两个小女娃娃嬉笑着在床上闹成一团。
    半山腰的灌木丛中,闪现出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穿着酱紫色锦袍的青年男子撩开遮挡在面前的树叶,转头对另一个神色冷峻的人道:“二公子,看,她们过来了。”
    二公子“唔”了一声,目光顺着林丰之手指的方向看去,山脚下,两个小人儿已过了断桥,正朝山上行去。他的目光落在前面走着的那个小女娃娃身上,忽地皱了一下眉头。
    林丰之适时地捕捉到二公子的神情变化,也朝山下看去。然后,他也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二公子,我觉得六小姐的衣裳,好像有些不同了。”
    正顺着山道朝上走的傅清玉,已换上胡三娇穿过的半旧衣裳。较之她原来身上那套缀满补丁、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裳而言,这一套衣裳显得她明丽干净,整个人居然焕发出一种恬静的美丽出来。
    林丰之暗叹,富贵之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即使明珠蒙尘,也无法完全遮掩住她本来眩目的光华。
    “事情办好了吗?”二公子清楚地问道。今天的二公子一件白狐皮斗蓬,内着一件暗花圆领箭袖衫,手执一把白玉骨扇,几天前苍白的脸容回复了些许红润,使本来显得有些清冷的他看起来有一丝平易近人。但眼睛依然冷峻锐利,直直地看着在山脚下割着猪草的两个小人儿。
    “二公子,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林丰之看着身旁站着的二公子,由于靠得近,他闻到了旁边的人散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二公子,你昨晚喝酒了?”林丰之有些讶然,傅府二公子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怎么反倒喝起酒来了?
    “光义来找我喝酒,不好不陪吧?”二公子淡淡道。说也是巧,昨天他刚回到府里,就在门口处碰到大公子傅光义,一向滴酒不沾的大公子居然提出要到城郊的太白酒坊喝酒。然后两人从下午喝到第二天天色泛白,地上的酒坛子多得数不过来。而傅大公子,趴在酒坊的桌子上醉得不醒人事。
    “大公子?”林丰这差点惊叫出来,大公子可是新夫人所出,一直以来,傅府这两位公子视若陌路,从不互相往来,今天怎么反倒有这等闲情逸致一起喝起酒来了?
    “大公子为什么找你喝酒?他想要做什么?”林丰之警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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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醉酒
    
    “纯粹喝酒罢了。”二公子露出一丝笑意,“我那位大哥还真是倔强,偏偏不能喝却非要强灌下去,在太白酒坊醉得一塌糊涂,身边带着的福儿禄儿都抬不动他。冬梅看着不行,又差人回府里多叫了两名小厮来,才把他架回去,看来,今天全府上下有得折腾了。”
    “不会喝酒那么简单吧?”林丰之目光闪了闪,“我听我娘说起,说你们傅府新夫人与川陕总督府走得很近,在年初忠靖侯爵夫人举办的百花宴上,傅府新夫人与川陕总督府的苏夫人相谈甚欢,大有结为金兰姐妹的意思。”说到这,林丰之特意顿了一下,“二公子,你说,你府里那位图的会不会是这个?”
    二公子沉吟了一下:“极有可能。年初的时候爹爹露了口风,说大哥年纪也不小了,虽说天都人不兴太早婚娶,但大哥的婚事府上那位不可能不操心,特别如今大哥功成名就……”说到“功成名就”四个字时,二公子加重了语气,冷哼了一声,缓缓语气,又道,“不过,傅府与川陕总督府也算是门当户对,两家结亲理所当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利益在里面,如果是忠靖侯府那就不同……”话语至此猛然顿住,他浓眉一扬,冷峻的脸庞现出一丝探究,“丰之,你在今年皇太后的寿宴上不是见过那个忠靖侯府大公子一面吗?”
    今年的皇太后六十大寿,就在“春闱”之后的第三天。一场寿宴办得可谓是热闹非凡,皇太后本来就是个极爱热闹的人,于是便让皇上把全天都大小官员的公子小姐们全宴请进宫来,近百个青年才俊与名门淑媛汇集一堂,事后皇上还笑皇太后是否有为他人搭桥牵红线之意。
    皇外祖母大寿,作为皇外孙的忠靖侯府大公子怎么可以缺席?据说当时的忠靖侯府大公子就立于皇太后身侧,挽扶着皇太后徐徐而出,丰颜俊雅,气度非凡,当时全场静鸦无声,不知有多少怀春少女心中都在情不自禁地打着鼓。
    这位未来的爵位继承人,可谓人中龙凤。长得俊逸秀美不说,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并深得皇上倚重,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只可惜,当时的二公子正处于病中,出不得门,白白错过了与那位贤明的公子相识的机会。
    不过,林丰之做为京城京畿卫林守成的二儿子,倒是跟随父亲赴了这一场盛宴。
    “不错,人品与远播于外的名气相符……”林丰之点点头,正纳闷二公子为什么无端端地提起这个,忽地脑中一个念头骞地升起:“难道你府上的新夫人,图的是这门皇亲……”他记得傅府大小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二公子笑了一笑,严肃的脸上忽然有些放松下来:“我猜这就是我府上那位‘母亲’的意图。”
    “这可不妙。”林丰之紧皱眉头,沉吟道,“如果她此举成功的话,那我们以后想要扳倒她,可谓难上加难。”
    “放心,不会如她所愿的。”二公子笑笑,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忠靖侯府的侯爵夫人那么一个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来?”
    “可是,我担心……”林丰之真的有点担心忠靖侯府的大公子会看上傅家大小姐。毕竟傅家大小姐傅清芳的美貌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而这世上又有几个英雄能通美人关?
    二公子微笑着看向林丰之。他是一个清冷的人,平日里不拘言笑,除了对自己的亲人与朋友之外。“放心吧,过段时间不就是花灯节了吗?听说宫里新年会弄些新巧的玩艺出来,到时候,一切自然会见分晓。”
    林丰之还待要问,二公子已经指住山脚的一块地方:“有好戏看了。”
    
    冬蕊远远地看到冬梅指使着福儿禄儿兴儿还有两名小厮正七手八脚地把醉成一滩烂泥的大公子傅光义抬进后院,便飞奔去禀报大夫人去了。
    “什么!”大夫人“豁”地站了起来,“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不是叫冬梅看着点的吗?去,把冬梅给我叫过来!”
    冬蕊还待要走,又被大夫人叫住:“算了,先叫厨房弄点醒酒汤送过去,这个不省心的!”
    “老婆子去看看大公子。”张婆子马上接口道。
    大夫人点点头,复又缓缓坐下,她手头上还有几桩事务要处理。
    张婆子得了乖,兴高采烈地出去了。大夫人却忽地抬起头来,望着张婆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冬蕊却趁机走上前来:“夫人,我听说,大公子昨天是和二公子出去喝的酒。”
    大夫人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账册差点落在桌子上。她蹙紧细致婉约的柳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巧拉过冬梅,看着床上一身污浊酒气,醉得不省人事的大公子,蹙紧柳眉问道:“怎么回事?昨天出门时不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后却弄成这个样子?”语气里颇有埋怨冬梅没有把大公子照顾好的意思。
    冬梅知道她是个实心眼的,一旦跟了谁,就把谁当成了主子,忠心得不得了。于是便低声解释道:“翠巧妹妹,你可别怨我,我昨天可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连走开一步都不敢。看着他们喝得这么痛快,我还以为以为大公子与二公子和解了,谁知道,喝了半宿,我怎么看也觉得他们越喝越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翠巧心里“格登”一下,她想到早些日子关于大公子高中与二公子误考的传闻。
    “反正是觉得不对劲,你想想,这府里谁不知道大公子与二公子素来不和,昨天竟然携手去喝酒了。而且,大公子从来就是滴酒不沾的,居然喝了个酩酊大醉,这不太奇怪了吗?”冬梅低声道。
    “这么说,那些传闻是真的了?”翠巧心中惊疑,细细咀嚼一下冬梅的话语,越来越觉得可疑。大公子无端端地找二公子喝什么酒?虽说是巧遇,但不排除有示好的嫌疑。再细细推敲下去,就不难想到新夫人身上了。
    “你可不要乱说出去,会惹祸的。”翠巧抓紧了冬梅的手。如果新夫人连二公子都敢动的话,那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更不用说了。她素来与冬梅交好,她怕冬梅说漏了嘴招来祸事。
    “翠巧,你放心吧,我知道的。”冬梅笑笑道。
    就在这时,门外有丫头高声叫道:“张妈妈,你怎么来了?”
    
    第二十二章 考验
    
    山脚处有一个斜坡,晃晃荡荡走来几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孩,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长得又粗又壮,三角眼,吊梢眉,怎么看都是一副**的样子。
    傅清玉自一片碧绿的芳草丛中抬起头来,身边的胡三娇悄悄抓住了她的手:“小清,这是隔壁河谷村的小霸王陈鼎胜,惹不得的,我们还是走吧。”
    傅清玉的记忆中,是有一个叫做河谷村的村落,就是她所居住的水边村的隔壁。几年前,两个相邻的村子曾经为了稻田放水灌溉的问题大打出手,不过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就是出了个小霸王,扰得邻里不得安宁。
    傅清玉有些恋恋不舍地望一眼身后碧绿油亮的青草地,再看看自己身侧放着的小半筐青草,觉得有些可惜。难得找到这么一块肥沃的青草地,还有,再等一会,就可以装满筐回去了。
    见傅清玉有些迟疑惑,胡三娇有些急了:“清玉,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们都是这么欺负人的吗?”傅清玉一边收拾箩筐一边问道。像胡三娇一家在水边村也算得有些名气的富户,居然也害怕这么个隔壁村的恶霸,看来,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蛮横。
    忽然,身边的胡三娇挨了过来。傅清玉一惊,抬头看时,那几个小屁孩已经来到了跟前。
    刚才还远远的,现在一下子功夫就到了眼前,这伙人,明摆着是冲她们来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傅清玉倒是淡定了。既然人家是冲着你来的,那么就是想躲,也不一定躲得开的。
    傅清玉正正衣衫,举目望去。见来人不过三四个,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人高马大,一身的肌肉,看上去很有些力气。
    “是这两个人吗?”陈鼎胜向身边一个瘦得跟麻杆似的一个少年问了句,眼睛却上上下下打量了傅清玉与胡三娇一番。
    “不错,就是这两个人,左边的那个就是水边村富户胡家的三女儿。”那个“麻杆”显然是个军师,微眯了一下眼睛,便将面前这两个女娃娃辨认得清清楚楚。
    “那我们如果向那个胡家的三小姐敲一笔的话,想必至少也有十两八两银子罗?”陈鼎胜邪邪地笑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胡三娇身上转了几圈,吓得胡三娇畏惧地退到傅清玉的身后。
    见此情景,陈鼎胜不禁有些得意。这些怯弱的小姑娘家最好下手,胁迫几句定能乖乖地交出几两银子出来,即便身上没有银子也无所谓,这姑娘家身上挂着的金锁玉佩、手镯耳环金簪银簪的,也值个十头八两的。
    他昨天手气背,几盘赌局下来,居然赔了个精光,要不然的话,他哪能一改雷打不动的“让每天从中午开始”的生活习惯,一大早的带着弟兄们出来寻觅目标。
    更难得的好事是,竟然还有个买家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条件仅仅是把胡家三小姐抓来。一百两银子!这相当于他起早摸黑,带着弟兄们觅整整一个月的食,才能寻到这个数。区区举手之劳,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侧一下头,挥挥手,手下的弟兄便呈扇形朝四周慢慢逼将过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胡三娇抖颤着声音道,准备拉着傅清玉夺路而逃。
    似乎早料到她们会有这一举措一般,小恶霸陈鼎胜一步上前,挡住了去路:“小美人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人要定你了。跟爷去,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然的话……”
    他的话还未说完,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记。他愕然抬头,对上傅清玉怒目相向的眼睛:“无耻之徒,休要说这些话来玷辱我们的清誉。”
    四个马仔面面相觑,一个弱小女娃娃挥手打自己的老大,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陈鼎胜恼羞成怒,他一个堂堂的大哥何时吃过这等暗亏。当下重重一拳击出,要置傅清玉于死地。
    傅清玉灵活地躲开,她还记得以前的招式,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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