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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又是一年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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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风见她欲言又止,心头却已经猜到幼春不能说者为何,却也不说破,只轻声说道:“既然不能说,便不用说。”

幼春抬头,景风看着她明澈双眸,又道:“你说的那个,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他这武功虽然凶险,但幸亏他素来洁身自好,不肯亲近女子,因此无事的,何况也不是一辈子的事……嗯,春儿只管安心先住在此处……也不是不能见到秀之了,他有闲暇时候便会来见你,何况,还有景风叔在。”

幼春听着前段,心里一直打哆嗦,很是后怕,到了后面却又心怀感激,说道:“多谢景风叔。”

景风道:“怎地跟我客套起来了?先前也并未这样的……春儿如此,我只觉得春儿是有心同我生分了。”幼春急忙说道:“景风叔,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只因幼春这半年来只跟着阿秀,心里虽然时常想念景风,却不能见,纵然见了,又不能说……未免觉得大家隔阂了,此番同景风再相见了,听他关切言语,心里虽然感动,到底一时转不过来。

景风低低一笑,说道:“休要着急,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低头打量幼春脸容,叹道:“先前同春儿隔开那么多日子,未曾相见,此一番细细看看,才觉得春儿比之先前竟长了许多,不是昔日小孩儿了。”

幼春听了这个,心头悲意稍去,便微微一笑,略带羞涩之意。

景风说道:“我初次见到春儿时候,还不过是个刚到我腰间的小娃儿,当时你昏迷在黑蛇岛的水牢之中,瘦弱不堪,我将你从水里抱出来之时,只觉得你比一只小猫重不了多少,极是可怜……”

他说这话之时,禁不住伤感,眼中也透出追忆之色。幼春听了,便也触动心事,说道:“当时多谢景风叔你救了我,同那么多人的性命。”景风一笑,说道:“说起来,当时真真十分凶险,那洞口都被大石封住了,当时军命又急,催着我回去……军法如山,我无奈之下,只好调兵转头,便正在此时,仿佛听到有人在里头叫了声。这也是上天庇佑,让我能听到这一声,从而相救了春儿。”幼春虽然被景风救出,这些旧事细节却一概不知,如今听景风一一说来,忍不住屏息静气,紧张听着。

景风看看她专注神情,一笑说道:“当时春儿还视我为敌人一般,我至今仍记得你瞪着我时候不信的神情。”

幼春听到此处,微觉的愧疚,便说道:“我当时不知景风叔是好人,……现在才知道了。”

景风缓缓伸手,轻轻地抱在幼春肩头,低声问道:“我知道,春儿先前定然是因吃了许多苦头,才会那样防备我的,我心里不怪责你,只觉得越发疼惜……嗯,春儿如今知道了?”

幼春被景风一抱,身子忍不住一震,本能地想挣脱开来,但景风动作甚是轻柔,话语又温柔,句句贴心,幼春心底虽然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却更有几分感动,也不想在此刻打断他。何况早在阿秀同她“约法三章”之前,景风也曾抱过她,她心中更有一种对景风说不明白的信赖之意,当下便也不肯去计较这个,只点点头,道:“景风叔是好人。”

景风望着她面色细微变幻,闻言一笑,问道:“春儿心地单纯良善,怕是见每一个都觉得是好的。”

幼春摇头,道:“我先前也遇到过许多坏人,是极坏极坏的……”说到这个,便咬了咬唇,皱着眉低头。

景风搂着她肩头的手微微一紧,幼春察觉,便愕然看他,轻声叫道:“景风叔?”

景风心知,急忙松了松,便说道:“无妨……春儿不必担心,此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你了,就算……就算是先前那些曾欺负过你的人,我也……”

他声音沉沉,虽然极力隐忍着,却仍旧自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杀气,然而幼春心中景风乃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虽然觉得景风说此话时候有些古怪冷意,却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好,是以口出安慰,便说道:“景风叔,我知道……自从遇到大人跟景风叔后,已经不曾有人欺负我了,我很高兴。”说到这时侯,那颗心才缓了过来,将同阿秀的离愁别绪挥去了,主动靠在景风怀中,反而安慰他,说道:“我只是感谢老天,会叫我遇到大人跟景风叔。”

景风微微呼一口气,低头望着怀中幼春,伸手轻轻抚摸过她的头发,说道:“春儿,景风叔也……也很感激上苍,叫我遇到……你。”眼波闪烁,声音略抖。而幼春听得开心,便将头在景风肩头蹭了两下,景风低笑,也觉得无限快活,松了口气,便伸出双手将幼春抱了,拥人入怀之时,一霎心安。

此后幼春便住在景风府中,景风驭下有方,上上下下伺候之人将他的身份隐瞒的滴水不漏,幼春只当他仍旧是昔日那名武官,且景风又照顾的她无微不至,但凡有闲暇时候便会找她说话,为她解闷,生怕她一个人闷着,特意调了几个会说笑的丫鬟陪着她,又特特买了只会学人说话的巧嘴鹦哥儿给幼春玩乐。因此幼春倒也不觉得怎样凄惶寂寞,只是久而不见阿秀,有些想念,偶尔问起景风来,景风便说阿秀在外头甚忙,并说要叫人传信去让阿秀有空便过来,幼春反而会拦挡,生怕碍了阿秀的正事。

如此一连半月时光,悠悠而过,幼春只呆在景风府内,她对这京城颇有心结,因此从不曾起过要出外游玩的心思,闲暇时候就练练拳脚,逗弄鹦哥说话,看看书之类。她在景风的呵护照料之下,更不知道,外头已然隐隐地有变天之势。

原来自阿秀同景风回京之后,第二日,景风便被恢复昔日身份,到底是赐了王爷府邸给他,景风是收了却未曾入住。

阿秀则官迁参议府正三品掌事,主管的是朝中官吏之事,这还罢了,不过也是正三品,同海帅之品级相同。但到底是京官,分量自比东南一隅格外不同。

这还罢了,又值彼时巡检司出事被贬,圣上因阿秀素来是武官,便又特加封了他代领巡检司,可自由调动各部的衙役,差人……相当于从二品大员,自不容小觑。阿秀身兼双职,这两个又都不是清水衙门,异常繁忙的。且阿秀又是刚回京来,未免诸事都有些生疏,一时之间忙的废寝忘食。

起初还想抽空去见幼春,不料一日比一日更忙,每每到了半夜凌晨,人才稍微得空,然而此刻幼春怕又早就安歇……阿秀有几次就想夜行去,但想想那是景风所住之地,何其敏感。景风刚回京,因他身份特殊,府内虽然看似平常,防备却是极其森严的,阿秀怕惊动些相关人等另生枝节,只好苦苦忍耐。

如此不知不觉竟过了半月,这短短半月之内,一来因为诸事纷扰,二来想念幼春,阿秀竟清减了许多,到好似大病了一场一般。幸而景风时常过来,同他说起幼春之事,只叫他勿念,又看他如此消瘦,便说道:“你暂忍一忍,只不过,实在不成就歇息些时候,不过……我看这是皇兄特意如此,以来试探你的能为。”

阿秀苦笑说道:“你倒是同我父亲所言相同。”

景风便笑,又道:“近来可有人对你动手么?”阿秀说道:“算来差不多每日都有一次,少了的话反而觉得诧异了,你那边呢?”景风说道:“下毒,行刺……热闹的很,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样子你我果然成了谁人的眼中钉了。”两人相视而笑。

阿秀说道:“对了,你可听闻近来宫中之事?”景风说道:“哪里少得了,只不过她如今才着急起来,不觉得有些晚了么?”阿秀说道:“女人的心意,真叫人猜想不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景风哼了声,说道:“狗急跳墙,任由她去!”

阿秀看着他说道:“不可小觑啊……万一她真个儿那般强悍,得了点儿皇家血脉,那么你这储君之位怕是不保。”景风笑道:“倘若她真个儿有那福气,我也认了。只怕她太伤阴鸷,没有那做皇太后的命……”

原来这几日宫内连连有些动作传出,听闻皇后忽然一改常态,连连赐封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妃子令她们承欢,皇后善妒,这几年来几乎只是专宠,如今忽然改了性子,此中之意,自不用言说。

阿秀同景风他们两个在内说话之时,外面自有人铁桶般护着,因此不妨。此刻阿秀看景风面露冷意,说道:“话说回来,倘若她真的有了身孕,你当真愿意不争?”景风想了会子,轻轻地吐了口气,转头看阿秀,说道:“倘若天命真正应我,我自然受之,倘若叫她在这时候有了皇家血脉,大概是天不许我,我又有何不愿意?”阿秀挑眉,说道:“你倒是想得开。”景风说道:“想不开又如何?我若是想争个什么,当初就不用黯黯地离京了……只恨当初走的慢了一步,倘若我先带着小九离开了,也不至于……”

阿秀见他回想往事,神态隐见伤感,便说道:“其实这世间之事,多半身不由己。你最好好好想想,到底要如何做主。倘若皇后真正得势,再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能的了……偏偏圣上此刻也不肯定下你的储君之位,怕也是碍于皇后。”景风冷笑说道:“我知道,他到底是‘夫妻情深’,经不起那妇人哭哭啼啼。”阿秀一笑,景风又道:“故而我如今只是一赌,看看天意究竟在谁一边。”

阿秀想来想去,只好叹息。景风便自回转去。如此又过了半月,宫内传出消息来,说是一名妃子有了身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早开始,写了许多字,还好,提前了几个小时可发了……

么么(╯3╰)大概再有一两章就差不多解决这上位之事了,嗯嗯,谁也阻挡不住俺们景风叔滴脚步……

阿秀:某人你比景风更鸡冻,你想当皇后咩?00〃

某人:想让那谁谁当皇后(╯3╰)

阿秀:那谁谁肯定是我,嗯嗯!T__T

110、吹尽狂沙始到金

自景风回京以来,因知道此刻宫内情形,众大臣虽然不敢明言,私底下却心知肚明,知道皇帝是有意传位给六王,毕竟皇后跟一干妃子一无所出,因此有些大臣便有意偏向六王。

然而与此同时,皇后同太师一党,却也纠结了不少党羽,自对景风跟阿秀虎视眈眈,针锋相对。这几年来景风在外,皇帝又格外优待皇后,外戚势力不免强大,因此太师等人也颇笼络了不少朝中大臣。

除此之外,另有一干中立之人,只等着局势明朗再做打算。但众人因知道阿秀为皇帝重用,极大可能便会继任相位,因此渐渐地多数之人都偏向景风同阿秀两个。偏偏此刻,唐相却始终都不肯表态……而且皇帝又并没真个定下皇位承继之人,因此此刻朝中大抵分作两派,六王党跟皇后党。

然而自宫内传出一名妃子有了身孕之后,原本投靠景风这边的几个大臣,顿时便转了风向。重回皇后一党,有人就借故中立起来。拥戴景风的大臣们便不免十分鄙夷,将那几个骑墙党骂的狗血淋头,景风却并不在意,反而云淡风轻安抚了众大臣几句,宽容风度尽显。

另外,因宫内妃子有孕,验明无误之后,那女子便立刻被封为贵妃,皇后撒娇撒痴,趁机在皇帝跟前请了一句话下来,倘若生下皇家骨血,不论是皇子公主,一概立为皇储。

此话传出之后,景风一边的人顿时又走了几个。渐渐地剩下了些铁了心要同六王共存亡的大臣,众人私下里聚会,有的便义愤填膺,说道:“皇后野心昭彰,纵然是贵妃生下皇子,要长成却须几年时间,到时候皇权不免会有落入外姓手中之虞,叫人于心何忍。”又有些人相劝景风说道:“王爷不如同圣上细细说说其中利害,王爷的话,圣上或者肯听。”

景风起初并不表态,直被众位大臣逼得急了,才说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贵妃有孕,此乃喜事,倘若真个有了皇子,我们当欢喜才是。毕竟也是皇家骨血。而皇兄所做的决定,便是圣意,若真个立了将来的皇子承继皇位,我也只能尽心竭力,辅佐新君而已。众位大人若是有心相助本王,则当同我一体同心才是。”

此话被传出,众人都叹六王宽容仁厚,只可惜天不假愿,如此睿智大度之人,竟不能为君,实在可惜可惜。

阿秀百忙之中,便去相见景风,闻到人正在书房之内,相见之时,却见景风正望着墙壁上新贴的一副字,阿秀凝眸看过去,见写得是: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逐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阿秀心中一动,笑道:“外头的人都吵得翻了天了,你却还在此处悠哉游哉。”景风回头,也笑道:“你总算是有空来了。”阿秀道:“怎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景风笑着摇头,说道:“你今日来却是有何事?”

阿秀问道:“我只是来同你说,如今我只管外头的官事,帮不到里头,然我总觉得此事怪异,圣上病体欠安,怎地妃嫔说有孕就有了孕?你在里头,当细细地查查看,小心有诈,留神被人设计了也不知。”

景风犹豫说道:“这种事怕是不好作假罢?毕竟那么多人,还有太医看着,何况皇兄心里也该有数的。”

阿秀叹道:“看你这副模样,我都有心要逃了……你虽宽厚,但却少了些当君王的野心,这样不好,很是不好。”

景风噗地笑起来,说道:“如今我身边儿可没几个人了,留下的那十几个,有大半是看在你的面儿上才留下的,你若要走,我怕是一个也不会留下。”

阿秀望着他,说道:“你这是在夸我么?‘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这句话写得好啊,岂不正是你此刻的情形?嗯……你能这样淡泊些想是好的,免了许多烦恼,只不过我很是忧心呀,如今人人都说我是你的人,倘若你真个被那个突如其来的皇子斗了下去,将来皇后娘娘挟太子号令诸侯的,可就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了。”

景风微微一笑,正了面色,说道:“你这话却夸大其词了,是故意来激我的么?谁不知道你唐家只以辅佐帝王为己任,只要是皇家血脉为帝,治世安稳,百姓无忧便可,倘若真个有了太子,我不信唐相会袖手旁观让皇后独大的,这么多年来若非唐相,怕皇后早就将皇兄……咳,总之,纵然不是我,只要有个太子,你们唐家的相位仍旧是不会改的,故而现在唐相始终都不肯表态,怕也正是在等待时机罢?说穿了,只要不是外戚掌权,血统不乱,对唐相来说,谁为帝王,其实并不紧要。”

阿秀见他明白的这样透彻,便说道:“没想到你竟知道的如此清楚,我虽然不曾问,不过……父亲大人怕真是如此想的。”

景风看他面露忧色,说道:“可是,我知道秀之你心头并非如此想的,对么?”

阿秀听了,便似笑非笑看向景风,说道:“我只是觉得,相比较去辅佐一个什么也不知……身子来历都成问题的小皇子,还是辅佐你这样儿知根知底德才兼备的王爷好些。”

景风忍笑说道:“过奖过奖。”

两人相顾,终于哈哈大笑。

阿秀同景风说完了正事。景风便道:“亏得你今日来了,不然的话,我非要带幼春去见你不可……嗯,我们的闲话休提,你速速进去探一探她罢,我知道你也想的厉害了。”

阿秀笑道:“真是知我者,六王爷是也。”景风笑着摇头,阿秀便抽身出外,跟这一个仆人前去后院里见幼春。

阿秀拐到后院里头,沿着廊下向前而行,快要到幼春住处,忽然听到“扑啦啦”一声响,接着有个声音怪异叫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阿秀觉得古怪,这声音不男不女,扭捏作态,实在难听,正在诧异,又听那声音叫道:“大人呀,你现在好好么?唉……”隐隐地竟好似还叹了一声。

阿秀吃了一惊,正摸不着头脑,却听到有人骂道:“阿白,你再学我说话,小心我今天不喂你吃东西了!”

阿秀听出是幼春声音,十分欣喜,正待一步窜出去,却又听得先头那声音叫道:“吃吃吃!快给食饵来!”幼春便噗嗤而笑,说道:“真是个呆子!你乖乖地别叫,我喂你吃米。”

阿秀加快脚步,探头一看,不由地哑然而笑,却见前头廊下,挂着个鹦鹉笼子,里头有个白头红嘴的鹦哥,正在噗啦翅膀乱飞。下面有个纤瘦影子,背对着阿秀站着,正拿了跟细黄的草去逗弄那鹦哥。

阿秀想也不想,盯着那人,脱口叫道:“春儿!”那人身子一震,手中的黄草便落了,飘然坠地,缓缓地转过身来,阿秀见她一身灰色男装,然而眉如远山,双眸清亮,唇不点而朱,清丽殊绝之态,更胜从前,不是幼春更是何人?心中不由地一阵震颤。

幼春乍听一声,如同梦幻,转身一看,却见面前那人,虽然是阿秀,可相比较先前却瘦削许多,不由怔住,呆呆叫一声:“大人!”太过惊诧,一时竟不能动。

阿秀急急迈前几步,直奔幼春身边,不由分说,将人抱入怀中,叫道:“春儿!”也是激奋莫名,竟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莫大欢悦。

幼春被阿秀抱住,他身上是昔日熟悉的气息,不由地热泪盈眶,哑声叫道:“大人!”缓缓反应过来,伸手将阿秀的腰抱了,又道:“大人怎地瘦了这么多!”

阿秀正要说话,却听得扑啦啦一声响,身后那鹦哥叫道:“大人,大人,今儿天又凉了,你多穿些衣裳!”

阿秀一怔,幼春的脸腾地红了,急忙回头来,冲着那鹦哥啐了一口,羞得说道:“快些收声!”

鹦哥歪头看了幼春一会,却又高声叫道:“大人,穿些衣裳,小心着凉了,春儿会心疼的!”

阿秀本正目瞪口呆,听到此处,那颗心仿佛冰雪向着炉火,顿时化了半边儿,又见幼春羞得满脸通红,自自己怀中挣出来想要去打那鹦哥,他便伸手将幼春重又牢牢抱入怀中,鼻子一阵酸楚,说道:“春儿……很想我是么?”

这鹦哥说的那些话,原来是幼春私下里闲着自言自语无聊的,她又不能对那些伺候的丫鬟说阿秀,就趁着人都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暗自嘀咕,对空说些想念担忧的话,不料那窗口的鹦哥不声不响,静静地给听了去,时常就学了来。如今幼春被这鹦哥揭破了心事,又羞又恼,只觉得在阿秀跟前无地自容。

阿秀抱着幼春,又爱又怜,说不出该如何疼爱她才好,连连地在幼春鬓角亲了几下。

幼春心中惦念里头有丫鬟在,便将他推开,说道:“大人……你休要听他胡说……”

阿秀望着她羞红的脸,说道:“是不是胡说,我自心中有数。”实在忍不住,便欲低头亲吻她的唇。幼春脸红心跳,习惯地便要闭了眼睛……却忽然心头一震,迅速想到一事,顿时变了脸色。

幼春急忙后退一步避开阿秀,叫道:“大人!”

阿秀亲了个空,便怔地看幼春,问道:“怎么了?”幼春心头乱跳,却又有些慌乱,只好随意找个借口,说道:“嗯……里头有人。”

阿秀愣了楞,便一笑,说道:“是谁在里面?”幼春低声说道:“是些丫鬟姐姐,……一会儿就出来了,大人别……”阿秀凑过来,低声说道:“春儿叫她们先出去。”

幼春脸上涨红,嗫嚅说道:“不……不太好罢。”阿秀说道:“怕什么,我好久不见春儿了,想念的很,有几句体己的话要说呢,叫人听到了,却不太妙。”幼春又是渴望,又要抑着,心里百般煎熬,也不知是答应好,还是不应好。

阿秀见她垂着头不答应,又觑着她害羞丽色,越发怦然心动,便腻上来,将幼春抱了,在她耳畔吹了口气,温声说道:“隔了这么多日不见,难道春儿是不想我的?”

幼春心里很是难过,急得要哭出来,忍着说道:“我自是想念大人的。”阿秀说道:“我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心里头却一直都记挂着春儿,好不容易得空来见你,只想同春儿好生相处,说几句话,春儿别叫人在打扰着,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春儿要抵制住诱惑啊,无视某人的那啥……(╯3╰)

先前说过,会在五月结文的哈,嗯嗯,不要着急嗷

PS,俺开了个新文,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在想了,第一章也早写好了,犹豫了几天,就今天发了,不会耽误此处进度的,放心。

欢迎围观哈,目前尚瘦弱,可暂养肥起来,等这边完成了再去看也行(╯3╰)

111、风云变六王登基

幼春被阿秀软语哄着,一时有些把持不住,几欲开口答应了他,然而想到他当日吐血之态,顿时就将心底柔情扫去,摇头说道:“我不要!”

阿秀一怔,没料到幼春竟能如此坚决拒了他,吃惊地望着幼春,幼春见阿秀愣了,又怕他多心,便说道:“大人……我只是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她们……她们片刻间是不会出来的,不用……嗯,不用叫她们离开。”说着,便回头往里头看。

阿秀见她推三阻四,双眉一皱,不知为何心头颇为恼怒,见幼春如此,当下伸手将她拦腰抱了,说道:“既然不能出来,那么我……”

幼春没想到阿秀会如此,出口叫道:“大人你……”这片刻,人就被压在旁边墙壁上,顿时动弹不得,阿秀一手搂着她腰间,一手将她下巴用力抬起,低头便吻落下去。

幼春大惊,拼命挣扎,阿秀将她身子压了,分出手来,便握住她的手,攥着压在墙上。

幼春动不得,本能地紧紧将嘴闭上,阿秀亲吻片刻,用力挑开她的唇,幼春又惊又怕,嘤咛一声,阿秀不管不顾侵入里头,幼春身子不能动,手也被他按住,无奈之下,狠狠心咬落下来。

然而幼春到底心软,不舍的用力咬下,阿秀只当她是小小恼了,更觉得趣,幼春见他竟不收敛,一急之下,便用了力道。

阿秀这才吃痛,“啊”地一声,顿时才将幼春分开,手指一抹嘴唇,却见已经沾了一星儿血,阿秀皱眉低头便看着她。幼春脸涨得通红,手上挣了挣,仍旧挣不开阿秀,直恼地说道:“我不要!大人休要这样!”猛抬头看见阿秀唇上伤了,顿时便也愣了。

阿秀颇为愕然,先前同幼春在一块儿的时候,虽然也知道她不太喜欢自己总是亲近她,不过好生安抚的话她也会习惯,且阿秀往往极尽温柔相待,幼春只想两个人亲密无间的便好,便只觉得这乃是一种亲近的表达,她又最是爱阿秀的,因此自然也不会抗拒。

阿秀却不知道幼春是得了消息,知道他练得武功不能亲近女子,故而才一力抗拒他的。

若是幼春只听了三言两语的话,自然不会相信,怕也是会当面问阿秀的,只不过那一次阿秀过了界,纯阳真气反噬,弄得他心头大痛差点吐了血,幼春是亲见的,而且她也知晓,阿秀身边儿除了她之外,的的确确再无其他女子,因此幼春心头恐惧沉沉,总似有一柄雪亮大刀横着,定要让自己离阿秀远些才好,免得因为自己而害了阿秀。

阿秀不知道此宗,自然不解,见幼春如此,心中又急又气,他虽然疼爱幼春,但毕竟两人分别月半有多,阿秀虽然忙得不可开交,心头却始终记挂幼春,一来为了公务,二来为了思念她,因此才形销骨立的,不料好歹捉了个机会来见她,这小家伙却一副拒人千里之态,全无先前的亲密。

阿秀虽然阅历深年纪大,在男女之情方面却还是第一遭,再想的周到也有些照料不到的地方,见幼春如此对待自己,阿秀心头不解,百般烦恼。

幼春望着他的唇,有些愧疚,便说道:“大人,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阿秀说道:“咬了两下,还说不是有意的?”

幼春听他声音冷冷,眼神更冷冷地望着自己,心头一颤,说道:“大人,真的、我……”

阿秀皱着眉问道:“先前春儿待我不是如此的,今番怎地这般不同?”

幼春想了想,便咬了咬唇别过头去不看他,忍心说道:“我只是……怕人见到,大人你放开我罢。”

阿秀见她竟不解释反倒如此固执,便恨道:“我偏不放。”恨恨地,低头去又亲她的脸,幼春极力躲开,叫道:“大人,秀之,秀之,求你……”

阿秀一怔,终于停了动作,这功夫,便听到身后有人惊呼一声,叫道:“小公子……”

幼春吓了一跳,阿秀却仍不放开她,只是回头,却见身后从里屋出来个丫鬟,见状正惊愕不前。阿秀正不高兴,顿时皱眉说道:“出去!”

此刻里头几个丫鬟听了动静都出来了,幼春被阿秀拥着,众目睽睽地,很是窘迫,这几个丫鬟是景风拨来伺候她的,个个精明,此番被她们看到,日后还不知怎样想呢……幼春无奈,只好尽量低了头。

丫鬟们一时目瞪口呆,阿秀说道:“还不出去!莫非要我向你们主人说么?”众丫鬟见状才纷纷行礼,急急地离开。

幼春有心拦住,碍于阿秀冷面,却又未曾出声。阿秀将人赶走,才望向幼春,说道:“如今人都走了,你须不用怕了罢?”

幼春一急,怕他又来闹,便拼命挣扎,阿秀轻易将她双手握住,皱眉问道:“春儿,你竟是怎么了?”

幼春哪里能挣得过他,只好叫道:“我不想跟大人亲近,不想不想,不管有人无人,都是不想,放开我!”

阿秀心头本正疑惑,听了这话,再细看幼春神色,心底灵光一闪,顿时有了几分了然。

阿秀便故意说道:“原来春儿是变了心,不爱我了。”

幼春瞪大眼睛叫道:“不是!”

阿秀一笑,将人拦腰抱起,向内边走,幼春一急,生怕他做出什么来,用力挣动,叫道:“快放我下来,大人!”她这段日子时常练习拳脚,身手很是利落,竟差点从阿秀怀中跳出去,阿秀一惊,急忙将她牢牢抱住,反而哈哈笑道:“原来春儿功夫大有进步,只不过可仍旧打不过我的。”

幼春挣的脸上见汗,仍旧无果,阿秀将人抱到房内去,房间内布置的很是温馨,淡淡地弥散熏香之气,阿秀踌躇片刻,有意抱着幼春到床边,果然幼春面露惊慌神色,叫道:“你要干什么?”

阿秀坐定了,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撩开幼春面上因为方才挣扎而乱的一缕发丝,说道:“春儿以为我会做什么?”

幼春听他口气不对,便安静下来,皱着眉便求道:“大人,你不要再亲我,好么?”

阿秀哑然失笑,心头已经明白是怎样回事。偏问道:“为何?可是我一见春儿这般可爱,就想亲一亲。”

幼春的脸慢慢地红起来,说道:“不成……现在不成的、以后再,嗯……大人先忍一忍。”

阿秀笑道:“以后……”悠然想想,很是神往,偏又调笑问道:“以后自然是好的,不过现在究竟怎么忍?我不知……不如春儿教我?”

幼春看了他一会儿,望着阿秀一脸笑意,隐隐地有些知晓,便不言语。阿秀见她眼睛看向别处,不停眨动,显然是大有心事,便笑了笑,说道:“春儿果然是大了,竟然学着有事不说,瞒着我。”

幼春飞快扫了阿秀一眼,说道:“我并没有事情瞒着大人。”

阿秀说道:“当真?”

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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