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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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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发现前面踽踽地走着背插着十二明晃晃短枪的瞎子歌,心中不由一喜,连忙小跑了过去。“瞎子歌?”
瞎子歌听到她的叫声,不由得微微一震,放慢了脚步等她追上来,扭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你不用照顾罗大哥吗?”
“我给他涂了药,他正在休息呢,刚才打算去喂马,发现马料已经不够了。”吕曼儿一边一口气地数说着,一边欣喜地盯着瞎子歌身上崭新而英气的青铜铠甲,啧啧地赞叹,“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穿上这铠甲,就挺有将军的范儿呢。”
瞎子歌听了,嘴角一勾,脸上顿时飞起两只迷人的酒涡,“我也听别人说,你穿上铠甲的那个模样,挺有女将军的味儿。”
吕曼儿嫣然一笑,正想说话,却已经到了伙头营,便想先去和那里的百夫长交涉一番,但见瞎子歌还要向前走,不由心中一急,一把他拽到一边去,低声地问:“你知道,上午将军为什么要送药来了?”
瞎子歌一怔,抬头想了想,“你是想问,他这次是不是别有用心吗?照我看,他这次反而什么也没有,是很真诚的希望罗龙早日痊愈。”
她听了不由一怔,那她当时故意别过脸去不理他,不是很没有礼貌,很伤他的心了?“他没有和你提起我?”
瞎子歌摇了摇头,“没有。”
吕曼儿当下就奇怪了。昨晚遭到她的拒绝,他也不找人倾诉,早上冷落了他,他也不找人聊聊,早上见他的时候还一副轻松温柔的模样,他到底怎么了?又和罗龙有说有笑的,又赠以名贵的药膏?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呀?
昨天傍晚他那深情灼灼的样子哪里去了?是隐藏了还是消弥了?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游戏,他在玩亵她?
一下子,她脑里的疑问塞了一大堆。一时间也无法理解唐英的深沉,便忍不住向瞎子歌透露了昨晚的情况。“他昨晚跟我表白了。”
顿时,整个营仿佛陷入了乌云密布的世界,四周的嘈杂声也慢慢隐去,路边,只剩下吕曼儿盯着瞎子歌肃穆得几乎没有表情的脸,瞎子歌一下子被她的说话雷倒,手握着铁枪,怔呆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微微地说:“他这是开始进攻了?”
吕曼儿点了点头,右手轻搭在他的前臂,有点紧张地捏得瞎子歌赤痛。一不小心,把她不知怎么办的无助,传给了瞎子歌。
瞎子连忙一改肃穆的表情,硬是挤出一个酒涡笑了笑,安慰着她说:“别担心,他是个知书识礼的君子,没有杨宝那么粗暴。继续和他保持着距离,少见他或者少让他见到你,他应该就会知难而退的了。”
“嗯。”瞎子歌一句旧话,却依然吹开她心里的愁云,当下让她放心不少,人也轻松了许多。
忽然,唐英掀帘出现在中军帐前,把瞎子歌呼唤了过去,吕曼儿惊鸿一瞥连忙趁机走向伙头营。
瞎子歌拄着铁枪,踽踽地走了过去,站到唐英的旁边,沉默地和他一起盯着吕曼儿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伙头营帐里,唐英才劈头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吕曼儿?”
“有。”瞎子歌怔了怔,却没有多想,直接地回答他。
他的直接,反而让唐英也怔住了,扭头饶有兴趣地望向他,“后来为什么不?”
“因为罗龙是个汉子。”瞎子歌沉静地说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呵呵,是呀,他虽然是冲动了点,但却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呀!”唐英得知瞎子歌同样败在罗龙他爹的指腹为婚先机,便仰天爽朗一笑,却笑中带点苦涩。
转而,他目光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后,说:“但我更佩服你这么诚实。”
瞎子歌连忙抱拳沉着地应答:“说谎容易心情不好,走路会跌倒。”
瞎子歌喜欢吕曼儿而失利的前车之鉴,似乎让唐英产生了一种友爱的共鸣,他呵呵一笑,“这就是你瞎子的经验了?”
瞎子歌这才微微一笑。
“那么,你对我追求吕姑娘有什么看法?”唐英笑容一敛,忽而又如尖枪般,带着尖锐的问题直指瞎子歌的心扉。
瞎子歌心门大开,豁达大度地劝说:“已是有婚约之人,无谓棒打鸳鸯!”
唐英眼神一黯,微微转过头,仰望着天边黄沙满天的间隙中的一点蓝天,良久,才悠悠地说:“你懂爱吗?”
“不懂。”瞎子歌抱拳摇了摇头。
唐英便娓娓道来:“真爱可以让一个忧郁的人变成开朗,让一颗封闭的心敞开心扉,她那包办的婚事,就像一颗没有开/苞的花蕾,永远无法感受爱的阳光,而躲在阴暗角落里,随着年月凋零散落,随着孤独寂寞消失,我不是在棒打他们,我是在拯救她,想让她享受真爱令人快乐、令人不老的神奇魅力。”
说完,扭头瞥向瞎子歌,瞎子歌却肃穆默然,没有回话。
两人正笑说之间,营外的沙尘忽然滚滚的扬起,鸡飞狗走地涌进了一队人马,前面高头大马扬着马鞭的小将,正是杨宝那家伙。
“杨将军有令:城中某些兵种不够人数摆成阵列,请唐将军配合,速速选来几百个训练有素的精兵来合并过营排练阵法。”他把快马勒停在唐英的面前,傲慢地喝道。
唐英的瞳孔微微缩小,仿佛要把眼底里杨宝的影像挤成肉酱似的,他轻笑着一摊手:“我这营里根本没有什么精兵,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有精兵,就是几百个壮丁也要征调!”杨宝逼视着他,大声地吼叫着,引来了一些守营的士兵过来围观。
唐英见他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走狗嘴脸,便谑笑一声,“你随便好了。”
杨宝环顾了一眼那些围观的士兵,就说:“就他们好了。”
顿时,他后面的士兵冲上去,把那些围观的士兵全部赶到一边,列成队列,听候着杨宝再发令,就可以把他们带入城中,加入新营去。
众士兵见唐英也是一面的无奈,知道他官不及杨真的大,也只好认命地站在一边。
杨宝把目光忽然转到他身后的瞎子歌身上,嘿嘿一笑,“还有,我看这瞎子的飞枪挺不错。”
两人一听,心里都不同程度地“咯噔”了一下。唐英暗忖,你这哪里是在挑选精兵,简直是在卸去我的膀臂,削弱我的实力。
“一个瞎子,怎么会是精兵呢?”他继续轻笑着,装作轻松地说,“我把他留在身边,是不想他到处瞎摸乱窜而已。”
杨宝自然不相信这个解释。就是这个怕他会瞎摸乱窜的人,上次要不是被他瞎摸碰到,他早就得手了。“你别在诳我了,你唐英相中的人,会不是精兵?”
他当下不理会唐英的解释,硬是招呼后面的士兵,要把瞎子歌带走。“我相中的,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他的道理就是,只要把这个曾经让他吃尽苦头的瞎子带回营去,到时候就有道理让他瞎子再变瘸子。
这时,唐营那些搬运铠甲粮草的士兵陆续回营,得知杨宝又来闹事,便围了过来,吕曼儿从伙头营出来,看见这边围满了人,又隐约看见杨宝踞傲不恭的人影,也挤进了人群,忿忿不平地盯着他们,一如昨晚那种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
杨宝的士兵被这一气势顿时吓呆了,都踌躇不前,只好望向杨宝的脸上求助。
“看吧,来看吧。但凡围观者,都当作是精兵,给我拉进城里并合去!”杨宝有恃无恐地阴阴一笑,像是平地卷起了一阵阴冷的风,吹寒了大家的心。“但凡反抗者,杖责了五十军杖后再拉。”
“不行!”忽然,唐英和吕曼儿异口同声地走出来,张开双手拦在瞎子歌的面前,阻止了正要上前拉人的士兵。
第21章 征调曼儿
虽然吕曼儿不知道他们说的并合是怎么回事,但在她不明白的时候,她就是不能让其他人把瞎子歌带走,况且,她感觉这跟要拉他去砍头似的,她第一个就不同意;唐英知道这合并过营,基本上等于征兵入营,也是有进无出的,这瞎子歌一旦过了去,就是直到死也是在他那边了,瞎子歌的“十二生肖枪法”及十二支短枪,可是他一手训练打造出来的,他不能轻易拱手让人,特别是让给杨宝杨真这类狂妄自大的人。
“这是杨将军的命令,你们敢公然违抗军令吗?”杨宝掣出杨真的鸡毛当令箭,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唐英心中一沉。他一边苦于杨真的官大关系,一边念及瞎子歌刚才的诚实幽默,不由得眉头一皱再皱,陷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两难困境,连忙冥思苦想良策。
“我可不管什么命令,这世上一定没有要一个瞎子去排阵练兵的。”吕曼儿没有唐英那地位的尴尬,她一边据理力争,一边死守着瞎子歌。
昨晚,罗龙提醒她,杨宝可能还会进营里抢人,想不到,这竟然是真的。还一抢就抢几百去,她还一直担心会是抢她,不料遭殃的反而是瞎子歌,这可是比抢她还要让她更加心疼。
杨宝见到又是她出来阻止,不由得头大如斗,“你管不着,总之,这趟精兵挑选,今天我是选定他了。”
为了报枪指之耻,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本来这个调兵之计就是他献给杨真的,他要把在唐英营中,但凡得罪过他的人,除了奈何不了唐英外,都一一调到他的营里,然后一一泡制折磨。
“不可能!”吕曼儿依然倔强地挡在瞎子歌的前面,也不惧怕那长枪的枪尖指到了咽喉前。
大家又再次把目光聚在唐英的脸上,盼他再用枪指着杨宝,威胁有理。然而,唐英身为属下,身为皇朝小将,同样的为皇朝效力,却又不得不配合杨真,任他调配。
“算了,我去吧。”突然,瞎子歌说话了。
吕曼儿不由惊讶地回头望着他,但见一道忧伤爬上了他的额头,她的心不由一下子揪着揪着地痛。
瞎子歌刚才一直听着杨宝那咄咄咄逼人的口吻,知道他这次志在必得,他也感受到唐英的左右为难和吕曼儿的微弱抗议,便轻轻地拨开了唐英的手,作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这也是为了不让唐英难做以及怕他们伤害到吕曼儿最好的方法。
唐英反手握了他一下,向他表明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暸唐英的苦衷。
转而,他又去收回吕曼儿惊愕的手,缓缓地向杨宝那边走去。
“不。”吕曼儿盯着他踽踽而行的背影,杏眼也开始微微发红。她隐隐感觉这一刻,有种一别之后就会老死不相见的预兆,不禁一把哀伤地捉住瞎子歌的手臂,轻摇着,舍不得他离开。
她答应进这兵营,随军喂马,也是想着延续镇上三人生死与共的感情;她刚刚和罗龙取得了默契,准备和瞎子歌三人一起,欢乐地上沙场,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死而无憾;如今,看着杨宝生生拆散了他们,戳破了她友爱的契约,总感觉以后再无法得知他的生死下落,心中就像悬起一根无名的刺一样,会不时地戳着她那柔韧的心。
瞎子歌心中一震,慢慢转过身来,轻吸了口气,然后凄然一笑,抚慰着她说:“大家都是为了对抗强虏,去哪个营还不是一样吗?”
吕曼儿摇了摇头,她不认为会一样。想想那杨宝杨真一副刻薄的嘴脸,进了他们的兵营,会给他们一个自由,公平的机会吗?
瞎子歌的心中叹息一声。他当然最不希望离开吕曼儿了,可是,如果他不这样乖乖听令的话,他就会被判以违抗军令之罪,遭受昨晚罗龙那般的杖责之刑。那时候,痛苦的绝对不止他一人。
他强忍着分离的痛楚,轻轻地想拔开吕曼儿捉住他手臂的玉手,吕曼儿的手却又滑落到他的手腕,依然捉紧不肯放开。
瞎子歌看不见她眼中噙着的眼泪,却感受着她内心多大的不舍,自己的心海也一遍遍地潮涨潮退着心酸的海浪,久久无法平静。
这一别就有可能人鬼殊途,天人相隔,还可能生生世世不再重逢相见。这八年来,她几乎每一天都能看到瞎子歌,瞎子歌也能够天天可以见她,虽然后来加入了罗龙隔在他们中间,他们仍然可以隔街观看,隔墙思念;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瞎子歌会有真的离开她的一天,这将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她以后一个人将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独白?如今,她的手不听话地要把他一捉再捉,一挽再挽,她的心也紊乱得要死。
众人看了他们浓厚的友谊,也心酸不已。杨宝则在马背上戏谑地冷笑。
瞎子歌微叹一声,略一用力,就挣脱了她其实弱如柔线的轻握,毅然向杨宝踽踽走去。
瞎子歌这一走,吕曼儿的心顿时如退潮般随着他的离去被卷入无情黑暗的大海去,那些他们曾经嘻笑怒骂的青春回忆,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让她心碎得内心滴血。
这两人曾经一起美好的回忆,将来就剩下她一个人独守,剩下她一个人去反复叨唠着了,吕曼儿强忍着,没有当场崩溃出来。
瞎子歌说的也许是对的,都已经是上了战场的人了,死亡还会离他们近吗?战场上,铺天盖地的敌军一涌而来,还可以分这个营先死那个营不死的道理吗?
“如果你舍不得的话,咱兵营还缺一个马郎中……”杨宝看着吕曼儿那碧丽铠甲的倩影,邪念丛生,眼珠急转了一下,恬不知耻地说,倒吓了吕曼儿一呆。
“不行!”两人一听,瞎子歌停下了脚步,唐英大踏步走到吕曼儿的面前,都不约而同的脱口大声喝止他,吼声震得大家的耳朵也嗡嗡作响。
“她是我们营里唯一的马郎中,说什么也不能把她调走!”唐英顿时气愤地逼视着杨宝,那气势比刚才维护瞎子歌更加坚定。刚才要调走瞎子歌,他已经纵有万般不舍了,如今这杨宝还想调走他所喜欢的人?那简直就是对他熟视无睹,当他透明了。
瞎子歌本是为了不想连累唐英和吕曼儿才痛苦过营,不料,杨宝还想把她也调离罗龙的身边,他是个男子,他知道一个弱质女子落在一个豺狼的手上是怎样的下场,所以,也愤怒地第一个不答应。
吕曼儿更想不到,杨宝竟然也要把自己调过去。他这算是什么?是真的缺人,还是别有用心了?脑海中泛起他那恶心粗浊的鼻息影子,黛眉不由一皱再皱;但见两人在第一时间为自己站出来,她刚才失落的心情还来不及收起,感激之意又暗暗涌现。
“奉命来调兵的是我,我说调谁就调谁!”杨宝被他们的吼声怔了怔,转而,他想到背后有杨真在撑腰,也有恃无恐地掣出了杨真的军令。
“他们都是我征来的兵,我说不许调就不许调!”唐英护在吕曼儿的面前,一反常态,也犟横地吼着,这一次,他坚决一步也不会退让,杨宝这过分的要求,已经踩着了他的最底线。
吕曼儿对于唐英突然护短的态度,她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欣然接受。别说她是厌恶杨宝,就是不厌恶,她本就不想和罗龙、瞎子歌他们分开。
“你敢忤逆杨将军的命令?”
“敢!”
唐英他本来征兵的目的是为了支援那远在边疆的爹,但遇见吕曼儿后,他的动机开始变得不纯,变得混乱了。现在,他为了吕曼儿,简直可以断送整个唐营的命运,对抗来自皇朝上面的压力。
吕曼儿从他那个“敢”字当中,感受到他有如昨天傍晚那番爱慕的说话的坚贞,心中顿时升起惶恐、惊喜、感激等感受,五味纷杂的满满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嘿嘿,我说,大家都听到了,这可是他说的。”杨宝取到唐英的口实后,便在马背上阴笑着发出了命令,“好,大家听令,唐将军违抗军令,按律可马上收监!”
“唐营的人,马上给我全部回来!”杨宝的兵想动手,唐英也连忙召集起全部的士兵,包括刚才被杨宝归为一列准备带入城的那围观的士兵。
那些唐营的士兵听了,顿时也兴奋地撤回唐英的背后,而后面围观的士兵纷纷亮出兵器,一字排开地挡在唐英的面前,不让杨宝的士兵再上前半步。
兵营内一下子风云变幻,两路人马陡然在这营帐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地对峙着,谁也不让谁,谁也没有意识到彼此本是同一皇朝的子弟兵;杨宝和唐英的眼神在空气中不知来回交战了多少个回合。
吕曼儿也窒息着这紧张的气氛,很是担心他们突然发出强夺的命令,双方自相残杀起来。到时候,强虏还没有遇到,自己的人就窝里反了,那真的不知是自己的不幸还是敌方的庆幸了!
忽然想起,这可不是唐英率兵出征的宗旨呀。想到这里,她不由担忧地地瞥了严峻的唐英一眼。
“探子!给我送情报给杨将军!”杨宝忽然嘴角一勾,阴险地吩咐探子回城去找来援兵。
第22章 拔营迎战
“探子!给我速召黄副将回来!”唐英也不甘示弱地要把前营先锋的乳娘调回来。
两人的目光始终都坚定不移地盯在对方铁青着的脸上,吕曼儿在一旁也感受到唐英那愤怒到极点的憎恨,就像一点就会着的导火线。
流云飞逝,红日已经西斜,那鲜红如血的光忽而照在每个高度戒备的人的脸上,眼看着一场尸体遍地,血流成河的厮杀就要发生。
吕曼儿连忙想开口提醒唐英,不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敌人渔翁得利的事情。
不料,唐营前寨,有一匹飞骑,突然在红日下策马狂奔而来,让许多人都扭头看去。吕曼儿认得马背上的是探子营其中的一位大哥,那位探子大哥满头大汗地策马来到唐英的身边,滚鞍落马地来报:“急报!将军,占据焦城的强虏点兵三万汹涌地向大利县城杀来,现在已经到达前方百里之内。”
众人一听,不由得目瞪口呆起来。百里路程,不消十个时辰就到了,这下子,真的要和强虏开战了,该怎么办呢?
唐营的士兵都纷纷把目光转投到唐英的脸上。
就在这时,前寨又一飞马奔来,吕曼儿观其服饰,却不似是属于唐营的探子。
他吆喝着“急报——”,挟着天空的一片乌云,从唐营中飞奔而过,直望城门而去,让大家的心一下子蒙上了乌云的阴霾。
连杨真的探子也知悉了情报,看来,这情报假不了,这几个时辰内就要开战了!对于那些初战的士兵来说,不由显得兴奋而紧张,顿时,撤下兵器,也顾不上对峙了,人声嘈杂地惊慌起来。
杨宝看到这一连串的突变,脸上也闪过一抹焦虑,他急忙勒转马头,对那些属下说:“咱先撤了!”
说毕,身先士卒,狂策着马匹,连后面的士兵和调兵的任务也顾不上了,就随那探子直奔入城,他那些士兵在后面也稀稀拉拉地跑进了城去。
唐营这边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英也庆幸终于保住了吕曼儿,还连带把瞎子歌留了下来。他不由转过头去,冲她舒心一笑,“刚好好险哟,差点儿就打起来了。”
吕曼儿却黛眉紧蹙地说:“虽然那杨宝是撤了,但也不担保他下次不会再来;况且,现在大敌当前,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唐英一听,笑容一敛,抬头看看红日已经西斜的天色,忽然对旁边的卫兵吩咐下去:“传令下去,全营即时拔营待命!”
“是!”那些士兵听了,顿时都慌里慌张地去协助杂役营拔营收帐。这时,黄副将也赶了回来,看见那些惊慌的军士,便上前一一维持秩序,让他们从容冷静下来。
吕曼儿见后面的营帐一动,顿时想起罗龙还在里面呢,不由小跑了进去,扶着罗龙走了出来。
这时,黄副将也把她的包袱从女营带了过来,抛给她,她心中不由一热。
半晌,唐营的众军士慢慢地收营,排好一队宛如长龙的队列,鸦雀无声地静候唐英的下一个命令。
唐英骑上了卫兵牵来的大白马,望着那些虽然安静,但目光仍然惊惶的军士,心里也盘算着凭着这样的新兵,他应该如何迎接这一战。
“我们应该拔营入城,还是拔营迎敌呢?”忽然,他扭头问吕曼儿。
吕曼儿不由得一怔,这唐英怎么又问他军事上的事了?旁边有王参军,有黄副将他不问,他还真的把自己也当参军了?
不过,她歪头一想,刚才大家不是拼死拼活地不想和城中的人合并吗?如今要是躲进城里,还不是送羊入虎口,任其差谴?况且,躲在城里,也不见得能活命多久,按照她要强的性子,如果不出城,那就出城好了,便脱口而出:“拔营迎敌好。”
“好,那就拔营迎敌!”唐英听了,微微一笑,转而高声传令下去,队伍顿时开始缓缓地前行。
吕曼儿看了,心里顿时一慌,连忙止着他说:“不,不可以的。这是我的私心,你千万不能把它当命令了。”
唐英则笑问她:“为什么不?”
吕曼儿被他一下子问住了,她想不到唐英竟然会反问她,也想不到,在仓促之间,应该怎样回答自己的问题。
“敌人大军杀到,光是兵力,就与他们旗鼓相当,就算退回城里,也只是苟且一时,还不如我们在野外的方便快捷,能进能退,你这意见挺好的,我为什么不能把你的心意向大家传达呢?”唐英这才娓娓道地为她回答,表示出自己的意见是与她的不谋而合。
黄副将和王参军他们也微微地点头称是。
吕曼儿不由得偷瞟了唐英一眼。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却还要借我的口说出来,他这是在忽悠我,还是了解我?
想到这里,她心中倒是心安理得起来,刚才唐英那么维护她,为了她而不怕得罪杨宝杨真,为了她而愤怒到了极点,她也决定支持他,不去再伤害他,给他难看的脸色。
这时,瞎子歌也在她旁边轻声地说:“这是一个小兵力的队伍基本的生存方式,北方称为游击战术。”
他的意思是说,虽然吕曼儿不懂什么军事,但是,她那血性的想法,正好和小兵力基本生存方式不谋而合,同时也赞赏她,这是一个正常有血性的人所共有的抉择。
吕曼儿惊讶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瞎子歌最了解她。然而,她却又感到瞎子歌那微妙的军事知识哪里来的?
突然,城里有探子飞马来报,“传杨将军令:命唐英唐将军,前往西帝庙设防,阻止敌人攻城。”
“马后炮,都把我们摆在这里了,想不去也不行了。”
“这不明摆着吗?还用他发军令?多此一举。”
士兵听了,不由得有些气愤的,又议论纷纷一片。
唐英却笑笑地振臂一呼:“没事,咱也是这样想,咱们要么不上战场,要么不做窝囊的兵,咱们现在就迎上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好!”他一番热血的说话,说得众军士也热血沸腾,视死如归地回应他。
唐英说完,再次吩咐下去,连夜挥师前进,希望能够在敌人到来之前赶到西帝庙。又和乳娘、王参军附耳细语一番,黄副将即时领命而去,赶往前头,带着她的先锋营在前面探路。
由于战事在即,探子营的探子一下子出动了许多,瞎子歌和吕曼儿这次也没有马匹可骑了。
唐英便找来那辆没篷的板车,让罗龙和他们一起坐上去,罗龙的伤势还没好,就只好直挺挺地站着,他则在后面骑着马陪着他们,在后面缓缓而行。
途中,他笑笑地问吕曼儿:“吕姑娘,这就要上阵打仗了,你怕不怕?”
吕曼儿瞟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僵僵的,很是奇怪。也点了点头,“有点怕。但跟着大家在一起,就不怕。”
“哈哈……”唐英忽而仰天一笑,笑声中透着几分悲凉。
吕曼儿的心儿被他笑的一沉再沉,很不好受,却又不知怎么去解释这种感觉。
直至,夜幕降临,离城二十多里,唐英还不肯让军队停下来扎营造饭。
大家又只好走了十多里路后,来到了一道峡谷,唐英才传令下去,让大家只是就地造饭,不许扎营。大家不由满腹狐疑。
吕曼儿则先扶着瞎子歌和罗龙,一同跳下了板车。
唐英看在眼里,心里无限伤感。这一瞎一瘸的两个人是多么的幸福呀,都得到了吕曼儿无微不至的照顾,天知道,她怎么偏喜欢照顾这些人呢?想到这里,他都有点羡慕他们的瞎和瘸了,真想也把自己的腿打瘸好了。
怕只怕就是他腿瘸了,吕曼儿还是一样的不能接受他。想完,他调转马头跑去后面的弓箭营去。
罗龙的伤虽然还不可以坐下来,但走路已经无碍了,在他的兄弟们还没有抬来板床前,吕曼儿和瞎子歌便伴着他呆站在原地,无法跑去帮忙。
少顷,唐英带着一营弓箭手从面前走过,他眨了眨眼,忽然自告奋勇地说:“将军,俺明天就上阵杀他娘的千儿八百。”
吕曼儿一听,大吃一惊,连忙喝止他:“不行!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就算逃跑也跑不过敌人。”
罗龙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俺不用逃!他来多少,俺照杀多少,俺就不信,他娘的强虏不是人,比老虎还猛?”
唐英听了,微微一笑,说:“好!勇气可嘉!我很喜欢,我告诉你,强虏不是人,但也不是老虎!明天我们还不需要你上阵,你先给我好好休息,替我们好好留着你的勇力。”
吕曼儿听了,乍惊还喜。开始她还以为他会让罗龙带伤上阵呢。但后来才知道,他拐了个说法,还是安抚了罗龙,让他多休息,她不由感激他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给她留足了面子和人情。
转眼愉快地看过去,不料,他也正深情地瞥了她一眼,她连忙把眼神移向一边,却好奇地问:“将军,这么晚了,还带着弓箭营的人上哪去了?”
唐英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笑问:“你要不要也跟着来?”
第23章 故布疑阵
她慌忙摇了摇头,然而,她却连自己为什么会摇头也弄不清楚。
“好了,你们先休息吧。”唐英眼神一黯,微叹了一声,扬马就向寨外走去,一众五百多人的弓箭兵也随后鱼贯而行。
她目送着他们向着漆黑的夜色走去,心里一直回响着唐英那半缕轻微的低叹,呆呆的不知该如何是处。
半晌,她才转过头来,责怪罗龙,不听她的话,又要逞强上阵了。
罗龙这才想起自己在营帐内答应她的说话,便不好意思地默认下来,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过了一会儿,她见板床还没有来到,又心系探子营的马匹,不由得瞟了一眼只能站着,而勉强走几步的罗龙,微微一叹。
“你先在这站着,我去探子营看看那些马儿。”
罗龙大刺刺地挥挥手说:“去吧去吧,等他们抬来了,俺自己会休息的了。”
吕曼儿一呆。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行事前都会听取罗龙的意见了?是在那晚痛哭了一场之后吗?这也是刚才对唐英的邀请摇头的真正原因吗?
她是时候把自己看作是罗家的媳妇了吗?
今夜无月无星,她抬眼瞟了一眼漆黑的夜色,轻吁了一口气,眼看就要开战了,她居然还有心思考虑这些,还不如腾多点时间帮助他们吧。
而在一旁的瞎子歌以为她害怕前面的黑路,便温柔地说:“我送你过去吧。”
一听到瞎子歌要送自己,吕曼儿的心顿时光亮一片。不知怎的,瞎子歌陪过她走了不少的夜路,可是每次有他在旁,她的心都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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