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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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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过黄昏,落日已沉,瞎子歌的眸子渐渐发出他灼亮的瞳光,眯成一线的时候,也叫人感觉它背后不为人知的狠心,让人心寒。

“黄副将的死,与我不无干系,所以我特地前来她的灵前上香祭拜,叩头谢罪,有何不可?”然而,他最终还是采取了说理,他沉静地说:“众多乡亲贵人都来了,难道我就不行吗?”

唐英见他抬出黄副将的说法,心想,如今还是为黄副将奔丧期间,他是应该暂且放下一切恩怨情仇,以慰黄副将在天之灵为要。便不得不捺按下火气,轻哼了一句:“放他进来。”

侍卫这才移开拦枪,让瞎子歌踽踽而入。

瞎子歌依然手不离枪地缓缓而进。此时,目睹眼前黄副将的遗像越来越近,越近越是鲜活,她依然像像生前一样妩媚英姿,一样的风情万种。却是由自己一手证实了天人相隔,阴阳两断。不由得愧意顿生,悲从中来。

他接过婢女递过来的三炷檀香,神情一肃,双手合什,恭恭敬敬地朝黄副将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到香炉上。

再退到后面,双膝跪地,继续朝黄副将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

唐英看在眼里,心想,这仪式也尊崇了一些吧?你跟黄副将交情又不深,有必要又跪又拜吗?

殊不知,瞎子歌拜的是黄副将亡身,跪的却是黄副将那种慈母为儿牺牲的精神,她的爱心,已经大大地超越了她战场上的任何一场激烈的战功。

她是一位推己及人,视为己出的出色母亲!

瞎子歌祭拜完毕,在站起来之际,忽然瞥见吕曼儿在一旁麻衣素缟地跪着,不由一怔。这个样子,不就是媳妇的样子吗?难道她已经……

想到这里,他连忙一个箭步走到吕曼儿的跟前,焦急地问:“曼儿,是不是他逼你的?”

从他一开始进来,吕曼儿就一直偷瞥着他。偷瞥他对灵堂的尊敬,对黄副将的恭敬。心里还在猜想他现在的心里会想着什么呢?会不会想着怎么才瞥了一眼的肉体,这么快就成了一抷黄土了?会不会因为没有得到黄副将而觉得遗憾呢?

此时,忽然见瞎子歌忽然赶过来这样问,不由惊骇地说:“不是。”

“那么——”瞎子歌还要再问下去,不料,却被旁边的唐英再次下了逐客令,“赶他出去!”

侍卫马上走过来。

“不,”瞎子歌陡地转过身,一指自己身上的麻衣素缟,“看我这样子,我也是来守灵的人。”

唐英却大摇其头,冷冷地说:“你现在最好马上回到营里去,要是那关卡再有什么闪失,你责无旁贷,罪无可恕,要是兄弟们有什么死伤,你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说完,大手一挥,四个侍卫立时架着瞎子歌,拉了他出去。

瞎子歌还想说出自己的一番畅想,但见唐英冷脸上嵌着一双冒着火焰的眸子,再回头瞥了黄副将的遗像一眼,陡地想起了她要他不要伤害唐英的请求,也不想在她的灵堂上与他争吵,只好忍声吞气地由着侍卫把他拉了出去。

否则,区区四个侍卫,又哪是他的对手?

出了灵堂,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校场,一个人在陌生的街道游来荡去,脑海里却思前想后,辗转反侧。

回到酒楼,再要了一客的酒席,在小轩窗上,望着街外的夜景,心事重重。

吕曼儿已经跪在那位上了,那是媳妇应在的位置。这说明她已经叛离了桃英镇,忘记罗龙,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不需要再回到桃英镇了。

第83章 将帅两争艳

刚才,他还想趁机向她解释,那晚偷窥的事,其实只是黄副将自己导演的一场闹剧,目的是要让他们互相误会憎恨,为唐英的形象补偿,为他的介入增添机会。

他不会说唐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但是,他绝对不适当吕曼儿,因为,吕曼儿还没有看出他骨子里的阴柔,那是比女子还要怯生的懦弱。

唐英也始终没有真正了解吕曼儿,了解她心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最清楚她的,莫过于瞎子歌。他这八年来,最喜欢的就是这么一个女孩,最了解的也是她,可以说,除了她的身子,他简直对吕曼儿了解指掌。

近来,他还不仅见识过她那完美无缺的身材,还想通透了吕曼儿身世中遥远的联系。这样一来,他对吕曼儿就更是了解得透彻见底。

然而,目前却一定先让她冰释那一场误会才是,岂能就这样一声不吭拱手相让唐英了?

想着想着,酒意愈浓,想挣扎站起来再去找吕曼儿,却眩晕着找不到北。便也只好待明日再去。

重坐了下来,他又为了某些事儿,黯然落泪一番,才昏昏睡去。

翌日一早,也就是黄副将设灵的第三天。

唐英本想还要继续设灵下去,但想到不能就这样把黄副将葬在这里。便决定取消一天,吩咐下去,把黄副将的棺棂抬回彤云府,送到“如云客栈”去,由他的丈夫另选宝地安葬,而他则有军务在身,不便远送。

就在他一路送着黄副将的棺棂走出校场的时候,万民在街上肃穆列队跪拜,燃香送灵,好不恭敬。

吕曼儿目睹送棂的队伍渐渐地淡隐出视野内,不由微吸了一口气,轻轻一叹:黄副将要真正离开他们了!

她终于可以远离她讨厌的战场,远离她纠结的情场,回到她应该相守的本份之中,寻找到两者皆无,而最为静寂的涅槃境地。

“这几天,难为你了。”良久,唐英也转头对她关切地说,“回衙里好好休息一天吧。晚上,我再来看你。”

“嗯。”吕曼儿温柔地轻应了一声,正如唐英也温柔地关心她。这两天,除了瞎子歌出现的时候,他的情绪激动了些以外,基本上,唐英也在沉痛之中度过。

然而,在这么伤感的情绪之中,他仍然没有忘掉她就在身边,和他一样的熬夜,一样的守灵,一起的共同进退;他心里始终心系着她,一有机会就细声软语地呵护着她。这样温柔的人,她又怎么能够抗拒得了?

中午,店小二又在雅座上发现了瞎子歌,原来他又是宿夜没有回客房里睡。在结帐的时候,他也懂得没有收他的房钱。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坚持夜袭强虏,夺回大利县城的将军!”

原来,瞎子歌早就在在大利县城名声在外了。

对此,瞎子歌只好笑而不语,拄着铁枪,牵着黑云,踽踽地朝北门的方向走去。

而当他经过县衙,听见县衙外有人击鼓鸣冤,心里不由一颤。他自己不是也有冤吗?唐英不是也冤枉了他,吕曼儿不是也误会了他吗?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昨晚的决定。便在衙门外的石狮子上拴好了黑云,挺枪进入了且衙内。'TXT小说下载:。。'

那站哨的衙差认识这个新的千总大人,见状也不敢阻拦。

从偏门拐进了后院,再通过拱门,通过长廊,便是吕曼儿的厢房;瞎子歌虽然白天目不能视,但一切已经了然于胸,熟络得很。

有时候,他自己也认为,这样的失明,对他来说,不完全是一种悲哀,由此他训练了耳朵和嗅觉,遇事更加的冷静,观察力和分析力比任何人都要强。

这一切,反而都得益于他的失明。

来到了后院,忽然听到右边有侍卫一声叱喝,陡地跑到他的面前,枪戟争鸣,交叉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营寨里?”后面又传来唐英惊讶的问话。

瞎子歌想了想,说:“我要先见曼儿一面才回去。”

唐英一怔,“曼儿正在休息,任何人也甭想打扰她。你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瞎子歌轻哼一声,“我要跟她说的话,可不能跟你说。”

唐英听了,又岂会再让他和吕曼儿见面,不由也冷笑一声,“事无不可对人言,莫不是一些奸情秽语?”

瞎子歌想了想,便透露了一些,“偷窥黄副将的事,我是无辜的。”

“嘿嘿,你不提起,我还差点儿给忘了。”唐英听了,果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仰天冷笑一声,“现在,人已经不在,死无对证了,你当然说无辜了。”

“我想,一定是乳娘羞恨交加,宁愿战死,也不想再面对你猥琐面孔。”转而,他恨得咬牙切齿地继续说,“你虽不杀伯仲,但你却是将黄副将致死的凶手……”

唐英一番抢白,听得旁边的侍卫也一愣一愣。

瞎子歌听了不由得一阵哑然失笑,“唐英,不要再浪费你的想象力了,今天,我是无论如何要进去见吕曼儿一面,向她当面解释清楚的。”

“如果我不让你进呢?”唐英冷看着他那阴寒的脸庞,似是要有所发作似的,也不由冷眼一瞥,“莫非你想闯进去?”

瞎子歌也不甘示弱地一笑,“你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还是不敢?”

“好!你敢闯,我就敢杀了你!”

“好,昨天我在灵堂前,是给黄副将留个面子,今天,我就闯给你看!”瞎子歌说罢,沉稳扎马,铁枪一挥,斜指着地上,顿时拉开了架式,心里开始盘算着面前到底有多少人。

“都给我上!”唐英见他果然想闯进去,不由心里一慌,连忙指挥眼前的侍卫扑上前去,拦住瞎子歌。

那些侍卫是后来新加入的精兵,不太熟悉瞎子歌,只知道他是一个千总,此时见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又焉能不马上扑过去?

不料,陡见眼前瞎子歌的人影一晃,顿时消失了踪影,须臾间才在身后发现了他的影子,想转身挥刀砍去。

谁料,寒光乍闪,大家的后脖子都感到一凉,“哧”的拉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不由吓得他们双膝一软,裤子都尿了。

这道血痕,只要再深一些,就会割断他们的大动脉,流血至死;只要狠猛一点,整个头颅也可以割下来。

瞎子歌选的位置不可谓不精确,恰恰好是头颅连着脊椎的关节间隙,最是容易分离头颅的部分;所以,他们吓的尿裤子,吓的双股震栗,绝对不是夸张。

瞎子歌这样做,是枪下留情,是敲山震虎。如果他们还要不识时务地反击偷袭,那么,下次可就不是这么幸运了。

瞎子歌陡地转到了他们的后面,枪尖只是在他们的脖子上轻轻地划了一道波浪线,警告了一下他们,便收枪等候着不到一丈开外的唐英。

唐英见瞎子歌以迅速窜到他们的后面,以一招枪下留情,即吓着了他们,又宽恕了他们,手段倒是高明的很,不由一怔。

眼看厮杀在即,谁还会想的这么多,想到了这么深层?瞎子歌不是以骁勇杀敌称道的吗?他什么时候学会手下留情了?

然而,瞎子歌就在眼前,他也不用想太多,顿时“呛”地拨剑出鞘,飞射而至。一早听说瞎子歌的厉害,他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到底谁比谁强?眼下他们立刻就可以见个分晓。

瞎子歌听见那龙吟的拨剑声,就知道唐英要亲自出战了,当下也不手软,“呼”地在眼前一抡铁枪,顿时在周围一丈之内划下了自己的绝对领域,筑起一道防护网,封锁了唐英所有的入口。

但是,他的枪只有一杆,就算是抡得最快,也总是有它的轨道,有轨道便有迹可寻,有机可乘。唐英的剑尖只要贴上枪杆的后面,他就随即进入了瞎子歌的绝对领域内,以剑尖削向瞎子歌握枪的手腕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近身战,长枪最是怕短兵器类。唐英占得了双目能视的先天优势,和深谙轨迹的先机,已经无声地杀到,瞎子歌不由得心中一凛。

连忙一招“移形换影”,换上左手去握枪头,放弃了右手的握势,人已经和唐英相错拉开了一丈开外,背向着唐英,露出一个特大的破绽。

唐英反而因为他这样的姿势,而怔了怔,踌躇不前。此时,瞎子歌的左手握着半截的枪头,计算起来,也算是短兵器,如果唐英冒然攻上去,两人很可能以短兵器的形式开始正式交锋,在不知道瞎子歌的短兵厉害,他还是等他转过来才想办法。

瞎子歌这一招绝对不是情急之下的救招,它不就是瞎子歌卖艺的成名绝活“转身飞枪”吗?如果刚才唐英冒然从后面扑上来,他只是一个转身,就可以把铁枪扔出去,最后用右手接回枪柄,再加上后面的连招,保证唐英一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就在此时,县令听见后院有剑鸣声,带着一干捕快匆匆前来搭救。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

唐英见是他,眼珠子一转,当下收回架式,一指瞎子歌说:“我没事。不要让他进内院了。”

县令瞥了一眼瞎子歌的背影,连忙吩咐下去,“来人,抓住他!”

第84章 天造的绝配

跟在县令身后的捕快便迅速地一起抖出他们抓人的套索,把瞎子歌包围了起来。

唐英想,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无论如何不能够让吕曼儿再见上这个人一面。

那边,瞎子歌听说要抓他,不由得连忙转过身来,把枪交回给右手。但是,由于视野不明,他这才闪身避过上面飞来的两条套索,另外两条套脚的却无法来得及闪躲,一下子就被紧紧地套牢,被他们用力地往后一拽,他连忙以枪当杆,双手撑着拄立地上,却把自己整个人也悬在了半空。

这时人在半空,两只手腕被后来冲上来的捕快轻易地套上了套索,一把收紧,四肢一时全被拴住,顿时成了被捕获的河蟹。

“呵,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闯?”唐英走过来,脸上恢复了他的邪笑。

“你卑鄙,”瞎子歌强行收回四肢,在和那些捕快力拒着,不让他们抓走,咬牙切齿地说,“有种的,放开我,咱俩切切实实再打一场。”

“呵呵,我这人就有一种不好的性格,如果能够用其他办法制敌,我是一定不会力拼的。”唐英不无讽刺地说着,转而笑意一敛,严肃地说,“你就先替我记着,现在要是你愿意马上回去防御强虏,我就放了你……”

瞎子歌还在扎稳马步,用腕力牵制着那些捕快,紧咬牙关地说:“见不到曼儿,我决不会走!”

唐英见他仍然不死心,便恫吓他,“那么,我便以你擅闯县衙的罪名逮捕你,让你在这里衙门坐一辈子的牢。”

瞎子歌听了,不由仰天哈哈一笑,转而狠狠地说:“逮吧,没有我,你肯定也活不长!”

正当两人争吵之间,忽然,衙门外一声急促的“报——”,顿时传来探子的飞报。探子营的殷大哥顿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飞马来到唐英的面前,翻身下马,“有一万强虏正由焦城东门出发,前来攻打大利县城!”

唐英心中大骇,“那王参军呢?”

殷大哥揖报:“王参军已经带了三千人马回去了支路。”

唐英马上扭头对瞎子歌一喝:“林歌!这时候,你还不速回到‘西帝庙’防御强虏?你的那些兄弟需要你的保护呢。”

瞎子歌听了,心中也是一愣。却不听他的,转向殷大哥的方向,问:“‘西帝庙’不就是没人指挥了?”

殷大哥也朝他一揖,对他低声说:“郭千总坚持留了下来,等你回去。”

瞎子歌心领神会,却再也捺按不住。他不仅要保护他的兄弟们,而且岂能让这个可敬的老前辈再次为他把关了,不由得也朝唐英吼了一句,要他同时出兵,“你不打算点兵前来支援吗?”

唐英脸上闪过一丝阴险,可惜瞎子歌看不见,只见他点了点头,“我得看强虏的下一步吧。要是他们兵分两路攻击,我还得两路也支援呢。”

瞎子歌见他这样的推托,很是无奈,只好先行回去,希望取得敌军的最新进展后,再汇报给他。

正想离去,却觉得手脚上的束缚仍然没有解除,又吼了一句,“那么,快把我放了。”

那些捕快望向县令,县令望了唐英一眼,唐英一挥手,“放了。”

瞎子歌自由后,便马上追随殷大哥回去。不料,在转过身的时候,唐英却看见吕曼儿带着小梨小棠她们,从衙门那边施施然地走来。

“曼儿……”瞎子歌也在空气中嗅到吕曼儿的体香,不由一下子愕住。

“瞎子歌……”吕曼儿瞥了一眼远处的唐英,轻呼了瞎子歌一声,却是一脸的心事重重,让两人的心,不由一沉,不知如何是好。

“救人如救火,还不走?”后面,唐英见他们见了面,心里更是慌张,又连连催促。

瞎子歌想不到自己千闯万闯的,吕曼儿竟然在自己的后面出现了,正当满腔的说话要说,却又被那紧急的军务缠身。只好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对吕曼儿温柔地说:“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吕曼儿听了微微一怔。这个人啊,怎么总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让人安心,他是不是那算命相士口中帝王一般的男人呢?

扭头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在风中思绪凌乱起来。

原来,中午前,她并没有多休息,就和小梨小棠一起出去逛街,因此与唐英、瞎子歌他们相错而过;在路过算命相士的摊子时,让她的心中不由一动,想起了他之前批命唐英的那句“嫁不得”。

经过这一次她和唐英前去支援,在“西帝庙”她意外发现了唐英的惊雷软弱,但同时也了解他怀念生母的隐衷,感受他的专情与诚实;在战场上,全程里他都让守在她的身边,纵使前后有千军万马,'。。'也没有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第一次让她感到了那种真爱般的守护,是多么的宏大而温暖。

但是,到目前为止,唐英还是那个“嫁不得”的人吗?

这时,那算命相士也认出了她,朝她呵呵一笑,“姑娘,看你纠结的样子,还需要再测字吧。”

吕曼儿的心里又不由“咯噔”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略为沉思,也被他看穿了?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算了,上次你批那个人‘嫁不得’,依我看,他倒是能嫁;你这些江湖戏言,咱还是少听的为妙。”

但算命相士却看穿了她,“如果那个真是‘嫁得了’的人,姑娘又何以纠结其中而迟迟未有决定呢?”

她心里又微微一怔。是呀,自己刚才不也在纠结了一下“嫁不得”的思虑吗?到底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嫁不得”这句话呢?这岂不等于把他的戏言当话了。

那算命相士又殷切地说:“姑娘心有情结,正在权衡鱼与熊掌之间,何不也把另外一个熊掌写出来,让咱替你测测,上次,姑娘出手大方,这次,咱可以免费替你测一次。”

吕曼儿听了,心中不由一动。是呀,要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不如再听听他的意见也好,反正那句“嫁不得”也是从他那里来的,到底唐英和瞎子歌两人之间,谁最适合她呢,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也是不错的。

“好,我且写一个字,让你测测。”她想到这里,便转过身去,来到桌边,接过算命相士递来的毛笔,歪歪斜斜地在纸上书了一个字。

算命相士倒过来,念了出来,“歌!可上可下,能屈能伸,可以是小兵,也可以是大王,此人妙不可言呀,姑娘是要问和他的姻缘吧?”

吕曼儿嫩脸绯红,只好点了点头。

算命相士马上大赞:“这人好!这个正是你的真命天子!”

吕曼儿不由得眉头一皱,“你从何得知?”

算命连忙指着那字解释说:“‘歌’字不欠人,就是‘哥’字,就是小兵哥;这个人如果多加个人,就是‘歌’,是大王呀。就可以成就一段良缘佳话了。”

吕曼儿眉头再皱,“多加个什么人?”

算命相士笑说:“男左女右,‘欠’在右边,当然就是欠个女子了。”

她心中一动,“那是个怎样的女子?”

“这就要姑娘您多测一个字了。”算命相士马上接口说。

吕曼儿又只好在纸上再写上自己的姓。

“吕?”算命相士读了出来,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脸上不由布满了惊讶的神色,“姑娘您是姓吕?”

吕曼儿点了点头,“有问题吗?”

“没有。”算命相士收敛起那惊讶的神色,“我很惊讶,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吕曼儿轻轻一笑,“你又在胡诌什么?”

“没有,没有。”这次,算命相士大摇其头地为她一一指点,“姑娘您看他的‘歌’字里面的两个口,是活生生的一个‘吕’字呀,这就证明,他心中一直有你呀,他的命中不能缺了你!”

吕曼儿还是不太相信,笑说:“有这么严重吗?”

算命相士却是一脸的认真,“能否再告诉他的姓让我知道?”

“他姓林。”吕曼儿便把瞎子歌的姓氏由口中说出。

“林?”算命相士看了看,掐指一算,暗喜地说,“准没错了,你们还真的是绝配呀!”

吕曼儿听算命越说越夸张,不由黛眉轻颦,想要发作,忿然离去。

算命相士又在他的手掌上划了几划,演示给她看,“姑娘你看,男左女右,他姓上的‘木’加上你名字‘曼’字的‘又’,是个什么字?”

吕曼儿没好气地说,“什么字,我不太懂。”

“是‘权’字!”算命相士却兴奋地说,“是一个睥睨天下的‘权’字!要是你做了他的夫人,你必会贵不可言。”

吕曼儿怔了怔,“简单的说吧,你把我都说懵了。”

“简单的说,就是,此人完全可以嫁得了。你就安心嫁给他,他必定让你贵不可言。”算命相士像收了瞎子歌许多的相金一样,猛地替瞎子歌说尽了好话,反而让吕曼儿觉得他在一派胡言,虚情假意,十分反感。

“行了,你果然是一派江湖戏言!胡诌糊弄人。”说罢,连忙不屑地离开。

第85章 飞将戟变枪

但是,在返回县衙的路上,她却还是忍不住去想。瞎子歌是好人,是贵人,她知道。只是,什么小兵,大王的,那也太夸张了吧。小兵倒是小兵,但是大王却是不可能吧。这八年来,他一直呆在她的身边,他要是有机会做王,为什么不做?

况且,一个瞎子,一个流浪的瞎子,会有做王的资格吗?她心想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相士还说他“心里一直有她”,“命中不能缺了她”,这真的是瞎子歌心里的心声吗?想到这里,她却犹豫了,也许在三年前,他们相依相偎在河边,看夕阳落在河上的时候,他的心里可能有这样想过吧。但是,现在呢,三年里,他一直都沉默不言,谁知道他还是不是一样的情怀?还是已经对她怀恨了。

在偷窥她,偷窥黄副将那里,她已经看出他的一些变化;在他枪法霸道,奋勇杀敌的方面,她又看到他平时看不到的一面;这个人到底怎么了?到底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她,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如果说是有的,也只是给出谜语般的说话,说什么“你放心好了,不出一个月,我一定浩浩荡荡地回来接你!”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浩浩荡荡,是不是代表带着很多兵?那么多兵哪里来?是造反,还是升官?

同样的一句话,她似乎在以前就听说过,但是,那是一个什么时候呢。她一边缓缓地走着,边开始搜索枯肠,绞尽脑汁地去寻找记忆中的碎片。

“是那个时候吗?”她开始依稀记得,八年前,她和奶奶还住在一间瓦屋里,后来,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少年找上门来,向奶奶索要爷爷那杆方天画戟,奶奶也犹豫了再三。

最终,奶奶知道这支戟将是给那个少年使用的,便毅然削去了戟上的月牙,留下那个奇特的枪头,并要求他们不要把这枪的秘密告诉其他人,才把爷爷的戟交到了那个少年的手上。她们婆孙俩也从中年人的手中得到了现在那套大木屋,和一笔不菲的钱。

她还记得,当那个中年人接过那杆枪时,激动地对那少年说:“将来,你就靠着它,浩浩荡荡地杀回去吧!”

那时候,她的目光只注意眼前那个清秀稚气的脸孔,几乎忘了这样同样的一句话。

那中年人便是瞎子歌的师父,少年则是瞎子歌。

那时候,他的眼睛还没有瞎。

从那以后,她总能看到少年在对面的院子里天天都“呼呼”地练枪,直到傍晚,他师父才让他走出门口透透气。这时候,她总是会上前去,邀他一起去看长河,看美丽的落日。

他很沉静,问他的父母怎么样,他不说;问他的师父叫什么名字,他不说;问他来自哪里他说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少年单姓林,单名一个“歌”字。

直至有一天,他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多久,他师父也失踪了,离他而去。从此,他就像流浪儿一般一个人过活。后来,奶奶建议他在赶集人多的时候,可以在她的门前,表演一些飞枪绝技,借以向路人收取一些表演费。

之后,他们生活的平淡如水,情谊却日益的深厚,深厚得她可以教他学骑马,让他抱到怀里在马上一起驰骋,可以躺在他的怀里一直看到日尽西山。

直到三年前,罗龙的爹上门对她奶奶说起了指腹为婚的事儿,她便忍心割舍了那份两小无猜的情怀,遵从了父亲留下的承诺,开始尝试着与罗龙亲近,而他也很体谅她,一直坚持着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地守在她的背后,暗地里为她解决许多让她放心的事儿。

直到唐英的出现,他们这般铁三角的关系,便被无情地打破了。

罗龙死了,他们的三角关系似乎成了怨三角。瞎子歌变得丝毫不留面子给唐英,不仅偷窥他的乳娘,还解决不了她,让唐英一痛再痛,左右为难。

怎么瞎子歌可以容忍罗龙,却不能包容唐英呢?

总的来说,目前她还看不出瞎子歌有何贵不可言的东西。

但是,算命相士给他的评价和唐英的评价却是天壤之别,感觉她自己现在就像踩在地狱天堂的中间,一个不慎,就会坠落地狱里去。

难道她应该舍弃温柔体贴的唐英,再回到瞎子歌的身边吗?瞎子歌会是算命相士说的,是那个未来的王吗?

一路上,她把算命相士对瞎子歌的推荐和瞎子歌近期的表现,一一作了比较分析。却发现算命相士说的和自己了解的,有着很大的不同,难道我这和他相处八年之久的人还不及一个算命相士?

如果那算命相士说的是真的,那她对瞎子歌的了解岂不是实在太少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那算命相士也说唐英是‘嫁不得’的男子,但她也没有发现唐英有多大的缺点,人无完人,只要包容得下的,又何必强求完美呢?就像罗龙的冲动与粗鲁,如果不惹事的,倒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还是,这个时候,她更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再去观察并了解瞎子歌?想到这里,她的心忽然豁然开朗:她对担心唐英在情场上的诚实,在战场上的安危,换作了瞎子歌,竟然毫无这种压力。

“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瞎子歌三番二次总是自信地这样对她说,又总是三番二次地真正活着回来。她见识过他的勇猛,那真是神佛也毫不留情面的厮杀;她听说过他的计略,那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绝妙;这样的人,会让她担心吗?

当她踏进县衙,看见瞎子歌竟然被那些捕快套住四肢,却不由一怔。怎么瞎子歌会被他们抓住了?

啊,他们在欺负一个瞎子?曾几何时,她的心里看见瞎子歌有危险,总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并上前把他救下来。

这样的念头,应该是多年以前了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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