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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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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没有了“黑云”,它也如一匹颀长的红绸一般,绕着城墙根的石阶路,在黛蓝的晨光中,一路洒落它鲜艳的赤影。

大利县城是在山脉下设关隘的,东西两端紧接着大山脉,近处,已经被县衙修成林荫小径,香山古寺,供游人玩赏。

吕曼儿见有路口通往上山,也不怠慢,把身子俯向右边,轻微一拉右边的缰绳,“火药味”顿时一个漂移急转弯,把她的身子也甩直了,重又向山上撒蹄狂奔。

从山上往城中看去,古树长街林立,阁楼亭榭隐于晨雾之中,朱门青屋,错落有致,炊烟晨曦,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在山上,游香山,逛古寺,抛开了所有的愁绪,吕曼儿第一次一个人玩得如此尽兴。约莫游玩一个时辰,吕曼儿才和“火药味”悠然地小跑下来。

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辰时,县衙里的衙役及县令也开始升堂审案了。她便牵着“火药味”从偏门入内。

把马交还给了马夫,她余兴未消地回到厢房。却见小棠和小梨在小圆桌上双手支着两腮,望着桌上的一封书信直发愁。

“干嘛了?”吕曼儿问将过去,眼睛也瞥见了那封没有开启过的信,不由一把拿起来,看见那熟悉的“吕曼儿”三个楷书字,她有限认识的字中,这三个字她是最为熟悉不过的了。

“是给我的吗?”她也满脑疑问地边问边拆开那封信,信上写着她的名字,当然就是与她有关的了。

但是,在这大利县城,谁会认识她,谁会给她写信呢?还是奶奶从桃英镇托驿站的兄弟送来的?

掏出了笺纸,展开一看,除了上面的“吕曼儿”三字,她能够看的懂的已经不多,便问小梨,“你会认字吗?”

小梨惊讶起来,四周顾盼了一番,才低声地说:“早前伺候老爷时,常见他读公文,略记下了一些。”

吕曼儿不由大喜,便把信笺往她的面前一送,“这太好了,那你就帮我读一下,它在说什么?”

小梨接过来,着小棠去关上厢门,才展开信纸,为吕曼儿朗朗读来:

“吕曼儿爱鉴:厢房中寻你不遇,本将且留下此封书信与你,谨告知本将去向:此期间,本将已经率领着大军前往焦城,将会配合冯保唐将军夺回焦城。

此战,毋须你再随军,直接候本将的捷报就是了。

希望,本将凯旋之际,你已经想通了一切,也同样给本将一道捷报!

此致

祝:淑安!

唐英亲笔。”

小梨读完,还解释说:“将军已经带大军去焦城了,叫你在这里……”

吕曼儿猛然一惊,再也听不下去,连忙找出那套碧影铠甲,披戴上身,迅速地打开厢门,一边小跑,一边别出黑玉箫,在唇边“咻”地吹了一声短音,“火药味”顿时在马棚挣开活结,呼拉一下了跑到她的面前。

“小姐,小姐……”小梨她们从厢房追出来,焦急地问:“你这是要去哪?”

吕曼儿飞身上了马,回头一笑:“我要追上他们。”

说罢,轻叱“火药味”,火药味又带着她,倏地一溜烟出了偏门,留下一绿一红两道淡影在她们的眼皮底下,缭绕未散。

出了北门,在“火药味”的脚程下,不须半个时辰,吕曼儿果然在前面发现了他们一干兵马。

第71章 雷雨夜寻娘

她直接从后面冲进了中军,唐英回头一瞥,不由得一愣,疼爱地喝问:“吕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吕曼儿却香汗淋漓地轻掠秀发,朝他莞尔一笑:“明知道我认字不多,你偏要留下什么书信,我可不管,有马儿的地方,就要有我吕曼儿。”

“这次可不是我做主将,是鹿城的另外一个将军。”

“那我呆在你身边,总可以吧。”吕曼儿朝他舒心一笑。

唐英看了她那娇态,四肢百胲,无不舒服通畅,顿时心花怒放地点了点头:“嗯,这个行。”

吕曼儿也是同样的心情,一天不呆在他们的身边,就浑身的不自然。刚才唐英留下书信让她等候,那岂不是等于让她站在烧红的铁板上,苦苦地煎熬?

如今,唐英点头了,她的心也宽慰了下来。两个男子,她呆在他们的身边,都会得到同样的快慰。

所以,毋庸置疑,她是喜欢他们俩的。

但是,谁会是最终成为她的夫君呢?

大军走了半个时辰,他们也支支吾吾了半个时辰,天空中渐渐积厚了乌云,大地上缓缓地黯淡了下来。

从唐英的口中得知,他此行是因为昨晚接到了鹿城大将军的手谕,他明天就要进攻焦城,要求唐英率军从旁协战。

于是,唐英从县城里的七千多人之中,点了四千人马,再吩咐探子通知两外寨的王参军和黄副将准备一起参战。三军共一万兵马,一起前往支援大将军的攻城。

半晌,唐英见吕曼儿一直都只是问这些不扯边的战事问题。终于捺按不住,继续那天黄昏的问题:“吕姑娘,你考虑的怎么样?”

吕曼儿知道他所指,心里一叹。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想得通透,还没有解开自己心内那一个结,可是,傍在他的身边,能阻止着他不询问吗?

那个结到底是什么呢?

是瞎子歌的承诺?

还是算命相士的预言?

还是罗龙的临终托孤?

想起罗龙,她忽然幽幽地说:“我,已经是个寡妇了。”

此话一出,愣是把唐英吓了一怔,呆望了她半晌。

“不是,你还没有过门,不算是,望门寡不算数。你不是寡妇,你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贵妇……”陡然,他从喉咙里冲出牛吼般的叫声,满眼热诚的望着她。

他在马背上向她欠了欠身,大有一跪在地的感觉:“……嫁给我,你就是了!我会用守护士兵的决心来守护我们的爱情,直至到世间灰飞烟灭的一刻为止!”

吕曼儿心中一震。这话说的多么好啊!是一种多么好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许多柔软清香的稻草幸福地包围了起来,心里面仿佛饴了蜜糖,甜蜜得就快要溢出来。

因为罗龙,因为罗门,她认为自己是个寡妇,是一个很不幸的望门寡妇,她觉得自己微有污点的身份配不起完美无缺的唐英。

当她突然想到这一点,又把它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原来,这才是她心中那个最大而无形的结。

而当唐英马上替她解释出来,马上向她求婚。她的人一下子幸福起来,几乎在马背上晕了过去。

她笑了,娇羞地笑了起来。

罗龙已经离她远逝,瞎子歌还远在“西帝庙”,连望门寡也可以不理了,近水先得月,她就可以安心地由唐英替她开展自己新的未来了。

享受他保护士兵般的幸福,享受他独特自由的驰骋爱情!

一下子,吕曼儿仰起脖子,朝天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她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成了唐英口中那个幸福的贵妇,她还不知道贵妇应该是怎样的?但是,目前她的身心都非常的轻松舒畅,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饱受爱情滋润的贵妇。

然而,这是否就代表她将要抛弃那“嫁不得”的预言,远离与大家一起返回桃英镇的承诺,不顾一切地转投到唐英的怀抱里呢?

“看,到西帝庙了。”这时有士兵朝远处指去。

吕曼儿的遐思顿时被他的指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瞎子歌就在那里,待会儿,他们就可以相见。这不同样是她热切期待的感觉吗?那一个枪法如神,神鬼莫测的男子,那一双明亮清澈,慑人魂魄的眼眸,也总是让人感觉躲在他宽大而丰满的羽翼下,感到无比的安全;他没有那嫁不得的预言,却有与大家一起重返桃英镇的理想,这个男子,怎么又慢慢成了她那个无形而巨大的心结了?

要是他知道了,她将会答应唐英的示爱,他会怎么样呢?会像三年前那样,送上同样的祝福?默默地伴在她的左右,支持着她吗?

片刻,大军已经来到了“西帝庙”的山坡下,唐英只好撇下吕曼儿的答案,先吩咐其他人安营扎寨,自己将要和她一起,纵马坡上的“西帝庙”,与黄副将和瞎子歌再筹谋一番。

果然,当他们吩咐完成,正想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的时候,黄副将和瞎子歌已经忧心忡忡地从坡上骑着马走了下来。

“瞧,天都快要下雨了,还不马上进庙里躲雨?”黄副将这次用的完全是娘亲的口吻。

唐英听了,呵呵一笑,率先策马奔了上山。

他这笑,既是感激着乳娘的关怀,又是向瞎子歌展示得胜的豪笑。

瞎子歌一如既往地眇目冷静,把头朝向他们而木无表情,不管有什么风雨,他的心依然是一泓波澜不惊的湖水。

然而,当他顺风嗅到吕曼儿那独特体香的时候,他的脸庞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曼儿?”

“嗯。”吕曼儿看见他,心情也顿时平静如水,似乎在瞎子歌的面前,她根本不需要去顾虑太多。但心里一早已经紊乱,苦于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怎样跟他说起她与唐英的事情,便沉默地跟在唐英的后面。不料,还是被瞎子歌嗅了出来,不得不先哼应了一声。

“你来了?”瞎子歌的脸色顿时大放异彩,两酒涡宛如两只彩蝶般旋风飞舞。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只要让他再见吕曼儿,他的心湖就会无风起浪,波澜壮阔。

“有马的地方,少不了我。”吕曼儿努力把自己的语调压到平时那样,她决定还是先不把那种心情告诉瞎子歌。

瞎子歌嘴角牵了牵,孩童般笑了。

吕曼儿根本不需要调侃他,只要她能够在他的面前出现,他就会愉快地由内而外地笑出来。

天空上的阴云越来越密集地聚拢,就像一团团无法扯开的黑棉花,阴压压地,就快要捏得出水来。

看来他们将会无可避免地遭遇一场雷阵雨。

大家慌忙加快搭起营帐的速度,以避大雨,唐英和黄副将率先飞马直入了“西帝庙”。

忽然,一道蓝白的闪电直抛天际,把大伙儿都吓的脸色刷白,吕曼儿的心神也为之一震。

“走!先回庙里!”瞎子歌忽然一夹飞马过来,傍在吕曼儿的身边,以披风遮掩着她的身子,两人一同飞马赶回“西帝庙”。

吕曼儿见瞎子歌动作迅速得不像眇目,不由得转眼向他看去,果然让她看见了瞎子歌那双眸光流转的双目。

“瞎子歌,你白天也看的见了?”她不由惊喜地问。

瞎子歌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阴雨天气,我也能够看见而已。”

但是,这样的看的见,也足够吕曼儿心花怒放了。原来,还有个方法是不需要等到晚上的来临,就可以看到瞎子歌整个神采飞扬的样子。

有了双俊目的瞎子歌,那神采一点也不逊色给唐英。

噢,要是他也像唐英那样,大胆地向自己表白,那她可就左右为难,难以抉择了。难道,瞎子歌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吗?

滚雷出现,那洪荒猛兽般,令到大地也为之颤抖的巨响,不仅掩盖了天下所有生物的声音,还震慑了天下所有生物的念头!吕曼儿居然在闪电与惊雷的一瞬间,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大堆念头。

她自己也为之一震。

两人傍着马,跑近了“西帝庙”,在庙前下了马,把马儿交给了近卫。就要回庙里,刚踏上门槛,第二次闪电惊雷几乎同时出现。

“啪——”一声鬼神般的巨响,把“西帝庙”前的大榕树硬生生地劈开了两边!

“娘……娘……,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忽然,庙里传来一声声被惊哭的声音。

两人跑进去一看,却发现黄副将在案几前,一把拥着唐英,捂着他的双耳;唐英侧嘤哭着猛地要往她的怀里钻去,恨不得要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圆球,让黄副将捧着,揣着。

唐英怕打雷?两人不由一下子看傻了眼。

瞎子歌把吕曼儿扶到了自己那边的案几,但两人的目光依然好奇地不离唐英那嘤嘤娇态。

接下来,继续又是一番电闪雷轰,唐英果然一声声地要把自己的头埋进黄副将的胸前,黄副将也心痛地把他捂着,搂着。两人都恨不得溶为一体。

瞎子歌和吕曼儿看的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第72章 贞母的阴影

闪电一灭,滚雷擦过,天空中像缺了堤似的,大雨滂沱,倾盆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唐英的动作也缓缓停了下来,最后一动不动,似是躺在情人怀里的男子一样,熟睡了过去。

吕曼儿怔住了。她同样也受了惊雷一般的震惊。

她命歹,从来没有像唐英这样能够在惊雷下钻进娘亲的怀里躲避,丝毫也不知道母亲的怀里能够避雷;但是,她从小就不害怕惊雷,也就无法体会到唐英对惊雷那种恐惧,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么夸张?

此时,她心里满满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同情?还是鄙视?

“没办法,他小时候就是这样了。”黄副将强颜欢笑地向他们解释说。

“这没什么的,很多小孩都是这样。”瞎子歌见吕曼儿沉默不语,似乎不太礼貌,便同情地说。

黄副将见吕曼儿的眼神忽而同情,忽而鄙视,她的眼神也不由黯淡了下来。

“哼,我小时候就不是这样!”吕曼儿忽然忿然地站起来,轻蔑地说。黄副将和瞎子歌都被她大吓了一跳。

吕曼儿说罢,阴寒着脸,抑郁不欢地跑到了庙外檐下,望着眼前那痛快淋漓的雨幕,眼眶也湿润了。

她在心里不下一千次地反复质问自己。这是那个防守一流的英雄吗?这是那个叱咤一时的小将吗?这是那个文武双全的天才吗?怎么跟大小孩差不多了?

黄副将见了,连忙掐醒了唐英,焦急地说:“不好了,被吕姑娘看见了。”

“什么?”唐英一听,脑子里不由也“轰”地响了个霹雳!这糗事儿不是告诉了乳娘,千万不可以让吕曼儿知晓的吗?

眼看着吕曼儿忿然离开的背影,他也顾不上细问黄副将,便急急地追了出去。

一旁的瞎子歌却看的清清楚楚,唐英喜欢吕曼儿,他是知道的。但是,之前还没有到了这种需要急忙解释的地步吧?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在大利县城,唐英肯定近水楼台先得月,苦心做了不少的动作吧?

然而,你唐英这么大个人,竟然还做出小孩般的举动,完全破坏了自己完美英雄的形象。尤其让她在面前一览无遗,她一向都仰慕你的防守战略,如同一个打不坏的金刚一样。你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难怪她会如此的气愤了。

他轻轻一叹,一边分析着他们的关系与缺口,一边开始思索自己的对策。完全忽略了对面黄副将那玲珑剔透的观察力。

黄副将也重重叹息一声,随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唐英追了出去,看见吕曼儿就在檐下呆望,便要走过去解释。

不料,吕曼儿见了他,连忙如同畏虎般惊恐地沿着檐下后退,“你不要过来。”

“吕姑娘,我,刚才……”唐英一时不知怎么去圆这个谎。

吕曼儿摆手止住他的前进,气恼地说:“你什么也不用说,你照做你的将军,我照做我的马夫,从此以后,大家毫不相干。你放心,刚才看到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怎么行呢?唐英当然不会答应这一点。他从逃婚到征兵,从征兵到打仗,辗转了不下数十个地方,才遇到了他心目中的贞烈女子;苦心经营了几十天,眼看就快抱得美人归,他怎么能够因为这个将军而放弃这个将来的将军夫人呢?

这时候,让他放弃这个将军都可以!

“不行,我要你做我的夫人!”他坚决不同意,又向前悄悄移了一步。

但吕曼儿也警惕地退了一步。“不要,我受不了一个大孩子,受不了一个懦弱的人。”

防守英雄的神话幻灭了,文武双全的天才毁灭了,他在吕曼儿心目中的形象已经颓然倒塌了!可能,他对她的爱也是虚假的,他所鼓吹的一切,其实也不是他所想的,他可能还有比这个更小孩的举动。

她不要再跟这个人扯上关系,更不要做他的夫人,她再也不相信他任何的说辞!

唐英听她说自己是大孩子,是懦弱的人。顿时心如刀绞,悲从中来,连忙大声地申辨说:“我这不是懦弱!我是有苦衷的。”

声音盖过了雨声,眼泪赛过了雨线,虎牙紧咬,真情流露。

苦衷?她好像在瞎子歌那里也听说过,不由轻蔑地冷哼一声,“苦衷?”

她摇了摇头,毋庸置信地说:“怎么你们男子一旦遇到什么难解释的事情,就是喜欢用苦衷来搪塞?都把我当成大笨蛋了?是吗?”

“那好吧,我就继续做我的马夫笨蛋,你不要再管我了。”她的心一下一下地往下消沉。唐英的虚伪让她不仅是心寒,还心惊。所有为了她的守护,为她的担心,为了她的努力,一切的一切,都像那云端的闪电,如梦如幻。

“这不行!”唐英听她这样说,分明就是不再理他了,这也是叫他以后如何活下去?他爱她有多深,他还没有机会告诉她呢!

“我就要管,你在我的心目中是无人代替的,我不管你,我就没人可管了。”唐英忘情地吼叫着,便要冲上前去。

不料,吕曼儿也跟着往后疾退。眼看吕曼儿已经退到了墙角,再退就会退出旷野外,将要淋雨了,他心中一惊,只好往后退回了两步,不敢逼迫她太紧。

但吕曼儿可不管他,依然竭斯底里地摇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管好你的惊雷,管好你的兵马吧,我一个小女子就什么雷也不怕。”

唐英一怔,“你已经见识过我的防守能力了,难道还不相信我能够保护一群兵,保护一个小女子吗?”

“但你为什么保护不了自己?”

“我……,”唐英一时语塞,心里有无限的苦衷,却无从说起,“你先回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不!”吕曼儿还是坚决地摇头。他刚才和乳娘那相依相偎的样子,多么像一对如胶似漆,缠绵悱恻的情侣啊!

唐英趁她一呆,猛地扑了过去。但吕曼儿陡地一抬并没有,转瞬已经跑出雨中去。外面大雨滂沱,顷刻之间,便把吕曼儿淋成了落汤鸡,那雨水瀑布般从她的发梢,下颌,袖口中流淌而下。

唐英在檐下见了,吓的一愣再愣,“快回来,不要淋着了。”

“不要你管!”吕曼儿宁愿淋雨,也不想让这个人再次接近她那苦恼的心情。

忽然又一下电闪雷鸣,唐英忍不住捂住耳朵,贴到墙根里,痛苦地叫了一声:“娘……”

吕曼儿在雨中满脸雨水地冷笑一声,“瞧,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惊雷早过,唐英满脸悲伤地哽咽起来,喉咙发出痛苦的悲鸣:“我……我,我在五岁的时候,和,娘亲一起出游……”

“我不要听你的狡辨!”吕曼儿也双手捂耳,转过身去不闻不问。

陡然,唐英趁此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嘴里狠狠地说:“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娘亲就是在这样的雷雨中,撞壁而死的!”

惊雷又远来,吕曼儿浑身猛地一震。这惊雷竟然和他娘亲的死有关?

抬头望向唐英,只见他神情悲伤地紧拥着她,保护着她,浑身颤抖着,强忍着那雷鸣在他头顶上滚来滚去的恐惧,紧紧地搂着她不放,面颊上不断地淌流着那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她想像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在这样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鬼天气下,亲眼目睹自己娘亲的惨死,那该是多么锥心刺痛,多么的肝肠寸断!

她想像着,也许当时,他娘亲就像这样拥着他,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保护着他。

这时,黄副将追出来,刚才听见唐英道出那个惊天的秘密,不由一呆,转而也跑进雨中,伤感地劝说着他们。

“回去再说吧。”

吕曼儿心中一软,也和黄副将一起把唐英扶回了墙角下。

此时,唐英已经陷入了对娘亲的追思当中,忍不住瘫坐在墙根下,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她望着他的哀伤,想着他内心那积郁多年的悲痛,再想想自己刚才的任性冲动,不由得也满脸愧色,不知如何是好。

黄副将瞥见吕曼儿的内疚,便也向她完整地道出了唐英的故事:“那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和他的娘亲出游,不幸被山贼劫去了,在那雷雨交加的时候,山贼不仅劫走了他娘亲身上的珠宝手饰,还要强逼着她被他们凌辱,但是,他娘亲宁死不从,一头撞向了石壁……”

吕曼儿虽然刚听了唐英的简述,此时第二次听来,心里仍然再次被震惊。原来,早前黄副将说他娘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幸早逝消息,就是遇上这样绝无人道的悲剧呀!她真的万料不到,唐英的身边曾经发生这样可悲的事情!

“从此,每逢雷雨夜,他就会这样想起他那贞烈的娘亲,想起那些山贼狰狞的面孔。那些山贼最后被唐振将军杀了个鸡犬不留,他还让英儿亲手手刃了仇人!我听到这件事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求再入唐府中,当英儿的乳娘,并且保护他。”

黄副将见她眼神仍然呆滞,以为她仍然鄙视唐英,便又继续说下去。

第73章 好色瞎子歌

“你不要误会他,他就是因为这样,从此喜欢上贞烈如他娘亲的女子。当初,我们也有规劝他,诱导他,想让他走出娘亲的阴影;但是,他却一点也改不过来,其实,他根本就是不想去改。他喜欢在这样的雷雨天气中,怀念他那贞烈的娘亲,娘亲是他唐家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

吕曼儿听到“喜欢贞烈如他娘亲的女子”时,浑身不由一震。她这才相信,唐英之前三番两次对她所诉说的,全是真的,而且,都来自他贞烈的娘亲。

望向还在掩额咽呜的唐英,叹息着这雷雨的天气。除了让他想起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更是唯一让他怀念娘亲的时刻,身为小孩子,小小年纪便失去娘亲的感受,她也有深刻的体会。

想到这里,她心里还哪里会有鄙视,一早已经被柔情怜意充塞得满满,眼里重新升起了丝丝同情。

黄副将解释完毕,见吕曼儿的眼神已经缓和了许多,充满了柔情,也便叹了一口气,悄然地退去,退回了庙里。

踏进庙内,瞥见瞎子歌还在案前冥思苦想,不由冷哼一声,迳自进入了内堂。

瞎子歌还在案前狂想:吕曼儿和唐英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是什么关系了?为什么他出现这么异常的状态,她竟然不知晓?她又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么生气呢?

这种生气多么像上次她为他的调营站出来那样呀。她已经也把唐英列为她的知己好友了吗?

那可是只是一味防守的家伙,阴柔得像个女子的家伙呀!

想着想着,他好似没有听见那一声冷哼,也没有发现黄副将进入了内堂。

不一会儿,有近卫走过他的面前禀报,“千总大人,黄副将内堂有请。”

他歪了歪脖子,托着脸颊问:“有说是什么事吗?”

近卫说:“她没有说,只是说有很急需的事需要将军帮忙。”

“好吧。”瞎子歌站了起来,“我这就去。”

说罢,瞎子歌依然手不离枪地转入了内堂,见堂门大开,里面的黄副将正背着他,身穿着一件薄薄的罗衫,他不由怔了一怔,迈步走了进去,上前低头抱拳揖问:“黄将军,传我进来有何急事?”

“啊——”黄副将似乎被吓了一跳,一转身后惊呼起来,身上的罗衫悄然地掉落地上。

瞎子歌也被她的惊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却看见黄副将的全身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不着一丝一缕,峰挺腹凹,赤条条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瞠目结舌地回不过神来。

“大胆千总大人,竟然擅闯入内堂偷窥本将!”黄副将不由得厉喝一声,不等他有机会定眼细看,顿时一掌刮过去,却被瞎子歌手疾眼快,一把捉住。

“还妄图施暴?”黄副将继续暴喝一声,吓得瞎子歌不知该放手还是不该。

此时,从外面刚进来的唐英和吕曼儿听见内堂有黄副将的暴喝,不由得惊慌地也跑了进来,唐英瞥见黄副将全身裸着,连忙转过身去避忌。

“林歌!你这是在干嘛?”吕曼儿见林歌对着赤条条的黄副将,还抓住她的手腕,似要向旁边的椅子推去,一时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无名火起地喝止过去。

“我……”林歌见是吕曼儿,慌忙松开黄副将,退避三丈之远,转过身去,慢慢理清自己的头绪。

黄副将顿时羞愧万分地趴到椅把上,伤心地抽泣起来。吕曼儿见了,连忙上前替她捡起了罗衫衣裙,替她遮住了最为羞耻的部分。

“林千总,你这是想对乳娘干什么?”唐英当然知道那样的情况是怎样的情况,心中也怒火中烧,狠狠地问瞎子歌。

“……”林歌被黄副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儿还在怦怦乱跳,那心情久久也没有平伏下来,一时也答不上任何的问题。

“他见我进内堂换衣服,就跟着进来偷看,”黄副将却哽咽着向吕曼儿盘出所有事实,“我喝止他,他还要扑上来……”

言犹未尽,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闻者无不同情难过。

瞎子歌听了,眉头不由一皱。黄副将这是恶人先告状,完全把事实给歪曲了。

“瞎子歌!你怎么能够干出这么伤风败德的事?”果然,吕曼儿听了,也气呼呼地跑到他的面前当面质问他。

这偷看女子换衣裳,有损女子的清白,她和瞎子歌最是清楚。但他这次还是再一次胆大妄为,她真的不知应该怎样面对他。

“我没有!”瞎子歌深吸了一口气,解释地说:“是近卫禀报我,说黄副将在内堂有请,我才进来的。”

吕曼儿听了一怔,这件事中敢情还有内情。不由得望向黄副将,用眼神询问是否有其事。

黄副将嘤哭着细说:“我是有叫近卫传他进来,可是,想不到,他不等我换好衣裳,就迫不及待地闯进来,结果,结果……”

结果,她就晚节不保,女人一辈子的贞洁一下子毁在他的手上了。

吕曼儿不由痛心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瞎子歌,真的乘人不便,趁虚而入。“林歌,你老实说,这是不是真的?”

瞎子歌心想:当时,堂门大开,他能够不进吗?进内再打揖禀报,也是常理;岂料她那件罗衫会这么容易就滑落的?

吕曼儿则认为黄副将所言非虚,那完全是任何一个有心人可以做的事,而且,那一幕她是亲眼所见,瞎子歌不仅偷窥了黄副将,还意图对她有不轨的行为!

她越想越心痛,瞎子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的好色之徒了,上次他偷窥了她,说是只是碰巧开眼,她还没有跟他算那笔帐,不料转眼间,他很快又偷窥别人了?

“不是真的。”他在否认着没有那样猴急的想法,可是,与黄副将肉/帛相见的情景被他们看见了,他想,这否认恐怕也难以说得服吕曼儿。

“你,你……”吕曼儿听了瞎子歌还不承认她所亲眼看见的事实,不由气得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还是后面的唐英一把她扶住了。

瞎子歌的否认,也就是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当成了白痴,当成了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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