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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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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曼儿也怀念着在桃英镇里的生活,虽然日子艰苦,但四周景色宜人宜居,她人在其中,每天也活得乐此不疲。

可是,这强虏的侵略,却打破了他们只要和平安定的生活愿望。想到强虏,她忽然泛起了一个疑团:“副将,我不明白,昨晚那些强虏怎么会无端端闯过来了?”

黄副将一听,微微一笑,“这是因为我带着几个健卒,去假装误闯他们的队伍,引他们反追过来,结果都掉进了公子和王参军设下的陷阱当中,吓了他们一大跳。”

哦,原来是这样。吕曼儿这才明白整个疑局的布置,在心里,她很是佩服唐英的才智,但更佩服黄副将那不让须眉的胆识。

就在她沉吟的时候,黄副将已经从水里上岸,穿上了衫裙,换回了软甲,转眼间又恢复一个英气的女将军。“轮到你了。”

吕曼儿绯红一笑,也学着她,把碧绿软甲和战盔先脱了下来,剩下一袭春衫布裙,把它们和肚兜亵裤一起褪了下来,她曼妙玲珑的腰肢便如一道弯弓,呈现出优美地曲线,粉嫩尖挺的双峰随曲线凸现,任由柔和的光线滑过那洁白无瘕,吹弹可破的肌肤,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的,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一番。

同是女人的黄副将看了也羡慕不已。

吕曼儿先是来到溪边,再转过身来,面向着黄副将莞尔一笑。双腿向前微弯,蓦然向后一振,顿时把她整个人像云雀般弹跳上了空中,在空中划下了一个优美的弧形后,悄无声息地潜进了水里。又让黄副将惊叹得目瞪口呆。

吕曼儿没有说谎,她在河边玩水,也玩的很出色。

“是了,公子他还没有跟你说吗?”黄副将待她从水里冒出来时,劈头就问。

“说什么?”吕曼儿对于在这样的地方讨论唐英,很是惊愕,却又莫名的兴奋。

黄副将一怔,“向你表白呀。”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脑里又闪过了那一个让她热血激动的傍晚,便点了点头,小声说:“有。”

“那,”黄副将听了,顿时惊喜交集,“那你怎么回应他?”

“我就说,我已经是个有婚约的女子,请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吧,我不适合他的,还请他以国事战事为重,不要为儿女私情而失误。”吕曼儿一口气把那天婉拒唐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也看到,正因为这样,唐英最近都好像把心思放在军事上,所以,才摆出了一个那么精妙绝伦的“空城计”,把敌人大军吓的一愣一愣,也把兄弟们的小命保住了。

“唉——”黄副将听后,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愁雾,忽然说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些千金小姐哪有你这么好啊?”

千金小姐没有她好?这是什么话呀?吕曼儿的心里先是一怔。她可不是这样认为,平时,她有幸看见那些整天都能够穿金戴银,华服披肩的女子,出入有奴才抬轿,晴雨有侍婢撑伞,什么珠钗玉佩,胭脂水粉,要什么就能买什么;举手投足有如轻云之蔽月,一笑一颦有如碧波之涟漪,肌肤保养得嫩得出水,女红做得鲜艳夺目。她就羡慕得要死,这唐英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大户人家,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小姐了?

但心头里却升起一丝甜蜜的感觉,让她不期然地面朝蓝天,浮在碧波上,借着这种感觉,享受了一下清风拂脸的幽静境界。

黄副将就她刚才婉拒唐英的一番说话,反复咀嚼了半晌,吕曼儿也在水中享受了半天。

忽然,一阵窸窣作响挑动了黄副将灵敏的神经,她不由暴喝一声:“谁?”

话音未毕,她顿时挺钩朝来路掩了过去。吕曼儿一听,也惊慌地找个有树荫的溪边躲避。

不一会儿,黄副将提着一个死野猫回来,对吕曼儿说:“没事了,是只野猫!”

吕曼儿这才从隐蔽处小手轻抚着胸口走了出来,心想这么一次都给吓了,要是多来几次,那不就更不得了?又想到浸泡了差不多时候了,便上了岸,穿回了衣衫,换上了碧影软甲,重新青丝凌然,精神焕发,仰望了一下天空上的蓝天白云,觉得心情也被一洗如新。

然后,两人回到女营,还来不及说上话,都疲惫地躺了下来,一动不想动了。这一睡,直至睡到了傍晚伙头营放饭,轻叩帐外的“请示棍”,她们才有所警觉。

用完膳后,黄副将又继续睡过去了,吕曼儿则要到探子营为那些马儿添食。走出了营帐,营地内清辉一片,仰天望去,看到满天的星斗,有如碧波上的粼光,熠熠生辉。

她微微一笑,心情愉快地来到探子营的临时马栏,发现马槽上的马料果然不多了。便打算去伙头营抱来马料,不料,这才刚转过身,突然,一匹快马“哒哒——”疾响,像幽灵般从她的面前掠过,马背上的人还吆喝着;“急报!”

快马在“西帝庙”前戛然而止地勒住,那探子大哥还没有等马儿停稳,就飞快地滚鞍落马,忙不迭地跑到庙里,向唐英禀报情报去了。

会是哪一方的情报呢?是敌军的还是友军的?吕曼儿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见探子大哥匆匆地出来,然后把马儿直接牵回了探子营来。

“曼儿小妹?”那探子大哥看见她,也热情地打招呼,然后,他便进入营帐内,去交接下一个探子大哥的情报任务。

两人肃穆地说着走出来,吕曼儿连忙走过去,问:“大哥,现在那三万敌军怎么样了?”

探子大哥眯着眼,半晌才笑说:“敌人的先锋营已经去到大利县城下了。”

“那,那不就是快要攻城了?”兵临城下,难免一战,吕曼儿也被这情报吓的“咯噔”了一下。

“嗯。”那位探子大哥点了点头,便到一边的桶边里找水洗个脸。而另一个探子大哥也重新找了匹马,骑了上去,一夹马肚便飞驰而去。

“那,将军有发出什么军令吗?”吕曼儿又紧张地问。

探子大哥洗好脸后,说:“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暂时没有吗?吕曼儿转头望向“西帝庙”内,似乎可以想像得到唐英还在里面呼噜噜地睡觉,心里却升起了一种别扭的感觉。

转过身去,心怀着这种感觉,缓缓地向伙头营走去,想得入了神,就连撞上了瞎子歌也懵然不知。

瞎子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个营帐旁,一横铁枪,把心事重重的她一把拦下。“你这样走路,太危险了。”

她转眼看去,瞎子歌噙着微笑地盯着她,两眼灿若星辰,她几疑自己看错了眼,不由得惊喜地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瞎子歌收回了铁枪,笑说:“我睡不着,到处逛逛。”

吕曼儿走近过来,这才发现那双眼是因为月华的倒映才灿然生辉,心中不由微微一沉。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瞎子歌噙起的酒涡,映出让人倾心的光辉。

吕曼儿叹了一口气,“听说敌军的先锋营已经在大利县城下了。”

瞎子歌听了,浑身一颤,转而仰天默然,半晌才微叹了一声,语出惊人地说:“他这样做,不道义。”

吕曼儿听了,心中一颤。这瞎子歌今晚怎么了,连将军也敢指责?唐英这样做,还不是都为了全营三千多条穷苦兄弟的性命吗?他有做错吗?

然而,她却感到很欣慰。瞎子歌的指责正好和她的忧虑不谋而合。她惊喜之下,心中的忧愁顿时扫去了一半,却还有一半留在眉头里。唐英到底有没有做错,她一时也说不上,'。。'但如今瞎子歌很可能会给到她刚才想得入神问题的答案。

“这样会害苦了大利县的兄弟。”瞎子歌扭过头来,月华又映出他眼睛里的智慧,熠熠地闪耀着吕曼儿自己的忧郁。

吕曼儿心里不由得“呯”然跳了一下。但来不及少女的心思,很快就被另外一种恍然大悟所掩盖。对了,唐英这做法,就是叫袖手旁观,他只顾着自己的安全,不去救大利县城上的兄弟,算不上有道义。将心比心,换作是我们被困,我们又希不希望他们来救呢?

刚才她就感觉到,唐英这样做,看似为全营的人着想,是没错,但是,却把全营人的道义往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坑里拉了。

“不行!这样子太冷血了。”想到这里,她脊梁不由得窜上一道冰冷。

说罢,也顾不上去搬马料了,转过身去就朝“西帝庙”里跑去。瞎子歌也来不及拉住她,只好转过身,深情地凝望着她那热血沸腾的背影。

第30章 挥师突袭

由于唐英的特殊吩咐,吕曼儿进入庙内得以优待,卫兵也不阻拦她,她便迳直踏入庙内,碰见唐英正在菩萨面前的蒲团上跪着,虔诚地闭着眼,诚心诚意地摇着签筒。

“将军——”

吕曼儿从后面叫了他一声,吓得他的签筒里即时跳出了一支签来,他听见是吕曼儿的声音,不由喜得顾不上捡签,连忙站起来,转身对她邪笑地说:“吕姑娘,你找我有事?”

吕曼儿则一抱拳,严肃地说:“屯在这里不去救大利县城,是见死不救,没道义的,请将军再三思。”

唐英微微一怔,脸色一凝,反问她:“咱为了去救他们,就不顾自己兄弟的死活了?”

吕曼儿听了,心中又是一震。是呀,真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如果不是至亲,如果不是军令,谁会随便去做这些一刻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其他军士也说过,但凡是支援或追击,两种出兵都难免一死,要想万全,就得静观其变。吕曼儿这样说,不就等于不顾那三千兄弟的性命了?

“要是咱们被困了,还不是一样希望别人来营救吗?”她又很不甘心,希望唐英人心肉做,对在大利县城的兄弟将心比心。“要是他们是咱们的亲爹亲娘,你也不去救吗?”

“这……”唐英被她质问得也差点儿语塞,他不知道吕曼儿今晚怎么了,平时也不见她这样的冲动,他来回踱了一回,也严肃地端详了吕曼儿好一会儿,像是接见一个陌生的女子。

吕曼儿别过脸去,害怕碰上他那不管是深情还是悲凉的目光。

他轻叹了一口气,只好向她吐露了一些实情,“你不知道,这里回大利县也需要三个时辰,到时候疲乏之兵,不宜作战,还不是被人以一当百,任人宰割?什么亲爹妈亲娘也只会死的更快,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

吕曼儿听到这种不顾爹娘死活的说话,心中更是大为不满,认为唐英这根本就是冷血无情。

“是,我不懂军事,但我懂什么叫道义,你这样做,就是没道义,自私自利……”

她忍不住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声讨唐英,但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影子倏地快步走进来,又倏地拉到了外面去。

惊鸿一瞥,原来是瞎子歌从后面拉的她。

唐英却越是欣赏她的英勇与斗志,当在后面看着她离开时那痛心疾首声讨他的模样,心中却隐隐作痛。暗暗思忖,这吕曼儿今晚怎么了?

半晌,他转过身,拾起地上的签一看,看见上面写着“下下”两个赫然地字样,心情更是一沉到底……

槐树下,月华如纱,树影如伞。

瞎子歌把吕曼儿拉到外面,哀求地说:“你不能这样说他的,他也是为了咱们好。”

“你刚才不是说他会把大利县的兄弟害苦了吗?”吕曼儿不理解。

瞎子歌连忙解释说:“我刚才还没有说完,道义和自私是很矛盾的东西,他虽然不顾远大的道义,但是,他顾他和咱们的道义,给杨真支援他看到的不是雪中送炭,而是泥牛入海;所以,他宁愿屯在这里,自私地守着我们。虽然这的确会害苦了大利县城的兄弟。”

吕曼儿见瞎子歌的说话又倒向唐英一边,成了见死不救的一派,便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充耳不闻。

瞎子歌只好停止了说话,缄默地站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共浴今晚明朗的月华星辰。

夜静更深,四周静寂无声。

吕曼儿生了一会儿闷气,她忽然转过身来问:“他,他是不是很怯懦?”

瞎子歌扭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她。

吕曼儿又可以再次看到瞎子歌那被月华倒映的灿烂星眸,她多么希望它是真实存在的呀。忽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便问:“你怎么好像比他还懂军事了?”

瞎子歌的眉头顿时轻轻一皱,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迷离地扭过头去望星空,仍然没有吭声。

这让吕曼儿很是迷茫。她恍然间感到他不知哪里来的,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秘,一种她无法认识的高深莫测的神秘,让她的心一阵阵险些沉沦下去。

“林歌!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她得不到他正面的回答,忍不住对他的态度莫名地吼了一声。

瞎子歌的思维顿时被她吼断,连忙一脸无辜地望向她,“我……”

看见了这个嘴脸,吕曼儿忍不住哼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好呀,林歌,枉我这么相信你、照顾你,你居然耍我了?”

说完,不再听取他的任何解释,负气甩手走回了女营,留下瞎子歌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她颀长的背影,婆娑云裳,煞是好看。

回到营里,吕曼儿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总是轮流浮现着三人的影子。她心想,这两天他们一个个的都怎么了,一个再次冲动,一个软弱无能,一个又神秘兮兮。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而她不知道的?这到底是他们变了还是她变了呢?她应该怎么做,才能适应他们这样的转变?

想到这里,她很是害怕,害怕罗龙不再是罗龙,唐英不再是唐英,瞎子歌不再是瞎子歌;害怕他们曾经一起美好的回忆也消失了,害怕曾经一起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翌日清早,微风拂脸,清凉如水。

她睡眼惺忪地起了床,抹去了昨夜的泪痕,对面的黄副将已经人去床空了。

她走出营帐,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情又舒畅无比,像是忘记了昨晚自己也成了一个闲言碎语的军士,怎样向唐英发牢骚了。

趁着阳光还没有出来,万物皆披挂着雨露,她便想趁机给探子营的马匹梳洗一番。在赶到探子营的时候,看见罗龙正在帮她喂着马料,那感觉,就像在桃英镇的时候。

那时候,她很快乐,很开心。但此时,她的心不由一沉,她对他那本性难改的冲动仍然耿耿于怀。

她从他后面走上去问:“罗大哥,你不用训练吗?”

“啊,是曼儿,没有,不用。”罗龙听见是她,连忙转过头来,满脸堆挂着笑容。

吕曼儿却一把抢过他的马料,“那么站岗呢?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那……”罗龙心中还想着她的生气没有解决,便有些迟疑不决,不敢冒然地离去。

吕曼儿冷冷地说:“去吧,别耽误了军情,中午用午膳再说吧。”

说完,迳自去找马刷替马匹梳理鬃毛去了。

罗龙一怔,百思不得其解,便轻叹了一口气,悻悻不乐地转身朝辕门走去。

吕曼儿等他走远了,才回头望望他的背影。心里怜爱顿生:罗大哥,不是我生你的气,是你那冲动的性格太可怕了,你要是不改的话,它往后还可能把你害死呢,在我还没有嫁给你之前,把它改掉,我就少了一个早日守寡的机会,多了一个与你共享天伦的日子了。

她正幻想着,突然,眼帘里映入了唐英和瞎子歌迎面而来的影子,连忙转过身去,假装着没有看见,背着他们替马匹使劲地刷洗,耳朵却偷偷地听他们的谈话。

在营帐角处,两人正好与无精打采的罗龙擦肩而过。

“罗龙,怎么大清早没有精神了,昨晚没有睡好吗?”唐英好奇地问。

罗龙抬头见是唐英,便抱拳回话:“回将军,不是的。”

“是曼儿还不肯原谅你?”瞎子歌在一旁也笑问。

“唉……”罗龙深深地叹了口气,嗔怪了他一眼,一言难尽地甩着头,继续朝辕门走去。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朝吕曼儿处看去。吕曼儿惊鸿一瞥,迅速扭过头去,假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专心地背着他们替马匹使劲地刷,心里却想着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两个转变得冷血无情,神秘兮兮的人。不料,苦等了半晌,他们也也没有走近过来,便又偷偷地回瞥过去。

却看见两人此时脸带肃穆地看着山坡下,不一会儿,一匹探子飞马疾驰而至。

“报!敌军已经完成了大利城的包围!正在城下搦战杨真了。”

众军士一听,不由哗声一片:这敌军又挺进了!杨真怎么搞的,昨晚还没有歼灭他们的先锋营吗?

他们当中有赞成去支援的,却又害怕自己飞蛾扑火,能力不足;也有不想去救的,因为,杨真兄弟很是令人讨厌,就让他们吃一些苦头吧。

“给我再探!”唐英依然阴着脸地吩咐下去,却再也没有下达任何军令。

探子大哥即时应命上马,调转马头朝山坡下飞驰而去。

不料,他们刚转过身去,山坡下又有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通过了辕门岗哨的检查,飞快地赶到了唐英的面前,骨碌地滚鞍下马,却是一个满头大汗的杨真营的探子大哥。

“唐,唐将军,有杨将军的密函!”那人说着,把怀里的一封信件双手递给了唐英。

唐英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吕曼儿便猜到这可能就是杨真的求救信。

看完了信,唐英忽而仰天长啸一声,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吐向长生天去。

“传令下去,马上拔营起兵!”他猛然倒吸了一口气,眼神精光暴涨地吼了一声,整个唐营也为之一动。

顿时,各百夫长也动员了其他军士,纷纷帮忙着拔营起寨,然后回到自己的方队,组成一个个的阵形;探子营的大哥听到军令纷纷跑出来,各自领了命令,骑上马匹就往前面探路去了。吕曼儿也把剩下的两匹马,牵到瞎子歌的面前,一把缰绳交到他的手里,瞎子歌即时扭头朝她的方向看来,吕曼儿却一边骑上了马,一边暗叹了一声,惭愧不知应该怎样面对他。

不一会儿,全营的军士齐齐整整地集合起来,宛如一条西山的长蛇,吐着红信,准备朝敌人张牙吞噬。

“去哪里?”黄副将从前面赶过来问正准备蹬上白马的唐英。

是呀,是去大利县城支援,还是去追击敌后方“围魏救赵”呢?大家都知道只有这两种选择,但选择哪一个,却是由唐英去决定。

清风送爽,三千人马都静待着唐英的军令,山坡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连后山深涧的流水声也隐约可闻。

唐英上了马背,微微阖上了眼,冥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徐而有力地一喝:“攻击敌军的后方!”

第31章 成立敢死

军令一下,千军万马无不肃然,黄副将即时策马往前面去,指挥先锋营马上前进,其他营军也跟着缓缓向那岔道口跑去。

很快,他们已经走进了那条岔道,尾随着强虏,准备攻击他们的背后,这一选择,似乎比直接回去支援大利县更加危险,因为,要是让焦城里的士兵知道了,一把堵住了这个岔道口,他们就会有了被前后夹攻的困境。

所以,一入岔道,后面的探子也都前往焦城方向监视去了;而大家也偃旗息鼓,藏兵禁语,慢慢地向强虏的后面摸去。

但是,唐英身在后面,仍然不免听到前面一些顺风飘来的闲言碎语。

“不是说不主动去攻打敌军吗?”

“是呀,唐将军是不主动,但是杨将军有军令下来,他不得不执行呀。”

“那不是要血战了?”

“可能是吧。”

“那,要怎么办?”

唐英听闻在耳,心中思绪万千。他不责怪军士们的担忧,他真正担心的还是吕曼儿的误会,吕曼儿那种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守望相助的道义,他怎么会不懂?但是,战争的残酷有时候就是一息间的全军覆灭,是不容有失或不让你有机会去后悔的。

缩头乌龟,有时候也是执行道义的一种。如果在没有杨真的军令下达之前去支援他们,要是成功了也不会有半点功劳,他们会认为,既然没有了他们,他也可以打胜仗;而如果打败了仗,那他会赠你一句‘活该!不听军令的家伙。’

刚才,杨真的求救信上就写得清楚:“大利有难,唐兄当速援!”

他小杨真二岁,但杨真竟然称他为兄,可见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紧急混乱,他又是多么的焦头烂额;唐英只要有了这封他的求救信,就出师有名,为兄弟邀功有据了。

但是,吕曼儿的不知情,让他昨晚一晚没有睡好。这一些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战场上的瞬息万变,他很想与吕曼儿夜夜促膝长谈,传授给她,但是,她却从来不给他机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地扭过头去,偷瞥后面的吕曼儿一眼,却正看到她也往他的身上看,心中不由一喜。

吕曼儿见他回头偷看自己,不由轻嗔了一声,但态度已经缓解了许多。

昨晚,虽然自己有些冲动了,也可能有些误解了,但最终唐英还是决定了起兵攻击敌军后方,一尽友军之义,这让她也感觉一些欣慰。而对唐英的误解也冲淡了不少。

同时偷看旁边的瞎子歌,他正一如既往地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扛着他长年不离手的铁枪,那样子,要不是他是个瞎子,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嚣张的义士。

旁人不知道,还是一样的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他晚上那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吕曼儿也一样,无法想像,昨晚自己怎么会有那种莫名的感觉。

而瞎子歌对唐英的指责及对军情的见解,也许正如面前那些军士一样的侃侃而谈,未必真的像满腹经纶,雄才伟略的人。

对于他,吕曼儿知道这八年来的瞎子歌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对于八年之前的他,却是一个未知的谜,有时候,他的心深邃得有如一口黝黑的深井,让人见不到底。

军队走了二个时辰,已经是午后时分,唐英吩咐下去,就地造饭,牌刀营在前面警戒,弓箭营在后面戒备。

用膳的时候,罗龙挤到了吕曼儿的身边,却一反常态,只顾着用膳,一声也不敢吭。直至用完了,才笑说:“放心,这一次我会听军令的。”

说完,迳自又悻悻地离去。吕曼儿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了他的一丝诚意,心里顿时隐隐作痛。

早上说好了,中午的时候会原谅他的,却迟迟说不出口。但觉得他已经慢慢懂得克制了,便想晚一些再说也好。

唐英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乍合乍分,心中的感觉也像扶起了打翻的水桶又翻一次,哭笑不得。

待大家用完膳,他又催着大家马上出发。昨天下午,他安排大家睡午觉,就是为了今天可能会有所突变,所做的有备无患。

果然,众军士们虽然颇有一些怨言,但仍然精神抖擞的沿路保持着警惕。在探子回报,离敌军后方还有〈文〉二十五里时,他马上要求〈人〉军队改变队形,分为左〈书〉右两队,沿着路边〈屋〉的树荫,借用着一些树枝,折了一些蕉叶高举过头,缓缓地前进,尽量避免被敌军的探子发现。

晌午,烈日炙烤,大家也很赞成这个既可以避暑,又可以隐蔽行踪的方法,纷纷大赞唐英体恤士兵,吕曼儿也在他的背后笑了。

他却苦笑了一下。大半个月下来,他和他们一起同食同席,他们尊敬他,他也维护他们,彼此已经建立了互相的信任,真的比亲兄弟还要友好。

但是,队伍越是前进,他的心越是担忧。他们这一次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战斗,是难免死伤的,他现在就像要亲自把自己的弟兄带去送死一样,心中的难受是无法言喻,也是无人能够体会的。

按照他的宗旨,要怎样才能够既保全他们,又能够威胁到敌军,就成了他一路上冥思苦想的思绪。但是,这么完美的计划似乎只应天上有,强敌当前,他这次也无法保证与强虏正面冲突而没有死伤。

所以,他要考虑的便是,如何令弟兄们死伤减到最低?

两个时辰过去,夕阳西下,阳光开始变得柔和,大地也阴凉了不少。

这时,前面的探子来报:队伍离敌军的后方营地已经不足五里路了。

唐英一听,顿时勒停了白马,然后手搭凉棚地审视了这一片的地形,发现右边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头,到处都是灌木荆棘;而左边的山上却水草茂密,有高树大石,适合宿营和隐蔽。

便微一扬手地喝道:“停!全军上山休息!不准搭营,准备造饭!”

众军士一听,又慌作了一团,都汹涌着向山上跑去。唐英的眼睛不由得又闪出悲凉的神色,众军士平时虽然有参加杀声震天的训练,但是在真正的战斗面前,心中仍然没有见识,也就难免慌乱了。

上了半山,他再吩咐下去,在半山环一圈的草割掉树砍掉,挖出一条宽逾半丈的壕沟,还要搬置一些大石在它的后面,上面覆上草皮,组成一个暂时的防御石墙。

上了山顶,叫杂役营清理了一下碎石杂草,铲出一个平坦的地坪来安置中军帐,然后唐英进了去后,整整一个时辰也没有出过来。也不让其他人进去,包括瞎子歌等卫士。

吕曼儿则牵着马匹,在有干草的地方让马匹自食,而罗龙也悄然走到她的旁边,一声不吭地陪着她坐着,吕曼儿见他要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也不打扰他,于是两人一直坐在半山上,斜看着日落西山,艳红如血。

夕阳还没有沉落,伙头营已经把饭造好了,大家便遵照黄副将的军令,早早地领食用膳。待用完膳,夕阳还是顽皮的不肯落下,大家又不用训练,这才有机会一起看到西方的日落是这么的壮丽。

这时,唐英从军帐里缓缓地走了出来,脸色凝重,眼神仍然带着一抹悲凉。

“全军除了岗哨,都集合起来!”

他一声令下,大家都纷纷向山顶的地坪聚拢,不一会儿,山上便济济一堂坐满了铠甲鲜明的将士。

“刚才,我研究了一下策略,决定今晚就去夜袭敌营,先给敌军一个重创,让他们的前军分出一部分军前来追击我们,从而削弱了攻击杨真的兵力……”

说到这里,唐英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大家。

大家却微微一呆。这本来不是内部的策略会议吗?怎么向他们公开了,难道是……

“所以,我们一定要组织一些人去……”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嘴,似乎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众军士听了不由暗暗一惊,这次偷袭,别说是成功率有多高,它也是一场真正与敌军正面冲突的战斗,谁要是去了,谁就有可能回不来。

当大家都知道这将是怎么回事,都纷纷垂下头去,害怕唐英选中了自己。

唐英见大家的反应与他期待的一样,不由眼神一黯,说:“这次我尊重大家,不强迫你们,但是你们想一想,为了大家,为了父老乡亲,为了朝廷,就由你们自荐参加!”

说完,退后三丈,空出一个位置来让人上前自荐。

良久,大家反而越坐越远,在私下互相推让着,却迟迟没有人走出来。

吕曼儿听在心里,看在眼里,也觉得唐英这方法是想用最少的人,引发敌军最大的重创,但是,必须要牺牲一些勇敢的弟兄,所以,他的脸色凝重得像一块浓得化不开的墨。

而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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