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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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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别的倒没有什么。”
    “谢谢二妹妹的关心,一切都好。”惋芷微笑着道谢,眼中极快的闪过抹黯然。
    宋惋芯留意到了她的言不由衷,想到那个出色的男子,心头如吃了蜜一样甜却又起了愁思。她高兴惋芷阴差阳错嫁了他人,可原定的计划被破坏自己的心思怕又要起波折,真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宋惋芯长了双细长的凤眼,微微垂着眸,谁也没有瞧见她思索间眼中闪烁的异色。
    “长姐,我们来迟了没有见到姐夫,姐夫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吃完果脯的宋惋芸又凑了前来。
    众人一听这话题都双眼亮晶晶看向惋芷,神色满是好奇。
    徐四爷的俊朗大家都听闻过,可听闻哪里有惋芷口中说出的真切,而见过徐禹谦在宋家排行五的宋惋怡则掩嘴偷笑,心道还好她瞅真切了。
    惋芷被众人看得脸发热,除了自己姐妹又都是相熟的闺秀,不好扫她们的兴,只得先将挑事的四妹在心中记一笔,小声道:“四爷是个极体贴的人。”
    相处几日,徐禹谦对她确实体贴入微的,凡事都为她考虑着。
    众人只得了这么一句,不免有些失望,少詹事府伊家的三小姐伊思追问着:“芷姐姐你别不好意思么,多说些啊,我们可都没有见过徐四爷,好奇是怎么样的人能让宋老爷松了口,把他的心尖尖给嫁了过去!”
    伊思只得十三岁,还是米分团子一样的人,精致的五官带着稚气,问话也问得一团孩子气。
    众人的眼又开始发亮了。
    惋芷有些窘迫。
    这,这该要怎么去说啊,说实在的,她还真没有仔细打量过徐禹谦,之前惶惶着,之后是心中有愧不太敢面对他……印象中的他对自己温柔迁就,还有就是有些霸道又有些不正经。
    想到徐禹谦几次的亲近逗弄,惋芷脸腾的就红了,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染了霞色的双颊更使她如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众人看着羞答答的惋芷,觉得她比在闺阁时更抓人了,特别是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盈盈秋水似的有着勾人的媚色。
    这样的颜色女子看着都要叹一声,更别说是男子了,不管那徐四爷传言如何,应该很多人羡慕他娶了这样一房娇妻。
    “你们问我大姐,不如问我和二姐呢,我们可是见着大姐夫了。”宋惋怡再坐不住兴奋的站了起来。
    宋惋芯却是醒过神来,声音略高斥道:“五妹你瞎说什么,不过就是低头给姐夫行了个礼,你又看到什么了。”
    再是姐夫,这样大刺刺说出了点什么来,也是显得她们教养不好。哪里有女子盯着男子打量的事!
    更何况,她讨厌宋惋芷这副样子。
    明明不喜欢徐四爷,还装出副与之琴瑟的嘴脸。先前挡了她的大好姻缘,如今还让她的心上人在侯府里那么尴尬,累得她的爹爹要再做打算!宋惋芯想到恨急之处连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未察觉。
    宋惋怡被自己嫡姐斥得马上收了声,眼眶红着垂了头,委屈极了。她是二房庶出,却比不得大房同是庶出的宋惋怜,人家能和嫡出的姐妹闹着玩,她却总被压着如今连多说一句都不成。
    惋芷也觉得这有些过,不过大家闲话打趣的,她这样一出倒要叫人都不自在起来,这不是间接都把众人安了个不庄重的声名么。
    果不然,先前开口问的伊思神色变得有些难看,她身后的丫鬟脸都气绿了。心中暗骂就你宋二小姐显得懂事了。
    宋惋芯话落也才察觉不对,可为时已晚,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已经变了。她心间一惊,尴尬的扯了笑想挽回些,宋惋怜却比她反应快,扯开了话题。
    “长姐,您这点翠的海棠花我可没有见过,是新置的吗?是哪家银楼的,好漂亮!”
    众人闻言对宋惋芯的不满之色都敛了起来,视线都往梳着倾髻的惋芷看去,她发髻上簪着的花确是很别致。
    团簇成碗口大的海棠花瓣层叠栩栩如生,花心用了细碎的彩色宝石攒成一簇,最妙的是下方还拖委着三道流苏,同样是坠着宝石。既可以当鬓花,挽了高的发髻还能当个步摇,她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最重要是这样大朵的点翠发饰是有钱也难能寻得到。
    才从赧然缓过来的惋芷脸又红了,这也是徐禹谦给她戴上的,她上哪里知道出处?她的妹妹今日怎么尽给她拆台了!
    惋芷呐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架不住一惯心思转得快的宋惋芸,只听到她一拍手嚷道:“长姐又脸红了,这花肯定是姐夫送的!”
    此话一出,满场闺秀都哦了一声,用促狭的目光去看惋芷直抿嘴笑。这徐四爷对宋惋芷也算是费心思了。
    惋芷真是撕了她嘴的心都有了,偷偷瞪宋惋芸一眼,惹得后者很无辜的吐舌头。
    好在不会就有丫鬟来禀前边要开席了,众人的注意力也被转去,结伴而行。宋惋芯则被大家有意落下一截,气得脸通红,双眼险些将庶妹的背后瞪出个窟窿来。
    惋芷察觉,可要招呼客人自然顾不上她,想着还是再晚些去安慰她两句。
    用过午饭,客人们又略坐一会就要散了,惋芷见宋惋芯还不被待见欲打圆场,谁知有丫鬟给程氏禀报徐禹谦被几人灌酒。
    程氏一听就知道是自己面冷心热的夫君惹的事,也就他总喜欢用别扭的法子与人示亲近!万一把徐四爷灌狠了,误了俩人回去的时辰怎么办,亲家太太不得责怪么?!
    “芷姐儿。”程氏好气又好笑,唤了她一声。
    惋芷听得只能把宋惋芯的事放一边,来到继母面前。“母亲怎么了?”
    “你爹爹兄长拉着姑爷喝酒,你去看看,我这还得送客人。”
    她听着愣了愣才忙应一声,先和众夫人告退。
    带着玉桂玉竹匆匆来到花厅,还未进屋就先闻着了酒气,再一看,她父亲已经喝得脸色绯红。不用问也知喝不少。
    她忙又去看徐禹谦,却怔住了。
    只见他面如冠玉,双目清明,半点醉态也没有。
    惋芷吃不准了,这是醉没醉?
    她一进屋行了礼,宋大老爷就爽快放人。他实在低估了这女婿,他眼前已经出现重影了,儿子眼看也要喝趴下了,就徐禹谦还面不改色的,闺女来得是时候啊。真真是亲闺女!
    宋大老爷直朝自己女儿笑,惋芷晓得他真醉了,她父亲平时可是不苟言笑的!
    吩咐丫鬟婆子将父亲兄长还有被拖着的二叔父扶回院子,她才抬头看已经站身旁的徐禹谦。
    “四爷,您先到我出嫁前住的院子休息会吧。”
    徐禹谦目光柔和,点点头。
    她生活的地方,他一直想去。
    惋芷想到父亲都喝成醉猫了,还是主动的扶上了徐禹谦的胳膊,徐禹谦心头一跳,垂眸去看她。
    才到下巴的小姑娘脸上透着米分色,小巧的耳垂更是红得似要滴血。他从这角度还能看到她纤细白皙的脖子,早上留的红痕已经快淡得看不见,再有是睡觉时会蹭在他身上软软起伏的一片。
    徐禹谦本是往上涌的气血全往腰下某处了,口干舌燥。
    “惋芷…我沉,也没有喝多少,能自己走。”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能离她再近了,这可是在宋府,他真怕自己失态。
    低哑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带着酒气的呼吸就那么钻到耳朵,未经事的惋芷受不住险些腿一软,脊背一阵酥麻。旋即她就羞恼的松了手,狠狠瞪他。
    这人怎么可能没有醉,怎么敢在家里就…就那么不正经!
    徐禹谦却被那一眼勾得连心都酥了,兀自朝她露出欢喜的笑,惋芷更认为他醉得没谱,哪有脸皮厚到被人瞪还笑的!
    惋芷有些气,可又不能真不管徐禹谦自己走了,直憋得咬起唇来径直快步走。玉桂玉竹在她身后直抿嘴笑。
    也不知家中的夫们小姐们离没离开,惋芷索性带着人抄了小道,也好避开。转过熟悉的青竹林,她的碧纱院便能看得见了。
    徐禹谦一路除了看惋芷便在看打量宋府,即便是走小道都透着雅致,总有一些点睛的细节让人看着就知主人极用心整理宅邸。在将要拐出竹林,却见一葱绿比甲的人影冲了出来。
    徐禹谦下意识跨一步挡到了惋芷跟前,惋芷也被吓一跳,定睛一看,是该帮着她招呼季嬷嬷的玉兰。她神色慌乱,正月天额间还冒有细汗,让人十分奇怪。
    玉兰看着眼前的人也怔住了,在对上徐禹谦幽深的双眸时,脚一软跪了下来。
    “四…四爷,太太。”
    “你怎么在这儿,季嬷嬷呢?”惋芷说着让她起身,玉兰却是不敢的,忙道:“奴婢娘亲给的镯子在去侯府时落下了,这是回了院子去取,奴婢与季嬷嬷有说。”
    玉兰证明似的将右手腕抬起,雕荷纹的镯子套在她腕间闪着银光。
    惋芷见着疑惑也消了,而徐禹谦盯着镯子上的一道横纹眸光锐利……
    
    第13章 茫然失措
    
    碧纱院是个小两进的院子,院门处也种有一排青竹,一进有两株玉兰树,沿着游廊到了二进徐禹谦发现了新天地。
    游廊外的花圃植了成簇的冬青树,绿意葱葱,院子右侧搭着葡萄架,下边有一方秋千。边上还有摆着各式盆景的矮几,生长情况及细心的摆设一看就知主人很用心照顾。院子正中央更是有个青花瓷大缸,徐禹谦离得有些远,看不见里面是种了水植抑或是用做养鱼。
    除了一架秋千比较符合姑娘家性子,满院花草倒像上了年纪的人的居所,即便他以前就知道小姑娘有侍弄花草的爱好,亲眼见了还是觉得意外。
    徐禹谦打量一番后侧头去看惋芷,她眉宇间的薄怒已被娴静宁和替代,唇角微翘。
    看得出来,她此时心情很是愉悦。
    是回到熟悉的地方高兴吧,他跟着也微微一笑。
    前边有位穿着藏蓝比甲的婆子快步迎了前来,恭敬与两人问安。
    惋芷眸中露有惊喜,激动道:“王妈妈,你怎么在这?”
    王妈妈原是宋承泽的奶娘,三十有八,是极老实的一个人,见人都是笑脸相迎。前几年她长子成了亲就将她接出了府,小时候惋芷也是她照看着长大的。
    “大小姐,是夫人将喊了我回来帮您照看院子,她怕有人不尽心,将您心爱的花草都给糟蹋了。”
    惋芷听着更开心了,桃花眼弯弯的。“那墨堂哥谁照顾,他怎么就同意你再这样操劳的。”
    王妈妈笑道:“你墨堂哥不过也只是做小买卖,如今他哥儿也满两岁了,我那媳妇又是能干的家里不要我照顾,我闲着也是闲着,能帮您照看院子是最好不过了。”
    惋芷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因为继母开了口,王妈妈又是念旧情的人这才没推辞再回府来。她牵了王妈妈的手,满是感激:“也是母亲太过紧张了,花草哪有不枯萎的时候。”
    而徐禹谦在一边大概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突然有了个主意。他看着惋芷道:“不如在我们院子后园建个小暖房,你将盆景都移了过去?你再与岳母大人说了,这样王妈妈也不须要日日守着院子了。”
    他的提议使得惋芷怔了怔,有些诧异,旋即双眸又弯成了月芽。“四爷不介意我摆弄这些?”
    这是徐禹谦第一次见她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似暖冬的太阳,明艳又明媚。他感觉自己呼吸都短了,连心中最深处都要软成水。
    “你喜欢便好。”他柔声说着,像春风拂过。
    惋芷却有些脸红了,他看她的眼神烫人得很,王妈妈见夫妻俩这样,更是笑得都要合不拢嘴。徐四爷很疼小姐,连她都带着沾光了,嫡夫人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瞧,都是我的不是,让小姐,姑爷站在风口说话,您们快些进屋暖暖。”王妈妈笑吟吟的要引着两人往前走。
    惋芷借机便逃离了徐禹谦的视线,快步往正屋去,后者眼角眉梢都染着温柔的笑意,亦步亦趋。
    碧纱院正房是标准的一明两暗,正中做了堂室,挂着梅兰图,两边是用瘦金体写的应景诗句。笔锋毕露,一如画中寒梅的傲骨。
    徐禹谦觉得这笔迹很熟悉,是自己曾见过的哪位大家,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王妈妈将两人引到屋内便退了出去,带着玉桂玉竹准备茶点,惋芷想了想将他带到了卧房,有些忐忑的问道:“四爷您在这儿将就歇一会?”一到两人相处,她总免不了要紧张。
    徐禹谦则四下打量,都是黑漆楠木的家具,架子床、妆台,北边窗下设有炕。炕几上摆着一盆君子兰。
    她真是极喜欢侍弄花草…他想着,侧头透过槅扇去看对面。“西次间是做什么用的?”
    惋芷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了他一眼。
    徐禹谦觉得她有时候真的很可爱,“我能去西次间看看吗?”
    惋芷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带着他又往西次间去。“是个小书房,出嫁前也没顾得上整理,可能有些乱。”
    可这话一出,她就悔得想将舌头咬掉。
    她出阁前无心打理这些是有徐光霁的原因,她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
    她偷偷去窥徐禹谦的神色,见他仍是温和的笑又觉自己想多了,他并不知道那些事不是吗?也是她太过心虚了。
    实则,徐禹谦心里头是明白的,甚至有种顿顿的难受,却不是因为她曾喜欢过徐光霁,而是心疼她错付于人前世不得善终。
    “这株可是十八学士?不曾想你在这方面是这么精通。”不愿多想前尘往事,徐禹谦扫过窗前小几上的盆景,却发现了更让他惊讶的东西。
    惋芷被夸得不好意思,低声道:“是十八学士,却不是我栽培的,是父亲得了送我的。”那时她正在病中,也不知父亲是费了多少心思才得来,用它来哄自己开心。
    徐禹谦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岳母大人紧张,这可还着千金难求之物。”
    外边王妈妈领着人奉茶点上来,不料是听得西次间有说话声,便将东西送了进去。
    徐禹谦对惋芷的书房很感兴趣,他居然看到了用馆阁体所写的宁静致远题字,方正光洁,虽是拘谨的笔锋但也能看出一不来。勾折间是带着压制不住的锋芒。
    “这是岳父大人的字吧,我曾见过。”他抬手指着墙上,惋芷顺着看去过,眨了眨眼露了个微笑。“那是我仿父亲的字写的,四爷这已不知是第几个认错的了。”
    闻言,徐禹谦心头一震,想到厅堂那副对联来。“厅堂那对联呢?”
    “那也是我仿了父亲书房内一位大家字贴写的。”
    惋芷的回答让徐禹谦越发诧异的,“你可还会写什么?”
    她见他这样感兴趣,略微思索便走到书架上取了几本字贴,还拉开抽屉将以未规整的练笔取过来给他看。
    “我几乎都有描红过,从小被逼着练字,总练一样又太枯燥便在父亲书房寻了许多的来练。”
    徐禹谦细细看每一张纸,真如她所言,不管是哪一样都极为相似,有些根本就是以假乱真。翻着突然从缝隙间掉出一小片纸,飘落到地上。
    惋芷咦了声弯下腰去拾,发现是先前她从裁剩的纸堆随手拿了来练字的,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不豫则废。
    她看着心一惊,忙要撕掉,徐禹谦已站她身后先一步将纸条抽了过去。
    眼前的字迹,熟悉的话,让他心头一跳,神色变得极为严肃。
    惋芷回头见他如此也极紧张起来。
    那个字她是仿的……
    “你怎么会学着写张阁老的字。”徐禹谦已问了出来。
    她后退了一步,不曾想他居然也认得这字。
    “这,这是我有时帮父亲念不太要紧的公文时记住了,觉得…觉得这字实在是好,一来二去就学会了。”她解释得磕磕巴巴,心跳如擂鼓。
    她从来没有见过不笑的徐禹谦,从来不知他严肃起来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只是站那就让人觉得害怕。再也没有一丝温文儒雅的气质。
    瞧见小姑娘紧张得脸都发白了,徐禹谦反应过来。
    他前世位居高位,便是重生了有时也会敛不住那已刻到骨子里的威严。
    吓着他的小姑娘了。
    “惋芷别怕。”徐禹谦忙伸手去拉过她,轻轻拍她的背。“我并不是生气,而是太过惊讶,如若不是在你书房里见着,我真的要信了这就是张阁老亲笔所书。”
    惋芷咬住了唇,她知道模仿当朝重臣的字迹是件多么让人猜忌的事,何况她父亲还是通政司的人,每日都会将朝中信息归整递到阁内。
    “这事还有谁知道?岳父大人知晓吗?”徐禹谦柔声问道,神色再度温和了下来。
    惋芷轻点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断,脸霎时又白了,眼中有着慌乱的同时还起了一层水雾。
    她曾经还跟一个人说过,那个曾将整颗心都交付在他身上的徐光霁!!
    就是这么瞬间,徐禹谦见到她猛然突变的神色也想到了什么,拥着她的手倏地收紧。
    “是只有岳父大人知晓吗?”他再度问道。
    耳边传来的轻柔声音使得惋芷越发的无措,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起来。
    她怎么会将这种重要的事情跟徐光霁说的,当时在梅林中她究竟还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
    惋芷抿紧了唇,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自己不能露出端倪,不能点头,否则她与徐光霁的事将会让父亲蒙羞,整个宋家未出阁的姑娘都会受她牵连!而且,还会让风光霁月的徐禹谦也因她染上污点!
    她不能毁了所有的人!
    惋芷想着,脖子却僵硬得动不了,只得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
    此时,徐禹谦矮下身来用清杳的双眸凝视着她,她压下了想往后缩的冲动,艰难扯出了抹笑。“应该是只有父亲知道的。”
    徐禹谦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为了保险起见,你就将所有仿张阁老的字写的东西都烧了吧,只要没有痕迹你又未在人前展露,这事便不会被宣扬出去。”他岳父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个中的厉害。
    惋芷脑中还乱哄哄的,只木然点头,这模样落在徐禹谦眼中却是乖巧无比。
    也是他多心了……他直起了身,将还处在慌乱的小姑娘紧紧拥在怀里。
    如果徐光霁知道她这个本事相当于严瀚也会知道,以严瀚那老狐狸的精明,如何会将能当成利器的惋芷做为发动两派争斗的棋子。能写出以假乱真的字迹,那是可以捏造任何敌手的伪证,摧毁对手的王牌!这样的人他绝不会轻易放手,何况是让她身死!
    前世也是没有人提及过她有这本事,他在事后清查中亦是只发现严瀚以惋芷的死嫁祸给张敬,欲让还在中立的宋大老爷站到他派系,不料他手下做事有疏忽,让张敬给拆穿了阴谋。自此,宋大老爷正式站到了清流派中,而他…他也是因为惋芷的死而对兄长侄子愤怒至极,开始为张敬暗中除了许多严瀚派系的人。
    可即便如此,死在出嫁路上的惋芷连供奉牌位的地方都没有,宋氏族长不允许她再回到宋家,最终她被孤苦伶仃的安置在寺庙中,每年去祭奠她的也只得寥寥几人。
    前尘往事使得徐禹谦心中的戾气再度蔓延,惋芷此时在他怀里动了动,他察觉到她想挣开,想抬头看他,手上又用了些力将下巴也搁在她发顶。
    他情绪起伏,神色定然比方才更阴沉,他不想让她看到他阴暗的一面……可不能再吓着她了。
    
    第14章 主动亲近
    
    夫妻俩是赶在日落前回到了侯府。
    老夫人派了身边另一位管事嬷嬷在门口相迎,二太太与三太太也同站在冷风中。
    惋芷下车见着众人吃惊不已,忙上前握住两人已冻得冰凉的手。“怎么敢劳二嫂三嫂在这门口相等,这是我的不是了。”
    两人却是不认同的笑道:“弟妹回门家来我们做嫂嫂的不迎着那才不是事。”
    许嬷嬷见着妯娌间一团和气的,也上前笑吟吟附和了几句,众人在门口稍说了两句话便往内宅走,要到颐鹤园给徐老夫人请安。
    不料许嬷嬷道老夫人早有吩咐,又因中午没歇好人也懒得动,晚间都不必要去请安了。
    惋芷听得既感动又不好意思,这哪是老夫人累了不想见人,是在体贴她回门奔波故意免了问安。
    “还得劳嬷嬷替我们夫妻谢过母亲。”徐禹谦心中更是明白,笑着道。
    许嬷嬷自是满口应下。
    季嬷嬷今日被调到槿阑字委实太过突然,与颐鹤院的事情也没有交接,但与惋芷福了一礼要随着许嬷嬷回去,今日仍住在颐鹤院。
    惋芷点头,两位嬷嬷这才告退,二太太三太太也在此时告辞。惋芷开口邀了她们明日到院子坐坐吃些茶点,道还有许多事与两人请教的,两人本就是有意卖这个好,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应的。
    看着远去的身影,惋芷有些感慨,徐家里庶出的两房日子挺难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两人是站了多久。
    “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徐禹谦揽了她的腰,带着她往自家院子去。“她们对你好,未必就不是对她们好。”
    这浅薄的道理惋芷还是懂的,她低低嗯了声,对两人那么亲密有些不自在,好半会了才又道:“过两日王妈妈将盆景送过来,我挑两盆送给二嫂三嫂吧,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徐禹谦侧头去看她,最后一丝霞光正映在她脸上,为她明媚的面容再添一丝旖色,煞是诱人。他止不住又靠近她一分,闻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送礼送的是心意,我觉得极好。”
    惋芷双眸就变得亮晶晶的,赶走整个下午的黯淡,徐禹谦瞧着露出了个轻松的笑。
    用过晚饭,惋芷坐在罗汉床上便开始瞌睡,今日在宋家应对确实是有些累。
    徐禹谦坐在一边喝茶,看到她小鸡啄米的样子就笑了开来,笑声让她清醒一分,却还是迷迷糊糊侧头看他。徐禹谦就想,其实她在人前那种淡定都是装的吧,一放松便漏底了。不过却是比端庄矜持的她要可爱得多,让人更想疼到心里头去。
    外边有小丫鬟却隔着帘子禀报秦勇有事找他。
    徐禹谦先应了一声,好笑的看着又开始点头的小姑娘,伸手过去轻轻推她。“你累了就快沐浴上床歇了吧,我这边还得去书房一趟。”
    惋芷终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感到赧然,她怎么总在他面前丢脸。“四爷您去吧,我…我还不累,等您回来伺候您梳洗了再歇。”
    伺候梳洗四字惹得徐禹谦心头一阵狂跳,她是主动在亲近自己!
    下刻,他又暗骂秦勇真会挑时候,若不然他这会就得拉了她到净房去,两人要亲近,自当是从近身开始!
    可他也只能是遗憾的收起遐想,不是重要的事都这个时辰了秦勇也不会要见自己。徐禹谦站了起身,“那你先小歇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同样从罗汉床站起来的惋芷脸上迅速染了红霞,觉得他这语气似乎很着急,这使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不那么矜持…可是让他误会了什么?!
    然而徐禹谦已满心欢喜掀帘离去,齐妈妈与他错身入内,一眼见着好好挂在边上的鹤氅,想要再去提醒他已经晚了。她便去看惋芷,却见她直杵杵站在罗汉床边,在房里伺候的玉桂玉竹也跟个木头似的,心中顿生不满。
    “眼瞧着又像要下雪的样子,怎么太太也不提醒四爷将鹤氅穿上,这要冻着了老夫人怪责下来少不得又该是老奴的不对了!”
    惋芷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怪责,视线也落在了那墨绿色鹤氅间。
    两人先前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外边冷,如今又要下雪,那风吹来的寒意怕都是要渗到骨缝中去。
    惋芷就想起徐禹谦总是冰凉的指尖,转身去取过鹤氅快步往外去。
    玉桂见此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忙栏了上前:“太太,您今日也是累了一日,这就由奴婢送去吧。”
    她觉得这是自己疏忽了,便摇头拒绝,玉竹便到边上取了她的披风,给系上。“太太再是着急四老爷的身体,您的身子也是金贵的,也要当心才是。如若您反倒冻着了自己,四老爷不也得怪责奴婢这些下人。”
    惋芷这会心里只想着送鹤氅的事,胡乱应了句便往外走。
    齐妈妈整个脸都黑了,看着紧随着她身后,像护鸡崽似的玉桂玉竹背影往地面呸了一口。“嘴利的小蹄子!”居然敢用她的话来堵她,说她没有将惋芷当主子呢!
    什么金贵不金贵,再金贵还能越得过四老爷去不成!
    齐妈妈在心中恨骂一通仍不解气,摔了帘子。
    外间的小丫鬟们正聚堆小声说话呢,正好成了她撒气的篓子,将人训一通全打发到庑廊下让侯着。北风刮得呜呜的,廊下的灯笼被刮得左摇右晃,小丫鬟们也直冻得打抖满心怨言却是再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槿阑院一进书房灯火通明,徐禹谦眸光阴骘,跳动的烛火将他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拿这样的东西打发你,你还真拿来打发我?”徐禹谦沉默半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视线落在荷花纹的银镯子上。
    镯子已从中间被打开,露出空心的内部,几张一指宽的字条摆在边上。
    秦勇对着他嘿嘿一笑,露着口白牙道:“四爷,这是夫人身边的人,我真不好乱拿主意。”
    徐禹谦抬头看了他一眼,嗤骂。“你小子总是要将好人都做够,坏人全都我来当不是?上回你给人下手段的时候怎么不顾忌她是夫人的人了。”
    挨训的秦勇继续死皮赖脸的笑,“爷您这真冤枉了我,今儿我点醒她几句的时候不是被季嬷嬷瞧见了么,我这不是怕真做什么,惹得季嬷嬷怀疑起来不好。”再说了,当时没有得到他的准许自己敢动手么!
    “横竖都是你的理由。”徐禹谦懒得与他搅和,抄起桌上那几张纸片甩到了他身上。“已经招过的东西有何用,何况是连个对方名姓都没有点出的东西,别碍我的眼了。”
    “那您的意思是……”
    秦勇话才问一半,外边突然传来经小的说话声,他打住去看映在门上的几道影子。
    惋芷手里抱着鹤氅,看着守在门外像护卫一般的人为难着蹙起眉头。“四爷是在里面吗?”
    “太太,四爷是在里边不假。”个高的黄毅一礼,面不改色的道:“但没有四爷的准许,其它人不得擅进书房。”
    这…惋芷咬了咬唇,看着门板。
    炮仗性子的玉竹跳脚了,“太太是其它人吗!外边那么冷都飘下雪来了,你是要让太太在这等着吗?!”
    夜里本就安静,更何槿阑院一进有着徐禹谦的吩咐,除了护卫根本无人敢随便走动,玉竹声音便显得非常尖且突兀。
    惋芷被她也吓一跳,忙斥道:“玉竹!”就算是个护卫也是徐禹谦的人,怎么能让她这样大呼小叫的。
    玉竹见主子神色不虞,扁着嘴退回她身后,黄毅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还是首次遇见敢朝自己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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