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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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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顺子道:“我得走了,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许再作弄人哦。”
    顺子捏着石头有些发楞,还来不急说不舍,李明婳已站起身绕到后边小道去。
    那是小片竹子,绕过去再拐弯又能回到大道,可以躲过寻人的丫鬟再回到殿里去。到时她解释自己迷路便是。
    李明婳不曾想才闷头冲进去,就先撞到一堵肉墙,险些叫她跌倒。
    有力的大掌及时拉住她。
    他的手捏着她胳膊时,她能感觉到他手心温度。
    未和外男这般接触过,李明婳瞬间就红了脸,心里有些慌,下意识是伸手用指甲狠狠对那抓住自己的手背挠下去。
    她听到抽气声之时得了自由,抬脚就往回跑,然后就被自家祖母的丫鬟给抓个正着。
    那丫鬟在李老太太身边呆久了,脾气也是有的,见着她就先高声:“五小姐,老太太都快急晕过去,你怎么跑这儿了!”然后也不叫她解释,不由分说先拉住她往回去,嘴里还念叼着应该还能来得急。
    李明婳却是泄气不已,这一句还能来得急就明摆告诉她,她这算是白费心思了。
    拦住属下不让露面的俞宇森看着手背抓痕,不明所以的就笑了出声。
    会露爪子的小姑娘,还骗孩子说自己是仙女姐姐,会仙法,着实是有趣。
    俞宇森看起来心情不错,属下便也默默退回到他身后,只听他说:“跟上前去看看是不是李经历的嫡次女。”
    属下当即领命而去,不久便回复确是李经历家的嫡次女,排行第五,闺名唤明婳。
    俞宇森想到李大老爷舔着脸自荐闺女的样子,当时他是很想拒绝的,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娶继室的打算,也不知是谁先在司里传开的。可又觉是上下属关系,多少给点面子,才应了说到这人少的慈悲寺来。
    他本是想走趟过场的,如今看来,倒也是可以顺水推舟吧。
    其实刚才他看到她大家穿着是大闺秀,却越敢迈大步子跑的时就好奇停下来了。
    这样的小姑娘实在有趣的很,他很想知道那白纱下的脸是怎么个模样,不过不知她嫌弃不嫌弃自己年岁大。
    俞宇森思索着又笑出声,她父亲有这样的打算,她又如何会不清楚?
    今天见着她也就尽够了,改日直接登门吧。
    “派人送个口信给李经历,就说今儿我实在走不开失信了,让他先安心等几日。”
    
    第99章 番外…李明婳(二)
    
    被带回到偏殿的李明婳自然是受到一顿说教,又见她衣裳沾了污迹,连李大老爷都气得面色铁青。
    李明婳心里没为挨难过,只想着是不是要错衣裳的不洁为借口再躲一遭。
    此时守在殿外的小厮来寻李大老爷,小声说了几句,便见他喜形于色,匆忙跟着出去。
    不过小会,他却是黑着脸回到内殿,与众人说现在就去用斋饭然后打道回府。
    李老太太神色明显怔住,想问什么又见孙女都还在场,只得忍住。待离开偏殿时,她才寻了机会问儿子为何不见俞大人。
    李大老爷闷闷说俞宇森有事推了,母子俩便都一同郁郁起来。
    回到李府,李明婳心情倒是挺不错,回到院子和丫鬟摘存了些桂花准备酿酒,才卸钗环躺倒美美歇了个午觉。
    又过两日,没有听到再有关俞大人的事,李明婳想事情应该是过了。哪知在娘亲那用过饭后就见丫鬟婆子被遣了下去,留着她单独说话。
    她怎么也没想到娘亲开口第一句便是说她傻,白白要将嫁入高门的机会让给庶妹,她庶妹这几日都在父亲面努力表现,要她也去寻父亲说几句好话,别让那对母女占了先机。
    看着娘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全是说如何为自己好去争取当这继室,看着娘亲在描述她嫁入俞家会如何风光,父亲又会如何扶摇直上。那口中的憧憬似一道光从娘亲眸中迸射出来,李明婳心里阵阵难受。
    身为女子已算无可奈何,却连被同为身为女子的娘亲都认为,拿女儿去做攀龙附凤之事是何等的风光。
    李大太太见女儿只木着脸坐那,也有些不奈了,竟是放下狠话吓唬她。说前阵子没有俞大人的事时,她父亲想将她嫁给另一位官员当妾的。
    灯芯在此时突然爆了一下。
    李明婳的情绪也随着那一下缺了口,再也不想听下去转身就跑走。
    李大太太没想到女儿说走就走,没有拦住人,心里怪女儿不听话,不懂得为人父母的心。又想到那日渐嚣张的妾室,暗自对着越发暗下去的灯烛垂泪。
    不想一刻钟后,李明婳的丫鬟哭着跑来说小姐不想嫁人,要绞了头发当姑子。还好发现得早被夺剪刀,只剪掉了小撮头发。
    李大太太激动得起身,将灯台都撞倒,原本就昏暗的屋里顿时被浓浓夜色笼罩。在黑暗中,李大太太脸色灰白吓人。
    李大老爷正好回房听得这话,气得也不问缘由就冲到女儿院子,见着两个粗使婆子守着她,上前就先甩她一巴。大骂:“我怎会养了你这不孝的东西,婚姻大事,父母之言。你不报答我生你养你恩情,反倒要去当尼姑!如何就有你这样的孽障!”
    虽是自小见惯了父亲的莽夫脾气,李明婳却也是首回挨了父亲一巴。
    她扶着桌子才从头晕目眩中挺直脊梁,用手背擦拭嘴角,沾了一片血迹。
    这一刻,她突然非常厌恶自己是李家女,那种长年对父亲的不满情绪紧跟着也暴发出来。她盯着李大老爷的目光再无尊敬,冷得似刀子。
    被女儿的眼神扎了一下,李大老爷怒火越发收不住,扬手就要再给她教训立一家之主之威。
    李大太太赶来,忙抱住丈夫的手,哭着求他,两人在拉扯间将倒不少瓷器摆件。屋里满目狼藉,隔壁厢房的庶妹亦跑到门口看她热闹。
    正是乱哄哄之际,管家却是着急的寻了过来,说有贵客上门,是李大老爷上峰俞大人。
    李大老爷神色当即从愤怒到狂喜,在激动间他看到嫡次女侧脸都是血污,立刻清醒过来,叫丫鬟婆子快打水来给女儿洗脸。自己喜滋滋的先去见客了。
    李明婳冷眼见着父亲离开,一句未吭。李大太太边落泪边骂她,说早知她要做尼姑,生下来就先掐死她,也省得这样折磨。
    听着责骂,委屈与不甘在李明婳心中不停翻腾搅动着,费了极大力气才再压下去。
    她知道此时不是与娘亲反驳什么的时候,那个俞大人又来了!
    骂过发泄后,李大太太见女儿脸上受的伤,又有绞头发的先例,她是不敢离开的。总还有最后的机会。
    她吩咐得丫鬟婆子一通忙乱,想尽办法先保好女儿的脸,心里又暗中着急,这俞大人怎么偏就这时候来了。
    不想任何能消肿的方法都做了,李明婳高高肿起的脸和破了的唇角如何都遮掩不住,李大太太心中近乎是绝望的,她都看到隔壁那小妇养的女儿已梳妆打扮好出了院子。
    李明婳看着满屋子忙碌的人,无声的笑。
    她倒是觉得这伤来得好,算是无心插柳柳成阴,歪打正着。就这样一个模样,她就不信自己还能被人看上!
    可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疑惑着看出窗去,是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踏进了院子,有侍卫守在门口两边,而她的父亲像那酒楼小二般哈腰陪着人同往。
    李明婳见着这情形拧紧了眉头。
    未来得急细想,来人已到她屋门前,她听到他威严的声音:“我要单独与她说几句。”
    不容抗拒,就像是战场上下军令的将军。
    李大老爷的犹豫被瞬间压下去,忙将屋里的人喊了出来。
    李明婳指甲瞬间就掐入了手掌心。
    进屋的人脚步止在分隔内外的珠帘前,她听得珠帘有被拨动的清脆声响,却未再听见脚步声。
    “李五小姐,我叫俞宇森,今年三十有七,发妻已去世五年。”
    男人粗矿却带着沉稳的声音响起,李明婳怔了怔。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今日来是向你父亲提亲的。”他又说道,“我是粗人,说话也不会拐弯,你父亲也是希望你嫁给我,你可以说说你还有什么要求。”
    这人来提亲,告诉自己父亲拿了她来换前途,还问自己有什么要求?
    李明婳感到讽刺,想笑,确也是笑出了声。
    俞宇森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对她突然发笑有些莫名,便问道:“李五小姐笑什么。”
    “笑你。”李明婳站起身,直直走向这个所谓要来提亲的男子。“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想法,又怎么会这么不尊重我,直接就进了我的院子,闯了我的闺房。这些传出去,不嫁你就只得死路一条吧。”
    外边就传来李大老爷低低的唤声,似乎在警告一般。
    可李明婳一点儿也不怕,她说的并没有错。
    俞宇森已在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只到他肩膀,可十四岁的年纪来说,身量已经算高的。他猜想了几日的她该是何等样貌,看到她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她的脸,而是那双清澈带着浓浓厌恶的眸子。再有是她肿起的一边脸颊。
    他皱起了眉,连她对自己显露的恶意都抛于脑后,下意识问:“哪个王八羔子动的手。”
    李明婳眸里闪过一丝讶色,旋即再笑了出来,是真的笑了,扯得伤口发疼。屋外的李大老爷冷汗津津,尴尬不已,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俞宇森见此疑惑更大,只用一双虎目探究的隔着珠帘看她。
    好半会,李明婳终于笑够了,转而扯出抹冷笑道:“你说的王八羔子是屋外那男人——我的父亲。”
    这下反倒是俞宇森愣住,下刻目光犀利无比看向她,她挨打是因为不愿意嫁给他?!
    她撩起了帘子,修长的手指根根匀称似上好的白玉,白净无暇。她看出他的情绪变化,唇边的冷笑透了几分玩味,靠近他低声道:“是不是我嫁你,我提什么要求你都愿意。”
    俞宇森看着她自主靠近,更加能看清楚她脸上的伤,红肿不堪,将她好好一张精致脸衬得有些扭曲。
    他对上她的视线,这一瞬他看到了她眼底的不甘与一股怨气。
    有针对他的,又并不完全是。
    俞宇森默默看她一会,李明婳神色已化作对他一种深深的厌恶,还有不耻,笑容亦变得似讥似诮。
    她觉得刚才还有些趣的男人也不过如此,转身想要再回屋里去,他伸手抓住了她。
    “你在怨我毁你名声,逼你下嫁,还不信我说会应了你要求的话。”他审视着她。
    她回头挑眉看他。
    他突然就低声道:“你还怨你父亲逼你嫁一个鳏夫,你的要求肯定不是要我帮李家什么,那就是你想要报复拿你逐利的亲人了。”
    李明婳闻言再度诧异,这个男人很厉害,起码洞察人心这块非常厉害。这与他口中所谓的粗人根本搭不上杠!
    “这有何难。”俞宇森松开她,朝她笑。“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性子够合我口味,我这人也是睚嗤必报。你安心待嫁吧,我俞宇森虽是粗人却也是一诺千金。”
    话毕,他人也利落转身离开。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李大老爷在外边根本听不见,急得一头汗,猛然又听到脚步声吓得又忙离开门扇处。
    俞宇森跨过门槛后就似笑非笑看着李大老爷,直看得他汗水淋淋。
    “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打女人的本事,亲事就那么定了,我会准备,有什么会让人知会你。”
    李大老爷正忐忑,倏地听到这话连反应都忘记了,直到俞宇森又道:“定亲后她就是我俞家的人,我会派人来伺候,不必你李家问了。”
    这话落在李大老爷耳中无疑是巨大的惊喜,这说明人家是极看重他女儿,以后女儿嫁过去了还不呼风唤雨,吹吹枕边风他的前途就一片光明。
    不知已被暗中落了套的李大老爷惊喜万分,自然是满口应下,就差没说出以后将女儿供起来话。
    俞宇森来去匆匆,李明婳立在屋里透过窗扇看着他身影消失,看着月光落在他肩头,这才回想起他的面容来。
    肤色有些黑,相貌却是周正英气,倒是威风凛凛。虽有历经风雨的岁月痕迹,可真算起来,那个俞宇森要比他说的年纪看起来小得多,甚至比她三十出头的父亲看起来还小一些。
    还有,他居然就那么答应了。
    答应要帮她报复她父亲。
    李明婳觉得这人做事一点也不符合常理,可她再想起他眼里的郑重,她又觉得他是真没有理由哄自己玩,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就得嫁他了。不然就剩死路一条。
    如若在死与看到父亲的悔恨之间选,她当然是选后者的,她想她可以赌那么一次。
    真到那一日,她父亲脸上的神色肯定十分让人愉悦。
    自此,李明婳亦不再闹绞头发的事,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过自己日子。
    听着自已丫鬟说俞宇森亲自来下聘,挑了如何贵重的聘礼,然后看着俞府来的下人,说那些流水似的送进来的东西,都是由他挑选的。从鞋袜、衣裳到首饰,再到胭脂水米分,姑娘家的用物几乎都齐了。
    李明婳随手捡了双用南珠点缀的绣花鞋看,光是看她都觉得奢侈过度,要迷人眼。
    三个月很快过去,也是托俞宇森的面子,她的及笄礼办得非常隆重,不少不愿与李家来往的官夫人都来捧了场。而后便是准备出嫁。
    她出嫁那前日下了场雪,次日雪色初霁,天空明净蔚蓝。腊梅也开了,她便在暗香中上了花轿,嫁为人妇。
    俞宇森挑起盖头时眼里的惊艳十分明显,她却没有那种再升起一丝厌恶感,因为她先前就发现,他每次看她必然是先看她的眼睛。他的举动有时都会令她感觉到,其实自己长得并不多出色,今儿他这惊艳神色反倒让她有些莫名开心。
    这也许就是女子所谓的虚荣,谁不愿意别人认为自己长得美。
    婚宴亦是非常隆重,李明婳从闹新房的夫人们身份上就能看出来,更何况外边宾客的喧闹声一直不断,直至很晚才散去。
    坐在宽阔又奢华的新房里,李明婳并没有太拘束,她先沐浴换了轻便些的衣裳,然后就填肚子。等到他人回来时,她其实已小歇过一觉。
    红烛下的俞宇森显得要比往日柔和几分,或许也有他身上那颜色鲜亮的红礼服原因,将他整个人的凌厉减去大半。
    他喝了不少,眼睛都有些发红。
    他进屋后转到拔步床前看了她几眼,没有和她说话去了净房,很快就再度出来。
    当他上床将她拥到怀里时,李明婳才发现他是赤着上身的,身上滚烫带着水汽,呼吸落在她侧脸时有酒汽。
    她无端就紧张起来,双手无意识抵在他胸膛。
    “别怕。”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便吻住她。
    李明婳是第一次与人这样唇舌纠缠,生涩又涌起姑娘家抑制不了的羞意,不过小会就茫然不知思考。
    “答应过你的,我都会做到。”
    他在完全占有她前,再度开口,可撕裂的疼让她无心去看他此时的郑重与认真。
    她能感到他的迫切,可在她疼得用手指甲抓他的背,他又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没有再继续前行。
    他便那么压住她,缓缓在她脸上唇上落下亲吻,在她放松后才分兵破玉。
    虽然还是疼,却能忍受了。
    可又过了计久,李明婳又难受极,疼痛占得多一些,她没忍住喊出声,又用指甲抓他。
    “我难受,你好了吗。”
    催促的话后,她有些后悔,那迎来一阵比一阵激烈的攻势险些将她颠得要昏过去。待他终于满足抽身,她已经像是水里捞出来般,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不想用,只是想他年纪,这样一次时间虽然是长,可是应该不会有太多。
    俞宇森知道她身子还幼嫩,夫妻间的乐趣总得还要时间习惯,顾及着她当夜也就要了那么一次。
    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儿,俞宇森是首次那么认真打量她,发现她确实长得极美,雨后海棠般明艳。可他又很肯定,如若他先见着是她的好颜色,他肯定不会去提这个亲。
    那日在慈悲寺见着她,是被她不同于大家闺秀的性格所吸引,那时是觉得她有趣。
    后来去提亲,他才算是真正对她起了好感,喜欢她的真性情。她肯定不知道,她在看向自己时那种不甘要抗争的眼神,有多诱人,而她在这不经意留露的倔强又让人心疼。
    这样的女子,让他就想保护着,也值得让人去保护。
    所以,他才毫不犹豫说出她真正想法,并毫不犹豫的答应。
    李家人真是不识宝,自此以后,就让他珍藏吧。
    婚后,俞宇森亦是按自己初衷,将他的小妻子视为珍宝守护着,家中的中馈都交由她打理。
    李明婳也是极聪慧通透的女子,从来不会恃宠而骄,做事进退有度。
    他就越发的宠溺她。
    两人第一次的争吵是他发现她居然在同房后喝避子汤。
    他险些就被她气疯,可那明明做错事的女子还非常冷静与他分折,他永远都记得那将怒火浇灭的一盆冷水。
    她说:“俞宇森,我不想要孩子,那样我们就再也过不了这种安静日子,你继子已成家了。”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他就恨她这种冷静,因为她将利弊分析太清楚,她的心其实还没有完全交给自己。
    那段时间,两人都冷了一阵。
    恰好李大老爷被人抓错处,求到俞府来。
    李明婳珠环翠珮,被人簇拥着到前院见自家父亲,俞宇森看到她脸上又是露出那种倔强,最后一丝火气也消了。
    他想,随她吧,他若是非强迫她做什么,与当初李家强迫她有何不同。他喜欢的不就是她这种性子,什么事情都看得明白,爱恨分明,说话做事直爽不做作。
    她总有相信自己愿意交心的一日。
    身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认清低头这日,李大老爷开始了过上了正式的悔恨日子。
    再后来,李大老爷被罢了职,再三请求李明婳伸援手并表示往前对她娘亲的悔意愧意,李明婳才再理李家的事。给了李大老爷本钱,让他从商去了。
    其间李大老爷有过一次故态复萌,李明婳还未出手修理,俞宇森便将人治得服服贴贴。
    李明婳得知后只微笑,夜里却险些将俞宇森的魂都勾离了体。
    俞宇森虽喜她这让人沉沦的首次主动,可又有些恼她这种两清似的奖励。
    偏自此以后,他就总想讨她欢喜,喜欢看她主动勾着自己,在自己身下千娇百媚。俞宇森给自己总结一个字:贱。
    就在他贱兮兮的与伶牙俐齿的她小打小闹许多年后,他却觉得这‘贱’值了。
    她开始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愿意相信自己,终于愿意怀上两人的骨血,与自己说她愿意依靠他。
    然而世事却总有波折,在俞宇森以为两人交心自此安顺,却在幼子一岁时让两人险些彻底决裂。
    大儿媳妇的算计造谣中,让身为男人的他失了理智,居然真去责问那为了出豆的幼子操碎心的她。
    李明婳性子从来都是烈的,受了委屈亦不会真受委屈,他便挨了她一匕首。
    她当时气红了眼,强忍着泪,一刀狠狠扎入他左肩,说:“俞宇森,是不是得到了的东西你就不会珍惜了,若不我们三口一起死吧,彼此来个干净,也好让我别在余生悔恨自己真看错了人!”
    早在她显了泪光那刻,他其实就明白自己错了,任由她朝自己挥刀。
    那个被亲人伤到最深都不曾落泪的女子,却被他逼得泫然欲泣,他意识到他所谓起疑心与愤怒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自卑心作祟。
    毕竟,他真的年岁大了,外表再是显得年轻些,他也老了。他与她站在一块是那么不相配,她正如盛放的牡丹,而他已如风中残烛,所以他自卑了害怕了。
    他是怕失去她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落泪,抱着她止不住就落了泪。
    她丢了匕首,拥着他轻声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其实,她懂他的,只盼来世愿同生,永作比翼鸟。
    
    第100章 番外…徐家的芝麻馅包子
    
    “任贤使能,人谁无过之,必若有用,岂可以此抑之。臣以为,邵一众虽曾为匪,却乃贪官污蔑陷害贪了军饷逼之,方落草为寇。邵曾任广州左卫镇抚司,曾领军击退外寇四次,此人熟读兵法,有勇有谋,如今沉冤得雪,朝廷再重用有何不可?!”
    朝堂之上,徐禹谦双手执笏,双眸微垂,声音张缓有度立在殿中进言。
    而立之年的男子眉目平和,沉稳内敛,似将锋利藏入鞘中的宝剑,不显山水又自有不可侵的威严。
    方才执反意见的大臣听得他之言,神色越发难看。想如今内阁这宋徐翁婿占半壁天下,又都是能言善道之人,只要被驳,想成之事十有八九就成不了。
    那大臣思索着,暗暗看了眼同样脸色发青的廖阁老,垂头默然。
    如今形势,实在无法抗衡,就连给人添堵都办不到。再且,宋徐翁婿二人做的事确实件件为国为民,没有留有被人诟病的把柄。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廖阁老非争这个出头。
    果然,徐禹谦言毕,高座中的历平帝已连连点头,朗声道:“徐卿之意与朕不谋而合,当该重用。”
    皇帝都发话了,自然不会再有人硬顶着上前寻难看,纷纷附议。
    奏毕散朝,徐禹谦顺着雕有腾龙的长阶拾步而下,汪明毅从后边赶上前,道:“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参你一本。”
    “随意。”徐禹谦侧头朝他温和的笑,“你们御史不就该浩然正气,举劾大臣过失。”
    过失……汪明毅闻言顿住步子,摸了摸鼻头。
    要揪他的过失,还真难,可哪有不被参的文官。他上峰盯着徐禹谦不是一时半会了,就死命想抓他些错处好奏上一本,显显督察院之威。他倒是觉得上峰当惯了搅屎棍,见如今朝堂太平,心痒手痒嘴痒,还要拖他落水。
    汪明毅还在纠结着怎么抓点连襟小错交差,徐禹谦人已经不见了。
    他答应了惋芷要早些回去的,今日可是家里那双混世魔王六岁的生辰。
    想到一双儿女,朝中这位最年轻阁老也止不住头疼。
    按他来说,才不能给儿女过生辰。
    惋芷当年生产的时候,吃够了这两小家伙的苦头,叫他吓得魂不附体,便是现在回起妻子气若如丝的情形他都心有余悸。孩子的生辰日,孩子娘的受难日,他想想都高兴不起来!
    偏生妻子宠那两小家伙,他又栽在妻子身上,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徐禹谦倏地叹口气,以前期待的孩子,出生了却不觉得是那么回事。
    此时的徐府,穿着密合色褙子的惋芷在湖边垂钓,长裙委地。秋风吹过,裙罢翩然,似湖里荡起的涟漪。
    两个粉雕玉琢的孩童一左一右拽着她衣摆,酷似他们清俊隽雅的父亲,正不停往水面探头。
    “娘亲,怎么这么久了这鱼还不上钩啊?”徐光彦很认真的皱着眉头。
    惋芷朝儿子笑道:“别着急,我们才在这站得连半刻钟都没有。”
    另一边的徐婧宁也耐不住性子了,松开娘亲跑到兄长身边和他咬耳朵。
    徐婧宁:“哥哥,爹爹不是说,娘亲这么好看,只要娘亲一笑他就被勾走了。可是娘亲自打钓鱼起就一直在笑着,怎么这鱼还不上钩呢,爹爹多厉害啊,这鱼难道要比爹爹还厉害?”
    胞妹的话使得徐光彦眉头皱得更深了。
    爹爹说这话的时候,他和妹妹就躲在窗子外呢,听得真真的。可那是爹爹哄娘亲高兴的话,他心里明白的,但又架不住妹妹不懂,而且妹妹懂了,也喜欢听别的男孩儿说这些可怎么办。
    徐光彦思绪转了圈,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爹爹是爹爹,鱼是鱼,不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上回爹爹就和娘亲说他什么鱼贯什么行的,娘亲还打了爹爹一下,道再胡说就不让回房。爹爹那不是也把自己比做鱼的意思?”
    徐光彦看着妹妹语塞。
    爹爹好像是说过……
    两个小家伙一直在窃窃私语,徐老夫人在后边看着直笑,让丫鬟唤了两人过来,叫他们到一边骑鹿儿玩去。照他们这样说下去,鱼儿哪还敢靠近。
    惋芷捏着鱼杆,心里那一个叫尴尬,小家伙说话是很小声的样子,可架不住刚好让她能听见。
    兄妹俩究竟都听了多少不该听的,都怪四爷总是乱来,还口没遮拦!
    不是说小孩子忘性大,怎么两小家伙却将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想到夫妻间的情话都被儿女听到,惋芷脸滚烫。
    几年娇宠,尽添妇人妩媚风情的她,此刻艳若桃花,正浓的秋景不及她一分美好。
    鱼线突然被扯动,她猛然回神,却反倒松了手,而后懊恼看着鱼杆也掉落湖中。
    玉桂亦没有反应过来,伸手去捞也没有捞住。
    “夫人,奴婢再取新的杆子来。”
    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
    惋芷点点头,在小兀子坐下,侧头去看丫鬟围簇着在鹿背上玩耍的儿女,眸底的幸福满满溢了出来。
    在湖边垂钓半时辰,下人们拎着自家夫人收获的三条大鱼送到厨房。
    婆子来报程氏与李氏结伴而来,惋芷领着一双儿女前去迎。
    程氏见着外孙一左一右搂住两人就乖乖喊个不停,兄妹俩也是嘴极甜,哄得程氏直笑得合不拢嘴。
    与外祖母腻歪够了,兄妹俩才小大人似的站定喊宋承源小舅舅。
    宋承源直接就从袖子里取出两个小小的玉印,一个是竹纹,一个是兰草吻,上边各有兄妹的名字,是他亲手雕的。
    “给你们,生辰礼,舅舅手艺不好,以后再给你们做更好的。”
    李氏正和惋芷说着话,见此不由得惊讶:“源少爷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这真精致!”说着,抬手给了自家儿子一个暴栗。
    “怎么你就只跟你爹爹学了打打杀杀的本事!”
    俞灏轩剑眉皱了起来,却不敢反抗母亲,只得撇撇唇看眼都笑成月牙的徐家兄妹。
    众人到花厅坐下,丫鬟们送上茶点果子,长辈们在正堂中说话,徐家兄妹一众被带到侧厅坐着吃果子。
    徐光彦在果盘拿了瓣柚子,先掰了点放嘴里砸巴两下,然后才送到正和舅舅说话的胞妹嘴边。“不酸。”
    徐婧宁啊的张嘴就咬过来,果然是甜丝丝,朝哥哥又啊的张嘴还要再吃。
    一块窝丝糖却先递了过去。
    徐婧宁双眼瞬间发亮,似浸泡在水中的黑曜石。
    “宁宁,娘亲说不能吃糖,不然新牙要长不好。”徐光彦直接把柚子塞到妹妹嘴里,见妹妹嘟了嘟嘴,可很快又侧头继续与舅舅说话,他才默默看了俞灏轩一眼。
    俞灏轩此时也在看着手里的糖皱眉。
    原来宁妹妹在换牙,早知道他就给她果子吃了。
    俞灏轩想着,察觉到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可抬头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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