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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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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看似傍山依水,实则是闹市中取的幽静之所,全是这茶寮东家心思巧妙将整个门铺修成长形,越往内越深幽僻静,张敬十分喜爱在这处喝茶静坐。
    徐禹谦专心煮茶,只待时机成熟盛了碧青茶汤双手递于张敬。
    他手指骨节分明匀称,执茶碟的手在白瓷与茶汤间便显得特别修长。
    张敬视线落在他手上半会,才移开目光接过茶碟。
    这双善书画的手,随时会扼住人的咽喉。
    “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张敬细品清茶,悠悠问道。
    徐禹谦微笑,俊隽的眉眼似斗室内那雨过天青泼墨画般柔和。
    “是许久未曾与老师到这处来,老师可怪学生近期的诸多不敬。”
    张敬狭长的眼眸就看向他,有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旋即也笑了。“是有些日子没有好好与你说话,你只入朝几日,怎么也学那套官话。”
    “并非官话,学生知道祁王的事让老师难做了,这情,学生铭记。”
    徐禹谦又为他添上茶,张敬却没有去碰茶碟,笑容清浅了些。
    “子冲,你这到底是与老师要生分?祁王之事,你岳父做法我知与你相关,尽管换了他人于我眼下更有利,可我并未怪责你的。虽你我亦师亦盟友,但你也算是我一手拉扶着的,能惠及双方的事,老师心里只有高兴。”
    张敬的话颇推心置腹,以往徐禹谦定然是信的,现在…也就是将信吧。何况在他眼中,自己哪是盟友那种层次,不过是各取其利罢了。
    思绪尽隐,徐禹谦朝张敬拱手。“是学生心有惶恐,并未有他意。”
    张敬最善观人心绪,可他自认对徐禹谦并不完全了解,这年轻人太不显露山水,内中又是那种性子。
    神思转换间,他也只是心微动,然后伸手去轻拍他肩膀,有对晚辈的慈爱。“你年纪尚轻,爱多想是正常的,如今祁王事了,可清田之事内中颇有分歧,你有什么想法?”
    他说着便转了话题,徐禹谦再坐定,身旁的炉子水又煮沸,咕嘟咕嘟直响。壶下的火苗在吞吐。
    “这水浊了,就用不得了。”他轻声说了句。
    张敬呵呵笑出声,“你啊你啊,老师收回方才说你学官话那套,还是这么个直白性子。”
    “老师不是欣赏学生这点?”徐禹谦抱于微笑,伸手将壶取下。
    “那便拜托你了。”张敬说着在袖袍里取出小小的字条,放到桌几上。
    徐禹谦从容接过展开,细看一眼,便将字条投入炉内,任它被火蛇吞为灰烬。“老师放心吧。”他面上神色如常,心间已起了另种凉意。
    端了茶碟,张敬道:“你师娘那日还提起你的新婚妻子,改日带她寻你师娘说说话。”
    “内子有些愚笨,师娘不弃便好。”
    张敬又哈哈的笑,“你总是这样谦虚,说起来她小时候我还见过,那时她跟着她兄长一起练字,很沉稳的小丫头。”
    徐禹谦还真不知道这层,不过想自家岳父一路来的官职都是与张敬打交道,也就不奇怪了。
    他笑着,眼眸间不觉就透出柔和。“不怕老师笑话,她性子真不是沉稳的那种。”
    “那有何妨,活泼些也好,你的性子有些闷,当是互补吧。”张敬摆手,似乎很为他高兴。
    两人又再略坐,才一前一后离开。
    最后一丝霞光已经散去,徐禹谦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张敬给自己的字条上,写着的是在清田事件保持中立几位清流派系官员名字。
    他手中应该就有拿捏着他们把柄的,却要自己去查清,是试探自己还是那几个官员是别人暗线,使得他多疑?
    徐禹谦发现参与到前世未经历的事中,所见所知慢慢偏离。
    是因为他心态变了?
    不对,他心态有变化,事情的本质却不会有所变化才是。
    “四爷。”
    马车突然停下,林威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打断了徐禹谦的思路。
    “何事。”徐禹谦挑开帘子,外边喧闹不已。
    “秦管事在跟人……”打架。
    林威有点想擦汗。
    徐禹谦这才往外看,是在汇满搂附近。
    这个秦勇,让他再逍遥两天,居然还当街打架斗狠,真是不能消停,早知就让人架着他走的。
    远处已经有巡值的官差往这边来,徐禹谦下车。
    不能让他再闹下去了。
    林威一众护卫立即就围在他身边,围观老百姓见他穿着官服都忙让道回避,徐禹谦很快就来到正打得火热的现场。
    秦勇一个打五个,其中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招招咬紧他,他是处于下风。
    他余光又扫到个熟悉的身影。
    陈虎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手里拿着……窝丝糖,很淡定的正往嘴里送。
    这两人。
    他扶额,有些头疼。
    林威难得见四爷露出无力的神色,心头莫名激动,又见官差越来越近,知道不能再放任,就离了队冲到打成一团的几人间。
    秦勇正有些吃力,见着熟悉的身影高兴大喊:“林威,打他个孙子!打脸!”
    林威果断的,趁他得瑟之余一脚将他踹出了打架圈。
    秦勇不措连骂都来不急,就被踹飞跌撞到了徐禹谦身上,被他用一只胳膊掐着手臂。
    他看清来人,哆嗦一下。“四…四爷。”
    “可是尽兴了。”
    徐禹谦盯着他看。
    秦勇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不…不是,四爷,是他找的事,险些将人踏死在马蹄下。我救人,才打了起来。”
    “救的人呢?”
    被他再问,秦勇懵懵的看了一圈。
    人群里里哪还有那对母女,别说人了,影子都不见。
    秦勇脸色难看起来。
    官差来到,将围观的百姓又赶得远一些,先屁颠的去给那位公子行礼:“见过许世子爷。”
    许英耀已经整理好锦袍站在那,朝那官差颔首。
    官差脸上的笑又深了些,这才懒懒打量穿着青色官袍的徐禹谦。
    青色,六七品的官员,当然身份不及定国公世子,如今只看定国公世子要不要追究,他再行事。
    许英耀看徐禹谦的眼神却要慎重些,方才应约有听见那人喊他四爷。
    徐禹谦此时已示意秦勇老实站着,他上前在离许英耀三步时站定,朝他拱手。
    “在下徐禹谦,远房表弟行事鲁莽,还望世子看在他救人心切,不多计较。”
    眼前的人身如玉树,谦和不卑,看似商量,实则是挑白了自己错处。许英耀更多的是感受到他无形间的施压。
    他又打量了徐禹谦几眼,想起这人是谁了,他母亲手帕交的嫡女所嫁之人,如今他还与这徐禹谦的大舅子在打交道。他思绪闪过,淡然道:“徐大人客气,只是贵兄弟这样行事,总得吃亏的。”
    徐禹谦微笑看他,并没有说话。
    许英耀一挥手,转身上马,直接离去。
    官差见此才上前给徐禹谦行礼,喊大人,然后驱散百姓带队离开。
    陈虎有意无意的经过秦勇身边,“废。”说罢还吧唧了下嘴,心里想着下回换地方买糖,这个不甜,扬长而去。
    若不是林威拉住秦勇,他这会估计已轮着拳头上去了。
    事了,徐禹谦再回到马车上,秦勇也悻悻的跟上去。
    “明早辰时以后别让我听见你还在京城。”徐禹谦闭着眼,淡声道。
    秦勇打了个激灵,四爷是生气了吧。
    正忐忑着,又听他道:“许家有子弟在天津卫,你好自为之。”
    秦勇就成了苦瓜脸,还有这一层啊!
    回到府里,徐禹谦快步往槿阑院去,惋芷正在屋里写贴子,听到他回来就丢了笔。
    徐禹谦拉住她,自己去更衣,再出来就看到玉竹带着小丫鬟在圆桌边摆饭。
    他看着两副碗筷皱眉:“你这还没用饭,不是让黄毅报信,别等。”都快酉末了。
    惋芷在净手,玉竹先说开来。
    “老爷,我们劝了太太好多回,太太执意要等您,黄护卫也是,只道晚回又未说明是否在外边用饭。”说来说去,还是黄毅差没当好,报个信都说不准。
    惋芷瞥她一眼,走到圆桌前。“别听她胡说,她和黄护卫算是有私仇的,是我不饿。”
    玉竹瞪圆了杏眼,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只安静摆饭。
    徐禹谦听得倒觉奇怪,黄毅怎么就和小姑娘的丫鬟结仇了。
    惋芷抿嘴笑拉着他笑下,让人都退下,执筷子给他布菜。
    “四爷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书房寻您。”
    徐禹谦伸手抢了筷子,将人直接抱到怀里,他喜欢这样吃饭。
    “自然记得。”
    “黄护卫拦了我,玉竹就记恨到现在了,上回她受伤,黄护卫还让人送伤药给她。她却给扔了出去。”惋芷顺从倚着他,笑着说前因后果。
    徐禹谦闻言沉默一会,捧了汤碗送她唇边。“这事我知道了,你的陪嫁丫鬟你是有什么打算?”
    年纪似乎都不小了。
    惋芷含了口汤只挑着眼看他,似笑非笑,促狭不语。
    下刻,她就感觉到臀部不轻不重挨了一巴。
    “是又在瞎想什么,上回没有吃着教训?”徐禹谦低头看她,黑眸里隐了什么。
    惋芷挨那一下,面红耳赤,也不敢再开这种玩笑,投降道:“两人都是自小陪着我长大的,情份不一样,再怎么也不能乱点鸳鸯谱的。我哪日问问看。”
    “我身边也有几个得力的,情份亦不一样,且看吧。”
    他身的人,惋芷是知道的,个个相貌周正又都有本事,若是真能成,玉桂她们也算是有托付了。
    惋芷便又说起十九那日请宴准备的事。
    徐禹谦只安静听着,却是一样一样菜肴往她唇边递,让她说一句就得停下来吃东西,最后也就明白他用意只乖乖吃饭。
    饭毕喝过一回茶,徐禹谦才接她的话茬。“十九那天我还得去翰林,白日应该不会有男宾来,若是有人来了,我让二哥三哥替为接待着。女宾那边你就得劳累些了。”
    当日左邻右舍的夫人太太肯定得来,还有徐家那些亲朋好友,徐老夫人的意思也是要邀请的,再有惋芷闺中时来往的好友,而徐禹谦只准备请张敬,岳父那边还有就是宋承泽汪明毅两人,当日肯定是女宾要多。
    “若是让二叔三叔接待着,会不会太过明显了。”惋芷是指与长房的关系。
    “无妨,随他人怎么猜。”他不在乎。
    惋芷点头,当日婆婆与两位庶嫂肯定会来帮忙,她倒不慌乱的。
    到了三月十九那日,惋芷将徐禹谦送出门,便巡视各处开始忙碌。
    徐老夫人用过早饭后坐着轿子就过了来,身后跟了二儿媳妇三儿媳妇,还有侯府一众小辈。
    
    第66章 惊礼
    
    许氏来了?
    惋芷怔愣一下。
    明叔继续压低着声音说:“她身边跟了个体面的丫鬟,自报家门是严阁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同样带着礼来的,说是她家夫人祝乔迁之喜。老奴便来回您了。”
    惋芷眉尖顿时蹙起。
    严夫人,她们这间根本没有来往,四爷可才刚与严阁老撕破了脸。
    这绝不能是来恭贺的。
    她略微思索道:“如今人在哪?”
    “她们非要亲手把礼给您,老奴也不敢太过慢待,便先让外院的管事婆子在门房边上的厢房先招待着。”
    没有放进来就成,左右严家来的不过是个丫鬟。
    惋芷闻言便转身与两位庶嫂说请她们帮忙着,她则准备到外院去见人,宁可走一趟也不能让人进来搅局。
    明叔当即引路,并让一队护卫护在侧。
    前院的闲杂人等已被清退,厢房门外也站着几名护卫,见明叔带着惋芷前来,忙垂头。
    惋芷跨入屋时许氏正喝茶,见着她却是手一抖,茶水当即洒了出来沾到她绣牡丹的湘裙上,她身边一位清秀丫鬟抬手帮她扶正了茶碗。
    许氏见着惋芷的那丝慌乱当即又被她压了下去。
    惋芷直接走到主位坐下,明叔亲自给她上茶。
    她微笑着接过,也不去看坐在下手的许氏,慢条斯理撇茶沫抿了两口,才将茶搁下。
    那位清秀的丫鬟便先走出来,身后还跟有两位小丫鬟捧着大红锦盒,盒上边有用金线绣的暗纹,一眼便知贵重。
    “见过四太太,奴婢奉夫人之命前来祝贺。”
    “许娘子也太过客气了。”惋芷这才看向许氏,声音轻和。
    那丫鬟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许氏脸上再见慌乱。
    “四太太可能误会了,我家夫人是严阁老嫡妻,严夫人,并不是您说的许娘子。”清秀丫鬟又道。
    惋芷身后的玉桂笑嘻嘻接话,“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你先前也没说个清楚,不怪我家太太生误会。”
    玉竹这时很配合轻笑一声。
    明叔立在边上瞧着,微松口气,自家太太年岁小,他还有些担心她应付不来。
    如今见她从容矜贵坐那,从头至尾都不理会那丫鬟,那架子端得十分之妙。一个丫鬟,主子跟前身份再高,在外边也就是个丫鬟。而太太身边的陪嫁丫鬟也真是机灵得很,知道如何帮着自家主子施威。
    “我家夫人赐名青雪。”青雪先前还有些许笑意,被玉桂一接话后看她眼神就带了凌厉。
    玉桂恍若未察她的不满,“我家太太给唤我玉桂。”随后又指使着屋里的小丫鬟去接过锦盒。
    明叔看着居然有些想笑,这玉桂也太有意思了。
    青雪脸都绿了,她身后的小丫鬟傻傻的看着东西被接走,惋芷适时才又开口:“严夫人客气了,替我谢过你家夫人。”
    “且慢!”青雪终于忍耐不住,低喝一声,然后朝惋芷福礼。“四太太,我家夫人说这礼得让奴婢亲自送到您手中的,还望您别为难奴婢。”
    “哦?”惋芷笑意敛了些,余光扫过许氏,见她在暗暗揪帕子,心头疑惑更大。
    青雪已转身又从徐家丫鬟手里捧过其中一个锦盒,走到惋芷面前弯着腰恭敬道:“我们夫人还说,这礼还得请四太太亲自过目。”
    眼前的锦盒只有一个巴掌大,那青雪托着又很轻巧的样子,可惋芷觉得对方绝无好意。
    明叔也非常警惕的看那盒子,不停猜测着这严家究竟要搞什么鬼。
    “四太太?”青雪见她只盯着盒子看,巧然一笑。
    玉竹此时上前,二话不说先挡在了惋芷面前,趁青雪没反应过来伸手开了盒子。
    随即便听她噫一声,“这珠子好生漂亮。”
    “这是夜明珠,虽只有鸽子蛋大小,却也是极难得的。”青雪居然没恼,还笑着越过玉竹,将锦盒递到惋芷眼前。
    莹莹生辉的珠子确实耀目,惋芷扫一眼,脸上没了表情。“如此贵重,断不敢受,还请姑娘替我谢过你家夫人。”
    她琢磨不透这严家人的用意了,是真要送礼的意思?出手也太阔绰了些。
    青雪却将锦盒再关上,直接塞到了玉竹手里。“四太太您客气,若是四太太不收,奴婢今儿就只能赖您府上不走了。”
    一直在揪帕子的许氏站身起来,动作间的慌乱更明显了。“惋芷,我也就备了份薄礼,你别见笑。我知你忙,我这也不多打扰。”
    许氏让自已丫鬟将礼放到桌几上,是要离开的意思。
    两人行事实在诡异,惋芷也缓缓站起身来,青雪亦提出告辞。
    她沉吟半会,内院还满堂宾客,也是实在没有时间与她们耗着,便让人送她们出府。
    许氏与青雪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利索,惋芷待两人走后,立在屋里看小丫鬟们小心翼翼将礼物收起来。
    她突然想到什么,走到许氏送的礼物跟前,将那也是同样小巧的锦盒拿到手中,深吸口气打了开来。
    只见她顿时睁大了,毛骨悚然的惊恐便从脚底心向上钻,脸上血色尽褪。因惊惧过度反倒胸腔生闷,连想喊都喊不出声。
    玉桂发现她的不对,忙上前扶她,却也被盒子里的东西吓着,尖叫一声哆嗦软倒在地。
    刚走到门口的明叔猛得就回头窜到惋芷身边,见到盒子里的东西亦神色大变从她手中抢了过来,快速合上。
    “太太?!”他心惊着去唤吓得面无血色的惋芷。
    受惊过度的惋芷此时身子晃了晃,不明所以的玉竹在她身后稳住她,焦急着一声声去唤她。
    惋芷头晕目眩,手脚发凉,费了好大的劲手缓过来。她死死掐住了玉竹的手,颤声道:“其它人都出去!”
    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们神色惶恐相视看一眼,烫手似的将礼盒全都搁下,次弟而出。
    惋芷连连深呼吸,才止住了由心底生出的寒意,颤声与明叔道:“明叔,我想要截下那个青雪和许氏。”
    明叔的手死死捏着盒子,担忧着看了惋芷一眼:“太太,我让人先送您回去。”
    惋芷摇头,咬了牙压低声音道,透着与她往日温婉不同的森然:“你快去,而且不能让人查到是我们截的!不能就让她们这样走了,若是换了四爷,也必定是这样处理!”
    她苍白的脸上是果断决绝,身姿似凌寒中的梅树立得笔直。
    明叔也不再迟疑,只吩咐玉竹:“照顾好太太。”言毕转身快步离去。
    玉桂整个人还在哆嗦,玉竹只得先将惋芷扶着坐下,将茶水递到她手边。“太太,您先喝口茶压压惊。”她不知道那锦盒里是什么东西,可她清楚,她还是别问的好。
    惋芷方才与明叔的一番话已费了极大力气,接茶的手又止不住发抖起来,才揭了碗盖想抿上一口,视线落在衬着清茶的雪白的碗壁,胃里就翻天复地侧头便干呕起来。茶碗亦摔落地,四分五裂。
    “太太!”玉竹惊呼。
    惋芷闭紧了眼,揪着衣襟喘气。
    她脑海里是那在红绸衬托下惨白惨白的一截手指,那画面如何都挥之不去!而且那断指不是齐整断开,断口像是被什么撕咬下来一般。
    那个人是受了酷刑?还是死无全尸?!
    旁边还放有字条,她太过震惊,忘记打开看。
    那里面写的又是什么?
    严瀚借了他夫人名义与许氏名义非得送礼进府,就是为了送那截手指的吧,这肯定不是单纯的想要给他们添堵。
    玉竹帮惋芷顺气,轻轻着她背,好大会她才缓过气来。
    “四爷…”惋芷缓过来,首先想到的是徐禹谦。“玉竹,快去护卫所那里问问今日谁跟着四爷出的门,跟去的人可有回来报信的。”
    严瀚这样行事,四爷会不会有危险!
    玉竹看了眼虽已站到一边的玉桂,可玉桂显然还没从受惊中回过神来,她不敢离开。
    “太太,若不我先送您回后宅,您回房先好好歇一会,迎客那还有着二太太三太太应该不会有大碍。”
    提到客人,惋芷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用手去揉脸。“你自去问,我在这儿不要紧,让小丫鬟去打了热水及取梳妆的东西,我整理整理便回去。久了未免引人起疑。”
    程氏今天也在,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玉竹无法,只得放弃再劝,走到玉桂跟前用力去掐她手。“玉桂,你还好?”
    玉桂脑里也是那截手指,她拼命的咽唾沫,极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你快去,我去吩咐她们。”虽然还是心惊,除了神色不能自如外,起码能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两人便相继出门。
    惋芷又在前院呆了一刻钟,期间得知徐禹谦是安然进了皇城的,便又吩咐被喊到跟前的护卫长多派人手到皇城等侯徐禹谦下值,待她再回到垂花门时面上已看不出什么。
    二太太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是来了什么贵客。”
    “严阁老的夫人派人来送贺礼,怎么也不能失礼,多说了两句。”惋芷笑笑,不想多说也不敢多说怕自己再露出惶态。“可是都来了哪些客人?”
    三太太就在边上给她说明,居然是来得差不多了。
    “我看你还是回去招呼着,主人家太久没露面了也不好。”三太太与她说完又道。
    惋芷点头,余下都是徐家那边的亲戚,让两位庶嫂在这也尽够了。
    回到花厅那边,院子里的戏台上已经开唱,徐老夫人热情的与众人寒暄,徐茹婧带着姐妹与随长辈来的闺秀们笑闹成一片,而李氏居然和程氏正说说笑笑十分愉快。
    惋芷见此松一口气,尽力扯出大方得体的笑,去与众人见礼。
    明叔按言带人追了出去,却发现对方早有防备,并且又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一时间都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氏与青雪坐的马车进了严府。
    
    第67章 不安
    
    大街上,马车在疾驰。
    宋承泽撩了帘子往外看了看,又奇怪的看向自家妹夫。
    徐禹谦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很有耐心一样的与汪明毅探讨着公务。
    而外边车速很快,可能是马车的原因却不显颠簸,若不是发现自家妹夫神色是有些不对劲,他估计都不曾发现这是着急往回赶。
    出什么事情了?
    宋承泽继续默默坐着,暗中观察徐禹谦许久,发现他从头至尾唇边的清浅弧度就没一分一毫变化。他挫败着放弃。
    都说他好面无表情,徐禹谦是笑着,其实与他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行人用了比平时快三分一的时间回到了徐府。
    后院的女宾已散得差不多,程氏与李氏还在聊得火热,惋芷有些担忧去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不休息会真的好吗?
    而宋家姐妹与徐家姐妹相处得极好,躲到一边厢房吃着小零嘴话题就没停。
    徐禹谦记挂着小姑娘,听到女宾们多离开,岳母又在直接领了宋承泽二人便往后宅花厅去。
    汪明毅被他吓一跳,想寻借口避一避的,却被徐禹谦察觉安抚他无妨。
    宋家姐妹汪明毅是见过了,而且都还未及笄,徐家姐妹亦是,且是将他当友人来往,他到了徐家便也算是侄女们的长辈。更没什么好避讳的。
    惋芷听得他就那么来了后宅也是吓一跳的,徐老夫人与程氏却是很高兴,李氏眸光流转抿着笑瞧了惋芷两眼,坐定。
    三人前来见礼,徐老夫人乐呵呵的笑,又打量宋承泽与汪明毅,直夸好。李氏也在暗中打量三人,认认真真将徐禹谦打量透后,心中为惋芷高兴。徐四爷一进屋视线可就总遮不住往惋芷那飘,看得她都觉得难为情的想啧啧两声,也太缠绵了些。
    徐禹谦确定惋芷此时精神不错,起码看起来如常,才放心告退。
    李氏在此时提出请辞,人也见过了,她再呆着可挡了人家一家欢聚的。
    惋芷忙起身相送,李氏也不客气,拉着她手边走边跟她说话。
    “我今儿才知什么叫郎才女貌,你与徐四爷是极相配的。”说着,她又暧昧的挑眉问。“你们夫妻间可还算和谐,我家那口子虽有些年纪,可到底是莽夫,粗鲁得很。但我觉得那种时的男人,再温文儒雅也是禽兽,你这细腰细胳膊的,要学会护着自己些。不然亏的还是自己身子。”徐四爷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
    惋芷未曾料她会与自己说这些,一张脸就火辣辣的直发烫,李氏看她臊得想钻地洞的样子抿嘴直笑,好大会才伏在她边低语几句。
    “李明婳!!”惋芷睁大了一双眼瞪她,连她闺名都喊了出来。
    李氏好不容易收的笑再度显现在脸上,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几分。“小丫头片子,别不识好歹,你试了便知我的好心!”言毕朝要跳脚的惋芷挥手,留下一句我知道你家门开哪,不要送了。像只翩然的彩蝶离去。
    站在游廊中,惋芷许久也未将脸上的红晕压下去,最后恨恨一甩帕子往回走。下回再见着李明婳,非撕了她那张嘴!
    又过了两刻钟,前边来人禀道宋大老爷到了,还有几位大人。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等亲家老爷入席了,让你们四老爷好好招呼着,可别失了礼。”徐老夫人笑着与那小厮吩咐。
    小厮应喏离开。
    惋芷见此便吩咐下去先摆膳,她看得出来老人家也是有些疲了,今儿若不是老人家亦帮着招待,又出那样的事,她真未必能面面俱到。
    饭后,徐老夫人拉着程氏又说几句,就回了隔壁侯府。
    前院不知什么时候才散,惋芷带着程氏先到客厢房休息,止不住就叨唠起来。“您今儿可是累着了?我这一颗心就没落过地。”
    “我难得出来,当然得要尽兴的,可这一回去又得关着了。”
    程氏表情幽怨,似乎是受了多大委屈,宋惋芸就拉着庶姐在暗中做鬼脸。
    惋芷哭笑不得,只让她躺好闭眼睡会,等前边散了再叫醒她。
    孕妇到底是易疲惫,先前是兴奋程氏不觉得,如今躺到软软的被褥中,放松下来便也就困了。只是还拉着惋芷的手模糊着道:“你交的那位俞太太是妙人,就是可怜了些,女人啊,总是那么身不由已…”
    说了两句,声音渐小,是睡着了。
    惋芷这才轻轻抽了手,喊上两位妹妹离开到隔壁。
    徐禹谦那边客人散去已是戌时,程氏是迷迷糊糊被宋大老爷用披风挡着抱到马车上的,宋惋芸两姐妹似噤声的小耗子,不停给长姐眨巴眼。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惋芷知道父亲严肃,回去姐妹俩被罚抄写是小的,估计还得挨训,到底不忍心与宋大老爷请求一番。
    宋大老爷知道程氏乱来,气得也是有些够呛,偏长女又那么维护,也只是忍住。宋承泽却没那么好话了,抬手就给两个妹妹照头一人一个暴栗,直敲得两人哀嚎捂脑袋。
    惋芷也是没辙了,目送可怜兮兮的妹妹跟兄长上了一辆马车,才任徐禹谦牵着手回房。
    可宋承泽在马车出发后就很受伤,他的亲妹子怎么就不向她求请两声,那他也就放过这两跟着捣蛋的家伙了。妹妹是有多不想与自己说话啊!
    只剩下夫妻俩相处,徐禹谦温和的眉眼便染了冷意,他紧紧扣着小姑娘的手。
    惋芷被握得些疼,却是也用力与他十指紧扣。
    “惋芷,难为你了。”他不会就那么放过严瀚的。
    经过一整天,惋芷想到那节手指,虽然还有些难受,可反应也不那么激烈了。
    她抬头去看他,月光落在他侧脸,他神色又绷紧,整个人显得十分清冷。“四爷,我没有事的。”他说过他身会不平静,她若是因此就一蹶不振,怕只会拖累他让他越发伤神。
    徐禹谦抿直了唇角,没有说话,只拉着她快步回房。
    惯来温和的徐禹谦脸上没了笑意,正房伺候的丫鬟们都有些战战栗栗的,季嬷嬷也有些不明所以,只能是带着玉桂四个大丫鬟在屋里伺候。
    待夫妻俩都沐浴完后,季嬷嬷领着人退出来,并关上槅扇。
    四爷心情不佳似乎不是因为太太,那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惋芷坐在罗汉床上对今日的礼单,这些东西可错不得,都是人情来往。
    徐禹谦从净房出来经过多宝阁时就随手取本书,坐到罗汉床另一则安静的看着。
    灯芯突然爆了一下,惋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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