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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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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到是何人所为了吗?!”徐老夫人有些不耐的打断她。
    许嬷嬷这才忐忑的将袖中簪子取出来,递到她眼前,又示意秋彤上前回话。
    秋彤便跪下:“禀老夫人,这簪子是奴婢在收拾亭子的时候寻到的,就掉在亭子台阶边。”
    看着簪子,徐老夫人有一时未反应过来,听到秋彤的话才猛然抓到了手里,细细的打量。
    许嬷嬷看着她神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又变得铁青,心里直打哆嗦。
    “秋彤你下去。”徐老夫人冷声道。
    秋彤忙不跌爬起来退下,将槅扇也给带上。
    槅扇合上,内室的光线就暗了几分,许嬷嬷侧头看了眼,透过镂雕照来的光线中有灰尘在飞扬,她现在又如何不觉得自已的心跟那尘一样,飘在半空落不了地。
    徐老夫人默然的又看了簪子一会,才道:“光霁身上有这个伤口?”簪尖上带着血迹。
    许嬷嬷点头。
    “现在老四媳妇呢?”徐老夫人将簪子重重就拍到桌子上。
    “季嬷嬷先前就与老奴说过,四太太早在有两刻钟的时候离了回廊,是四爷让她回一趟院子,去见她兄长的。”许嬷嬷哆嗦一下,忙与她回道。
    听到这,徐老夫人心下就打了个突,语气见了慌乱。“宋家大少爷在槿阑院?”
    “你去偷偷把季嬷嬷再喊过来!”见着许嬷嬷点头,徐老夫人理了理有些乱的思绪又道。
    许嬷嬷得令忙转身去寻人,出了屋就心生逃脱这沉重气氛的轻松。
    徐老夫人听着外边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心里发寒。
    簪子是老四媳妇的没错,老四媳妇又是被老四叫走的……事情还不能确定,她一定要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老四媳妇单独与光霁见面,他们见面做什么,光霁又怎么受的伤?可不能有那么荒唐的事……
    槿阑院。
    季嬷嬷在把事情交给许嬷嬷便回了去,她听闻宋大少爷已经走了,四爷与太太单独在内室,本想禀徐光霁出事的事,想了想又退了出去到另一侧耳房坐着。她也是受了些惊吓,这才有些缓过来。
    黄毅几人也回到了院子,见正院关着门,廊下只有两三个小丫鬟在打络子,只得让她们通报一声。
    小丫鬟不敢随便惊扰,只能去寻季嬷嬷。
    等闲时候,护卫都不踏足二进的,季嬷嬷看着他们腰间反射着寒光的佩刀,心头沉重转身到内室。
    敲门与通报都没有回应,季嬷嬷站了一会疑惑着走进去。
    内室非常安静,并没有夫妻俩的身影,她便看向净房,那边紧关着门。
    季嬷嬷想起先前丫鬟说抬了热水,脸就有些热,当即果断离开内室。
    出了屋,看着脸有急色的黄毅,季嬷嬷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道:“四爷与太太这会应该是不方便见客,若不几位一会再来吧。”
    黄毅几人面面相觑,虽着急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得先离开准备等秦勇回来再说。
    他们前脚才走,许嬷嬷后脚便迈院子,见着老姐妹就站在庑廊下拉上她的手就走:“老夫人有事儿寻你,你先跟我去一趟。”
    许嬷嬷几乎是不由分说的,让她只得跟小丫鬟说了一声便跟着匆匆离开。
    净房里,惋芷还在紧紧揪着衣襟与徐禹谦保持着对峙,只是人已被他逼到墙边。
    徐禹谦一手撑着墙,声音很低:“惋芷,乖乖的,我不看,怎么会知道你伤哪儿了。”
    惋芷只是咬着唇摇头,泫然欲泪。
    两人都对峙已经有一刻钟,看着她抗拒的模样徐禹谦叹气:“惋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事并不能怪你,不是吗?”
    先前问她下巴的指印时她就开始情绪不对了,她是在害怕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她会受伤,肯定是挣扎反抗过,他除了心疼怜惜还能生别的什么想法?
    惋芷依旧不言,徐禹谦闭了闭眼,旋即动作快速度的揽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后脑勺,用又急又激烈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惋芷怔怔的茫然起来,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徐禹谦会有这样的举动,旋即又低呜两声想推开他却丝毫推不动。
    徐禹谦一沾她上后,越发放任自己的心思,她的味道还是那样甜甜软软的。
    他要证明给他的小姑娘看,他只有心疼她怜惜她,她的顾忌都是多余的。
    彼此呼吸交融,唇舌纠缠,徐禹谦一点点沉溺在其中,惋芷的防备也被一点点的击垮。
    抵不过他带来的酥麻、颤栗,惋芷泪水决堤,任它顺着脸颊滑落——四爷他,是在安她的心吗?
    徐禹谦偿到咸涩的味道,心下一惊忙松开她。
    惋芷睁着泪眼看他,神色戚楚,看得徐禹谦心头阵阵发紧。
    他方才也算是不顾了她的意愿,小姑娘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徐禹谦懊恼起来,他太着急却忘记了这样行事与徐光霁的逼迫又有何不同?
    “惋芷…我……”
    “四爷,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吗?我被他轻薄了,我被别的男子近身了!!”
    他才开口,惋芷情绪突然暴发,哭喊着伏在他的胸口,问出最害怕的话又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像是她手中抓的是救命稻草。她一放手,他就会离她而去。
    徐禹谦被她哭得心里钝钝生疼,呼吸都卡在胸腔里。
    他伸手搂住她,又不敢用力,在她耳边低喃:“惋芷,你真傻……你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我只有疼不够,如何会去嫌弃你。”
    “让你受这种委屈,全是我种的因,却害的是你。我要怪的,该是我自己……”
    徐禹谦伏在她耳边说话,语气非常压抑,在她腰间的手亦微微颤抖。
    他听到她出事后,应该是比她更害怕。
    想要保护却还是让她陷入了危险,那种无能无力的感觉夹着怒火,像要在他体内爆炸。
    惋芷呜呜的哭泣着,徐禹谦搂着她,一声声安抚她。
    好一会,惋芷终于抬了头,用自己袖子在脸上胡乱抹泪,徐禹谦见着要给她寻手帕,却听见小姑娘哑着嗓子喊他:“四爷。”
    他低头去看她,她掂着脚唇就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动作笨拙,只将唇贴着他的。
    “四爷…我们圆房好不好,好不好……”她低喃着,揪着他衣襟的手已滑了进去。
    徐禹谦脑子里嗡的一声,呆在原地没了反应。
    惋芷眼泪了又落了下来,手贴着他的胸膛,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是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热度。
    她想他抱她,想自己身上沾着他的气息,仿佛…仿佛这样她才能从那险些被侵犯的阴影中脱离……
    “四爷,你抱我好不好。”惋芷又哭着说道。
    徐禹谦的唇沾着她的泪水,咸咸涩涩的。他才极力拉回的理智,告诉他惋芷身体还不适宜行房的理智,再度轰然倒塌。
    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微微拉开她,眸光深幽。
    惋芷却极没有安全感的再度贴上去。
    她个子娇小,掂着脚去碰他的唇也很勉强,她又着急,想学着他的吻,却是用牙磕到了他。
    唇上传来细微的疼,徐禹谦瞳孔猛缩,一把就将小姑娘给抱了起来,拽开门就大步往拔步床去。
    待他压上她时,双眸已微微发红,他心里的野兽在作乱。
    “惋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
    惋芷闭着眼,眼角还坠着泪珠,她颤颤巍巍的去环住他的腰。“四爷,四爷……”又叠声的去唤他。
    徐禹谦心里的野兽再也关不住,瞬间全跑了出来。
    他也想要她。
    在从园子里抱着她出来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沾着不属于她的酒气的时候,他就恨不得立即要了她。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让她身上每一寸都烙上属于自己的气息与印记。
    他一直压抑着,压抑着怒意,压抑着冲动。
    他想不管不顾了……
    
    第53章 涛浪
    
    颐鹤院内的喧闹还在继续,戏班子正唱到西厢记——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
    这原本是徐老夫人常听的戏词,此时竟觉得似淫词艳曲,搅得她心头越发烦乱。
    “不许唱了!”她猛然的一拍桌子,桌几上的茶碗跳了起来,发出脆响。
    季嬷嬷被吓得变了脸色,她隐隐觉得徐光霁受伤之事与自家太太有关,许嬷嬷眉心狂跳,小心翼翼问道:“老夫人,可是要散了宾客?”
    徐老夫人胸口起伏不定,隐隐绞痛,她揪住衣襟大口喘息着。
    季嬷嬷与许嬷嬷都面无人色,忙上前给她喂水顺气。
    徐老夫人年纪大了,动不得怒,一动怒便会有心口疼的毛病。
    缓了好一会,徐老夫人发青的脸色才好转些,说话还是有些喘。“这个家的人真是要反了,许嬷嬷你去把江氏给我叫来。”
    她不是那起没脑子的人,她是觉得老四媳妇的好颜色极大可能是祸事,可季嬷嬷的话她也听得明白。
    江氏让人诱引了定国公府的五小姐去寻孙子,虽然中间不知为何那许馨柔是哭了跑回来的,可她应该是见过孙子。不然定国公老夫人不会在走的时候还冷冷睃了自己一眼。
    还有那一群突然就跑到竹林的闺秀,哪里事情就会是那么巧!
    如若那个时候孙子正在与老四媳妇……
    徐老夫人想得又是心惊胆颤,那祖宗的脸面都要被丢光了,她就是自裁也没有脸去见泉下的列祖列宗,没有脸去见逝去的丈夫!
    许嬷嬷还在踌躇着,又听见老人家道:“先缓缓,扶我出去,再唱完这戏外边也该散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许嬷嬷闻言忙去扶起她往外去,季嬷嬷想跟上去,却看到老姐妹朝自己使眼色,意思是要她离开。
    离开?
    对,离开,她是应该先回去将徐老夫人所问都告诉四爷与太太!
    季嬷嬷慌慌张张的就出颐鹤院,脚不停歇。
    槿阑院里,秦勇却是非常尴尬立在那,看着婆子抬了桶热水进正房。
    他站了有一刻钟了吧,再算上黄毅他们回到院子后的时间,少说过有半时辰。
    四爷他……真是憋久了。
    可是偏偏撞在这紧急的时候。
    秦勇觉得自己快要被急死了,虽然他明白任何一个人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难免会失控。
    他站在那想着查到的事额头手心都是汗,正是心焦之时,突然听到有丫鬟见礼的声音,是季嬷嬷回来了。
    他眼前一亮,他到二进已是越矩,可是季嬷嬷不一样,她总能递句话进去!
    “嬷嬷留步!”秦勇忙出声喊住她。
    季嬷嬷这才发现他站在角落,上前道:“秦管事,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勇见她神色也不太对,疑惑着:“是有要事要禀四爷……”
    “那还请秦管事稍等片刻,我这便去与四爷禀一声。”季嬷嬷与他说一句,就转身匆忙进了正房。
    净房里,惋芷被徐禹谦轻轻放到浴桶中,许是温热的水温让她感觉到舒服,发出一声嘤咛。
    徐禹谦低头去看她,是累极睡熟了,只漏了那点声响再没动静。
    他小心翼翼将她长发挽起,看着她脸颊还染着情动后的红潮,像盛放在朝露中的娇艳海棠,美得惊人,却也让他倏地叹气。
    他也是疯了,竟真的不管不顾来,到最后小姑娘承受不住的直哭,可她的哀求如猫儿叫般,让他更是心痒痒想欺负她。也真是收不住的在欺负他。
    徐禹谦从来没有那么失控过,轻轻搓着小姑娘布满红痕的肌肤,愧疚不已。
    季嬷嬷在槅扇外通报没有听到动静,只得擅自推开进到内室,内室还是和先前一样很安静。
    她探头往围屏后望了望,被衾凌乱,拔步床地坪上还落有两人的衣裳。
    季嬷嬷看得老脸通红,又听到净室里有水声。
    她抿着唇,踌躇半会还是决定先禀报,便来到净房门前朗声道:“四爷,老奴有急事要禀,秦管事亦在院子里等您通传。”
    徐禹谦为惋芷清洗的手一顿,道:“等我会。”言毕,帮小姑娘清洗的动作便加快。
    当他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痛处的时候,睡梦中的小姑娘突然瑟缩了一下,呓语着:“四爷,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
    徐禹谦猛得收回手,低头去看她却还是在睡着,不过眉头拧在一块,小巧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就像是委屈极了要哭出来的样子。
    还是伤着她了。
    徐禹谦不敢再贸然碰她或查看,将她抱了出来坐在一边用干帕子给擦拭好,轻轻绕过她肩上的伤帮她穿好中衣,不顾自己身上被打湿大片就那么出了净室。
    季嬷嬷听到门的动静,忙站直,双眼盯着地面看。
    待到他走到了床边,她才跟上前去。
    徐禹谦将昏昏沉沉的小姑娘塞到床里,给她拉上被子时视线不经意扫过大红褥子上那几点沉色。
    他又想叹气了。
    “嬷嬷,你去寻些化淤的伤药来,还有那方面的伤药。”
    季嬷嬷才在围屏边上站定,便听到他吩咐,她努力淡定着应是,然后将徐老夫人问话的前后都一一述来。
    徐禹谦握着小姑娘的手骤然就收紧。
    惋芷有所觉本能抽手,他才心惊着松开她,然后站起身径直到净房。
    季嬷嬷知道他是换衣裳去了,就在原地站着,时不时探头去看惋芷,见她睡得很熟也暗自叹气。
    她只能联系到一些徐光霁受伤的经过,可到底怎么样,她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方才四爷的神色十分不好却很冷静,两人在白日又还有宾客的时候……荒唐。
    四爷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很快,徐禹谦换过衣裳出来,皂色绣银色暗纹的锦袍显得他身材越发高大,儒雅的俊颜已没有往日平和的笑容,他远远的走来季嬷嬷便觉得有莫名的压力。
    还好他只是从她身侧走过。
    “怎么还愣着,去寻我说的药来。”徐禹谦的声音从槅扇外传了进来。
    季嬷嬷这才反应他已经出了内室,忙应一声。
    等到她站在庑廊下时,就看到秦勇神色带着怒意与他在说什么,阳光下的徐四爷眼中就透出股阴骘之色。
    季嬷嬷打了个寒颤,忙从庑廊顺着游廊离开。
    “挑二十个身手好的护卫出来待命。”徐禹谦淡声吩咐着。
    秦勇心下一凛,然后摩拳擦掌:“四爷是不顾忌了?”
    他只是笑笑,透着寒意。
    徐老夫人硬撑到送完最后一位宾客,转身回到正房脸色阴得能滴水。
    “去给我叫了老大、老大媳妇还有老四夫妻过来!”
    老人家冷声说着,许嬷嬷忙就先将院里伺候的下人全遣得远远的,然后自己去请人。
    徐禹谦派人注意着前边动静,宾客一散时他就得到了消息。
    他慢条斯理的将伤药合上,给小姑娘穿好衣衫又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才起身走出去。
    秦勇就在院子里侯着。
    “带十个护卫把徐光霁‘请’到颐鹤院,有人阻拦,见血也无碍。”他面色淡淡的吩咐的道。
    秦勇听得一凛,旋即露出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得令!”他早就看不惯长房那帮人,若不是四爷一再忍让,他早一刀一个给砍了!
    秦勇带着人离开,徐禹谦又吩咐边上侯着脸色在发白的季嬷嬷:“嬷嬷,我会让护卫守好院子,你照顾好太太,别让她出院子。”
    季嬷嬷嗅着这风雨欲来的气息,颤声应是,看着徐四爷接过护卫递来的剑别在腰间,出了院子。
    江氏被请到颐鹤院的时候双眼通红,承恩侯脸色也是极难看,都有快两个时辰了,他却才知道儿子受伤。
    长房夫妻见过礼,刚想像以前那样落坐,徐老夫人手边的米分彩茶碗直接就砸到了江氏脚边。
    吓得江氏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惊疑不定看着溅湿裙摆的碎片。
    承恩侯也不敢坐了,忐忑的去看老母亲。“娘,您这是……”
    “都给我先站好,等人来齐了,我自然会一个个问,都不要着急。”老人家用凌厉的视线扫过江氏,直让她一颗心像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她隐隐觉得不好,猜想着难道是发现自己做的事了?可是老人家又说等人齐了,是还要等谁?
    江氏首次认为等待是那么难熬的事。
    直到听见一阵喧闹,她心里越发不安向外看去。却见帘子被撩起后是儿子被人直接推进了屋,那推着儿子进屋的人手里还有着刀,刀尖上还滴着血。
    秦勇将徐光霁推进去后,才慢悠悠将刀给收回腰间,朝徐老夫人跪下请安道:“让老夫人受惊了,属下是按四爷吩咐带了人来,四爷到了会与您解释清楚。”
    徐老夫人看了看站着都有些摇摇欲坠的孙子,眉心直跳。
    老四让带人过来,老四让带过来的……她想着,直接就跌坐回榻上,手都有些发抖。
    秦勇说明白后,便起身带着护卫站在了院子中,江氏扶着儿子,眼里的惊恐不言而喻。承恩侯沉着脸在琢磨什么。
    徐禹谦并没有让众人等很久,许嬷嬷在走到夹道时就见着他身后跟着护卫正往这方向来。
    她先前就示意了老姐妹回去报信,看他这阵势也就明白要去哪儿,便也不说话了,待他越过自己再在后边跟着回颐鹤院。
    颐鹤院的安静与不久前的喧闹判若两地,徐禹谦目不斜视走进正房,与徐老夫人见礼。徐老夫人第一眼扫到的,是他腰间的配剑,指甲瞬间就掐到了肉里。
    
    第54章 清清楚
    
    颐鹤院正房气氛压抑而凝重。
    江氏已软倒在地上,睁大着双眼死死盯住那把寒光烁烁的长剑,十分害怕下刻是儿子血溅当场的景像。
    她听不懂小叔在说什么,为何又要扯上宋惋芷!
    可显然她婆婆是知道的。
    江氏有些茫然,承恩侯却是悟过来了,他儿子的伤怕是和宋惋芷脱不了干系…
    “祖母。”沉默许久的徐光霁突然开了口,他半垂着的双眸里蒙着一层死灰。“错全在我,是我畜生不如,险些强迫了四婶娘。”
    本就变得寂静的屋里瞬间化作一片死寂。
    徐老夫人呼吸都停了好几息,神色蓦然苍白,浑身发寒。
    外边却突然喧闹了起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传来秦勇厉喝站住,指挥着将人给挡出去,更是道脏了老夫人的地四爷要怪罪。旋即就有兵刃相交的声音,又越来越弱,几乎听不清了…就当所有人觉得动静该散去之时,凄厉的几声惨叫骤然响起。
    承恩侯听得身子发僵,猜测到外边多半是长房的侍卫寻了过来,却不敌老四的人。
    徐禹谦听着动静,巍然不动,沉默的看着剑下之人。
    徐光霁倒完全没有听见外边动静一般,又慢慢开了口。
    “祖母,很早前我在父亲的怂恿下就认识了四婶娘,如若不是四叔父娶了她,她就会因为被看中家族的势力成为我的嫡妻。”
    “四叔父定下她后,母亲和我说,她实则早和四叔父有着暧昧,我不过是傻才没有看出来。”
    “然后我真那么傻信了,去信羞辱她……再后来,我发现,其实我除了是想要她娘家的势力支持外,还有别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做了越矩的事,第一次是认亲的时候,我在夹道堵住她,第二次是临去考场前那个晚上,她狠狠抓了我逃掉了,还有就是今日。因为她带了定国公府的五小姐前来,我父亲要我娶五小姐,可我…可我恨她那么残忍,明知我对她还有情……却还带着我不喜欢的姑娘前来。”
    徐光霁说到最后,已是戚声,半敛着的双眸终于闭上,他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顺着他脸颊滑下。
    而徐禹谦握剑的手骤然紧了几分,能清楚听到他骨节因用力发出的摩擦声。
    “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老夫人抖着手指他,对他的坦白震惊又恐慌。
    临考前的晚上,那天晚上可就在颐鹤院啊!!她的眼皮底下!
    “最后一点你说错了。”徐禹谦冷静的说道,视线就从江氏身上转了一圈。“江氏,如今是不是该你来说说,为什么定国公府五小姐会到竹林去?”
    承恩侯听到这已经有些承受不了。
    儿子把两房矛盾已全展露在了老母亲眼前,居然还有别的事情要接踵而来,江氏那个蠢妇又玩了什么阴谋诡计?!
    徐禹谦的话也转移了老人家的注意力,恨不生啖其肉的怒视她。
    她已经把事情都想明白了。
    若不是有江氏暗中耍了那么一招,让本要回四房院子的惋芷遇到许馨柔,这败坏人伦的事情如何会被激化!
    江氏…江氏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
    还敢让那些小姑娘都全到竹林去!
    “江氏!你给我说明白,你究竟是怎么算计的定国公府五小姐!一字不许遗漏的给我说明白!”
    江氏此时只哆嗦得厉害。
    东窗事发,婆婆吃人的眼神,小叔架着儿子的剑,这些都形成无形的压力毫不留情笼罩着她。
    徐老夫人瞪着她,倏地冷笑起来。“你不说?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能知道了?!”
    “许嬷嬷,给我把那个叫絮儿的丫鬟绑了来!”
    在季嬷嬷口述中,这个叫絮儿的肯定脱不干系。
    老人的话宛如是压垮江氏的最后一粒沙石,江氏让人措不及防就伏地哀嚎大哭起来。
    承恩侯拳头握得咔嚓作响,已心如死灰的徐光霁却猛然又睁开了眼,黑幽眼眸内就迸发出一束光。
    不是惋芷带了定国公府小姐到竹林去的?
    那是……
    “你最好收起你痴心妄想的神色。”
    徐光霁仿佛像是看到曙光一样,却是在听到徐禹谦冷然的声音后脖子发凉,伴着细微刺疼他看到有鲜艳的红色顺着剑尖滴落。
    他凛然,神色再次戚楚。
    可不是痴心妄想,惋芷说过他误会了,他却没有听,因而伤了她……如今还让祖母知道了,他害了她——他害了她,她如何会再原谅自己?!
    便是他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徐光霁跪得笔直的身体突然就垮了下去,令他绝望的真相将他彻底摧毁,往日骄傲贵气的公子竟也是难以自抑抽泣起来。
    徐老夫人看着孙子的血就那么从小儿子的剑下淌着,泪水盈眶忙闭了眼。
    她心疼孙子,也心疼小儿子,可这事错的就是错的。
    罢了,让老四发泄发泄吧,她若是再多加阻拦,以老四的性子怕是真不愿剑下留人了。
    “老四!你居然敢真下手伤光霁!”承恩侯发现地上的血迹时,惊得直接跳脚。“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要拆了这个家,要六亲不认?!”
    徐禹谦却是朝他笑,手轻动,剑尖上血迹滴落的速度却是更快了。“我刚才说过,今日谁也别再想往惋芷身上泼脏水,你…是忘记了?”
    承恩侯看得脸色发白,腮边的肌肉都在不停颤抖着,嘴唇嚅嚅再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一个女人?在你们眼里,惋芷不过就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可她却是我的嫡妻。”徐禹谦声音依旧冷静,“我捧在手心都疼不够的人,为了她,我就能六亲不认了如何?你与你妻子做下的那些事,可又曾考虑过我是你的亲兄弟。”
    “够了!”徐老夫人见着对峙的两兄弟,猛拍桌案。
    “老四,你有委屈,你与娘说。先收了剑,你父亲让你习武,赠你剑定然不是要你用在亲人身上。不管如何,那也是你的亲侄子。”老人家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蹒跚走向他。
    年迈的老母亲脸上挂着泪痕,哀求着看向自己,徐禹谦握剑许久的手首次发了抖,旋即剑刃却又再稳稳贴着徐光霁。
    他神色晦暗不明,“我是要说清楚……但我想知道,娘,你心里有怪惋芷吗?”
    徐老夫人脚步骤然停下,沉默的看着他。
    厚重的帘子却被突然打开,屋外光线照了进来,将众人神情不好的脸色映得更苍白一分。
    “四爷…”纤细的身影冲了进来,脚步有些浮虚。
    惋芷走得跌跌撞撞,徐禹谦见着她这样走近,下意识是松了剑伸手去扶住她。
    兵器与地面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承恩侯见此情形忙将徐光霁拉到了自己边上,取出帕子按住他的伤口。
    徐老夫人高吊着的心也松了下来,手脚有些发软忙扶住边上的椅子。
    徐禹谦看着惋芷沾着汗水的小脸,惊疑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惋芷缓了好会,才开口。“醒来后嬷嬷说您有事出去了,却不说您上哪儿,我就猜您肯定来这了。不要去责怪那些护卫,您知道的,我真要来他们是拦不住的。”
    徐禹谦听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身体才经人事,居然就那么寻了过来。
    “四爷。”惋芷却又反手握住他的手,急切的道。“四爷,你听我说,没有四爷你就不会有现在的宋惋芷,你心疼我,怕我受委屈我都知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样,甚至对我有什么看法,别人又与我有什么相干?但在乎你会因为我而让别人对你有不好的看法,如若你因我而染上污名,我会一辈子都不安,甚至情愿你没有娶我。你明白吗?”
    她说得很着急,连敬称不敬称都顾不上了。
    她起初以为徐禹谦只是来解释事情的,可是走到颐鹤院外,秦勇带着的护卫正在刷洗地面,那些带着红色的血水都沾显了她的绣鞋,她就知道不单是这样。
    再见到他手里握着剑,她是真的吓得心都在打颤。
    徐禹谦被她紧紧捏着手,看着她极清澈透亮的眼眸,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而激动又生有慌乱。
    小姑娘说,没有四爷你就不会有现在的宋惋芷,甚至情愿你没有娶我,这话……让人有害怕深思的慌乱。
    惋芷她…她是不是……
    “一个连自己侄子定亲对像都要抢的人,在你口中倒是清高得很。”江氏此时爬了起来,哭红的双眼狠狠盯住惋芷。
    絮儿也被带来了,就在她起身时被许嬷嬷带着进来。
    惋芷听着亦投与怒视,江氏就露出狞笑。“徐禹谦,你敢当着她的面说你的心思有多阴暗龌龊吗?今天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你横插一脚抢了人而造成的吗?!等她年色衰老的时候,你还能这样一怒为红颜……”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江氏的话,惋芷动作快得叫人措手不及,便是徐禹谦伸手去抓她都没有抓住。
    她在江氏面前,手还扬着,娇小的身体承载着愤怒,迸发出骇人的气势。“你再诋毁四爷一个字试试看!”
    “江氏,你再诋毁四爷一个字试试看!”惋芷厉声的又喝道。
    徐禹谦忙上前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了回来,小姑娘却像是疯了一样挣扎,嘴里还道:“江氏,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一个破落勋爵的次女,自己内心阴毒却将世人都想得如你一样!不是四爷,我落在你们长房就只是死路一条,我老了的时候怎么样不要你管,你倒是管管你丈夫身边现在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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