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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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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应将他用心做的水果沙拉放在李秀宁面前的时候,李秀宁愣住了:“这是吃的?”
“当然,偿偿看!这道菜叫做眉开眼笑。”这名字陈应早就想好了,若是直接说这是水果沙拉的话,万一李秀宁又问为什么叫沙拉,那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眉开眼笑?”李秀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赞色,道:“这名字倒挺好听的。”
“你快尝尝吧,顺便给点意见,你可是第一个试吃的人哦。”
李秀宁嗯了一声,拿起汤匙,却迟迟未下手,表情显得非常犹豫。
陈应见了,好奇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吃吗?”
李秀宁摇头道:“都怪你把它弄的太漂亮了,我都不忍给弄乱了。”
无论陈应如何劝说,李秀宁始终不愿意动筷,她不舍吃这个水果水拉,陈应也无奈只好顺从李秀宁的意思。将盘子装子食盒,送到平阳公主府上。
李渊明修驰道是假,暗渡河西是真。几乎与陈应接到工部侍郎、京畿驰道总管的任命同时,位于灵州的灵州军观军容使李道宗也接到了密旨,率领灵州定远军秘密西进。
早在陈应调灵州军东征河东,李渊就命李道宗在灵州征军,此时灵州定远军按照陈应的训练方法,又新建了四个折冲府。此时率领第四、第五、第七、第八四个折冲府六千余健卒直扑秦州。
陈应虽然不反对李渊拿他当枪使,但是有一个道理陈应非常清楚的,如果他什么话都不说,保质保量完成任,或许会得到夸奖,但是更多的却是往死里用。用一句话说,就是能者多劳。
陈应接旨之后,现在他在长安,按制需要进宫谢恩。
进宫皇宫,陈应直接给李渊来了一个徐庶进曹营,除了见礼之外,一言不发。
李渊侧着脸望着陈应道:“怎么不说话?”
陈应一脸苦笑道:“臣现在还能说什么?”
“你对朕非常不满??”李渊也以为陈应是自知五十万贯,远远不够修建驰道的。他甚至有些得意,他表面上命陈应修建驰道,实际上就是为了麻痹王世充与李轨,利用李轨懈怠的心理,好让李道宗一击而中。很显然陈应虽然聪明,却没有猜测到自己的用意。想到这里,李渊一脸得意的道:“你准备抗旨吗?真当朕不敢杀你不成?”
如果说刚刚开始陈应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有平阳公主李秀宁提醒,如果他还看不透,那就是实在太笨了。“臣惶恐,臣不敢!”
李渊道:“那你是嫌钱少。”
第三十四章 游说李渊
陈应迟疑了许久,低声。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我君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份了!”李渊望着陈应似笑非笑的道。
“那我可就说了,陛下要是听了心里不喜,便当臣胡言乱语说屁话。”
陈应说到这里,李渊皱了皱眉头,猛然惊醒。李渊已经意识到陈应接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果然,陈应忿忿的道:“陛下,你这不是修驰道,你这是要臣的命,五十万贯虽然不少,可是要修这么一条驰道远远是不够的。臣虽然家里积攒了些钱,可是跟修驰道的花费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臣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修不起这条驰道”
李渊瞅瞅陈应,看了看身边的忍俊不住想要笑出来的裴寂,裴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李渊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君无戏言,朕金口既开,岂能收回,让朕失信天下,你提得起这个责任吗?”
陈应假装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李渊非常享受这种感觉,陈应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平定旁企地之乱没有什么,连败突厥四阵,以一已之力平定河东之乱,这让李渊不得不慎重起来,他本身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看着陈应吃憋,李渊非常开心。
李渊知道,哪怕侯莫陈氏倾全族之力,也未必可以修得起这么一条驰道。不过,李渊还真不想这么平白无故放过陈应,李渊负着手,斜睨着陈应,语气很生硬地说道:“朕好像记得,修驰道可是你自告奋勇,毛遂自荐的,怎么,你想食言而肥?”
“臣不敢,只是臣恐怕辜负陛下期望。”
李渊脸色稍缓,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如此,看在令祖的面子上,就与你说道说道。”
陈应苦笑不得,看来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不是不想修这个驰道,只是让李渊同意他建钱庄,利用五十万贯启动资金,先把钱庄的建起来,然后利用钱庄的透支功能,有限透支,建起大唐的驰道体系。
李渊负着手道:“年轻人不要以为打了几仗就空目一切,小看天下英雄。”
陈应连连点头称是,李渊又把他的明修驰道,暗渡河西的计划说给陈应听,然后告诉陈应。”“你虽然聪慧,可是心中格局实在小了点。你看到的只是驰道,朕看到的却是天下。”李渊顿了一顿,然后笑道:“你不要担心,这个驰道,就是做个样子,我给调拨五万人,你就算不修驰道,也可以把长安到潼关的官道,稍稍修缮一下,只要可以迷惑王世充,稳住李轨,你就是大功一件。”
陈应一听李渊果真是想作作样子,心中大急。你要是不修驰道了,我还赚谁的钱?当然陈应没有想过中饱私囊,只是用合法的手段,修一条驰道,他也可以赚上三五万贯。而且保证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可是李渊要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陈应起身,李渊目光一凝。
陈应看也不看李渊那凌厉的目光,走到大殿内侧的案几上,看着案几上的葡萄酒,倒上一杯,端给李渊。
李渊伸手接过酒杯,眉毛一挑:“怎么样,这计策你没有想到吧?”
“臣不及陛下万一!”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陈应及时一个马屁送上,李渊眉毛顿时舒展开了。
陈应想了想道:“臣想一个钱庄。用这个驰道的钱建一个大钱庄!”
李渊一听这话,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的道:“你想放贷?”
陈应摇摇头道:“放贷,只是钱庄的一个作用,钱庄最大的作用就是汇通天下。”
“汇通天下?”
李渊疑惑起来,裴寂悠然一笑:“黄口竖子,只会信口雌黄吗?”
李渊的眼睛都要眯缝在一起了,一字一句的问道:“何谓汇通天下?”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将来大唐要统一天下,假如咱们大唐在广州驻军三万,这不多吧?”
李渊想了想,点点头道:“三万大军勉强可以威慑交广宵小不臣。”
“那按照咱们大唐的军制,三万大军最少需要二十个折冲府,一百个团,其中二十个越骑团,四千骑兵,余者皆为步卒。战马每匹耗费粮食三石三斗,一年就是三十九石六斗,合约十五万八千四百石,每个士卒日食三升,月食九斗,一年下来,就是十石八斗,三万士兵就是三十二万四千石,如果从长安运五十万石粮食运广州,恐怕三四石粮食,也运不上去一石,在长安需要准备至少二百万石粮食,或许勉强够用,除了粮食,还要有酱、菜、盐,还要有戎服,不算武器甲胄、仅物资消耗,一名士兵约四千钱,战马需要三千九百六十钱,约合十五万贯。”
陈应冲一旁的裴寂拱手道:“裴相兼管过民部,自然清楚十五万贯有多重吧?”
陈应接着道:“如果把军队给养交给地方,先不论地方有没有能力承担这三万军队的开支,就是军队脱离朝廷控制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陈应这话一下子说到了李渊的心坎里,李渊在制定的国策中,就是弱枝强干,大唐的主要兵力,其实就是十六卫,每一卫一军,一万两千五百人,加起来有小二十万人马。当然,此时十六卫事实上大部分缺编。
陈应原本有几千兵马的时候,李渊不担心。但是陈应麾下的部曲灵武左军、灵武右军加上朔州军足足五六万人马的时候,李渊就不得不忌惮了。此时灵武左右两军,都被李渊拆分,以越骑团的形式,分别编入十六卫大军中,至于定远军倒是没有动,因为要承担着防御东突厥的作战任务。
朔州军被李渊整编为河东、并州军与右武卫军军中,就是担心枝强杆弱,打破平衡。
但是,陈应举出的例子,是切实存在的问题,而且无法回避。运送两百万石粮食上去,不计算民夫消耗,光路上的粮食消耗就多达一百五十余万石,哪怕运输钱,十五万贯钱,相当于七十多万斤,这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如果用普通马车,至少需要两三百辆。运输成本也不低,当然最关键的是财帛动人心,这么一大笔钱放在哪里,沿途三千余里,铤而走险的人肯定不会少。
裴寂问道:“这跟钱庄有什么关系?”
裴寂所问的问题,其实也是李渊想问的问题。
陈应一本正经的道:“这当然有关系了,若是把十五万贯钱存在钱庄,你给我出具一个票据,我带着这张票据,轻轻松松的游山玩水就到了广州,然后拿着东京出具的票据从广州的钱庄里把十五万贯钱再给取出来,你说方便不?”
第三十五章 抢劫的利器
李渊似乎有些明悟,突然他心中又有一些担心:“钱要是放在银行,那地方若是发生叛乱,只要攻下钱庄,岂不是钱粮不缺?”
陈应解释道:“陛下,这钱庄不可能放在广州那么多钱,肯定会有广州的商贾,前来长安采买货物,他们带着钱也不方便,拿着凭据,直到来到长安提货岂不是更方便?”
裴寂越听眼睛越亮,不过他仍然没有完全明白,疑惑的问道:“这莫不是要置更多的官?一州之钱庄,至少要一名主官,两名假佐,十数名小吏,大唐如今七十九州,岂不是要增设大小官吏数百?”
李渊的脸色越来越沉,目光如同利箭一样望着んa看着陈应心中直发虚:“你要建钱庄,以何谋利?”
“我给别人提供了便利,不收费啊?免掉了客人雇船的费用,雇佣镖局的费用,修建钱库的费用,再去掉人吃马嚼的费用,使用一下收取一成的费用不过份吧?”陈应微微一笑道:“更何况存入钱庄的钱,也不可能一次性取完,我也可以拿出去放贷啊,商人想扩大作坊,贷给他钱,收两成利不过份吧?农民耕地靠天吃饭,遇到老天爷赏脸,他们可以混个温饱,若是遇到天灾,他们就要易子而亡,卖房卖地,这个时候我可以借钱给他们买种子,渡过难关,收两成利不过份吧?”
两成利,自然是年利率两成,也就是百分之二十,如果陈应敢在后世提这么高的利息,估计会被人打死。可是在大唐时代,这个利息还真是低的发指,世族门阀放贷,通常利率都在三成以上,而且还是利滚利,三成年利加上利滚利,光靠种地,基本上没有还上贷款的能力,最终的下场只能卖地,轮为世族门阀佃户或荫户。
更何况,陈应的目标就是用最低的利息,忽悠百姓把钱存在钱庄内生息。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理财产品,金银虽然体积小,易保存,不过却重量单位,金银都会氧化,成色会制约金银的价格,也就是说农民或小地主自己放在家里存钱,其实也是有消耗的。
在明清时代,以银子作为货币,官府的收税和转运过程中,通常都会收火耗,不是每一个官员都想当贪官,是因为火耗亏空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李渊道:“朕给你五十万贯,你建起钱庄,就可以修好驰道?”
“如果陛下让臣两年之内修好,臣肯定办不到。从钱庄建立到树立起信用,至少需要三年时间。也就是说,这条驰道,最迟不超过四年,在武德六年之前,臣敢以项上人头作保,一定会修通长安至洛阳的驰道。”陈应信誓旦旦的道:“从长安到洛阳七百五十余里,如果从驰道旁边建立三十座驿站,有足够多的驿马换乘,可以完全做到朝发夕至,若山东有变,陛下的大军不超过三天,可以运至洛阳城下。”
陈应真正的打动李渊的,并不是一成的利益和收益,而是从洛阳到长安可以朝发夕至。自西魏在长安建国以来,关中渐渐成为了天下最繁荣的地方,而因为东魏与西魏的对立,直接让山东贵族与关陇贵族,形成水火不容的对立局面。
哪怕大唐立国,这种对立的局面其实并没有好转。李元吉丢失太原,丢掉全部河东,与其说是刘武周骁勇善战,事实上不如说是山东贵族不满李渊重用关西人,采取的无声反抗。整个河东拥有二百多座坞堡,如果这些坞堡没有望风而降,给刘武周三年时间,他不见得会攻下整个河东,偏偏刘武周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从太原开始直到浍州,刘武周根本就没有遇像样的抵抗。
李渊最担心的还是河东反复,若是将来可以占领中原,不仅要在太原屯积重兵,洛阳也要屯以重兵,以应对各方宵小。
陈应虽然给李渊说了钱庄的好处,然而有一项致命的弱点却没有,一旦钱庄银行在大唐建立各州县树立了坚挺的信用。万一钱庄经营不善,那么就是天下大乱,甚至比兵灾更加恐怖。但是,钱庄又月一个好处,可以吸纳世族门阀的闲置的资金,加速经济的发展。
李渊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陈应,仿佛想把陈应看穿。
陈应不闪不避,淡淡的望着李渊。
陈应想建立钱庄,不光是为了赚钱,事实上也是想用钱庄休系,避皇帝妥协。世族和门阀,因为掌握着钱粮和人口以及人才,李渊在很多时候都会选择避让或妥协,对于自己,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陈应就像用钱庄这一个利器,让李渊和朝廷多一些顾忌,不要为所欲为。
“朕,答应你!”李渊沉吟不决的道:“但是”
“现在臣非常清醒,裴相可以作证,若臣建立钱庄后,四年内无法修通长安至洛阳的驰道,臣愿意献上项上人头!”
李渊道:“君无戏言!”
陈应背后除了些许的汗水,听着李渊同意,陈应也松了口气。
在后世,银行的霸王条款让陈应非常蛋疼,却又无可奈何。银行事实上是抢劫的最佳利器,美国政府拿着美元,满世界割羊毛。
日本在战后三十年,经济高速发展,迅速成为美国的最大债权国,日本资本疯狂扩张的脚步,令美国人惊呼“日本将和平占领美国!”与今天的中国非常相似,然而,随着美国与日本签订广场协定,日本经济变成了泡沫经济,大量财富流向美国,日本的经济的疯狂发展也被迟滞了。
陈应虽然不是经济专家,但是利用后世金融经济理理念来影响大唐,虽然别有用心,但是真正的用意还是为了大唐好。
大唐时代,国家的影响力将堪比后世的美国,唐朝的钱币也相当于后世美元,一旦唐朝可以在陈应潜移默化之下,改以纸币作为货币单位,就可以在军事之外,用利软实力进行侵略。这样的影响,让周边诸国,对大唐将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比军事,唐军可以辗压周边诸国,论经济,他们拿到的只是一堆没用的废纸。
不知道银行业这种标准的资本社会的产物在封建王朝能够开出什么样的花朵,很多事情却是陈应不可预测的。想想后世陈应被身上的几座大山压得透不过气来,在这个时代,他弄出钱庄,陈应就莫名的兴奋。
事实上,建设钱庄,发展工商,也是陈应努力试图打破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怪圈。
第三十六章 初见侯莫陈虔会
华夏五千年明史,说穿了其实也是五千年的血泪史。秦人以铁和血的方式征服了山东各路诸侯,建立起一个空前辽阔的庞大帝国。秦始皇更是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他“废分封,置郡县”,建立了一整套从中央到地方的政治制度,对国家管理体制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他推行“书同,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也就是统一字和语言,统一货币,统一车轨的轨距,统一道德与规范,统一度量衡等。他北逐匈奴,平定南方,开疆拓土,功盖千秋。
然而,这个“扫六合,一天下”的强大帝国只维持了短短十五年便倏忽崩溃。“一夫作难而七庙隳”,大秦帝国犹如一颗绚丽的流星在历史的长河中一闪而过,给后人留下无限的遐想!
大秦为什么灭亡,是秦法暴虐?还是胡亥祸国乱政弄得天怒人怨?
与秦同样命运的朝代还有很多,比如西晋,从太康元年公元280年孙吴灭亡,西晋统一天下算起,到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刘聪攻破洛阳城,俘虏晋怀帝司马炽结束,西晋事实上只有三十三年。
同样悲剧的还有隋朝,无论秦,西晋、还是隋朝,他们的建立背景都非常相似,秦结束春秋诸侯争霸,西晋结束三国动乱,而隋朝则终结魏晋南北朝三百动乱。他们的命运,其实也是华夏民族数千年血泪史的缩影。
分裂到统一,贫穷到富强,然后再到天灾人祸,天下大乱。这是华夏民族的宿命,也是华夏民族难以摆脱的枷锁。
从云梦县出土的秦简秦律十八种、效律、以及秦律杂抄,可以证明陈胜、吴广大泽乡所谓失期当斩就是一个炮制出来的谎言,从永城芒山出土的梁孝武王墓,证明曹操背负了千年盗墓骂名是一个天大的黑锅,透过问题的表象,直达本质,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历史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可是无论如何粉饰太平,如何肆意篡改,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那是土地兼并问题。从秦征讨山东六国开始,秦朝的二十等军爵制度,渐渐失去了公平,特别是吞并六国战争,让战争进行得越来越顺,斩首也不少,关键是关中的土地是有限的,到了大夫多如狗二十五倾勋田既两千五百亩,不更免役,勋田四倾勋田遍地走的时候,关中的土地不够赏赐秦卒,让秦国百姓渐渐对朝廷失望。
晋朝以采取九品官人法,全力保护世族门阀,土地兼并更加严重,隋朝也是因为关中土地不够养活关中四百万百姓,大量农民失去土地。杨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迁都洛阳,又迁都江都,却引起天下世族门阀的集体反抗,强大一时的隋朝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华夏民族始终都是在一个怪圈里,开国初期,吏治清明,国力强盛,所向披靡。然而随着人口的增加,土地兼并严重,天灾人祸,农民活不下去,只得造反。大唐立国到安史之乱,其实也不过短短一百多年,关中的土地几乎成为世族门阀的私田,朝廷没有土地赏赐唐军士兵,饿着肚子的唐军士兵对于朝廷再也没有忠诚之感和向心力了。
战乱到统一,贫穷到繁荣,再到贫穷战乱,这是华夏民族的魔咒,也是华夏民族斑驳的血泪史。
要想打破这么一个怪圈,光依靠扩张是不行的,唐军打到了里海,可是乡土情节非常严重的华夏人,除非获罪发配,宁愿在家乡乞讨,也不愿意远离故土,所以悲剧轮番上演。
陈应想建立银行,促进工商业的发展,完成华夏民族从农耕民族向工商业进行转型,除非这样,才打破这个禁锢在华夏民族头上的怪圈。
尽管李渊同意了陈应兴建钱庄,事实上陈应需要做的事情还非常多,任重而道远。
陈应现在头疼的是他底下现在还没有人才,许敬宗算一个,可是这个许敬宗,心根本就没有在陈应身上,许敬宗虽然与陈应关系不错,但是仅仅是不错而已,如果朝廷给许敬宗一个官做,不需要太大,只需要四五品,许敬宗肯定会与陈应划清界线。
陈应不像其他门阀,门阀家中都有自己的族学,也有自己的门生故吏,他们早已结成了利益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荣,在这个利益联盟中,他们同退共退,哪怕是造反,也都甩开膀子就干。
陈应非常羡慕门阀,却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寒门?
寒门难出贵子,这不是因为等级歧视,而是因为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比。士族门阀子弟从小就开始读书明理,可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八九岁的时候开始,就要帮助家里的大人干活,从耕地、种地、捡柴、除草,样样都是从小就做。
陈应从皇宫里出来,直奔陈府而去。可是走到陈府门前的时候,陈应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此时陈府门外,左右两旁各站着十六名黑衣劲装的武士,这些武士手握刀柄,目不斜视,威风凛凛。
门口的街上,停着一辆长达一丈六尺有余的高大三驾马车,陈应依稀有些熟悉,好像是回长安的路上,遇到的那辆朱紫马车,听陈齐介绍好像是关陇贵族侯莫陈氏的马车。
陈应走到门口,三十二名武士整齐的抬起右拳,轻轻击在自己的左胸。陈应的目光一凝,眉头皱得更紧。
这些武士居然向他行的是行伍之礼,而且还是下属拜见上司的敬礼。
陈应眉头微蹙,他不知道这些武士为什么要向自己行礼,自己与侯莫陈氏好像没有什么瓜葛吧?难道说侯莫陈氏要找自己要谈什么事情呢?
走进陈府,整个陈府静悄悄的,没见任何动静,高锦也没有出来迎接自己,所有的下人也都不见踪影,陈应握了握手中的刀柄,大步朝着内厅走去。
“五郎回来了!”虞庆看着陈应回来,眼前不禁一亮,赶紧从厅内走出来迎接。
陈应看着虞庆的打扮,就知道这是一名亲随管事,真正的主角还在厅里未曾出来。
陈应走进大厅,打量着坐在大厅主坐上的侯莫陈虔会。
陈应看到侯莫陈虔会,顿时想起这是在郊迎大典的时候,冲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妄自尊大的老者。
陈应看着侯莫陈虔会,心中更加疑惑了。
因为侯莫陈虔会的神情非常激动,双手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像,太像,实在太像了。”
陈应拱手道:“敢问老丈,足下怎么称呼?”
第三十七章 侯陈氏的遗产
“老夫侯莫陈虔会!”侯莫陈虔会原本打算不让陈应认祖归宗,让侯莫陈氏以陈氏延存下去。可是,最近局势越来越乱,陈应也处于风口浪尖,陈应无论在仕途,还是在其他方面,已经进入了瓶颈。
况且侯莫陈氏最关键的是人才凋零,这么一个大家族,要想延存下去不花心事不行。如今大唐立国长安,看形势越来越稳,特别是河东之战之后,已经形成了汉初和秦朝的地利形式,坐拥关中八百里秦川,山东诸侯望潼关兴叹。
此时李唐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地利,只有李唐攻打山东诸侯的机会,山东诸侯想攻打李唐也没有机会,一座潼关就足以让山东诸侯百万大军铩羽而归。
在这个情况下,必须在李唐朝中获得足够的资源,侯莫陈虔会这才想让陈应认祖归宗,背靠侯莫陈氏家族,获得极大的发展。
陈应对于门阀和世族,根本没有太多的认识。哪怕侯莫陈氏是西魏八大柱国家族,陈应也以一种轻松的心态,看着侯莫陈虔会。“不知侯莫陈虔会公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侯莫陈虔会上前,一手握住陈应的右手,一手搭在陈应的肩头,上下打量着陈应。他心中暗想:“陈应的眼睛与眉毛,与伯父年轻的时候非常像,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陈应看着侯莫陈虔会越看他,脸上越是浮现诡异的笑容,陈应哪里知道侯莫陈虔会心中所想,陈应不是儒家,他不相信所谓的人性本善,陈应的行为准则事实上更像黄老,他相信这世上一切事物,都有因果关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就在陈应望着茶杯里看着自己俊美的脸庞倒影,思索片刻,突然间面露惊骇。“这侯莫陈虔会怕不是有龙阳之好吧?”
想到这里,陈应毫无痕迹的挣脱侯莫陈虔会的纠缠,然而,侯莫陈虔会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泪如雨下,嚎嚎大哭。
这让陈应感觉莫名奇妙,就在侯莫陈虔会嚎嚎大哭中,慢慢向陈应道出了侯莫陈氏家族的隐秘
陈应面无表情,绷紧如铁;他原本对于世族门阀并没有什么好感,然而直到此时,陈应这才明白,其实他也出身门阀。陇右贵族集团武川侯莫陈氏的子弟,而且论出身,他还是长房嫡子,比侯莫陈虔会更高贵。
陈应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实在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反转。正巧赶来的许敬宗也听到了侯莫陈虔会所言,他站在门侧旁,一声不吭。
陈应居然是侯莫陈芮的儿子,堂堂武川侯莫陈氏的五公子。
如果早知道陈应是侯莫陈应,恐怕许敬宗早已抛出杂念,对陈应绝无二心。
武川侯莫陈氏以军功崛起,累世柱国,尽管侯莫陈崇被北周宇护杀害,可是侯莫陈崇的儿子在北周同样混得风升水起,侯莫陈芮是北周的上柱国、大司马,要说侯莫陈氏到底有多少门生故吏,许敬宗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知道,侯莫陈氏不显山不露水,不代表侯莫陈氏没有实力。
其实,陈应此时也是心乱如麻。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新身份。陈应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接受侯莫陈氏的新身份,虽然可以接受侯莫陈氏庞大的遗产,然而同样需要继承侯莫陈氏的使命和责任。
事实上,自从李唐建国以后,关陇贵族已经彻底没落了,长孙无忌是关陇贵族集团里的最后一任丞相,长孙无忌也是关陇贵族的绝唱。
虞庆站在侯莫陈虔会身后,静静的望着陈应,等待着陈应的决断。
陈应眉头紧蹙,沉默着一声不吭。
站在陈应的这个高度,他需要从全局考虑问题。唐朝与晋朝,事实上都是在世族和门阀的帮助下建立的国家,不过李唐和司马晋采取了完全不同的办法,司马晋氏为了回报帮助司马氏建立晋国的世族门阀,对世族门阀百般纵容,结果西晋短短三十余年就玩完了。
李唐自李渊开始,就开始逐步收回世族门阀的特权和厚禄,直到武则天任用酷吏,大杀四方,门阀才悄悄退出历史的舞台。
侯莫陈氏被北周和杨广接番打压,实力大不如从前。接受这个新身份,陈应还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害。
看着陈应沉默不语,侯莫陈虔会自然清楚陈应的顾虑与担忧,他悠悠一叹,步履蹒跚的走到厅前的主座上坐下来,望着陈应道:“侯莫陈氏颠沛流离至今,有实力的子弟舒服得太久了,早已没了血性。有血性的子弟,却被接连摧残,有心无力。侯莫陈氏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侯莫陈氏了。”
陈应皱起眉头,望着侯莫陈虔会想了想道:“一时间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
侯莫陈虔会人老成精,岂看不透陈应的顾虑,不由得提醒道:“你身上流着侯莫陈氏的血,无论时光如何流逝,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的。侯莫陈氏子弟凋零,重振侯莫陈氏家族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陈应一叹,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浓。
李道贞从前很少会主动梳妆打扮,她喜欢女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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