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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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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伯英道:“自古以来,大朝丁口统算,部分州县,官员为冒政绩,或故意充增户口,部分州县,官员为隐赋税,则故意减削户口。如此层层上报,最后户部再行汇总,朝中大臣会就帝皇当时之好恶、时局之需要,再行修饰增删。最后所得数字载于史册者,即当日呈禀人君者。此数字只能作人君参监,而不可以为即是本来数字也。”
  陈应听得有些喘嘘,然而想想后世的人口普查的那些做法也就释然一一千年之后尚如此,如何能够苛求统计技术远远落后的冉人?
  却听赵伯英继续说道:“大体而言,政治宽仁则户口渐显,政治苛猛则户口渐隐。为何?政治宽仁,编入户籍者光明正大,可受律法保障,经商有凭,读书有份。好处较多。故户口渐显;政治苛猛,则法不护民。读书入仕之途不畅。编入户籍者受尽盘录,坏处较多,故户口弹隐。”
  以朔州为例,朔州在刘武周治下,明面三县一州,共有户三千九百七十余户,口一万六千四百余人,而在隋朝开皇十八年的时候,马邑郡则拥有户八千三百六十五户,口五万九千一百三十七人。
  事实上,除了逃税隐匿的人口。遭受的兵祸也是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突厥人把朔州当成自家的菜园子,想什么时候采摘就什么时候采摘,所以百姓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弃官置的官田,躲入深山老林。
  陈应想想也是了然,历史上从五胡乱华,到蒙古灭宋以及满清入关,每一次神州陆沉,都伴随着血腥的屠戮。华夏民族一直存续,其实主要还是依靠隐匿的人口,繁育后代。当突厥人朔州大地上肆虐的时候,
  他们都躲进了深山老林,看到唐军恢复了朔州,这才怯怯出现。事实上,哪怕赵伯英不说,陈应也可以猜测得到,他们出现的这七万余人口,并不是隐匿人口的全部,很可能还有大量人口躲了起来。
  华夏的百姓,其实就是多能工。拿起锄头就是农民,可以种田,拿起兵刃,就会打仗,拿起工具,就是工匠。不用陈应命令,这些青壮自发的开始利用木材,打造攻城器械。有的人在打造简易的攻城云梯,填壕、冲锋的鹅车、撞击城门的冲车,压制城墙弓弩手的巢车,以及攻城重型武器投石机,也开始在雁门关城墙下一一组装,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器械越来越多。
  早在战国时期,越国就已经使用了可以把十二斤重的石头抛掷到二百步远钓原始“炮兵”兵器。后来,曹操也使用过发石机,在“官渡之战”中用来打击袁绍营垒的“霹雳车”,就是发射时有巨大声响的发石机。投石机就是用人力在远离投石器的地方一齐牵拉连在横杆上的梢炮梢,架在木架上,一头用绳索栓住容纳石弹的皮套,另一头系以许多条绳索,方便人力拉拽将石弹抛出,分单梢和多梢。最多的有十三梢,最多需五百人施放。
  此时,朔州子弟打造的投石机,属于五梢投石机,这种投石机需要两个人固稍,四五十人拽扯,可以把五十余斤重的石弹抛到五十步之外,或者是把十二斤重的石弹抛出一百二十余步之外。这样的投石机,其实威力并不大。
  哪怕陈应不是专门抗军史研究的,但是他却知道这些投石机的原理和制造方法,太过落后,扯拽式投石机,功效转化率实在太低了。如果使用配重式投石机,即使不能砸破雁门关中,至少可以加重刘武周军队的伤亡。
  投石机既是一种威力非常大的武器,然而威慑意义却大于实际意义。蒙古灭宋战争中,蒙古大军进入襄阳,采取了回回炮,事实上襄阳城破,却不是回回炮的功劳,而是南宋守将吕焕晚节不保降元,这才致使襄阳陷落。同样采取回回炮攻城的合州钓鱼城却苦守三十多年,直到涯山之败,南宋灭亡,钓鱼城守将王立在接到元军保证不屠城的情况下,率领钓鱼城军民投降元军。
  想到这里,陈应上前道:“投石机,可不是你们这样做滴!”


第五十二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尽管不认识陈应,葛通却认识自家的族老赵伯英。看着赵伯英跟在陈应身后,错下半肩的位置,很显然陈应的身份比赵伯英高。在葛通的眼中,自家族老赵伯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赵伯英年轻的时候曾担任善阳县丞。能让赵伯英卑躬屈膝的人物,至少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葛通是世代匠户,手底下的技术也不错。当然他的脾气也不好,如果陈应说的那一句话,换成他的一般人说,葛通肯定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不过,既然看出陈应的身份不俗,硬怼陈应,那肯定是纯粹跟自己过不去。
  葛通朝着陈应施礼,轻声问道:“不知贵人要打造什么炮?不是小老儿吹,我葛通世代为匠,从单梢炮,到最大十三梢炮都会做。”
  从西周时期,中国发明投石机以来,是用人力在远离投石器的地方一齐牵拉连在横杆上的梢炮梢。这种情况两千多年,都没有改变。直到蒙古入侵大宋,第一次将配重式投石机带到襄阳,中国古代传统的投石机这才缓缓退出历史的舞台。
  当然,传统人力抛石机,功率利用极低。比如七梢炮,需要二百五十人同时拉动,这才能将石弹抛射出去,然而在实际操作中,这二百五十人,几乎很难做到步调一致,力往一处使。
  但是配重式投石机虽然原理与中国传统的投石机一样,都是采取杠杆原理,不过却在一端装有重物,而另一端装有待发射的石弹,发射前须先将放置弹药的一端用绞盘、滑轮或直接用人力拉下,而附有重物的另一端也在此时上升,放好石弹后放开或砍断绳索,让重物的一端落下,石弹也顺势抛出。
  比起传统的人力抛石机,这种配重式的投石机有着,操作人员少,效能利用率高,威力更大的明显优势。
  陈应虽然没有强攻雁门关的心思,不代表他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培养定远军的攻城作战能力。相较而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很可能被李渊调回关中或中原,参加对王世充的作战。
  跟王世充作战,和跟突厥完全不一样。与突厥人作战,很多时候都是野战。拼的是谁的马快刀利。可是跟王世充作战,则需要考虑纵合因素,更多时候是参加城池攻防城。王世充拥有中原一百余城,若是没有过硬的攻坚能力,想到获得战功,不是一个笑话。
  听到葛通说自己会做投石机,陈应大喜道:“如此更好,来人,给我准备纸和笔,我给你画一张图纸”
  葛通摆摆手道:“好叫贵人得知,小老儿世代为匠,从最小的单梢石炮到最大的十三梢石炮,各式梢炮的尺寸都在小老儿脑袋里装着呢,您只需要告诉小老儿,需要打造几梢砲就可以了!”
  陈应淡淡的笑道:“我不是打造普通的投石机,而是要打造一种全新的投石机,这种投石机可以把重量更大的石弹抛射得更远,威力更大!”
  葛通疑惑不解的问道:“还有这种投石机吗?”
  陈应道:“当然有了!”
  一听这话,赵伯英眼珠子一转,冲身后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使一个眼色,那名男子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年轻男子气喘吁吁的一刀麻皮纸,还有一笔中细狼毫笔。陈应伸手接过纸和笔,年轻男子非常识趣在跪在地上,以背部充当桌案。
  陈应也不矫情,在这个时代书写不像后世,没有桌案,他也没有办法写字,更别提画图了。
  赵伯英从水囊里倒入一些到砚台里,轻轻研磨。
  陈应提笔饱墨后,开始在纸上按照记忆画起配重式投石机的图纸。
  就在陈应轻轻几笔勾勒出来配重式投石机的大致图形时,葛通的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须发皆白的葛通老爷子眼神怪怪的看着陈应,敬佩、震惊、荒诞不一而足。
  陈应望着眼神热且危险的葛通,此时的葛通眼神简直就像万年老处男,看到极品大美女一样。突然陈应心中想到一种可能,陈应暗暗的想道:“这老小子不会是一个老玻璃吧?”
  好半天过后,葛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浮现兴奋的潮红。陈应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刀柄,若是这个老玻璃敢胡来,陈应不介意杀人。
  “贵人,您真是天纵奇才!”葛通的神情,更加让人人误会他有背背山的倾向。此时葛通兴奋的道:“小老儿自问浸印兵器制造数十年,无论何种世间兵器,也都算得上精通。贵人所画的投石机,虽然只是略作变动,然而这设计简直闻所未闻”
  “至于吗!”陈应不以为然的笑道。可惜他是真不知道火药是如何做出来的,否则那才让他们把下巴惊掉一地。
  不过,尽管只是在小范围进行改动,配重式投石机的优势却非常明显。在采取动滑轮组省力的作用下,即使有万斤配重物,一个人也可以轻易拉起来。这样以来,配重式投石机就可以把操作人员控制在十人以内。同样的空间内可以节省人力,组装更多的投石机。
  葛通道:“小老儿保证一天,不,两个时辰把这种投石机做出来。”
  说着,葛通拿起图纸,三步并作两步跑去远方。作为世代匠户,葛通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应所绘图纸的优势。当然从图纸上的图案变成实物,还需要一定长的时间。
  武器事实上都是一直在不停的发展的,以弩而论,战国夹弩、汉有大黄、三国为元戎、脚登弩、魏晋号万钧等,一代比一代精巧犀利;以铠甲论,先秦皮甲,汉代札甲,魏晋鳞甲,唐代明光,一代更比一代坚固厚重。
  尽管如此,古代生产制造工艺太过落后,每一套铠甲制作费用相当高,装备一部分军队尚可,然而全军装备这个财力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的。
  陈应看着赵伯英张口欲言,特别是他张布满沟壑的老脸,此时皱纹更深了。
  微微一笑:“赵老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赵伯言伸手一指,刚刚那名为陈应充当桌案的年轻男子道:“大将军,这是犬子赵浩信。犬子粗通墨,若大将军看他还算入眼的话,让他跟随大将军,侍奉左右。”
  陈应微微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五十三章 太夸张了
  赵伯英甚是忐忑,他们朔州六大豪族投降唐军,在李唐朝廷国没有半分人脉。更何况他们与陈应更像是交易性质。陈应拿出五万石粮食,他们六大豪族子弟替陈应卖命,双方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正如陈应的感叹,赵伯英其实也有私心。他已经年近古稀,本来也没有多少活头了。可是他的小儿子赵浩信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如果陈应同意给朔州赵氏留下一丝血脉,别说升官发财,就是留条活路就不错了。
  陈应并没有直接答应。因为陈应明白,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不会珍惜,往往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才会珍惜。正是因为如此,陈应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淡淡的打量着赵浩信。
  赵浩信假装自己非常英武的样子,看着他挺起胸膛,凝目蓄势的样子,陈应感觉他像小孩子可笑。
  陈应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他现在领导艺术是越来越精通了,一路都是惊心动魄过来,再没有这点本事那就废柴啦。晾了赵伯英小半柱香的时间,此时应该差不多了,此时的赵伯英,额头出现了细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天气热,还是心里紧张。
  在这个年代,读书人是稀有物种,特别是在灵州的时候,让陈应无比悲催,他连开设脱盲识字班的教书先生都找不齐。更何况,以陈应现在的功劳,升官加爵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武职再往上就可以获得开府建牙的职权,陈应对于人才的渴求是没有止境的。
  对于赵伯英的儿子,别说一个,哪怕再来一打,陈应也不嫌多。
  陈应从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问道:“你读了多少书?”
  赵浩信小心翼翼的问道:“回禀大将军,浩信读过诗、书、论语、春秋还有数。”
  如果赵浩信不提数陈应基本上就不考校他了,可是他偏偏提到了陈应最为擅长的领域,陈应淡淡的道:“本将军问你,若步卒每日食三升粮食,骑兵战马每日食一斗。本将军有一万石粮食,行军半个月,最多可以率领步兵几何,骑兵几何?”
  赵浩信闻言,立即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演算起来。莫约一柱香的时间,赵浩信将计算的结果告诉陈应:“可带骑兵三千七百余骑,步兵六千人。”
  事实上这道题,根本不算题,答案有非常多的组。可以步兵一个带,全部骑兵,也可以骑兵一个不带,全部步兵,也可步骑参半。陈应本来考核的目的就是试试赵浩信的本领,这番简单的考核,可以看出赵浩信有了基本的计算能力。
  陈应道:“本总管命你为灵州兵曹司吏。”
  唐代总管府和地方政府都是有着垂直管理体系,灵州总管府为例,陈应麾下不仅有长史、记室参军、录事参军等官职之外,还有司兵、司法、司功、司仓、司岳、司士、司户等参军。但是在各职司参军之下,还有府、史、胥、徒等属官。而赵浩信这个兵曹司吏,等于司兵参军下属的一个吏员。论级别相当后世的科级干部。
  赵浩信闻言大喜道:“谢大将军提携之恩!”
  虽然赵浩信这个官员仅仅刚刚入流,相当从八品。然而对于赵浩信来说,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看到赵伯英的儿子被陈应委任为兵曹司吏,徐才甫也将自己的儿子徐一功,举荐给陈应。陈应也同样装模作样的考核一番,任命为司仓吏。也就是一个管理仓库的小官。
  这下等于捅了马蜂窝,郭瑞、董安、任弼、冯岢岚等众人也将自己的子侄举荐给陈应为官,陈应简单考核了众人,发现众人果然如他们的父辈所说一般,多少有点真才实学。陈应照单全收。
  当然,这么做也是皆大欢喜。朔州六个豪族将嫡系子弟送到陈应身边,事实上不仅仅是捞一个官做,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充当人质,表达他们对陈应的忠诚。
  事实上,陈应也没有预料到。后来在大唐非常强大的政治派系灵武系,就这样诞生在雁门关城之下。
  日后的灵武率官员,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特征,这些灵武系出身的官员,上马可管军,下马可牧民,全部都是武全才。
  午后的天气非常闷热,陈应混身出了很多汗,很想找人弄点冷水洗洗澡,不曾想还没有等陈应下令准备洗澡水,陈应就听见帐外传来一阵欢呼声。
  陈应抬头问道:“去问问是出了什么事情!”
  梁赞道:“葛通求见!”
  陈应反而疑惑起来:“这葛通是谁?”
  梁赞道:“好像上午的时候,那个老工匠是姓葛!”
  陈应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葛通手舞足蹈的跑来大帐:“大将军,成了,成了!”
  “什么成了!”此时陈应压根就没有想起来先前曾命令葛勇打造襄阳炮。
  听到葛通说把新式投石机投靠出来了,陈应非常开心,也顾不得天气炎热,披甲带刀,冲出帐外:“走,去看看!”
  此时雁门关外的唐军大营,根本就没有独立的将作营,制造投石机的地点,就在陈应临时命名的朔州军军营的一角,此时一个庞然大物树立的朔州军营内,只见此投石机高约五六丈,差不多相当四层楼那么高。
  外形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龙门吊车,吊起了一个巨大的秤砣。陈应刚刚开始以为,襄阳炮式配重式投石机虽然简易,可是因为滑轮组的原因,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到的。
  事实上陈应再一次小看了古代人,葛通率领的众工匠居然用百炼钢打造了十二组的滑轮组,通过这组滑轮,哪怕一名寻常士兵,都可以轻松将配重式投石的配重装备重新起吊。
  最让陈应意外的是抛射杆虽然是用一根合抱粗的大树干作为抛射臂,不过聪明的葛通却用铁包将非常容易磨损的部位包裹了起来。
  陈应看到这座巨大的配重式投石机,向葛通问道:“试过了没有?”
  葛通摇摇头道:“还没有试!”
  “那现在就试!”陈应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放石弹,先放一百斤两重的石弹进去,看看威力如何!”
  由于不知道这架投石机的威力,陈应让人清空了方圆五百步的人。陈应本想亲自操作一把这个时代并不存在的投石机,可是梁赞说什么也不让陈应去试验。
  梁赞等所有的人都躲开之后,一刀子就割断了延长臂上的麻绳,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起之后,沉重的配重石块迅速地将延长臂压起来,延长臂同时也带动了绳索,绳索带着石块旋转了起来,延长臂看似动的很慢,延长臂上的绳索却旋转的非常有力,在半空中加速度一圈之后,就被事先设定好的绳子扯开了皮兜子,那块一百斤重的石弹就顺势飞了出去。
  一百斤重的巨大石弹,打着璇儿在空中飞舞,不偏不倚,正中三百五十步开外的胸墙。
  咔嚓一声,胸墙应声而倒。
  陈应惊呼道:”握草,这也太夸张了!“


第五十四章 居然癔症了
  尘烟散尽,朔州军军营的营墙出现一道宽约一丈有余的豁口,陈应目瞪口呆的道:“握草,这也太夸张了吧?”
  朔州军军营建造的营墙虽然是夯土筑成,莫一人高。不过却厚约一尺八寸,内用碗口粗的树木栏杆骨,然后用泥土一层层夯实,坚固异常,哪怕高速飞奔战马也不易撞塌。然而,这一石炮下去,居然砸塌这么一大块。
  陈应走到营墙的豁口前,仔细观察。发生石弹撞塌营墙之后,余势未全消,破墙而出后,还滚出十数步远。而且最为让人惊诧的还是营墙内那碗口粗的松木,居然被齐撞断。
  可是想象,一旦这石弹不是砸在营墙上,而是砸在人的身体上,恐怕会沾着既死,碰着既亡。
  赵伯英道:“这么厉害?”
  徐才甫道:”好厉害的炮,打出三百五十步远,比十一梢炮还强。”
  郭瑞反驳道:”比十三梢炮都厉害,十三梢炮需要五百人才能拉动,这只需要三五个人,如今上百架石炮并排摆开,就算雁门关是铁的,也能给他砸扁喽!”
  人群中唯一还算镇定的只有陈应了。
  罗士信膛目结舌的道:“好,厉害,要是当初有这么厉害的投石机,虎牢关也能攻下来!”
  说起虎牢关,那是瓦岗军的伤心地。当初李密为了攻打虎牢关,足足不分昼夜的攻打了十三天,超过四万瓦岗军将士埋骨在虎牢关关城之下,近三万人受伤。若非因为虎牢关消耗了瓦岗军太大的元气,恐怕王世充也没有办法轻易取胜。
  望着陈应,罗士信的眼睛都红了:“若是早认识大将军,好多兄弟都不用死了”
  梁赞目瞪口呆的道:“这也太厉害了吧?”
  赵伯英的嘴巴都裂到了耳朵根,一脸得意的道:““大将军真是天纵奇才!这下夺取雁门关,就更加容易了!”
  众人一看赵伯英大拍陈应的马屁,岂会落在赵伯英之后。
  “大将军真乃智计无双,气宇轩昂,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大智大勇、不同流俗、不欺暗室、不忘沟壑、赤子之心、举世无双、绝世超伦、昆山片玉、人中之龙、首屈一指、铁中铮铮、无出其右、裒然举首、一代风流、庸中佼佼”等褒义词连绵不绝,尽管陈应明明知道他们这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不过这种感觉确实是非常不错。看着众人挖空心思一门
  陈应连连摆手打断了众人的恭维之词,如果不制止他们,估计他们拍马屁能拍到天黑。
  葛通却认真的打量着这具新式的配重式投石机道:“大将军,这个转轴比较麻烦,你看这才发射一次,已经出现了裂纹,最多三五次就会断掉!”
  陈应想了想,终于发现了问题。在后世只要转动部件,都是有轴承。通过轴承从而减少磨擦阻力。陈应却知道轴承这个东西别看简单,在这个时代,要想制造出来却不是容易的事情。
  陈应没有拿出比较好的意见,就问道:“你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葛通想了想道:“那只能用铁转轴了!”
  不一会儿,葛通走向一辆马车,拿着工具三两下就将马车上的轴承给卸下来了,陈应看到葛通手中的轴承,大跌眼镜。
  葛通手中居然拿着一个轴套式轴承,陈应原本还以为,滚动轴承是工业化时代的产物,没有想到在一千四百年前的大唐发现了古代的轴承。这个轴承是采取铜锡合金制成,内圈直径莫约四寸,外圈直径将近一尺。
  相对后世的滚动轴承,这个铜质轴承,明显显得笨重。
  尽管这个轴承显得笨重,然而,不可却让陈应大吃一惊。陈应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九个多月了,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细小的问题。通过葛通的介绍,陈应这才明白,这个轴承其实并非他的发明,而是早在先秦时期,中国就已经制造出了原始的轴承式轴式,用来作为马车或船舵等关键部位的转动。
  陈应仔细观察这个轴承,最终还是发现了其中与后世轴承的区别,首先这个时代的轴承并非后来那样的圆珠作为作为轴承的滚动部分,而是采取了一根根长约两寸,粗约三分的钢质圆柱,而且让陈应意外的人,古人已经意识到了润滑油的作用,当然古人没有技术合成润滑油,都是采取动物的油脂,作为润滑油。轴套式轴承可以说是现在滚珠式轴承的鼻祖。
  “葛通!”
  “小人在,请大将军示下!”
  “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个轴承,改造得更轻便些?”
  “改造得轻便些?”葛通苦着脸道:“好叫大将军知道,这车轴承若是外壁变薄,就会不耐用。”
  陈应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滚柱相比滚珠更省力?如果把这个轴套内的转柱,换成转珠,那样以来,这个轴承不就变得更加快速灵活?”
  “可是,打造钢珠子实在在太难了!”葛通疑惑的道:“而且,没有办法打造出一模一样的钢珠,即使小老儿,恐怕也难以做到数十颗钢珠一模一样。”
  任何事情,很显然都不可能一躇而就。陈应道:“这样啊,本将军欲成立灵州军将作营,监事林传福为将作营都监,你为副都监。暂时先不忙打造轴承,可以尽一切能力,打造这种新式的投石机!”
  葛通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葛通愣在当场。赵伯英轻轻踢了葛通一脚道:“还不谢大将军提携之恩?”
  葛通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跌的跪在地上,朝着陈应连连磕头。
  陈应淡淡的道:“起来吧,好生做事!”
  葛通起身怯怯的道:“大将军,小老儿做那个将作营副都监是官吗?”
  “怎么不是官呢?”陈应郑重的道:“灵州将作营都监与司工参军管辖,如今灵州司工参军空缺,林传福作为上官,也是检校司工参军,是从五品官。而你作为副都监是都监的副手,最次也是从六品官身。”
  葛通难以置信的道:“这岂不是要从家主还要大?”
  赵伯英哭笑不得的道:“县丞不过是八品或从七品官,哪怕是名都大邑的县丞,最多不过从六品,当今唯有两个县丞可是从六品一个是长安县丞,一个是万年县县丞。”
  “我是官了?”葛通拍着手大笑道:“我是官了,我是官儿”
  看着葛通张狂的样子,赵伯英脸色越来越黑,不曾想葛通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居然昏倒了。众人大惊失色,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不一儿葛通悠悠转醒。醒来的葛通缓缓爬将起来,拉着一人,伸手指着自己的衣领,急切的问道:“我是官了吗?我是官了吗?”


第五十五章 榜样的力量
  众人看着葛通有些莫名奇妙。葛通脸上浮现如同醉酒一般的潮红,兴奋的嘶吼道:“我是官了,都出来拜见本官!”
  葛通胡乱抓了一人,用力摁住那人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喝道:“跪下!”
  说来也巧,被他抓住的那个人本是葛通的徒弟。也是赵氏子弟叫赵无伤。赵无伤虽然是赵氏子弟,不过却属于偏远分支,与赵伯英并不亲密,这个赵无伤等于是葛通养大的。赵无伤向来对葛通言听计从,别说让他下跪,让他去死,赵无伤都不会含糊。
  听到这话,赵无伤下意识的跪在地上,向葛通磕头。
  看到赵无伤下跪,葛通甚是得意。
  不过,在葛通转身的时候,正撞见一名扛着大铁锤的汉子露出讥笑的样子。
  葛通一脸愤愤的道:“给我跪下!”
  那黑脸汉子理也不理葛通,转身就走。
  葛通勃然大怒,一把拉起赵无伤道:“我是官,他不跪我,真是岂有此理。”
  赵无伤像哄孩子一样,顺着葛通的话道:“师傅是官了,还是大官”
  “我是官了,我是官了!”不由分说葛通推开徒弟,往大营里跑去,这个时候,明显看出葛通已经变成癔症了,他像猴子一样一蹦两尺余高,拍着手大笑道:“我是官了,我是官儿,你们赶紧的,出来拜见本官,违者格杀勿论!”
  众人感觉莫名奇妙,大眼瞪小眼。暗暗思忖:“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陈应倒神色如常。
  赵伯英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的吼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是国人的劣根,穷人乍富或是身份地位陡然升高,是非常遭人嫉恨的。特别是葛通原本不过是赵氏家族蓄养的一个匠户,陡然间被陈应擢升为将作营副都监,别说一般人,就算是赵伯英心中都酸溜溜的。赵伯英的小儿子如今才被委任为兵曹司吏。也算勉强入品。
  可是葛通却是一步登天,上来就是从六品的将作营副都监。将作营副都监虽然只是一个匠官,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也是可以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徐才甫内心里无比羡慕葛通的运气,可是看到葛通的模样也悠悠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儿子徐一鸣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命,命里有时,莫强求,命里无时,终究一场空。就算有官,也没有做官的那个命。”
  徐一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父亲大人所言极是,儿子寒窗苦读十年,这才得了一个仓丞吏,不过是从八品的小官!”
  “小官就不错了!”徐才甫朝着已经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般的葛通道:“陈大将军如今年方弱冠,就是已经从三品下的左武卫将军了,现在就已经封侯拜将,足以比肩前汉的霍去病。看陈应大将军的面相,可不像一个早夭之人,将来他的前程将不可陷量。你跟着陈大将军,兢兢业业,将来也可以混一个好出身。”
  虽然杨广发明了科举制度,不过由于隋末战乱。科举制度在隋朝事实上只有象征意义,因为杨广只录取了十二名进士。在这个时代,察举制度才是获得出身的主要途径。事实上陈应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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