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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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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暗暗咂舌,这老李家的可真没有几个好人。原本以为李建成是一个憨厚的人,谁曾想他也会演戏。事实上李建成不仅会演戏,而且政治手段非常厉害。秦王府兵强马壮不说,而且谋士如云,但是在玄武门之变前夕,李世民仍旧被李建成打压得非常惨,最终不得不上演中毒的苦肉计,差点把自己毒死。
“殿下没事就好,门下给殿下惹祸了!”陈应有点心虚的道:“门下在灵州被人三番两次陷害,如今不得不向殿下求救,请殿下活我!”
李建成若有所指问道:“你怕什么?”
陈应道:“门下用项上人头作保,门下绝对没有派人刺略阳郡公,可眼下略阳郡公在高平遇刺,门下这可不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建成道:“你说你没有派人刺杀李道宗,你有证据吗?”
“证明,这还真没有,”陈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如果门下要是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清白就好了,这话要是说回来,不是门下吹牛,门下要是真想弄死略阳郡公,容不到他活到现在!”
“你呀,也成是一个不省心的!”李建成摇摇头道:“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没有圣旨私自返京,除了多给人家一个口实!”
陈应装作一脸惶恐的样子道:“臣是真怕啊,战场之上的明刀真枪,臣还真不怕,可是这暗箭难防。”
“灵武三大盐湖,年产十万石盐,这里面牵扯了多大利益,你难道不知道?”李建成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他们不陷害你,还会陷害谁?”
陈应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横空出世,阻碍了突厥驱狼吞虎之计,也阻碍了梁师都统一天下的美梦。看样子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陈应道:“难道说,陷害门下的人来自长安?”
李建成指着陈应恨铁不成钢的陈应:“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灵州是谁家的地盘?”
陈应莫名奇妙的道:“谁家的?”
“武陵公!”
李建成道:“前朝初立,突厥人犯边,杨坚命左卫将军元胄任灵州总管,元胄自小时候就英勇果敢,练就了多种武艺,美髯虎须,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突厥人也非常怕他,于是元胄便在灵州置田创业。”
西魏八柱国之一的元氏,事实上核心控制区域就是灵州,灵州的盐和铁,几乎八成都是被元氏把持着,陈应到底灵州之后,不仅挖煤,而且还准备建造钢铁厂,这就犯了元氏的忌讳。
元氏如今家主叫元怀景,与李渊幼时关系非常亲密,大唐初立时,元怀景向李渊献精铁十万斤,钱二十万贯,李渊便封元怀景为武陵郡公。官居光禄寺卿,光禄寺虽然不是什么实权部门,相当于后世的政协,此时元怀景就官居光禄寺卿。
元怀景先是买通刘忠直陷害陈应时,李渊就察觉了元氏在里面搞鬼,哪怕没有陈应的奏折,刘忠直也活不了。因为李渊恨刘忠直的屁股坐歪了。事实上灵州,还真不是什么新纳之地,灵州自古以来就是一块风水宝地,不仅产铁,而且还产盐,盐和铁和古代,那可以一级国家战略物资。
李渊作为皇帝自然不会让元氏继续把持灵州的铁和盐,李渊想收回灵州的盐铁控制权。然而没有想到一次陷害不成,没有想到元氏居然刺杀李道宗,阴谋嫁祸陈应的时候。
李渊这个时候,已经动了真怒。
夜色深沉,已经到了子夜时分。李渊坐在御书房的御座前,眯着眼镜看着奏折,突然脚步轻轻的响起。李渊没有回头,在这座皇宫之中,能进来的都是他的近信。
御书房的蟠龙柱前,突然出现一股若无若有的微波波动,慢慢的浮现一道人影。李渊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惊讶。事实上,这是李渊的左监门卫大将军鱼彦章。
鱼彦章是鱼俱罗的儿子,在小说《说唐全传》开隋九老,鱼俱罗和罗艺、杨素、贺若弼、韩擒虎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其他都为虚构。鱼俱罗在隋末被杨广所杀,鱼俱罗的儿子鱼彦章却没有因而诛连,不过却被抄没家产。李建成建立唐朝,偶然得到鱼彦章居然以杀猪为生,顿生怜悯,收其为监门卫掌固。不过李渊见其身手高强、精通五行遁术,便擢升其为左监门大将军。
鱼彦章不仅可以在微弱的光线内凭空消失,在黑夜中更是如鱼得水。名义上左监门卫是掌握宫禁的禁卫军,事实上左监门卫监察的却是整个长安城。此时左监门卫的功能,类似于后世大宋皇城司,明朝锦衣卫,只不过编制和能力要差上很多。
李渊淡淡的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鱼彦章躬身道:“回禀陛下,元氏并无异动!”
李渊皱起眉头道:“并无异动?”
鱼彦章道:“元氏在长安城外一十七处田庄,蓄养的一千三百余名私兵,皆无外出,长安城内一百零九名元随扈从,也未离开长安!”
李渊道:“这不可能吧?除了元氏,谁还有这个实力?”
鱼彦章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政治就是这么简单,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也是。说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是也不是!
第六十九章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太子殿下,你难道不感觉此事透着蹊跷吗?”
“蹊跷?”李建成虽然才刚刚而立之年,然而由于日夜操劳,须发皆染白霜,就算对旁人说他四十,也大有人相信。李建成的浓眉渐微蹙,看着烛下的陈应,一副忧虑重重的问道,“什么蹊跷?”
“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陈应虽然卑微,不足为虑!”陈应愁眉不展的说道:“但是,陈应,却是太子殿下门人,元氏栽赃嫁祸陈应,得罪国之储君,恐怕得不偿失,抄家县令,灭门令尹,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李建成走到近前低声问道:“你是怀疑秦王?”
“不可不防”陈应说道:“门下掌灵州之兵,万五精锐,虽然不及大唐兵力的一成,但是,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开端,若是门下可以掌兵,东宫属官甚众,纷纷外放掌握兵权,恐怕有人是会着急的。”
“说到这事,没想到你也能敏锐看到其中蹊跷。”李建成轻叹一口气,“秦王倒是天性淳朴,可是秦王府,特别是长孙无忌可不是安份之人,秦王为争夺储君之位的实力,只是圣心难测啊……”
当陈应听到居然是元氏为夺回属于元氏一族的铁矿和盐矿,顿时决定反击。然而,陈应在朝廷半点势力皆无,要想反击元氏,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若借太子李建成之势,那么肯定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元氏为关陇贵族集团的八柱国之一,关陇八柱国任何一家可都是庞然大物,关陇贵族之间相互联姻,结成了根深蒂固的利益联盟,一损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是李建成真心想要对付元氏,也要三思而后行。
要想借李建成的势,其实也并不容易。本来李建成就不是轻易能糊弄的人,谁对他有利、谁对他有用,他心里最是清楚。
但是李建成心中也是逆鳞,那就是国之储位。虽然说李建成不想承担杀弟的恶名,可是要对付李世民的爪牙,李建成心中却没有半点负担。当李建成听到陈应的话,顿时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
灵州虽然产铁,当然也产盐。不过,由于技术和生产力的限制,灵州的盐和铁产量都不算太高,十万斤铁,也不过五十吨,也就是一辆重卡可以拉着就走的重量。这应是元氏数年的积累。为了这么区区数万贯钱财不惜得罪他,到底值不值?李建成也曾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明白了,元氏栽赃陈应,表面上是为了灵州之盐铁,可是暗地里则是对李建成掌握兵权的攻击。
至于陈应的野心,李建成倒没有想过。陈应他身为东宫新贵,要说有野心,最大的野心也是成为中兴名臣。
他倒是不担陈应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出。大唐已经平定了西北和巴蜀,又坐拥河东、关中之地,二十余万甲兵,挥师东进,出关征讨王世充和窦建德,乃是迟早之事;
毕竟陈应要在这个体系成长起来,需要长时间积累资历与人望,要是陈应数十年后也能成为一镇节帅,李建成甚至觉得君臣二人都能青史留名,当为一段更出彩的佳话。
这就是年龄小的好处,陈应的年龄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野心。灵州虽然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却是四战之地,如果没有关中的钱粮支持,灵州根本没有办法自给。
看着李建成露出凝重的神情,陈应道:“百年之前,元氏一族还是庞然大物,可是现在他们却是……”
李建成道:“却是什么?”
“一头大肥猪!”陈应笑道:“元氏百年,积攒的钱粮,可堆积如山,他们有人、有粮、有田,只要宰割元氏,就可以肥了朝廷。破家县令,灭门令尹,除掉元氏,钱粮可得超过百万。”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
李建成却郑重的道:“这话你也就在本宫这里说说,出了门,就管好自己的嘴,否则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有件事门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陈应压着声音说道,“今上把右卫率改编为定远军,是为猜忌。”
李建成眉头陡然一骤,点点头:“确是如此。”
陈应又道:“若是门下被元氏诬告成功,那么谁最有可能接任灵州总管之职?”
李建成道:“这……”
就在这时,陈应冷冷的道:“殿下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
“你是说?”
说到这里,陈应不再言语。
话说到五分,剩下的事情让李建成考虑。
对于李建成而言,眼下最大的重心,其实还是与秦王的斗争。李建成自然不甘心失败,作为太子,一国储君,李建成非常清楚,他若失败,杨勇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身死族灭,连累子孙。
李世民不单有争夺东宫之位的实力,也有争夺东宫之位的野心。也早就为争夺东宫之位有所行动,且颇有成效。
元氏栽赃陈应,绝非没有原因,至少当前看来当今圣上也有意用秦王来平衡东宫的势力,陈应或放只是一个试探。
对于老百姓,皇帝高高在上,绝无人敢反抗,事实上这世间就没有绝对至高无上的权力。至少在立储的问题上,当今圣上就无法任着性子来。要是强行将秦王推上东宫之位,太子党与朝中其他派系即使未必敢集体罢工,但是暗中阻挠一二就足以使局势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甚至可能使政令连皇城都出不了,更不用说将天下局势掌握在一人手中。
李建成的思想,被陈应故意带到一个误区。他越是这样想,越感觉可能。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切莫与任何人说!”李建成严厉的道:“你要记住,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
陈应知道李建成心动了,但是构陷元家并非易事,但是一旦偷鸡不成并且事情败露就是大祸,李建成不可能不小心,也不可能不跟韦挺等心腹商量就用此策。
在陈应走后,李建成顾虑重重,与郑观音商议对策。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郑观音刚刚拿下陈应献上重礼,每年至少三十万贯的份子钱,这些钱足以让任何人发狂。郑观音道:“陈郎君所说没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今日若陈郎君受难,殿下不施以援手,假以时日,东宫门下,谁还肯为殿下极力奔走?”
第七十章 此处无声胜有声
李建成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郑观音心里非常焦虑,郑观音担心陈应倒不是因为男女私情,而是因为巨大的利益。
按说郑观音出身荥阳郑氏,关东七宗五望之一,寻常些许钱财根本打动不了她。但是陈应却是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让人无法拒绝。以灵州的产出为例,三成的份子仅铁矿每年的收益至少在十八万贯以上,再加盐和煤,至少每年收益会在二十万贯以上。
要知道唐朝的铜钱价值极高,如果说铜钱没有太直观的感觉。如果折算成后世的价格,肯定高得吓人。贞观年间一斗米只卖五文钱,通常一贯钱折合一千文铜钱,也就是说可以买二百斗米,十斗为一石,即是二十石,唐代的一石约为五十九公斤,以今天一般米价两块五一斤计算,一贯相当于人民币五千九百元的购买力,二十万贯则相当于十一亿八千万元人民币。
十一亿八千万元人民币的财富,估计没有几个人不会动心,如果是每年收益这么多钱,恐怕连圣女也会瞬间变成荡妇。
李建成似乎没有看到郑观音眼中的焦虑,沉默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观音,你出身门阀,自然是知道门阀的能量!”
郑观音微微一叹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感觉可惜!”
“可惜什么?”李建成感觉有些莫名奇妙,疑惑的望着郑观音道:“什么可惜!”
郑观音依依不舍的将带着体温的三个股份契约递到李建成手里,李建成并没有打开,而是望着郑观音道:“这是什么东西?”
“殿下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郑观音出身门阀更知道门阀的恐怖之处。杨广死后,皇泰主杨侗追谥杨广为明皇帝,庙号世祖,夏王窦建德追谥杨广为闵皇帝,李渊则追谥杨广为炀皇帝。根据《谥法》说,“好内远礼曰炀,去礼远众曰炀,逆天虐民曰炀,好大殆政曰炀,薄情寡义曰炀,离德荒国曰炀。”
也就是说,杨广这个“逆天虐民、薄情寡义、离德荒国、好大殆政、去礼远众”的骂名是已经跑不掉了。
事实上呢,杨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郑观音和李建成都非常清楚,杨广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个人,首先他是一个明君,也是一个有为君主,改革政治,加强皇权,废除九品中正世袭制,开科取士。
同时杨广还是一个仁慈的君主,他更定刑律,废除酷刑。定刑法为五等,一曰死刑,二曰流刑,三曰徒刑,四曰杖刑,五曰笞刑。其余诸如弃市,宫刑等刑法尽皆取消。他还颁布均田制,实行与输籍制,富民强兵。
然而事实上,隋朝却在杨广手中二世而亡,这是无可争议的问题。无论给杨广增加多少恶名和非议,事实上都是因为政治需要。杨广最直观的问题,就是把天下间的门阀得罪了一遍,于是乎天下门阀群起而反,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尘烟,几乎都是各大门阀暗中支持,或者直接甩开膀子直接上。
拥有盛兵百万,地跨万里的大隋在一夕之间轰然倒塌,这不是不说门阀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李建成悄悄打开这三封契约,饶是是他城府极深,也按耐不住,脸色瞬间大变:“这……这……这……”
“这是陈郎君送来的!”郑观音望着这三份契约,心中无比酸涩。她就好比一个绝世美女,突然获得可以青春永驻的神丹妙药,刚刚拿到手中,还没有来得及服用,就被人一把抢走。
李建成此时在心里也掀起了惊天骇浪。
二十万贯的收益,就像一个烙铁一样,刺激着李建成的神经。他纵然贵为太子,国之储君,可是对于二十万贯也感觉欲罢不能。
用这一笔钱,可以买下五六万匹战马。
可以买下二十万余头牛。
可以买下一百万只猪。
可以买下三百万只羊。
也可以买下一百二十万柄刀或剑,可以买下六十万张弓,可以买下三万套铠甲,以每年支出八千钱养活一名士兵计算,这笔钱可以养活二十余万军队。可以从无到有武装十万军队。
李建成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收了吧!”
郑观音微微一叹,拿着这份契约,就朝火盆里丢去。
就在郑观音准备脱手时,突然感觉手中一轻。手中的三份契约不易而飞,郑观音抬头一看,不解的望着李建成:“不是要烧了吗?”
“不是烧,而是要收了!”李建成淡淡的道:“如此天赐良机,不取,苍天必然厌之!”
郑观音听着李建成轻松的语气,听他言下之意,根本就不担心元氏的反扑,吃惊的问他。“殿下,你可要想清楚。”
“本宫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李建成道:“父皇一直担心本宫会架空他,把他架空成一个太上皇,他这个时侯打压本宫,不过是父皇恋栈不去。”
李渊的心思,其实很多人都看得明白。李渊的精力不济、日见衰老,但是他不甘心朝中大权在他死之前就早早都落给素李建成。他重赏李世民,甚至不惜封李世民为尚书令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这样以来,尚书左仆射裴、尚书右仆射刘文静都成了李世民的下属,此时李世民的权柄大盛,已经成了事实上的宰相,而且是掌握三省,控制六部的实权宰相。李渊此举的用意无非是利用李世民架空他。
造成这种局面的直接结果就是,李世民对李建成犹为敌视。李渊一日不放权,但不代表李世民就有一天的耐心。
虽然李建成不大可能做出弑父夺权的丑事出来,但是只要将李世民这颗钉子彻底砸平,李建成还是不介意的。
以前,李建成害怕手足相残。但是现在,陈应的这三个契约,让李建成看到了希望,不用担心了。
他知道李世民也是聪明人,只要自己可以打破二人之间的平衡,李渊同样也无可奈何。
李建成道:“二郎所依仗着,无非是兵权。陈应可为将才,以薛万彻,左卫率杨文干,分别总管泾州、庆州、灵州,这就等于掌握了长安西、西北和北方的兵权,特别是泾州之兵,一旦需要出动,最多二天就可以抵达长安城下,应付突发事件。
然而,朝廷给泾州的编制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区区五个团,一千五百府兵,李建成原本并没有钱,现在他有钱了,就可以扩充兵力,甚至再重建一个装备精锐,齐装满员的右卫率。
“你真是跟以往大不一样啊,变成了一个胆大包天的主。”郑观音微叹的说道,没想到李建成能看透其中的微妙,心想自己这些年来的苦,总算是有人知道的,她手撑着锦榻有些吃力,想坐下来,李建成突然搂住郑观音的娇躯。
此处无声胜有声。
第七十一章 非礼勿视
陈应很是开心。因为他发现从李建成那里,得到非常多的信息。最重要的是李渊,并没有忌惮他。
说来也可笑,李渊也是经过大风大浪过来的人,他会忌惮李密、忌惮窦建德,忌惮薛举,却唯独不会忌惮陈应。道理很简单,年轻是陈应的优势,让人很自然的忽略了他那颗两世为人的心。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厌恶和感到恶心的人正在对你指手画脚,而你却只能遵从,沿着自己最不愿意走的道路一路狂奔到底。
陈应不想像一个被提线的木偶,让别人主导自己的命运和行为,他有自己的思想的灵魂,他想利用自己的思想,去影响和改变其他人。
陈应坐在窗前的桌子上,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一动不动,时不时的脸上浮现甜蜜的笑容,也有时会露出狰狞恐怖的神色,杀气腾腾。兰儿百无聊赖的看着陈应,长长的大了一个大哈欠。
陈应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兰儿满脸的倦容,淡淡的笑道:“时间不早了,困了你就去睡吧!”
仅仅三个月不见,兰儿似乎长高了一些,眉眼也渐渐的长开了,从一个青涩的少女正在向一个大姑娘转变,坐在烛光的照耀下,嘴角的黄色绒毛清晰可见。
兰儿摇摇头:“热水快烧好了!”
陈应虽然在陈府改造了淋浴,然而却无法做出后世的供水系统,所有的热水必须用锅烧开,然后提到房梁上的大水缸里,加入冷水后,调成合适的水温。
陈应在灵州除了在温泉池的那段时间,其他时间都没有好好洗过澡。刚刚开始是因为燃料太保贵,烧一锅热水的燃料,可以让很多人挤在屋里渡过漫长的一夜,后来当灵州的燃料不缺的时间,陈应却没有了安心洗澡的时间。
女人很是麻烦,这是陈应的第一感觉。他习惯性的独自进入浴室,回头看到兰儿眼中挂满泪水,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陈应感觉非常头疼。
兰儿心里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无形中又触动了兰儿的伤口。
可是陈应也为难,让兰儿出去,兰儿自然而然的感觉陈应是在嫌弃她,嫌弃她的身体脏了。可是让兰儿进入浴室,陈应还担心自己真的把持不住,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绝对不是坐怀不乱。
看着兰儿眼中的泪水,听着她微得几乎无声哽咽,陈应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
麻烦,真是麻烦。
陈应不轻意许诺,因为不轻意许诺,所以他才会遵守诺言。
陈应两世为人,自然知道那道门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他会多了一个让人窥视到的软肋。
原本陈应想假装没有看到兰儿的泪水,可是眼睛的余光,看到兰儿泪水的第一眼之后,陈应的心就变得又软又痛。
兰儿默默转身,留给陈应一个萧瑟而孤独的背影。这个背影既渺小,又显得卑微。
陈应叹了口气,他可以想到兰儿的下场会是什么。
如果说女人的一生历经三个可以左右命运的坎,出生时无疑是最重要的一坎,其次是嫁给什么人。每一个女人都对自己的人生充满幻想,特别是婚姻。兰儿会做什么选择,陈应突然转身异常粗鲁的扯住兰儿的手:“你怎么走了,谁给我搓背?”
兰儿低头垂泪,不敢正视陈应的哽咽道:“奴……奴……奴去叫绿珠和红袖,她们两个比我做得更好!”
陈应道:“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你才是我的大丫鬟,责无旁贷!”
兰儿摇摇头梨花带雨:“不……不……奴婢的身子,已经……脏了!”
陈应仿佛如同一柄巨锤子,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头。一个多月前,也有一个女人这么给他说:“我要下辈子做你的女人!”
陈应的心如同刀绞,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整个人似乎要爆炸了。
极度的自尊会形成自卑,汤六娘正是这样的人,如今的兰儿也变成了这样。
为了汤六娘陈应让两万余颗人头落地,尽管如此,陈应心中的恨意难平。
陈应双手用力的按在兰儿的肩膀上:“相信我,你会看到伤害你的人,会变成一锅肉汤。”
略有些烫的水洒在陈应的身上,然而陈应的心情却非常不好。
陈应的仇人从最初的万年县县令苏护、高万青到长广侯李孝广,现在又变成了元怀景这个开国武陵郡公。
敌人的地位越来越高,实力也越来越强。他越是顾忌,敌人却肆无忌惮。
如果说苏护的仇恨只是因为自己长像俊美,而苏护恰恰又是一个老玻璃。但是李孝广与元怀景。
越是顾忌,敌人越是肆无忌惮。
越是退让,敌人越是步步紧逼。
陈应眼睛中的杀气越来越浓,蓬勃而出的杀气,弥漫着整个浴室。兰儿突然紧紧从背后抱住了陈应柔声道:“郎君,你要保重身体,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沉舟侧畔千帆过,枯木前头万木春。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没有那一个家族是可以绵延万年的,更没有那一个皇朝可以永远的成为国民的首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不成,最终大厦总会腐朽吗,倾塌,最后被时间丢进历史的长河里成为一堆无用的废物。
一万年太久,活在当下就很好。
陈应倔犟的摇摇头:“尊严和死亡,我宁愿死亡!”
兰儿非常疑惑的望着陈应。
或许从前,她也是这样的想的。可是自从从那个梦魔一般的地狱中走了一遭,兰儿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非常可笑。
兰儿道:“能活着就好!”
陈应脸上浮现一抹胭脂色,目光炯炯的望着兰儿:“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兰儿迷茫的摇摇头。
陈应此时很想拿脑袋撞墙,兰儿此时身上只有一件薄衫,特别是被水打湿了以后,穿着这层衣服,几乎等于白穿。
身体慢慢有了反应,有时候也很无奈,陈应当然不会介意兰儿什么身份,但是世俗容不得他此时就胡作非为。他也不想娶个没有什么感情的陌生女子回来当妻室,这个似乎也容不得他做主,除非他正好能勾搭上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陈应心里默默数了个遍,还真不认得什么门当户对的少女能勾搭的。
陈应强忍着快要爆炸的身体,快速结束洗浴。
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陈应舒服的躺在软榻上,眼睛里流露着一抹迷离。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管怎样,这屋里总是由你做主。”
“我也不要……”兰儿贴着陈应的胸口,只觉得心里甜蜜。
陈应心间也蠢蠢欲动,看着兰儿眸子微闭着,似乎没有在意,心魂一荡,手就要往她衣襟里探去……。
就在这时,听见外间地板给踩得吱呀微响,兰儿倒是非常警觉,忙翻过身撑住陈应的大腿要站起来,就看见木门给吱呀推开。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李秀宁一身黑色的近身劲装,提着一柄鎏金佩剑,推门而入。
陈应的脸瞬间就红了。
第七十二章 自污其名
“看来本宫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李秀宁双臂抱着鎏金佩剑,望着陈应玩味的笑道:“没坏了你的好事吧。”
李秀宁故意把“好事”二字读音咬得非常重,哪怕陈应再如何不懂女人,也知道李秀宁此刻的心情相当不爽。
“哪有什么好事。”陈应故左右而言其他。
“是吗?”李秀宁说着,若有若无将目光瞥向陈应的下体。
陈应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尽管陈应与兰儿还是清清白白,不过,任谁看到他们二人暧昧的姿势,都是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更何况陈应男性生理特征,异常明显,下身那个撑起的帐篷,仿佛向她说明,箭在弦上,引而未发。
然而,李秀宁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意放过陈应:“不请自来,已经唐突,坏了陈将军的好事。真是罪过罪过。”
陈应硬着头皮道:“公主殿下,不知前来有何要事?”
“看来还是来得不是时候,本宫先告辞了!”
说着告辞,然而李秀宁却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陈应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李秀宁无事肯定不登三宝殿,直接道:“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
“刘武周南下了!”
“刘武周?”
陈应看过后世的电视剧,依稀记得刘武周是隋朝反王势力非常强横的反王之一,曾打败李元吉、后来刘武周大军势如破竹,连败大唐少太常少卿、并州行军总管李仲文,又败左卫大将军姜宝谊。李渊无奈,命尚书左仆射裴寂为晋州道行军总管,结果唐军大败,刘武周又攻占了李唐的发祥地晋阳,刘武周又派遣宋金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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