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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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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卢氏、赵郡李氏以及太原温氏等门阀世族的代表。
  酒过三巡之后,郑仁泰便挥了挥手,使大堂中的十余个歌姬退了下去,端起酒杯道:“诸位都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郑某今日有幸得请诸位共饮,实在是三生之幸,请!”
  太原温氏代表温大雅举杯笑道:“郑公太过客气了。这河南之地,还要多多仰仗郑公才是,请!”
  众人都一饮而尽之后,郑仁泰才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事情到了今天这般地步,已经是箭在弘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如果细心的人,定会发现,这次聚会,其实是秦王府余孽的聚会。
  无论是郑仁泰、无论是温大雅、还是薛元敬,其实都是李世民的人。
  当然,也有许多不是李世民的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一三五章 武士彟的男子汉气概
  郑仁泰非常无奈,能想的办法,他们早已想了,联合可以联合的官员,集体逼宫,这是他们在斗方面最大的底气。
  然而,郑仁泰他们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性。
  人性向来都是自私的。原本如果剧本真按王仁表他们预演的那样,三千多名官员以及受世族门阀恩惠的小吏,武官员和各级将领,超过一万多名官员集体辞官。
  那么,李建成也没有办法。
  可是,逼宫最终成了一个笑话。说好的一起逼宫,结果超过九成的人按兵不动,如若不然,世族门阀肯定会成功了。一千六百多名官员他还有办法解决,可是一万多名官员,李建成还只能妥协。
  就在这时,裴律师冷冷的道:“常言道,人死为大,家翁何其无辜?今上薄情如此,情何以堪!”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都是心有戚戚焉。李建成原本是一个宽厚的人,可是登上皇位之位,就变了一个模样。先是精简官吏,裁撤长安京官的三分之二。随后又裁撤军队,宗室降爵。
  不光是宗室降爵,关键是开唐之初,地方豪强和世族门阀,携州郡投降李唐,哪个不获得国公爵或县公的爵位?就像郭子和,他当初挟灵州五县投降李唐,获封金河郡公。区区五县换一个公爵,这个赏赐不能说不重。然而,在降爵之后,金河郡公降至临河县侯。
  当然,郭子和并非显赫的门阀,也非世族。关键是在武德元年之后,在太原王氏、清河崔氏等山东世族门阀的带领下,唐朝从区区关中,快速吞并一百多州,依靠的并非是横刀与马槊,而是世族门阀的影响力。
  当初世族门阀获得的爵位,除了嫡系子弟。大都被降爵,降爵就降爵吧,其实世族门阀还真不需要朝廷的那点俸禄生活。关键是,李建成清查荫户,这就是在挖世族门阀的根基。
  世族门阀生的根基,分为三方面。一是土地,二是人口,三则是利钱,四是商业。
  可是,李建成大搞编户齐民,把世族门阀的荫户,全部变成普通百姓,特别是朝廷收税的税率极低,百姓自然不愿意租种世族门阀的土地。而且,大唐通利钱庄的利息极低,不足世族门阀利息的三分之一。
  无论是商业、钱贷或土地,世族门阀的损失都极重。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现在世族门阀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特别是逼宫,这是一把双刃剑。世族门阀联合起来向李建成逼宫,一千六百多名官员辞职,固然快意,可是世族门阀对朝廷的影响也弱到了极点。
  郑仁泰沉吟了一番后,这才接着道:“若是有可能,谁也不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
  对于那些没有户籍的荫户,其实就是世族门阀的奴隶,他们都是依附在世族门阀身上生存,每一家控制着数万甚至十数万人。特别是太原王氏,足足控制着十三万余户的荫户,人口超过六十万人。
  这些荫户保不住了,太原王氏仅仅在田租这一项,一年就会损失足足三十万贯。
  可是,李建成又是给折冲府府兵家属免税,又是给府兵们发放俸禄,如今,军心士气高昂,李建成携大胜东突厥的威望,他们要说不害怕,绝对是骗人的。
  一旦这些荫户全部上籍,大唐的人口很可能突破三千万人。可是,世族门阀的财富,会集体缩水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王仁表咳嗽一声道:“那位爷如今在天下三百六十七州,一口气建立了足足两千座县学,诸位,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众人自然不是傻子,李建成建立的县学,不仅仅不收学费,反而提供早中晚三餐,每年开支在这一千万贯以上。这么大的投入,目的就是建立一支寒门或庶族子弟的官员预备队伍。
  这个县学,与陈应建立的大唐工业科技大学是两个概念,陈应的大唐工业科技大学,培养的不是匠人就是商贾,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官。
  没有官身,世族还是什么世族?
  没有官民之别,如何体现世族的优越性?
  一旦朝廷和地方充斥着庶族官员或寒门官员,以后那帮泥腿子掌握了权利,他们会给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世族门阀子弟好脸色?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自于人的秉性,他们不报复才是怪事。
  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没有办法挽回了。数百年流传下来门阀政治也会走向终结。
  郑仁泰望着温大雅道:“温先生,太上皇那里”
  温大雅尴尬的笑了笑道:“太上皇那里外松内紧,一般人根本见不了太上皇,我们把太上皇从成安宫里接出来,太上皇一定会为我等作背书!”
  王仁表望着郑仁泰道:“郑公,人手准备好了吗?”
  郑仁泰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个不是把脑袋別在裤腰上的?三万精壮汉子都已经准备妥当,就差洛阳长孙氏这边的东西了。”
  长孙敬业也笑道:“多亏了陈应小儿心太大,不曾想起来查检农具的去处,这些年长孙秘密收购了十五万套农具,都是上好的高炭钢,我们已经铸犁为剑,打造了七万余柄横刀,一万多支马槊,还有大量的甲胄!”
  郑仁泰皱起眉头道:“光有刀枪是不行的,弩,必须有弩,否则打起来,肯定吃亏!”
  长孙敬业笑道:“巧了,陈应小儿对于这类东西并没有限制,长孙家倒是有些前朝年间的匠户,能造劲弩和硬弓,还有十几辆武侯战车。”
  所谓武侯战车,相传乃三国时期诸葛亮发明的战车,其实就是八牛弩的车载版本。采取两轮马车的方式装载,射击的时候,需要用战马拉动弩弦上弦,一箭三枪,可以射击八百步。
  王仁表轻轻笑道:“可巧了,我王家也有不少这些东西,当年晋阳宫里的东西,我们王家暗藏了不少,也养了些人手可用。”
  郑仁泰点了点头道:“就像是之前商议过的那般,咱们一共能凑出来十万人马,就看京城的那位怎么选择了。”
  王仁表地一脸阴狠的道:“干脆也别等,他如何选择了,我们直接把事情办了!”
  虽然王仁表说得隐晦,事实上,他却想着另外一个套路。就是不必扶持李渊上位,而是政变之时,干掉李建成,然后随便扶持一个李建成的儿子上位。
  毕竟李建成的儿子们,除了太子李承道之外,其他的都是奶娃娃,大的七八岁,小的不足周岁,可以任由他们摆布。
  可是,李渊不同。李渊虽然老了,可是虎老威犹在,更何况,李渊有太多心腹可以使用了,虽然说宇士及已经老了,裴寂也死了,封伦也死了。
  可是杨恭仁的私交与李渊不错,还有陈叔达,萧时,李渊一旦回复皇位,他肯定不会当一个傀儡皇帝。
  郑仁泰斟酌着道:“把事情办了倒是没什么,但是成不成却不好说了。那位跟以前的诸多陛下有何不同之处,诸位心里都知道,这回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路上面,谁又愿意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王仁表冷哼一声,却也不得不承认郑仁泰说的对。
  跟其他皇帝们最大的不同之后,就是李建成拥有兵权,并不像杨广那样,其实反杨广的主力,都是杨广麾下的能臣干吏,最后杨广还是死在他最信任的宇化及手中。
  郑仁泰也被之前逼宫时,众人反悔弄怕了,生怕其中再有人反悔,便接着道:“更何况,趁着现在陈应与薛万、李靖、李世绩都不在,长安城中,只剩一个秦琼和尉迟恭,正是我等行事的大好时机!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等到任何一人回来,我等还有成事之机么?”
  风雨欲来风满楼,大唐内部此时正酝酿着新的裂变。
  然而,工部尚书武士彟却无心政事,他的应国公府也酝酿着新的裂变。
  其妻杨蓉离开家三年之久,突然毫无征兆的返回家中,避门不见,尽管没有看到杨蓉,武士彟却也打听到杨蓉已经有了六个月身孕。
  汉人其实对男女之事很看得开,房中术在汉代是一门光明正大的学问,男人研究,女人也研究。汉墓中出土了大量的房中书,可谓一时之盛。汉人虽然已经开始推崇儒学,但此时的儒家还不是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即使是儒学最盛的地区,房中书甚至各种秘戏图都屡见不鲜,远比后世人想象的要开放。
  相应的,男女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只要双方看对了眼,结个露水姻缘再正常不过。男人不要求女人守贞节,女人再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嫁反而不太正常。女人也没有守贞节的概念,就算有,也是心理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所以曹操、刘备、孙权都有娶已婚妇女的事,所谓人妻这个概念完全是后世人的观念,在这个时代并不存在。
  就像汉武帝刘彻的生母王娡,就曾嫁过人,生过孩子,这并不妨碍她成为皇后。
  当然,历史嫁了两个皇后,六任皇后的羊献容。这位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傻子皇帝晋惠帝的皇后,晋惠帝死后,司马炽继位,可是司马炽是惠帝的弟弟,并没有尊其嫂羊献容为太后,而是依旧尊其为皇后。
  可是司马炽这个皇帝当了仅仅五年,匈奴汉国刘聪就攻破了洛阳城,将羊献容与洛阳司马氏三千公卿全部俘虏,刘曜将羊献容俘虏,后来刘曜登基为帝,封羊献容为后。
  可是,武士彟这等情况却又不同。
  他与杨蓉夫妻关系并没有解除,他还没有死,杨蓉就带着外面的一个野种回来了。
  毕竟夫妻六年了,武士彟对杨蓉多少有些了解,杨蓉并非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相反,杨蓉的眼光极高,当初自己以太原郡公的身份以正妻之礼迎娶她。事实上,杨蓉并不满意。
  与杨蓉同房,几乎是武士彟拼着老命,一身被抓得稀烂,勉强成全了好事。
  平时杨蓉也对自己要求极严,在武士彟看来,杨蓉这个老姑娘是不是石女。
  然而,她去了安西,却挺着大肚子回来了。
  一般人她看不上眼。
  而且,安西又是陈应的自留地。杨蓉作为陈应的大表姐,谁敢对杨蓉用强?
  而且还是羊容身边的五百护卫分毫不伤的情况下。
  武士彟的脑袋并不笨,情商也不低。
  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答案呼之欲出了。
  杨蓉终于要与武士彟坦诚相见了。
  杨蓉摆在面前一张纸,武士彟匆匆扫了一眼,这是杨蓉的下堂书,只要他在上面签字,杨蓉就不再是应国公夫人,而是一个弃妇。
  杨蓉可以再嫁,而武士彟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娶妻。
  武士彟皱起眉头,缓缓拿起笔,就在墨水滴在下堂书上面的时候,武士彟突然发疯似的抓起下堂书,疯狂的撕着,直到将下堂书撕成碎片。
  杨蓉吃惊的望着武士彟道:“你这是何苦呢?这些年我也为武氏赚了不少钱,算上大唐通利钱庄的股份,武氏家财五百万贯不止,说富可敌国也不过份,你拿着这些钱,可以再娶山东五氏贵女”
  武士彟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肤浅肤浅你太肤浅了!”
  杨蓉莫名奇妙的望着武士彟道:“你发什么疯?”
  武士彟指着杨蓉的肚子道:“你有没有想过他?”
  “想过,正是因为想过,所以我才要与你合离!”杨蓉指着自己的肚子道:“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武士彟道:“他是什么身份?你能光明正大的让他认祖归宗吗?”
  “你不能!”
  “可,我能!”武士彟道:“你与我合离,他只是庶子,一辈子抬不起头,而他将是应国公嫡子,无论出身,还是门第,都比一个庶子强一万倍!”


第一三六章 此时抽身为时不晚
  嫡庶有别,这是封建基本的礼法。
  从宗法和习惯上说,继妻在丈夫家族的地位确实比原配低。但继妻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门的正妻,管家权力与原配无二。原配与继妻最大的差别在于,两者所出都是嫡出,但原配所出诸子的爵位、宗祧继承顺序在继妻所出之前。
  正因为如此,继妻被称为填房。一般人家不愿女儿做继妻,即是此理。杨蓉虽然是武士彟的继妻,也是民间俗称的填房,她所出的孩子,只是拥有一个名义上的嫡出,事实上,无论武士彟的爵位是没有资格继承的。
  自汉代开始,庶子与嫡子享财产同权。即剔除爵位官职及附属的宅邸、官田,家族公共财产之后,所有儿子平分。当然,这是书面的待遇。嫡母作为管家人,有一万种办法来隐匿、转移、分薄待分配的公共财产,让庶子只能分得很少的钱。更可以用其他手段压迫庶子放弃财产分配权。
  同时,庶子虽然也有受教育的机会,但师资力量,出仕后能否得到家族资源支持,都是远不能与嫡子相比的。
  庶子与嫡子之间的差距其实非常大。无论是出仕,还是成亲,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影响。
  一般而言,庶子只能娶庶女。庶子很少能够当官,大都作为比奴仆稍高一些的地位,或者混得不如得宠的奴仆。
  这个影响是非常致命的,作为一个母亲,杨蓉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未出世就矮别人半头。
  杨蓉有些动容了,她望着武士彟道:“你这是何苦呢!”
  “哈哈!”武士彟满脸苦笑。
  “何苦!”身为一个男人,老婆被绿,只能帮助她瞒着,心里其实比黄莲还要苦。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自知时日不多,偏偏整个武氏除了他,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人。
  武士彟出身就低,他是以商贾的身份,位居正三品工部尚书,作为应国公,工部尚书,按说他应该属于大唐勋贵一族。事实上,在长安城,武士彟的身份相当尴尬。
  世族门阀以及勋贵,谁也不拿武士彟当回事。他对满朝世族与勋贵,百般巴结,只换来一个愣尚书这么一个称号,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人傻钱多。
  别看陈应原来也出身不过,可是他认祖归宗之后,提出陈应,至少谁也不敢拿陈应的出身说事。西魏八柱国家族,这可是与李唐皇室同等的超级家族。哪怕再不喜陈应的为人,明面上也要尊他为陈令公。
  一旦他死了,人死如灯灭,只怕武氏将会退出大唐勋贵之列。
  面对杨蓉与陈应这么一对奸夫,武士彟仿佛房遗爱一样,既打不得,骂不得,也惹不得,反而只能帮助杨蓉掩盖着,从而可以获得陈应的帮助。
  毕竟,杨蓉的身份,无论如何是无法与陈应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将来百年之后,杨蓉还是应国公夫人。
  在杨蓉这个主母在,那些满朝勋贵,无论如何窥视武氏的家财,他们都不敢动手。毕竟,杨蓉身后站着一个相国的族兄,一个身为封建大吏的兄长,特别是陈应,谁能惹得起?除非陈应愿意造反,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有陈应在,至少武元庆和武元爽都可以获得一个出错的出身,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绝对不敢针对武氏做什么动作。
  尽管一个人脑袋上有点绿,可是这点绿算什么?在家族利益面前,一个女人,只是女人。
  更何况,武士彟本身就是商贾,在商贾眼中,只要价钱合适,是没有什么不可交易。
  “好好的安心养胎!”说完,武士彟离开了杨蓉所在的卧室。
  再多待一刻,这里面的空气会让武士彟窒息。
  不过,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寄托着武士彟的未来。
  如果是其他人,武士彟还担心他会联合杨蓉谋夺他的家业,但是陈应却不会。
  早在武德三年开始,武士彟与陈应接触,就慢慢发现,陈应与一般不同,陈应是一个人敬他一尺,他让人一丈的人。在武士彟看来,陈应就像春秋时期的政治家范睢,用一句话可以形容陈应的秉性:“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现在武士彟替陈应养一个孩子,将来,陈应会在关键时刻拉着武氏一把。
  走出后院,武士彟的眼睛已经红了,他如同野兽一般发出嘶吼声。
  长安城平康坊,这是大唐长安的的红灯区。
  长孙安业自洛阳归来,就拉着一帮狐朋狗友,在平康坊里的红袖招厮混。
  众关中世族子弟席地而,喝着温热的黄酒,听着舞台上歌姬的唱曲。
  长孙安业嗜酒如命,偏偏酒品极差,只要一到量,嘴上就没有一个把门的。
  就在长孙安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他朝着众世族子弟道:“诸位兄台,我要有一桩大富贵,你们要不要”
  听到这话,封道言的眉毛挑了挑道:“大富贵?有多大?”
  长孙安业感慨道:“说起来这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封道言诧异地望着长孙安业轻咳了一声。
  事实上,长孙安业的话还没有出口,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想要提醒长孙安业,长安城可是有着左监门卫,要说左监门卫无孔不入,那绝对是夸张。
  可是,郑仁泰大张旗鼓召集天下世族共同庆生,这事又不小,恐怕左监卫已经接到了风声。偏偏长孙安业又是一个参与洛阳之会的主事人之一,万一
  封道言好心提醒长孙安业。
  可是架不住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驸马都尉窦诞之子,如今大唐左卫将军窦奉慈看向长孙安业道:“长孙兄弟,下一步如何打算?”
  封道言扯了扯长孙安业的袖子。
  可是长孙安业根本没有在意。
  他的脑袋此时完全迷惑了,谁不知道窦诞之前是秦王党,后来在玄武门之变后,马上倒戈,成了李建成改革中的急先锋。
  什么事情,一旦窦奉慈知道了,窦诞肯定知道,窦诞知道了,李建成必然知道。
  长孙安业大着舌头道:“我回洛阳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本来现在就可以逍遥快活,只是有一条线,或许对咱们兄弟有益,但是要握在手里,却有些难处,不试一试,总不甘心。”
  封道言摇摇头,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而窦奉慈依旧套着长孙安业的话:“什么线?”
  长孙安业正要答话,一辆马车停在红袖招前。
  一名莫约十五六岁的女子,敏捷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径直冲来指着长孙安业道:“长孙安业,我家娘子找你”
  窦奉慈与封道言面面相觑。
  看着长孙安业装着死狗,小姑娘皱起眉头,拎着长孙安业的衣领,像拖着死狗一般拖着长孙安业,朝着门外的马车过去。
  封道言皱起眉头问道:“这是谁?真够霸道的!”
  窦奉慈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长孙无垢身边的侍女苏音!”
  宽大的四轮马车内,长孙无垢的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此时长孙安业已经醉意全无,坐在她身边,诧异地望着她道:“观音婢”
  长孙无垢脸色一沉道:“与你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往来,马上去安安西,还有,安世跟着你,你知道吗?”
  长孙安业点了点头道:“安世身上有武艺,身子壮实,出去历练一番,也未必是坏事。”
  长孙无垢道:“小时候你背不出书,他替你挨过朱夫子的板子。你要提携他,我不拦着。”
  长孙无垢的脸色阴沉了一番,又缓缓开口道:“走吧!”
  长孙安业不敢怠慢。
  长孙无垢望着长孙安业的背景,心中一痛。
  整个长孙氏,除了长孙无忌,其他人都是废物。那种事情可是灭门之祸害,能好参与?
  好在长孙安业听了长孙无垢的话,这个时候抽身离开,为时不晚。


第一三七章 三天三千里陈应会飞吗?
  长孙无垢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站在局外,看得更清楚。当年的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杜淹等人,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漏算了一个陈应。
  就是陈应,原本拥有着必胜之局的李世民,最终一败涂地。而最关键时刻,就是陈应一己之力,逆天改命,力挽狂澜。
  现在,这些人比起当初的李世民来差得太远,他们既没有程、秦、牛、谢、段、雷之勇,也没有房、杜、禇、薛之谋,更何况陈应已经从安西来了,那些人恐怕还没有算到陈应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他们注定会空欢喜一场。
  李建成虽然会宽厚,也会妇人之仁。
  但是,陈应却不会。到时候整个长安一定会血雨腥风,人头滚滚。
  长孙无垢长长叹了口气道:“音音,咱们回吧!”
  苏音一边拿着一只鸡腿,大口啃着,一边嘟囔道:“娘子,您似乎很怕阿郎”
  长孙无垢闻言,脑袋里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想着保全自己的儿女们,讨好陈应。可是陈应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那种让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觉,让长孙无垢至今难以忘怀。
  不知不觉,长孙无垢的脸仿佛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苏音听着长孙无垢粗重的呼吸声,疑惑不已。
  良久,长孙无垢长长叹了口气。
  对于那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始终是记忆犹新。
  李世民尽管脾气暴虐,可是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粗暴,相反,而是相敬如宾。
  人就是这么奇怪,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长孙无垢对于陈应的感觉,不是爱,更不是恨,反而是那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刺激。
  长孙无垢敲敲案几。
  苏音依旧悠闲的吃着鸡腿,喝着茶汤,看着长孙无垢叫自己,苏音急道:“娘子,有可吩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嫁不出去!”长孙无垢点着苏音的额头,假装凶巴巴的道。
  可惜,苏音对于长孙无垢的威胁,并不感冒。
  苏音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嘟囔道:“娘子出身豪门,从来没有挨过饿你不会懂,人要是饿极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长孙无垢抚摸着苏音的小脑瓜子道:“别想那么多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咱不嫁人了!”
  实战,永远是最好的实验。
  为了满足陈应从安西返回的需求,疏勒学院迫不及待的将第五号原型机给拉出来实验。第五号原型机,与其他四个原型机相比,改进非常明显。首先是可以挂在的火车厢更多,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八列。
  其中三列车厢装水,五列车厢装煤炭,四十列车厢用来装载人或货物,最重要的是运载能力惊人,可以装载一千两百顿货物,如果装载粮食,则多达两万四千多石。
  这两被命名为“野牛”号的蒸汽机火车,自疏勒站开始出发,连续不停站,完全依靠自身携带的煤炭和水,行驶九百多里后抵达龟兹城火车站。
  差不多九百四十里的样子,用时仅仅三个时辰又一刻,换算下来,平均时速已经达到了七十五公里。
  野牛号已经完全具备了运营价值。
  陈应决定乘坐野牛号从龟兹,直接返回长安。
  野牛号在龟兹停下装水和煤炭的时间一个时辰后,陈应以及全家老小,登上野牛号,开始了归途之旅。
  野牛号返回长安,不仅仅带了陈应一大家子,还有三千余名亲卫护卫,这三千余人吃喝拉撒,耗费不少。由于第一次出行,火车出现问题再所难免,齐诺率领一百多名匠师,还有五百多名工匠,乘坐四号原型机。携带着大量的配件以及粮食和饮水,跟在野牛号之后三十里。
  当然,胖子号能效远低于野牛号,为了追上野牛号的速度,胖子号原本可以挂载三十列车厢,却舍弃了其中十列,仅仅挂载了二十列。算是轻载航行。
  在陈应金钱攻势之下,疏勒学院取得极大的改进,特别是野牛号,不仅仅是速度更快,载重能力更强,关键是成本节约了三分之二。从疏勒到龟兹,虽然是空载,然而花费只有不到三百贯。
  就算从安西抵达长安,算下来不过五六千贯,平均分摊在每个人头上,也就两三贯的样子。
  最让陈应感觉难受的是,这个蒸汽机火车的秘密无法保住了,原本试验的时候,陈应都是用军队将百姓隔离开外,可是在这次归程中,起初听到蒸汽机火车轰鸣着,呼啸而来,整个驰道上的百姓或附近的居民,全部跑得无影无踪。
  这些逃走的百姓马上返回来,躲在山坡上,或者树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蒸汽机火车。
  起初,这些百姓对于这种可以发出巨响,冒着黑烟的大怪物恐惧万分,可是慢慢发现这只巨大的钢铁怪物居然不吃人,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冒犯。仔细观察之后,这些百姓们终于发现了问题。
  钢铁怪物的身上挂着斗大的“陈”子号旗,还有陈应猛虎义从的旌旗。猛虎义从是陈应将原来的猛虎义从从暗转明的一个转型。
  明面上,猛虎义从只有三千编制。事实上,猛虎义从的队伍已经扩大到了万人。如果算上外围成员,不下十万人。
  这些猛虎义从,有的以陈应商号的身份潜伏着,也有的是其他商号、工坊或者豪强,甚至乞丐等身份潜伏着。
  猛虎义从的旌旗,就是一个咆哮着的虎头,威风凛凛。众百姓这才恍然大悟。
  这个怪物是陈大将军的坐骑!
  对于陈应,整个安西的百姓们绝对不会害怕。
  如果要说安西军,仿佛有些后世的影子,百姓遇到特大风灾、或者雪灾,他们也会出面救灾,不过却不会干什么修桥铺路这样的活计。
  很多百姓发现是陈应在火车上,顿时围着驰道放声高呼:“是陈大都护,大都护”
  众百姓兴奋得在驰道旁边手舞足蹈,而且随时时间的推移,拥挤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
  陈应这时发现了致命的问题。
  这个驰道当初为了省事,与普通公路修筑方式一样,哪怕是轨道上的马车,也是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可是马车的时速,撑死了也是二十五或三十迈左右,可是野牛号却高达七十五公里左右,一旦遇到意外,恐怕来不及刹车。
  当初陈应只是命人清空驰道上的马车,可是没有清空行人或百姓,万一出现事故,陈应的罪过可就大了。
  为此,陈应不得不命人放慢车速,并且通知前方的亲卫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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