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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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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道:“一个月以后呢?陛下,今年关中,注定颗粒无收,也就是说,到明年秋天之前,这几百万关中百姓,都要靠朝廷赈济。现在距离明年秋天,还有一年零三个月。”
  李建成双手一摊道:“好了,问题摆在这里,你可以将对策拿出来了!”
  房玄龄淡淡的道:“办法,其实两位相公和陈、魏二君都说了。臣再加一条,打开关中四关,放关中百姓,出去讨饭。”
  李建成顿时坐直身体,怒视房玄龄道:“你”
  房玄龄好暇以整看着李建成道“不过,臣的精兵简政,与他们的不同。”
  李建成一愣,狐疑的问道:“如何不同?”
  房玄龄道:“臣的精兵简政,是真的。”
  李建成怒极反笑道:“那就说说,你那真的精兵简政。”
  房玄龄叹了口气道:“不减不行啊,陛下,关中有四百余万百姓、军民,按照每个每天三斤粮食计算,这四百万百姓熬到明年秋收,平均一人至少需要十四石四斗粮食,可以熬过难关。四百万百姓,就需要五千七百六十万石粮食。”
  李建成沉默了,他突然想起陈应为何提出明明手中有粮,就在关外一步之遥,为何还要把关中百姓迁徙出去。
  因为需要庞大的运输力量。
  关中可以动用的大量车辆不下十万辆,不过这其中仅有三万辆左右的四轮马车,其中超过七成还是两轮马车。
  十万辆马车看上去非常多,可是这个运输能力实在有限,因为十万辆马车全部调用,勉强可以运输百万石粮食。
  五千多万石粮食,漫说李建成没有,就连陈应也没有。
  于其让关中这四百万张嘴在关中坐吃等死,真不如将百姓迁徙出去。
  李建成望着陈应道:“陈应,你说西域可以接纳多少百姓?”
  陈应毫不犹豫的道:“西域拥有不低于五千万倾的耕地,就算把关中四百万人,全部迁出西域,一定压力也没有,不过,关中百姓自然不能全部迁徙出去!”
  陈应走到李建成的案几前,从御案上拿起一支笔。
  李建成下意识的给陈应添水研墨。
  陈应在巨大的舆图上,划出关内道的区域图道:“原州、庆州也遭遇旱灾,不过勉强可以做到减半收成,不至于颗粒无收。百姓和官仓可以保证持平,臣计划,沿原庆路,每隔离五十里设立一座粮站,存粮三万石,以灵州、丰州、盐州的存粮,应该可以接济他们,支撑到灵州!”
  灵州将粮食运到原州,大约需要五天,以一辆一骑,五天时间会消耗大约七斗粮食。越接近灵州,损失会越小。
  陈应想了想道:“陛下,可以先迁出三万户去灵州。”
  三万户十二万人口,可以为关中节省一百多万石粮食。
  魏征上前,指着舆图道:“陛下,不仅可以向灵州迁人口,同时也可以向西迁向河东、河南府迁徙人口!”
  河南府经过王世充以及朱桀的肆虐,原本在大业年间拥有超过五百万人口的河南府,只剩下不足百万人。
  当然,河南府并不是后世的河南省,在后世河南省人口过亿,不过在这个时候,再多三五百万人,其实完全养活得了。
  最重要的是,因为三门峡的原因,大规模船队无法横渡,所以不具备水上货运基础。
  在这个时候,要想通过三门峡,就那和后世航天飞机出事的机率差不多,但是在洛阳可就不一样了,无论河北,还是江淮的米粮,都可以通过大运河运至洛阳。
  如果是洛阳有四百万饥民,对于大唐朝廷来说,还真不是问题。
  四百万人一年零两个月可以吃掉五千多万石粮食,哪怕减半供应也需要两千多万石。
  两千多万石对于车辆来说,运输非常麻烦,可是对于水运来说,简单的不值一提。
  尤其是黄河河道,完全可以通航这个时代最大的三万石大船,一艘就可以运输三万石粮食,两千多万石粮食,不过几千艘大船的事情而已。
  提及向外迁徙的百姓问题,李建成望着房玄龄道:“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精兵简政!”
  房玄龄点点头道:“可以!”


第十四章 天怒人怨众叛亲离
  房玄龄似乎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奏折。
  李建成接过,匆匆一看,脸色不由得大变。
  房玄龄在奏折上写的字非常多,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蝇头小楷,陈应粗略估计不下万言。
  当然,万言在后世不算什么,千万字的书多了去了,关键是在这个时候,一般奏折都是几十或数百字,了不起洋洋洒洒上百字。
  就算祭天用的鸿篇巨著,也不过三五千字,不过上面全部都是大而空的屁话。
  李建成没有将手中的奏折给陈应看,陈应也乐得清静。
  毕竟,陈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李建成同意向灵州迁徙三万户,向西域迁徙十万户,向河南迁徙十万户,向河东迁徙三万户。
  这次因为关中粮食危机,共迁出百姓共计二十六万户,约占关中人口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至少可以节约向关中运输上百万石粮食。
  人口,是一切的基础,没有人口,无论屯田,还是发展,都是空话。比如西域,约占大唐帝国的四分之一比现在新疆版图大多了,事实上人口却只有一百五十万人左右,这些人口,仅占大唐帝国的十分之一略为不足。
  陈应非常渴望把西域经营成天府之国,一旦如此,历朝历代都不会轻视西域。
  陈应看着无人注意自己,就悄悄挪了一个位置,寻找一张软榻,懒懒的斜躺着。
  可是,陈应不躺下来的时候还好,可是一躺下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听着陈应的鼾声传来,李建成循声望着却见陈应睡得香甜。
  魏征起身想把陈应摇醒。
  李建成摆摆手道:“玄成,算了,近日来,陈大将军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加操劳!”
  听着这话,房玄龄非常不以为然。
  事实上,长安城中也有房玄龄不知道的秘密。
  更何况,韦挺已经几乎扫光了李世民的百骑司,现在房玄龄的消息相对比较闭塞。他或许可以猜测到长安的粮食价格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陈应此时正在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李建成接着魏征、房玄龄等人继续商谈精兵简政的细节问题,不过李建成刻意让人离陈应远一些,不让他们说话的声音,打扰到陈应睡觉。
  又让宫娥给陈应盖上被子,害怕陈应着凉。
  李建成、魏征、房玄龄等人都是工作疯,当鸡叫三遍的时候,这场商议才算结束。
  自显德殿里离开,当房玄龄回到门下省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房玄龄打着哈欠走进大厅,望着早已精神抖擞的众同僚。
  房玄龄径直走向自己的公案,然后朝着门口侍应的令史喝道:“可有热水,给某送碗热茶汤。”
  负责跑腿的令史应了一声出门。
  众官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房玄龄。
  门下省郎中一脸意外的道:“昨天夜里,陛下还没砍他的头?”
  小吏感觉不对劲,像这种小吏都是察言观色之辈,他看着房玄龄居然没事,就意味着房玄龄简在帝心,他想到这里,感觉有些不对劲。
  另外一个属官则轻笑道:“肯定,快了!”
  不一会儿,房玄龄坐在案几前也进入了梦乡。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手捧中旨,挺胸腆肚走进大厅。
  众官员纷纷起身施礼。
  内侍环顾大厅,却没有发现房玄龄的影子,不由得问道:“房玄龄何在?”
  门下省郎中望着房玄龄,此时房玄龄把软脚幞头,盖在自己脸上,呼吸悠长。
  房玄龄与陈应不一样,陈应睡觉打呼噜,可是房玄龄却不打呼噜,所以众人一时半会也没有发现。
  内侍看着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房玄龄。
  门下省郎中急身,跑到房玄龄身前,扬起拳头就要砸向案几。
  内侍伸手拦住门下省郎中,将圣旨递到郎中手中道:“一道嘉奖圣旨,无甚重要,稍等片刻也是无妨!”
  众人只好在门下省的大殿里哭等着房玄龄睡觉。
  房玄龄这一觉足足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醒来。
  不过,看着内侍出来在自己面前,房玄龄还是吓了一跳。
  内侍满脸堆笑道:“门下给事中,房玄龄接旨!”
  房玄龄急忙起身,施施然走到内侍面前。
  内侍清了清嗓子,打开中旨宣读道:“大唐皇帝敕曰:门下,尧治宇内,舜茅皋陶,周封百域,秦置民爵,谏议大夫、给事中房玄龄,职与能惠,才蕴忠贤,佐王化其治道,筹明策于黔黎,可进襄城县公,增禄黍、永业、银、绢以例,余如故,敕,武德七年六月乙巳!
  房玄龄却神色如常,接过中旨,朝内侍一稽,施施然走回案几之后,坐下开始署理牍。
  陈应睡醒了的时候,李建成就在陈应身边。
  一张案几前,一个人吃着早餐,几颗水煮蛋,一碗豆腐羹,还有一碗小米粥。
  李建成笑着道:“饿了吧,赶紧洗漱一下,一起用膳!”
  说着,几名捧着铜盆、柳枝、精盐、毛巾的宦官和宫娥来到陈应面前。
  陈应试试了水温,不冷不热正好合适,快速洗把脸,漱漱嘴,就坐在李建成对面。
  这时,宫娥给陈应送上早餐。
  陈应还以为会跟李建成一样,都是简单省事的,不曾想却是羊羹。
  所谓的羊羹,其实陈应都很少吃。因为制作非常麻烦,相传羊羹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宋毛修之降魏后做的“羊羹”,称之为“绝味“,魏太武帝食之大喜,以修之为太官令。是魏晋南北时期的特色佐餐菜肴。
  将栗果洗净,去除杂质,煮熟后捞出控水,放在席上晒干或烘干。干燥后破碎,用风车吹去皮,用碾或粉碎机加工成粉末,过是一百二十目筛制得栗子粉红小豆洗净后水煮片刻加碱,倾去碱液除去黏液,用清水洗净,加水用锅煮至开花。将煮烂的小豆和水一同送入石磨磨碎,用细箩纱使豆沙与皮分离,将豆沙用离水甩干至手握成团。
  然后倒入羊肉老汤中煮,整个熬制过程要不断进行搅拌,防止焦糊。熬好的浆用漏斗注进衬有锡箔底的模具中,放入冰窖中冷却成型。
  陈应不是吃不起,这种羊羹的味道爽滑可口,不肥不腻,而且没有羊膻,关键制造过程太过繁琐,而且费时费力,陈应懒得弄而已。
  陈应知道李建成其实也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不过他特意让人准备给自己,陈应也非常感动。
  陈应吃着羊羹,果然可口。
  接着,宫娥又送来十数道菜肴。
  陈应连忙道:“臣何德何能”
  李建成道:“这些日子都劳心费神,应该补补!”
  陈应没有浪费李建成的好意,吃得欢快。
  等陈应吃完的时候,宫娥送上一杯香茗。
  李建成这才将一份帛书,递给陈应道:“这是朕和魏征、房玄龄昨晚商议一夜,拿出的赈灾方略,你先看看。”
  陈应兴奋地接过帛书,看了两行,脸色顿时一变。
  陈应连忙坐下细细阅读,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应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李建成道:“陛下,这份赈灾方略,绝对不能尽用。”
  李建成眉头一蹙道:“为何?”
  陈应耸耸肩苦笑道:“这个方略,若是推行,陛下会变成千夫所指的独夫!”
  李建成面色凝重地看着案几上的帛书,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但是朕不怕!”
  陈应道:“第一,打开关邑,放百姓去就食;第二,免除关中关东,三年赋税;这两道,臣都没有意见!就算是第三,裁军,将所有集结起来,准备打仗的府兵,遣散回家,减少朝廷的军费开支,增加农力臣也没有意见。但是,第四,宗室降封,将所有李姓宗室的爵位,由郡王降为县公,缩减其封邑;第五,精简并省朝廷的官吏员额,减少俸禄编制,缩减各衙署公事开支,这个绝对不行!”
  陈应说完,盯着李建成道:“房玄龄真是好胆略,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这是要一口气,将关陇士族,大唐宗室,军方将弁,满朝武,得罪光啊,顺便让皇帝和朝廷,在天下人面前,颜面无存。”
  其实,陈应甚至有些怀疑房玄龄的真正用心了。
  李建成这个皇帝与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一样,毕竟他上面还有一个李渊,虽然李渊如今在甘露殿中,但是李渊毕竟活着。
  虽然说从情理上说,陈应也赞同这五条赈灾方略,但是绝对不赞同现在就做。
  要知道,宗室诸王同意配合李建成,向李渊施压,逼迫李渊逊位,这是因为陈应许给他们巨大的利益,他们这才站在李建成的这一边。
  现在只要李建成敢降他们的爵,他们肯定转而投降李渊。
  更何况,此时不仅仅是动摇宗室,还有官方,军队以方方面面。
  一旦这个方略执行,李建成真正的执政危机就算来了。
  恐怕陈应自己再能,也无法力挽狂澜。
  当然,凡事不是说有利就可以做。就像历史上的杨广,用大运河联通南北,货通天下,算是功在千秋。他提出科举之策,更是影响深远。
  做人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杨广打高句丽,那是因为高句丽正在对辽西入侵,难道说任由高句丽侵略,绝不抵抗?
  但凡有点血性的皇帝,都不会任由自己的领土、城池、子民被侵略。否则国将不国。
  可是,杨广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却成了亡国之君。
  作为历史上的亡国之君,杨广算是最可怜的,最可悲的,没有之一。他想当一个好皇帝,却成了千古罪人。
  因为,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否则就会像王莽一样,容易扯到蛋。
  李建成一旦执行房玄龄的这个方略,定会千夫所指,众叛乱亲离!
  李建成摇摇头道:“朕一定要做呢?”
  陈应苦笑道:“刀山火海,臣陪陛下一起闯!”
  翌日一早,举行大朝会。李建成面无表情的坐在御座上,武大臣们分列两厢。
  众臣神色各异的望着朝会中出现的一众内侍。
  宦官们正拿着牍,向那些参加朝会的大臣们,挨个发放牍。
  萧瑀与封德彝对视一眼后接过牍翻看。
  群臣陆续开始翻看。
  大殿上嗡嗡的议论声逐渐变大。
  李建成抿着嘴看着下面越来越激动的群臣。
  站在陈应身旁一名武将,赫然出列。陈应抬眼一看,正是薛万彻。只见薛万彻朗声说道:“陛下,这份方略,不可贸然推行。”
  “是啊,绝对使不得!”
  “此法就是祸国殃民!”
  “若是倒行逆施,国将不国了!”
  众官员纷纷出列附和。
  李建成将目光,转到萧瑀等前排重臣身上道:“萧令公以为如何?”
  萧瑀出列,躬身道:“老臣以为,这份方略,乃是亡国之策。”
  李建成的眉毛一挑,不悦道:“封相国意下如何?”
  封德彝想了想道:“臣附议萧相。”
  萧瑀愤愤然开口说道道:“房玄龄的方略,纯属祸国乱政,请陛下斩斩房玄龄,以靖朝纲。
  众官员立刻附和萧瑀。
  李建成一直等到朝堂上的斥责声停歇下来,终于大殿里的议论声少了一些。
  李建成喝道:“你们谁能拿出更好的办法来?”
  众官员皆缄默不语。
  训练场上,士卒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休息。
  一名士兵道:“哎,你们听说了吗?朝廷要裁撤军队,让咱们回家种地去了!
  众人谇论纷纷道:“真的假的?”
  “对啊,你可别骗我们!”
  “要是能回家,自然是极的!”
  “对啊,我都三年没有见过媳妇了!”
  众人大笑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卒叹了口气道:“你回去还有个盼头儿,咱们这些没家没业的,回去不得饿死?”
  “朝廷总会有办法的吧?咱们打了这些年的仗,空手回去,怎么可能。”一名校尉嘟囔着道:“这些年打打杀杀,受的伤也不少,要是能回去,有几亩薄田养老,也知足了”
  “咱就是舍不得将军,舍不得你们这些兄弟”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沉默。
  尉迟敬德一脸怒气走进大堂,径直将牍,摔在地上,用脚踩踏。
  后面的薛万彻、冯立等将领也效仿尉迟敬德,将牍或踩或撕。
  尉迟敬德高声唾骂道:“房玄龄这个秦王府余孽,包藏祸心,某家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陛下居然一再被这妖人蛊惑。”
  冯立愤愤的吼道:“这厮,哪里不去打主意,居然将脑筋动到府兵身上,他奶奶的,没了十二卫府兵,大唐拿什么,拱卫社稷?”
  尉迟恭扬起拳头吼道:“我倒要看看,谁有狗胆,来裁撤咱们!”


第十五章 玄武门前血迹未干
  尉迟恭的话音刚刚落,陈应一身便装缓缓需入。这番房玄龄政策改革,动了太多人的利益,首当其充就是军方。
  李建成的核心嫡系部队并算多,关中十二卫大军十五万大军,仅占五分之一。
  现在各卫各军都在观望着,指望着东宫旧部跳出来李建成唱对台戏。
  事实上,陈应非常赞同吏治改革,由于大唐开国初期,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包括李秀宁、李渊都有任命官员的权力,所以有的州县没有主官,而有的州县大都有两套甚至三套行政班子。
  以前,李建成与李世民势同水火的时候,秦王府任命的官员与东宫任命的官员都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现在李建成登基,李世民出走,虽然东宫与秦王府不再斗争,可是齐王李元吉任命的官员与李渊任命的官员依旧存在。
  派系之争,只是从明面转移到了暗处,不仅没有消弭,反而愈演愈烈。
  按照以往的惯例,秋高气爽,野草金黄的时候,正是突厥用兵的时候,现在各方传回来的情报显示,大唐的安东都护府高句丽、扶余、新罗、百济以及奚族、契丹族全部蠢蠢欲动。
  安西都护府也发现大量栗特人、大秦人既拜占庭帝国、希腊人以及大食人出沿。剑南道也发现吐蕃、百越、氐僚、南蛮等部落异常调动,正在打造兵器,储备粮食。
  虽然李世民失败了,历史上颉利可汗率领二十万骑兵袭击关中,兵临长安城下的事情,陈应不敢忘记。
  但是,作为一个领兵多年的统帅。陈应深知,军队并非越多越好,部队多就意味着后勤压力极大,十万石一天就需要吃掉足足三百石粮食,加上十万军队中的骡马,这个数量会突破千石之多。
  大唐仍旧有不少道路无法通行四轮马车,运输依靠的还是这种两轮马车,也就意味着一天消耗的粮食就需要两百多辆,一百天就需要两万多车。
  这个时候,裁撤老弱,择留精兵,加强训练,打造精锐是陈应乐意看到的,不过他以前只是因为身份太过敏感,不好提出这个问题。
  现在有房玄龄提出裁撤军卒,陈应非常乐意。
  当然,乐意归乐意,可是,军中不满的情绪,也需要安抚。毕竟,这些将士有的从武德元年开始就替大唐卖命,遍体鳞伤,因为身体问题让将士离开军队,他们肯定会有怨言。
  看着陈应到来,尉迟恭、冯立、魏忠、薛万彻等赶紧迎上去道:“陈大将军,您来得正好,你看看房玄龄这个秦王府余孽,给陛下出了什么馊主意!”
  陈应走到主案几后,缓缓坐下,慢条斯理的道:“这个案,本大将军已经看过了,况且本大将军认为可行!”
  薛万彻一听这话,更加急道:“大将军,你万万不可受房玄龄这贼子蛊惑”
  陈应没有解释,望着外面的阿史那思摩道:“擂鼓聚将!”
  阿史那思摩点点头:“遵命!”
  随着陈应一声令下,十二卫大军纷纷敲响聚将鼓。
  顿时间,整个长安鼓声阵阵,杀气腾腾。
  陈应接着又下达第二道军令:“本骠骑大将军命令,各卫各军各府,全副武装,开赴龙首原!”
  说着,陈应起身,带着亲卫朝着龙首原行去。
  尉迟恭、薛万彻、魏忠、冯立等诸将也只好随着陈应前往龙首原。
  所谓的龙首原,其实就是龙首山。也是汉朝长安与唐朝长安城的分界线。汉朝长安城在龙首山以北地区,而唐长安城则在龙首山以南地区。
  可是,长安城城就是太极宫。自然普通部队是不可以穿越的,长安城内的军队,要想抵达龙首原,就必须沿安化门、宣城门、清明门、霸城门或直城门等穿城而过。
  陈应曾做着计算,从各城门抵达龙首原,最近的要属驻防以直城门附近左武侯卫各府,他们的距离最短,大约二十五里上下。最远的要数左右武卫,因为他们直接驻扎在太极宫南宫,与南衙一墙之隔,不过不能直接穿宫城,从洛城门通过,所以他们必须出承安门宫城,然后沿着坊道抵达清明门绕过长安城,抵达龙首山。
  左右武卫大军距离最远,大约需要全程将近六十里。
  陈应一行骑兵前往龙首原,速度更快一些,莫约两刻钟左右,众人抵达集结的龙首山荒原上。
  陈应的亲卫开始布置中军大营,以及点将台。
  时间尚早,部队还没有抵达。
  陈应就悠闲的喝着茶水。
  冯立皱起眉头道:“大将军,这不公平!”
  陈应冷冷的道:“我们的敌人会告诉我们,他们从哪里发起进攻吗?”
  冯立无言以对。
  陈应的声音陡然抬高八度,望着众将领道:“敌人不会告诉我们,他们从哪里进攻,也不会告诉他们,哪里是他们的虚兵,哪里是他们的重点突破口,无论攻防,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你们舍不得裁撤的部队,到底是什么成色。”
  时间不长,莫约半个时辰。左右武侯卫的十个折训府,全部抵达龙首原。
  抵达龙首原的左右武候卫,自觉的排成了五十乘三百的庞大方阵,阵列森严,长枪如林,横刀如墙。
  这是陈应接手左右武候卫以来,用严明的军纪、残酷的训练以及优厚的待遇喂养出来的部队!也许成军时日尚短,他们还没有能力战胜太过强大的敌人,但是他们不会畏惧任何敌人!
  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在等到了足足一刻钟后,左骁卫大军开始抵达龙首原,不过此时的左骁卫大军,不仅队形散漫,而且众将士几乎全部衣冠不整。
  唐朝军队的装备在这个时候是超一流的,他们装备着最好的精钢铠甲,使用着最好的装备,可是份量不轻。以甲士戈矛手为例,他们的铠甲大约十八斤,他们的行囊大约十四斤,加上兵刃和水壶,每个人的负重将近五十。
  也多亏这个时候将士们的体质不错,否则恐怕队伍会惨不忍睹。
  当太阳西垂的时候,十二卫大军终于抵达到了龙首原。可是望着龙首原松松垮垮不成样子的十二卫精锐大军,薛万彻心里发出无助的呐喊:“这怎么可能?”
  薛万彻出身将门,他的父亲是前隋左御卫大将军、涿郡留守薛世雄。他十七岁就随父领兵征战,自以为对兵事了解非常人难及。
  十二卫大军是大唐精锐中的精锐,甚至比他之前所率领的泾州军要精锐得多。可是,这个临时拉练,最远的距离才六十里。居然跑了整整一天时间。就算是训练不如十二卫的泾州军,三日强行五百里不算特别的难事
  可是,偏偏这么低强度的行军拉练,十二卫大军将近三分之一处于崩溃的边缘。
  薛万彻从不肯承认十二卫大军会如此之弱,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表现最好的,恰恰是行军距离最远的左右卫大军,他们的行军距离将近六十里,他们在两个时辰的时间内,全部赶到龙首原。虽说神情疲惫,但是从阵形来看,这队民勇非但没有崩溃的迹象,反而体现出更坚定的意志。
  “这怎么可能?”尉迟恭也默然无语,他自从投靠大唐以来,不是待在东宫左御率,就在跟着李世民的玄甲军,他看到的都是大唐少数数得着的精锐,他看到薛万彻的神色凝重,也可以说很难看。
  丢盔弃甲的有,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有,跑错方向,跑入其他军中的士兵也有,最离谱的是右骁卫的一个折冲府,也不知道领军折冲都尉是怎么想的,居然把部队带到曲江原,来了一个南辕北辙。
  如果这是不拉练,如果是一场战争,后果将不堪设想。
  尉迟恭此时的脸变得非常难看。
  陈应对于十二卫大军的表现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人是一种懒惰的动物,一旦生活太过安逸,就会失去进取之心。
  比如老程久坐不动,短短五年时间体重暴增一百斤。
  陈应望着众将士,一脸愤愤的道:“你们看清楚,这就是大唐最精锐的十二卫大军,拱卫关中的绝对力量,你们说,你们还能打仗吗?”
  听到陈应的话,带兵将领们包括尉迟恭、冯立他们都垂首不语。
  “本大将军非常失望!”陈应望着众将领喝道:“这样的军队能保护好关中的父老乡亲吗?裁撤老弱,难道不对吗?”
  薛万彻此时倒没有纠结此时,而是硬着头皮道:“大将军明鉴,末将不是不同意裁撤老弱,而是如何裁撤,朝廷必须拿出一个单程,总不能一纸命令,就让他们滚蛋!”
  众将领也跟着附和起来。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完善的部队退役条例,也没有所谓的退伍安置费。一旦士兵老弱不堪,或伤残,不再上战场的时候,一般遣散的话,只是发放一笔盘缠。朝廷会根据士兵所在的家乡远近,给一贯或数贯盘缠。
  这些盘缠吃到回家,基本上也剩不下什么了。
  所以,一些没有田地和家人的士兵,一听说要裁撤部队,顿时吓得茫然无措。
  陈应其实早有准备,陈应曾混迹国内大型论坛,就明朝灭亡真正的原因,展开激烈的讨论。明朝灭亡提出了“天灾论”,“人祸论”,还有什么“东林党误国论”、“汉奸卖国论”等等各种言论遍天飞。
  但是陈应却认同黄仁宇的观点,黄仁宇就认为明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财政破产,而财政破产的原因,在于明初国策大幅度退步,没让政府挑起更多责任,而只指望乡间自理,由此也没能获得一个强有力的财税机器,外忧内患,还有天灾,这才亡了国。
  明朝,亡于粗疏。
  明朝国策,亲民官不得滋扰乡间,甚至出县城都不允许。也就是说县城之下,几乎处理无政府组织的状态,全部由乡绅和地方宗族自治。
  前世之事不忘后事之师。
  大唐历史上的灭亡原因,真正是藩镇之祸害吗?
  当然,朝廷对地方的控制不严是事实,事实上更严重的危机时,朝廷从始至终,没有对地方进行详细的把控。
  世族门阀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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