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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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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清林里陈家堡,这些天陈应异常忙碌,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当陈应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的时候,发现后院中居然没有人。
  陈应喝道:“来人!”
  不一会儿,一名侍从躬身而入:“驸马有何吩咐!”
  陈应问道:“公主她们呢?”
  仆从躬身回禀道:“回禀驸马,应国公夫人在长安号召各贵戚、名媛举办酒宴,公主前往应国公府赴宴,估计今天不会回来了!”
  陈应摆摆手。
  仆从退下。
  然而,仆从刚刚到了门口,又转了一圈回来。
  陈应抬头问道:“何事?”
  仆从小心翼翼的道:“回禀驸马长长孙氏求见!”
  陈应想了想道:“让她进来吧!”
  其实,陈应不用见长孙无垢也知道长孙无垢的目的是什么。她是想营救长孙无忌。
  只是,这个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虽然说玄武门事变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但是,长孙无忌在大理寺天牢中,在戴甲这个冷面阎王的审讯之下,供出了太多匪夷所思的罪状,包括窦建德被杀,河北世族集结反水,以及刘十善三个月席卷河北,以及杜伏威麾下的江淮军被逼反,都有长孙无忌与杜淹的影子。
  关键是杜淹与长孙无忌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这个下场的严重性,在牢狱中,他们二人相互推诿,相互揭发,包括杨干之乱,全部暴露了出来。
  事实上,他们二人还没有受刑,基本把罪状抖了出来,不过却是长孙无忌供述杜淹是主谋,而杜淹则供述长孙无忌是主谋。
  现在这些罪证基本查实,别说陈应,就连李建成也无法赦免二人,二人心思太毒了,毒得满朝武,谁敢与他们二人同殿为臣?
  果然,不出陈应所料。
  长孙无垢进来小厅,一脸泪痕,朝着陈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陈大将军,请您高抬贵手,救救家兄!”
  陈应叹了口气道:“长孙氏,请起!”
  长孙无垢给陈应耍起来无赖,她哽咽道:“大将军若不答应施以援手,妾身宁愿意跪死在这里!”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陈应苦笑道:“长孙无忌做了什么事情,你难道真不知道?”
  长孙无垢一愣,低头道:“妾身确实不知情!”
  陈应一脸感慨的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其实都不重要了,长孙无忌咎由自取,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他若不死,那些无辜的冤魂,何以安宁?”
  其实,陈应也不想放过这个长孙无忌和杜淹,毕竟秦王李世民与李建成斗争这么久,死了太多的人,包括杨干、桥公山以及河北、江淮无数死难的官员和百姓。
  长孙无垢咬咬牙齿,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纠结与挣扎:“陈大将军,只要您肯出手营救家兄,妾身愿意为大将军做任何事!”
  长孙无垢特别咬重“任何事”三个字。
  陈应一听这话板着脸道:“长孙氏,莫要如此,你请回去吧!”
  长孙无垢一脸平静的道:“大将军,无垢自幼与家兄相依为命,您可以救陛下赦免房玄龄,赦免段志玄、也可以不追究杜克明的家眷,难道就不能对家兄面吗?”
  看着长孙无垢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
  陈应其实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差一点他都答应了。
  但是,陈应不想让李建成为难。
  毕竟东宫受到长孙无忌的伤害实在太大了,眼下东宫旧臣需要一个突破口发泄怨气,韦挺如今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追讨李世民。不过,李世民已经离开了中原,前往扶桑大陆,韦挺注定会落空。
  长孙无忌被清算是迟早的事情,陈应虽然有时会菩萨心肠,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滥好人。
  陈应转身不看长孙无垢。
  就在这时,李秀宁与李道贞的欢声笑语从前院隐隐传来。
  长孙无垢陡然起身,望着陈应道:“大将军,真的不愿意出手相救!”
  陈应点了点头道:“非不是愿,而是不能!”
  长孙无垢闪着精光的凤眼突然半眯了下来,精光尽收。小嘴带动脸颊一抖,眼线拉长的眼睛浮起了水雾,等到李秀宁与李道贞的脚步声响起,她嘴唇一抿,晶莹的眼泪就连着线地掉了下来,呜咽出声:“大将军,不要啊”
  望着这一幕,陈应膛目结舌。
  长孙无垢伸手抚乱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解下自己的衣带,罗裙瞬间滑落一半。
  长孙无垢伸手提出罗裙,朝着门外跑去。
  李道贞刚刚听到长孙无垢的声音,心中一急,急忙往小厅里闯。
  不曾想却见长孙无垢,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朝着外面跑去。
  李道贞望着长孙无垢,步子一时半会竟然挪不开了。
  而李秀宁则杀气腾腾的冲进小厅,望着陈应吼道:“陈郎,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陈应急忙解释道:“三娘,你听我解释,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陈应心中暗急,现在还真是黄泥巴抹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第八章 陈大将军从来不会让朕失望
  “陈郎,三娘好苦啊”李秀宁呜咽出声,嘴角一抿,眼泪就扑簌扑簌掉了下来。
  此时,整个小厅被一股哀怨的气息弥漫开来。
  李道贞一脸严肃的盯着陈应,咬牙切齿的吼道:“你对长孙氏做了什么?”
  陈应欲哭无泪,举出手道:“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不要告诉我,她的衣服是她自己的解的!”
  陈应解释道:“真是她自己的解的!”
  ”狡辩!“李道贞扔给陈应一个绝对不相信的眼神,背过身子不理会陈应。
  李秀宁却没有说话,掩面哽咽着。
  此时小厅中的何月儿、、绿珠等诸女也感觉到了李秀宁的悲伤。
  陈应慌了,心疼得轻搂住李秀宁,安慰着她道:“三娘莫哭莫哭,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什么也没有,长孙氏的头发是她自己扯的,衣服也是她自己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出面解救长孙无忌”
  此时,李秀宁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泪水,眼中闪烁着精芒,不依不挠的道:“我不要再看到她,她那双狐狸眼,还真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把持得住,可万一你叫妾身怎么活呀”
  陈应保证道:“三娘,你放心,我这就让人按排她离开陈家堡”
  李秀宁气跺脚道:“可是,离开陈府,她能去哪儿,放眼整个长安城,谁敢阻拦韦挺麾下的东宫率卫?”
  “三娘你放心,我会找陛下商量此事,由陛下的敕旨,我倒要看一看谁敢抗旨不遵!”陈应抱住李秀宁的肩膀道:“我怎么也算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连一群妇孺都护不住三娘,你莫气,莫伤了身子。”
  “嗯!”李秀宁幸福地偎在陈应身上。
  李道贞低着头,眼睛翻着白眼仁,感慨李秀宁这功力也太深了,表情想变就变,眼泪想流就流,更重要的是,她懂得抓住陈应的心!
  他想起了前几天杨蓉跟她说的,让她想跟李秀宁争宠。但在这时候很想对自己说,自己比李秀宁来,差得太多了。
  陈应与李秀宁温存了一会儿。
  李道贞考虑到自己有点多余,无奈的挥手示意、绿珠以及何月儿离开。
  随着众人离开,李秀宁望着陈应道:“陈郎,你说实话,想好怎么处置长孙氏了吗?”
  陈应喃喃的道:“全凭三娘作主!”
  李秀宁道:“长孙氏待在咱们府邸里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陈应连连点点头道:“三娘所言极是!”
  李秀宁望着陈应轻轻的笑道:“长孙无垢乃前朝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女,八岁丧父,由其舅父高士廉抚养成人,知书达理,才学过人!”
  陈应听着这话,感觉有些不对味?
  难道古代女人真是这么贤惠,丝毫不嫉妒吗?但是长孙无垢是秦王李世民的妻子,陈应的弟媳妇,这于礼法不合。
  李秀宁似乎也观察到了陈应的异样,推了一把陈应道:“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长孙无垢有如此才学,万万不可,埋没了她这一身才学。你建立大唐书院,以及百工家眷,子女众多,何不单独设立一座女校,接收女子入学,命长孙无垢为山长,也好自食其力!”
  陈应听到这话,这才恍然大悟。
  长孙无垢的才学,非一般男子可比。至少她在历史上曾留下多首诗篇,还有女则一书,号称妇女道德典范。
  陈应点点头道:“三娘,行,都依你!”
  长安城,就在宵禁前的一刻钟,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四轮马车,紧闭上车窗,缓缓抵达裴寂的府门外。
  两名元随扈从从马车后跑出来,走到裴府门前,轻轻拉起兽衔铜环。
  随着叩门声响起,裴府的大门马上打门,裴门司阍探出身子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元随扈从并不答话,伸手拿出一杯镶金名牌。
  司阍看清名牌上的字,急忙打开大门。
  马车缓缓沿着裴府的甬道,朝着内面走去。
  裴府占地约十亩,院落有七八进,除了后院宗祠之外,还将族学、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设在裴府之内。
  前院暖阁中,两壁都有四盏雁足铜灯,灯形如大雁孤足,股托起环形灯盘,灯盘里有三支灯柱,同时点燃三支大烛,将暖阁照耀得明亮如昼。
  明烛耀照下,黑衣老者脸上的褐色老人斑也愈发的明显。
  裴寂与其子裴律师急忙而来。
  裴寂与裴律师赶紧朝着老者施礼,躬身道:“玄真裴寂的表字拜见会首!”
  黑衣老进并没有起身,身子稍微欠了欠,算作回来。
  黑衣老者望着裴寂淡淡的道:“玄真,太上皇,身体如何?”
  裴寂躬身道:“回禀会首,太上皇的身体尚好,只是精神头,不如以往。”
  黑衣老者叹口气道:“自从太上皇被逼迫逊位,这长安的世道一天不如一天。太子原形毕露,穷兵黩武,大唐的江山
  裴寂苦笑一声道:“会首何必操心这些琐事?”
  黑衣老者一脸郑重的道:“无国则无家,东宫上下宵小,窃取权柄,恣意妄为,朝纲崩坏,你我岂能眼不见为净?”
  裴寂苦笑道:“那又如何?如今长安城内,所有的刀把子,都在皇帝的手中握着。”
  黑衣老者大袖一甩,义正言辞的道:“正义又何须用到刀剑?逞刀剑之利,那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如今天下大旱,关中饥馑,朝野上下,怨声载道。只要玄真你站出来振臂一呼”
  裴寂突然板起脸站起身来道:“会首,时间不早了,会首请回吧。”
  黑衣老者一脸愕然看着裴寂呢喃道:“玄真,你”
  裴寂冷哼一声道:“会首想做什么,老夫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来人,送客!”
  黑衣老者气咻咻拂袖而去,临了走在暖阁门口,转身望着裴寂道:“裴三,你要想清楚!”
  裴寂傲然道:“裴寂想得非常清楚!”
  黑衣老者眼中闪烁着杀气,一脸狰狞的道:“好你个裴三!”
  说着,黑衣老者转身离去。
  裴律师悄然走到裴寂身边,一脸担忧的道:“父亲,会首说得有理,为何
  裴寂转身瞪了裴律师一眼,一脸凝重的道:“皇帝已非吴下阿蒙,东宫谋士如云,武将如雨,现在,又收编秦王旧部,会首他们那些人,想得轻巧。硬碰硬,那只有一种下场,身死族灭。”
  裴律师愤愤的道:“那天下人,岂不是谁都奈何不得他了?”
  裴寂冷笑一声道:“玄武门之血变,秦王铲除了太上皇的左监卫,所有李氏宗室诸王,全部站在了太上皇的对立面,难道还不明白?太上皇这些年扶持东宫与秦王府相斗,痛失人心,这就是”
  裴寂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话说出口。
  不过,李渊如今是咎由自取这倒是实话。
  因为,李世民与李建成相斗,先后逼返河北与江淮,因为这两场兵祸,十数万人死难,上百万人无家可归,损失惨重。
  如果没有这两场原本可以避免的灾祸,长安何以至于如此?
  就像这现在的粮食危机,陈应是通过后世的市场规律看出有人在关中粮食市场做局,而裴寂虽然不懂经济,可是他却从长安城滚滚暗流中察觉到了有人想借机搞事。
  裴寂其实猜测错了,他是以为会首背后站着的是李世民。
  现在别看长安暗流滚滚,但是却让裴寂看到了整个李唐皇宗都站在李建成那一边,至少就算是李渊出面,李唐宗室也绝对可能拿出百万石粮食供李渊调用。
  现在,李世民已经失去了大义,他唯一可以取而代之的机会,就是动刀子,大开杀戒,把所有反对李世民的人全部杀死,那样以来,李世民就可以夺回这个皇位。
  然而,这却是不可能的。当初陈应区区一人,可以让秦王府数百上千人护卫将士,不敢动弹,有陈应在,李世民没有机会,哪怕他联合突厥依旧没有机会。
  马车离开裴府,沿着坊道缓缓前进。
  元随扈从躬身道:“裴寂太不识抬举,要不要给他点颜色”
  黑衣老者摇摇头道:“如今,我们的战争刚刚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裴寂是聪明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看到李建成失败是必然大势,他一定会做出抉择的!”
  没有标志的马车,沿着坊道一直歪歪扭扭的走着,渐渐走进齐王府后院。
  齐王府后院内,黑衣老者刚刚进去。
  齐王李元吉赶紧迎接上来道:“宇先生,怎么样?”
  宇化及摇摇头道:“裴三还没有糊涂!”
  李元吉的脸瞬间就跨了下来:“裴寂这个老匹夫,想找死吗?
  宇化及淡淡的笑道:“这一仗咱们若是输了,裴寂自然不肯;若是咱们赢了,他必然会心存顾忌,无论是从龙之功也好,或者为了家族利益也罢,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李元吉且信且疑的点点头。
  宇化及笑道:“殿下,若想成大事,必须营救同两个人!”
  李元吉毫不迟疑的问道:“谁?”
  宇化及道:“长孙无忌和杜淹,即然李建成会赦免房玄龄和段志玄,那么赦免长孙无忌与杜淹也有可能!”
  李元吉沉吟道:“此二人既无贤名,也有治国之才,要之何用?”
  宇化及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长孙无忌和杜淹虽然成事不足,然而却败事有余你要殿下向二人言明,不计较他们的过往,他们一定会有决断!”
  太极宫立政殿内,灯光通明。
  李建成一脸疲倦的望着魏征道:“坊州、丹州也是如此吗?”
  魏征点点头道:“关陇十几个州郡,无一不是如此。潼关守将,业已关闭关城,关中的灾民,全都被堵在关内。若不赶紧想办法,这个月,关中就要开始易子而食,百十万百姓,就要在陛下眼皮底下,活活饿死。”
  李建成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脸道:“长安的府库和仓廪,都没有存粮了”
  李建成恨恨地抬起头道:“三年来,三年丰收,现在居然连关中都要断粮,帐面上四百多万石粮食不翼而飞,朝廷的官吏,就几乎没有干正事,这些人都该死。”
  魏征冷眼旁观道:“要说该死,第一个该死的,就是太上皇!”
  李建成愕然看着魏征。
  魏征冷着脸道:“三年以来,太上皇鼓励陛下与废秦王,争夺储位,弄得朝野人心惶惶,武百官,忙于党争,导致政事荒废懈怠,若非如此,就算是灾年,朝廷又怎会落得无粮用于赈灾的地步呢?”
  李建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
  房玄龄惴惴不安地看着愁容不展的建成。
  李建成踞坐在案几之后,一份接一份,翻看奏章。
  李建成愤愤的道:“若要解决关中百姓的饥馑,至少需要多少粮食?”
  魏征淡淡的道:“那要看陛下,要解决到什么程度。”
  李建成痛苦的道:“先捱过这个月,二十天的粮食。”
  房玄龄脱口而出道:“仅长安就需要至少三十万石。”
  李建成愤愤的道:“现在,去借,舍了朕这张老脸,去借!”
  房玄龄愕然道:“去借?”
  李建成点点头道:“关中世族手里,还有存粮,几年之前,洛阳大捷之后,朕朕就借过一次,也还过一次,现在就把这些粮食,再借出来!”
  魏征却摇摇头道:“陛下,不用浪费力气了!”
  李建成红着眼睛望着魏征。
  魏征叹了口气道:“今日不同往日了,此次关中粮荒,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魏征说的这话确实是非常正常的。虽然长安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人们别说抗旱,就连吃水都成问题。
  然而,这场灾变最大的影响还是要挨到秋后,今年颗粒无收,明年关中肯定会是一片哀嚎。
  可是现在才三个月,粮食危机已经不可收拾了。
  魏征接着沉吟道:“关中所有的粮商,其实都是关中世族!”
  魏征接着道:“这些关中世族为了获得关中的土地,一定会逼迫百姓,把自己的土地全部卖掉,他们就可以用一斗粮或一升粮的价格买走一亩良田!”
  李建成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子道:“眼下怎么办?难道让朕亲眼看着关中百姓易子相食?”
  魏征耸耸肩道:“陛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等陈大将军的计划成功!”
  李建成心急火燎的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魏征淡淡的道:“陛下放心,陈大将军从来没有让陛下失望过,不是吗?”
  房玄龄也道:“陈大将军,乃无双国士!他素有忠义之名,守灵州、守西域,军略是出类拔萃;他胸怀天下之志,腹存济民之策,废秦王不能用之,所以败亡;陛下能用之,则天下大治,四海长安,当可期也!”
  李建成诧异地望着房玄龄。
  没有想到房玄龄对陈应会有如此高的评价。
  李建成恢复了一些自信,喃喃的道:“不错,不错,陈应从来没有让朕失望,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成事!”


第九章 关中饥馑遍地这盛世如尔所愿
  李建成最终还是没有决定干等着陈应的计划实施,他让房玄龄以尚书省的名义,挨个给关中世族门阀的家主或领军人物送请柬。
  房玄龄抄录数十份请柬,分发给元随禁军侍从。
  李建成望着众禁军侍从沉吟道:“这是以尚书省的名义,发的请柬,大家务必将请柬,送到各家府上,面见请柬上的客人。这些关中世家的族长,来或不来,诸位务必要当面讨得一个准话”
  众元随禁军侍从躬身道:“遵旨!”
  说着,众元随禁军侍从转身离去。
  元随禁军侍从可是说都是影视剧里那种大内侍卫。宵禁的禁令,管不到他们头上。
  很快元随禁军侍卫就抵达闻喜裴氏主宅大院,在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接到裴氏家主的召见。
  元随侍从毕恭毕敬的将请柬递到裴氏家主的手中。
  裴氏家主辈份极高,就连裴寂也要称其伯公裴飏。
  裴飏虽然年近八旬,然而身子骨却非常硬朗,他无表情地打开请柬扫了两眼,而后盯着元随禁军侍从道:“回去跟封仆射说,老夫这些日子身体不适,宴会就不参加了。”
  元随禁军侍从明明看到裴飏,面色红润,眼中精光毕露,根本就不像身子抱恙的样子。
  然而,这明明就是裴飏的托词,他也不能揭破,只好转身离开裴氏祖宅,回去复命。
  长安城河东薛氏府邸。
  此时河东薛氏的家族,乃隋朝内史侍郎相当唐朝中书侍郎,开府仪同三司、司隶大夫薛道衡的从弟薛道实。
  薛道实也是年近七旬,看样子行之将木。
  薛道实望着元随禁军侍从道:“老夫年事已高,行动不便,还请封仆射,多多体谅。这个聚会,老夫就不参加了。”
  元随禁军侍从无奈的离开薛氏府邸。
  事实上不仅仅是关中裴氏与薛氏,就连京兆韦氏,河东柳氏、窦氏、包括元氏、独孤氏全部碰壁。
  李建成枯坐一夜,嘴角布满水泡,望着数十名前来复命的元随禁军侍从。
  李建成勃然大怒道:“一家都没来?”
  房玄龄摇摇头无语,众元随禁军侍从低头不语。
  魏征看着李建成愤怒地眯起眼睛,眼中杀气腾腾。
  魏征挥挥手,众元随禁军侍从缓缓退出立政殿。
  李建成愤愤的道:“当年讨伐王世充与窦建德,洛阳大败,损失惨重,我们同样无粮无兵,是朕出面请各大家族帮忙,他们不仅提供了十万青壮,还有三万余匹战马,五十万石粮食,而如今,他们不怕惹怒朕吗?”
  房玄龄苦笑道:“陛下,当年大唐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况且陛下许洛阳田亩之利,他们关陇士族,这才纷纷慷慨解囊。可是现在,他们想要的,陛下给不了他们,即便陛下已经登基,让他们造反,是没有胆量,但陛下有难,他们一定是要作壁上观的。”
  李建成愤愤的吼道:“他们就不怕,朕抄他们的家?”
  魏征无奈地盯着李建成道:“陛下以什么理由呢?通敌还是贪腐?”
  李建成怔了怔,头疼地捏着太阳穴道:“玄龄、玄成,现在从哪里还能弄来救命的粮食?”
  房玄龄茫然看着李建成。
  魏征淡淡的道:“陈”
  就在这时,外面三更天的更鼓响起。
  一名元随禁军侍从突然进来禀告道:“陛下,陈大将军送来急信!”
  李建成急忙接过急信。
  魏征则在一旁微微皱起眉头道:“陛下,万事不要着急,治理天下,需要群策群力!”
  李建成拿着急信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魏征匆匆扫了一眼急信,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感慨道:“陛下,天佑大唐!”
  精神不佳的李建成,全服冠冕,登上丹墀。
  百官群臣全都小心翼翼。
  李建成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卿家,关中天灾,却盘桓不去。如今关中,十几个州郡,饿殍遍野,朕为此寝食难安,诸位都是才智高绝之士,能否拿出可行的方略?”
  李建成的眼光,先盯着站在最前列的宰相们。
  萧瑀、封德彝、陈叔达、杨恭仁、宇士及这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始终没有人出列说话。
  李建成将目光,投向后排的王珪、房玄龄、以及魏征等人身上。
  魏征出列,躬身道:“陛下,为今之计,恐怕只能裁减禁军、边军,将军队积储的粮食,挪出来赈灾。”
  王珪出列,硬着头皮道:“陛下,可派人到尚未受灾的郡县,采买粮食,哪怕比往年贵上一倍两倍,也在所不惜。”
  房玄龄也道:“臣愿做个表率,将家中一半存粮,捐纳给朝廷。”
  李建成望着众臣。
  杨恭仁期期艾艾的道:“臣也愿意将家中一半存粮,捐献给朝廷!”
  众臣纷纷表示愿意损献一半存粮,然而这些存粮多者数百石,少者数十石,全体武百官加在一起,勉强凑出三万余石粮食。
  这些粮食与关中的粮食危机相比,无疑是杯水车薪。
  李建成望着众臣,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冷喝问道:“那百姓呢?关中的百姓怎么办?”
  萧瑀出列躬身道:“陛下,朝廷应派人,安抚关中百姓,切不可放任他们出潼关,到河南河东乞讨,否则天下郡县,不知关中内情,必定惊恐万分。”
  封德彝也出列道:“若是百万饥民,出关乞讨,朝廷的脸面何在?陛下的脸面何在?”
  李建成看着魏征。
  魏征叹道:“陛下,萧相国所言极是,现在,切不可放任饥民出关,不然,轻则动摇地方,重则引发民变叛乱。
  众臣也纷纷附和赞同。
  李建成眉头紧蹙。
  齐王府,桌案几上倒着几个酒坛子。李元吉一边喝着酒,一边肆无忌惮的笑道:“老大,现在愁得头发都掉了,哈哈”
  谢叔方一边试图夺掉李元吉手中的酒坛子,一边劝道:“殿下,你喝多了!”
  李元吉一边挣脱谢叔方的手,一边笑道:“我倒要看看老大,他还能得意多久,到最后,还是要本王出来收拾残局!”
  谢叔方看着李元吉发着酒疯,一边狂笑道:“青黄不接啊,若是征不上粮食来,大军很快就要断粮了,没有粮食,军心就会不稳,军心不稳士卒们就会把我们这些带兵的用大锅炖了吃!”
  谢叔方与宇化及倒吸了口凉气。
  李元吉所说的毕竟是实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没有粮食,装备再好的军队也会没有士气,没有了士气,那这仗到时候还怎么打?
  更何况,东突厥虎视眈眈,也不好对付啊
  就在这时,李元吉望着宇化及道:“先生,官仓应该快见底了吧?”
  “不出十天!”宇化及道:“官仓现在的平价粮都已经涨到了斗米八十钱!”
  李元吉道:“关中斗米万钱的时候不是没有,到时候粮食都是咱们的,咱们就卖一万钱一斗,不吃饿死去!”
  宇化及点点头道:“殿下放心,老朽知道怎么做了!”
  同一片天空下,陈家堡前院东配殿内。
  罗士信穿着一身丧服,对着张须陀的灵位,恭敬的敬酒。
  魏征呢喃道:“士三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张大总管死后,埋于荒冢之中,漫说居丧,就连祭奠的碑石,都没有。张大总管如此,密公也是如此,夏王也是如此”
  魏征一声长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罗士信喝着酒,眼睛越来越红。
  魏征看着罗士信想起张须陀这个亦父亦长的上司,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罗士信没好气望着魏征喝道:“你滚,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魏征苦笑道:“逝者已矣,士信必迁怒于密公呢?张大将军的事情,此事怪不得密公,更怪不得魏征,张大总管是自尽而死!”
  罗士信的眼睛红了,一把抓住魏征的手吼道:“那也是你们逼的!”
  魏征急忙解释道:“我与张大总管,并无私怨,只是大道南辕北辙,所以我不认同他。”
  罗士信突然扬起拳头,正准备朝着魏征脸上砸去。
  就在这时,罗士信发现自己的拳头像是被一把铁钳子钳住一般,动弹不得。
  罗士信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琼出现在他身后,用力的钳住他的手。
  罗士信吼道:“放开!”
  秦琼讪讪然道:“张大总管面前,不得放肆!”
  罗士信愤愤松手。
  陈应这才笑道:“难得老友聚首,今夜不醉不归。”
  罗士信与秦琼、魏征、陈应四人喝着酒,可是每个人都有心事。不知不觉间,四坛酒已见底了。
  秦琼突然抱起一只酒坛子,仰头猛灌。
  陈应急道:“秦叔宝,你不能再喝了!”
  秦琼不理会陈应的苦劝,持续喝酒,他越喝脸越白,白如纸。
  魏征上前,扬起脚把秦琼的酒坛子踢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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