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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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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敲响了香房的门,低声道:“魏征带着东宫的人已经来了!”
  凌敬放下茶杯,随手将茶水泼在地上,又拿起蒲团盖在湿了的地板上。凌敬一边处理自己来过的痕迹,一边道:“我该走了,你不妨趁机向魏征要些好处,他一定会给你!”
  就在凌敬离开香房不久,魏征果然带人来到这里。
  魏征望着一脸镇静的中年士悠悠的笑道:“如果魏某所料不差,你应该是第一个看到这份圣旨的人!”
  中年士点点头道:“魏先生真有耐心,居然能找到这里来。你怎么知道在下没死?”
  魏征挑眉一笑道:“这个世上,总有些问题,可以用财帛或者官职来解决。巧的是,魏某暂时不缺这个。
  中年士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露出的贪婪之色,尽数落入魏征眼中。中年士喜道:“不知魏先生,能出什么价钱?愿意出什么价钱,换取这个真相?”
  魏征一脸豪气的道:“阁下这半年,东躲西藏,想必过得很辛苦,财帛、官职,任你挑选。
  中年士起身拿起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微微笑道:“若是我两样,都要呢?”
  魏征一副奸商的样子道:“那就要看你,拿出来的东西,够不够分量了。”
  中年士道:“既然敢开价,我手中的东西,肯定不会令你失望。”
  魏征伸出一把手,在中年士脸前晃晃道:“五百金,一个七品散秩。”
  士沉思半响,咬牙点头道:“成交!”
  中年士放下明黄的卷轴,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魏征。
  魏征打开纸,看清上面的字,不禁神色一凛。
  中年士笑了笑:“货真价实!”
  魏征拿出一张空白的赤牒随手扔在中年士面前道:“自己填上你的名字!”
  说着,魏征拿起卷轴和纸,扭头就走。
  不一会儿,两名侍抬着一个箱子,放在中年士面前。
  箱子打开的瞬间,金光逼人。中年士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魏征骑上骏马,带着侍卫快速奔上远方。
  魏征风餐露宿,一行马不停蹄,终于追上了李建成。
  刚刚靠近李建成的行辕就有侍卫喝道:”什么人,站住!”
  “本官东宫洗马魏征!”魏征高举自己的令牌道:“太子何在,带本官请见太子殿下!”
  黄河,孟津渡,一块高大的岩石上。李建成独坐在岩石着,望着滔滔黄河水发呆。
  魏征拿着包裹,走到李建成身边道:“太子殿下,这是那份圣旨!”
  李建成拿起敕仔细观看起来。
  魏征上前解释道:“这份内敕的帛布、轴卷乃至用印,都是真迹无疑,但上面的敕却是伪造的。
  李建成满头雾水的道:“何人能用陛下的内敕帛书来伪造?难道是”
  魏征道:“这个,还真是多了,陛下的内敕帛书,太子殿下在用,秦王府也在用,就连齐王殿下,平阳公主殿下手中都有这种帛书,而且数量不少!”
  李建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玄成,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魏征挠挠脑门儿,笑道:“其实,殿下不必揣测,幕后之人,已经查出来了。”
  李建成不安地看着魏征。
  魏征放下手,冷然的道:“主笔伪造敕书的是秦王府的褚亮,负责此事的就是杜淹。”
  李建成嘴角抽搐。
  魏征苦笑道:“河北之乱,三分归咎刘十善,七分源于秦王。”
  李建成一脸痛苦的道:“二郎为何要这么做?
  魏征语气更加冰冷的道:“太极殿上,那一方御榻,就是最大的理由。”
  “二郎,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李建成愤愤的道:“这个天下若真是交到他手里,真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魏征在这个时候,又掏出一封密信。
  李建成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魏征诡异地笑了起来,道:“太子殿下,看过便知。”
  李建成掏出信笺阅读,看到最后,面露惊骇道:“这怎么可能啊!”
  魏征道:“这是魏征在追查伪诏一案中无意间截获的一份密信,居然是陈大将军写太子殿下的密信。”
  密信的内容简直骇人听闻,居然是陈应写给李建成,请李建成早登大宝,若是李建成同意,他既刻发兵,攻下长安,请李建成回长安主持大局!
  李建成皱起的眉头,态度异常肯定的道:“这封信是假的!”
  魏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不错,肯定是假的,但是这封信既然来了河北,难保长安不会出现,只怕在这个时候,密信已经到了陛下手中!”
  长安城,太极宫武德殿内的李渊睡眼朦胧,一脸不忿的道:“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
  “下臣不敢!”裴寂急道:“陛下,兹事体大,须得尽快,让陛下知晓。”
  说着鱼彦章将密信递给李渊,李渊揉着惺忪睡眼强打精神凑在烛火下观看。
  然而刚刚看了一眼,李渊倏然惊觉,睡意全无,失声尖叫道:“这是陈应,写给李建成的?”
  “半分不假,京兆府公事房抓获一名惯偷,据惯偷交代,他是在右扶风驿站中偷了送信的人包裹,无意间发现这封密信!”
  李渊皱起眉头道:“单凭此信,也难断定,陈应真的要谋反。”
  裴寂却笑道:“陛下,可希望削弱东宫?”
  李渊不悦道:“裴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寂一脸从容的道:“陛下若想瓦解东宫,臣有一策,献于陛下。若是殿下,不在乎安西军坐大割据,臣告退。”
  李渊摆摆手道:“先说说你的计策。”
  “可行离间计,离间陈应与太子,令二人生出嫌隙!”裴寂道:“如今东宫势大,陈应一人就是东宫中流砥柱,若是太子与陈驸马生出嫌隙,东宫势力必定分化瓦解,陛下废除行台,便不再困难。若是安西军失去东宫照拂,必然失去朝中支持,一旦陈应不满,甚至扯旗造反,他就不再是大唐功臣,而是罪人。”
  李渊凝眉道:“陈应,我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裴寂凝视着李渊的眼睛道:“陛下若是,还想坐得住太极殿上那一方御榻,若想大唐社稷万年永固,就不可再有丝毫的妇人之仁。时势造英雄,大势所趋,无论什么手段,陛下都可使用”
  李渊悚然一惊,脸冷峻起来。


第二一六章 最坏的就是混个从龙之功
  胡杨县县,原本就是一个空旷的土围墙,甚至连朔州赵氏的赵家堡都不如。然而堪堪过去大半年,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
  为了保护自己一族的族人,朔州赵氏八千余名男丁以及购买过来的奴隶,抢班加点,日夜施工,终于在大雪到来之前,完成了胡扬城的建设。此时的胡杨县城,拥有了一丈六尺宽的夯土城墙,高大巍峨的敌楼,马面墙,女墙,放眼西域,如果在陈应没有过来之前,也仅仅高昌城一座可以与现在的胡杨城比肩。
  家业是一代代继承,而后一代代添砖加瓦,最后才能成为一个大大家族,对这一点,赵伯英深信不疑。
  朔州赵氏的宗祖只是汉时朔州城的一个普通兵卒,因伤退役以后,朔州落户,凭借着四十亩的军恤田开宗立业,经过数十代人经营,朔州赵氏成了朔州有名的豪强。现在,胡杨城就成了赵家的城,从胡杨城的县令、主薄、县丞、六房司吏、三班衙役,狱卒、仵作、更卒、门丁,全部出身赵氏。
  赵伯英是把这个南北约六百里,东西约七百十三里的胡杨县,当成基业来经营。为了吸引人口,赵伯英带着族人修建大量的空置房屋,在若大的胡杨县城修建了七千八百多幢大小宅子,除了安置赵氏族人,赵伯英还留出一千三百余幢房,用来吸纳过往商旅,或西域的野人。
  抚摸着自己那个油光发亮的黄铜大印,赵伯英非常满足。
  不过,隐隐有风传来,似乎朝廷对陈应这个大都护有所不满,这个时候,赵伯英坐不住了。他急忙将儿子叫到面前问道:“浩信,咱们家里现在有多少钱?”
  胡杨县发现一个规模不小的铜矿,在这个年代,有铜矿就是钱,这也是为什么赵伯英可以比其他朔州豪强,一口气完成胡杨城的建设,完成七千多座院落的建设,因为他有钱。
  赵浩信充任县丞,一脸无奈的笑道:“阿爹,今年咱们开销实在太大了,只剩一千五百多贯了!”
  一千五百多贯听上去不多,事实上可真不少多少钱。按照五铢钱一贯钱大约七斤计算,一千五百多贯钱相当一万多斤。
  赵伯英想了想道:“把所有的钱全部带上,跟我去疏勒!”
  赵浩信虽然不明白赵伯英的意思,还是按照赵伯英的意思去办,一万多斤铜钱,足足满了三辆四轮马车,每辆马车加上自重,有四千多斤。
  两匹匹健马拉一辆车,近四十石的载重,车辙从马路上轧过,“嘎嘎”作响,在当世绝对要算重载马车了。这种车也只能城里硬面路走,走硬土路就要多费一分马力;一遇雨天,道路变泥泞,更是趴窝。
  好在陈应一路向西进攻,同时修建了不少柏油马路,倒不用担心道路问题。赵伯英召集二百名披甲族人,赵伯英这个胡杨县令,有统辖胡杨县马步弓手三百人的权力。当然,这事实上只是民兵性质。
  然而,在西域这个地方,陈应为了保护唐人的安全,解除了关内民众不能拥有强弩、铁甲的限制,所以,赵伯英带着三百家兵,连同自身给养,总共十几辆大车,浩浩荡荡向疏勒城行去。
  这个时候,赵浩信琢磨过味了。赵伯英这是向陈应送钱,也可以说是输诚。
  赵浩信百思不得其解,朝廷已经对陈应产生了忌惮,在这个时候,他们朔州赵氏理应与陈应划出界线,而不是凑上去。
  在颠簸的马车中,赵伯英有些不舒服,他闭着眼睛,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休息。赵浩信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的问道:“阿爹,孩儿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赵浩信突然一脸不愤的道:“阿爹,陈大都护要失势了,咱们现在靠地过去,岂不是自投落
  “哎”赵伯英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一阵失望。他叹了口气道:“浩信你是将来在为父百年之后,要接受咱们朔州赵氏一族族长的人,你的眼皮子如此浅,为父如何敢把赵氏一族交到你的手上?”
  赵浩信不服气的道:“阿爹,你这话未免太有公允了吧,孩子也算是学富五车,虽然不敢坦言才高八斗,但不至于让赵氏没落!”
  赵伯英道:“那我问你,你读过史记吧?鸿门宴之时,范增是怎么说项羽的!”
  赵浩信的脸憋成猪肝色,他当然读过史记,也自然知道范增如何说项羽,那是一句千古名言竖子不足与谋!
  赵伯英望着一脸不服气的赵浩信道:“陈大都护就算不当西域大都护了,他还是当朝大司徒,位列上公,官居从一品,无论是裴相、萧相、陈相。还是杨相,他们见了陈大都护,一样要施上官礼,就算陛下削于大都护的梁国公爵位,罢免他的所有官职,大都护就不是大都护了?他就是可以任人踩的人了吗?其他人可以幼稚,可以天真,但是你不能!”
  赵浩信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半句话。
  赵伯英冷笑一声坐起身来道:“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这个时侯,徐家徐才甫、董家董安、还有任家任弼,他们都应该也来了!”
  果然,在这个时候,听到侍卫禀告:“冯家冯岢岚请求同行!”
  赵浩信不解。露出疑惑之色。
  赵伯英叹了口气,儿子总是自己的好,哪怕再不堪,也比别人的儿子强。赵伯英道:“你真以为咱们就算不靠过去,别人就不会认为咱们是陈大都护的人了吗?其实,早在朔州的时候,为父向陈大都护投靠的时候,咱们朔州赵氏就打上了陈大都护的印记,无论如何,咱们也洗不掉!”
  赵浩信郁闷的道:“咱们赵氏刚刚有起色,可这个时候,万一那就是功亏一篑!”
  “哼”赵伯英道:“如果真是那样更好,咱们赵氏说不定可以混过从龙之功!”
  赵伯英说得不错,其实陈应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除非他和岳飞一样天真。事实上在这个时候,争是死,不争也是死。束手待毙,绝对不会是陈应的性格。
  长安城外,一队元从禁军化装成百姓,缓缓靠近清林里。坐在清林里一家酒肆二楼的杜淹望着一点百姓样子都没有元从禁军士兵,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就在这时,杜淹拿起怀里的一份密信对身边的张公谨道:“你找几个得力的属下,把这封信送到东宫,说是给魏征,但是记得信一定要交到尉迟恭手上!”
  “尉迟恭?”张公谨一脸疑惑的道:“为什么要交给尉迟恭?”
  “东宫同样派系林立!”杜淹笑道:“魏征以及山东籍的属官,属于山东系,而韦挺、冯立、他们属于关陇系,还有陈应一系,像名为东宫门下大将的罗士信、张士贵、段志感、包括尉迟恭,都属于陈应门下!”
  张公瑾若有所思的道:“明白了!”
  说着,张公瑾带着几名随从转身而去。
  长安城、尉迟恭府邸。一座毫不起眼的三进院落,在院落斜对面的巷口里,张公瑾望着一身甲胄的尉迟恭出门,就冲身边一名侍从使了一个眼色。
  这名侍从接过张公瑾手中的密信,正准备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张公瑾却道:“等等!”
  在这名侍从疑惑的目光中,张公瑾指着侍从道:“闭气!”
  侍从更加疑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张公瑾突然出手,一把按在侍从的肩膀上,逐渐加力。
  侍从咬着牙齿硬扛着。
  张公瑾的武功不弱,力道更是大得惊人,岂是这名侍从可以相抗的。仅仅片刻功夫,侍从被张公瑾压得脸色涨红,额头出现继续细细的汗珠。
  张公瑾望着侍从脸上的汗水,满意的道:“去吧!”
  大汗淋漓的侍从气喘吁吁的跑到尉迟恭门大摇扣响门环。
  尉迟恭的司阍推开门道:“请问,你找谁?”
  侍从道:“魏洗马何在?
  司阍有些莫名其妙道:“魏洗马?”
  不等司阍说话,那名侍从赶紧道:“哦那就是不在!这封信,记得交给魏洗马,这是陈大将军给魏洗马的私函,决不可让他人拆看。”
  说着,侍从不管司阍如何反应,直接将密信塞到司阍的手中。
  等到夜里,尉迟恭疲惫不堪的返回府邸,司阍赶紧将这封信送到尉迟恭的手上道:“主上,这是陈大将军送给魏洗马的密函!”
  尉迟恭满头雾水的道:“陈大将军给魏征的密函?送信的人呢?”
  司阍道:“把信放下就走了。”
  尉迟恭疑惑的道:“你可认识送信的?
  侍卫摇头头道:“未曾见过,应该不是陈大将军手下的人。陈大将军手底下的人,虽然不曾全部认识,绝对不会有面生的人!”
  尉迟恭拿起密函坐看右看,满脸生疑。尉迟恭终于按耐不住将密函撕开阅读。
  尉迟恭看罢勃然大怒,一拳狠狠将信砸在案几上。
  用红木打造的案几,在尉迟恭一拳之力的砸击之下,四分五裂,变成碎片。
  司阍大惊失色的问道:“主上,出了什么事?”
  尉迟恭满脸狰狞的吼道:“还能有什么事,陈应让魏征设计杀我!”
  司阍满腹疑惑的道:“可陈大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尉迟恭一时语塞。
  尉迟恭拿着密信,翻来覆去的观看一番,喃喃自语的道:“不对啊,这明明就是陈大将军的亲笔笔迹!”


第二一七章 想弄死我我先弄死你
  尉迟恭越看心越惊,越看心中越怒,渐渐的他的额头出现凸起的青筋,脖子上的血管也缓缓。
  身边的司阍吓得瑟瑟发抖,要说尉迟恭的武功是天下第一,那肯定是有点夸张,可是要是放眼整个东宫,尉迟恭要是认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像韦挺、冯立、包括陈应、李世绩在内的武将,其实他们的武功都很弱,勉强可以说是不错而已,可是放在尉迟恭面前,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为什么?为什么?”尉迟恭抬腿朝着已经被他拍散了架的案几上踢去,沉重的红木案几带着劲风,朝着窗户飞去。
  “咔嚓”一声巨响,整个窗户被这块案几碎片击碎,随着这声巨响,数十名亲卫,提着兵刃冲进大厅之内。
  尉迟恭本来就是憋气,望着众亲卫过来,脸色一沉:“出去!”
  一名亲卫上前问道:“尉迟将军”
  尉迟恭陡然吼道:“滚出去!”
  众亲卫无奈的退出大厅。
  尉迟恭一屁股坐在地上,半点没有回过味来。他自从投降陈应之后,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未有过逾越之举。然而,陈应居然想着要杀掉自己。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尉迟恭表面上是一个黑大个,可是他却是一个粗中带细的人,这个消息太过骇人,他不敢大意。
  然而,就在这时,尉迟恭用力的攥着这封密信,拳头扬起来,重重砸在地板上,青砖铺成的地板,顿时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尉迟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自己并没有得罪陈应,陈应要杀自己的目的何在?
  以陈应的身份和地位,他没有必要对付自己吧?难道说陈应吃饱了撑的?
  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时,尉迟恭慢慢冷静了下来。然而,心静下之后,放松下来的尉迟恭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听到了微弱的咔嚓声。声音虽然很小,却被尉迟恭敏锐的捕捉到了。
  尉迟恭战将,最擅长领军冲阵,这就需要尉迟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楼上的动静,说他的府邸有了不速之客。
  想到这里,尉迟恭并没有起身去寻找这个不速之客,而是装着义愤填膺的样子吼道:“来人!”
  一名侍卫躬身施礼道:“将军请吩咐!”
  “给某准备此许肉食,酒要多!”
  尉迟恭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随着尉迟恭的吩咐之下,侍卫急忙去准备。
  时间不长,几名侍卫进入,收拾着被尉迟恭打碎的案几,修补着尉迟恭打坏的窗户,尉迟恭一边喝着酒,一边发着牢骚:“他娘的,太欺负人了,某鞍前马后,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
  “居然想要某的命,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死!”
  尉迟恭一边猛灌着酒,一边愤愤不平的咒骂着。
  渐渐的尉迟恭脸上的醉意越来越浓,突然,尉迟恭将手中的酒坛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酒坛子摔得成碎,残余的酒水,流得满地都是。
  几名侍卫急忙再进冲进大厅中。尉迟恭这个时候红着眼睛道:“亲卫队集合,把武器装备都发下去!”
  一名亲卫上前问道:“将军出了什么事?”
  尉迟恭红着眼睛道:“有人不想让某家活,耶耶就先弄死他!诸位兄弟,赶紧抄家伙!”
  众亲卫轰然应诺,众人急忙忙碌起来,披甲的披甲,给弩机装上弩弦的装弩弦,众亲卫将士在府中一通忙活,好不容易全副武装集合。
  众亲卫再集合,却发现尉迟恭已经躺在地上,鼾声如雷。
  就在这时,俯身在大厅屋檐上的黑衣劲装武士望着这一幕,摇摇头,随即隐身在夜色中。
  尉迟恭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挥手让众亲卫散开。
  众亲卫感觉莫名奇妙,可是谁也不敢去问。
  尉迟恭府邸对面的小院中,张公瑾坐在院中的石桌上,自斟自饮着,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紧身劲装武士服的侍士,轻轻落在院中,冲着张公瑾施礼道:“禀告将军,鱼儿已经上钩了!”
  说着,劲装武士将在尉迟恭屋顶观察到的情况下一五一十的向张公瑾娓娓道来。
  张公瑾闻言,脸色越来越红润,得意的笑道:“如此甚好!”
  劲装武士道:“尉迟恭喝了足足三坛子酒,若不是不胜酒力,恐怕现在已经带着人去杀魏征了,咱们是不是要执行第二步行动!”
  张公瑾摇摇头,笑道:“暂时不用,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尉迟恭的为人,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去,我们什么也不用做,等着看好戏吧,无论是尉迟恭反出东宫,或者在盛怒之下杀掉魏征,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长安太极宫武德殿中,顶着黑眼圈,明显纵欲过度的李渊,不情愿的走到御座上坐下来,望着风尘仆仆的李建成道:“太子,河北之乱,你处理得不错!”
  李建成在轻轻笑道:“这也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河北事件不是孤立的!”
  本来,李建成很想告诉李渊,河北之乱的真相其实就是李世民在幕后一手捣鼓起来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以这个军功,重回朝堂,只是纠结一番,李建成话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李建成望着李渊疲惫的神情,一脸关切的问道:“阿爹,近来怎会如此疲惫?”
  李渊老脸一红,咳嗽一声。打着哈欠道:“国事如此,朕怎么能睡得着啊!”
  李渊摆摆手,两名阿娜多姿的宫娥给两人端来热茶。
  李渊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毫不客气地一口口喝起来。
  李建成端起茶杯,犹豫片刻,还是认真的道:“阿爹,身体要紧,大唐还不能没有阿爹!”
  李渊挥挥手,让众宫娥宦官下去,众宦官和宫娥纷纷告退。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李渊一脸郑重的道:“大郎,阿爹错了!”
  “错了?”李建成苦笑连连道:“阿爹,你怎么能说这话,错了什么?”
  “朕千不该,万不该放陈应去西域,如今养虎为患了!”说着,李渊痛心疾首的道:“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陈应在西域已经尾大不掉了!”
  李建成皱起眉头道:“阿爹,一个女婿半个儿子,陈应也算咱们自家人,阿爹你你怎么会这样想啊!”
  李渊望着李建成道:“大郎,你有多久没有接到陈应的消息了?”
  “没多久啊!”李建成想了想道:“大约一个月前陈应曾给我写了一封信,告诉我西域今年获得了大丰收,预计可以收获八百万石粮食!”
  “这就是问题所在,八百万石粮食,以日食三升为标准,足够六七十万人吃上一年。”李渊神色凝重的道:“西域乃化外之地,向来不服王化,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全民皆兵的传统,陈应现在有粮,有铁,只需要他振臂一呼,就可以拉起至少三十万大军!”
  李建成想了想道:“若是阿爹担心陈应尾大不掉,大不了把陈应调回长安,三娘如今也在西域,我也好久不见小外甥了。”
  李渊苦笑道:“大郎,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朕何尝不知道陈应在西域时间越久,他在西域就会越根深蒂固,这样以来,对他,或对我们大唐来说,都不是好事,朕三个月前就曾下旨,以大司徒之职,委任与他,然而宣旨的使团自从进入西域之后,就泥牛入海。”
  李建成道:“西域天气变换莫测,莫不是出了意外?”
  “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说到这里,李渊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对付陈应,削去梁国公爵也好,罢免其职务也罢,都不起作用。就算陈应明日变成一介白身庶民,他也依然是大唐最大的威胁。”
  李建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道:“阿爹的意思是。
  李渊起身盯着李建成,一字一顿的道:“杀了他!”
  李建成目光闪烁道:“江淮如今乃国中之国,在江淮阿爹的圣旨还没有杜伏威的一句话好使,东突厥颉利可汗二十万大军,随时可能会寇边,大唐大唐还需要陈应!”
  李渊神色一凛,腾地起身,指着李建成大声斥责道:“大郎,你好糊涂!大唐需要的,是无数能够领兵征战前敌的将军,而不是一个,只能带着部属,四处灭火的陈应,更不是一个随时有能力可以颠覆大唐的陈应”
  李建成愣了片刻,喃喃的道:“那谁能谁能抵御,突厥寇边?”
  李渊起身道:“大唐不缺能征善战的猛将,赵郡王举荐的那个李靖,还是东宫的李世绩,他们二人都是将兵之帅才,朕准备调李靖出镇凉州大总管以备突厥!”
  李建成听着这话,心中渐冷。
  李靖出镇凉,防备的恐怕不突厥,而是陈应。
  就在这时,一脸倦容的李渊道:“陈应的事先放一放,大郎,你推荐一个东宫将领,到玄武门禁军屯营任职!”
  李建成愕然,而后忙不迭点头。
  李渊面色无比阴沉的道:“还有,铸造钱币之事,要抓紧了。
  李建成躬身道:“儿臣遵命!”


第二一八章 国家的信誉最为重要
  李秀宁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迷迷瞪瞪的李秀宁一边洗漱,一边向何月儿问道:“昨天陈郎没有回来?”
  何月儿点点头道:“来了,只是回来的太晚,陈郎说他身上带着太多的寒气,怕冻着公主与腹中的胎儿,就在隔壁的书房歇息,天不亮的时候就走了!”
  李秀宁疑惑的问道:“他最近忙什么?”
  何月儿摇摇头道:“不是太清楚,陈郎天天都去疏勒河边,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李秀宁皱起眉头,她心中甚是奇怪。她心不在焉的吃了一顿饭,就让何月儿准备马车,她乘车出城。
  然而刚刚出了疏勒城大都府,李秀宁的马车就停住不前了。李秀宁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她听到噪杂的熙熙攘攘中,带着女子的哭喊声。李秀宁掀起车帘,发现前面数十步远的地方有一小队唐军士兵在一家胡饼店前激烈的争辩着,而胡饼的掌柜与妻女则呼天抢地的大哭。
  李秀宁不懂吐罗火语,隐约听出失声痛哭的男女似乎用的是吐罗火语,就好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栗特商人显然是懂唐言,又会说吐罗火语,就帮着李秀宁翻译道:“哦一点小事,这一队唐人官军在这个胡饼店里吃了一百七十四张胡饼,五十碗羊肉汤,没有付钱!”
  李秀宁一听是这个原因,顿时火冒三丈,向前面的侍卫道:“把他们给本宫抓过来!”
  李秀宁虽然是大唐的公主,更是女中豪杰,她当初在关中的时候,组建娘子军,就非常痛恨官军霍霍百姓,所以狠抓军纪,现在疏勒城已经是大唐的疏勒了,城中百姓,无论汉胡,都是大唐的臣民,现在唐军士兵居然敢吃霸王餐,这还了得。别看一百七十四张胡饼不过才三百多钱,五十碗羊肉汤加在一起不过八百钱,一贯钱不到。
  然而,别看钱少,制造的影响却极坏。
  李秀宁望着被押解过来的这一队唐军士兵,冷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位将军麾下!”
  为首的队正上前躬身道:“卑职苏建武乃射生军第六折 冲府丙团甲旅乙队队正,属于段大将军麾下!”
  李秀宁冷着脸吼道:“苏建武,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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