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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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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梁师都不是灭不掉他,而是大唐刻意与突厥留下的缓冲地带,杜伏威是聪明人,他若是不想死,这个天下只有秦王可以保下他!”
疏勒城,陈应接到了苏定方的战报,苏定方与阿史那步真三战三捷,已经夺回了伊逻卢城,阿史那步真麾下三万余人战死,六万余人投降,包括阿史那步真以下,除少数人逃进沙漠之外,其他人全部被俘。
一次性俘虏六万余名战俘,缴获骡马十数万匹,并且得到一个非常成熟的铁矿,两万余名矿工,还有三十万斤铜钱,按说陈应应该高兴,可是此时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望着眼前一个血迹斑驳的圣旨,陈应都感觉头大万分!
李渊派出一队使者,前来西域宣旨。然而路过准葛尔盆地卡麦里的时候,这个使团在卡麦里戈壁滩上,一个背阳的地方扎营,谁知道使团根本就不知道卡麦里的戈壁滩会发水。卡麦里夜里居然下起了暴雨,一时间来不及往地上浸入的雨水,随即形成了洪水,整个使团的驻地都被洪水冲走了。
仅剩副使唐守仁一人独活,然而这个唐守仁也因被洪水一冲,得了风寒,坚持到了彩云城堡,遇到杨蓉时,已经风寒入体,无药可医。
最终坚持三天之后,唐守仁也死了。
现在的陈应是黄泥巴抹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准葛尔盆地南部的卡麦里地区,在后世有一个名字叫“古尔班通古特”,这是蒙古语野猪出没的地方,哪怕到了后世,一旦遇到夏、秋两季,这里也经常会发洪水,只要在低洼的沙漠中,经常会看到干枯的小鱼虾之类的湖泊痕迹。
可是,事实上情况是,这个结果恐怕没有人会接受。整整一个使团,足足两百余人,加上西域都护府派出的向导,小三百号人说没就没了,恐怕李渊相信,满朝武大臣也不会相信。
第二一三章 整饬兵马开疆拓土
长安太极宫,武德殿外露台上,李渊遥望着西方的天空。就在这时,左监门卫大将军鱼彦章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李渊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鱼彦章将一个密信递在李渊手上。
李渊接过这个密信,惊讶出声道:“什么?世民偷偷回京,与杜伏威秘密接触,二人达成密议,义结金兰?”
裴寂跟着李渊接过密信,匆匆扫视一眼,脸色陡然巨变:“陛下,这”
李渊仿佛如同喃喃自语道:“还不算太笨,知道找朋友了!”
裴寂的眉宇舒展开来,李渊以李世民制衡李建成的用意,他非常清楚。如今李建成兵不血刃,平定河北之乱,声望大涨。而李世民的声势越来越弱,更难以在朝堂上立足。
如今李世民与杜伏威结成政治同盟,双方互通有无,一个拥有着二十几个州,上百个县地盘十数万精兵强将的杜伏威,加上李世民,他们勉强可以与李建成相抗衡。
李渊道:“如今太子,大势已成,羽翼渐丰,秦王已经难以立足,现在倒也势均力敌!”
裴寂躬身道:“陛下明鉴万里,臣远不及也!”
李渊的淡淡的笑着,目光不知不觉又望着西北方向,他似乎在询问裴寂,又似乎在喃喃自语道:“算算日子,圣旨也应该到了西域,朕不知道,陈应看了诏书,会如何应对?”
说到这里,李渊转身望着裴寂道:“陈应素来乖张,我行我素,此次让颁旨,希望陈应,能体会到,朕的一片苦心,打下疏勒,便交接兵权,返回长安。裴三”
裴寂上前躬身道:“陛下的意思”
李渊沉吟道:“你们也辛苦些,拟议新的西域各州官员名单,这次西域官员任免,既不给太子,也不给秦王,朕要自己任命。”
裴寂苦笑道:“若是陈驸马拒不接受,该当如何?”
在唐朝与满清不一样,在满清时代,朝廷就是皇帝的一言堂,大臣都是皇帝的奴才。然而在唐朝这个时侯,皇帝与大臣就像一个大公司里总裁与职业经理的关系,双方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展开合作,而不是皇帝可以一言而决。就像当初尹德妃非常宠爱,特别是生下下儿子酆王李元亨,更深得李渊的宠爱,李渊爱屋及乌,下中旨册封尹阿鼠为舒国公。
然而,李渊的中旨下发以后,就连裴寂这个尚书左仆射都不敢在上面附署,时任中书侍中陈叔达更是直接封还了李渊的这个中旨。一份诏书,如果没有宰相副署,也没有中书门下画可用印,就不具备法律效益。
在这样一个背景条件下,应该完全可以以自己年轻尚轻,资历浅薄为由,拒绝接任大唐大司徒,改由德高望重的老臣担任,这样以来,李渊也无可奈何,只能另做计较。
李渊思酌片刻道:“让元吉去,这点事情,他应该能办妥。”
裴寂摇摇头道:“臣以为不妥,河北之乱初平,还有二十余万东突厥骑兵虎视眈眈,若是西域大运作调整,朝中大臣,何人可以接任西域大都护,恐怕齐王殿下也为威望降服安西军诸将,若是西域动荡不安,恐怕东突厥颉利可汗就再无后顾之忧,倾兵南下,那该如何是好?”
李渊略作一想,也认为裴寂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陈应如今已经占据葛逻岭山口、疏勒托云关、以及于阗西部喝盘陀,基本上控制了葱岭的北、中、南三处隘口,完全隔绝东西突厥的联系,而且陈应麾下的安西军完全可以从阿尔泰山、狼山、浑河沿线,攻掠东突厥的漠北草原,若是西域动荡,肯定会让颉利可汗做梦都会笑醒。
李渊的脸色渐渐严峻起来,冷声道:“各地行台权柄过甚,长此以往,非社稷之福,为子孙后代计,废除各地行台,收回行台地方管治之权,势在必行!”
说到这里,李渊转身目光咄咄的望着裴寂道:“裴三,你说朕现在应该怎么办?”
裴寂想了想道:“陛下,如此以来,莫不如先废除陕东道行台、山东道行台、河北道行台、随后再废除河东道行台、剑南道行台!”
李渊的目光一凝,缓缓点点头。
裴寂之计,于战国时期范睢向秦王献策:“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
如今的大唐设立剑南道行台成都大总管府辖四十四州、陇右道行台凉州大总管府辖十四州、河东道太原大总管府辖二十四州、陕东、河南道行台洛阳大总管府,辖陕东、河南三十一州,河北道行台相州总管府辖三十九州、山东道行台齐州大总管府辖二十七州、东南道行台辖七十三州。
要说地盘最广的还属西州道十九州,然而要说富庶,西州道远不如东南道,占据了江淮湖广鱼米之乡。
裴寂的建议是废除陕东、河南道、设立河南府。
此时,天下大定,陕东、河南也不必承担来自荆襄萧铣的威胁,完全可以先撤销行台机构,把权力收回中央。关键是此时的任城王李道宗就是李渊的侄子,他既无野心,也无核心部曲,麾下将校,大都是屈突通的旧部。
李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如今仗打赢了,朝廷无论如何都得给关中世族一个交代。过些日子,太子就要回京了,裴三,你与太子商量一下,尽快拿出一个章程!”
裴寂点点头道:“老臣明白!”
李渊郑重的道:“此事事关咱们大唐的根基,事关江山社稷,轻忽不得。你先去和萧时、陈叔达、杨恭仁、他们商量,尚书、中书、门下,都要尽快拿出应对之策。”
裴寂躬身道:“臣这就去办!”
陈应端着热水,伺候着李秀宁擦洗身体。李秀宁手指触摸过陈应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心间的颤抖便如春日的雷鸣一般,眼睛慢慢的红了。
陈应担心有孕的李秀宁身子太过激动,赶紧劝尉道:“伤痕就是男人的成熟的标志,罗士信身上,连铜钱大小的好地方都没有,都是伤痕累累,你是没见”
李秀宁推着陈应,让陈应背过身子,她先钻进被子里,悉悉簌簌的将衣服脱去,雪也似的胳膊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横在红锻棉被,给烛台上的灯光耀得跟羊脂玉琢出来似的,两肩露出的锁骨、肩窝纤白而性感。
李秀宁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着腰间的赘肉,忍不住的望着陈应问道:“会不会感觉我老了?”
陈应呵呵的笑道:“三娘,你想多了,现在的你,你是不知道,你是多么的迷人!”
听着陈应肉麻的情话,李秀宁娇羞无限,慢慢的有了感觉,只是身子不便,而且想法却更加强烈,李秀宁只好借其他事情来转移她自己的注意力。
李秀宁斟酌了一些词语道:“陈郎,你打算怎么办?”
“看来,我是锋芒太露,让人忌惮了啊!”陈应无奈的苦笑道:“大唐有秦王、有太子,有数十上百万大军,区区一个陈应。何足挂齿,如今便迫不及待的要剥夺我的兵权”
李秀宁愤愤的道:“阿爹身边出了奸臣,阿爹也是老糊涂了!”
陈应悠悠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李秀宁望着陈应道:“陈郎以为如何?”
陈应冷冷的笑道:“关陇世族,天下门阀,支持大唐,大唐初立,口惠而实不至。但他们心中不甘,挑起河北之乱只是其一,只怕江南也会再起波澜,不过,惧怕我,却是实实在在的。不仅是朝中大臣,恐怕世族门阀,他们一样也恐惧我!”
李秀宁闻言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
陈应淡淡道:“我在西域,手握十万大军,他们就感觉如芒在背,他们想要让我,离开西域,返回长安,实际上,是真怕了我,在他们看来,若是让我留在西域,长此以往,西域就便不是大唐西域了,因此,世家们迫不及待地,要将我打发回长安去最重要的是,他们看上了西域的巨大利益,这里拥有上千万倾良田,数千万倾草场,还有大量的钢铁、煤炭、猛火油、玛瑙、玉石、宝石、金银铜矿,只要陈应失势,或者说,我死了,他们才可以放心的吞下西域这块肥肉!”
李秀宁愤愤不平的吼道:“他们敢,这里的东西是我们儿子的,谁也抢不走,谁要是敢抢,我跟谁拼命!”
陈应僵硬的移开了落在李秀宁身上的视线,重重的喘口气。
陈应瞥了李秀宁一眼,漫不经心的警告道:“三娘,现在整个关陇世家,天下门阀,都惧怕我这个镇国大将军,在他们看来,哪怕是加上陛下,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不敢让我在西域好好经营,而是趁着西域新纳,我们立足未稳,便迫不及待的下刀子!”
李秀宁皱起眉头,呼吸有些不稳道:“怕又有何用?”
陈应摊手,眼睛睁的大大的,故意露出一脸天真纯良的样子,无辜的道:“问题就在于此,彻底击败西突厥之前,关中世族,天下门阀,甚至朝廷不会给予我,任何实质性的支持,我们在西域只能靠自己。”
李秀宁望着一脸轻松,毫不担心的样子,问道:“陈郎似乎早有应对之法?”
陈应悠然笑道:“有,有上中下三策。”
李秀宁立马挺直了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闻陈郎妙计,何以安天下!”
陈应一脸郑重的道:“上策是,我马上起兵清君侧,联络不满朝廷的世族和门阀,奉天靖难,以讨不臣,一举击杀关中,而后瓦解大唐,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李秀宁摸着陈应肋部软肉的手,陡然用力,她的手拧着一块软肉,三百六十度施转,陈应一口凉气从心中抽起,疼得呲牙咧嘴道:“三娘,住手,疼,疼啊!”
李秀宁凶巴巴的望着陈应道:“你敢!”
陈应苦笑道:“当然不敢,只是说说而已,这样以来,恐怕天下就要四分五裂,血流成河了!”
李秀宁盯着陈应良久道:“你知道就好!”
陈应继续说道:“中策是向陛下请命,以大司徒的身份,返回长安,以实际行动,向皇帝、向世族、向天下证明,陈应绝无反叛之心,若是认为陈应影响了天下稳定,大唐社稷,陈应引身自尽,没有了陈应,没有了镇国大将军,大唐照样稳如泰山。”
李秀宁的的眼睛逐渐亮起来,然后随即昏暗了下来:“不妥,别人要出手,总不能把头伸过去,那下策是什么?”
陈应道:“下策么,下策便是,陈应引兵持续向西攻伐,并以天下立誓,终其一生,不许入关中。”
李秀宁坐到陈应怀里,一动不动。
陈应好暇以整地抱着李秀宁,二人良久无语。
终于,李秀宁终于抬起头,望着陈应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三策皆不可取!”
陈应毫不意外的扯起嘴角,笑容无奈而清冷道:“有!”
李秀宁急道:“什么办法?”
“太子宽厚,大度”陈应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道:“西域之大,旷古未有,大唐极西,乃是罗马,也就是史书上说载的大秦,我们疏勒距离大秦尚有两万余里,我们可以整饬兵马,为大唐,开疆拓土。是非对错,留给太子将来处置!”
李秀宁闻言愣住了,李渊和李建成是两个类型的人,李渊刻薄,李建成大度,李世民凶狠,如果陈应向李渊交出西域兵权,返回长安,肯定难逃王世充和窦建德的下场。
但是,李建成肯定也要收回地方之权,但是李建成治下,陈应想要做一个富家翁,肯定不难。
因为李建成有足够的自信心,有着足够的人格魅力,让人心悦臣服。
而李渊却喜欢,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陈应心中越来越平静,他在赌李渊不会与他翻脸!
第二一四章 所谓的权谋都将黯然失色
李秀宁沉沉的睡去,陈应却毫无睡意。
人无害人之心,然而虎有伤人之意。陈应不得不提防来自朝廷内部的明枪暗箭。就在这时,陈应的脑袋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他看着李秀宁沉睡,就轻轻起身,给李秀宁盖好被子,蹑手蹑脚走出卧室。陈应走到院中,正在值守的周青带着几名侍卫出现在陈应面前躬身施礼道:“主上,有何吩咐?”
陈应道:“我去书房,去请马孟明参军到书房相见,还有,马上派出一队信使,通知马周司马,前来疏勒议事!”
周青躬身道:“卑下明白!”
就在陈应在门外与周青低语的时候,李秀宁的眼睛陡然睁开。
别看表面上李秀宁装作不以为然,事实上她比陈应更加上心。身出帝王之家,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就比如敏锐的政治嗅觉。
李秀宁轻轻咳嗽一声,道:“月儿!”
何月儿很快就从外面翻窗而入,何月儿望着李秀宁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李秀宁苦笑一声道:“陈郎被阿爹任命大司空就是先兆,若是信用陈郎,大可册封陈郎太子太保,而不是大司徒!”
何月儿叹了口气道:“一叶知秋,何况如此大的动作,十二卫兵马掌握在陛下手中,太子只有东宫四率卫,秦王与吴王结盟,可”
“朝堂上下,梁国府的盟友,寥寥无几。”李秀宁心中哀叹道:“此时不未雨绸缪,日后必悔之晚矣。”
何月儿道:“公主的意思是?”
“陈郎必须在长安掌握更大的权力,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秀宁起身,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就算由有下庇护,但梁国公府上下官佐,恐怕难逃劫难,陈郎麾下万千将士,也难免不吃挂落!”
何月儿一听这话,非常认同李秀宁的判断。
既然李渊已经准备对付陈应,像陈应身边的罗士信,张士贵、段志感、张怀威、包括苏定方、郭孝恪、他们等人,恐怕也会被找一个机会收拾,或者是找个由头,调离陈应身边。现在如果不早做准备,准备将来这些布置完成的时候,陈应就算想反抗,也会失去了机会。
何月儿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但是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妙计?”
“妙计算不上,但对策,却是有几个!”李秀宁淡淡的道:“尚书省的尚书们,位高权重,可是这些职位,太过惹眼,裴寂、萧瑀、陈叔达、杨恭仁、封伦他们几个相国,就算会认为陈郎辩解,但必招惹非议。而且,他们是没有办法收买的!”
何月儿点头赞许。
李秀宁接着道:“宰相与尚书之位,不可取,但六部下属的,二十四司郎官,却可以经营。
何月儿若有所思的点头。
李秀宁轻轻笑道:“这些职官,都是职事繁琐,位置卑微的职务,本宫若是举荐人手,太子也罢,陛下也罢,不容易找借口推搪。若是允许,我们就可以将这些具体的办事权力,都抓在手中。”
何月儿道:“二十四司,现在没有空缺啊,更何况,公主也不可能都抓在手中,若是现在着手布局,可有要害咽喉之处?
李秀宁点点头道:“在二十四司当中,刑部的比部郎中一职,至关重要,此职位掌管大唐财政的审计与核销。若能掌控这个职位,本宫便能对整个朝廷的财政支出,了如指掌。”
“关键这个职位是一把悬在大唐大部分官员头上的一柄利剑,任何人要在弹劾陈郎之前!”何月儿顿了一顿道:“他们必须会考虑一下,惹怒公主殿下的后果!”
李秀宁不置可否的道:“如你所言,出掌此职者,一定是心思细密、谨慎自持的人,而且要精通算学”
何月儿补充道:“还需得到公主殿下百分之百的信任。”
李秀宁望着何月儿苦笑道:“这个人选,你其实最合适,可惜,你不是男儿之身!”
何月儿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秀宁道:“公主殿下以为手中称职的人手?”
“朝廷里的那些琐碎事务,本宫向来不喜插手!”李秀宁拍拍额头,一脸郁闷的道:“本宫麾下,最不缺的就是能带兵打仗的将领,若是需要将领,本宫门下可以把十二卫府二十四将军府全部填满,只是这比部郎中!”
何月儿的眼珠子一转,悠悠笑道:“公主没有合适的人手,但是陈郎府上却有!”
“哦!”李秀宁心中一动道:“你是说西域大都护府司马马周?”
说到这里,李秀宁摇摇头道:“不行,不行,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西域都护府大司马这个职位非常重要,想必不久的将来,阿爹会派出一个西域大都护府副都护,长史,但是马周的这个司马掌握着西域大都护所有的兵马、将校的赏罚、粮秣、辎重配发、执行军律,组织训练,只有马周任着这个司职之职,陈郎才不会被轻易架空。”
何月儿笑道:“公主殿下,您误会了,奴婢的意思并不是举荐马司马,而是许敬宗许大总管!”
“什么?”李秀宁脑袋中不约而同的浮现许敬宗的样子,李秀宁自然清楚,许敬宗是陈应的家臣,也是陈应非常信任的人,最关键的是许敬宗本是前隋朝礼部侍郎许善心之子,也算是官宦子弟。
举荐许敬宗的话,很容易突破吏部的栓选司初部考核。
想到这里,李秀宁道:“现在我就亲笔写一封举荐信,你派出最得力的人送往长安,派人告诉许敬宗,如果他敢辜负本宫的信任,本宫让他生死相难!”
陈应抵达书房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不大一会儿,马孟明就进入陈应的书房。马孟明也知道了陈应被加封大司徒的事情,作为高昌曾经的令尹,马孟明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道圣旨,意味着陈应即将失势,西域格局将重新洗牌,而他身上已经打着陈应的印记,恐怕前景不妙。
马孟明忧心忡忡的来到陈应面前,躬身施礼道:“下臣参见大都护!”
陈应望着马孟明的一脸担忧之色,噗嗤笑道:“马孟明,你担心个什么劲?他们玩他们的权谋去,他们这时候有什么心思,都不用理会。只要西域能在两三年间根基扎稳,能养得起二十万精锐,本大都护随时都有百万可驱使之兵,介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权谋都将黯然失色!”
马孟明苦笑道:“西域五十余国,都有数十近百年的根基,五十余国势力合起来,控制的丁口、地盘与西域大都护府辖境大体相当,也就十万精锐而已,大都护将这样的雄心说出去,大概没有一人会信!”
陈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马孟明恐怕不会理解,农业时代,需要十户的赋税才能养活一个轻装步兵,如果是骑兵,则需要三十户百姓供养,像陌刀军这样的重装步兵,需要五十户百姓才能供养得起。
然而,在工业社会时代,生产效率与成本大幅度降低,在这种情况下,陈应手中可以支配的资源实在太多了,普通一个矿山开采的矿石,一天的价值就足足是百户农民一年的收入,哪怕刨除必要的开支,其中的利润也是非常恐怖的。
游牧民族需要六千亩的草场才能减少足够一户牧民的畜生饲养工作,然而在规模化种植下,一亩的苜蓿草,可以生产六千公斤苜蓿草,高产者可达八千公斤,以一匹马一天吃十公斤计算,一亩地的草料,至少可以养活一匹马三百多天。原本一户牧民所需要的草场,可以养活一个小型部落。
这就是其中的差距。
陈应在西域推行苜蓿草种植,棉花种植、粮食种植,以及家禽、牲畜的规模养殖。
同时,现在刚刚占领疏勒,陈应就看上了这里大量的肥沃良田,与金满、高昌、和伊吾的荒地不同,这里有着数万亩良田,还有上千万亩可以开发的粮田。
陈应道:“今天本大都护找你来,就是准备让你负责主理,疏勒垦荒置田的行动,在大唐通利钱庄与地方官府,联合合作,将西域都护府十九州,一百多县全部开设通利钱庄,趁着明年春耕到来之前,将大唐通利钱庄,遍地开花,要保证明年百姓都有钱可以垦荒!”
“为商贾出据飞票,方便银钱结算,是好事”说到这里,马孟明苦笑道:“向流民放印子钱开垦荒地,这好像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陈应疑惑的问道:“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善政啊!”
“于西域各族人民有利,于钱庄却无利!”马孟明说道:“大都护府给出的前景是三年时间开垦五十万倾荒地,计划安置三十万户流户垦荒遍布西域十九州一百余县,钱庄需要投入多少人手下去,才能将印子钱放到流户手里?每年要及时从这么多流户手里将钱息收到手,最终还要确保将本金收回,要投入多少人手?投入人手太多,仅工食钱、脚费、店钱、伙食钱、骡马钱的花销,就高得惊人。钱息要是定低了,根本就没有赚头。钱息要是定高了,流户仅靠垦荒种地,是没有能力支付钱息的,最后就是拖赖,西域好不容易将流户安置下来,又怎会纵容钱庄向流户逼迫索债造成民怨吗?”
马孟明在当高昌国令尹的时候,就专司钱粮经营,也放印子钱,对这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
陈应听着马孟明的分析倒真觉得有分道理,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说道:“能对西域有利便好,钱庄一事,还是值得一做”
屁股决定脑袋,脑袋决定思维。
陈应与马孟明所处的地位不同,同样一件事,所观看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了。马孟明考虑眼前三年之内的收益,陈应却看得更加长远。
所谓的政治,就是利益的分配问题。西域这块地方,长期以来,各族人民都已经苦惯了,他们可以不在乎谁是西域的王者,可是他们却在乎那个可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
陈应的目的就是为了绑架西域各族人民,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
第二一五章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大唐通利钱庄在关中经营状态良好,发展非常迅速,如今通利钱庄已经拥有三百多个分点,遍及关中、陕东、河南、剑南道还有一部分陇右道。
可是在西域却陷入了一个困难,西域的商业主要是对付,大唐可以接受钱票这个东西,可是西域胡商却只认真金白银,对于钱庄开据的钱票根本不感冒。
货币体系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更需要国家或地区的信用做背书。关键是西域这个地方太过特殊,千百年来,西域罕见和平安定,都是城头变换大王旗,这座城池今天还姓李,明天说不定就姓张,再或者姓秃发或木骨。
就算没有陈应去推动,再过上些年头,在收租栈、印子钱、货栈飞票的基础上,商品流通进一步的繁荣,与钱庄性质类似的机构也会自发的出现。不过,这种出现以地域商号为组织,比如在唐朝开始崛起的徽商,以茶马古道兴盛而起的蜀商,以盐铁牟利而兴的淮商。
陈应决定推动西域钱庄的大力发展,除了牟利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达成一个利益同盟,用钱庄吸引西域贵族和各部首领,以及从朔州跟随他而来的朔州豪强,结成一个利益同共体。
陈应在后世市场经济条件下洗礼,非常清楚,经济对于一个政权的作用。只要大唐通利钱庄在短短时间内成长为左右大唐经济命脉的庞然大物,李渊或李唐皇帝们才不至于拼着两败俱伤的结果,去为难陈应。
就在陈应在西域布置的时候,负责稽查假圣旨来源的魏征终于顺藤摸瓜摸到了源头,在相州檀香寺中的一间清舍内,一名中年士模样的人在与凌敬秘密交谈着。
凌敬望着这名中年人道:“秦王的意思,你最好还是闭上嘴”
中年士冷冷的望着凌敬道:“你到底是东宫的人,还是秦王府的人?”
“这个重要吗?”凌敬轻轻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淡淡的笑道:“我和你一样,谁的人都不是,在夏王惨死的那一刻起,我与李唐,不共戴天!”
凌敬的神情非常激动,眼睛微微红了。
事实上,当初如果不是窦建德服罪而死,死的人肯定是他,而不是窦建德。只是窦建德看出了李渊舞剑,意在对付窦建德,窦建德在被缉拿入狱之后,引火自焚,而李渊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还是伪造了窦建德的罪状,找了一个与窦建德身材相近的人,拉到菜市口斩首。
中年士苦笑道:“这么说,你是来杀我灭口的!”
“哼杀人灭口!”凌敬苦笑不得的道:“这是秦王最希望看到的,但是,我为什么要让秦王如愿?”
中年士哑口无言。
凌敬道:“我故意留下一些破绽,魏征是一个聪明人,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中年士道:“某知道怎么做了!”
“你不知道!”凌敬道:“你不需要隐瞒,魏征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中年士非常疑惑的望着凌敬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敬起身,走到中年士面前,悠悠的笑道:“魏征知道真相,想必李建成也会知道,让他认清李世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不好吗?”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敲响了香房的门,低声道:“魏征带着东宫的人已经来了!”
凌敬放下茶杯,随手将茶水泼在地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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