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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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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千六百余里的路程,即使走马的方式回援,也需要五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张士贵一听这话,顿时急道:“大都护,慕容伏允的目标是金满,他这不是要打败我们,而是要把我们赶出西域,金满城是我们根本所在,万万不容有失啊!凉州虽然会危险,然而吐蕃人却与突厥人一样,不擅长攻城,想来齐王殿下也可以据城而守,一旦我们平复西域动荡之后,我们尚有机会东进,可金满城一旦有失那那我们就会被诸敌切割包围起来了!但我们如果退回金满,凭城而守,足以抵挡吐谷浑铁蹄,再以陌刀阵、钩镰枪骑兵、越骑骑兵团与吐谷浑野战争利,那时就算是吐谷浑慕容伏允、再与西突厥联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们!只要守住了金满一线,我们以后就还可以伺机而动!”
  事实上张士贵有些话潜意思并没有说出来,李元吉是凉州总管,陈应不是。凉州总管府就算有失,朝廷问责,也问不到陈应头上。
  陈应沉着脸,却没有答应。
  苏定方与郭孝恪的目光在空中一碰。
  郭孝恪道:“大都护,末将请战,请大都护回援,末将与苏将军,我们率领三万越骑军,与吐蕃人在此周旋。”
  “不行,越骑军虽然不弱,还不是吐蕃人的对手。一旦我们分兵,正中茹綝臧古的下怀。”陈应摇摇头道:“现在金满秋收已经完成,野外四清,粮食早已入城!传本大都护军令:庭州四县固守待援,以坚城阻挡叛军大军。将府库多余的武器发给民间,各村、各族、各部,结堡自卫!敢为吐谷浑或叛军带路者,九族夷灭,以本大都护命令,下达各族各部,胆敢从贼,本大都护就叫他们族顶凋零。传令西域民间杀落单之吐谷浑人:杀一胡儿,赏田百亩!”
  众将领闻言,心中一动。
  心中暗道。陈应这可是与西域诸族硬扛上了啊!
  陈应眼睛杀气腾腾的道:“慕容伏允要来就让他来吧!因为他的机会,也只有这么一次了!此战之后,我要叫西域旷地千里长草,我要造就一个千年传说,叫胡儿从此之后,知道一个道理,犯我大唐虽远必诛!”
  一彪飞骑,掠过疏勒河,向西疾驰。他们携带着陈应的命令,向各部传达!
  就在这时,东南方向一队骑兵也在飞奔而来。
  陈应心中一动:“吐蕃人终于动了!”
  马背上的骑士高呼的欢呼:“大捷,背嵬军全歼茹綝臧古全军,匹马不留!”
  陈应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赢了。
  这场胜利实在太重要了。
  张士贵怯怯的问道:“那大都护,您之前的命令?”
  “一切照旧!”陈应冷声喝道:“传令各部,一刻钟后拔营西进,咱们去找慕容允算总账!”


第一零九章 先走一步我在地狱里等你
  金满城,早在西汉时期是车师国故地。东汉时期戊己校尉耿恭在领兵大败车师与匈奴联军公元七四年,将此地纳入东汉版图。
  这里背靠大漠,南依天山,土地肥沃。西域气候干旱,尤其少雨。然而金满城却是离外,这里河流密集,而且夏季雨量非常充沛。2015年曾发过山洪水,淹了好多村镇特别是陈应一口气在金满城开垦七十五万亩粮田,并且开设铁矿,打造农具,毅然把金满城变成了兴旺的城市。
  慕容伏允潜伏在北塔山的时候,对于金满的关注可不小。他派出大量的细作,侦察金满城的情报。他知道陈应打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基础。这里有粮,有铁,还有人口,简直就是为他立国准备的。慕容伏允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在金满立国,打败陈应,他就派出人向唐朝投降。
  慕容伏允非常了解中原王朝的尿性,他们只图名义上的臣服,根本就不会在意谁称孤道寡。只要姿态放低,李唐朝廷肯定同意他内附,不仅可以享受金满这个膏腴之地,还可以从李唐朝廷骗来大量钱财和贵重物资。
  “父汗,石漆河既精河到了!”慕容伏允的儿子慕容顺打断了慕容伏允的沉思。这个青年面色苍白,体型消瘦,一逼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样子,为人尖酸刻薄,简直就是傲到骨子里了。他用马鞭往西面一指,笑着说:“到了石漆河,离金满城也不远了。”
  吐谷浑汗国国相尼洛周嘿嘿直笑,说:“汗王,听说金满富得流油,美女如云,勇士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辛苦了,到金满城去乐一乐不过份吧?”
  大将徒悉礼赞同道:“就是!人人都说金满富裕,民夫也能顿顿大鱼大鱼,兄弟们马不停蹄的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应该打打牙祭了!”
  慕容伏允自然明白这帮家伙的心思,说白了就是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蠢蠢欲动了。
  他麾下那几个大将,比干、具海、曷北悉、何嵯苏、拔也末、谒达等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贪财,要么好事,要么嗜杀,当然,他自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既贪财又好色还嗜杀,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慕容伏允事实上就是一个作死的典型,他一方面在隋朝的时候招惹隋朝,结果被杨广派出左骁卫大将军宇述按在地上一顿摩擦。他率领残部南投奔吐蕃,后来大业末年,天下大乱,慕容伏允趁机复国。
  可是他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在李道宗出镇凉州总管的时候,时常劫掠甘凉地区,先后十一个州遭受他的洗劫。李渊早就对他不满了,只是李渊一时腾不出手来收拾他,现在倒好,他招惹陈应。
  不过没有把金满城拿到手中,也没有将一百多万石粮食控制在手中,他心中非常没有底。慕容伏允沉吟道:“不可节外生枝!”
  慕容顺听到这话心中可不爽了,他埋怨道:“父汗,你一心为国孩儿是能理解的,但是兄弟们都赶了多天的路了,人困马乏的,歇息一下并不过份吧?”
  尼洛周微微一笑道:“汗王,咱们的粮草可不多了,不如就地筹措一些粮草吧?”
  慕容伏允觉得也有道理,便让大军停下来歇息一天,等一等落在后面的人马,第二天养足了精神,便杀气腾腾的直奔金满城而去。
  一队队的骑兵得到了慕容伏允的许可,纵马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西域之地就是典型的地广人稀。以若羌县为例,它的县境面积,其实和河南省的面积差不多大,当时河南人口上亿,但是若羌县只有十三万人多一点!一队骑兵远远的望见远处又一处村寨。
  看样子面积还不小就纵马朝着这个寨子急驰而去。
  不多时,就来到这个寨子的大门口。
  虽然是一个寨子,居然是用石头垒成的外墙,这个时代没有水泥,为了灌上石头之间的缝隙,居然用了沥青。刺鼻的沥青味,让这队吐谷浑军队多少有点不适应。
  一名吐谷浑督帅上前吼道:“我们吐谷浑汗王驾到,你们寨子给我们上缴三千袋粮食,一千只羊”
  不等这名吐谷浑督帅说完,寨里出现一名老农模样的人探出脑袋问道:“你们就是成心要祸害我们的是吧?”
  督帅破口大骂:“老东西,竟敢出言不逊?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老农冲身边的青年吼道:“发信号,快发信号!”
  当初,陈应的命令抵达西域的时候,西域各族各村各寨的百姓还有点且信且疑。这个寨子别看面积大,其实还真没有多少人。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不足二百人,其中成年人仅有四五十名。
  看到吐谷浑人上来就要三千袋粮食一千只羊,这可是要将这个寨子赶尽杀绝啊,就算突厥人的牛腿税也没有这么狠。
  那名青年拿起弓箭朝着空中射出。
  这是一只响箭,响箭飞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啸叫声。
  不一会儿,寨子里的男女老幼全部拿着兵刃冲到了寨墙上。
  “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督帅一看这个情况,勃然大怒:“杀进去,杀鸡儆猴,看看以后谁还敢阻挡我们汗王的军队!”
  然而不等这些吐谷浑军队动手,这个寨子里率先响起了箭雨的破空声。
  被射了一脸的吐谷浑军队急忙躲开,只是箭来得太急,他们有数人中箭。
  就在督帅准备整军进攻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数里外另外一个寨子响起了滚滚狼烟。
  狼烟连绵不绝,一道接着一道,仿佛无穷无尽。大队的百姓,骑着马,成群结队的朝着这边涌来。
  西域民风彪悍,无论是汉人还是西域各族人,他们大都会骑马,大都可以挽弓射箭,更何况陈应在离开西域的时候,还派人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训练,这些百姓多少都接受过一点训练,虽然手忙脚乱,但还是自觉的排成骑兵队,齐齐开进间还真有点军队的味道了。
  万马奔腾,声势非常骇人,等他们跑近一点了,慕容伏允、尼洛周、比干、具海、曷北悉、何嵯苏、拔也末、谒达等人惊骇的看到这些百姓,基本上人手一具强弩或者一张复合弓,腰间佩着一口横刀,有些家伙手里握着长矛和盾牌,一看就是从突厥军队中缴获的旧货,不过,虽然是旧货,杀人可不含糊。
  这个情景让慕容伏允等人一阵心惊肉跳:“全民皆兵!”
  别看慕容伏允号称二十万大军,这里面有多少人究竟能打,有多少人马是凑数的,也只有慕容伏允自己最清楚。
  他麾下的部曲不超过三万人马,而高昌以及西域各族叛军不过五六万人,加在一起不足十万。
  然而,仅仅金满县陈应足足安置了五六万名从吕梁山区的土匪,这些土匪陈应也没有分散安置,而是集中在金满县。毕竟内地过来的,这是西域最肥沃的地区之一。
  这些土匪早已习惯了打黑砖抡闷棍。大规模的吐谷浑军队他们奈何不了,欺负小股骑兵,还是非常有手段的。
  不出意外,前往征粮的吐谷浑骑兵十有八九吃了闷亏,或多或少的损失了不少人手。
  不过,百姓当然不正规军,他们只可以配合作战,当然当不了主角。慕容伏允非常郁闷的是,在区区石漆河前,他被挡了足足一天。
  慕容伏允抓获了十几名百姓,刀直接架在一名老气横秋百姓的脖子上问道:“你们怎么不退,难道不怕死吗?不怕本汗王把你们全部杀光吗?”
  那名百姓道:“不过,如果汗王真的这样做,那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因为大都护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到这话,慕容顺笑道:“吹牛逼谁不会啊,他说不放过就不放过,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吗?”
  百姓一脸坦然的道:“那你可以杀了我了,我在地狱里等你!”
  慕容伏允一听这话,顿时为难起来。
  正所谓县官不如县管。
  陈应如今是西域大都护,长安距离西域太远,即使李渊给陈应下达圣旨,这个时间足够陈应将吐谷浑上下连杀三遍。
  看着慕容伏允迟疑,那名百姓冷冷的笑了起来,他起身看也不看脖子上的刀,指着慕容伏允身后的那些各族叛军道:“陈大都护有令,西域各族各部,胆敢从贼,本大都护就叫他们族丁凋零。西域民间杀落单之吐谷浑人:杀一胡儿,赏田百亩”
  众百姓也跟着大吼:“陈大都护有令,西域各族各部,胆敢从贼,夷九族。杀一胡儿,赏田百亩”
  慕容顺的脸气得铁青,他勃然大怒的吼道:“狗东西,狂什以狂?”
  说着,慕容顺手中的弯刀一闪。
  这名百姓的脑袋就顺着刀锋,滑落在地上。
  鲜血喷射了慕容顺的一脸。
  慕容顺一脸狰狞:“父汗,现在咱们还有回头路吗?”
  慕容伏允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是啊,没有回头路了,走到这一步,怕绝对解决不了问题!”
  慕容伏允望着眼前抵抗的百姓吼道:“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放下武器投降,否则让你们男丁世世代代为奴,女子代代为娼!”
  然而回答慕容伏允却是更凌厉的反击。
  慕容伏允的鼻子都气歪了,嘶吼道:“全军进攻,给本汗踏平金满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西域各族,特别是原本信誓旦旦要跟着高昌国复国的西域各族叛军将士们却迟疑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陈应是什么人,没有人不知道。
  陈应麾下的骁骑军钩镰枪骑兵,杀得西突厥二十万大军溃不成军。
  陈应麾下的陌刀军,让统叶护可汗铩羽而归,杀得突厥人尸横遍野。
  陈应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石漆河河畔弥漫着,慕容伏允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后悔之色。
  然而,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慕容伏允望着各族叛军首领以及将士吼道:”你以为你们还有回头路吗?当初咱们在北塔山歃血为誓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了回头路,现在只有踏平金满城,死中求活!“
  众西域叛军首领们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们现在也只能跟着慕容伏允一条道走到黑了。
  慕容伏允麾下的叛军疯狂的发起进攻,箭如雨下,这个时候,金满百姓的伤亡顿时大增。
  然而,临死的百姓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耶耶先走一步,我在地狱里等你!”
  中年男子的浑厚嗓音,妇女的尖厉声,老人的嘶哑声,孩子的稚嫩的声音汇成一句话:“先走一步,我在地狱里等你”
  望着前仆后继,死而后已的众百姓,慕容伏允非常疑惑,陈应到底给这些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一一零章 花儿沟之血肉磨坊
  要说陈应给西域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答案其实非常简单。
  那就是利益。
  肥沃的田地,成了每个人的私有财产。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现在慕容伏允要抢他们的粮食和财产,他们不拼命才是怪事。
  “善谋者行远,实干者乃成!”
  站在历史巨人肩膀的陈应就是善谋与实干结合。当陈应还没有真正赴任只是充任西州道行军兵马大元帅的时候,也没有成为西域大都护的时候,他就开始布局西域。
  有兵无民,不是驻军,而是征军,自然无法戍守长久。一个地方有胡无汉,长久来说,能不生异心吗?部落本身必要自己推举豪杰作为首领,就算派遣官员去统治,派去的官员也难立足。
  陈应发展河西走廊事实上是大唐与西域联系最薄弱的一个环节。河西走廊宽者不数百里,狭窄之处不过十数里。在吐蕃这个国家没有消灭之前,河西走廊很容易被吐蕃人切断。事实上在唐朝,安西四镇先后四次被毁坏,四次复立。
  河西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然而这个环节由于气候的原因,根本就没有办法加强。整个河西两千余里的狭长地带,可是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就那么多,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太广袤,一旦吐蕃人倾力攻其一击一点,很容易中断河西,这些事情一环扣一环,但只要第一环败坏掉,接下来的连锁反应就会来得很快,所建立的基业,都有可能很快就全线垮塌!
  陈应率先考虑了这些问题,历经魏晋南北朝三百余年沉沦,朝廷无暇兼顾西域,西域汉民即使不被杀光,估计大都胡化。此时的西域,纵然有汉人,然而汉人力量太弱,这不利于陈应立足西域,为此他就将吕梁山区纵横多年的土匪、强盗,给一股脑的强行迁徙到了西域。
  陈应始终相信一个道理,岂有民弱而国强?如果全民都逞现病态,国家的强大,其实就是垒在沙滩上的沙雕,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国与民事实上是相辅相成的,民强自然国强,民富自然国富。
  虽然一口气迁徙了五万余人口,然而陈应却没有将这些土匪、强盗送到敌人的刀口人屠戮。这些吕梁山区的悍匪们,自然不是中原懦夫的百姓可以相比,他们这些人不仅敢拿刀子砍子,而且经过训练,也熟悉战阵之道。
  这些土匪强盗来到西域,执行的其实都劳役,他们有的五年,有的十年,罪大恶极的还有十五年或二十年。平时与村民一起劳作,晚上则回到拉了铁丝改场去吃饭睡觉,虽说能吃饱饭,没有人虐待他们,每个星期都能和家人团聚,但是呆在那地方毕竟不是什么很有面子的事情,现在他们最渴望的就是立个功,然后减刑,尽快走出劳改营和家人一起在西域开始全新的生活。
  他们原本都是没有土地的苦哈哈,可是来到西域之后才发现,西域完全是一块宝地,说句夸张的话,就算拿一根筷子插在地上也会生根发芽。关键是西域实在太大,平均在中原,成丁才能分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八十亩。
  这个口分田可不是永业田,也是就说一个成年壮丁,在十八岁和五十岁之间才能获得租种。可是西域却没有这一项。陈应给他们的政策是,只要开垦的田地,官制负责造册。有能奈,开垦五百亩也是你自己的。
  这些犯了罪的百姓们快了高兴的疯了,虽然说西域冬天寒冷,可是有火墙和火炕,他们冬天只要不出屋,倒也冻不着。关键是这地,是他们生身立命之本。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因为是罪犯,只有劳动吃饱之权,却没有财产之权,但是陈应的命令却说得非常明白,帮助官府杀叛军,不仅可以获得一百亩永业田的赏赐,还可以获得减刑,一颗胡儿首级可以减五年,两颗减十年。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杀掉一个胡人或者需要莫大的勇气,对于这些常年在刀口上刨食的土匪强盗来说,那简直就是小儿科。
  当乱战打起来的时候,这些从吕梁山区迁徙过来的强盗和土匪们,非常没有胆怯,反而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虽然这些士匪强盗的战斗力并不算强,甚至一对一的情况下,远逊于吐谷浑精锐,不过慕容伏允感觉用吐谷浑精锐对付这些百姓实在丢人,最先派出来的反而只西域各族不满陈应的敌对部落叛军。
  这些人其实就是乌合之众,以乌合之众对乌合之众,事实上就是半斤对八两,况且这些罪犯与金满县的百姓们有坞堡地利的优势可以借用,反而占了不少便宜。
  当慕容伏允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再派精锐加入进攻,已经迟了。尝到了胜利的滋味,这些新迁徙而来的人已经打疯了,他们感觉西域胡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甚至不见得比吕梁山经过的大户人家的护卫强。
  要知道土匪们在劫掠的时候,遇到的护卫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的死士或者吃护镖这行饭的镖师,他们吃的就是这行饭,如果丢下主顾逃跑,他们的口碑算是完了,这是掉饭碗的事情,所以他们在抵抗中,往往都是不死不休。相反在战斗这些西域各族叛军们,反而不如那些死士或镖师。
  血战一天,金满县死了上千人,可是攻打村寨的联军士兵也死了将近两千。眼看天色将晚,慕容伏允只能无奈下令收回罢战。
  次日一日,慕容伏允下令部队开拔,当然这一次他决定以吐谷浑精锐打头阵,准备破几个寨子打打牙祭。
  到了中午时分,派出的斥侯陆续返回,沿途的寨子已经空了。啥也抢不到。
  慕容伏允惊讶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他失声尖叫道:“镇子全空了?怎么回事?”
  哨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这是因为他们接到了段志感这个西域留守的命令,慕容伏允麾下毕竟有二十万人马,就算是乌合之众,所以慕容伏允才不会在意那些不是吐谷浑汗国的部曲,哪怕用人命去堆,也可以推平无数寨子。
  对于寨子而言,一旦全面被围,他们只有人死族灭这一个下场。所以段志咸执行了存人失地政策,让众百姓撤退。
  慕容顺阴森森的道:“父汗,儿臣以为,这些人肯定是逃到金满县了,咱们就直奔金满县,将他们一!”
  金满县花儿沟唐军大营,这里是陈应建筑的钢铁作坊,有一座可以一炉产二十万斤钢铁的高炉,所以段志感就将大部分兵力集中在了这里。钢铁坊并不是城墙,连镇子也算不上,因为为了进出方便,陈应仅仅让人挖出了几道壕沟,算作防御工事。
  不过,这种防御工事基本上用处不大。
  随着两军距离的持续拉近,两军的距离已经小到了斥候无法回避对方斥候的地步。
  当地吐谷浑出现在东北方的地平线上的时候,段志感不再向对面派出斥候了,而是命令斥候向两翼扩展,严密的监视来自两翼的敌人。
  陌刀军折冲都尉高飞扬望着稀稀拉拉的吐谷浑大军的军阵笑道:“段大将军,您也不必麻烦了,直接派出我们陌刀军出战吧,末将敢拿人头作保,只要陌刀军出战,半个时辰内就可以把这些乌合之众杀得屁滚尿流!”
  段志感冷冷的笑了笑:“正是因为敌人是乌合之众,所以更难对付!”
  张怀威也感觉段志感说得没有荒诞,就问道:“乌合之众,怎么更难对付了?”
  段志感道:“乌合之众,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了,所以才更难对付!”
  张怀威表示不能理解。
  如果陈应在这里,肯定可以理解段志感的顾虑。在后世国、共内战期间,在大反攻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两百万国、军被消灭,然而零散的国、军化身为土匪,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土匪,盘踞乡里,抵抗土改。直到建国十五年后,最后一支国军残匪才被消灭。
  打败慕容伏允不难,甚至不用陈应支援,段志感就有信心凭借着手里的三万河北新军与陌刀军两支精锐,把慕容伏允打败。
  可关键是打败慕容伏允容易,可是要想把慕容伏允以及全军消灭,没有足够的兵力,特别是骑兵部队,那肯定很难办到。
  经过战略收缩,金满县这个面积将近一万平方公里的县内,分成三大部分以花儿沟大营、金满县城以及五彩城这三分,分别以段志感、张怀威、秦用三人防御。
  在张怀威与秦用即将分别的时候,段志感语重心长的道:“张大将军、秦将军,你们可悠着点,别打太狠,万一在陈大都护率领抵达之前,把慕容伏允吓跑了,那你们可自己去跟大都护解释!”
  小将秦用挠挠脑袋苦笑道:“段大将军,您说,我五彩城那里怎么打?”
  段志感道:“很简单,第一肯定不能打得太狠,也不能不打,要让慕容伏允看到破城的希望,也要让他们绝对不放弃!”
  段志感说得虽然轻松,可是要做到绝对不容易。
  当慕容伏允望着简陋的花儿沟大营的时候,眼睛中闪烁着绿油油的精光:“看到没有,那里就是陈应建筑的钢铁坊,一炉可以生产二十万斤钢水的高炉就在那里!”
  慕容顺兴奋的道:“父汗,儿臣请战!”
  慕容伏允摇摇头道:“这座高炉对陈应而言,绝对会非常重要,所以他留守的军队肯定多,没有那么容易啃!”
  关键一点即使慕容伏允不说,众人也都明白。
  尼洛周太了解慕容伏允了。慕容伏允打仗特别贼,当年他反叛大隋的时候,就是以吐谷浑汗国的羌部附庸部落为诱饵,吸引隋军的注意。
  虽然被隋朝军队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事实上,宇述当时斩首之功三万余级,几乎七成以上的战功,不是羌人就是吐蕃人。吐谷浑部的精锐损失极为有限。
  慕容顺笑道:“我去叫麴泰!”
  慕容伏允看着儿子这么上道,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慕容顺是如何忽悠的,反正麴泰很快就带着他的那帮乌合之众发花儿沟大营发起了进攻。
  麴泰派出的部队并不多,莫约千人左右,却冲了五百余步,左右分开,两小队的骑兵向两边奔驰出去,估计也在侦查地形,检查这里是否还有埋伏。
  不过,麴泰的担忧明显是多余的,看了周围并没有埋伏。
  麴泰一声令下。
  莫约一万余西域各族叛军,浩浩荡荡的朝着花儿沟大营发起了进攻。
  望着正在进攻的乌合之众。
  慕容伏允笑道:“顺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顺洋洋得意的道:“儿臣只告诉麴泰,别看他现在是高昌国太子,要想成为下一任高昌王,也没有那么容易,要想成为高昌王,光靠一个名份远远不够,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功勋,眼下唐军主力在外,花儿沟虚弱,哪里还有这个机会更好?”
  慕容伏允闻言哈哈大笑。
  慕容伏允绝对不相信麴泰可以攻陷花儿沟大营,别说一万人马,就算让麴泰全部压上去,他一样做不到!
  果然,不出慕容伏允的意料。
  就在一名瘦弱的西域胡人民夫,扛一个沙袋准备填壕沟的时候。一枝弩箭就贯穿了他的头颅。民夫的身体歪倒,被那袋沙袋重重的砸在身上,至死都一声不吭。
  这样的场景很普通,沿着花儿沟大营前时时刻刻都有这样的场面。
  从花儿沟最外围的一道壕沟前,到第一堵矮墙在一百步的空地上,扑倒着无数的尸体。
  此刻花儿沟却成了一个血肉磨坊,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鲜活的生命。
  然而,麴泰却不在乎。
  因为他明白,高昌浴火重生,那就需要生命的献礼。


第一一一章 李世民深陷定襄
  花儿沟大营只有四道壕沟,还有四堵齐人高的矮墙,这样的防御工事,其实也就比平地稍强一点。麴泰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他充分利用了人多力气大的优势,用盾牌兵掩护着百姓,疯狂的填土,很快就把第一道壕沟填平了。
  在陈应的计划中,四道并不算宽的壕沟,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充当火墙。只要将提炼的火油,倒入壕沟内,然后使用火箭点燃,就会形成一道可以烧成三四丈高的火墙,只要火油不绝,里面的火就不会熄灭。
  这是陈应为了节省时间,所以不修城墙的无奈之举。可是现在段志感害怕把慕容伏允所部打得太惨,把他们吓退。所以就没有倒入火油,只是用箭雨阻挡叛军的靠近。
  虽然麴泰使用了盾牌兵掩护,可是填壕的百姓也同样损失惨重。毕竟弩机虽然只可以平射,然而弓箭却可以像破击炮一样,采取曲线吊射,绕过前排的盾牌兵,专门射杀后面的叛军炮灰。
  望着那一堆堆的尸体和在血泊中痛苦地蠕动的伤员,马孟明目瞪口呆,他对唐军的箭阵有了一个新的认训。
  马孟明有些不忍心的叹了口气道:“这何苦来哉!”
  段志咸苦笑道:“老老实实,本本份份成为大唐之民不好吗?你说他们这到底是图啥?”
  马孟明早已看到了指挥进攻的正是他的旧主,前高昌国王太子麴泰。无情是帝王的特性,麴泰虽然还不是帝王,他却有了做帝王的潜质,可是坐视数千人死亡而无动于衷。
  马孟明不是帝王,但是他绝对了解帝王。
  在麴泰心中,高昌国的社稷重于泰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特别是蝼蚁般的草民与奴隶。
  在西域人口稀少,除了气候问题,环境恶劣,最要重的是这里战争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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