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唐血刃-第1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瑞挺傻眼了,人口锐减六成,他这个县官也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河东吕梁山区十数县以及河北洺州、相州、魏州、甚至贝州足足五十余名县官上书李渊弹劾陈应。
不过,这些弹劾奏折全部泥牛入海,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李渊对陈应在河东、河北搞出来的风风雨雨,也是心知肚明。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陈应的奏折打动了李渊的心,陈应在向李渊密奏中写道:“只要给他十万百姓,来年他将在西域屯田十万倾,让西域成为大唐的粮仓。西域熟,天下足。”
李渊有着自己的计较,河北青壮和河东青壮被席卷一空,正好可以削弱河东与河北世族门阀的实力,此乃一举两得。即使窦建德的部众再想反叛,也没有反叛的本钱,难道要靠那些老弱病残?
要说陈应在吕梁山区搞出来的动静没有任何效果也是不恰当的,至少“隼目”的首领阿史那苏尼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旧不改他自作聪明的秉性,他急忙给阿史那咄苾写信道:“尊敬的可汗,你的最忠诚的仆人阿史那苏尼失向您汇报,据可靠情报,陈应目前正在河东、河北剿匪,正举正暗合您的仆人先前的推测,汉人有句俗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陈应此举肯定是为了将来与大突厥汗国对决,肃清后方。这些土匪,其中是一部分都是窦建德与“定杨可汗”的旧部,他们与李唐不死不休,一旦可汗需要,他们就可以随时起兵,策应可汗。这是李唐最不安定的因素。然而非常可惜,这些原本可以成为大突厥内应的兵马,因为臣仆的失误也损失殆尽,陈应去了河东,臣仆建议可汗,汗帐北移”
阿史那咄苾拿到这封密信,斟酌了半天。还是带着密信来到了义成公主的牙帐内。阿史那苏尼失将密信递给义成公主,然后负着手叹道:“看来李渊老儿,与本可汗是卯上了!”
“区区三万余兵马,也敢北上,当真是好胆!”义成公主看完密信,冷冷的笑道:“我的可汗,您该不是怕了他吗?”
一听这话,颉利河汗就像踩着尾巴的兔子,一下子跳了起来,色厉内荏的吼道“没有一点马革裹尸的壮怀与胆魄,何为雄杰?我阿史那咄苾岂会怕他这个黄口孺子?”
如果阿史那咄苾的腿不颤抖,手不哆嗦,义成公主还真相信了阿史那咄苾的话,只是阿史那咄苾的表现出卖了他的内心。
义成公主望着阿史那咄苾,心中非常懊悔,阿史那咄苾一定不像启民可汗的儿子,这么没种?
早知道如此结果,当初绝对不会支持他登上可汗之位。
看着义成公主面带讥讽之色,阿史那咄苾讪讪然道:“可敦有所不知,本可汗不是怕陈应,只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一旦本可汗与陈应对决中损失惨重的话,就会白白便宜统叶护汗,这个当我可不得上,要不然就会让百万突厥子民蒙羞!”
义成公主冷笑的道:“可汗,你打算如何?”
阿史那咄苾想了想道:“本可汗决定在义成公主的牙帐接见唐使!”
唐俭是李渊的谋臣之一,李渊在太原起兵之时,唐俭参与谋划。武德元年618年,升为中书侍郎。武德二年619年,唐俭得知独孤怀恩要造反。独孤怀恩驻守蒲州,唐俭遣人揭发独孤怀恩谋反。陈应在击破刘武周后,唐俭因功拜为礼部尚书。
这一次他毛遂自荐要出使突厥,想要靠着他的伶牙俐齿,说得突厥哑口无言,迫使突厥退兵。
只是非常可惜,唐俭并不知道后世一句非常著名的名言:“弱国无外交!”
唐俭一路轻车简从抵达定襄,连颉利可汗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突厥人扣压了下来,整个唐使团数十人,全部被关在羊圈里。
按说作为一国外交大使,受到如此待遇也是奇耻大辱。唐俭却有点阿q的精神,他认为突厥人野蛮粗鄙,根本不识礼数,所以唐俭也无不突厥人一般见识。
可是突厥存心是想羞辱唐俭,不仅没有给他住的地方,就连吃的也是变质的羊肉,还带着绿头苍蝇。
一天一碗水,一块变质的羊肉,三天下来,唐俭就被饿得前心贴着后背。好在这个时候,突厥人告诉唐俭,颉利可汗准备见他了。唐俭心中大喜,急忙用省下来的水净手净面,梳拢头发,整理衣冠,避免失礼。
唐俭头戴梁冠,身穿公服,不卑不亢,向着颉利可汗与义成公主躬身施礼:“吾皇陛下麾下礼部尚书唐俭,拜见可汗,拜见公主。”
众突厥大臣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义成公主也有些意外,他望着唐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史那咄苾的眉棱骨动了动,却没有立时发作,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步鹿根上前大喝道:“南蛮子忒无礼,纵使李渊亲来,拜见我们可汗也要行君臣大礼,何况尔乃小国之臣,兀自托大,是何缘故?”
唐俭抬头看了看步鹿根一眼,淡淡的道:“突厥没人了吗?让一个不学无术的小人位列朝班,圣人书史,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一句话问得步鹿根满面通红,勃然大怒:“庶子大胆,竟敢辱骂大突厥之臣?”
众突厥大臣纷纷拔出刀子,论口才他们确实是不如唐俭,可是他们都有刀。十数把弯刀,纷纷对准唐俭,只要颉利可汗一声令下,他们就把唐俭碎尸万段。
可是这个命令,颉利可汗迟迟没有下达。颉利可汗摆摆手道:“都退下!”
颉利可汗现在也无法快意恩仇,因为他原本就是想占便宜的,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李渊居然上来就是一对天王对,直接派出了陈应这个杀神,如今陈应距离定襄不过七八日路程,面对陈应这个杀神,颉利可汗心中可没有底。
可随着颉利可汗的话音刚刚出,众突厥大臣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只见颉利可汗:“唐使,我想我们突厥与大唐是不是有些误会,咱们两国一衣带水,且莫伤了和气。”
第五十四章 相逢一炮泯恩仇
野蛮不是愚蠢,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华夏北方的恶禽邻们,往往都是野蛮人,但是他们却不愚蠢。每当华夏虚弱不堪的时候,他们就化身为魔鬼,肆无忌惮的抢劫、杀人、把华夏当成自家的自留地,每段一段时间就过来收割财富。
可是每当华夏强盛的时候,他们马上就会变成恭顺无比,卑谦无比。就好比现在,颉利可汗的态度,不仅没有任何跋扈,也不见任何的嚣张,反而显得质彬彬,风度翩翩。
“莫伤了和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唐俭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可以肯定,突厥人此刻认怂了。
事实上,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甭提有多么郁闷了,自从唐国陈应出镇灵州以来,突厥对上大唐根本就没有胜利过,在灵州四战是如此,在河东也是如此。
阿史那咄苾永远忘不了,当初他率领十万大军跟随刘武周挺进河东,是如何逃回来的。足足十万控弦之士,返回草原的不足半数,而且疯狂抢劫半年多的成果,一朝一夕全部化为乌有。
现在他本想逼迫李唐让步,然而没有想到李唐反应居然如此强烈,前脚刚刚送使臣唐俭前来质问,后脚就把陈应放出来了,不仅仅是陈应,而且还把大唐最精锐的部队全部派出来了。
半年之前的那场唐郑夏三国之争,颉利可汗也是密切关注着。李唐只所以能大胜,主要靠的不是李世民率领的八大总管十数万大军,而是依靠陈应以及其麾下率领的东宫左右卫率和左右司御率,现在李唐的东宫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早已从龙门渡过黄河,沿着鼠雀谷,一路北上,已经抵达介休。
而其骑兵则沿着黄河而上,有可能抵达朔州,随时可以抄他的后路。
局势越来越严峻,颉利可汗不得不慎重处理。
唐俭作为礼部尚书,李渊在太原留守时的心腹谋臣之一,脑子转得比较快,他听到这话,冷冷的笑道:“外臣奉吾皇陛下之命,前来一问颉利可汗,突厥大军兵临定襄,意欲何为?”
颉利可汗不假思索的道:“我们突厥绝对没有恶意,本可汗只是前来阴山牧马,绝对没有与大唐为敌的意思”
唐俭听着这话,心中非常舒服。不过他却更加佩服陈应的才华,陈应断定一旦出面责问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在摸不清李唐虚实之前,绝对不会轻易发动对大唐的战争,因为大唐输不起,颉利可汗初登上汗位,他也输不起。
一旦战事失败,依靠突厥人有女乃就是娘的性子,马上就会抛弃颉利可汗,另立其他人为可汗。要知道阿史那家族作为突厥的王族,可不是仅仅只有阿史那咄苾这一位继承人,比如阿史那奥射设以及阿史那社尔,他也同样有继承权,而且这些年阿史那社尔拓设,设牙旗于漠北,统帅铁勒、薛延陀等部族,依靠不足三万控弦之士,压得拥有十万落的薛延陀部和铁勒既匈奴人后裔老老实实,不敢有异心。
只要他战败了,拥有着良好风评的阿史那社尔很有可能,上位成为新任突厥可汗。
正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阿史那咄苾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阴沟里翻船。
阿史那咄苾说到这里,感觉不能太弱自家微风,他话锋一转,继续道:“唐使明鉴,如今本可汗坐拥大鲜卑、瀚海、西海,沃野万里,控弦之士百万,倒也没有欺负你家国主之意,贵主如今,有多少地盘,有多少兵马?本可汗不作计较,只要大唐愿奉本可汗为主,本可汗即刻退兵!”
“称臣此提议,请可汗休要再提!”唐俭不亢不卑的道:“我大唐天子,与突厥可汗理应平起平坐!”
步鹿根冷冷笑道:“区区千里之地,十万残兵,居然就想着与突厥平起平坐,痴人说梦。
唐俭没有理会步鹿根,望着阿史那咄苾道:“我大唐天子地不足千里,却连败王世充,败窦建德,剑指关外;大唐军不满十万,却依然在三百里之外”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阿史那咄苾:“就在此刻,陈大将军率领的数万精锐毅然北上陛下,突厥虽强,却仍在西突厥统叶护可汗的威胁之下;李唐虽弱,却是压秤的秤砣,助西突厥则西突厥起,助东突厥,东突厥则兴,大局当前,可汗当知如何取舍!”
众东突厥大臣闻言,脸色难看起来。
是打是和,对于众人而言,这绝对是一个非常难以决择的问题。
正如唐俭所说,如果李唐这个时候,与东突厥交好,东突厥可以趁势而起,专心西攻,统一东西突厥,结束突厥的分裂局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同样,一旦李唐助西突厥,那么西突厥可以灭掉东突厥。
步鹿根叹了口气道:“助西突厥?唐使莫笑我无知,如今西突厥好像正在猛攻大唐的凉州同,难道唐主还想与西突厥握手言和不成?”
“这是自然!”唐俭道:“就在某出使东突厥之际,也有一队使臣出使凉,与西突厥统叶护可汗会面,不知阁下能否猜测到统叶护可汗会做如何选择?”
听到这话,颉利可汗脸色陡然巨变。
外交只是一种政治手段,正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化,一旦有化的人耍起流氓,这才是最致命的。
颉利可汗皱起了眉头,哪怕不用脑袋想用膝盖想也知道统叶护会如何决择了。
颉利可汗不是不想打进关中,灭掉李唐。关键是唐人的城池太多了,少数也有上千座,这还不包括密密麻麻的坞堡,仅仅河东、河北、河内三地的坞堡,就多达千座只多,如果强攻,天知道会耗掉多少人?
无论东突厥,还是西突厥,有一个致命硬伤,他们不会攻城,让他们野外重征战尚可,可是攻城
他们还差得太远了。
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陈应自然不知道定襄的唐俭与颉利可汗会谈的事情,不过他却知道,出奇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兵家精髓。
他不惜瞒天过海,甚至在吕梁山闹出大动静,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制造他即将在河东的假象,同时也让西突厥不防备他到来,在西突厥最懈怠的时候,给西突厥致命一击。
就在唐俭与颉利可汗在定襄推诿扯皮的时候,陈应轻装简从抵达了灵州。越是靠近灵州,陈应的心情越是激动。
两世为人的陈应,还是第一次初为人父。
陈应虽然看过李嗣业的画像,但是这个时代的画像,通常太抽象,具体还需要靠猜。
从画像中,陈应可以看到李嗣业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
然而当陈应抵达薄骨律城的时候,陈应吃了一个闭门羹。
李道贞根本就不愿意见陈应,甚至连府邸的门都没有让陈应去见。
陈应哪里有时间在灵州磨蹭,凉州的急报不时的传到陈应手中,凉州的天气越来越冷,一旦大雪下来,路上行军就会更加困难。
值得一提的是,李道贞想要把陈应拒之门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李道贞的心腹大将有两个,其中一个是陈应的门人陈劲勇,另外一个则是化名陈通的单雄信,无论是谁,都可以调动李道贞的府邸的门人。
陈应命令单雄信开门,成功进入府邸之后。
陈应毫不掩饰,在单雄信的指引下,直扑李嗣业居住的里间婴儿房,可是当陈应推开进入的时候,婴儿房里空空如也,仅剩一个空摇篮在空中缓缓晃荡着。
陈应看到这一幕就知道李道贞正在耍着小性子。
就在这时,十数名长得五大三粗的胖女人,身穿铠甲,手拿哨棒,扑向陈应,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灵武十八镇之一的宋五嫂,可是当宋五嫂的哨棒敲向陈应的时候,宋五嫂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陈应。
宋五嫂激动的道:“奴婢拜见大将军!”
陈应道:“我儿子呢?”
“小郎在夫人那里!”
“夫人在哪里!”
片刻之后,陈应又出现在李道贞房里,李道贞单手持着陌刀,一手抱着沉睡的李嗣业,手中的陌刀横指着陈应,脸色阴沉不定的道:“儿子是我的,你别想夺走!”
“有话好说,把刀放下!”陈应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儿子,一边示意其他人离开,一边举起手道:“有话好说,把刀放下,别吓着孩子!”
“让我看看儿子!”
“就是不给!”
“你不要逼我动强!”
“你动动看?”
陈应很是无奈,论武功他还真打不过李道贞,特别是李道贞手上还有陌刀的情况下,陈应对李道贞的陌刀,还是心有余悸。
陈应苦笑道:“算我怕了你,儿子是你的,我只看看!”
李道贞眉毛一挑:“绝对不行!”
僵持了小半个时辰,陈应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正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相逢一炮泯恩仇,一炮不行那就两炮,两炮不行,那就三炮
陈应累得气喘如牛,终于如愿得尝,怀抱着这个小小的可人儿,陈应感觉浑身上每一个毛孔,无一不舒坦。
显然,陈应缺乏当父亲的经验,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还是惊动了沉睡中的李嗣业,小李嗣业可没有丝毫给陈应这个亲爹面子,他哭声那叫洪亮,小嘴张开,扯着嗓子直嚎。
陈应顿时手足无措。
李道贞白了一眼陈应,伸手接过孩子。
陈应讪讪笑道:“小家伙不错,像我!”
李道贞熟练的给李嗣业换尿布,一边道:”先说好,儿子是我的!“
第五十五章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或许陈应身上的杀气太浓,或许是婴儿天生的敏感,至少,陈应只要靠近李嗣业三尺之内,小李嗣业必然哭闹不止。
小家伙越哭越大声,陈应担心哭坏了声带,气得手忙脚乱,却一筹莫展。
看着李道贞熟练而温柔的哄着小李嗣业,陈应只好充当一个看客。
好不容易,等到小李嗣业哭得累的,又陷入了酣睡之中。陈应终于松了口气,深秋的灵州,夜风多了几丝凉意,一阵风吹过,陈应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后背已经汗透了,他此刻就感觉仿佛打了一场艰苦的仗,甚至比打了一场仗更累。
李道贞轻轻的拍着小李嗣业,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陈应讪讪然的道:“辛苦你了!”
就为人父母,到底是父亲付出得多,还是母亲付出的多这个问题,无疑就是女朋友问男友,她和母亲掉入水中,先救谁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
李道贞红着眼睛,拼命的摇摇头道:“他就是我的命,你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反正是他庶子,也不可能继承你国公的爵位,我有封地,也有食邑,也有产业,我会把他养大”
看着李道贞语无伦次的说着话,陈应叹了口气道:“你想多了,孩子自然要跟着母亲,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们娘俩了,此刻再让你们母子分离,那我还是人吗?”
李道贞吃惊的望着陈应,在她的理解中,陈应子嗣不旺,侯莫陈氏更是人丁单薄,任何一个子孙,绝对不会流落在外,更何况这个孩子,她不仅不想给陈应,而且还让他跟着自己姓李。
李道贞吃惊的问道:“你不反对?”
“反对什么?”
“反对,孩子跟我姓?”
“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儿子!”陈应打着哈欠道:“睡吧,天也不早了。”
躺在李道贞身边,陈应其实大脑反而非常活跃,明天开始,河北籍的青壮,即将陆续抵达,部队需要分发装备,也需要进行磨合训练,需要做的事情还非常多。
好在陈应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的是班底。以射生军为例,这支拥有三个折冲府不足五千人的部队,其实就是陈应的教导总队,也是陈应的基层军官部总队,在射生军的每一名士兵,差不多都有做伙长或队正的实力。有这支射生军在手,陈应随时可以将射生军扩充到五万或十万人马,而且还可以深入贯彻他的训练理念。
一张床上的三个人,除了小李嗣业呼呼酣睡以外,其实李道贞也同样没有睡着,陈应当初提出要十万石军粮,她没有含糊,毫不保留的给。
陈应问她要三万套甲胄和武器装备,李道贞也没有迟疑,同样给。
因为她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只要能让李嗣业留在她的身边,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父爱如山,高大而坚定。
母爱如水,润物细无声。
李道贞失眠了,她辗转反侧,反而心中如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陈应失眠了,他失眠的则是恐惧。
没错,皇权是陈应头顶的一座大山。现在的李渊,将来无论是李建成也好,李世民也罢,作为帝王,他们都有冷酷无情的一面,皇帝不会念旧,只要威胁到了皇帝的地位,那么他们一样会除之而后快。
一直以来,陈应不敢把火药拿出来,就是怕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展现出现,会让皇帝忌惮,原本他已经算是功高盖主,再加上火药,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陈应愿意在原来的道路上,远走远远,而不是跳跃式发展。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沉默着的李道贞突然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咱们说说话吧!”
“嗯!”陈应转过身子,面对李道贞,尽管黑夜中,可是因为有李嗣业这个小人儿在,所以李道贞的房间里,通常都是彻底不熄灯。陈应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李道贞的身体在颤抖。
“你在怕什么?”
“我没我怕你夺我的儿子!”
“儿子也是我的好吧!”陈应叹了口气道:“咱们的儿子,我说了,不会让他离开母亲,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李道贞压根就不相信陈应会如此大度,她带着哭腔道:“铁矿我不要了,盐矿我也不要了,你都可以拿走,灵州的所有地,还有罐头作坊,都还给你,不要带走我儿子”
陈应真不知道怎么劝说李道贞,明明自己在讲了真话,偏偏李道贞根本就不相信。
这,还是当初那个野蛮霸道杀气冲天的那个李道贞吗?
一点都不像了。
陈应道:“我发誓行吧,在他成年之前,绝对不会让他离开你!否则就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
“死”字没有说出来,李道贞伸手捂住了陈应的嘴。
陈应拿开李道贞的手道:“你不相信我?”
李道贞摇摇头道:“不,我相信你!”
“还在骗人,你分明就是不相信!”陈应鼻子里嗅着李道贞身上的女乃香,虽然李道贞没有哺乳李嗣业,不过由于经常抱着李嗣业,所以李道贞身上带着淡淡的女乃香。陈应不自觉的凑到李道贞身前。
李道贞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
陈应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实际行动,比千言万语更有效果。
这一夜,李道贞睡得无比充实,有个男人在身边,这个感觉真好。
可是,当李道贞醒来的时候,李嗣业正在一边吐着女乃泡泡玩,可是陈应早已不知去向。
李道贞这个时候有些失神,似乎昨夜做了一场春梦,可是身上斑驳的吻痕,分明告诉她这不是梦。
河北籍的青壮忐忑不安的在押送官兵的看押下抵达了灵州城外的野猪岭,他们刚刚抵达野猪岭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座高耸的京观,时过两年,当初这些鲜血淋漓的人头,早已变成一堆骷髅头,上面还布满黝黑的灰尘。
偏偏这种黝黑的黑色光泽,反而让他们感觉无比的震撼。
原本野猪岭山谷内是郁射设部的驻地,被郁孤尼改成了永固式大营,不过原来的郁射设部早已烟消云散,现在这里成了河北军的临时大营。
进入大营以后,这些河北籍的将士按照各自的团、旅进行登记,然后排着队,开始领自己的装备。
每一套泛着湛蓝色光泽的明光铠甲,两套葛布戎服,两套羽绒戎、两双牛皮靴子,马口铁打造的饭盒,马口铁打造的脸盆,还有一只羽绒睡袋。至于装备,则更加充分,射士是一把横刀,一只精钢折叠盾,轻弓和硬弩各一,横刀手,则是轻弓、横刀、盾、至于枪矛手也配发了硬弩。
普通士兵所用的横刀同样是寒光幽冷,削铁如泥。刀柄、刀鞘、刀身没有任何饰物,质朴无华,却有着一股令人心头发凉的可怕杀气。拿到这些装备,这些河北籍的士兵们,心里踏实了。
陈应还真舍得花钱,给他们这些军汉装备这么好的刀!这么好的甲胄,要知道这个年代炮灰部队的装备就是一只粗劣的长枪,或者砍柴都会豁口的横刀,陈应给他们配发的这一身行头,至少在百贯以上。
拿如此多的钱来武装他们,自然不是当炮灰使用,而是当作一等精锐。只要战场上不死,不拿任何赏赐,这一身行头,就够他们吃半辈子了。
来到住的宿舍里,这些河北籍的大头兵们这下大开眼界。干干净净的房间,摆放着六张双层床,住下十个人一伙,其中两张空床,则用来放置他们的脸盆和饭盒。
一名凶恶的伙长大吼道:“东西要摆放好,这是规矩,人人都得遵守的。衣服什么的放到衣柜和鞋柜里,茶缸、脸盆做自己的标志,跟大家的放在一起,要放整齐看到靠近门口的那个柜子了吧?每天训练结束之后记得将兵器放进去锁起来,未经允许擅自将兵器带出军营,轻则军棍,重则清退!”
一名刺头兵可不大乐意了:“武器锁起来了,我们要拿出来用岂不是很麻烦?”
伙长道:“钥匙由旅帅掌管,每天训练结束之后旅帅要负责查实是否每件武器都放进柜子里了,然后将柜子锁起来,第二天晨跑结束之后再打开柜子取出兵器,开始训练,也是说,在非训练期间,除了看守军营的哨兵和巡逻队之外,其他人不得佩带武器。”
刺头又道:“这万一要打仗”
“到了要打仗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刀不离身,枕戈待旦的,但平时还是得按照条令来。”伙长刚刚说一半,外头响起一阵阵铜锣声,立即改口道:“现在开饭,排好队,拿着饭盒,去领饭”
饭堂是一个极大的木棚,上面盖着茅草,足有两丈高,很宽敞,一眼望着,足足有上千步长,在那里,一桶桶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三万多号人排成三百多排,依次前领取饭菜,连军官也不例外。
那名刺头一看如此多的人,不免有点担心,万一饭菜被打光了可怎么办?伙长冲他一笑,说:“放心吧,够吃的。陈大将军规定了,伙头军把战饭做不够,就把伙头军放在锅里煮了,所以放心吃,绝对管够,每个人都能吃饱。”
说着抽动鼻翼,吸着饭菜的香气,一脸馋相:“今天的伙食不错,很香。”
刺头兵咽了一口口水。他闻到了羊肉的味道。
上次吃羊肉是什么时候?
一年之前,还是三年之前,反正有些记不清了。
第五十六章 久违的幸福
好不容易,总算轮到他了。负责打饭的伙头军问:“要米饭还是要炊饼,还是汤饼?”
刺头兵道:“汤饼,俺饭量大,多给俺两个。”
伙头军摇摇头道:“给你多少都没有问题,记得吃完,军纪官会去检查,一旦吃不完,军棍伺候!”
刺头生怕吃亏,一下子拿了四个热气腾腾的炊饼,放进饭盒内。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不起眼的饭盒,居然有四层,一层放炊饼,两层放菜,还有一层放着菜汤。
饭菜当然是非常丰盛,一个是咸鸭蛋,一个是萝卜炖羊肉,还有一个是蛋花汤。
由于陈应创造了羽绒御寒的衣物和被褥,这让大唐的养鸭产业快速膨胀了起来,在武德二年的时候,陈应想在长安城准备一万套羽绒服都非常困难,可是仅仅灵州,光大规模养殖鸭子的作坊,就多达数百个。灵州养殖鸭子的成本,非常低。
这里有苜蓿草,把苜蓿草剁碎,拌上麦麸皮,鸭子吃是香甜,长势非常好。在长安被吵成上数十上百贯的羽绒被,在灵州其实价格只值十张羊皮,不足长安市价的十分之一。
只是羽绒被虽然质量轻,可是体积大,运输不便,在加上李道贞恶意囤积,所以灵州的羽绒市场,并没有影响长安。
随着养鸭的产业兴旺,百姓的饭菜也丰盛了起来,虽然不见得顿顿吃肉,至少鸭蛋不缺,灵州盛产食盐,用卤盐腌制的咸盐蛋不仅味道不仅,卖相也极佳,特别是蛋黄,香酥可口,一口下去,半口油。
这些河北籍的士兵们,看到这一顿饭食,感动得哭了。很多人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如此丰盛的饭。这个饭菜放在外面,地主老财们也不可能天天吃,更别提他们这些大头兵了。
炊饼的份量很足,一个足足有八两重,是上好的面粉做的,没有一点杂质,嚼劲十足,胃口再好的大肚汉吃了两个再喝一碗汤也很饱了。米饭是这个时代上等主食,不仅口感好,而且抗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