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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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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运输着尸体的大车,缓缓离开荥阳城,却没有人敢抵近装着“尸体”的大车。
  荥阳战败,刘锦堂阵亡、刘希尧自杀身亡,其部麾下近两万人马全部被歼灭的消息传到窦建德的手中的时候,窦建德的手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把滚烫的茶水打翻,直到茶汤烫得他嗷嗷叫了起来。
  好一会儿,窦建德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冲到沙盘前,望着沙盘,直抽凉气,也不知道窦建德是烫的,还是吓的。
  丢了荥阳不怕,损失两万兵马也不致命,最头疼的是,这事他怎么向刘黑闼说。以刘黑闼护短的性子,一旦得知陈应弄死了他的族侄与堂弟,恐怕刘黑闼马上就会发疯。
  一想到这里,窦建德的太阳穴便突突直跳,血压狂飙,喘息越来越粗重,牙齿越来越痒,眼睛越来越红,真恨不得抡刀,一刀剁了陈应。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消息传来。这个消息对窦建德而言,绝对是噩耗。
  因为李建成来河东了。


第二一一章 你会不会保护我一辈子
  “李建成来河东了!”对于窦建德而言,这绝对是一个糟糕不能再糟糕的消息了。哪怕李建成率领泾州军薛万彻部、庆州军杨干部二部加一起不过一万两千余人马,可是却对给了窦建德极大的压力。
  如果在后世,要说李建成与李世民兄弟二人谁厉害,十个人中有九个人会毫不犹豫的说李世民厉害,然而在窦建德眼中,十个李世民也比不过一个李建成。史学家评李建成静若止水;李世民性烈如火。
  象火一样焦躁的李世民在军事上一败于薜举二败于李密三败于宋金刚四败于刘黑闼。据史书所载,第一次出战薛举时,李世民患了疟疾,卧病军营,将兵权交托于刘静和殷开山,并嘱托他二人不可轻易出兵。。但二人不听嘱托,私自出兵,结果在浅水原被薛举偷袭而大败,士卒死亡竟高达十分之五六,许多大将被俘。李世民只得率残兵退回长安,以致“京师骚动”本书开篇
  李世民在此次大败中,不管他是真病假病,骄兵致败的责任是不能推卸的。再说,以李世民治军之严,刘静又长期做他副手,岂有不听将令而擅自出兵之理?况且这一战中,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侯君集、段志玄等李世民嫡系骨干全部参加,以他们对李世民的忠诚,如果没有李世民首肯,刘静,殷开山根本一个兵也调不动。
  李世民大肆吹嘘的河东道打败刘武周、宋金刚,其实都是高祖李渊亲征的结果。当时李世民不但没有功绩还打了败仗,被撤去太尉之职。李世民纵兵四出抄掠血腥屠城使他名声极臭。在镇压河北、山东刘黑闼叛军时,差点被刘黑闼叛军活捉。
  最后还是在太子李建成的恩威并进,太子“悉解囚俘,放其家属,慰谕遣之,人心始定”。一举平定山东、河北一带多年的反叛势力。武德七年,高祖令李建成出秦州,李世民出并州击突厥。结果,李建成大胜,而李世民败于突厥,丢了并州,张谨战死,被高祖一顿臭骂,以李元吉取代李世民陕道行台之职权。
  很多人不了解史实,胡乱吹捧“秦王李世民打下了大唐天下”其实,有史料证实:大唐的半壁江山是赵郡王李孝恭打下来,李孝恭横扫江南如卷席。山东是李神通招抚投降的,灵州和河西十九州是李道宗打下来的。仔细算算,除了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的一个邙山之战和虎牢关之战,李世民的军事上的成就屈指可数。然而玄武门事变后,军事天才赵郡王李孝恭也被李世民软禁了起来。
  窦建德肯定不知道后世史书对李世民的百般粉饰,不过他却知道大唐的李建成非常厉害,建唐初期,晋阳起兵,定西河、下绛县、驻永丰、入长安等军事活动中,李建成冲锋陷阵,一马当先战功卓著。李建成率先攻破长安,奠定了唐都号令天下的军事基础。史学者何木风说:“作为李渊的长子,李建成在唐帝国未成时所立功勋是卓著的。可以这样讲,如果李渊没有建成,就很难成为唐高祖。。也就是说,有了李建成才有了后来的唐帝国。”
  窦建德脸上阴沉不定的道:“李建成现在到了哪里?”
  凌敬想了想道:“李建成在龙门裕强渡黄河,如今已抵达柏壁,然而他的兵锋并未停止,反而出人意料的转道向北,经绛州,似乎也没有停顿,继续向北,看架势他这是想驻守晋州今天临汾!”
  窦建德盯着沙盘,望着晋州的地形喃喃的问道:“你说,李建成会不会放弃晋州之南的的三州之地?”
  “断无可能!”凌敬摇摇头道:“李建成在这个时候,根本别无选择,他只能胜,败不起,一旦战败,将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是啊,李建成败不起!可是朕也败不起!”窦建德伸手敲打着沙盘指着晋州的城池道:“李建成的目的朕已经猜到了,他不是想放弃晋南,而是要经晋南一路向北,杀向河北!”
  太行山延袤千里,百岭互连,千峰耸立,万壑沟深。同时也将山西与河北分成两个世界,不过中国古代先民先后在长达千里的太行山中开辟了陉径,联通东西,最著名的有军都陉、蒲阴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轵关陉等,古称太行八陉,即古代晋冀豫三省穿越太行山相互往来的八条咽喉通道,是三省边界的重要军事关隘所在之地。
  凌敬一声惊呼道:“李建成想夺白陉?”
  “有这个可能!”窦建德目光幽深的道:“如今河北空虚,哪怕李建成率领区区一万余人马,也可以将河北搅得天翻地覆。”
  凌敬想了想道:“话是这样说,不过他想过白陉也不容易,白陉三千守,击退李建成不易,可李建成想攻破白陉也非常难。”
  窦建德微微一笑道:“敌变,我们也变,他们不是想进攻河北吗?那我们就把李渊的老巢就抢下来!”
  荥阳,就在陈应占领荥阳城的第三天,一队莫约三四百骑兵夏军骑兵出现在荥阳城外,不用陈应命令,罗士信与张士贵分别率领钩镰枪骑兵左右包抄,但对方却很快就缩了回去,但也没有逃远,跑开了一段距离便驻马等待,罗士信与张士贵所部一往回走,他们又追了上来。
  夏军骑兵斥侯是轻装骑兵,与钩镰枪骑兵决战的话,同等数量的钩镰枪骑兵,可以虐得他们欲仙欲死,非常可惜,这些夏军骑兵非常聪明,跟陈应玩起了“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的把戏,都没有和唐军骑兵硬拼的意思。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夏军骑兵的数量太少,而荥阳城的唐军骑兵足足超过六千人,是他们夏军骑兵二三十倍。
  天色已经黄昏,罗士信敛骑回城,在离城十里处张士贵已经设下了埋伏,但这次夏军骑兵却没有追来,使得这个埋伏如同虚设,张土贵见这队骑兵如此机警,心中为之一沉,入夜之后,罗士信与张士贵两人相携入城,陈应汇报了战况。
  陈应道:“敌人变得谨慎了啊。”
  罗士信愤愤地道:“都是一帮怂货,忒没种了!”
  “不是!”陈应摇摇头道:“他们不与我们钩镰枪骑兵对决才是最正确的办法,他们目前也不是与我们寻找战机,只是想探明,我们的去向。窦建德此时肯定非常担心,我们现在弃荥阳,向北渡黄河。”
  “那大将军的意思是?”张士贵问道:“我们不必理会他们?”
  “不!”陈应道:“既然窦建德如此担心,那不妨吓吓他!明天天一亮,全军战兵散开,到处搜索战船,伐木打造木筏,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强渡黄河的架势,明天三更已经立即集合大起,一路向西,向杀洛阳!”
  罗士信与张士贵从陈应下榻的荥阳府衙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罗士信与张士贵分开,他们二人的营区,一个驻在荥阳南城,一个驻在北城外。
  就在罗士信率领亲卫骑兵快要穿过北城的时候,突然听到街边一处民房里传来凄厉的哭声,一个听着年轻不太大的女子竭斯里底的吼喊:“娘子,娘子,你不要想不开,快来人啊,救命啊!”
  罗士信听到这话,辨明方向循声狂奔而去,罗士信身边的亲卫也紧随其后,来到一处不显眼的院落前,罗士信对准房门,抬脚就是一击。
  差不多将近两指厚的门板,根本承受不住罗士信这沉重的一脚,门板应声而裂。
  借着摇曳的烛火,罗士信看到房梁着挂着一条白绫,一个身穿碧绿襦裙的女子,将脖子套在白绫里,一个莫名十四五岁丫鬟模样的女子抱着这个女子的双腿,嚎嚎大哭。
  罗士信突然破门而入,倒把这名丫鬟吓倒跌坐在地上,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罗士信根本来不及细信,挥枪一划。锋利的枪刃毫无迟滞的将白绫割断,失去白绫束缚的女子,从空中跌落。
  罗士信急忙伸手搂住襦裙女子,避免其从梁上跌落在地上摔伤,众亲卫看到房子只有一女一仆,别无他人,冲罗士信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纷纷退出屋外。
  看着两个昏迷的女子,罗士信这个在尸山上睡过觉,血水里流过澡,千军万马不能让他眨一下眼的汉子,此刻居然局促不安起来。
  罗士信看着女子脖颈触目惊心的勒痕,目光不由得落在这名女子的那张脸上,一时间看得痴了。罗士信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像李道贞、李秀宁、包括、绿珠、甚至高锦、许二娘,她们的模样都不差。
  李秀宁雍容华贵,清色艳丽让人不敢直视。李道贞则是英姿飒爽,许二娘小家碧玉,和绿珠姐妹则如同瓷娃娃。至于兰儿,就是邻家小妹。然而在罗士信所见过的女子中,就没有一个可以与怀中的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丫鬟悠悠转醒,她看着罗士信怯怯的问道:“将军,您是大唐的将军吗?”
  这一声呼唤,终于将罗士信从幻想中抽出,罗士信不禁黑脸一红,点点头道:“我乃在大唐宣威将军罗士信,你家娘子这是怎么了,想不开要自寻短见?”
  小丫鬟看了看罗士信怀中的女子,摇摇头。她当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
  罗士信也感觉自己抱着这么一个女子有些不妥当,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轻轻将女子递到丫鬟手中。
  崔盈盈的睫毛颤动,似乎拼命的想从那场噩梦当中挣扎出来。这噩梦实在太逼真,太恐怖了。在自己家族里面,她的父亲虽然不是最受重视的那一房。但是她在自己家族,在整个七宗五望大家族的同辈当中,向来都是被瞩目的对象!没有人会委屈她,连自己哥哥都处处让着她。父母对她的宠爱就不用说了。
  作为清河崔氏贵女,只是她的婚事却做不得主,最终嫁于荥阳郑氏的郑仲勉为妻。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出嫁却遭遇了生平第一次噩梦,遭遇了那么多狰狞的嘴脸,那么多人受伤,那么多人死去,那么多的鲜血,那么多身边女孩子被强拖走的惨叫悲呼
  一双双淫邪兽性的目光似乎还在她身边环绕,一双双黑漆漆的手从四面向她伸来。以她十九岁备受关爱的人生来看,从来未曾遇到!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也不容这些东西的亵渎。自己似乎用刀子抵着了心口?
  然后呢在家将以一百余人阵亡的代价,终于护着她躲进了荥阳郑氏,她以为自己噩梦可以结束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大量夏军士兵冲入郑氏,可叹啊,堂堂七宗五望以经书传家的荥阳郑氏,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夏军士兵施暴,自己未来的夫君郑仲勉,号称郑氏青年杰出子弟,武双全的郑仲勉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被吓尿了。
  当那一双双罪恶的手伸向她的时候,她的未来夫君居然装作没看见。哀莫大于心死,就在崔盈盈准备自我了断的时候,幸存的十三名崔氏家丁护着自己杀出郑氏。
  崔盈盈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她与亲信家丁东躲西藏,她得不到郑氏的任何支援,好不容易熬到了夏军退兵,却接到郑氏吉日完婚的追后通牒。
  崔盈盈这下爆发了,她宁愿嫁于屠狗辈,也不愿嫁给郑仲勉这样道貌岸然的怂包软蛋。她宁愿用死的方式来解脱这段对于而言枷锁般的婚姻。
  终于解脱了。
  崔盈盈感觉一阵莫名地轻松。
  在无边无际的噩梦当中,她好像在向下不停地坠落,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刻,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抱住了他,不让她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
  那双臂膀非常结实,非常有安全感,也非常温暖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全是晃动的影子。稍微一喘气,每一次呼吸喉咙疼得出奇,差点儿又晕了过去。她连呻吟的声音都不敢出来,等着眼前乱晃的那些人影慢慢变清楚一些儿。
  一名身高八尺有余的雄壮汉子,身披银色的明光甲胄,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黑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辨认清楚眼前的景物。一个贴身丫鬟。看到了崔盈盈醒过来,欣喜的大叫:“娘子,您醒过来啦,没事了太好了,谢天谢地!”
  崔盈盈的眼睛一转,还是理不清头绪。脑海中浮现着一块块恍惚中的记忆碎片,却怎么也重合不起来。好像是有一双手,将自己从寒冷绝望当中抱起来
  想到这儿,女孩子都忘记了疼痛,咬着嘴唇转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陡然间,崔盈盈一惊。这才发现,她不是在做梦,因为她看到了罗士信的影子,梦中不会有影子,也不会有可以感觉到的温暖。
  崔盈盈咬咬嘴唇,望着罗士信,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救了我?”
  罗士信木讷的点点头:“嗯!”
  崔盈盈又道:“你会不会以后也保护我!”
  罗士信听到这话,心都要跳出来了。他重重的点点头道:“嗯!”
  “不是一天,不是一月,也不是一年!”崔盈盈认真的地道:“是一辈子,是永远。”
  崔盈盈非常紧张,也非常期待。她知道以她的身份,要找一个心爱的人嫁了,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她更害怕罗士信会拒绝她。
  很显然,罗士信不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人,他郑重点点头道:“俺愿意,你放心,有俺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第二一二章 荥阳郑氏那又如何?
  “我出身清河崔氏!”崔盈盈俏眉紧皱道:“清河崔氏,乃天下第一世家,第一门阀!”
  “清河郡啊,我随张大使去过!”如果是其他人,听到清河崔氏要么肃然起敬,要么胆战心惊。可是罗士信的大脑回路显然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崔盈盈本来想告诉罗士信,崔氏的门第太高,而历城罗氏,就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庶族。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罗士信居然说过清河郡,他去过。
  崔盈盈此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然而,罗士信却非常认真的道:“你要是想家了,我可能护送你回家!”
  听到这话,崔盈盈心中一暖。
  罗士信有点傻,只是傻得可爱。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罗士信听得清楚,只一个非常拽的声音在门外吼道:“你们是哪位将军的部下。”
  亲卫恭恭敬敬的回答:“我们罗将领的亲卫!”
  “哦!”来人似乎来得不小,一听罗士信轻轻哦了一声,不耐烦的道:“都散了吧,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罗士信的亲卫慢吞吞的说:“这话你说了不算,能命令我们的人很多,但是还轮不到你!”
  “你,放肆,给我滚开!”尽管罗士信在屋中,可是还听到那个语气中怒火冲天。
  罗士信的亲卫只给来人一个背影。
  “你”那人的鼻子都冒出烟来了:转过头来对身边的郑氏家丁:“此獠以下犯上,给我拿下。”
  “谁啊,一来到就喊打喊杀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罗士信拎着他的高锰钢铁枪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罗士信从屋里出来,郑仲勉非常意外,他吃惊的指着罗士信道:“你为什么在里面?”
  郑仲勉不是别人,正是崔盈盈的未婚夫,他的未婚夫属于手续齐全,只差拜堂入洞房了。可是看着自己未婚妻子下榻的房间里走出一个陌生男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恐怕没有比这更严重的挑衅了,绝对是哪壶不好开哪壶哪!
  罗士信表示非常不理解郑仲勉的愤怒,非常无辜的望着他道:“我就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你家?”
  郑仲勉的太阳穴便突突直跳,血压狂飙,喘息越来越粗重,牙齿越来越痒,眼睛越来越红,真恨不得一刀剁了罗士信!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铁青着脸,从牙齿缝里崩出一个字:“你”
  罗士信伸手一指郑仲勉等众人道:“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都散了吧!”
  说完又伸了个懒腰,耸拉着脑袋往里走,从头到尾都没有拿正眼看郑仲勉。
  郑氏家丁都看傻了眼。在他们的认知里,荥阳郑氏代表着荥阳的天,拥有生杀大权,郑氏说让谁三更死,谁绝对活不过天亮。在荥阳,郑氏只要咳嗽一声,荥阳十数万百姓士兵绅双股颤栗,尿意盈盈。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嚣张的将领,竟敢对郑仲勉如此无礼?
  郑仲勉气得脸色如同开了染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红儿紫,只是罗士信看也不看他一眼。
  就在这时,崔盈盈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屋内缓缓走出来。
  看到崔盈盈,郑仲勉心中的怒火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呛啷一声拔出佩剑,指着崔盈盈骂道:“贱人,你还有脸出来!今天我杀了你!”
  崔盈盈此时也委屈极了,她什么也没有做,在堂堂荥阳郑氏别院里居住,险些被夏军乱兵非礼,可是郑氏连一个人出头都没有。最终还是依靠着崔氏忠心耿耿的家丁拼死护着她杀出来了,否则她早已成为一具尸体。
  崔盈盈也不是伶牙俐齿的人,被郑仲勉一阵臭骂,她反而不知怎么辩驳,只是眼睛里蓄满了水雾,快要哭出来了。
  罗士信歪着脑袋看着郑仲勉道:“你把崔娘子气子,赶紧道歉,否则我打扁你。”
  “罗士信,我跟你拼了!”一声尖锐的、拉钢丝一般的尖叫打破了门口的寂静,吓得枝头上的小鸟一哆嗦,险些从树上栽了下来。
  罗士信回过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见郑仲勉的脖子上的血管像一条条大蚯蚓一样暴凸而起,张牙舞爪,仿佛轻轻一针就会爆裂开来,鲜血狂喷!
  郑仲勉两颊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那双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再加上酱紫的脸色,根根竖起的头发,还有那双张开的利爪,怨毒的目光,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只要再往他嘴角和指甲上染一点血,拉去拍猛鬼片那是绰绰有余了!
  罗士什么样的凶人没有见过,郑仲勉的样子虽然吓人,还吓不倒罗士信,罗士信却不依不挠的道:“你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病了也得道歉!”
  郑仲勉喉咙微微发甜,心中瞬间恢复一丝清明,暗道不好,让这小子气得要吐血了!他的声音高亢尖厉:“来人!将这个给我拿下!”
  在郑仲勉心中想着,此时夏军已经撤退,现在荥阳城已经被唐军控制了。对于唐军,郑氏绝对没有忌惮,且不说郑仁泰效忠李世民,成为大唐右武卫大将军,就连郑仁愿也就是他的亲叔叔,李建成麾下当东宫门下从事,况且他还有一个族姐郑观音是太子妃,要杀一个唐朝的将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像陈应这样的高级将领,东宫红人他还惹不起,不过罗士信,无名无份,听说还是瓦岗降将,随便就找个理由处置掉了。
  一听这话,罗士信还没有怎么着,可是崔盈盈却是大急。作为七宗五望之一的郑氏,绝非罗士信这样没有出身,没有门阀庇护的庶族将领可以招惹的,用后世的话说,郑氏是黑白两道都有人,捏死罗士信跟捏死一个蚂蚁一般。
  崔盈盈挡在罗士信身前,冷声喝道:“谁敢!”
  郑氏的家丁,纷纷拔刀出鞘,抢上前来就要拿人。
  罗士信岂会缩在女人身后,让女人保护。他一个箭步护在崔盈盈身前,横枪一指,面色阴沉:“谁敢动一下,我让他横着出去。”
  虽然罗士信虽然粗鲁,这一胳膊虽然只是轻轻一拦,可是崔盈盈却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一根铁棍扫中一般,隐隐发痛。不过崔盈盈心中却感觉一暖。望着罗士信的身影,越看越是欣喜。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宁为英雄妾,莫为赖汉子妻。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
  到底是什么感觉,崔盈盈说不上来。
  不过,此刻她感觉被浓浓的幸福感包围着。
  郑仲勉像癫痫病发作似的全身微微抽搐,狂叫:“拿下!一起拿下!”
  罗士信冷笑:“我怕你拿不下!”
  就在这时,得得得的马蹄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长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钩镰枪骑兵,至少上千名骑兵,手中举着钩镰枪,而在这个时候,房屋后面又出现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一具具强弩早已张开,尖锐得令人胆寒的箭镞早已嵌入箭槽,笔直的门口的数十名郑氏家丁。一股阴冷的嗜血气息席卷全城,骇得郑氏家丁上下都变了脸色。最可怕的是,他们听到盔甲的铿锵铮鸣之声,地面微微震动,上百名重装步兵活像一群坦克似的从远处里面冲了出来,上百把陌刀军扛在肩上,只消罗士信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毫不留情的劈下来。
  当然,哪怕没有这些陌刀军将士和弓箭手,光凭罗士信身边的亲卫,也可以将郑氏这些家丁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过罗士信也知道,郑氏不是吃素的,真杀了郑仲勉,还真不好收场。
  就在这时,一个阴扬怪气的声音从房顶上响起:“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段志感的兄弟,真他娘的活腻味了!”
  强弩环伺,铁骑森森,甲士峥嵘,杀气冲霄,面对这等阵仗,郑仲勉不禁肝胆俱裂,差点没尿出来。在他的眼中,夏军已经恶狼了,可是跟唐军相比,夏军将士简直就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罗士信冷冷的吼道:“滚!”
  郑仲勉如蒙大赦,忙不跌的向远方跑去。
  “回来!”
  郑仲勉就像定身法一样,他不敢动弹一下。
  “道歉!”罗士信扬了扬手中的铁枪然而冷冷的喝道:“一,二”
  郑仲勉哪敢迟疑,他战战兢兢的走到罗士信身边:“对对不起,仲勉有眼无珠!”
  罗士信冷冷的道:“你不用向我道歉,向崔娘子道歉!”
  郑仲勉现在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对不起,我郑仲勉有眼无珠,冒犯崔娘子。”
  郑仲勉最终还是被罗士信放走了,陌刀军将士与钩镰枪骑兵缓缓撤退。
  段志感望着罗士信与崔盈盈窃窃私语,喃喃的道:“我滴傻兄弟,你闯了大祸了!”
  段志感没有走,他在等罗士信。
  直到罗士信与崔盈盈说了将近一刻钟话,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街口转角,罗士信满脸甜蜜的策马而行,突然看到矗立在墙角的段志感,被吓了一跳。
  “段兄弟,谢了!”罗士信想起段志感率领部曲来恐吓郑仲勉,虽然罗士信不需要这种帮助,然而却代表了段志感的心意。
  段志感叹了口气道:“为了她,你值得吗?”
  虽然没有提名字,罗士信也明白段志感口中的她,就是崔盈盈。
  罗士信缓缓解下头盔,毫不犹豫的道:“值得!”
  段志感望了望周围看着荥阳此时只有郑家大院还亮着灯,恐怕消息已经传开,今天夜里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良久,段志感叹了口气道:“傻兄弟,她是郑氏媳妇,就是告到御前,郑氏还是占着理的!”
  在古代婚姻制度,本来就是平等的制度。现在哪怕崔盈盈与郑仲勉没有拜堂成亲,可是六礼之中,已经过四礼,在古代律法上,他们已经法理上的夫妻关系。
  罗士信摇摇头道:“那又如何?”
  段志感这才想起,罗士信是一个痴人,在他心中什么荥阳郑氏,什么太原王氏可能与村口张大财主家是一个样子,最多是有点钱,有点地,有点势力而已。段志感道:“郑氏的势力很强!”
  罗士信道:“那又如何?”
  段志感被罗士信怼得非常无语,不过再怎么着,罗士信也是袍泽,也是一个大锅里捞饭吃的兄弟。他道:“你要想得到她,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罗士信道:“陈大将军?”
  段志感点点头,其实他还没有把握。毕竟侯莫陈氏虽然是西魏、北周时期的八大柱国家族,与李渊家族并列,当然侯莫陈氏因为是军功起家,在军事领域更强一些。然而荥阳郑氏那是千年世家,与侯莫陈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除非在侯莫陈崇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力压郑氏一头,不过郑氏也不见得会服软。这件事,罗士信不光扫了荥阳郑氏的面子,连清河崔氏的面子也同样扫了。
  段志感俯身在罗士信耳边道:“你这样啊或许陈大将军可以帮你,否则你就看着她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吧!”
  罗士信顿时明白了。
  他又担心郑氏骚然崔盈盈,又下令近百余名亲兵守在崔盈盈居住的院外。
  天不亮的时候,陈应习惯性的起床,简单洗漱一番。陈应的早餐非常简单,两颗煮鸡蛋,一碗小米粥,还有咸菜。陈应刚刚端起碗,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陈应微闭着眼睛,微微蹙起眉头。
  郭洛躬身道:“主上,出了大事!”
  陈应微微不悦道:“什么事,爽利点!”
  郭洛:“主上,您您还是去门外看看吧!”我去看看!”
  陈应点点头。他急忙扒拉几口小米粥,起身向门外走去。
  此时荥阳氏府衙门,只见罗士信袒露的上身,背上还绑着一捆柳枝条。罗士信本想找藤条来着,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而已。
  看着罗士信闹了这么一出,陈应给逗笑了:“罗士信,你是闹得哪一出?”
  罗士信俯身磕头道:“大将军,俺闯祸了,您打死俺吧!”


第二一三章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郑仲勉这厮,端是可恶!”李秀宁听闻罗士信转述崔盈盈的遭遇,顿时勃然大怒,或许出于崔盈盈的遭遇勾起了李秀宁的伤心事。
  当初柴绍就是在危及关头,丢下李秀宁独自逃命。那个时候,李秀宁也感觉,她的人生非常绝望和无助,好在她咬牙坚持了下来。然而,从此以后,李秀宁就留下了一个心里阴影,对那种没有担挡的男人非常痛恨。如果此时郑仲勉出现在李秀宁面前,李秀宁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剑,将郑仲勉刺几个窟窿。
  陈应皱起眉头,望着下首坐着的罗士信,此时的罗士信身上背着的柳枝条,早已被陈应解下来扔掉了,不过,罗士信却一脸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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