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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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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一筹莫展的李世民望到这一幕,顿时有了主意。
“跳荡兵,上!”
唐军出征时,分为中、前、后、左、右、左虞候、右虞候共七军,各军有弓弩兵、跳荡兵突击队、奇兵预备队、马军、辎重兵。
李世民看着程知节如疯如狂,如同一头疯虎冲进了羊群之中,杀得周围郑军士兵,狼突豕奔。事实上,程知节并不知道,他无意间居然发明了一种新战术。
在中古历史上,欧洲的马其顿帝国的马其顿兵团,手持七米多长的长矛,曾无数次痛殴罗马军团。后来在罗马帝国执政官布鲁斯的指挥军下,罗马军团中的剑兵,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执剑,用盾排滚到马其顿兵团的长矛手跟前,挥剑乱刺胡砍,将马其顿兵团虐得欲仙欲死。
在这个时候,得知命令的唐军跳荡兵,一手圆盾,一柄横刀,以滚动的方向前进。不滚也没办法,三尺以上的空间,都是床子弩的射界范围内,床子弩可以将这个高度的唐军士射杀一空。
可是床子弩因为是平射,却无法对付三尺以下的低矮目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军的跳荡兵越来越近。郑军的弓箭手也拼命地朝着唐军跳荡兵放箭,只是非常可惜,这些灵活的轻步兵,用盾牌护住要害,纵然有人不小心中箭倒地,可是更多的唐军跳荡兵却成功冲进了郑军的长枪兵阵中。
此时,郑军长兵的处境跟历史上被罗马剑兵滚到面前的马其顿士兵一模一样,只有被宰的份,数百上千把横刀一顿猛砍,这些可恶的郑军长枪手被砍得一个狼狈不堪。
更多的唐军将士,手撑着尸体跃过拒马,加入贴身肉搏的行列,这方寸之地顿时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修罗屠场。
特别是秦琼一看程知节带着跳荡兵杀得郑军长枪兵节节败退,也起身加入了追杀郑军的行列。
正所谓一群绵羊带领的狮子,打不过一头猛虎率领的绵羊。事实上正是如此,有有秦琼和程知节这两名猛将带领下,众唐军士兵朝着郑军发起凌冽的进攻,面对源源不断的冲过来的唐军士兵,这个郑军长兵很快就抵挡不住了,扔下一地尸体逃之夭夭,至于那些负责操纵床弩的郑军士兵,一个都没逃掉,不是被俘虏,就是被唐军生生剁成了肉泥。
唐军反败为胜,士气大振,在秦琼与程知节的率领下,尾随着郑军溃兵,一路尾随追杀而去。
李世民看着大局已定,松了口气道:“程知节真乃孤王福将!”
第一九七章 据虎牢窦建德无奈撤军
“程将军,真是福将!”侯君集作为临阵当事人,更难切实体会到战场上的压力,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差点全军溃败,偏偏程知节不知道脑子发了什么疯,弃马槊一跃而起,拎着两把宽体大斧大杀四方。
李世民点点头,他将目光放在战场上。此时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这毕竟是一场内斗,只要一方投降,另外一方也不会赶尽杀绝。毕竟都是炎黄子孙,郑唐之争,争的只是天下归属,而是彼此生死仇寇。
如果王世充也好,李渊也罢,哪怕窦建德,他们都没有偏安一隅,苟且一生的想法,他们都是想着统一天下,开创万世太平。不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太过骨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中原数百里的大地上,处处点燃了硝烟,到处都是杀戮。
“暂时结束了!”李世民摸摸后背,他此刻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役唐军损失不轻,至少三千人阵亡,三四千人轻伤。不过好在,获得了五六千名郑军俘虏,可以弥补唐军的损失,这些俘虏,通过唐军参军事一阵忽悠,他们且信且疑之下,缓缓脱下郑军服侍的甲胄,换上了唐军制式的甲胄,实在没有替换的,就从尸体脱下甲胄,开始换装。
当然也不全是所有的俘虏都愿意跟着李世民,非常简单继续做俘虏,在唐军士兵的监视下,不愿意改编的一千余名俘虏,充当苦力,开始收敛尸体,搬开拒马,清理掉所有障碍,修复大车,唐军大军则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几场激战,规模都不是很大,郑军利用鹿砦、壕沟、拒马作掩护构筑防线,打得异常坚决。但由于兵力太过分散,每一道防线的兵力都不是很多,一般都是数百或上千人,根本不需要李世民的主力军队动手,秦琼与程知节在前面率领跳荡兵就可以解决战斗。
此时的唐军的车阵像一台压路机,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往前滚动推进,将郑军的防线毫不留情的粉碎,一路高歌向前突进。一连取得了好几场胜利,唐军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就连那一千余不愿意投降唐朝的俘虏,也扭扭捏捏加入了唐军这个大家庭里。至于其他士兵,已经不用军官威逼利诱了,推进速度大大加快,动能也越来越强。
到后来,像那些一两千名郑军士兵据守的防线,几乎一个团的唐军士兵,几个回合就解决了,仅仅一个上午,他们就攻下了郑军七八条防线,向着新安推进了二十里,他们离目的地很近了,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距离。
形势一片大好,大家都乐观起来。
然而,李世民却眉头紧皱,因为他注意到郑军每次撤退都是整齐有序,没有丝毫的慌乱,而唐军虽然奋勇冲杀,但是每一战歼灭郑军的兵力其实很有限,极少有过千的。显然,郑军并不是真败,他们是在诱敌深入,这一道道防御薄弱的防线,不过是他们抛出来唐军胃口的诱饵罢了。
李世民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郑军斥侯,心中陷入了沉思,王世充的主力在哪里?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全军停止前进!”李世民想到这里立即下达了军令。
李世民的命令,让众将领措手不及。特别是程知节,他失掉了自己祖传的马槊,还没有来得及解恨,听着李世民命令停止前进,疑惑不解的望着李世民道:“秦王殿下,咱们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可以抵达新安城,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停止前进,难道还要在这荒村留宿不成?”
“程将军难道不感觉意外吗?郑军明明有实力可以与我们一较高下,偏偏把兵力分散,好像特意给我们逐个击破的机会!”李世民神色凝重的道:“事出反常,恐有妖异。在洛涧河畔,郑军不敌我们的全力突击,随而败退,那是正常的,就像刚刚拒马阵,如果王世充多派出一倍的兵力,我们很难突破,如果他派出三倍的兵力,就可以将我们堵在那里,难道王世充嫌他的兵多,让我们给他精减精减?这不在常理之中,有些奇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王世充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程知节道:“不管王世充老儿的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他干甚!”
侯君集冷笑着望着程知节,程知节毕竟是新降之将,他不好意思出言讽刺,不过眼睛里已经带着些许冷意,将程知节归纳为有勇无谋的匹夫。他正色道:“万一王世充又在使诡计,万一他想把我们一!”
“那有如何?”程知节不以为然的笑道:“谨慎是好事,原本不打紧,可是现在咱们却不成!”
李世民微微惊讶的望着程知节笑道:“程将军的意思是”
“郑军小而分散,如果我们停止不前,定会被郑军认为我们胆怯,落得个无勇之名,以后我们再遇上他们,就不好使威了,再说新归附的将士也会生出二心。若再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些,怕还会对我们往后经营中原不利。”
似乎,程知节说得也有道理。侯君集也没有反驳。
李世民皱起眉头,又转而望着秦琼:“秦将军的意思是呢?”
秦琼扬了扬手中的钢戟笑道:“秦王殿下说怎么打,俺就怎么打,前锋我是当定了!”
李世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冲身边的雷永吉道:“雷永吉,你派出的斥侯,扩大侦察范围,看看周围王世充的主力兵力在哪里。最好是通知新安城中的长孙顺德将军”
雷永吉跟着李世民多年,也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接到命令后,心想:“这可是干系我军生死存亡的事情!”不敢怠慢,又想:“若大摇大摆去探寻,会引人注意。”却尽遣麾下人马换成郑军溃兵的模样,似有意似无意地走到处乱跑,去打探消息。
跑马岭,原本孤立一座的营垒,此时已经连绵,形成了十二座哨堡,形成的连营,壕沟蜿蜒,土垒坚实,鹿砦密布,异常坚实,饶是窦建德自从起兵,破城无数见此情景也忍不住直摇头苦笑。
窦建德观察这道防线良久,心中有数了:夏军是啃不下这道防线的!
也不是真的啃不下,只是需要付出异常惨重的伤亡。以窦建德的性格,他绝对不对逼着将士拿人命去填唐军的壕沟和陷井。十数万大军,在别人眼中都是优势,在窦建德眼中,则是责任。
他从河北将这些河北子弟,父老乡亲带出来,就要平安的将他们带回去,逼他们去打这种尸山血海的攻坚战,窦建德感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窦建德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有放弃虎牢关,绕过跑马岭了!”
听到这话,凌敬顿时松了口气。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这跑马岭不好打,而且窦建德准备以火攻,攻打陈应的陌刀军,想法虽然奇妙,但是可执行性却有待验证,窦建德麾下集中起来的猛火油不过三百桶,一万五千斤,按说这也不算少了。
可是,陈应也不是傻子,特别是现在的十二座哨堡,这些哨堡都是用山上的石头与三合土砌成的,哨堡与哨堡之间,又有地下壕沟相连,这样的壕沟,其实是陈应效仿后世的交通道,挖出了一人多高,上面铺上木板,木板上覆盖着泥土,除非有重炮轰击,否则,通过这种交通壕沟,陈应可以把援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输送到任何一座哨堡。
也就是说,在攻击的过程,夏军每攻一点,陈应都可以全力防守。况且,只要夏军的投石机出现在阵前,陈应肯定会做出反制措施。不破坏陈应的交通壕沟,投石机那可怜的射程,根本伤不了陈应分毫。
凌敬想到这里向窦建德建议道:“陛下,此时李唐精锐不是在洛阳,就是在虎牢,河东和关中,必然空虚,我们何不采取围魏救赵之计,以黎阳为据点,向北攻击河东,向西渡过黄河,威胁潼关。李世民势必进退两难,不得不从洛阳撤兵,而陈应也没有守在虎牢关的必要了,窦军则可立于不败之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撤回河北而已!”
“此计甚妙!”窦建德点点头道:“其实也大可不必全军撤退,留刘锦堂一部在荥阳,虽然刘锦堂奈何不了陈应,可陈应也奈何不得刘锦堂,就凭陈应数千兵马,他还能攻克荥阳不成?反正荥阳也是王世充的,丢也就丢了!”
凌敬深以为然,夏军可不愧为农民军出身,搜刮地皮,那叫狠。不仅荥阳城府库没存一钱,没剩一粒粮食,就连荥阳各大门阀也纷纷给夏军抢劫了一番。
其中最惨的是荥阳郑氏,荥阳是郑氏的大本营,荥阳名副其实的郑半城,荥阳一半以上的店铺,超过三分之二的耕地,六万余倾良田,都是郑氏名下的田产。特别是荥阳城周边,郑氏就有四百六十多座田庄。
然而,这些田庄所有的粮食和钱财,都被夏军士兵一抢而光。与陈应打劫新安郑氏别院不同,在新安陈应只是打劫,并没有伤人,而且更没有碰郑氏的女人和丫鬟。
可是夏军则没有那么多顾虑,敢出来阻拦,抡刀子就砍。姿色不俗的丫鬟和女眷,也被扛起来就走。
此时的郑氏在夏军如蝗虫过境之下,损失特别惨重,百年积蓄虽然没有被一扫而空,可是多达五十万石粮食,六十余万贯的钱财损失,也让郑氏元气大伤。
就在窦建德准备撤军的时候,跑马岭的陌刀军中军中,也有一名身穿锦袍的男子,面对陈应嚎嚎大哭。
第一九八章 冤大头不宰天理难容
锦袍男子的模样非常凄惨,长袖飘飘的锦衣已经被血染红了,面无血色,神情痛苦,右肩上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他那几名随身带着的家丁只剩下两个,一个小腹处血流如注,气息奄奄,另一个身上插着好几支箭,双目眦裂,咬牙切齿,愤恨难平。
陈应摸摸鼻子,苦笑道:“你先别忙哭,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锦袍男子起身,然而他刚刚想动,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整个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陈大将军,老夫荥阳郑氏郑简。”
陈应一愣,他还真不知道郑简是谁。不过想来应该是荥阳郑氏。不过在郑简的介绍中,陈应已经明白了,这个郑简来头还真不小。他是郑谌的族弟,也就是太子妃郑观音父亲郑继伯的族叔。
只是感觉郑简年轻实在太轻了,能当太子妃爷爷辈的人,看上去比李建成大不了多少。不过想来这也正常,在大家族里爷孙同岁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快,来人,给他止血!”
赵远桥拿着药箱进来,陈怀仁皱起眉头,郑简的伤势不轻,万一出现一点问题,少不了一些麻烦。陈应也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陈怀仁就推开赵远桥,自己来给郑简医治伤口,当然,赵远桥也没有闲着,他也帮助几个仆从治伤。
陈怀仁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拔掉软木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迅速就弥漫整个大帐。
郑简扭头一看,一股清澈透明的药液正倒进自己的伤口,那酒香便是它散发出来的。酒也能拿来做药?他正诧异,一股剧痛从伤口窜出,扎入神经,他低哼一声,冷汗都出来了。
陈应连忙按住他,解释说:“这是酒精,你可以解释为酒中精华,具有良好的消炎作用,用它清洗伤口可以有效的消毒,防止伤口发炎,让伤口可以更快的痊愈忍忍,忍忍就好了。”
陈怀仁利用陈应的办法,利用霉变的青蒿素治伤,不过这个原理陈应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后续的过程中,青蒿素治外伤的效果不好,几乎三分之一的士兵出现感染,这哪里是治伤,简直就是要命,如果在后世陈怀仁这种治伤医术,估计出门就会被人打死。
陈应赶紧叫停了青蒿素的使用,可是伤兵多,也不能不治,陈应思来想去,决定提纯酒精。在这个时代的酒,普通酒精度非常低,大约跟后世的啤酒差多,了不起就是十度左右。
好在这个时候,陈应已经有了蒸馏技术的积累,毕竟他手中有了马口铁,可以加工蒸馏器皿,不过,酒精太费粮食了,足足三十坛酒,将近三百斤,最后只得到不到十五斤。这十五斤,陈应也知道并不是酒精,而是类似于后世的高度白酒,酒精度充其量也就跟伊力特或闷倒驴差不多,六十五度左右。
不过,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郑简见陈应一脸紧张、关切,不禁心里感动,笑说:“多谢陈大将军施救。”
陈应微微笑道:“你是郑家人,我是东宫门下,我们太子妃也是郑家人,咱们算是一家人,总不能见死不救的你是在哪里遇到土匪的?是哪一路土匪伤了你?”
陈应说着好听,其实他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荥阳郑氏是中原的地头蛇,这一仗结束之后,李世民肯定会撤回长安。可是他却要待在中原,毕竟陈应现在是河南道经略安抚使,负责河南道一府二十九州一百二十六县之地实际上,地盘比后世河南省稍大一点,无论陈应想到地方做什么政绩,都离不开郑氏这个地头蛇的支持。
说话可以转移郑简的注意力,减轻酒精清洗伤口带来的灼痛,郑简看着陈应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也没有怀疑。
他摇摇头道:“不是土匪!”
“不是土匪?”陈应这倒奇怪了:“不是土匪,那会是谁?”
荥阳郑氏是与陇右李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并称天下北朝七宗五望。别说一般人,就是皇帝也不能轻意得罪他们,李世民够厉害吧,可是他在跟七宗五望世族门阀斗法的过程中,一样被气得欲仙欲死,却无可奈何。真正让世族吃憋的是武则天,她一手效仿汉武帝,任用酷吏,一方面擢升寒门子弟北门学士打压世族。
郑简咬牙切齿的道:“窦建德这个贼酋!”
在隋末唐初天下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尘烟。窦建德其实是一个异类,他出身贫寒,顶多算是庶族小地主阶级。骨头子有着一股子农民式的狡猾,他占据河北,可是河北世族门阀却与李渊眉来眼去,偏偏不接受他的善意,念着是同属河北人,窦建德也不好意思向他们下狠手,只要不添乱,大家就相安无事。
来到荥阳之后,发生一件事,却把窦建德恶心到了。王小胡麾下一员偏将,在进出荥阳城的时候,策马飞奔,撞向一名躲避不及的老农,窦建德为了邀买人心,不仅当众处置这员偏将,抽了足足二十鞭子,打得这名偏将血肉模糊。一时间,窦建德在荥阳的名声,迅速传扬开来。
后来,因跑马岭之战,夏军出现数百重伤员,移动不便,就近安置在汜水镇上的一处郑氏田庄里,也许就先入为主,荥阳郑氏错误的认为窦建德软弱可欺,断然拒绝了窦建德的请求,郑氏别院的管事,估计脑袋也被驴踢了,居然大言不惭的告诉夏军士兵:“郑氏有钱,没有一是多的,郑氏有粮,没有一粒是可以给夏军士兵食用的!”
那个态度摆明了就是不给窦建德面子,当然窦建德也是一个老好人,耐着性子去求见郑氏家主,可是郑氏家主连大门都没有让窦建德进,这一下窦建德非常没有面子。王小胡一看窦建德吃了闭门羹,勃然大怒。
就在带着一群士兵闯进城外的郑氏别院,将郑氏别院抢得一干二净,其实有了黎阳仓城的粮食,窦建德的粮食足够士兵吃食二百天,根本不用缺粮。或许是为了出一口气,窦建德就默许了王小胡所为。
有道上上有所好,下必从之。
王小胡抢了郑氏的一个别院,下面的各个将领除了与陈应在跑马岭对峙的曹湛部之外,其他全部加入了哄抢的行列。
郑氏当然有私兵,而且人数不少,如果全部加在一起,足足有两万余人马,而且装备精良。他们却被分散在各地田庄,在城内只有几百人,奈何不了郑军。有的田庄管事下令抵抗,只要见了血的夏军将士,马上就像受伤的野兽,狂性大发。
一时间,郑氏损失惨重。
这个时候,郑氏才想起给窦建德论理,只是窦建德答应的虽然好,却没有了下。
郑氏自然不甘心束手待毙,不过郑氏一族之力显然不是窦建德的对手,郑氏的信使如今已经四起,去联合各大门阀,要知道七宗五望相互联姻,向来都是同进共退,他们五姓七家,基本上可以代表天下大部分世族。
陈应原本还非常疑惑不解,窦建德为什么会败在李世民手中。唐书上虽然记载:“五月,李世民认为时机成熟,终于出兵与窦会战。双方于上午到达战场,夏军漫山遍野而来,李世民则坚守不动,相持到中午,夏军已又渴又饿又累,李世民趁机猛攻,并亲自冲锋陷阵。当时窦建德正召集群臣集会,李世民精兵直冲窦建德大营,窦手下众官立刻狼奔豕突,大营中一片混乱,窦军的指挥系统陷于瘫痪。夏军将士虽然奋战,无奈指挥部被摧毁,最后终于不支溃败,仅被俘虏的就多达五万。”
历史上李世民的玄甲骑兵只有三千余人,在这个时空因为陈应的影响,李世民的玄甲骑兵扩充了将近一倍,多达五千余人,然而此时玄甲骑兵却在龙门关一战尽没。别说玄甲骑兵已经全军覆没,就算没有覆没,李世民也断然不可能一战而灭窦建德全军。玄甲骑兵虽然精锐,如果摆开阵势对攻,陈应率领钩镰枪骑兵可以将玄甲骑兵一战而灭。当然要付出非常惨得的代价。
窦建德的十数万大军,玄甲骑兵根本不可能一战而灭。就算是陈应率领钩镰枪骑兵,也做不到。要知道窦建德麾下大都是步兵,钩镰枪骑兵冲击步兵其实比冲击骑兵阵更加危险,一旦步兵混乱,就算纵马踩踏,冲不过数里,战马的冲击力就是缓缓消失,就像朱粲在北邙之战中的那样,陷入泥泞之地,进退不得。
要让陈应率领五千钩镰枪骑兵胜窦建德一场两场容易,可以全歼却根本做不到。可是历史却清楚的记载了,李世民以两千六百余骑,一战尽灭窦建德麾下十数万步骑,仅俘虏就抓了五万多人。
现在陈应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窦建德得罪了荥阳郑氏,得罪了七宗五望,等于也得罪了山东贵族集团。在整个山东贵族集团联合抵制之下,失败是必然的。
别说窦建德十数万大军,就算一百多万军队也是一样的失败。在南北朝时期,北朝前秦氐族苻坚率领一百一十七万大军,联营百里,号称可以投鞭断流,结果被谢玄谢安叔侄八万五千大军,打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历史同样没有记载谢玄为什么可以大胜苻坚,然而事实上的真相却是,苻坚南侵,灭亡东晋,不符合江左四大家族和北方侨姓四大家族的利益,于理整个南北世族门阀联手,把苻坚坑死了。
论起实力,江左四大家族和北方侨姓四大家族远远比不上七宗五望和整个山东贵族集团,他们一旦发力,窦建德必败。别说窦建德,就连杨广也是败在整个天下世族的手中,因为杨广开科举,擢升寒门,等于断了世族门阀的生存地壤,于是乎天下皆乱。
陈应的剑眉一扬:“郑先生放心,在我营中,我包你安全,窦建德大军虽然巨,想要破我大营,他还缺副要牙口!”
郑简道:“陈大将军有所不知,窦建德贼酋暴虐,河南百姓士绅苦其久矣,我等渴望大唐王师匡复河南”
中箭的那位家丁愤愤的说:“他们不问缘由,看到郑氏庄阵便冲进来,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连府里厨房的柴火也不放过,完全是一群畜生!”
如今郑氏在荥阳损失巨大,损失在点浮财和粮食,这都罢了,可是在郑氏子弟人身安全没有保障的时候,他们害怕了。迫不急待的想找外援,七宗五望太远,距离荥阳最近的只有陈应,陈大将军。
陈应苦笑道:“郑先生有所不知,陈某虽然可以守住虎牢关,只是自保有余,却无力进攻!主动出击,匡复荥阳,陈某虽然有心,然而却无力可施。”
就在这时,郭洛拿着一张急报,正想开口。可是看到中军帐中的郑简等上,下意识的闭上了嘴。郭洛拿着急报,递到陈应手中。
陈应接过一看,只见是背嵬军送来的密报,刘统发现夏军在管州今天郑州管城区附近调集船只,打造木筏。
仅仅看到这里,陈应就知道窦建德要撤退了。他想退往河北,收复荥阳的时机就成熟了。偏偏,郑简还在给陈应送枕头。
郑氏要人有钱,要钱有钱,只要能恢复郑氏在荥阳的产业,要不了最多两三年,郑氏就可以恢复元气。
郑简道:“不知陈大将军所需要多少兵力?我们郑氏还有两万青壮子弟,可供陈大将军驱使!”
“远远不够!”陈应闻言摇摇头。
郑简讷讷一笑道:“郑氏如今虽然损失惨重,却还可以拿出三五万贯给陈大将军犒军,不知陈大将军意下如何?”
郑简不仅被夏军士兵砍了一刀,关键是最心爱的宠妾落入夏军范愿手中,生死不知。如此夺爱之恨,岂能不报。
看着陈应似乎有些意动,郑简又道:“陈大将军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如果在我们郑氏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不应允!”
陈应一听,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狂喜。本来窦建德撤退,他就想抢战荥阳,获得更大的战功。这些战功他虽然不需要了,可是麾下的兄弟却需要啊。罗士信才刚刚封个侯爵,不给罗士信弄个国公或郡公,陈应感觉有点对不起罗士信。还有张怀威、张士贵、段志玄等,他们的爵位太低,官职太小,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陈应想到这里,讪讪一笑道:“陈某麾下只一万余人马,想必郑先生也听说了,陈某最擅长用骑兵,可是在洛阳一战,陈某麾下骑兵倒折损不大,可战马已经所剩无几!”
“战马!”郑简陷入了沉思。河南地虽然缺乏战马,作为河南第一土豪,荥阳郑氏自然还有些战马,当然数量不多,绝对比不上太原王氏和陇右李氏,李渊起兵,陇右李氏一次性就送了六万余匹战马。郑氏虽然远不及陇右李氏阔绰,但是几千匹战马,还是拿得出来的。
郑简遥望着陈应:”不知陈大将军战马所缺多少?“
第一九九章 干好升官发财干不好滚蛋
“可现在眼下窦建德兵多将广,我们唐军兵少,对我们又有防范之心,我们若击其一营,其它诸营势必相应救援,战况一陷入胶着,若等窦建德大面四包围,我们更将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陈应长长一叹,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想来想去,实无任何取胜之机会。本大将军也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冒险。”
几名受伤的郑氏家丁听到这话,一阵失望。有一名年轻的家丁,甚至眼睛红红的,快要哭出来了。
而帐中正在执守的陈应亲兵一听这话,却异常感动。
郑简却不动声色,作为世族子弟。他们虽然出身高贵,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身上也有着振兴家族的重任。他们从小要学的东西非常多,当然见识和眼界更广。陈应虽然没有直接要说多少匹战马,一个劲儿说自己打不赢窦建德,看他的意思,并不是打不赢,而是想要好处。
郑简对陈应早有耳闻,一个敢率领四千八百步骑,直接冲击处罗可汗的猛人,一个率领一千五百余骑兵,敢冲击始毕可汗的猛将,会怕窦建德?窦建德虽然有十数万兵马,遇到数万突厥骑兵,估计也只有固营自守的份。
可是,陈应偏偏这么说了,那只有一个可能。陈应想要好处,天大的好处,在陈应看来,这个数字太过耸人听闻,羞于开口。
“以陈大将军的本事,对付区区一个窦建德,何足道哉!”郑简笑道:“我们郑氏的壮丁,平时为了看家护院,也曾学习过阵列之法,虽然不能与陈大将军麾下虎贲相提并论,若是拉上去充充人数,镇镇场子,应该还可以吧?”
“话也不能这话说滴,打仗又不是拼人数!”陈应摇摇头道:“郑先生虽然不通军事,却也博学多才,想必也知道,三国时期袁本初麾下十数万大军,而曹孟德不过三万余人马,却一战尽败河北袁绍,还有北朝邙山之战,北齐兰陵王五百骑兵破北周十万”
说到这里,陈应恍然大悟。
不知不觉,居然被郑简带沟里去了。
陈应一直拿兵少将寡作为借口,现在他又自己显摆,说人数不是战争决胜主要因素。这正中郑简的下怀。
陈应无奈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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