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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微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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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十四弟不救她?为什么她可以这么狠心地离别,直到再也见不到……”

八阿哥抿唇长长的喘息后,寂寂地说道:“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十四弟已经尽力了……”

“是啊,尽力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弄着腰间玉块上的流苏,九阿哥低低地笑了:“十四弟执迷不悟,算是没救了!我爱新觉罗?胤禟的生命可是长得很,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等着爷去享受,岂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八哥,弟弟不会同您争什么,等到您得愿所尝时,弟弟必会倾尽天下财力为您锦上添花!”

八阿哥面容微敛,温润如玉的瞳眼无喜无悲。

陌上杨花暖暖开

扬州母老虎

康熙五十一年,扬州。

烟雨纷飞瘦西湖,繁华十里扬州路。

温山水软的旖旎扬州,自古便是一座悠悠水乡孕育而成的江南水乡之城。

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意境之美,可见一斑。

午时的扬州小院,临水而居的楼阁,杨柳依依,烟光雾影,到处是粼粼的波光潋滟,湖岸的树木翠色正浓,杨花柳絮,轻柔飘舞。

蓦地,古雅的乌色雕花门扉后的室内响起了一声“啪”的巨响,打破了绿柳悠悠、碧水盈盈的宁静。

一名穿着墨绿色金边正襟盘扣外衫、内露天青色衬衿,下穿同色罗裙的柔软女子倏地自软榻上站起,青葱如玉的纤纤玉手啪得桌面的茶几往上跳了跳,细致的娥眉倒竖,美丽的脸蛋被硬生生地扭成了青面獠牙的夜叉状。

“翠心,你再说一次——”

女子一字一句地问,磨牙霍霍的声音听得叫翠心的丫环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是、是的!不过,小姐,奴婢也只是听看门的下人说的,应该作不得准,您还是等姑爷回来了再作定夺吧!”翠心硬着头皮劝道,有些担心眼前主子的身子会吃不消,会气伤了自个。真希望主子火爆的脾气能改改。

“等?!等他带个女人回来向我耀武扬威再定夺吗?”女子愤然拒绝,边说着边挽起衣袖,“好你个宋飐,死性不改,若让老娘捉到,不休了你老娘就不叫白潋裳!”

“啊,小姐,您您您……”翠心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颤巍巍地扑到她家火山爆发的母老虎面前,哀求道:“小姐,您千万别做傻事啊!自古以来有哪个良家女子会休夫的?何况姑爷并没有去喝花酒,只是陪京城来的客人去喝喝酒罢了!”

粗鲁地扯起丫环,那利索敏捷的动作,哪还有方才江南女子的柔软气韵?女子挑高了柳眉,疑声反问:“翠心,你丫的傻了不成?小姐我几时是良家女子来着?以前欺恶霸强、挑战山寨、杀流寇、占山为窝……的哪样事儿我们没干过?你现在才自称良家女子是不是太晚了?”

翠心愣了愣,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哦,奴婢都忘了,原来我们还干过那种事哩!”

这回轮到美丽女子满脸黑线了。感情她自个曾做过什么坏事还会有选择性的遗忘?莫怪会突然自称起良家女子来。

翠心拍了拍脑袋,继续劝道:“可是,小姐,就算不是良家女子,也不能这样随意说休夫就休夫的吧?那姑爷多没面子?何况您肚子里还有个小小姐呢,姑爷是不会同意您休夫的啦!”

虽然才两个多月的身孕,但好歹也是个快要做母亲的人了,就不能收敛下脾气吗?

“是哦,那样阿飐确实没面子了点,可是……”女子拐进屏风后,东扯西拉地让翠心帮忙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想起了丈夫此刻还身在某个花楼里快活,明眸顿时怒火滔滔,咬牙切齿道:“管他去死!哼,既然他敢瞒着老娘去喝花酒,老娘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嫁给别的男人,让他戴绿帽子,更加没面子!”

说着,拎过墙头的乌色软鞭,一阵风似地刮了出去,那急风一样的身影,说她是一名孕妇,还真是奉承了她。

“翠心,给老娘我去打听清楚那家伙去了哪个花楼,然后来天边小栈找我……”

远远地传来了母老虎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可那内容却过于爆劲。翠心跟在后头哀声叹气,这辈子摊上这么个主子,注定得为她操一辈子的心了!

她家的小姐啊,美则美矣,可脾气不太好,像根爆烛似的,一点就爆了。从小就被乡里邻居暗叹一声“母老虎”,长大了还越发地不知收敛,仗持着一身武艺,到处欺恶霸强,惹事生非。直到被她们同样火爆的老夫人一纸蒙汉药押上了花轿,嫁给了从小指腹为婚的扬州首富的宋家大公子宋飐后才有所收敛,乖乖收了心做个贵妇人。

只是没想到,才成婚两年,两人感情日笃,又出了这茬……

翠心想不明白,明明他们家姑爷——宋飐公子凛性温和良善、与人宽厚,意志坚忍、洁身自好,并不像是个会背着妻子去喝花酒的男人啊!难道是她们都看错人了,被眼睛蒙骗了?

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是误会一场。而她那个思维欠缺的夫人是指望不上了,只单纯地喜欢眼见为实。

¤¤¤¤¤¤¤¤¤¤¤¤¤¤¤¤ 杭州有个天下闻名的西湖,古往今来多少骚人墨客、风流才子为之神往,遗诗赋词数不尽,于是便得之:“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美誉。

扬州也有个远近知名的瘦西湖,虽无西湖的神奇,却自有它灵巧婀娜、万千风情。瘦西湖的歌扬州的雨,千里的荷塘烟柳色,道不尽万般情丝。

瘦西湖旁是一座座精巧的江南楼阁,如浓妆淡抹相宜的墨水画卷一般的独特,教人百瞧不厌。错落有致的阁楼前是一条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望不到尽头的天青水色,古拙而悠远。

天边小栈正是位于这条天青水色的街尾中不起眼的角落,小栈里窗明几净、清洁整齐、通室明亮,十分安静幽致。小栈里卖的豆腐脑也极是特别,咸淡适口,细嫩鲜美,品种繁多,生意也是极好。

正是夏至日时分,太阳微微地炙热,午时刚过,天边小栈里吃豆腐脑的客人也散去了,只余几个闲情逸致的小富人家闲适地坐在干净的小栈里打牙祭。

当明媚动人的女子一脸怒容,大踏步走进干净的小栈时,小栈里的正用食豆腐脑的客人只望了眼,马上各自别开眼,已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小栈里跑堂的年轻店小二甩着抹布,动作利索地迎了上来,神态间甚是相熟的样子。

“哎,潋裳小姐,今儿个怎么……”

不待他点头哈腰一脸讨好地问候完,白敛裳已果断地道明来意:“小三,你家小姐呢?”

“啊??这个……”小三有些迟疑地看着她狰狞的俏脸,视线落在那双玉手上执着的乌色长鞭上,直觉这种情况一定又有事情发生了——而且一定不是好事!不会又要拖着他家温良的小姐去干什么坏事了吧?

他们家小姐原本温温和和的一个女子,一笑生辉,水一样温软幸福的儿女,就因一个交友不慎,被这个扬州城出了名的母老虎给带坏了,脾气也变得火爆起来,让他们这些老百姓看了实在是痛心可惜啊!

白潋裳柳眉倒竖,不爽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疑虑不定,正当耐心宣布告罄时,三七步一摆,就来要个河东狮吼时,一道小小的人影从内室冲了出来,一路叫着。

“小三叔叔、小三叔叔,草莓红了、草莓红了……啊呀——”

清清嫩嫩的嗓音一路叫来,众人循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自内室跑出来,神色间尽是欢快喜悦,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俊俏可爱,脸颊红扑扑的,略带点婴儿肥,甚是憨然可爱。还未跑到他们面前,小小的身板却被小栈中的桌角碰了下,摇晃起来,眼看就要扑倒于地。

“哎呀、哎呀,天赐少爷,小心啊!小心!”

小三惊呼连连,赶紧上前抢救,还未扑到小人儿面前,玄乌色的鞭影一闪而过,卷起小男孩的身体。而他小三避之不及的身体扑了个空,收势不及悲惨地撞向桌椅,发出“呯”的一声巨响。

“啊,娘,您来了?天赐好想您呢!”

没有人理会小三的惨境,众人只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出母子相逢的感人戏码,美丽的女子与漂亮的小男孩,一向比其他东西要来得吸人眼球。只见被玄乌色长鞭救下的小男孩顺着姿势,笑眯眯地扑进白潋裳怀里,露出好甜、好幸福的笑容。

松开鞭子,白潋裳拧了拧他的小鼻子,“呆呆,你真是呆啊,莫怪你妈妈要叫你呆呆。”

“天赐才不呆!”小男孩皱皱小鼻子抗议,尔后又满心欢喜窝在她怀里地说:“娘,后院的草莓红了,是天赐和婆婆一起种的草莓哦!天赐种了好多,娘也可以尝尝,免费的哦!”他眨眨眼,笑得很可爱。

怒容早已敛去,白潋裳似笑非笑地瞅着小男孩,佯装不悦道:“呆呆,难道连你娘的钱敢赚啊?太伤娘的心了!”

“所以才说是免费的嘛!”小男孩很诚实地说,“妈妈说天赐种的东西是最好吃的,天赐想让所有疼天赐的好人吃到天赐种的东西。哦,天赐最近还有种了甜薯哦,婆婆说甜薯生长期短,很快就可以采收了!”

白潋裳听得直翻白眼,“你呀,就会跟着你家婆婆瞎折腾,将来千万别去当了农夫才好。哎,真担心……”说着,美丽的脸有些愁肠百结。

小男孩不解地眨眨眼,脆声反驳道:“可是妈妈说当农夫很好耶,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银子呢!而且她很喜欢天赐种的甜薯哩!”

“别听你那没见识的妈妈乱说,听娘的,将来当个大侠,到处找人单挑,打遍天下无敌手!”白潋裳谆谆诱导,一脸向往之色。这是少年时期无法实现的梦,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做完白日梦,她终于想起正事,拉着小人儿咬耳朵,“呆呆,你妈妈呢?”

“妈妈今儿一早便去大明寺上香顺便看和尚爷爷了,她说要等到傍晚才会回来。”小男孩口齿清晰地说。

“什么?”闻言,女子娥眉大皱,满脸的不高兴,“又去给那个不像和尚的死和尚送吃的了吗?真是浪费!”嘀嘀咕咕完,眼角余光瞄到正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瞳瞅着自己的小男孩,不禁计上心来。

“好,决定了!”她击掌叫道,高兴得几乎双手叉腰嚣张地仰天大笑。

小男孩眨巴着眼,不解地看她张狂的模样,而小栈里的客人大多一脸兴味,睁大眼睛等着这个白家异类小姐、宋家夫人又要搞出什么名堂来。这种状况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他们这些老百姓事不关已,自然是喜欢凑合着瞧热闹,只可怜了那个娶了扬州母老虎的宋家大公子——宋飐了。

“潋裳小姐,您决定什么了?”终于扶着桌子站起身的小三来到他们身畔,忐忑不安地问,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白潋裳微笑,风情万种的媚笑,笑得小三差点没酥了骨头,可当听清楚她下一句宣言,身体猛地往前扑倒了。

“当然是带我家呆儿子去逛秦楼楚馆,见见世面喽!”

西湖畔捉奸

明亮的小栈里,年轻的店小二——名叫小三的男子青黑着脸,愁肠百结,满心地期待着他家的少爷和小姐快点回来,不然他们可爱温良的小少爷就要被某个女人污染了啦——

一旁的小男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左瞅瞅右瞧瞧,突然“咦”了声,对门边闪闪缩缩的某个身影说道:“翠翠姨,你是来吃豆腐脑吗?怎么不进来?”

翠心抽了抽嘴角,免强朝一脸天真无瑕的小男孩笑了笑,僵着秀丽的俏脸慢吞吞地跨进小栈,低垂的脑袋恨不得垂到胸前,眼睛也不敢乱瞄那一群显然已被她家小姐那一番劲爆的宣言震翻震囧的人。

虽然说,白家和宋家在扬州一带算是富甲一方,可只手遮天,但一个女人闹出这样的丑事还是有些惊世骇俗。只是……一想到闹事的人换成姓白闺名潋裳的母老虎,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一见到她,方才还明媚灿笑的白家姑娘,笑脸一收,一阵风似的刮到她面前,阴恻恻地问:“翠心,怎么样?给老娘打听清楚了吗?”

翠心在心里叹息复叹息,知道这一次是逃不掉了,只得认命地说道:“小姐,姑爷现在陪客人去瘦西湖游湖呢,搭乘的是在双殊楼的画舫。这几天,姑爷都是陪着那位爷在那儿谈生意的。”

“听说双殊楼里有个貌比嫦娥的绝代姑娘,惹得一干富家子弟散尽千金,只为瞧上那么一眼。好个绝色啊!我猜,这几天,陪玩的一定是那位绝代姑娘吧!”

白潋裳手抚丰润的红唇,轻柔恬淡地说,只是那额角抽动的青筋,破坏了那一份佯装的美感,看得天边小栈里的一干人心惊肉跳,有种马上逃回家的冲动。接下来,翠心的回答更是加重了众人心中的恐怖感。

“是、是的……”虽然很想说谎,但她更怕小姐事后的体罚,所有的不幸就让始作俑者的姑爷一人承担好了!

“好!实在太好了!好你个宋飐!老娘不休了你就不姓白——”一字一句自牙缝中挤出一般挟怒带怨,美丽的脸扭曲成夜叉,看得一干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可当低首看向身畔的小男孩时,又是慈爱明朗、芙蓉面如花的美丽女子,变脸之快,教人自叹弗如。

白潋裳拉过小男孩:“来,呆呆,娘今儿个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玩,好不好?”

“不用等妈妈回家吗?”小天赐歪着小脑袋问。

“不等了!”美艳的菱唇轻抿,她笑得阴森森的,“等她回来就来不及了,索兴,就我们一起去吧!哼,敢给老娘去找女人,非阉了他不可!翠心,我们走!”

小三愣愣地看着那群渐行渐远的人,还有被那女人掳抱走的小少爷。终于有个客人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给他提了个醒。

“小三啊,你家小少爷就要被白家母老虎带走了哦!”不久后,也许又有一个好男儿要沦陷了。

小三如梦初醒,慌张不已。

“惨了、惨了!天赐少爷竟要去逛青楼……不不不,是天赐少爷会被那只母老虎带坏的啦——”

¤¤¤¤¤¤¤¤¤¤¤¤¤¤¤“小姐,您真的决定要去吗?”

“哼,当然要去!若让老娘捉到,不只要休了他还要——阉了!说什么要陪重要的客人,结果竟敢背着老娘去喝花酒……非得休了他!”

咬牙切齿到最后,语气低了下来,心里闷闷的,心情很不爽,不禁甩甩头,不耐烦地大叫道:“翠心,好了没?磨磨叽叽的做什么?帮呆呆穿好衣裳了吗?”

“哎,来了!”屏风后,传来翠心的声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翠心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出来。

白潋裳眼睛一亮,心花朵朵开地飞扑过去抢过小女孩,抱在怀里亲热地磨蹭着:“天啊、地啊!好可爱好漂亮哦!我们家呆呆怎么可以可爱成这样,害娘都舍不得带出门了!”

小女孩模样的孩子扁扁嘴,有些委屈:“娘,天赐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因为娘要带呆呆出去见世面,当然要变装喽!”她笑眯眯的:“这是呆呆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哟!这么重要的日子,娘自然要上心些,不能让呆呆丢了面子呀!”

一旁的翠心听得直翻白眼。再冠冕堂皇的说词也掩盖不了小姐的险恶用心——明明想找个帮凶一起干坏事嘛!

而那个不知恬耻的女人仍在大放阙词,同时向小男孩灌输某些思想:“呆呆,听娘说呀,好男人呢,就要洁身自好,可不能学你那个飐叔叔去逛什么秦楼楚馆哟!呆呆以后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因为啊,很多对妻子情人不忠的男人是很可耻的,也会遭天谴的哦!知道吗?”

“所以,等会儿姑爷就要遭到人为的‘天谴’了吧……”翠心喃喃自语。

“哦!知道了,娘!”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头。果然,被残害得太深了。

¤¤¤¤¤¤¤¤¤¤¤¤¤¤¤¤青天化日之下,实在不是一个适合逛青楼的好时机。

水光潋滟的瘦西湖上,美丽的画舫不知繁几。青纱飘逸,案头乌弦琴,金猊焚香,抚琴弄诗、吴哝笑语、素手织织、佳人相伴,放眼四顾,天青河阔,一片旷然,可谓极之享受。

“翠翠姨,娘去哪儿了?”

当然是去捉奸喽!

不过这样的话是不能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说的,翠心佯装不解,边为小男孩剥荔枝,边说道:“天赐少爷,奴婢也不知道呢!”

语气中甚是不在意!也不能怪她这个做丫环的,谁人不知道她家的小姐啊,生命力强悍到可以同蟑螂媲美,加上高强的武功傍身,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根本不需要太过担心。唯一能治得了她的,除了白府里一样火爆脾气的老夫人,就剩下那个性子稳重淡定的姑爷——宋飐了。只要一见到姑爷,母老虎再大的脾气也会化为温驯的小猫咪。纵便有万般委屈,也在姑爷一个眼神,一记微笑中化为绕指柔。

这辈子,白潋裳小猴子是注定逃不出宋飐的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所以,在翠心心目中,她家姑爷更厉害。

“可是娘去了很久了呢?翠翠姨,娘不会有事吗?”小天赐继续问,漂亮的小脸蛋有些担心。

“是哦!”翠心开始有些不安了。

早知道不应该答应小姐呆在这间小厢房等她的。想了想,翠心抱起小男孩,发挥当年南北闯荡江湖时的灵活身手,轻巧地避开画舫上巡逻的护卫,朝偌大的画舫中最豪华的一间厢房行去。

¤¤¤¤¤¤¤¤¤¤¤¤¤¤¤¤¤轻纱悠悠地随风晃动,轻灵美妙的琴音自画舫中飘荡在瘦西湖上。

“爷,您今儿个,心情好像很好呢!”女子轻轻地笑道,不媚不酥的嗓音,温软低浅,不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吴哝软语,却也接近了。

“呵呵……”一道性感魅惑的男性嗓音轻轻地笑了,叹息般地低语:“这瘦西湖畔风雨多愁,歌声如酒,爷是有些感慨啊!”

“我看,您是因方才瞧了一出出人意表的戏而君心大悦吧!”女子掩唇轻笑。

“呵呵,知我者绝代也!这宋家大公子的夫人,也是一个爽气女子,世间难得呢!”男子语气中难掩笑意。

“这白家的姑娘,绝代也略有耳闻。听说刚出生时,因为是个女儿家,所以让失望的白老夫人难免有些不待见,也不知道是否如此,松了管教,让她就这么糊涂囹囿地长大了,习了身武艺,可女儿家该会的书画琴棋女红之类的,无一丝通晓。早些年天南地北到处闯荡,活出一个女子完全不能拥有的精彩生活,绝代倒是羡慕的。可这白家小姐也因此早过了适婚年龄,加上乡里邻间不太好的名声,差点嫁不出去,幸好,还有白宋两家祖辈一语婚约,宋家大公子也说愿意娶白家小姐为妻的。可是白家小姐却不干了,竟上演了逃婚。最后还是白家老夫人装病,将千里外正在占山称王的白家姑娘骗回家,一纸蒙汗药给押上了花轿!这宋家的大公子啊,绝代只能说,也是这世间难得的殊色男子,莫怪白家小姐最后会乖乖在家的不再惹事!呵呵,绝代也有耳闻,听说宋家公子与白家小姐婚后约法三章,自此相安无事!”

“何谓三章?”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闺房之乐了,绝代倒不好说,其实也是道听涂说,作不得准备呢!听说那三章,明明是利于白家小姐,却处处受掣,让绝代也是好奇不已。不过白家小姐倒是个性情中人,约法三章后,就是哽着自个,也绝不悔约。”

娓娓道来,听得男子抚掌哈哈一笑:“妙哉、妙哉!这宋飐家的夫人可真是一个妙女子!爷欣赏!”

“是啊,这世间对女子的教条局限是过于苛刻了,白家小姐可谓是真性情,虽然做得出格,却是真心真意,活得丝毫不做作,正是绝代羡慕的地方!也只有那样的女子才能教宋飐公子心甘情愿放下一颗心。只可惜那白家小姐似乎还不太明白丈夫对她的那一片真心呢……”

“听来,绝代姑娘似乎颇属意宋飐公子了?”男子戏谑地问。

“是啊!”女子倒是大方承认了,“绝代的唯一遗憾是不能在宋飐公子使君未娶时,委身相许!”

“何必委身,想娶姑娘的男人多得是,绝代姑娘倒是自谦了!”男子漫不经心地笑道。

“公子说笑了,绝代只是一残花败柳,哪能奢望得了这世间好男儿的倾心呢?”女子轻轻地说,“爷虽然坐在绝代身旁,却不似这世间寻欢的男子般,只是随便坐坐,喝些酒,经常同绝代说说话。唔,恕绝代斗胆,必是绝代的声音像极爷认识的人吧!所以爷才会对绝代这般礼遇。”

话落,有一阵沉默,然后是男子微怅然的叹息。

“绝代姑娘可谓善解人意、冰雪聪明!你的声音确实同那人有几分相似,似江南软语,却有些温软低浅,好久未曾听过了啊……那人去哪了呢?”

女子微笑,素手拨动琴弦,琴音已是微变,凑合着男子的心情般,微微的哀愁与怅然自琴音流泄而出。

瘦西湖畔,堤岸上树木翠色正浓,杨花柳絮,轻柔飘舞。

疑似故人回

“翠翠姨,那个叔叔好漂亮,比娘还漂亮呢!”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罢,翠心的脸色蓦地变得好奇怪。

原本来到这间船舱最华丽的厢房前,翠心听到女子温软低浅的声音时觉得有几分耳熟,探头一看,第一眼便见到雅治中透着素雅的厢房中,一名美丽的女子背窗而坐,案前一张乌木琴,素手织织,弹出一曲动听的琴声。

窗外是绿柳堤岸,水光潋滟的湖面,迎着清风,江南特有的黄杨软榻上,一名华衣男子半斜半躺在软榻上,姿态性感而优雅,雍容而华贵,微侧的脸庞肤如凝玉,唇若红脂,凤目妖娆魅惑……

总之,那名男子只是一个侧面,竟就教旁人想入非非了,殊不知正面又是何等的风流绝色。

这才叫绝代无双啊!那名抚琴的女子也是不错,很美丽,但感觉还是逊色了几分。

翠心正感慨万分之际,却听见倚靠在她怀里的小男孩探出个小脑袋,小手挑开青纱帘,也凑着脸张望,然后发表自己的观点,教翠心一下子没了防备,也因那个男子突然若有所悟地偏首望过来,终于教她瞧清楚男子的长相,刹时间,满室生辉,让她一度呆滞了。

室内的男子手执精巧的酒杯,慢条斯理地品享着杯中醇香的酒,突然听见小孩稚嫩的嗓音,心里微觉奇怪时,一抬眼,便与一张半掩在帘幕后的小小的脸蛋对了个正着。

是个小女孩,那粉雕玉琢的模样儿,说不出的讨喜可爱。见他望过来,小女孩欢喜地朝他咧嘴,甜蜜灿烂地一笑,说不出的羞赧温软,那笑容暖软得教男子心头止不住怦然一跳。

男子愣住,傻傻地看着那张好眼熟的小脸蛋。

那是……

¤¤¤¤¤¤¤¤¤¤¤¤¤¤¤“啊,糟了!”

翠心自美色中清醒,见男子似乎发现他们了,突然惊喘一声,手忙脚乱地抱着小男孩赶紧飞身离去。

室内的男子脸色兀变,倏地自黄杨软榻上站起身,不理会一旁女子惊讶的眼神,大踏步走过去,大手粗鲁地扯开卷帘,而干净的廊道上,无一丝人迹。

男子瞪着空无一人的廊道,久久不语,俊美绝色的面容露出一抹怅然之色,然后愣愣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廊道中,神色恍惚。

“爷,您怎么了?”

女子低柔的声音惊醒了他略微失神的心绪,蓦地,璀璨的星目突然一凝,男子面色微凛,突然急声大叫:“来人啊!快来人!”

船舷上响起一阵有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出现,跪在男子面前。

“属下参见爷!爷有什么吩咐?”

“你们几个干什么去了?连有人偷溜上船也不知道?哼!”男子骂道,然后有些焦急地说道:“你们几个现在给爷听着,马上在这条画舫里找出一个小女孩……嗯,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眼睛圆圆的,很灵活可爱;嘴巴红红的,像涂胭脂一样;皮肤也是白白的,粉粉嫩嫩的,很讨喜,笑起来,很温软幸福……”他尽可能的形容出自己的感觉。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终于有个大胆的侍卫迟疑地问道:“爷,您能不能再说仔细点……”这种形容实在是太抽象了。

男子眉目一凝,脸色有些僵硬,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如果不懂……就去参照十四爷的模样儿!快去——” 果断地下达指令,看着一群人迅速离去,他突然叫道:“还有,不准伤了她、也不准惊吓到她!”

“是,爷!”虽然很莫名其妙的命令,但他们还是谨守下人的职责,听令行事。

女子坐在案前,纤细如青葱的十指依旧按放在琴弦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男子站在轻纱拂扬的船舷上,吹着瘦西湖的风,深邃的目光望着天清水阔的湖面,面色变幻不定,久久不语。

¤¤¤¤¤¤¤¤¤¤¤¤¤¤¤¤¤“翠翠姨,那个叔叔真的好漂亮呢!比妈妈说的美人鱼还漂亮!”

呼呼的风声在耳畔掠过,小男孩趴在翠心的背脊上,很高兴地说着。翠心足不点地奔驰着,直到渐渐远离了瘦西湖才停下来,慢慢地走着。

翠心有些无语,脑海不禁浮现那个男子容光四艳的容颜,不得不承认,他竟比女人还美丽上几分,连她家美艳的小姐也是望尘莫及呢。

来到离瘦西湖一里远的小亭子,翠心放下小男孩,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刚才逃离画舫时,似乎是惊动画舫上的客人了,巡逻的侍卫多了起来,而且神色匆匆的,像在搜捕什么人。

翠心有些担心,那位爷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吧?会不会以为他们是图谋不轨,所以才加强了巡逻防备呢?不知道现下小姐怎么样了?她就说嘛,鲁莽的小姐总有一天会害死自个的,做事总是不经大脑,连逛青楼捉奸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也干得出来,亏姑爷忍耐得了她……

正焦急间,两人终于见到那道明艳的身影姗姗归来,只是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翠心大喜地扑了过去:“太好了,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呃……小姐,您怎么了?”

翠心不明白她家小姐紧崩着个身体,又青又红、又白又黑的脸色是啥意思,而且那神情恁地怪异,不会是在姑爷那儿受气了吧?可能吗?她家姑爷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耶,断然是不可能欺负到一头母老虎的。

“娘,见到飐叔叔了吗?”小天赐上前拉着她垂在身侧的手问。

白潋裳扯了扯唇,弯腰抱起小男孩,眉间闪过似悲似嗔的神色,更多的是委屈不忿,突然说道:“走,呆呆,陪娘去喝酒!今儿咱娘儿俩来个不醉不休!”

又要喝酒?翠心苦了脸,很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德性,酒量实在不咋样,但心情一个不好,又爱这样借酒浇愁,然后又要鬼哭狼嚎了。只是苦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小姐,您还是三思……”而行吧!

“翠心,给老娘闭嘴!再啰嗦就把你丢回白府后院去!”

一记凶恶又火爆的视线横过来,翠心马上识趣地闭紧了嘴巴。虽然她很想劝劝主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还是别喝太多酒,免得将来生出一个小酒鬼……但她还没那个胆子敢惹气得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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