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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幸福小两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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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任务完成,剩下就是自由支配的时间。李画敏爬上山坡上转悠,意外看到草丛中有种叫铁线跟的草药,小小的藤条细细的叶子,盘绕在草丛上。李画敏叫小鬼把看到的铁线根都连根拔起,搜寻整个山坡居然得了沉甸甸的一小把。太阳出来后,小鬼离开,李画敏继续搜寻铁丝根,又发现了几棵,使劲拔时断掉了不少的根,很是可惜。

月娘在稻田里忙碌,无意之中看到李画敏在小山坡上转,就扬声把李画敏叫了去。月娘要责怪李画敏不捉虫子,看到李画敏捧来的半瓢多小虫子,睁大了眼睛:小小的秧苗田里,居然藏匿有这无数的虫子!媳妇在短短的一两个小时里,捉到这无数的虫子,真是奇迹。月娘把稻田靠边的泥巴翻上田中央,扔下泥巴时经常看到泥鳅惊慌地逃跑,月娘用铁锹轻轻一拍,把泥鳅打个半死后捉了扔在竹篓里。这叫李画敏看得新奇,她过去只知道泥鳅是在养殖场长大的,现在才知道泥鳅的老家是在稻田里。

探头往竹篓里看,小半篓的泥鳅夹杂着稀泥在竹篓里翻动。李画敏看得心花怒放,这小半竹篓的泥鳅,就是一盘子的野味,用油爆炒着,美味得很。

赵世宇在驱赶水牛耕田,他扫见李画敏手上提一把带着翠绿的藤萝,便问:“敏敏,你要这些藤萝有什么用?”

李画敏掂了掂沉甸甸的缠绕在一起的藤萝,大声告诉说:“这是药材,晒干了拿到药铺去卖,值四五百铜子了。”

月娘、赵世宇想起李画敏家原是开药铺的,都相信李画敏的话。月娘怂恿李画敏再去寻找药材,李画敏便扛上另一把铁锹,到附近的山坡上挖铁丝根。

天近晌午的时候,卢二娘带领海海来看牛。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收工回家。月娘的铁锹一头挂着半竹篓泥鳅,另一头挂着一大把缠绕成团的藤萝,赵世宇提个装水的空葫芦,李画敏空着手。刚才的忙碌,李画敏手上起了几个小水泡,辣辣的,不过瞅见自己的劳动果实——一大把铁线根,心中就乐。保守地估算,今天上午找到的药材至少值一两银子的。

冤家路窄!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在回家的半路上,遇到了扛铁锹翻地回来的罗家几个人。罗家没有牛,嫌去仇二伯家借牛耕田麻烦,就扛上铁锹一铁锹一铁锹地翻,虽说一亩稻田用牛耕一天可完成,用铁锹翻得花三四天的工夫,不过不用给铜子仇二伯家或者给仇二伯家帮工,财叔、财婶心中舒畅。

两家人原是在岔路突然相遇的,看到对方后,彼此都有些不自在。罗振贵、罗振荣害怕赵世宇那冷冰冰的目光,渐渐放慢脚步落在后面,于是其他人跟随落在后面,两家人慢慢拉开了距离。

又遇到村上一老一少两个嫂子,她们身上溅着许多泥巴,是刚刚由田中收工回来。年老的嫂子冲月娘笑:“月娘,听说你家近日买了头水牛,今后耕田方便多了。不像我们,实在没本事买牛,只有到仇二伯家排队等借牛了。”

月娘笑吟吟的,冲这个老嫂子大声说:“三婶子,你如果嫌借牛麻烦,可以用铁锹翻地的。不用急,慢慢来,一天翻不完,第二天接着翻,第二天没翻完还有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翻完为止。不过你别等到我家都要除草拨田了,你家的秧苗还没站在稻田里。秧苗插得太迟,只长秕谷不能吃的。”

月娘别有用心地冲老嫂子挤眉弄眼,笑个不停。那一老一少两个嫂子会意,只是笑不答话——知道月娘在取笑后面的罗家人,不是在说自己。

财婶在后面听出月娘的用意,心头火冒,往常只有她说别人,今天居然被月娘当面取笑,便提高了声音:“我们翻自己的地,碍不着别人。昨天刚刚买了牛,今天就显摆嘲讽别人没有牛了。家中有牛有啥了不起?长乐村中没有牛的人家多的是。”

月娘猛地驻足,朝后看:“你瞎叫嚷啥?我又没有说你。这大路又不是你家的,我爱怎样说就怎样说。我们说话只图个舒畅,不像某些人净搬弄是非,不说别人的坏话就不舒服。”

正文 076。姐,不好惹

“我没说过谁的坏话。”财婶心虚,跟赵世宇冷得可以使人结冰的目光相撞后,打个激凌,一再否认曾说过赵家人的坏话。殊不知,这样反复强调,越发显出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一老一少两个嫂子听到火药味浓,溜得飞快,转眼没了影子。

“从来是做贼的说没偷过别人东西,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说没有说过别人坏话。”月娘对财婶的话是嗤之以鼻。

财婶嘴硬:“别人的事,我管不着,反正我没有说过谁的坏话。”

听财婶信誓旦旦地说没有说过别人的坏话,李画敏生气,昨天傍晚卢二娘离开赵家后,李画敏曾寻机会问过小鬼什刹,财婶是否真的说过自己的坏话。小鬼说,昨天上午财婶看到李画敏和方鸿远不久,在去稻田的路上,就煞有介事地把李画敏和私塾先生在一起说话的事,告诉过两个路人,在稻田里翻地时,又添油加醋地把这事和附近稻田的人说。

这个财婶,在抓紧每一个时机,把自己跟方鸿远见面的事,修改成风流逸事大力宣扬。这个搬弄是非成性的泼妇,得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注意修口德。李画敏看到后面又有几个收工的人走来,就笑眯眯地走近财婶,显出一副天真样:“财婶,我相信你没有说过我的坏话。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身为一个长辈,怎么会无缘无故编排我呢。不过,你要是肯发个誓,我更加相信你没有败坏我的清誉。”

罗水秀悄悄拉了拉母亲的衣角,罗水秀整天跟随母亲干活,母亲做过的事,她是清楚的。罗婶甩掉女儿的手,张口便说:“我要是说过敏敏的坏话。走路被绊倒摔死,干活被累死,吃东西被呛死,上山摔下悬崖不得好死,下水被淹死。。。。。。”财婶发誓,是一套一套的,丰富多彩。

李画敏听得有趣,乐得咯咯地笑:“财婶,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月娘拉李画敏走。愤愤地说:“敏敏,这种人发誓已成习惯。信她胡说八道。敏敏,要是誓言都灵验。有人早就被雷击死几次了。这发誓的话,不过是情急之时信口胡说,哪里有灵验的。”

李画敏坏坏地笑:“说不定这次,便灵验了呢。我听说,这种毒誓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一旦犯着,便会灵验。财婶,你信不信?”李画敏认真地看财婶。

财婶暗笑李画敏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种话,自己说过的次数多得数不清,要是灵验。便没有罗家的财婶站在这里了。

后面走来的几个人听到财婶发誓,都停步观看。陆续有人从地里收工回家,看到僵持的赵家和罗家。多数人都停下看热闹。

“够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费话。都回家去,吃过饭,还得继续去翻地。”财叔摆出一家之长的架势,喝止财婶继续发誓。

“等等。我好心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有关阿荣几天前被打的事。”李画敏笑看停步回身的罗家人。望定缩在财婶身后的罗振荣,“其实那天阿荣被人打的事,我曾亲眼看到。阿荣喝得醉熏熏地被个彪形大汉捉到你家的晒场上,说是阿荣偷了他的五十两银子,逼阿荣还给银子,我看到他恶狠狠地打阿荣,心中害怕就悄悄跑了。我记得那个人曾说过一句话,要是十天内还不清银两,就要了阿荣的小命。我被你们冤屈是小事,要是你家阿荣真被人要了小命,可就糟糕了。”

财叔、财婶都慌了,追问三儿子:“阿荣,那人真的说过这话么?”

罗振荣战战兢兢地看李画敏,在他眼中这个年轻娇俏的女子比夜叉更恐怖,哆嗦着:“是,是的。”

月娘气愤地望围观的人:“你们听听,他家儿子偷东西,被人修整,却赖在我家敏敏身上。还污蔑我家敏敏是鬼呢,岂有此理!”

财叔、财婶没有心思跟赵家人计较,匆匆忙忙赶回家,追问罗振荣有关偷银子被打的事。

回到家后,李画敏把半竹篓的泥鳅放到油锅里爆炒,香喷叶的满满一盘子美味,一家三口吃得津津有味。吃饭的时候,赵世宇问李画敏是否真看到罗振荣被打。

李画敏想了想,说:“那天我走过西边木薯地,确实看到有个彪形大汉揪住阿荣,恶狠狠的逼归还银两,我吓得跑回家。至于其他的话,是我编来吓罗家人的。”

“你呀,就是淘气。你们留意到没有,罗家人听到敏敏的话后,脸都变了,慌慌张张地回家,定是商量对策。”赵世宇的薄责中,带着浓浓的宠爱。

月娘解气地笑起来:“吓死他们,活该。”

午餐后不久,月娘、赵世宇又去田地里忙碌,为明天插秧作准备工作。李画敏独自留在家中,跟小鬼什刹商议教训财婶的事。

小鬼向李画敏报告一新消息:“阿荣已经向父母亲坦白,交待了偷你银子,被你修理的事。”

李画敏柳眉一挑,饶有兴趣地问:“财叔、财婶怎样说?没有设法替儿子还债?”

“没有。那财叔、财婶千叮嘱万嘱咐阿荣,这事以后不能再跟人提起,害怕被坤伯知道后替你家讨回银子。”

汗!天下竟有这种父母亲,难怪生下的儿子绝大多数是好人捡剩下的。

李画敏把回家路上财婶发誓的事,详细告诉了什刹,咬牙说:“现在太阳猛烈,你不方便行动。今天太阳下山后,你替我把这些誓言一一应验到财婶身上。这些应验的事,最好挑人多的时候下手。”

小鬼一口答应。李画敏给了小鬼三碗酒,提前犒赏小鬼捉弄财婶。

傍晚,月娘收工回到家时,一脸的笑意。不等李画敏开口,边笑边告诉说:“敏敏,刚才我回家时,看到一件可笑的事。罗家那烂铜锣,突然绊倒磕到路旁的石头,吃了满嘴的泥,额头起个大疙瘩。一个成年人,居然摔成这种样子,活该!”

李画敏装作刚刚知道这事,咯咯地笑起来:“她今天不是发誓,说走路会被摔死么?我都说不能乱发誓的,小心应验。”

这只是个开始,应验的事,后面多着呢。敢诽谤姐是淫妇,有你好看的!

“要是都应验才好。她还说过会口舌生疮、嘴肿嘴烂呢,她的嘴要是肿成母猪嘴样,我才开心。”月娘完全忘记了劳累,笑逐颜开。

李画敏于是想:“财婶本来就是长舌婆,让她的嘴长几天,一定很有趣。”

正文 077。羞羞,浑身给瞧个遍

东山上,一片清亮亮的,距太阳出来还有一段时间。勤劳的庄稼人,早早地涌向田野,在这个农忙的时节,谁家都想尽快把秧苗插上。

赵世宇吆喝着强壮的水牛,走在前面,月娘挑着几面秧箕和一些农家肥料,走在中间,李画敏提一葫芦的开水,跟随在后面,一家三口夹杂在出工的人群中,走向村外的田野。在出村子的路上,遇到了阿森,赵世宇跟阿森谈论耕牛的使用问题,几个人站在路边交谈。

村上以出工迟著名的罗家人,今天一反常态早早出工了,人人肩上都扛一把铁锹去翻地,罗振贵、罗振荣走到村中大路,仍是睡意朦胧不断地打呵欠。这是财叔、财婶昨天被月娘一番奚落后,狠心把几个儿子早早从床上揪下来,一顿臭骂赶出了家。

在出村子的路上,赵家人跟罗家人不可避免地相遇了。月娘、赵世宇都当罗家人不存在,只顾跟阿森谈话,罗家人更不会理睬赵家人。罗振荣既害怕阿森,又害怕李画敏和赵世宇,绕得远远地走路,瞟过来时恰遇上李画敏看他,心中一惊差点要摔到路边的水沟里。财婶过去是不把赵家人放在眼里的,然而今天情况特殊,拉低了斗笠快步往前走。

难得的报仇机会,李画敏不肯轻易放过,她看到财婶斗笠下露出伤痕累累的下半脸,特意提高声音,惊讶地叫嚷:“哎哟,财婶,你怎么了?瞧你这脸面,瞧你这嘴唇,我差点儿认不出你了。”

这一叫嚷,引得赶路的人纷纷看财婶。一时间,财婶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

财婶气恼。对李画敏怒目而视:“关你什么事?喊什么你!”她这一抬头,恰好把脸上的风光尽都泄露在李画敏和行人眼中。

哎,原本黝黑的脸庞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黑一块的,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嘴唇肿得老高,若是晚上行路遇到这副嘴脸。准会以为遇见鬼吓得魂飞魄散。这光天白日的,路上又有许多的人,大家就感觉到滑稽可笑了。特别是平日被财婶中伤过的年轻媳妇,趁机说一句半句嘲弄的话。看得最开心的人,是李画敏了。

李画敏尽情欣赏自己的杰作,故作诧异:“财婶,你咋变成这样?难道是你昨天发的毒誓应验了?记得你昨天说。要是说过我的坏话,就走路被绊倒摔死,干活被累死,吃东西被呛死,上山摔下悬崖不得好死,下水被淹死。。。。。你等一会儿干活时。可要小心了,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

“去你的乌鸦嘴!我不过是挑水时不小心摔一跤,什么应验不应验的。”财婶因为嘴唇痛。不复往日的大嗓门,说话沙哑而吃力。

月娘高声说:“幸亏昨天没有说天打五雷轰的话,否则有人被雷电轰成焦炭了。”

罗振荣不敢停留半步,匆匆溜走了。罗振华跟罗水秀没有参与到这种纷争中,自顾去稻田干活。财婶不能大声说话。有心跟李画敏争辩是心有余而嘴巴不行,阿富嫂子憋半天都说不成一句话的。不用指望她帮忙,而财叔、阿富、阿贵害怕别人嘲笑不好意思跟女人吵架,财婶忍痛说了几句不甘示弱的话,与财叔带领家人灰溜溜地走了。

李画敏目送财婶离开的背影,拉长了声音:“财婶,以后说话要注意,别只顾自己说得痛快,有的没的编出一大堆。再搬弄是非,小心嘴巴又变长。”

在场的人哄然大笑。

晨风轻拂,李画敏被几个小媳妇簇拥着向田野走去。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媳妇叽叽喳喳地,互相诉说对财婶的不满。有了共同话题,李画敏跟她们很快就亲近起来。

耕耘过的稻田,平整而柔软,浅浅的水刚好漫过肥沃的土地。月娘挑来几担秧苗,放在秧箕里,顺水在稻田中推动,毫不费力。李画敏手捧绿油油的秧苗,在月娘的指导下开始插秧,悠然想起曾在网络上开辟的牧场。现在,脚下踏的是实实在在的土地,手中捧的是活生生的秧苗,辛勤劳动后将会有金黄的收获。

小心翼翼地把秧苗插到水田中,唯恐秧苗插歪了,或者少了一株两株。插了三四行后,李画敏满意地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整整齐齐的,煞是好看。往月娘、卢二娘她们那里看去,哎哟,她们插的那两大行秧苗延伸到稻田中央了,把李画敏远远甩在后面。李画敏自我安慰:刚刚入行的新手,是不能跟干了几年十几年的老行家相比的,没有把秧苗插得乱七八糟的,就不错啦。

太阳渐渐发出威力,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李画敏切身体会到了。不过,月娘、卢二娘没事一般,谈论着村中的有趣之事,双手不停地扯下秧苗,飞快地插到水田中,让李画敏看得佩服。海海小朋友赤裸着上身只穿小裤衩,到附近的稻田里捉泥鳅,结果是发现一条又一条的泥鳅,一声声的欢叫后,又是一阵阵的叹息,没有捉住一条泥鳅,自己摔到稻田中滚了满身的泥巴,成了条滑不溜秋的小泥鳅。

天近晌午的时候,月娘吩咐李画敏先行回家做饭菜。李画敏洗干净手脚,站在田埂上看自己插的那一小截秧苗,自我安慰:“没办法,重在参与啦。”

海海跟随李画敏回家。

做好饭菜,月娘、赵世宇和卢二娘都没有回来。海海吵嚷饿了,李画敏先盛了饭菜给这位小朋友吃,自己坐在厅堂的竹床上,不觉脑袋沉重、两眼发涩,吩咐海海两句,走回东厢房躺下。

这一躺下,李画敏很快迷糊过去,她做了许多梦,梦见自己掉地冰冷的雪地里,梦见自己不小心扑到熊熊燃烧的大火中,身体时冷时热,极不舒服。

海海走进东厢房。站在床边叫唤,李画敏不知道。

月娘、卢二娘收工回来了,听海海说李画敏在睡觉,月娘不满地埋怨,卢二娘趁机说李画敏的不是,李画敏不知道。

赵世宇走进东厢房,抚摸李画敏的额头,担心地呼唤,李画敏不知道。

赵世宇领来郎中,郎中给李画敏把过脉。留下一包药材,李画敏也不知道。

李画敏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梦见许多奇异的事情。感觉到身旁有许多奇怪的事在发生,似幻似真,真假难辨。

李画敏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近傍晚了。赵世宇坐在旁边,一看到李画敏睁开眼睛。急不可耐地叫:“敏敏,敏敏。”

“阿宇,你在这里呀。”奇怪呀,自己的话,轻悠悠的,软绵绵的。虚浮得似不存在。

赵世宇将大手按在李画敏的额头上,又按在他自己的额头上,反复几次。不太确定地:“好像是退烧了。敏敏,现在你感觉到怎样?头还疼不?”

经赵世宇的告诉,李画敏才知道自己中暑了,曾经浑身发热烫得厉害,请郎中来喝过药。难怪。梦中掉进一片苦海中,原来是被人强灌药汤。现在还满嘴的苦涩。李画敏扭头看天窗,太阳红通通的,夕阳西下了。

李画敏问坐在床边男子:“阿宇,你不去给卢二娘耕田么?”

“你呀,一直昏迷不醒,我哪敢离开。终于醒来了。”赵世宇搀扶李画敏坐起来,端来一碗稀粥,要喂李画敏。

此时,李画敏除了觉得困乏,没发现自己哪不对劲,她接过碗自己喝粥。一碗稀粥喝下去,靠在床边听赵世宇说话,因觉得困倦又躺下了。

“阿宇,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理我,忙你的去。”自己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不仅自己没帮上忙,反连累赵世宇不能去耕田。

赵世宇没离开,拉了竹床到木床外面,躺下舒服地舒展身体,说连续忙碌了一段时间,正好歇息半天。李画敏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若不是自己病了,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呆在家中的。

李画敏、赵世宇一个在木床上,一个在竹床上,时断时续地说话。后来,李画敏迷糊过去了,赵世宇到木床上,替李画敏擦干净身体的汗水,试探她的额头一番,方放心地回到竹床上躺下。

李画敏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小油灯散发出淡淡的光,映照在木床外的竹床上,赵世宇躺在竹床上,仿佛他一直就躺在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李画敏翻身的微响,惊动了赵世宇,他坐了起来。

“敏敏,你感觉怎样?”赵世宇到木床上来,观察李画敏。

李画敏感觉全身舒畅,伸了个懒腰,便觉得饿了。赵世宇端来预备的稀粥,李画敏很快喝光了,这下子,真是舒服透了。缓过神后,李画敏才发觉,自己身上所穿的,不是白天那套衣服,且浑身舒爽,她茫然地追忆,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沐浴过。她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我啥时候起来沐浴了?”没有一点印象。

“哦,我看你睡得香,又出一身的汗水浑身都湿透了,就帮你擦身,换上干爽的衣服。”赵世宇说得若无其事的,似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汗颜!岂不是被他全身瞧个遍了?李画敏马上脸颊发烧,恨不能把脑袋瓜子缩到脖子里去。

憨哥,你有必要服务这样周到么?端药端水端粥已经尽到你的责任了,没有必要替沐浴的,热情太过了,会烧死人的。

李画敏要埋怨赵世宇,到底说不出口,人家可是放下重要的工作来照料自己的,要是自己回报的是一顿抱怨,也太不识好歹了。李画敏躺下蒙住脑袋,羞愧地告诉自己:“没关系,就当是医生给检查身体好了。”

赵世宇看到李画敏用被单包裹身体,扯下被单抚摸她的额头:“敏敏,你仍是觉得冷?要不,让我搂抱你。”

正文 078。离开,总有个理由

天亮了。

赵世宇宰了一只母鸡,沌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给李画敏补身子。月娘心疼少了一只生蛋的母鸡,吃早餐时极少说话。香气四溢的鸡汤,让人胃口大开,李画敏和赵世宇都喝了不少。

早餐后,赵世宇催促李画敏喝药。李画敏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不想喝苦涩的药汤,在赵世宇一半劝说一半恐吓要灌的威逼下,只得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完半碗浓浓的药汤。放了碗,满嘴的苦涩味,小脸苦得赛过苦瓜。

“这就对啦。良药苦口,吃药是不能怕苦的,郎中说了要喝足三餐,方能见效。”赵世宇满意的夸奖李画敏勇于喝药,似在哄个小孩子,又叮嘱说:“敏敏,你昨天刚中暑,今天要注意了,不能在太阳下暴晒。老实呆在家中休养。”

月娘打量李画敏一番,红润的小脸表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吩咐说:“敏敏,昨天的脏衣服还没洗呢,你把两天的衣服一并拿去洗了。现在蚕虫已经睡三了,每天得吃两箩筐的桑叶才行,你可以趁早去采桑叶,在太阳猛烈前回家。”

李画敏对月娘、赵世宇不同的吩咐,全都答应了。

月娘、赵世宇离家干活去了。有小鬼什刹的帮忙,李画敏轻而易举地采回满满两箩筐的桑叶,然后到井边去洗衣服。

井边,显得寂静,只有张依兰一人在洗衣服。李画敏走去,在靠近张依兰的地方放下衣服,二人一面洗衣服,一面闲谈。

井边的大路上,时常有出工的人走过。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在路上走过,热络地跟李画敏打招呼。罗家几个肩扛铁锹拖拖拉拉地走来,因看到李画敏、张依兰坐在石板上洗衣。阿富嫂子、阿贵和阿荣都放慢了脚步。财婶的嘴唇仍肿得高高的,她恨恨扫一眼李画敏,忍痛喝骂:“走啦,快去翻地。不想下地干活,你们没有这样好命。”

李画敏坏坏地冲罗家人笑,笑得财叔、财婶头顶冒烟,罗振贵失神,罗振荣胆战心惊。

得知李画敏今天不下地干活,张依兰便说洗衣回去后,找李画敏说话。

果然。李画敏刚晾完衣服,张依兰便来到了。

梧桐树下,李画敏慢慢地缝做了一半的衣服。张依兰优雅地绣花。谈话的内容,由不着边际的闲聊,转到了赵世宇身上。

“敏敏,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能跟阿宇哥这样的人相伴一行。我父亲曾说过。长乐村中的年轻男子,要数阿宇哥最有出息了。”张依兰的称赞,伴随淡淡的失落。

李画敏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赵世宇跟张依兰在厅堂的对话。李画敏想:“在张依兰的心中,阿宇到底占据了怎样的地位?阿宇跟张依兰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兰妹妹。你说笑了。”李画敏摇头,朝赵家的屋子呶嘴,“阿宇要是有出息。会居住在这茅屋里?像你父亲才是真正的有出息。”李画敏倒要看看,在张依兰的心中,父亲和赵世宇谁重谁轻。

看到李画敏在贬低赵世宇,张依兰不满意了,她替赵世宇分辩:“敏敏。我父亲是挣下一份可观的家业,可是花了大半辈子的心血。阿宇还年轻。他勤劳能干,又有头脑,将来未必会差过我父亲。我父亲常说,像阿宇哥这样吃苦耐劳、敢作敢当的年轻人,是极少见的。”

赵世宇真的有这样好?李画敏将自己认识的赵世宇跟张依兰说的相比较,好像差了一大截。李画敏摇头晃脑:“依兰妹妹,你别安慰我了。阿宇人是不错,不过没有你说的这样好,他充其量就是勤劳能干、肯吃苦,称不上是最有出息的人。”

张依兰为说服李画敏,向李画敏列举了不少赵世宇的事,向李画敏说明:赵世宇孝顺母亲,是难得的懂事;赵世宇头脑灵敏,赵家的庄稼收成一向是村中最好的,家中果园的收入相当可观,日子将会越来越好;坤伯众多的徒弟中,赵世宇的武功最好,坤伯说他是练武方面的奇才,且风吹雨打天寒地冻从来没有中断过练武;赵世宇胆识过人,胆大心细。

“依兰妹妹,听你这样说,阿宇是世间最完美的男子了?”李画敏听得沾沾自喜,世上最好的男子,是属于自己的。这种念头刚刚涌上心头,李画敏暗中啐了自己一下:什么属于自己的,赵世宇不过是跟自己擦肩而过的路人,自己始终会离开赵家的;张依兰坠入情网,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眼中的赵世宇当然是十全十美了。

李画敏想了想,嗔怪地说:“依兰妹妹,你不过是看到我日子艰难,说这些安慰我的话罢了。阿宇要真有你说的这般好,在我来到之前,你咋不跟他在一起?”

张依兰黯然失色,抿了抿嘴唇,掩饰心中的伤感,淡淡地说:“敏敏,凡事都讲个缘分。我跟阿宇哥自小一块长大,我们情如兄妹,是不可能在一块的。”说完,失神地看庭院旁的鲜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画敏悄悄地撇了撇嘴儿,她是不会相信张依兰跟赵世宇间的感情是兄妹之情的。一定是有其他原因,让痴情的张依兰不能跟赵世宇在一块。

触到痛处的张依兰,借口回家看看,离开了赵家。

李画敏独自坐在梧桐树下,回想刚才张依兰一再称赞赵世宇,不以为然的摇头,嘀咕着:“阿宇是世上最完美的男子?哼,我瞧他毛病一大堆。我有幸嫁给赵世宇,是有福气?哼,我才不要跟这个家伙在一起。”

李画敏扳着指头,搜索自己必须离开赵家的理由。

首先,赵家太穷,苦日子不好过。唉,好像这理由难成立。赵家的生活,虽然跟自己过去是没法比,不过在长乐村中属于中等人家了,有足够的稻米,时常有肉吃。听说,罗家一年中有几个月要吃杂粮,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到肉,像罗家这种日子的长乐村中差不多有一半人家。

其次,赵世宇破相,自己喜欢帅哥,他注定不属于自己喜欢的类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谁不喜欢跟随身旁的,是个貌比潘安的美男子,养眼嘛。李画敏自己又否定了这个理由。赵世宇左眉梢是有道伤疤,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没太介意它的存在,这位憨哥是那种乍一看丑陋,看时间长了顺眼那种人。

对了,赵世宇有个“凶神”的绰号,他人太凶恶了,跟个凶神恶煞的人在一起,太恐怖。不过,这种理由,李画敏自己都认为是自欺欺人。赵世宇发飙时,确实凶神恶煞,不过是冲胡霸天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以及跟赵家有矛盾的罗家人,这位憨哥平日在家中是极少发火的,动手教训自己的事没有发生过,动嘴教训自己的忘记有是没有,反正没有印象。

呃,两个人在一起时,这个家伙说话,是很温柔和的。李画敏脸红了,啐了自己一下,赶紧搜集赵世宇的缺点,以证明自己要离开他,是理所当然的。

搜索枯肠半天,李画敏都没能堂皇地给赵世宇扣上一种罪名,证明自己必须离开他。

难道留下来,跟憨哥做真正的夫妻?李画敏心慌,告诉自己说:“不会的,我是迟早要离开的。”

对了!赵世宇有一位挑剔的母亲。这位挑剔的婆婆老想教训自己,寻自己的不是。

不能留在这儿,做个受人虐待的小媳妇。

李画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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