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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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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起双腿,无忧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低垂了视线,平静的说,“君白,谢谢你陪我。”

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为何该怕的时候不怕,该糊涂的时候,却更加清醒。

敛了笑意,沐君白神色归于淡然,说,“不用谢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况且,她不怕,可是他怕。

默然了一会儿,他再道,“放心,假若他们要伤你,我一定会带你平安离开。”

“假若明谦哥哥真的很想打这场仗……”

“所以你在拿自己做赌注吗?”

无忧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一个熟悉却又让人感到遥远的女声。

李欣儿大步走了进来,视线精准的将那人儿锁住,“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站定,裙摆的弧度还未停止,她余光再扫向心甘情愿沦为阶下囚的沐君白,娇容立刻泛出嘲讽,回首对跟随来的士官道,“四神堂教主岂是这破铜烂铁能锁得住的?去把铁镣解开,免得此事传出去,诸国笑我大夏见识短浅。”

四神堂教主的大名,中土无人不知,更甚他还有那身因为无暇决而睥睨天下的武功。

士官忙慌慌张张的给沐君白与无忧解除束缚。

活动着手腕,沐君白走到李欣儿面前对她道,“不愧出自朝炎李家名门,是见过世面的,哦不对,如今应该称你做大夏的……欣皇后?”

“那本宫是否该礼尚往来,尊你一声沐州皇太子呢?”

李欣儿面不改色的回笑,再补充,“哦不对,应该是沐州最后的……皇太子?”

教主大人被噎住,哪里想到如今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没话说就请先出去回避吧,本宫有话要单独同十三公主讲。”

撂下这一句,绕过他,李欣儿直径走向夏无忧,再不理他了。

初来夏营,被朝炎人士的夏国皇后施了个不痛不痒的下马威,沐君白尴尬得进退两难,好想大开杀戒,泄泄愤……



只剩下两个女子相对。

李欣儿先看了看无忧隆起的肚子,眼色里意味不明的闪烁下,不难看出是有些惊讶。

而后才定了神道,“你是瞒着北堂烈来的吧?”

她都有了烈皇的骨肉,那男人又岂会容她跑到敌营来?

说来亦是讽刺,她们两个,此刻无论是立场还是身份,都那么相似。

无忧点点头,“就当我恃宠而骄,我猜,那封传书是你假借明谦哥哥之手送来的,对吗?”

否则此刻她见到的,应该是新夏的武顺皇帝才对。

“是我。”本就没打算掩藏,李欣儿直爽道,“你也看到如今的局势,我是朝炎人,而这里才是你的家,可我们却不得不面对一场战争,我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中土最后一场大战,免不了的生灵涂炭。

就算让其中一国胜了又如何?

到处都是亡国的流民,天下是否一统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且不说这些大义,身为女人,在意的,也不过是心爱的人的生死存亡!

谁又真正舍弃得了谁?

见她神色凌然决绝,无忧心中与之共鸣,“但愿你的想法与我是一样的。”

论军事才能,夏之谦与北堂烈平分秋色。

但真要细细计较到那性子,只能说后者更加狠辣,更适合乱世。

对无忧投以一抹皎然的笑意,李欣儿背过身去,回忆道,“元菖三十六年,八月,昭地名存实亡,夏国皇太子夏之谦不顾圣意,在西卫关与朝炎订下‘休战约’,朝野惊动,但对于两国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喜讯,我就是在那时候萌生了想与这位明谦君子见一面的念想。”

李欣儿将自己乔装一番,带上银两,跋山涉水来到夏都。

那时候的夏之谦,触怒了夏皇,虽最后并未被治罪,却被架空了实权,整日滞怠在太子府,啜饮闷酒。

“我与他一见如故,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岁月,所以,我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武顺皇帝的人。”

夏之谦有一颗赤诚坦荡的真心!

之所以李欣儿会擅自做主引夏无忧回来,是她始终将真正的武顺皇帝洞悉全然。

“自从前夏覆灭,在苏灵朝堂,群臣不止一次轻奏之谦,让他派暗人刺杀你……”

话不尽然。

纵使无忧身边高手如云,可这风声丝毫没有,足以证明夏之谦的磊落!

李欣儿再看向女子,神色笃定,“你的哥哥只能在太平盛世做贤明圣君,将天下治理得更好,他心里是不愿意打仗的。”

夏都付之一炬,百姓在一夜之间失去国都,夏国因此而迅速走向灭亡。

而大夏皇太子夏之谦,早在几日前就奉父皇之命,前往边城调兵。

即便有所洞悉,还是迟来一步。

倘若夏国的太子并非夏之谦,只怕连剩下的半壁江山都守不住。

天下人都骂夏无忧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公主,可这却不能让夏之谦将那自责减少半分!

“无忧公主,你且扪心自问,你的明谦哥哥,可是个能狠下心肠,真正想用铁蹄将朝炎踏平,以此雪耻的人?”

李欣儿这番话,并非只说与无忧听。

更是说给外面那男子听!

既然可以有西卫关休战约,为天下大义,黎民百姓,为自身小利,难舍的情,就不能有忘川之约,两国就此休战吗?

“你的意思是……”

无忧确实是为此而来,却没想到她什么也没有说,心底的话就被李欣儿表达完全。

这正是她想要的!

随着李欣儿的视线,她向囚室外看去,便得一道被月色拉长的身影在外,那是……

“明谦哥哥……”

无忧颤声,几乎是用气息在唤他。

她从来都知道的,他们夏国的太子有一颗仁慈为民的心。

即便不是一母所出,自小,无忧除了尽得父皇的宠,更有这个哥哥的疼爱。

那个从不与她争抢,教她为人道理,对她忍让纵容的太子哥哥怎可能真的要她的命?

她曾经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更对太子哥哥将来会成为大夏明君深信不疑。

所以……

“倘若……”无忧看着那道身影,不确定的问道,“倘若我能让烈暂且放下战事,那么明谦哥哥愿意与他一叙吗?”

愿意吗?

这场战争,并非没有转圜。

忽然之间所有都默然了。

李欣儿亦是看着那身影,按捺着内心的迫切,等待……

囚室外,沐君白就站在不远处,晒着月光,凭着过人的耳力将那其中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风幽幽的吹着,他回首看了眼神色复杂得无以复加的夏之谦。

末了扬扬眉,淡声道,“你的十三皇妹,已经有了北堂烈的骨肉,她人在这里,若武顺皇帝实在想要开战,大可将她斩杀了去,战事一触即发,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让苗王占尽便宜,啧啧……”

他摇了摇头,遗憾的说,“这笔帐,仿佛怎么算都不划算。”

随他话音落,夏之谦俊容起笑,“那不知教主认为,如何做才能无愧天下,无亏自己?”

无愧,还要无亏?

是否太贪心了些?

负手而立,仰头望月,沐君白轻松道,“恕本座戏言,若今日夏无忧不死,只消她一句话,他日朝炎的天下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儿的,说到底她也是夏国的公主,若然真的要了她的命,这天下就算武顺皇帝你得来,只怕心里也不痛快,这么巧,你又正好有一位朝炎人士的皇后,先有西卫关休战约,为何不能在忘川停战?”

他话才说罢,跟在夏之谦身后的几名大将立刻呱噪起来。

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百姓都看着,还有苗王如何如何。

沐君白眉头一蹙,干脆对那几人道,“将军们如此迫切战火烧起,莫不是急着想要立下战功流芳百世?还有这是朝炎与夏国的事,与苗王有何相干?他跟你说他急着坐收渔人之利?”

三言两语,将人堵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说到这儿,无忧也与李欣儿从囚室中走了出来。

那兄妹两人已是许久不见,如今各自变化,天翻地覆,心中无不唏嘘哀叹。

“无忧,你……”

看着她那张与从前早已不同的脸容,还有她隆起的小腹,夏之谦更是复杂!

“明谦哥哥。”来到他跟前去,与之相对,那女子再不会撒娇耍赖,那张脸孔,全然被洗尽铅华的成熟取而代之。

“在铁城郊外,我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了。”

不知为何,明明心里千言万语,此刻她却只想与他说清这些。

“我知道你不会伤我的,我……”

不及她说完,靠近忘川峡边缘那处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声巨响——

众人随之看去,就见那天空中有火球骤然腾起,抛向对面的朝炎军营!!

轰……轰……

火球系数落下,有的直接坠入深谷,有的则在对岸军营的边缘炸开。

登时火光燃起,星火四溅,点亮这片天!!

紧接着——

***动声,战鼓声,叫喊声,重重叠加,交错在一起!!

沐君白以最快的速度移到无忧身边,揽起她,顺势往高处一带,便落在囚室后方几丈高的崖壁上。

这儿地势高出许多,看得更远。

视线中,便见到那火战弩不断的向朝炎军营投射去巨大的火球。

那火球中添加了火药,威力无比,就是只到达对岸峡谷的边缘,也能将那岩石炸开宽阔的缺口!!

眨眼之间,无忧的眸底便被那片火海染红……

怎会如此突然?

这算是……宣战了吗?

“怎么回事?!”一把拽过离自己最近的小将,夏之谦厉声问道。

那小将却满面茫然无知,显然是第一次上战场,忽然看到火战弩驱动,被吓得不知所措。

“皇上,战弩营被袭!”

“皇上,铁锁吊桥被人斩断了!”

“皇上!!不好了,杀人毒蜂,杀人毒蜂……”

夏军大营在瞬间乱做一团!

“武顺皇帝!”沐君白抱着无忧,站在那相对安全的崖壁边上对他道,“本座可向烈皇证明,此举并非你下令奇袭,今日之事太过古怪,眼下贵国的十三公主就由本座暂且带走,方才之言敬请三思,恕我直言,大夏军营有奸细。”

言毕,他轻功一起,抱着那娇小的人儿,顺着陡峭的崖壁,纵身飞去。

闪烁的火光中,那白色的身形轻盈得无法形容,且是此刻夏营混乱如此,夏之谦也再顾及不得。

回首看向营中黑色营帐那方,被奇袭的,可是他大夏!!



巨大的火球犹如天降,击落在朝炎营地,炸开……

火花高高溅起,点着了最靠近峡谷边缘的营帐。

对夏军这算不上奇袭的愚蠢做法,北堂烈倒不反感,反而正因为如此,解了他的忧困。

士兵们井然有序的扑灭各营的火,迅速重振阵型,探查周遭情况。

那些将领和随军而来的大臣们,也不再众口一致的要求烈皇送出无忧公主,换回他们不可或缺的璟玉皇后了。

火战弩很快就消停,转而,两军反倒自顾不暇。

北堂烈站在高势,向对岸看去。

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在夏国十年,与夏之谦可算惺惺相惜,自知明谦君子虽不恋战,但在军事上的才能绝不输于他。

否则去年那一战,夏之谦不会在被迫退守西南卧龙岭之后,还能将想要趁乱取利的苗王打得落花流水。

那火战弩是被他改良过了的,投过来的火球却有一半都掉进深谷去。

奇袭?

根本算不上。

这不是夏之谦的行事风格。

“皇上。”

沉思中,左将军从峡谷边缘探视而回,拱手向北堂烈禀道,“六座铁索桥已被夏军斩断,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动。”

这就更加稀奇了。

铁锁吊桥是夏之谦命人斩断的?

蹙起眉,北堂烈感到些许费解,深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对面,看起来,似乎率先发起攻击的夏营更加纷乱。

“命三军在谷边燃起黑烟,以防夏军放出杀人毒蜂,加派兵力看守端木皇后,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眼下看来,夏之谦似乎是遭到了别人的奇袭。

会是谁?

苗王?

夏军中有苗人,那杀人毒蜂更是苗人所养,若他们内乱……

收回思绪,北堂烈转向身旁的副官,“派人去后面的山丘,将无忧公主接回来。”

此时敌营自乱阵脚,又断了六座吊桥,他乐得轻松。

如此一来,那傻子即便多想以身犯险,亲自过去,也都不可能了。

心下刚松一口气,身侧便传来一阵急喊——

“七公子!七公子!!!不好啦!!”

听到花雕这阵叫喊,着实惊心!

远远的见到她向这里狂奔而来,身后跟着几道矫捷的身影。

北堂烈定睛,悉数将那些许身影紧抓认出,却不见沐君白还有无忧!

“七公子!”花雕一个急刹,顿在他面前,“无忧和沐君白去了夏营,快!快派人把她救回来!”

结局篇(四):忘川奈若何

后半夜。

峡谷两端的军营恢复原有的平静。

见识了新夏改良之后的火战弩,果真威力巨大,叫人悚然,可也是有了这场无故发难的前车之鉴,朝炎军将军营拔起,齐齐向后退挪十丈。

无需多余,十丈足矣。

拉开这样的距离,无论新夏军使劲浑身解数,跃不过峡谷,一切都是空谈彖。

就算他日再在处交战,知晓了他们这大战车的攻击距离,除了攻城,便再无用武之地了。

朝炎军营的外围然起了浓烟,那烟是由西逻术士用特别的原料调配而成。

将原料沿着营地外围洒满,灼烧后会冉冉腾空,升至几十丈高,形成一道烟雾屏障,经久不散,是专门用来对付杀人毒蜂的郦。

站在南面山脉的中段,沐君白远眺了许久,继而下结论道,“眼下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来,只是我们要赶紧想法子回去,或者给北堂烈报个讯,免得他焦心。”

这场仗为谁而打,无忧心里太清楚不过。

她坐在沐君白旁边平坦些的石头上,也望着被浓烟包围的朝炎军营方向,踌躇了半响,道,“君白,你不觉得奇怪吗?”

方才他们也在夏营,事发突然,明谦哥哥也是一脸茫色。

况且说到两军交战,如此贸贸然开火,对自身有利无害。

看上去更似夏军被第三方奇袭了,或者说……

身旁的男子不语,无忧又道,“我觉得有人在挑拨两军,你说会是苗王吗?”

“不像。”沐君白也在想此事。

值得推敲的地方太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绝非夏之谦所为。

“苗王教你哥哥养杀人毒蜂,更借兵与他,自然想分捞些油水,现下两军都还未正式交锋,各自势力全存,这场仗早晚要打,他为何不等两败俱伤时再坐收渔人之利?”

那苗王怕死,是整个中土都知晓的事。

成天只会躲在自己机关重重,巫蛊重重的王宫里从寸步不出。

大夏末年,夏之谦领兵退守卧龙岭,苗王被十大部族族长说动,亲自前去围剿,结果被打得伤了元气,如今胆子更小了。

借兵给武顺皇帝,那条件开得低微,只消战事过后,将卧龙岭收回即可。

他们苗人不似别国争强好斗,守着大山过日子,性情纯朴非常。

平时的日子过得逍遥无比,半日务农,半日抽抽水烟,打个呵欠发发懒就过去了。

争天下?

向来不是他们所喜。

倒是在战乱中沾些不费力的便宜,最是乐意。

“夏之谦之所以绕到此地,一来对夏国境内了解自信,二来,改练的火战弩可以拆卸,若此地不战,便可将战弩分解,带过峡谷,再重新组装,如此省下半月路程,越往北,地势越平坦,简直无往不利,所以更断然不会斩断那六座铁锁吊桥。”

眼下武顺皇帝进退两难,他又怎会将自己陷入这样尴尬又愚蠢的境地?

抱着双膝,无忧把视线收回,落到山脚下恢复安然的夏营中。

“明谦哥哥的君子军在夏国远近闻名,军风肃然,严明有加,我想他对苗人定有防范……”

思前想后,她只得另一种结论,“难道还有第四方人马?”

西逻女王与北堂琰的婚事由得那二人鸡飞狗跳的商议中。

蚩尤那边,洛迦的父王病重,虽有十几个王子,但洛迦在草原上盛誉极高,早已是内定的王位继承人,他的那些哥哥弟弟们也都非常拥戴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异议,此刻也该如群龙无首的碧渊海一样,内斗都来不及,哪里有空荡跋山涉水的到这里来搞破坏?

其他巴掌小国就不提了,有些一城之国,闻了战火的风声,皇帝吓得举家带着百姓出逃也是常有听闻的事。

那么最后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藏在暗中的那批人马,从何而来?

“我记得翻过这座山头往西行数十里,有条山道可行到南岸中段,那儿还剩下一座吊桥,了尘和月娘去打探过,说来破旧,但应该能过到对岸,虽然道路是采药的山民建的,陡峭粗糙,胜在盛夏无雨,暂且可以一试。”

沐君白说罢,垂眸看看无忧,神色多了分关切,“你身子可好?没有哪里不适吧?”

无忧摇头,又摸摸那隆起的肚皮,笑道,“前日紫幻才个我把了脉,说好得很,且是已经过了三个月,只要别太上窜下跳,应该是不会动到胎气的。”

见她莹润的小脸圆了不少,沐君白倒没太担心。

只不过此时危机四伏,虽他对自己的武功自信,可若真的生出变数……

“你放心了。”

扯扯他衣角,无忧反过来安慰他,“我有无暇决内功护着,况且这沿途来,直至此刻都未有磕磕碰碰,人都胖了一圈,没事的。”

露出个宽心的笑容,她舒心得很。

再想起刚才夏营的***动,她又道,“还好走这一趟,看来明谦哥哥对战事还是有顾虑的,若能让他和烈商谈一次,也许这场仗便真的不用打了呢?”

“你说的这是最好的结果。”

沐君白冷冷一哼,眼风剜过去,“亏得你有无暇决护体,你要在此有个三长两短,这场仗不打到两国名存实亡,怕是停不了。”

站起来,无忧拍拍身上的灰尘,对他委以重任,“所以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

教主大人任重而道远!

沐君白露出个心甘情愿为牛为马的叹息表情,领着那人儿往山下去。

“先去找武顺皇帝,说服他和我们一道过去!”



无忧和沐君白料想的事,沐君白也有所预见。

他对苗王太了解,那苗军的汉子毫无章法可言,战场上有勇无谋,且战弩营全然是他精锐所在,苗人根本碰都碰不到。

今夜杀人毒蜂被放了一半出来,蜇死数十人,只有一个是夏军。

就算苗人再没脑子,也不会做出这般蠢事。

若然真有另一方人马在暗中挑拨,就不得不更加小心了。

无忧再入夏营,加上李欣儿在,终是将他说服。

挑选了三十名军中好手,这边趁夜往峡谷西面深入去。

寅时,连皎月都沉入无寂的夜色中,唯有一行人沿着那崎岖不平的山道,贴着峡谷边缘缓缓挪动着。

说是山道,不过是进山采药的人日积月累靠脚走出来的那么一条路。

仅能凭一人通过,想要错肩都不可能。

道路便在南岸峡谷中段的位置,脚下就是深渊,跌下去粉身碎骨,连尸骨只怕都找不到。

若说沐君白没见到这条路前还有过想法,此刻见到了,也是将心全然提起。

他用绳索两端系住自己和无忧的腰,这人儿有个闪失,他也好及时反映。

其他人纷纷效仿,两两成对。

三十人的夏军训练有素,有两人在前面探路。

每隔两丈便会将长钉敲入崖壁中,再绑上细绳,后面的人便能拉着绳子走,心也安了几分。

这条道路并非无人知。

夏之谦也早就派人来探过,大家心照不宣,也许再走不久,便能遇到北堂烈。

在此地碰面或许更好。

没有对阵的大军,没有纷扰的尘世,是否就此能坦然心声,只说自己最想要的?

是否快要结束了?

无忧心里期待着,更祈求着。

因为都预知了第四方人马存在的可能,若贸然点火把照明,很可能成为活靶子。

所以只能全凭肉眼适应了暗色,摸着黑前行。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总算行入地势略微宽阔的一方平台上。

这平台只算是崖壁中段比较宽敞的一处落脚处,大约五丈宽,长十丈有余。

崖壁的一角还有野药农留下的炊食用具,但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抬头顺着身后的崖壁往上看去,依稀可见南岸的顶端,粗略估计,至少也有几十丈深。

脚下更是黑得不见底,恐怕这里连忘川峡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眼前就是那座木制的吊桥了。

比起被斩断的那六座铁索桥,这唯一剩下的一座,无疑破败得与之有着云泥之别。

长长的吊桥,用以通行的木板垫在其中,有些许都已塌陷得不像话,两端支撑的绳索看上去也禁不起大力拉拽。

夜风轻轻吹拂,它便荡起摇摇欲坠的弧度。

“看来只能一个个的过去了。”沐君白打量许久,说道。

“不。”已换了一身轻便装扮的夏之谦断言,“我们就在这里等。”

他看了一眼无忧,再不说话了。

有她在这里,北堂烈一定会来的。

这一点,即便他们不说,他心里也知晓。



随行的精兵将周遭情况探查了一遍,他们便在南岸这仅剩的连接一端,等待北堂烈的到来。

无忧始终有了身孕,连夜操劳,早就乏力了。

她靠在一处崖壁边小憩,沐君白站在桥头观望,这时,夏之谦就来到她身旁。

“这身子有几个月了?”

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住,夏之谦语色里不乏关切。

无忧对他回以一笑,道,“快四个月。”

再看看身上还有他余温的黑色披风,她抿唇拉开温暖的弧度,“明谦哥哥……没有变。”

夏之谦眼波微微一荡,随即也释然的笑了起来,在她身边坐下了。

“对了。”各自沉默了会儿,无忧忽然想起了端木如意,便对夏之谦道,“端木皇后很好,哥哥大可放心,只不过飞情和若洵……”

“此事我早已知道,怨不得你。”

去年此时,他刚率夏国最后的兵力进入西南卧龙岭,而北堂烈在三军高呼下,登基称帝,将夏无忧带到了赤都去。

众人都骂她是夏国的祸水,灾星,这国与国之间的战事,岂是她一个人能左右的?

他身为大夏储君,不能保住河山天下,已是失职。

眼睁睁让妹妹与亲母囚于赤宫受辱,更是失责!

怎能将这一切痛楚都怪于无忧?

如今兄妹二人再见,却已不似当年。

明明心中都有万语千言,却只能像这样并肩而作,将那翻涌的心绪各自压下。

“无忧。”夏之谦再开口,语气里已有了不难听出的歉意,“我有一事想告知你。”

“是我母妃的死因吧?”

没想到这人儿竟是通透。

“不用说了。”她淡淡道。

已经死了太多的人,失去了太多曾经以为不能失去的。

“哥哥若觉得对不起我,待北堂烈到来,请与他好好一谈,不为天下百姓,不为国仇家恨,只为自己,还有你心爱的人。”

夏之谦似有一颤,“只为自己,还有心爱的人?”

可以吗?

哪知无忧睁大了眼睛望他道,“难道你们男人成天征服天下,最开始不是为了私欲吗?”

她好像在顷刻间恢复了十三公主的本色一般,更是将人心一语道破。

夏之谦瞠兀,随即嘎然失笑,哪里能说不是……

“待你的夫君来罢,我要与他说的,怕是不止两军交战。”

他用了‘夫君’一词来代替北堂烈的朝炎皇帝的身份,无忧听出话中意思,立刻绽出笑意来。

“明谦哥哥,你——”

话未说完,两人头顶上忽的窜下一道黑影,极快,极猛!根本不待人反映。

那人一掌将夏之谦劈得飞了出去,顺手带起无忧,往后退到了离沐君白最远的位置,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终于让我等到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你们都该死!!”



随着巨大的拖拽,无忧眼前一片昏花,身形被那股粗蛮的力道强制回旋,脚下方是触及地面,耳边便响起个癫狂的声音——

她侧头去看,正值明月绽露而出,皎洁的白芒正正晒在挟持了自己的男人脸上。

当即,她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

这个人的脸比起她在丹洲地宫见到的老海皇睢清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她只能看到侧脸,那一半已经全然尽毁!

像是被烈焰吻灼之后留下的褶皱痕迹,使得黑黄的皮肤犹如枯萎的老树皮紧缩在一起。

有道伤口顺着嘴角向耳根延伸,拉开深深的伤口,省得几丝肌肉连接着,里面的骨骼清晰可见!!

他那几乎完全暴露出来的眼珠诡异的转动着,不时扫向无忧,于她对视,引得她全身发麻。

仿佛随时,那颗眼珠都会掉下来!!

被重击的夏之谦飞摔在不远处停下,立刻咽出一口鲜血。

手下一拥而上,将他护在其中,但实则情况一目了然,最危险的人,那小命已尽在他人之手。

来人武功极高,且是连沐君白都未曾发觉,又生得如此可怖,实在让人大诧!

但很快,沐君白就从他另一边侧脸认出他的身份……

“北堂幽,你竟然还没死。”

“天不亡我。”他猖狂的伸出脖子去,瞪大了眼睛似在挑衅,“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你不是已经在赤宫中烧死了吗?”

无忧被他有力的臂弯钳着颈项,几乎透不过气来,“还有花月容,你既然未死,为何不找她?”

无忧永远都忘不了那女子葬于火海中的决然。

巨痛加身,她竟然丝毫不悔,恨不得立刻成灰,好与她心上的人共赴黄泉。

“你真是傻啊……”

北堂幽冷笑道,“若我不假死,她又怎会带着剩下的死士为我报仇?给我时间练成无暇决?”

如今连那第十层都突破了,他和沐君白一样天下无敌!!

凶残的目光扫向远处的人,他好奇问道,“你说,你与我打一场,我们谁的胜算大些?”

见他神志似有不清,沐君白便顺着他话意道,“我们打过不就知道了?”

说着就上前几步,伸出手来,“你先出招可好?”

问罢就得北堂幽仰头大笑,那笑声回荡在深渊般的峡谷中,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我有那么蠢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挟持的无忧,心情舒适极了,“我有这个女人在手上,要什么没有?!”

“前夜夏军火战弩可是你驱动的?”

夏之谦在副将的搀扶下站起来,受北堂幽一掌,他伤得不轻,怕是骨头都碎了几根。

早先他们就有预料,定有人在暗中捣鬼,却不想只得北堂幽一个!

难怪刚才到了这处,四处寻探都没有将他发现。

他一个人,且是练成了无暇决……

“没错!都是我做的。”

说起今夜的所为,北堂幽自大的心膨胀起来。

“我潜入苗域,在深林里修炼无暇决,那些苗寨中的苗人蠢笨如猪,最先我每晚吃三人,他们以为是触怒了山神,竟然将十对童男童女送到山洞前,哈哈哈哈!!难怪苗王得不到这天下,所以我混在苗军中,随大军一道来此,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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