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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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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相当认真,让那小人儿不好再将玩笑开下去。

转而,他倏的一笑,神情中只剩下狡黠,“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就会很歉疚?”

他就想让她觉得亏了他一辈子。

无忧被他说得没辙,心思里又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摇头道,“下辈子一定还你。”

无忧被他说得没辙,心思里又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摇头道,“下辈子一定还你。”

倘若,有下一世的话。

沐君白把视线放平,懒洋洋的看向北方,末了是长长的叹息,“没想到花月容竟是这个性子,真真叫人惊绝!”

在赤宫的时候,他就见过她的。

那样的才情,那样的冰雪聪慧,即便是有朝炎女宰相之称的北堂芙遇上了她,也唯有退避的份。

却不想,就是这样一个让朝炎文人疯狂的奇女子,为了替她心中那个人报复,不择手段。

对所有人都残忍,对自己亦是!

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不去想花月容死时的惨烈,无忧对她的选择反而坦然。

“她死得其所,心无无悔,活着是痛苦,这样也好,这样便解脱了。”

听到她忽然说出这样感慨的话,沐君白忍不住去窥视无忧的脸色。

夜色里,她的侧脸格外宁静,浓密的长睫下,那纯黑的眸子是那样淡然。

仿佛某个决定早就在她身体里沉沉下定,安于她心中。

那种不同过往的超脱,沐君白看懂了。

她理解花月容,是因为她知道,北堂烈死了的话,她是不会独活的。

这是她早就和那个男人许下的誓。

“无忧,你知道我为何会来此吗?”他忽然问道。

江湖皆知,四神堂教主玉魅公子,来无影去无踪,行踪诡妙飘忽,饶是那次得北堂烈所托,亲自送了无忧去秋沙镇,便也没有长留。

这段时日他去了哪里,或者说今日出现,天明时分他又在离开,此刻他身旁的女子都不会过问。

他的来去,是那么至关重要,又不得人重视。

那问题根本无需回答。

无忧回视他一眼,弯出浅笑,是北堂烈告知他来的,这一点,她了然于心。

沐君白也会意的笑了笑,再问道,“你想听吗?”

无忧自然也知道,北堂烈托付他来之前,定对他有一番说法。

“他在赶我走的时候已经说了。”

她酸涩开口,语气里尽是对北堂烈的怨愤,“他劝我说,洛迦和你,对我都很好,无论我随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他都安心。”

“这般大方?”没了狰狞面具掩饰的那张清俊洒脱的脸,沐君白露出个不可置信的神色。

原本,那日去赤宫一见时,北堂烈对他说的那些话,他都没放在心上过。

可这会儿从无忧口中听来,他到真有几分相信了。

那个男人,真的放得下?

不由,那按压在心底许久的心思又萌生而出,玉魅公子犹犹豫豫的建议旁侧的女子,“本座觉得……虽然他日洛迦王子会成为蚩尤王,可他们蚩尤的女人地位是很低的,而且论武功和皮相……”

玩笑没心没肺的开着,他同小人儿都笑了。

夏无忧和北堂烈是绑在一起的,这是定数。

“放心吧,碧渊海那边,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冷不防,沐君白便冒出一句让人惊喜又惊讶的话。

“你都安排……好了?”无忧微微瞠目,忽的想起什么,“莫非这些日子,你去了碧渊海——”

他早就预料到她会去,所以提早前去,为她打点一切?

她此生到底还要欠他多少?!

见无忧露出愧疚难当的表情,沐君白也觉得值得了。

他‘啧啧’叹声,“我真喜欢你亏欠我,这样无论你还能活多久,都忘不了我了。”

闻他坦荡如斯的话语,心迹毫不掩饰的让她看,让无忧一次次的默然。

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沐君白,如果……”

“闭嘴。”

生硬的打断她,他才不听那些鬼话,天下第一的玉魅公子有他的骄傲。

不就是个女人?他还不信自己此生都走不出这桎梏了!

两对视线,望着相同的方向。

想念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他想着身旁的她,而她却无时无刻不再挂记着身在朝炎的北堂烈。

他在她生命中出现得太晚了,若真有下一世,他才不会再躲在某处悄悄的看她,守护她。

若有下一世……



寂夜深沉,朝炎的国都赤城,矗立数百年的皇宫,如今只剩下一片荒凉的废墟。

朝臣没有为此动摇,百姓并未因此哭泣,因为他们的天子,始终站在众人视线都能找寻到的地方,风雨不可寒冬。

赤城在夜色中宁和安寂,站在城中最高处遥望,座座错落的房舍,交织的大街。

还有零星的灯未曾熄灭,那是长夜中的温暖,那盏灯,又为谁而留?

几乎要与夜色容为一体的男子,就这样站在制高点看了许久,从城东,往城西,再从城南,至城北。

无澜的深眸,始终犹如一汪永远不会有涟漪的静湖,那湖深不可测,内里蕴藏着怎样的故事,只有他一人知。

只差一步了。

那个给她的天下……

沉吟中,一抹亮色的衣影生兀的闯入他幽暗的视线,从远处,踏着那些高低有致的房舍,极快的向他靠近。

他并未离开,也不做阻止,直到花雕来到他跟前,看清他沉俊的脸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那话又在复杂的情绪中咽回肚子里去。

北堂烈却出奇的温和。

“你想说什么?”

花雕根本抵不住他过分谦和的态度,即便她知道,因为此时他心里在想着那个女子,所以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七公子!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她好不甘心!

他对她扬眉,溢出一抹淡笑,“我何时放弃过?”

始终,他都在坚持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无忧,已经不会再见了吧……

从北堂烈那淡淡神情中,花雕洞悉他心思,忍不住,她替那女子抱起不平。

“七公子好自私!你以为你做的都是对她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她要如何活下去?无论洛迦还是沐君白,他们都只是他们,而北堂烈只有一个!”

你以为只有夏无忧在你心中无可替代,对她来说,你又何尝不珍贵?

谁是谁的爱人

从苗域西侧越岭而过,乘船南下,离开中土,换百米长的大船,往东南方向航行。

十日后,无忧终于看到了碧渊海的国都——丹洲。

这是座永远漂浮在海面上的岛屿,每时每刻,它的位置都在不断的变化。

偶时海皇会随心情,命令他的无敌舰队,用千年寒铁打造的坚韧铁锁,将这岛拉着往某个方向走。

海民们敬爱他们的皇邈。

在这里,战无不胜的海皇会带领他们畅游这片碧蓝广阔的海水,无所畏惧。

无论是谁,第一次见到丹洲之城,都会从心底发出最真实的感叹——

还有几十海里时,大大小小无数艘船便三三两两的停靠在一起,但绝对不会拥挤,总会留给想去往丹洲的人一条足够通过的海道激。

等到开阔的视线能够将那岛屿完全看清楚,围着它周遭停泊的船只更是数不胜数。

船上什么都有,妖娆艳丽的舞娘,凶神恶煞的人贩子,各国的流民,他们在此谋生,以船为家。

这里是碧渊海的国都,更是永无停歇的交易市场。

里面的房舍层层叠叠,螺旋形状的路途只有一条,盘旋往上,制高点就是海皇的王宫。

岛屿上长满了葱郁的椰树林,一些平时在中土看不到的花草植物,还有羽毛鲜艳的鸟儿,在丹洲随处可见。

从各国来的生意人,打着别人看不懂的暗语进行着买卖。

伴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传说,船还没靠岸,无忧已经占据了船头最当先的位置,好奇的张望了许久,都快忘记此行的目所在!

正是昼夜交替的时候,日落月升,海平面的中间,是被霞光和夜色分成上下两半的丹洲。

光与明的交织中,再呈现出一片让人不喜的灰色。

偏这世上,没有谁能逃离那片说不清道不明的灰。

然而,只要这里灯火燃起,仿佛就不会熄灭,萦萦绕绕,汇聚成星河,与天上的闪耀照相辉映。

无尽的期许,就藏在其中。

“公主似乎很喜欢这里?”

沐君白的话语声,任何时候都透着丝丝慵懒,似乎他天生不晓得怕,也让听的人随之感到放松。

无忧头也不回,只笑道,“我现在还算是哪门子的公主?还是……沐州的皇太子殿下,想我这样尊称你呢?”

这样负累的称谓,谁听了都会头痛罢……

身后的声音干笑起来,“天下与武林比起来,本座当然最喜欢武林了。”

因为后者最是无拘无束,潇洒不羁,更受人膜拜,又无需真正承担什么。

而一个皇朝,肩负的太多。

在这点上,无忧与他感同身受。

作为回应,她对他诚然此刻心情,“我喜欢这里,不是因为它是任何一个我向往的地方,而是这里让我感到自在。”

广阔的大海,充满了包容力,能够以海为生,是见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回首看了沐君白,仿似想向他寻求共鸣,却在转身时,才发现他又戴上了那张狰狞的面具。

明明驶船进入碧渊海之后,教主大人就以面具太闷为由,将那骇人的东西摘了下来。

况且这里虽远离中土,他四神堂的名声响亮,以此面具示人,反而等同于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

戴与不戴,皆是种伪装。

那么就此能证明,沐君白刻意要在丹洲表露身份,这么做,是于他有益的。

疑惑只在无忧的脸上停留少许,便消散开了。

“我一直很好奇,铁城一劫之后,那些沐州皇族的遗民都到哪里去了。”

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丹洲,女子淡淡然的语气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原来你是带着他们,到碧渊海来了。”

沐君白的武功自不必多说,沐州皇族有冶炼术,更有能工巧匠无数,别说朝炎的火战弩,就是让他们造出威力更加巨大的战舰,都不是不可能。

他带着自己的子民前来,并非寻求庇佑,只求一片净土,海皇高兴还来不及。

走上前来,面具下的男子沉吟了会儿,末了狡猾道,“本座可没答应谁,会把真的冶炼术交出来,更没说过要帮谁造战舰这样的话。”

所以说,这次着了他道的人,是海皇咯?!

无忧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如此还是海皇自找麻烦?”

“不全是。”沐君白冲她俏皮的弯起眼眸,“我们不也有想从他那里拿的东西么。”

他说了‘我们’,也就是无忧也想要的,那自然是……

“觉得欠我太多?”

无忧才露出愧疚又亏欠的表情,沐君白又玩笑似的对她道,“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找到替北堂烈保命的法子,你以后嫁我,你看如何?”

这话说到一半,已经遭了小人儿的白眼。

倘若真的找到那保命之法,倘若他如此要求,夏无忧,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可她也知道,他不会。

起风了,愈渐翻涌的浪推得大船摇晃得稍显剧烈。

无忧一阵晕眩,忙抓紧了围栏,沐君白看她还是没适应,便道,“去里面歇着吧,虽已能见到丹洲,真要靠岸,至少还有一个时辰。”

“到了岸上,我们该如何行事?”

她早就有这疑惑了。

丹洲不比中土任何一个地方,在广阔的海域上,无法预料的大海对她来说已经是一道难题,这行凶险难料,若稍有差池,就是逃都难逃!

再加上老海皇竟与自己是那样的关系,他最爱的女人,是她的母妃么?

“这你就别太担心了。”朗朗话音,打断她复杂的沉思。

沐君白对她笑得轻松,“我既已带着族人来此,送几个女眷入宫,给海皇大妃做宫婢,并不难。”

“你说的海皇大妃,是朝炎长公主北堂芙吗?”

无忧问罢,得他一抹‘正是如此’的眼色。

来到此地,当然要与她联合了。

有个北堂皇族的人固然是好,只不过想起北堂芙出嫁当日发生的事,还有她被北堂烈逼迫服下的蛊毒,他们兄妹之间感情并不好,值得相信么?

见她愁云满面,沐君白又问,“你想说什么?”

无忧抬手对那兽面回以难色,“我觉得北堂芙……不可信。”

海皇王宫,几乎占据了整个丹洲的一半。

汉白玉的砖墙,鎏金的摆设装饰,在夜色中焕发出莹润大气的色泽,犹如一颗在大海上暗自生辉的明珠。

沐君白颇得海皇赏识,不但派亲卫队将他和属下接入皇宫,更早就设宴等待。

这代海皇,姓名只得一个单字——沅。

他看似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魁梧,能与蚩尤上最健硕的勇士相比,谈笑举止间充满了豪气,帝王的架子没有,倒给人几分江湖豪侠的感觉。

整个酒宴上,与沐君白更是相谈甚欢。

自然,无忧觉得只要白袍公子愿意,他与谁都能相当投契的。

她已经扮作沐氏遗民,站在四神堂的堂主们,虽然在进入大殿时,她确定自己被坐在海皇身边的北堂芙认出。

但整个酒宴,她并未点穿了她。



夜深时,尽欢而散。

沐君白只稍做一提,海皇就爽快答应了他的要求,北堂芙看出倪端,借机道,自己宫里缺两名贴身使唤的宫婢。

水到渠成,无忧便随着她去往大妃所居的南星宫。

入宫之后,北堂芙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女子与她独对。

“到底你还是亲自来了。”回身在梳妆台前坐下,北堂芙一脸笃然。

自那次她想借自己出嫁,将眼前的人儿送出皇宫,转手交还给新夏的事败露后,她就知道,夏无忧对于她的哥哥来说,是致命的祸水。

对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了。

“抱歉,是我一意孤行,但这是烈最后的机会,我不想——”

“你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还是你真的相信海皇有什么不得了的救命神丹。”

脸上泛出不屑,北堂芙站了起来,向身侧大敞的露台走去。

海上没有严冬,海皇的王宫建造得异域风情十足。

行入露台,正对的便是北方,但这里离朝炎太远了,她根本无法再看自己的国家一眼。

随着飘远的思绪,北堂芙的神色也忧伤起来,“我也不妨告诉你实话,陛下从未宠幸我过,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相信我,若你觉得我能帮你的话,就大错特错,更何况……”

回首望了无忧一眼,她笑得有些凄然,“你亲眼看到我的哥哥给我下了那蛊毒,就算要解,我也要承受更大的痛苦,现在的我,根本不想再为朝炎做任何事,但求此生就此度过。”

说完,她又将头转了回去,面向将她孕育的国家,独留给身后的人儿一袭无法形容的单薄背影。

“我曾经以为,就算我是女儿身,也一样可以做我哥哥们做的事,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

但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身在异国,面对丈夫的冷漠,处处受到排挤,制约。

她空有朝炎女宰相的名头,却不得施展,每个月还要饱受钻心蚀骨之痛。

这痛,是她的哥哥给她下的!

恨吗?

她又该去恨谁?

“你真的什么也不想管了吗?”无忧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无法靠近她。

那背影太绝望,太平静。

现如今的北堂芙,只是一个不知归途,漂泊在大海上无助的魂魄罢了。

“我只求每月毒发时,那痛楚能够轻一分,哪怕是一分都好。”

低下头,北堂芙探手抚住自己的胸口,心中默算着下一个毒发的日子。

转而,在无忧再度开口前,她对她说道,“我确实不知道这王宫中藏着怎样的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止赤宫的地底才有秘密。”

她果然还是知道些的!

“你是说王宫的地下也许会有——”

“那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北堂芙又走回到女子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靠近她趋于急躁的脸。

她赠以一笑,“夏无忧,你和北堂烈,可真是一段孽缘。”

无法形容的阴冷之气瞬间将无忧包围,仿佛当日在朝炎睿智冷静的女宰相又回来了!

她怔怔然,不确定自己感觉是否真实。

再见北堂芙笑容转而诡谪起来,掂着她下巴的手没有松开,她轻巧的问她道,“你可知,如今海皇最宠幸的女人是谁?”

是谁?

这翩然的话语竟然带着丝丝惊心动魄。

一个人的身影倏的闯入无忧的脑海,毫无意识的就将那人想起。

看到她脸色里的了然和不可思议,北堂芙哀切的笑意更浓,“没错,她就是我们朝炎的国母,当朝宰相的亲妹——苏璟玉!”

没征兆的,听到面前的女子亲口确定的说出这个名字,无忧还是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了两步。

“接受不了吗?”

北堂芙略显憔悴的娇容很是淡然。

“世间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就如你一直以为那个女人爱北堂烈的感情不输于你,她来到此,也定会倾其所有,为他找到那活命的法子,但是,你错了!”

没有谁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全然付出。

更至于苏璟玉在这里是海皇最宠爱的女人。

面对那样的盛宠,谁的心都会卸下防备。

那样的盛宠,连北堂芙都嫉妒!

“夜深了,休息吧。”

情绪挥散间,北堂芙无力的吩咐无忧,顺手指了外殿,对她道,“从今日开始,你就为我守夜,索性这里不冷,外面的绒毯足够你好眠了,无论如何,你也是皇兄心爱的女人,我不会刻意亏待你的。”

说完,她自顾往床榻那儿走去,整个面容焕然失色,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又得五日。

这几天无忧摸清大王宫的各处,这里守卫并不森严,只有两处,擅闯者死。

一处为老海皇的宫殿,就是海皇沅不得召见,也不得入内。

北堂芙来了这么久,从未见过此人,倒是知道无忧母妃的来由,善意的忠告过她,不要在那面出现。

否则不小心真的遇到了老海皇,真正的身份被认出,她们都得遭殃。

其次便是海神殿。

那是碧渊海的圣殿,每隔百年进行一次盛大的祭典。

其他时候,圣殿厚重高耸的巨门紧闭,百丈内不容人踏入,否则即刻处以剥皮之刑。

对老海皇无忧是不感兴趣的,平时经过暮水殿都会绕远路避开,但对那百年才开启一次的圣殿,真真动了心思。

凭她的武功,趁夜去周遭探查一番并非难事。

可贸贸然入内的话,里面情况难料,只怕这得等沐君白亲自一探。

无所不能的玉魅公子,深得海皇器重,三日前就带着自己最得意的四位属下一起出海去了,留下小人儿在这窒闷的王宫,每日过得磨皮擦痒。

丹洲的酷热与西逻无异,却又因为漂泊在海上,潮湿难耐。

每当天明,太阳当空,潮气便在岛屿上蔓延开来,将这里的一切包围,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只有到了夜晚,热气散尽时,无忧才感觉好受些。

北堂芙在王宫中的日子过得相当安宁,她身边的人,能少便减至最少,说是深居简出也不为过。

这样虽方便无忧在晚上来去自如,但到了白天……

闷热的午后,手中端着从水殿打来的冰水,盯着酷暑,女子一路往南星宫方向走。

少了使唤的人,所有的活儿只得由她来做。

谁会想到朝炎最贵骄傲的长公主会在这里被磨平了所有菱角,日子过得清心寡欲。

手中铜盆内的冰块,只怕还没到宫内,就化得没踪影了。

就算尽量避开日头的光照,身上也早就被汗沁得没一处是干的。

提着轻功,步子大迈,无忧想快些回去,便抄了近路,从王宫的花园穿插过去。

这里的御花园,与中土任何皇宫的园林都不同。

且不说那些奇花异草,人行在其中,一个不小心就——

“啊——”

伴着一阵鹦鹉学舌的怪叫,两只彩色的大鸟忽然从旁边的椰树上飞下,重重的落到无忧的双肩。

吓得她反映不及,跌坐在地上,手中的水盆自然也被打翻……

那两只可恶的鹦鹉,还咿咿呀呀的笑话她……

“傻瓜!笨蛋!傻瓜!笨蛋!”

“……给我滚开!!!”无忧大怒的挥手,把它们驱散开。

人在异国,被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畜生欺负,她也太窝囊了!

一盆冰水,有大半浇淋在自己的身上,倒是解了片刻凉爽,可气人的是,她还要原路折回,再去打水。

还没站起来,方才两只肥鹦鹉飞走的方向便急匆匆的来了人。

那是个身材臃肿的女官,身后还带着三个侍卫,凶神恶煞的瞪着无忧,“刚才可是你惊扰了玉小姐的鹦鹉?好大的胆子!”

不及小人儿反映,就听她再道,“把她拉出去打死作罢!”

打死她?!

太突然了!!

无忧连忙站起,灵活的往后闪了数步。

“我是大妃的随身侍婢,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宽容。”

她不过是惊了谁的鹦鹉,等等!方才这女官说的是——玉小姐?

那不是苏璟玉还能是谁?

无忧心下立刻慌张起来,她知道她没有随海皇一同出海,可那么热的天,谁会想到她会到园子里来闲逛?

那女官听她自报出处,非但没有顾忌之色,反而更加嚣张,“大妃算什么东西?就是见了我们玉小姐也得低声说话!”

她说罢,无忧就见眼前那方向,蜿蜒的小路上,缓缓行来一抹她熟悉万分的身影……

孕相,莫不是有了?

苏璟玉仍旧穿着朝炎贵族女子的华服,挪着莲步,像只骄傲的孔雀,昂着她高贵的头颅,缓缓向这面走来。

她比在赤宫的时候更加动人,浑身都散发这一种清冷的艳丽。

那双淡眸中似乎永远都漾着风情无限的涟漪,那是经由男人无尽宠爱之后才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妩媚。

看来海皇,真的对她很好。

只不过此刻,无忧恐该担心别的问题邈。

眼见她一步步的靠近,小人儿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她大喊拿下自己之前提起轻功开溜?

可眸光再一斜,她就见到了跟在苏璟玉身后的汐,论武功……

她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吧激?

此时无忧也留心到了这一点,心思转得更加飞速。

就算苏璟玉真的背叛了北堂烈,但汐定然不会,除非她被人控制?

不可能!

有害于北堂皇族之事,汐一定不会做!

别说被人控制,哪怕是在她察觉会被利用时,都会先结束自己的性命。

苏璟玉是当今朝炎的皇后,在这里只被人尊称为‘玉小姐’,证明还是有掩饰的,而且她承欢于海皇一事,也并未传回中土。

倘若她真的改变了心意,那么汐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这也是当时北堂烈将汐放在她身边的原因之一。

所以……

“给玉小姐请安,奴婢初到南星宫当差,不懂规矩,冒犯了玉小姐的鹦鹉,还请小姐莫怪。”

在苏璟玉来到自己跟前时,无忧忽的对她福了福身,低头迅速说道。

罢了,她再抬头,得到的是一张毫无波澜,且神情淡漠的脸容。

“你在南星宫当差?”

打量了她一会儿,苏璟玉询问道,平平无奇的语调,只有稀松平常。

无忧再将头微微点了点,恭敬的回道,“是。”

“你叫什么名字?”苏璟玉又问,似乎有心与她掩饰,却让无忧感到更加费解和怀疑。

她没有当即拆穿她,也没有刻意刁难。

仿佛在这园子里,她只是大妃身边的侍婢,而她面前的人,是海皇的宠姬。

做宫婢打扮的汐,安静的站在靠后的位置,什么也没说,更不看她一眼。

不等无忧回答,苏璟玉身旁的老奴才就献媚的抢说道,“她叫沐嫣,是五日前玉魅公子引荐的人。”

罢了吵嚷着要把无忧拉下去杖毙,大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两个侍卫立刻架住她左右,就要将她带走,苏璟玉再扬声,“慢!”

几乎是同时,还有一个人发出了相同的音形。

应声看去,竟是北堂芙从一片叫不上名字的花簇中折转了出来。

无人向她行跪礼,甚至那一心想要置无忧于死地的老奴才,还狗胆包天的对天冷哼了声,讽刺道,“这么热的天,大妃娘娘竟也闲得出来逛园子了。”

北堂芙是一个人来的,身后无人跟着,排场架子都不及苏璟玉半分。

她也并未在意下人对自己的不敬,只看了眼无忧,再对那位玉小姐道,“她初入王宫,对很多地方不熟悉,不小心冲撞了你,是我管教无方,可让我将她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

语气虽不低三下四,以北堂芙的身份来说,已非常屈就。

苏璟玉佯作斟酌,未立刻说话。

她身侧的老奴揣测着她的心意,凶神恶煞的叫嚣起来,“那怎么行?!大妃娘娘,在宫里可是要讲规矩的,犯了错就当罚,否则如何给其他奴才长记性?”

“是吗?”北堂芙勾唇淡笑,眼色忽的锐利起来,“那么你们见到我来此,谁也没有行礼,可是该论罪当诛?”

那老奴才脸色一僵,再很快将那抹僵色化解,显然,她并不怕!

正要理直气壮的反驳,岂料‘唰’的一声,北堂芙将随身别在腰侧的弯刀匕首抽了出来,利落的横在了她脖子上。

“你想说什么?”她阴冷的质问她,“因为大妃娘娘不得陛下宠爱,你这个***才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话音提起,登时气势冲天!

老奴才的脚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也怕死?”北堂芙冲她笑起来,那笑衬得她无比可怖。

“怕死是件是好事,若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天晓得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说,是吗?”

见她不回答,北堂芙又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苏璟玉,“玉小姐,你说呢?”

这两个女人在朝炎的赤宫,已是呼风唤雨,而今换了个地方,依旧光芒不输于任何人。

苏璟玉始终没有动容,神情淡淡,恍若无事般道,“是人自然会晓得怕,若连怕都不会了,那还是人吗?”

眼眸扫过无忧,她笑得恬然,“今日只是一场误会,大妃娘娘切莫放在心上,至于这奴才,是她冲撞了娘娘,她该死。”

话音方落,那老奴才瞬间色变,都没来得及向苏璟玉求饶,只见汐蓦地一抬手,一枚她惯用的叶型飞镖极快的掠了出来,倏的正中那人眉心!!

鲜红暖血,顺着她伤口处缓缓流下,气息已断,人也随之倒下。

汐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动作之快,又仿佛是她理所应当。

北堂芙随之收了匕首,满意道,“还是玉小姐识大体。”

苏璟玉落落大方的对她低头回应,“应该的。”

一番你来我往,还折下条人命横在这芬芳的园中。

无忧心里暗自叹息,也不知是保持弯身的姿势太久,还是被酷暑侵蚀。

耳边听到北堂芙唤她走的话音,她想应和,才一抬头,不可控制的晕眩立刻将她包围。

脚下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摔倒,就在这时,跟前忽然伸出一双手将她稳稳的扶住!

“你没事吧?”这是……苏璟玉的声音?!

努力摒除那阵晕眩,无忧抬头去看,得到的是一个看似平静,却不乏关切之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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