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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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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正是舒服的少年睁开双眼,侧头看去,晃作清醒,“九殿下?你也来这里晒太阳么?”
夏墨暗恨,给这卑贱的奴才钻了空子。
“放肆!”他身旁的公公叫嚣起来,“见到九殿下还不行礼?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风曜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夏墨跟前,扬声,“奴才给九殿下请安。”
单膝点地,下跪的礼数,练得炉火纯青。
冷不防——
一棍子猛的朝他斜斜挥来!闷闷的敲在他左肩头上,风曜吃痛,余光早就瞥到,全然可以避开,但是,他不能!
硬生生的挨了一记闷棍,俊眉浅浅打起折皱,轻微的反映,足以让夏墨愉悦。
“晓得痛?”他笑,丑态毕露,“晓得痛就好。”
说罢又是几棍下去,全下在同一个地方,恶狠狠的,主子打奴才,不需要理由。
高处,方才听到声响,迅速攀上假山,藏在缝隙里的汐,见到他们朝炎的储君受到如此屈辱,咬紧了牙关,恨不能冲出去将下面的一干人等碎尸万段!
就在她心动此念时,风曜忽然抬起头看向她躲藏的方向,眼神里只有命令——不准!
他心藏大业,断不能枉送在这里,不过是挨几棍子而已,要不了他的命!
就是抬头的间隙,打得畅快的夏墨还以为风曜是在瞪他,嘶了一声,把棍子扔给旁边的太监,再挽起自己的袖子,逞凶道,“今天本皇子就替无忧好好教训你这不懂规矩的奴才!”
伤痕
暖玉阁内,安神的余香袅袅,无忧正在午睡。
“找到了吗?”外堂里,瑾嬷嬷问才从外面回来的小太监,脸色里尽是心焦。
“嬷嬷,小的哪里都寻遍了,都未找到……”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答。
瑾眉头一皱,回头往内阁望了眼,更加忧愁,“公主就要醒了,这可怎么好。”
“嬷嬷,不如禀告皇上吧?”小太监苦着脸道,“风曜那小子,不过是公主的奴隶,连我们奴才都不如,凭什么他哄得公主放他在暖玉阁进出自如?苦了嬷嬷……”
“不许瞎说!”低声喝罢,瑾教训道,“在暖玉阁里公主说的话谁要要遵守,否则告到皇上那里去也没用!”
正说着,外面飘进来一抹人影,再定睛,不就是风曜?!
“你到哪里去了,过一会儿公主就要醒了,你——”再见他满身的伤痕,像是在污泥里滚了一圈,眼上淤青,嘴角也渗出血迹。
瑾的脸色沉了沉,忙吩咐之前的小太监去取药膏来,又叮嘱他此事不可张扬。
这便拉了闷声不吭的风曜到偏厅去。
到了偏厅,她二话不说,让他把外衣褪下,替他查看。
瑾对医术有一定的造诣,这亦是夏城壁将她放在无忧身边的缘由之一。
见风曜将衣服脱下,露出消瘦的身骨,青紫的痕迹满身都是,尤其左肩上,看了都叫人揪心。
“可有觉得哪里特别痛?”瑾关心的问,他却沉默。
就是如此的了。
在这宫里,哪一个不是欺软怕硬。
由是遇上这般宁死也不吭声的硬骨头,更是往死里整。
按他坐在自己面前,瑾细细探捏那些伤处,“我不问你,待会儿公主醒过来,也会追问个究竟,你打算如何回答?”
午睡前,无忧还满心欢心,今日总算有人陪她上骑术课,若等她醒来,见到风曜伤成这样,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公主当你是个玩伴,珍惜你,你且莫要负了这份心意。”说着,她又拧了湿巾,给他清洗身上的伤,“我先为你上药,待会你换身衣裳,先收拾看看,若太明显的话,再想个说辞……”
“是九皇子。”
冷不防,沉默的少年低声。
“九皇子?”瑾动作顿住,“怎会招惹了他?”
话罢,她立刻反映了过来……
“唉,这事情怨不得你。九皇子的母妃病逝那天,正是公主的生辰,每年宫中只为公主做寿,便是如此记恨上了,莫说是你,就连暖玉阁其他奴才也被欺负过,往后看到九皇子宫里的人,记得要避让开。”
告状
避让……
风曜无谓冷笑,音色平平的道,“瑾,你觉得一味退避有用吗?想来我定不是第一个被九皇子盯住不放的人,公主还小,暖玉阁的奴才们,敢怒不敢言,如此放任,只会助涨对方的气焰,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话说到深处去,给他上药的瑾又是一僵,“如若不然?”
他怎是这样执拗的性子!
“我不知你在朝炎是何等尊贵,那些已是过往,而今你在我夏国,是公主的奴隶,这些话你与我说不要紧,若你还想活命的话,往后切记要断了这些多余的想法!”
奴隶怎可能有自己的念想?
他撇开头去,懒得作答。
转头瞬间,余光瞥到偏厅外一袭暗影,登时警觉,大喝了声,“谁?!”
瑾被他突然作声吓了一跳,外面跟着‘砰’的响了一声,接着谁吃痛的‘哎呦’叫唤,细声细气的娇,他二人起身出去看,竟然是无忧——
“公主?”瑾愣了一瞬,她是何时醒的?
那小小的人儿,还穿着睡袍,坐在转角一尊偌大的青花瓷瓶前,抱着脑袋,五官扭在一起,应当是撞疼了的。
想是醒来寻不到人,自个儿走到偏厅来,被突然发现了,听风曜那大喝一声,便又想逃回去继续装睡。
这才闹出个乌龙!
她笨拙的坐在地上,睁着大眼抬头望住瑾嬷嬷和风曜,一时无言,那张无辜脸色,甚是委屈!
“让奴婢看看,公主哪里撞伤了没有。”
蹲身下去,瑾刚想把她抱起,她却往后缩,躲让开。
“公主,怎么了?”瑾莫名问道。
随着她的眼神看去,站在瑾身后的风曜,还赤着上身,那满身的伤……
方才她二人的对话,无忧听到了么?
忽听暖玉阁外,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阁中的人均是肃然。
“你先到偏厅去换身衣裳再出来。”瑾慌忙吩咐风曜,再去抱起公主,准备接驾。
夏城壁来看他的宝贝女儿,自然就没有风曜的事了,他脸上露出抹遗憾,转身之余悠悠的同无忧道,“看来今日奴才是无法陪公主上骑射课了。”
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哪知,就在这空荡,无忧张嘴‘哇’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大哭起来,惊天动地,眼泪立刻淹了暖玉阁。
瑾和风曜被她这震撼嚎啕,手足无措,走进来的夏城壁听到哭声,立刻敛了颜色,问,“是谁招惹了朕的无忧公主?”
“父皇……”不等谁去领罪,无忧倒先告起状来,“九皇兄欺负我啊,呜呜……”
欢心
未时过半,一道圣旨,训斥了平日在宫中恣意妄为的九皇子墨,要他今后反思己过,谨言慎行。
起始,皆因他欺了无忧公主的奴才。
一个奴才而已,却让皇上大动干戈,下了圣旨……
是该笑君王昏庸,还是该叹夏无忧享尽天下宠爱?
皇家的马场内,牵着那匹被公主殿下骑着的温顺的坐骑,风曜顺着马儿的跑道缓缓绕圈子,如此作想。
旁边随行的骑射师傅,态度恭谦的讲着那些细则要点,绕了好几个圈子,横竖说得最多的就是小心不要摔下马来,那是自然,摔坏了圣上的心头肉,不知道多少人该遭殃。
即便那缰绳拽在风曜的手里,也未曾让他觉得自己捏着谁的小命,马儿行得这般缓,是死不了人的。
无忧也不觉得多有趣,懒得理会还在说话的骑射师傅,问行在前面的她的奴隶,“曜,你以前骑过马吗?”
“骑过。”他答,头也不回。
“那你时开始单独练习骑术的呢?”
停下来,风曜回望了马儿上的公主一眼,再看看身旁给他使着眼色的骑射师傅,笑着说,“忘记了,不过,我记得我的骑射师傅没有这样喋喋不休。”
说罢,无忧咯咯的笑起来,映着那迎面而来的暖阳,无邪至极。
风曜也笑,这小傻瓜太好哄。
大抵骑射师傅觉着面子被个低贱的奴隶扫了去,便凶他道,“小小一个奴才,竟然对公主自称‘我’!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
风曜连忙对无忧又道,“方才是奴才冲撞,还请公主见谅。”
无忧对他兴趣浓厚,连暖玉阁都让他出入自由,自称个‘我’算得了什么?
扬起她的小下巴,厌烦的对骑射师傅训斥道,“他的是我的奴隶,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骑射师傅只好跪下请罪,风曜则颔首,笑得臣服,“奴才,谢公主厚爱。”
他说‘奴才’两个字的时候,异常刺耳,整句话连衔起来,却是温文有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臣家的公子在陪公主玩闹,不小心就讨到欢心。
又是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在马场里响起,由远及近,带来一片沙尘。
“无忧!你这个闯祸精,只敢同父皇告状!你说,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
再瞧他身后那些奴才,个个面目凶恶,见了她也不先行礼……
“九皇兄,是你先欺负我的奴才的。”她轻声道,心底里已经在怕了。
说起这茬,夏墨却更来气!
为了区区一个狗奴才,父皇竟然下旨训他,让他成为宫中的笑柄!
本想来骑马散心,结果又碰上这丧门星,不出口恶气哪里过得了自己那一关!
机会
夏墨往风曜身上一扫,眼神里露出一丝轻蔑,“无忧,你很喜欢这个朝炎来的小畜生?为什么?莫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讽刺意味十足的话音在马场内飘散开来,他身后那十几个侍从闻言也互视了几眼,跟着讥笑出声。
“才不是!”无忧紧绷了小脸,努力为自己辩解,“他是父皇赐给我的!”
“喔……”夏墨眼角一挑,眸子里流转着间或不明的光,“他是父皇赐给你的,就如当年,皇爷爷将你母妃赐给父皇,因为你母妃也是个天下无双的美人?哈哈哈哈……可惜啊,莲妃娘娘难消圣宠,红颜薄命,无忧,你这样纵容你的小狗儿,不怕他早折么?”
这家伙,实在太坏了!
一番奚落,冷嘲热讽,还……还羞辱了她的母妃!
无忧又气又恼,眼眶唰的泛红,扬起手里的鞭子就朝夏墨挥去,“我不许你胡说!”
‘啪’的一声——
夏墨未想到她会动手,那小皮鞭被她一挥,正正打在他脸上,立刻,他的侧脸显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无忧怔愣了下,“九皇兄……”
她本是无心。
“你闭嘴!”恶狠狠的吼她收声,“臭丫头!竟敢动手打我,知不知道我是皇子,你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公主,一个早晚要拿去和亲的赔钱货!今日就让本皇子亲自教你,鞭子该是这样用的!”
说完他就高举马鞭,毫不犹豫的往无忧那匹纯白的马驹背后挥下去——
马儿受到惊吓,长嘶着扬起前蹄,无忧骑在上面,吓得四处寻找支撑,双腿不由夹得死紧,更激怒了它!
失控刹那,骑射师傅大喊,“抓紧缰绳!”
风曜神色无澜,那只一直牵着缰绳的手轻轻松动,绳子便随着狂奔渐远的马儿,从他手心滑走……
只是他无心之失而已。
“公主!!公主啊!!!!”骑射师傅忙不迭的跟着追跑而去,什么都顾不上了。
夏墨一行,骑在马上无动于衷,他方才是气急了,此刻听着无忧大呼‘救命’的声音,脸色也有些难看。
担心出了事不好同父皇交代,又碍着面子,不愿去追。
“九殿下……”身后的侍从也晓得轻重,不由的唤了他一声。
“闭嘴!”夏墨沉声,再睨向还站在原地纹风不动的奴隶,“别怪本皇子没有提醒你,本你的主子有危险,还不去救?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是了……
风曜不是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吗?
倏的,他抬头望向他,露出个阴冷至极的笑,“多谢九殿下成全。”
说罢猛的探手抓住夏墨脚,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扯下,几乎是在他摔下来的同时,风曜已经跨上他的坐骑,一扬鞭,绝尘而去。
救她
“啊……啊……救命……”
离了马场,无忧的小马驹不听使唤的闯进密林,一阵跳脱,一阵疯跑,她只能死死紧抓缰绳,颤声呼救,心里害怕极了,都不敢回头望一眼。
起初还能听到骑射师傅跟在后面的呼喊声,现在仿似只剩下了自己,马儿带着她盲目狂奔,颠得她几欲从马背上摔下来,以往那些什么要诀什么平衡,就算想得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做。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又那样小……
摇晃的视线,失控的自身,几次,她都感觉自己要被飞甩出去,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怎么办啊……
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抓紧缰绳,放松双腿!”蓦地,身后响起个绝对的声音,清晰的命令她。
是风曜!
无忧一下子惊醒了不少,犹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声的带着哭腔喊,“风曜,救我……白儿……白儿它疯了……”
“叫你别死夹着它!”策马奔腾,风曜压低了身形,竭力想缩短和她的距离,却分明赶不上受惊的马。
“我、我……我不知道!!”无忧被吓傻了,不摔下来已经是她最大的本事,哭着乱喊,“你快救我……”
“这笨蛋!”风曜咬牙,眸光紧锁在前面跌跌撞撞的那身影上,只有靠他自己了!
罢了狠抽了坐骑两鞭——
“驾!!驾!!”
奋力直追,急雷般的速度。
无忧骑的马驹比起普通的骏马体态略小,要追上并不难,只不过……
深眸将周遭景致粗略一带,此时他们已闯入马场外的密林,地形错综复杂,除了他之外,亦没有任何人追来,他在等另一个契机。
不待,两匹马几乎并行,无忧被颠得透支,已经不晓得呼救了,风曜紧跟其后,轻眯了狭长的眸,眼看前方无路,马儿猝然停止,无忧小小的身体飞出,就像是抛花球一般……
就在那一刹!
没有犹豫!风曜飞身跳起,朝她摔落的方向掠过,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接住!
两人顺势坠地,随着惯力滚了好几圈,而无忧被护在他怀中,毫发未伤。
※※※※※※※※※※
痛……
还有昏……
不知过了多久,天旋地转中,无忧哼哼着睁开紧闭的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谁的身上,略微用双手把自己撑起来些,再抬目,便看到风曜沾了泥土的脸。
“风曜?”
小嘴呢喃出他的名字,无忧迟钝的慢慢想起来。
是了,刚才她从马儿上摔下来,是他接住了她,还用自身替她缓冲了跌落的撞击,要不是他,她今日定是活不成了……
报答
“你没事吧?”
她爬坐起来,就在他身边,细细的盯着他的俊颜探望,一脸的担忧。
风曜闭着眼眸,平躺着,神色宁静,没有回答她,更没有任何反映。
无忧心上突跳了下,不知是想到些什么,又是一惊,自己吓了自己那般,然后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想探他的鼻息。
“我没事。”
吓——
他突然出声,仍旧闭着眼,闷声闷气的说,“让我躺一下。”
刚才顾着接她,又在这乱林里滚了好几圈,什么石子啊,枯枝的,割得他身上好疼!
旧伤未愈,新伤再添,为了个连马都不会骑的毛丫头,他气不打一处来。
末了睁开眼,再见一只娇-嫩的的柔荑抬在自己脸正上方,他眉头再不悦蹙起,“怎样?是想试探我断气了没有?”
“没没没……”小无忧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歉疚又心虚的看着他,半响,才嚅嚅说,“我怕……”
风曜一晒,板着脸,“怕什么?”
他不是救了她么?
无忧委屈的低下头,两只小手纠结在一起,瘪嘴道,“我怕你死……”
话出口,就听风曜颤声笑起来。
怕他死……
说得真真的,幼稚,却不搀半点虚假。
“有没有哪里受伤?”他转而问。
无忧老实的去看检查自己,又用手摸了摸身体各处,再对他摇头。
“没有就好。”他勾唇,心思里别有意味。
让无忧陷入险境的是夏墨,救她脱困的是他……
“呵……”想到这里,不由的轻笑了出声。
这一声,却让身旁的小家伙摸不着头脑。
“你笑什么?”她关心的问,莫不是刚才不小心撞到脑袋,傻掉了?
一跃而起,风曜侧眸望了无忧一眼,这个小东西虽然笨,但是挺好用的。
此刻四下无人,周遭大树参天,几缕暖阳穿透进来,照得光影斑驳,更添静谧。
他是再没精神带她走出去,反正不时也会有人火急火燎的找来,干脆,他又躺了下去,双手交叠在脑后,闲闲的说,“我救了你,你该如何报答我?”
他怎么又躺下去了……
无忧不解。
无措的跪坐在他身边,拧着小脸纳闷,“报答……你想要什么报答?”
他救了她,赏赐是应该的。
可‘报答’一说,还未曾在她学过的词语中出现过,但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要听我的话。”风曜毫不客气,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教
“忧儿,这史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操纵所有人的生死,那便是夏国的君主,你的父皇,只要永远能讨他得欢心,那么你便可随心所欲,这宫里,乃至深宫之外,就算娘亲不在,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你千万要记得啊……”
那颗小脑袋里,不自觉回荡出两年前,母妃离世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番话。
无忧似懂非懂。
自小,父皇就对她宠爱有加,她心底里是知道的,那些暗地里带着妒羡的目光,小小的她亦是担忧过,若有一天,父皇不再宠爱她,保护她,那该怎么办?
眼下风曜要她听他的话,有何意思?
还不如要些金银珠宝来得实在。
“怎么?觉得我身份低贱,不愿意?”等了许久,见那丫头双目放空,走了神去,风曜还以为她在权衡利弊,不高兴的提醒她道,“刚才若不是我,你可就要摔死了。”
连命都没了,还能分什么主子奴才么?
“不是的。”无忧一急,摇头解释道,“我没有在想……”
“你没有在想?”话音拔地高了几分,风曜探起半身,几乎是在瞪她!
沉默了这样久,那是想到哪里去了?
“你不要那么凶好不好……”私下里,风曜从来不将她当回事,无人在旁,态度嚣张又肆意,这点无忧也是知道。
毕竟,不是他一个人如此。
“你救了我,为何不向父皇讨赏?”她撅起嘴嘟囔,“没有父皇宠我,我什么都不是,这会儿没有其他人,你都能凶我,要我听你的话有什么用……”
眼色一挑,风曜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你倒是不笨嘛。”
她跪坐在脏兮兮的泥地上,耷拉着双肩,老成的说,“与我一般大的姊妹,有些父皇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忧儿的母妃说过,没有父皇,忧儿便什么都不是。”
侧眸,小心眼的瞅着她好看的奴隶,再轻声哼哼,“这些我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会不知道?”话语里是明显的说教和嫌弃。
风曜吃瘪!
一不小心,被这傻子给鄙视了。
说得他一愣愣的,好不尴尬……
“我是你的奴隶,救你本是应该,为何要同你父皇讨赏?要你听我的话,那是因为你太笨了!连马都骑不好。”
他慌了,脱口为自己辩解,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无忧年纪小,嘴没他快,思绪更不及他开阔,一听是为自己好,便真的这样认为,况且,方才若不得他,这会儿还不知是死是活。
再去望那张英气的俊庞,浓眉里散出的都是不阿的正气,不容人质疑。
祸端
“真的?”她还小,哪里懂那么多。
“你可以不信。”风曜撇开目光往来路方向看去,估摸着,找他们的人也该来了,于是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举步迈开,边走边道,“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救你了。”
“我信你!”小傻子起身来,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回身,低头对上那张巴望自己的小脸,尽是希翼的色彩,风曜心里满意了些,“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样可以保你安稳。”他话语一顿,继而启音再道,“就算没有你父皇。”
无忧觉得他仿佛是话中有话,却又无解其中真正的意思,直觉听他的没错,就再度将头点了点。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深信不疑。
这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从那乱蹄和人声里都听得出火急火燎。
他忙再对她嘱咐,“今日的事,不许说给别人听,知道吗?”
“为何?”无忧总觉得风曜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让别人知晓又何妨?
他狡黠一笑,轻轻捏她的小鼻子,“这是你我的秘密。”
若是让人知道,夏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对一个奴隶惟命是从,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秘密’这字眼,正中无忧下怀,面上一红,低了头去。
这傻子……
风曜黑瞳深处滑过不经意的笑意,轻而易举就将她哄住了。
“来,我背你。”转过身,他屈腿弯下腰,温柔的说。
“嗯!”她高兴的爬上那张独为她弯下的背脊,双手缠住他颈项,以为得到一个坚固的依靠。
从今,她有他相伴。
却不知,这便是她梦魇的起始,她惹来亡国之祸的开端……
※
元菖三十一年,初春。
九皇子墨,不思进取,心肠歹毒,马场内加害十七公主无忧,姑念其年纪尚小,免死罪,贬为庶民,逐出皇宫,永不得返!
暖玉阁奴才风曜,护主有功,赐夏国籍,即日,随无忧左右,侍读伴书,此生不渝。
※
五年后……
盛夏。
已是元菖第三十六个繁华的年岁。
时逢五年一度的皇家盛猎,年轻的贵族男儿们已经准备好在君王面前施展一番。
这儿是距离夏都五百里的南城——离桑。
素来就有丽山秀水之名,更有翡翠山脉,其中珍奇野兽,数之不尽,是行猎的最佳之所。
炎炎的天,烈日当头,晃得人眼晕。
宫中伴驾随行的侍婢,有条不紊的按照皇家的规格,布置着猎场外围,洒脱的马蹄声却已轻的在空中飘散了开……
策马
“驾!!驾!!”
纯白的骏马,四蹄飞起,在红衣少女的驾驭下奔腾得欢脱。
艳阳高照,笼罩在那小人儿的脸上,娇容扬着快意的笑,纯黑的眸子焕发出潋滟的流光,很是动人!
她一身素红的衣裳,没有多余的装饰,犹如那山间开得正艳的花儿,叫不出名字,却格外夺目。
衣襟飞扬,英姿飒爽。
让人瞧了去,都觉不该拘束在这马场上。
“那是谁,这般放肆?也不怕惊扰了圣驾。”远处正在布置看台的女官景玉,听到马蹄飞踏的声音,回头去望了半响,不解的问。
身旁的人回首也看了眼,轻声的说,“你在离桑的行宫,所以不知,那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十七皇女,上次夏猎时公主还小,未能随驾前来,而今已经十二岁了。”
听她说罢,景玉目光追逐着马场上骑术精湛的人儿,露出一丝钦羡,“无忧公主啊……”
老早就有所耳闻了,圣上最溺爱的孩子,尽得天下之宠,怕是她说要摘星,都得给她想法子折一两颗下来。
她只比公主长三岁,却有着天壤之别。
人,天生就有贵贱之分,她偏偏生得低贱,只能仰望高高在上的他们,任由摆布。
蓦地!!
视线里,又闯入匹黑马,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居上,紧紧追逐那红衣女子,亦是看得出他骑术精湛,为了能更快的追上去,他压低了身型,让他看上去如同高空中正欲掠下猎食的鹰,那双巍然深沉的眼眸,只锁着那抹红影。
至于别的,他毫不关心。
很快!
他已是与她并行。
远处看着的人都以为,或许此刻他正在对公主好言相劝,请求她停下,落马,等待不久之后就会前来的圣驾。
可是他没有。
众目睽睽中,男子猛地向无忧那处偏过身形,同时伸出手臂,精准的揽住她的纤纤腰肢,再用力一提,就此将她带到自己的马背上,强制她老实的呆在怀中。
天……
“那又是谁?”景玉低呼着追问。
竟对公主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可是……
可是看上去,无忧公主未曾对他动怒,反倒在马儿逐渐慢行下来时,回首望了那男子一眼,对他绽出笑容,灿若星芒。
男子比她高大出许多,勾首低眉回望,便也向她柔柔一笑。
“哦,他啊——”与景玉相熟的姐妹顺口答道,“那是风曜,原先只是个奴隶,后来护主有功,便做了公主的贴身侍卫,圣上爱屋及乌,对他也是极好的,不但让他做公主的侍读,还专门请了常胜大将军教他习武!”
那女官说着,又‘咦’了声,“景玉,你不也是朝炎来的吗?他与你是一国人呢!”
比赛
风曜……
默默的回荡着这个名字,景玉不眨眼的盯着那方向看,全不觉,心跳得比寻常快些了。
饶是这会儿他二人骑的马匹行得近了些,站在看台上的奴才们才能望清那脸容。
一身便装的黑衣男子,俊庞沐着刺眼的阳光,使得那深刻的五官更加分明,如精心雕琢的珍品,足够让人一眼望住,便要窒息了去。
他眉眼气势生得极强,难以忽略的存在感,隐隐透着说不出更无法形容的张狂。
薄唇浅抿,轻微上翘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弧度。
他弯起黑眸,对怀中的小公主笑得温顺,可是他的心,在想些什么呢?
“别顾着发呆,皇上快来了!”身旁的女官推了推景玉,让她快些准备,她只好将眸光不舍的收了回来,埋首专注于眼前。
风曜……
她记住他了。
※
看台边上,风曜先下了马,再伸手扶无忧落地。
“皇上说得果真不错,离了皇宫,少盯你片刻都不行。”他才在午膳后打了个小盹,再睁眼,这人就以后跑到猎场来撒欢。
无忧对他吐舌头,全无所谓,“你是父皇派来保护我的,不是说教我的,越来越像瑾嬷嬷!”
这一路出来,啰嗦得她!
“那也要你听话。”风曜轻声细语,脸容漾着温和的颜色,“我们不是早就说好的么?”
五年前,他们早有约定,从今往后她听他的话,他便护她事事周全。
而这五年,他应守诺言,不管她做尽顽皮之事,招猫惹狗,都替她极力掩饰,她的父皇宠她,风曜时时陪伴她,无忧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人!
“是……我们说好的。”背着小手,她绕着他逛了一圈,杏眸往周遭瞧了瞧,狡猾道,“可那也要在私下吖,这里那么多人!”
她说着就灵活的几个转身,又来到自己白色的马儿侧身,抓住马鞍轻松的跃了上去,勒住缰绳调转了马头,扬起下巴再对风曜说,“我们赛一回,若谁赢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无论什么事。”
俊朗的男子,站在干燥的沙地上,抱手不动。
似在斟酌,又似根本不想与她比试。
台子上忙着准备的奴才们听着,心上各自做想。
这风曜果如传言,他们朝炎国的男儿各个生得姿容倾世,于是便迷得无忧公主晕头转向,主子奴才都快分不清了。
贵为公主,要那奴才做什么不行?
两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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