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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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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若鸢
【】
奴隶
夏国,元菖三十一年。
初春的时节,外面战火连天,而夏国国都的皇宫里,却在为皇帝五十七岁寿辰大肆庆祝。
有纯香的美酒,有曼妙的舞姿,有天籁的乐声,更有不曾间断的欢颜和笑语。
夏国的人才不担心那些战祸会延烧至此。
他们有常胜大将军镇守边疆,别说周边诸国不敢进犯,就是他日一统天下,都不在话下!
宝宣大殿上,一曲方尽,舞娘们堆着媚笑悉数尽退。
乐声止,随着一阵刚毅的声音靠近,走进来的,正是未曾败过的公孙战。
登时,金殿上鸦雀。
百官的目光皆追随着那道威武的身影,就连正中坐在龙椅上的天子,都满目赞赏的等着他走上前来。
这个男人眉目间带着天生的威,周身银甲泛着令人生畏的光泽,随着他每走一步,那铠甲就发出碰撞声,坚硬,如铜墙铁壁。
他手边的宝剑,乃先帝所赐,那是用天陨玄铁筑造的神兵,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行到殿中,他单膝点地,对高阶之上,稳坐龙椅的人行君臣之礼,“微臣不负皇恩,血战七日,夺回夜都,更生擒五个朝炎国的贵族崽子,特献给吾皇,祝吾皇千秋万代,河山永固!”
“好!说得好,赏——”
龙心大悦,已是年过半百的夏国君主,喜得合不拢嘴,冠冕上的旒珠因他的笑晃动不已,那身金丝龙袍穿在他身,却显得有些臃肿。
在他怀中,坐着个娇小的女娃,粉雕玉琢,生得极其玲珑,她穿着淡紫的丝缎裙子,看似七、八岁的年纪,一双纯挚的黑瞳眨巴着,不识烟火,看了看殿中说话的那位威武的将军,似乎没有听懂他在与自己的父皇说什么,于是又埋下头去,只顾把玩小手中那串通透的红色宝石珠子。
今日这场盛宴,仿佛与她无关。
彼时,殿外人声临近,银刀侍卫押着五个囚犯走了进来。
囚犯们被一条长链锁成一串,个个蓬头垢面,白色的囚衣,污糟破烂,各处渗出新新旧旧的血痕。
走进殿中,立刻成为最刺眼的存在。
不,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站定,站在囚犯后的侍卫齐齐抽出腰间弯刀,‘噌’的一声,刀刃便架在他们后颈上,随时人头落地。
“跪下!”铁血的声音,响在殿上,更引起帝王怀里的粉娃娃注意。
她抬起那颗小脑袋来,一眼就望见跪在殿下的几个人。
“父皇,他们是谁?为何穿得这样少?”
稚嫩无知的问话,在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不知,寒冬刚过,风中都还有刺骨的凉意,若非所愿,谁会穿成这样?
接着,不知哪里发出低笑,‘呵’的一声,刺耳极了,众人循声,竟是跪在那里的其中一个囚犯。
战俘
那是个瘦弱的少年,最多不过十五岁。
蓬发几乎要将他的眼睛完全遮挡住,血污沾满他的脸。
他跪着,卑微到尘埃的姿态,但不似身旁四人,认命的将头深埋,相反,他扬起他的头颅,目空一切,偏要比大殿上的人高傲!
“你为何笑我?”年幼的公主,听出他轻笑之意,咬着手指,坐在她父皇的怀中,不解的问。
少年不语,冷冷的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放肆!卑贱的奴隶胆敢取笑吾朝尊贵的公主!”公孙战大声呵斥,一个眼色下去,站在那囚犯身后的侍卫得令,抽出皮鞭,重重的挥在他身上。
啪——啪——
疼痛的声音,血肉模糊的惩罚。
少年咬牙,默默忍受。
倒是那粉娃娃被吓得缩了脖子,惹得天子大笑,“无忧,你怕什么?又不是打你。”
“可是,父皇……”
疼啊……
小无忧的黑瞳里晶莹闪烁。
看出她眼睛里的害怕,夏城壁便伸出手摸她的头,“朕的公主,没有人敢打。”
放眼,他再往嘲笑他女儿的奴隶看去,蔑视的问,“你倒是有骨气,叫什么名字。”
只要他顺从他,他便可以给他一切。
因为在这里,夏国国都的皇宫,穿着龙袍的男人是所有的主宰。
然……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狂妄的话语,立刻引得身后的侍卫再度扬鞭,狠狠的抽打在他身上。
他如方才,紧咬一口钢牙,硬气不屈。
酷刑在金殿上演,周遭目光毫无同情。
朝炎国的奴隶简直不识好歹,打死不足为惜。
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被唬得,好似那鞭子抽在她身上,快哭出来了。
片刻,夏城壁抬手制止,将怀中瑰宝放下,起身步步走到高阶尽头,举眉望住那沁出冷汗的少年,冷声,“告诉朕你的名字,朕可以赐予你一切。”
少年啐出一口血,“本大爷不需要!”
“你找死!”今夜百官贺万岁寿辰,岂容他口出狂言?!公孙战拔出腰间宝剑,眼看就要往他脖子上砍去——
“住手。”夏城壁淡声,半眯了眼眸,心生一念,再往少年两侧看去,高声对另外四个囚奴道,“你们谁说出他的名字,朕就在夏都赏他美宅良田,万两黄金,虽不能让你们回朝炎国去,但在我夏国,此生也能衣食无忧。”
言毕,四个年岁相仿的少年互相张望,眸里全是茫然之色。
犹豫吗?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当中的少年挺直腰板,公然与夏城壁毫无忌惮的对望挑衅。
他料定了,他们不敢说!
只因他的身份,若被透露半个字,他们在朝炎的家人便要遭到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
夜都一战被俘,夏国无人知他是谁!
哈!
好,不知道才好!
此刻,十二岁的他在赌,赌他今朝不死,明日夏国必亡在他手中!
穿心
宝殿上气氛冷凝。
四个瘦弱少年,在一并默然之后被施与鞭打酷刑。
黑色的鞭子如毒蛇,一口口咬在他们的背脊上,此起彼落。
那是朝炎国昔日的贵族公子哥们无法承受的苦楚,所以很快,右侧的那个最先禁不住此等疼痛,干脆咬舌自尽了。
另外三个得见如此,闷声哽咽垂泪,他们能选择的,只是不同的死法。
身在敌国,命如草芥,谁不想活!?
可是……
“不说吗?”夏城壁的眉头不悦折起,耐心已经耗尽。
他不得不再看向当中那少年,那少年当即回他一个了得的颜色。
仿若这场无声的较量中,他让君临天下的男人颜面尽失?
夏城壁不再怒,反倒笑,“你倒是个角色。”
“你知便好。”他挑衅。
“朕倒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袖袍一挥,夏城壁下旨,“将那三个不吭声的拉出去凌迟。”
终归是一死。
换来唯独那腰板挺得最硬的少年仰头狂笑,“哈哈哈哈!枉为一国之君,能奈我何?”
“你——”君颜触怒,正欲下旨将他一并处死,忽然龙袍身后,传出一道喏喏的喊声……
“父皇……”无忧扯了扯夏城壁袖袍,他挥手低眉,望见女儿一脸惊色。
“无忧,被吓着了?”立刻,天子的脸容恢复温和。
国君宠爱无忧公主,是连住在夏国最偏远的城镇百姓都知道的事。
那是他的珍宝啊……
出生那天正是他亲自领兵攻陷领国的大日子,从此夏国一帆风顺,是她为这个国家带来了一个无可比拟的盛世!
无忧摇头,反而细声问,“是不是他笑忧儿,所以父皇要杀他?”
夏城壁微怔,随即开怀,“是!他胆敢取笑朕的无忧公主,他该死!”
“可是,父皇。”她再道,“因为他冷呀!”
因为他冷,她才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所以他嘲笑她。
就在刚才殿上酷刑上演时,她总算想明白了。
“哦?他冷吗?”夏城壁看了那少年一眼。
那是只养不熟的狼,满眼狠厉血腥,他当然冷,不过是冷血。
可单这一刹,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方才你激怒朕,想要求死?”转折的话音,带着不可一世的猜度。
“你想死,朕偏不成全你,朕要将你赐予无忧公主,终生为奴。”
他看不起他的掌上明珠,他就偏要他去做那颗明珠的奴隶,猪狗都不如!
便是在那一片朝贺万岁声中,少年脸上冷森诡异的笑意无人能懂。
没有杀死他,是他们都失算了。
他是夏国无知小公主的奴隶,他是朝炎国君最出色的儿子!
他是北堂烈。
朝炎地位无人撼动的储君。
嗜血的祸根,从此刻开始深种。
独独那金銮上的小公主,平白无故多出个凶巴巴的奴隶,她甚至不知奴隶是何意思?
童稚大眼望尽殿中一切,最终停留在少年身上,看不穿的,是他的心。
权利
夜色尽欢。
快到公主就寝的时辰,总管太监得了万岁的命令,送无忧回她的寝殿去。
灯笼照着去路,一串人行在座座宫殿之中,离了殿上的欢闹,这刻显得特别清静。
无忧由教养嬷嬷抱着,身后跟着侍婢无数,还有,才被赐予她的,连名字都不知的少年。
出了宝宣大殿,她就一直在看他,可是他头发实在又乱又长,根本看不清他到底长了如何的模样。
只能听到后面那尖声尖气的刘公公训了他一路,说,“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无忧公主最得万岁宠爱,所以你小子有福了,不少入宫伺候的奴才们,此生都没跨进过东宫,更别说能在暖玉阁服侍主子,不管你在朝炎国是富家公子还是贵族,到了这里,你就是个奴才!公主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切勿再想你那些前尘往事,知道了吗?”
问罢,北堂烈一语不发,只抬眸往前头看去,一眼,就和小无忧的童眸撞了个正着。
她惊得忍不住一缩,心‘咚咚咚’的跳得好凶!
再见他眼里滑过一抹嘲笑,极快,好像看清楚了方才她在发抖,他吓到她了,他很得意。
又笑她?
她生气,悄悄冲他吐舌头做鬼脸,他不以为然,撇开淡眸,再不理她了。
回了暖玉阁,那刘公公也训了一路,口水快讲干,北堂烈愣是不搭理他,他只得信口骂了几句,便吩咐宫婢准备伺候公主沐浴就寝。
小公主被嬷嬷放下,双脚刚触了地,就毫无忌惮的向那满身污糟的少年走去。
刘公公看出她意图,确定般的唤了她一声,“公主?”
那脏得要命的小子,靠近些闻着都难受,他们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走开啦!”小家伙不耐烦的推开挡在面前的奴才,来到少年的面前,抬起脑袋好奇的看他。
他比自己要高出好多……
北堂烈亦是垂眸,藐视眼前的小家伙。
只要想到今后他要听这傻子的话,心头闷气就不打一处来。
谁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才暗中安慰了自己,冷不防后脑勺就挨了一记,趁恶的除了刘公公还能是谁?
“混账东西!竟敢俯视公主!还不跪下!”他大骂,用自己膝盖往他腿弯一顶,北堂烈不屈,却还是往前迈了半步。
双手不由自主的扶住了夏无忧的双肩,好让自己不倒。
见他碰了公主,还拿公主撑着自己,虽他手收得够快,可也足够让刘公公急煞!惊乍乍的大叫了一声,抬起手又准备打他,忽然就听无忧怒道,“他是我的奴隶!不准你打!”
暖玉阁里,尽是稚嫩的回声,绝对的口吻。
狐假虎威的刘公公愣了一瞬,忙狗腿的跪下,“老奴该死!老奴只是替公主教训这不识好歹的硬骨头……”
无忧‘哼’了一声,小小的人儿,已经懂得驱使她的权利。
疼痛
不愧是夏国的公主呵……
北堂烈心里嘲笑,眼神再一定,那双睁得圆大的眼睛又将他望上了。
他烦!
眉毛折起,不善的问,“看够了没有?”
跪在边上的刘公公咬牙低声斥他,不知好歹的东西!
无忧也皱眉,那颗矜贵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香阁里的奴才,跪着的,站着的,均是默着不作声,全在等她一人发话。
半响,她开了小口问北堂烈,“疼吗?”
疼吗?
什么疼不疼的?
他眉头隆得更深,一双纯黑的耀目,几乎是在瞪她。
她倒是不怕,看着看着就迈开小步子绕到他身后去,不假思索的伸手碰他之前在宝殿上被皮鞭抽打的新伤。
北堂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忽然感到背后撕心裂肺的痛!当即惨叫!差点没跳起来,几步就蹦跶开,和无忧拉开好远的距离,大声的嚎,“废话!怎么不痛?”
抽她几鞭试试?
他在朝炎贵为储君,却不是没受过皮肉之苦,不过这鞭子挨得屈辱,且那呆子公主用手指头就这么戳上去了,他毫无准备,比在大殿上打他那会儿更甚,钻心入骨!
见他鬼哭狼嚎,无忧露出愧色,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暖玉阁的主人,她不吱声,奴才们只好任由那野小子胡闹叫嚣。
便是此时,有个声音忽然道,“公主是在关心你,方才只是无心之举,且勿记挂在心上。”
这把声音温和如玉,听进心里让人觉得舒服。
北堂烈循声看去,刚才抱无忧回暖玉阁的教养嬷嬷走到他面前,一脸柔色的望着他,“我是这儿的管事嬷嬷,叫做瑾。”
说完,她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凝了眉,低声说了句什么,才回头对无忧道,“依奴婢看来,他是有些怕生,才冲撞了公主,不如让奴婢先带他下去梳洗一番吧?公主也担心他的伤不是?”
瑾嬷嬷是无忧的乳娘,在宫里说话自有些分量,无忧与她亲厚,听她说过之后,便把头点了点,转身走到香榻那处,爬上去端坐好,再定定的看着北堂烈,用那把稚嫩的声音细细的说,“快带他去洗,把父皇送我的玉露膏给他擦。”
公主的架子端足了。
横竖这夜她就耗在这里,对她刚得到的奴隶充满好奇。
见她坚决,满屋的奴才只好重新做了打算,几个去铺床,几个去御膳房拿点心,还有几个,围着心不甘情不愿做宠物的北堂烈打转。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穿戴简单干净的少年郎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清理过后的脸容好看极了,薄唇,挺鼻,耀目……
俊朗的眉间,有一种别样的妖冶,很淡,却让人无法忽略。
那身淡蓝衣衫,仿若为他量身定做,欣长的身材,站立在那处,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高贵气息。
不愧是出尽天下美男的朝炎国贵族。
宝石
无忧的两只小腿儿挂在榻上晃,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北堂烈。
他笔挺的站在厅堂正中,感觉自己被无数道目光笼罩,无不是欣赏,他微抬了下巴,眼神更加轻蔑。
他们欣赏他,理所应当。
“还不给公主请安?”刘公公见不得他不可一世的表情,忙一挥手,挑刺的喝道。
瑾站回了无忧身边,没有阻拦。
想起方才在浴场,她吩咐婢女为他上药时候,他那种自得的淡漠神采,想来以前定是人上之人。
可不管在朝炎他有如何的身份地位,来到这里,他只是个奴,不懂规矩,就教到他懂!
阁中的奴才们都默不作声,半响后,终于见那少年屈了腿弯,单膝向那粉娃娃跪下,面无表情的道,“见过公主。”
无忧始终用好奇的眸光看他,早已经将人跪她,当作是种寻常的礼仪。
“你叫什么名字?”
又问?
北堂烈眉梢打起褶子,实在不屑应付这小家伙。
叫什么好?
想信口给自己取个名儿,许是骨子里高傲的血液在作祟,太寻常,他不能接受,太特别,又担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更多的追问。
索性,他唇边散出淡笑,启音道,“我已经是公主的人了,从今往后公主叫我什么,我的名字便是什么。”
前尘往事,皆为云烟。
见他突然通透,刘公公不由露出抹喜色,再提点他道,“对公主说话,要自称‘奴才’。”
北堂烈从善如流,微微一笑,扯起嘴角,“奴才,请公主赐名。”
如此便好了。
都担心他不识好歹,若冲撞了公主,暖玉阁的奴才都要遭殃!
瑾也很欣慰,从旁请道,“公主,为他取个好名儿吧。”
要她给他取名字吗?
素来皇族赐名,是极大的荣耀,每次无忧见到父皇如此时候,都羡慕不已,这会儿轮到她,她反倒紧张起来。
拧着两条淡淡的眉毛,她努力的想,叫什么好呢……
毕竟她才七岁,这又是她第一个奴隶,心思里是不愿意随便敷衍的。
瞧着她那绞尽脑汁的苦恼模样,北堂烈清俊的脸容上仍旧挂着笑,心里已经在打小鼓,跪她是形势所逼,可若是给他取个阿猫阿狗的名字,传回朝炎去,他日就算屠了这座皇城,都挽不回自己的颜面。
想着,那蠢公主就挪动了小屁股,双脚落地,信步走到他面前来了。
一串血红通透的珠链递到他眼前,他微怔,这珠子他认得。
凤曜宝石,出自南方火岩山之巅,极其稀贵!
每年只有冬日最严寒之时,才有不要命的人敢上山开采,那山脚白雪皑皑,山顶却焦烤若焚,稍不留神,就会坠落岩浆,烧得灰都不剩。
宝石在岩山巅峰的周边地底才有,因为出产之地特殊,寓意凤凰泣血,灿曜夺目,因此名为:凤曜。
赐名
望着无忧手里的珠链,北堂烈面色无澜,心中已经在叹。
这凤曜得一颗已是价值连城,蠢公主的手里有一串,粒粒血红剔透,均是上上品,足够建起一支强大的军队!
他们朝炎确实不如夏国富庶。
然而,今夜那场奢靡的酒宴,还有此刻无忧向他展示的珠链,更加让他坚定——终有一天,他将征服这个国家的一切,让这里的繁华和富饶,统统成为朝炎的附属!
“叫‘凤曜’,好不好?”
稚趣的声音,问得认真。
把北堂烈放远了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定眸,再望住那串红珠,敛下眉目沉吟:凤曜,这名字似乎……衬得起他。
“不好不好。”从旁的刘公公异声反对,“‘凤’乃万凰之凰,与皇后娘娘冲撞了,况且这臭小子,岂配得起宝石的名字?”
“不如将‘凤’改为‘风’吧?”瑾嬷嬷提议道,“依奴才看,‘风’字倒是贴切他不羁的性子。”
“风曜……”无忧小嘴里细细品着,末了眨眨眼,再看眼前单膝跪地的少年,她觉得不错,再问他,“可以吗?”
他有选择吗?
风曜……
总好过那些猫狗的名字吧。
想罢,他颔首,顺从道,“风曜谢公主赐名。”
自来带傲的嘴角,比方才提得更高了。
这人也收拾干净,名字也取好,瑾嬷嬷弯身在无忧耳边请示,“晚了,公主该歇了,今日不如就到这里吧?”
罢了不由分说,牵了无忧的小手,将她带进内殿。
到底只是个孩子。
目送那蠢公主远去,其他奴才在刘公公的吩咐过后系数退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去管他。
“风曜……”名字再好,让那把尖酸的声音喊出来,也变了个味道。
“刘公公,有何指教?”
北堂烈还跪在黑色的大理石地砖上,他就连臣服的姿态也不经意流露出难挡的贵气,让皇族的忠犬极度反感。
憋着细得怪异的嗓子,刘公公哼了一声,“既然你如此得公主喜欢,从今儿开始,就为公主守夜吧。”
说着扬下巴指了指那内殿边上的蒲团,连安置他的力气都省下。
“这可是个美差,便宜你小子了。”
只是守夜而已,北堂烈无谓一笑,“谢公公提点。”
换来的是比方才更加不屑的冷哼。
宝宣大殿上,还以为他真的是把硬骨头,这不是为了活命,也学会了卑躬屈膝么?
人散尽,暖玉阁外堂立刻冷清了下来。
徒留下一盏宫灯,微弱的照着四周的轮廓,昏昏黄黄,安宁颓然。
北堂烈起身,几步走到内殿边那蒲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淡如轻烟的神色,超越他年龄的深远。
片刻,他默然往那蒲团上坐下,忍去背脊新伤的痛楚,靠在梁柱上,深深几个呼吸,闭了双眸。
沉吟……
从今往后,在这里,夏国,他的名字便叫做‘风曜’。
照顾
夜凉如水。
丑时刚过,已是一片万籁俱寂,静无人声的暖玉阁内,由在此时,突显宽绰,仿是连呼吸都有回响。
风曜睡得不熟,背脊上的伤火灼般的疼痛,他闭着眸,默默忍受。
自夜都一战,已经许久没有安稳睡过。
总算在夏宫中保住一命,只要他不死,就无法如了那妖后的意,夜都一战,若非遭了算计,他岂会沦落如斯?
不过正好,待他密会了安插在夏宫的细作,再设法告知父皇,里应外合,一举灭了夏国。
他稳坐朝炎储君的位置,早晚连妖后的命也取了!
长夜,无眠,唯有靠这些打发时间。
才是初春,阁内虽比外面暖和不少,他却难以抑止的发冷,不觉额上都冒出许多虚汗,神思越发飘忽,连身在何处都快忘记了……
唯有不断提醒自己。
他是北堂烈,朝炎国的储君。
他是风曜,夏国公主的奴隶。
他是……
恍惚之间,忽然感觉有谁靠近?
轻轻的脚步声,带着某种小心,直来到他跟前停下,再用一种他无从得知的眸光探视他。
良久……
谁呢?
他勉强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矮小的轮廓,披散着微乱的长发,穿着白色的睡袍,怀里抱着的那团被子,都快将她挡住了。
是……无忧公主?
这小东西,又在看他了。
“什么事?”他低声,有些无力,厌烦的口气。
迷暗的烛火摇曳恍惚,无忧小小的脸容里藏着些惧怕,但,她还是靠近他了。
她展开手中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就像是在呵护一个对她来说极其珍贵……人?
他清醒了几分的意识,不容自己对她的行为做出抗拒,只得由着她用丝绒的蚕被将他裹好,直到她满意,才又退开几步,继续看他。
“我脸上有什么?”他好笑的问,这样值得她一看再看,连觉都不肯睡。
无忧没回答,眨巴着水灵的眼睛,忽而眸光忽闪,想到了什么,移身往内殿小跑了去。
他索然无味,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那响在耳边的光着脚丫的步声没间断,放远了,又及近来。
他无奈的再睁开眼,与那傻公主对看上,吊儿郎当的说,“你是公主,我是奴才,你若再不睡,会连累我明早受……”
‘罚’字还没出口,无忧抬起小手,用一张小手绢,擦拭去他额上的细汗。
她动作极轻,表情认真非常,小嘴不自觉嘟起,像是在做功课般,无邪至极。
叫人不忍心多言。
此时裹在他身上的丝被,也带给他些许温暖,那替他擦汗的手帕,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儿。
这一切,好像让他舒服放松多了。
“放心。”无忧小声对他道,“我会照顾你的。”
纤细的声音,在寝殿里格外清晰。
少年怔怔然,一时无措。
密会
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他堂堂朝炎国储君,需要这毛丫头的照顾?
然,他无从反驳。
四下无人,他原本可以凶她,受她照料之后,却只能愕然的与之相望,眸色忽的变得复杂。
她却依旧无邪,歪着脑袋盯着他一个劲的瞧。
他真是好看啊……
狭长的眸,薄削的唇,高挺的鼻子,浓黑的眉毛……
她不懂形容,只觉他与她的哥哥姐姐们比较起来,毫不逊色,甚至更加夺目了去。
而且他的眼睛黑若深潭,里面蕴着细碎的光,尤为吸引。
看着看着,好像就要被吸进去。
蓦地,他开口,用她还无法辨别的口吻,“你喜欢我么?无忧公主。”
喜欢?
吓——
无忧小脸僵住,睁大圆目,一瞬之后,如受惊的小鸟,踩着冰冷的地砖,咚咚咚的小跑回了寝殿,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了。
瞥见那一袭短小的身影狼狈逃去,竟然已经知道害羞。
有趣!
“哈哈!”少年仰头哑笑,“笨蛋!”
窒闷的心情,仿是缓解了些。
※※※※※※※※※※
正午,耀阳当空,刺眼的光晒去冬日余寒,丝缕微风拂过,吹绿了草木,几片葱郁从夏宫御花园的假山上冒了出来,春意盎然。
园子深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貌美女子,跪在风曜跟前,一脸谦卑恭敬。
“卑职已将殿下平安无事,并且潜入夏宫的消息秘传回国都,此事除了吾皇与夜军统领外,天下间,再无第四个人知晓。”
短短三日,无忧公主的奴隶,在宫中留下只有受过朝炎夜军秘训时所设暗号,找到父皇的心腹——汐美人。
“很好。”睨视着她,少年莞尔,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深谙,“今后你就听命于我,夏宫里虽有其他安插的细作,不过,都不值得我信。”
汐臣服在他脚下,颔首道,“殿下放心,卑职已将看到的暗号逐一抹掉,皇后一派潜入的细作,全在监视中,稍有异动,卑职定为殿下清扫障碍。”
朝炎的夜军,如夜行鬼魅,如嗜血修罗。
乃是当朝君主亲手建立的亲信军队。
能潜入敌国的细作,更是各中顶尖。
饶是北堂烈在夏宫里留下的那种暗号,就是整个夜军中,能看懂的也不过三十人!
只有心思慎密至斯,才能完成霸业。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少年玩味一笑,“汐贵人,今后不要叫我‘殿下’,叫我的名字——风曜。”
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与宝石同音的名字了。
尤其那傻公主成天围着他打转,风曜风曜的叫,他将她迷得团团转了。
如此,甚好。
他讥讽的笑出了声,引得汐抬头看去,分明是张俊朗的脸,难以忽略的姿容初成俊美,那笑意里却含着抹令人发颤的阴邪之气。
她不由怔了下,而后假山外,传来一阵人声……
“你确定方才他是绕到这里面去了么?”
教训
这声音……
“是墨皇子。”汐警觉,压低声音道。
起指放在唇边示意她收声,风曜已经猜到来人。
夏国的九皇子夏墨,嫉妒无忧得皇帝宠爱,便对他这个专属‘奴隶’发难,这三日里已经借故找了好几次茬,每次都未讨到十足的便宜,倒是越挫越勇,死缠烂打的功夫,着实让人佩服。
片刻不怠,外面领路的奴才狗腿的说,“九殿下,就是这里!奴才亲眼瞧见风曜进去之前,依稀望见个女子的身影。”
“女子?”
莫不是他们朝炎国的细作?!
夏墨冷冷一笑,这硬骨头好大的胆子!
今日定叫这朝炎国的小畜生没命回暖玉阁!想罢,迈开步子就往里面走去,身后跟了十几个手握长棍的太监,风风火火。
转入假山深处,却见风曜独自坐在溪边的鸾石上,浴着暖阳,星眸半眯,姿态懒散闲适,看就是来这里偷懒的。
至于那什么依稀望见的女子……
夏墨冷鸷的望向方才领路的太监,露出阴森森的皓齿,问道,“这儿还有别人吗?”
假山的死角,清澈的溪水顺着小径流动跳跃,风曜坐的那地方,正好能晒到一方阳光,除却来路,除非里面的人会飞天!否则哪里出得去?
听到声响,正是舒服的少年睁开双眼,侧头看去,晃作清醒,“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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