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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战史-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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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气,土气正旺,有若刀锋,挡之者损,再而衰,三而竭,以气盛之师战气竭之师当然能胜。”

徐光乃大儒,当然知道这类故事,但他心中还是担心,急道:“若是金墉、朝歌失守,那岂不是太过危险。”

石勒笑道:“石虎岂会轻易败给刘曜。”

“报!”一探马又有战报送到。

石勒微微一笑道:“想必刘曜又增兵了。”

徐光将信将疑地接过战报一看,不由惊得脱口而出道:“刘曜增兵四万金塘!”

石勒站起身来,道:“可以发兵攻打刘曜了。”

徐光道:“我还是不甚明白,石将军为何选在此时出击刘晤?”

石勒道:“刘曜师老兵疲,围城劳顿,我之锐卒击彼疲兵,自然能胜,选择此时出兵,乃是因其洛阳空虚!”

徐光道:“大将军要施围魏救赵之策么?”

石勒点头道:“正是!只不过刘曜有三条应策对付我,就不知他会选择哪一条?”

徐光问道:“哪三条?”

石勒道:“上策乃是盛兵成皋关,继续围攻金墉、朝歌,分隔我与石虎,石虎兵少势微,必不能久,急切之下我又攻不下皋关,只得转而增援朝歌、金墉,如此一来,胜负之数难料。”

“中策乃则利用地利,阻我军于洛水,刘曜船多,水上之势远大于我,据而守之,可以与我相持。”

徐光道:“上策、中策对我石家军似乎都无益处,那么下策呢?”

石勒微笑道:“以刘曜之性,多半会行使下策,下策便是坐守洛阳,撤金塔围兵,列阵洛阳城外,与我相抗,若果是这样,王绝之和我所定之约便可赶赴。”

徐光动容道:“将军还时刻记着那场争斗么?”

石勒长叹道:“我虽不愿和王绝之一决生死,但却绝不能免,王绝之武功较之天水之时又有许多长进,这一战,我毫无把握!”。

徐光道:“你就不能不战么?”

石勒道:“有些事哪里是说免便能免得,你就不必劝我了!若是我死,你须助王绝之除去石虎,他的杀气太重,若是一旦得志,只恐天下必无噍类,枉废了竺佛图澄和右侯的一片苦心。”

徐光默然,他知道无法劝阻石勒,只是石虎之事,他并无半点把握。

九月十八日。

石勒兵出襄国,直奔成皋关,十万大军在石勒率领下,浩浩荡荡,自有一番威严气象。

刘曜闻听石勒襄国来援,心中竟生出怯意,撤出金墉之兵,列阵洛阳南北十里。

石勒率众赶至成皋,却不见成皋关中有一兵一卒,那里早已是空城一座。

徐光,廖独等人见状愕然,徐光感慨道:“大将军不光武功盖世,料敌先机运筹帷幄也强出我等甚多!”

石勒叹道:“我这计虽使成功,但多少有些侥幸,若是右侯在此,只怕多时已胜了!”

众人不语,石勒亦默然,右侯张宾那手摇羽扇的样子浮上众人心头。

半晌石勒方道:“大家这些年跟随我也吃了不少苦,快了!灭了刘曜,中原便能安静一段日子!那时尚要依靠大家治州治县,共扶社稷,安邦护国,完成武侯遗愿!”

九月二十七日。

石勒集中步兵十三万,骑兵五万四千,由巩县直趋洛阳,石虎,石生亦由朝歌、金墉赶至,双方陈兵洛阳郊外,军力总数六十七万,各依势下寨,密密麻麻连绵数百里。

第九章 鏖兵洛阳

刘曜胆怯,三十八万军队尽数龟缩于洛阳城郊,不敢主动出击。石勒之名,无疑胜过百万雄师。

刘曜龟缩不出,又一次丧失突围良机,石勒合围之势已成,便下令出击。

石虎将兵八万,自北而西,攻打刘曜中军!

石堪,石聪精骑二万,自城而北,击刘曜前锋刘雅、刘策部。

石生居中游击策应。

石勒则出洛阳阊阖门夹击。

九月三十日,寅时,洛阳城展开血战。

血战首先是在石虎和中山王刘岳之间展开。

秋风瑟瑟,黄叶漫漫,战鼓之声,一声紧似一声,遍山漫野,俱是往来兵士冲杀砍伐,极其壮烈。

石虎打的是硬阵。

石虎嗜杀,所喜好者,便是这等面对面的砍杀,血腥味能使他变得更加勇猛。

石虎冲在队伍的前方,刘岳部下的长枪,盾牌在石虎威势无双的石家刀法下,哪里能抵抗得住。

枪折。

盾裂。

人亡。

石勒纵骑在刘岳部中往来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当者披糜。

中山王刘岳心头大怒,亦纵骑出列,上次被石虎扶击败于此地,刘岳便心头气恨,此时仇人旧地相逢,哪里容他如此猖狂。

刘岳手中此时持的亦是一把宝剑,剑名飞虹。

王绝之在军中从他手中夺走少阿剑,令其颜面大失,刘曜为安抚刘岳,特派人至南郡铸剑名师欧治子处重金购置了这把飞虹剑,在封王之时赔赠于他。

刘岳高声喝骂,旋风一般冲向石虎,手中飞虹剑剑芒吞吐伸缩,幻出七彩之色,挥剑便向石虎刺去。

两人刀剑并不同宗,但所用战法俱是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威势其极骇人。

众兵士看得呆了,哪里还有心思打斗,俱盯着观看这两名猛将大战。

剑气纵横,刀光迷漫,刀剑之气,搅起漫天灰尘,灰蒙蒙的一片中,只可听见两人喝叱之声,刀剑相击之声,马蹄踏地之声,哪里看得清人影!

就连那马也看不见了。

烟尘弥漫的圈子越来越大,双方军士紧张的盯着那团烟尘,虽是什么也看不见,但那团滚动的烟尘还是让双方军士忘记了打斗和助威喝采。

十几万军土就那么张口瞠目地盯着烟尘,仿若被人施了定身之法一般。

忽的,烟尘不再滚动。

马蹄声,喝叱声,刀剑相击之声俱皆消失,这一战已有了结果。

但结果为何,却因烟尘过大,谁也无法看清。

尘埃落定。

只见石虎和刘岳都仿若泥塑一般,一动不动紧盯着对方,石虎身上开了无数条口子,每一个口子都在淌血。

石虎的盔甲已全部染红。

石虎的刀已被砍折成两段。

石虎的战马已被削掉脑袋。奇怪的只是那匹无头战马却并没有倒下。

刘岳部下准备高呼,但看着这掉了脑袋还能站立的马匹,却呼不出来。

刘岳倒很完整,看不出身上有伤,那匹战马亦是什么也不缺。

这一回合,是不是刘岳胜了!

两人外表看来胜负已判,但骨子里却不大像。

三军静止如水。

石虎,刘岳,静止如水。

中军之战,似乎再没有了声响,只有远处其它部属相斗的鼓角之声传来,两相比较,显得甚为古怪。

刘岳的坐骑忽的悲嘶一声,倒了下去,紧接着刘岳也倒了下去,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石虎所部高呼英雄,声音高昂直达天际。

这一战是石虎胜了,刘岳的飞虹剑虽划开了石虎的肌肤,破折了石虎的宝刀,削断了石虎战马马头,却被石虎趁机击中一拳。

刘岳斩刀剁马已施了全力,丝毫没有保留内力防护。

这便是猛将的打法,这种打法奋不顾身,霸道至极,只攻不守,气势自然犀利无比,若是稍弱之人,与之对阵,必被先夺其志,尚来不及有反抗之意,便被斩于马下。

可惜刘岳遇上的是石虎,石虎霸气更猛,因而根本不会被刘岳气势所骇,石虎还粗中有细,懂得舍弃之道。

伤了身子,废了宝刀,弃了马头,却得到一个目标。

击中刘岳一拳。

这一拳力道不算太大,远不及石家宝刀之威,但已是足够,这一拳震碎了刘岳的五脏内腑,震碎了刘岳战马的五脏内腑,只因为力道不是太大,是以外形之上根本无迹可遁。

这倒也不是石虎故弄玄虚,若是石虎有足够的内力,他必会将刘岳连带战马一并击成粉碎,这才符合他的霸者之拳。

刘曜中军主将一死,部下士气立即下落,石虎以内力注于马尸,马尸立而不倒,刘岳所部惊为神人,哪还有斗志缠斗下去,是以刚从方才那阵呆愕中惊醒,刘岳所部就开始溃败。

兵败如山,石虎之部立即展开围杀,漫山遍野里,俱是刘岳部下尸体。

刘雅、刘策与石堪、石葱战了个相当。

长安城外,刘曜一番安抚早已使刘雅、刘策二人下定以死相报刘曜之心,是以拼死苦战石堪、石葱。

石堪,石葱所率精骑乃石勒精锐之师,战力极强,无奈刘雅、刘策二人拼死苦战,身先士卒,所率之部士气极旺,石勒估计最好打的部分却成了最难啃的骨头,这倒也始料未及。

石生的游击策应之部立时补上。

刘雅,刘策虽然拼死力战,无奈双方力量悬殊,刘曜后军又不敢前来援助,两人战至最后终于力竭死于乱军之中。

这一交锋,从早上一直杀到黄昏,又从黄昏杀到黎明,直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其惨烈血腥,自古未有。

刘曜中军既败,后军立时不稳,无奈之下刘曜只得率部退回洛阳城中,洛阳城外所有营寨,辎重俱为石勒所有。

这一战下来,刘曜丧兵二十万,失刘岳、刘雅、刘策三名主将,其余上将百余名,已是无力再战了。

石勤率部将洛阳孤城如铁桶一般紧紧围死,却不攻打。刘曜旧部回归刘曜,石勒竟然毫不阻挡,这一举措令所有人等都不理解。

石虎急道:“从父,这些人等好不容易生擒活捉,你却将他们放回洛阳,这不是纵虎归山么?”

石勒打量了众人一眼道:“洛阳虽是孤城,无奈城高墙厚,急切间不可攻下,若是时日久了,鲜卑慕容嵬、羌人姚弋仲、成都李雄乘虚而入,我等便会两面、或三面迎战,局面难以应付!”

石虎又道:“那如此围而不攻,便不误时日了么?从父还是下令,让我来攻此城吧!”

石勒沉声道:“为将者,应视部曲兵士如同兄弟,又岂能轻易言战,明知攻之不下,却硬要攻伐,岂不白白让部下送命!”

石虎脖子梗了一梗,却没有反驳。

石勒道:“此时洛阳城中粮草不足,人员越多,所耗越大,被擒之人即使心中不存感恩之念,也早已丧胆,哪里还有什么作用,而刘曜却又不敢不收,不然军中必然哗变。我们只须等上数日,城中不待粮尽,便会突围,趁其突围而歼,必能奏功!”

众人叹服,石虎则低下头,似乎有些羞愧。

果然不出石勒所料,城外无数残兵涌入,洛阳城中两日不到,粮草已尽,刘曜欲突困而走,又恐失去地利为石勒赶杀,心中犹豫不决,兀自烦躁,以酒解忧,不由喝得大醉。

兵士鼓噪要粮,刘曜心中本就烦闷,仗着酒性砍杀数人。

这一下激怒了饥饿兵士,兵士哗变,大开城门,石勒所部一拥而入。

刘曜杀人之后,酒已半醒,不觉大为后侮,正思对策之时,便听阊阖门处传来石勒所部喊叫声,来不及思量是何缘由,仓惶便向阊阖门逃窜。

许是刘曜命当灭绝,负责阊阖门夹击的正是石勒本人。

“刘曜,久违了!”

惊魂未定的刘曜忽的听到了他最不愿听到的声音,见到了他最不愿见的人。

惊魂未定之下刘曜嘶声吼道:“石勒,你今日要赶尽杀绝么?”

石勒道:“你怎的一点大将气度都没有,我肯定不会纵虎归山,若是你能投降,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只不过要将武功废除!”

刘曜拔出五色神剑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见个高低吧,只可恨那个王绝之还没决定找你,不然何至今日之局。”

石勒冷笑道:“王绝之武功虽高,却只是一个江湖游侠,你打仗不靠自己,却指望他人助你,真乃无识之辈!”

刘曜恼羞成怒道:“你……”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石勒道:“我本不欲与你相战,单只我帐下一百八十名强弩手便可要你性命,只是你也算个人物,死在无名兵士手中,似乎太说不过去,因而,看在昔日同殿为臣的情分,我石勒亲手杀你!”

刘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厉声吼道:“你以为你那强弩射手射出的弓箭便能射近我身么?”

石勒脸色一变,大手一挥,轻喝道:“射马!”

石勒身后立涌出三队人来,每队六十名,分着蓝红黄三色,持三石强弓,搭四尺雕翎齐齐向刘曜射到。

弓强箭重力疾,较之鲜卑十三神射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曜神剑虽利,内力虽强,无奈神箭手的箭矢速度极快,又极多,三队连环,密不透风,尚只是第一轮射过,刘曜座下战骑就被射死。

刘曜脸色惨白,今日就算石勒不在,单是这一百八十名强弩手便可要了他的命,他又怎能不骇,又怎能不绝望!

但刘曜亦是强悍之人,自然不会投降石勒让石勒废去武功,败就死,免得遭人羞辱,晋王司马业在他手中被百般羞辱,他绝不愿像那样苟活。

刘曜死盯着石勒。

石勒从一名随从腰畔抽出一把普通长刀,刀长五尺,这是一把典型的石家刀,却只是普通镔铁打就,石勒脸上充满了鄙夷之色,跨步迎向刘曜。

刘曜后退。

石勒双手握刀,一步步走向刘曜。

刘曜眼中惊骇、绝望、狂乱各种神情混在一起,只是不敢主动向石勒出剑。

这便是石勒之威。

刘曜胆子绝不算小,他也绝不怕死,怕死之人绝不会打仗时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但他怕石勒。

这便是石勒之威,令天下英雄为之气短,含无穷王者霸气的石勒之威。

石勒出刀。

刀砍向刘曜头颅,直砍过去,没有丝毫变化。

刘曜只得咬牙挥剑迎上,刘曜胆怯,一身内力竟像是提不上来,五色神剑上的剑芒仅只五尺左右。

刘曜实在是怕石勒。

石勒刀断,毕竟这是一把普通镔铁打就的刀,就算石勒武功盖世却也无法使之与天下第一奇剑??五色神剑相抗。

刘曜心中一喜,刚待回剑削刺石勒,却觉腹中一凉,石勒那柄断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变化刺进了刘曜的腹中,刘曜只觉浑身力气仅随着那腹中丝丝外冒的热气而消散。

刘曜满脸痛苦,瞪着一双惊疑的眼睛狂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的我连你的一刀也接不住,我不信,我死也不信……”

刘曜慢慢倒下。

石勒弃刀于地,长声叹道:“你接不住我的一刀,是因为你怕我。你怕我,所以时刻存有逃弃之念,存有逃弃之念却又无路可逃,你心乱,心既已乱,又怎能接得住我一刀。”

可惜,刘曜却听不见了。

石勒一刀就斩了刘曜,这等威势,王绝之能敌得过么,王绝之面对石勒之刀时,是不是也会恐惧、害怕,毕竟在与石勒交手的人中,尚未有一个能战胜石勒的,石勒拥有战无不胜的信念。

人,可以不停地叫自己不要恐惧、害怕,可越是这样,却越来越怕的厉害,就像刘曜一般,或许刚一开始便勇敢面对,反倒会不怕了,刘曜不试那强弩弓手而直接与石勒相战,或许还有些胜机。可惜,一试之下更加丧胆,一刀之下便败之于石勒之手。

刘曜不行,王绝之可以么?他能够克服对石勒之威的恐惧么?

第十章 决战

十月十五。

王绝之与石勒战于襄国浮图塔。

消息传出,江湖为之沸腾。

无数江湖俊杰赶往襄国,想要目睹这千古难逢的一战。

许许多多的人在十月十四前便赶到襄国,这一战,将对江湖和朝野产生莫大影响,江湖中各方势力又在找寻新的契机,何去何从,也许得看这一战的结果。

一个是一统中原,天下第一的英雄。

一个是睥睨世情,狂绝天下,任性慷慨的狂人游侠。

一个是胡人。

一个是汉人。

这一战究竟谁会胜,无数人心中在猜疑。

今日是十月十四,大战的前夕,王绝之和石勒究竟在做什么呢?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石勒的中军大帐岂能随便容人进出。

但很快又有些人便知道了,有时候,江湖势力的庞大,令人不得不咋舌惊叹,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王绝之与石勒在把酒言欢,一旁坐陪的有弓真、穗儿、石虎,还有石勒幼时的一些邻居。众人欢笑正浓,哪有点滴大战气息。

大功告成,解禁三日,张弛有道,这也是治军之道。

石勒拍着一名老者的肩,老者说老也不老,只不过与石勒一般年纪,但由于长年劳作显得有些老态罢了,老者名唤李阳,乃石勒邻居。

石勒道:“李公是否还记得幼时之事?”

李阳显然已喝多了,一点也不害怕面前这一怒而诸侯惊,一息而天下安的石勒,亦拍着石勒的肩,卷着舌头,口齿不清的道:“怎的不晓得,你小时和我麻地相争,曾被我打得开口叫饶呢!”

石勒摇头笑道:“李公喝多了吧?麻地相争,开口叫饶的是你吧!你虽打得我鼻青脸肿,可你自己也被我打得动弹不得,最后不得不叫饶吧!”

李阳挠挠脑袋:“可我明明记得讨饶的是你,怎么会是我呢?”众人大笑。

王绝之与弓真也笑得直打跌!

这便是明日要决战的双方么?这便是明日非得决出一方倒下为止一战的双方么?有人在怀疑明日之战是否能够进行下去。

“报,门外有一自称是王公子的朋友求见王公子!”一人进来报到。

王绝之一愣,在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莫非是羲之?

石勒笑道:“既然是王公子的朋友,那就迎他进来吧!”

那人出去,转瞬领了一人进来,这人令王绝之和弓真、穗儿都吃了一惊。

谁也没有料到来人竟是那日弓真在崔家帮他咄逃的顽皮小僮。

“怎的是你!”弓真惊得眼珠几乎掉了出来。

那小僮看了弓真一眼道:“你倒是跟他跟的紧!”

王绝之皱了皱眉头道:“你怎的来了?”

那小僮紧抿着嘴唇,几乎一付快要哭出的表情道:“我怎的就不能来?”

弓真道:“你们还是相识了,那日我帮他出逃找你,虽遭人误解,但倒也不冤!”

王绝之苦笑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弓真搔搔头道:“不知道!”

王绝之道:“她便是当日崔家比武招亲的主角??崔家三小姐崔余清!”

弓真不觉愕然。

穗儿忙上前行礼道:“见过三小姐!”

崔余清苦笑道:“我家也毁了,产也无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姐,我的命也忒苦,单是出来江湖寻找他便找了数月之久,可人家一见面便要赶我走,倒是你命好,找了一个好少年郎君。”说时,崔余清泫然欲泪。

众人听得俱皆动容,如今四方征战,天下动荡不安,一名孤身女子,外出四五个月,其中艰险,可想而知。

王绝之叹口气道:“你这是何苦!”

崔余清大声道:“当日你去崔家是如何说的,你说我若是漂亮,不妨娶回家中,你为娶我,不惜赶走你那族叔王璞和丐帮帮生连三滔,连刘聪你也将他骇跑,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变故,我被人擒住,你又将我救下,若是你不想娶我,又岂会惹这么多麻烦!”

王绝之哭笑不得,这番话由崔余清口中述出,仿若他王绝之当真是色中俄鬼,为了崔余清不惜大动干戈,惹出无边祸事来。

崔余清又道:“你把我安顿在一个朋友家里,却一去不返,从此不理我,是不是想借机甩掉我!”

崔余清此话说出,不觉涌上酸苦悲意,放声哭了起来。

酒席之中此时至少有半数以上之人心中指责王绝之不该始乱终弃,俱为这女子如此情深大打抱不平。

就连那弓真也觉得王绝之大是不该。

王绝之正欲开口辩解,就听石勒道:“崔姑娘倒也情深意切,如此一路辛苦,满面灰尘,来人,服侍崔姑娘换洗一番!”

王绝之欲待拦阻,却又没甚借口,只好呆立不语。

只是须臾时刻,崔余清便换洗完毕,一头乌黑长发齐腰散披,一袭白衣,污色尽去,露出明眸皓齿,清丽照人的绝世容颜来。

众人一见,心跳俱为之一停:好一位清丽艳俗的美女。

王绝之也为之一震,那回他从张宾手下救出崔余清便将她安置在朋友家,崔余清僮仆打扮,王绝之又有事要办,何曾想过去留意崔余清的容貌,此次细看,却觉得崔余清的确是自己所见女子中最美的一个。

崔余清见王绝之呆呆的望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跨步上前,轻轻握住王绝之的手,眼中含泪咽声道:“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众人见此情形,俱皆鼓掌。此情此景,王绝之又怎能将那手松开。

石勒哈哈笑道:“这才对了,这才像我心中的王绝之!”

王绝之看着崔余清那副沉醉模样,倒也不忍出言否认,只得继续执着崔余清的手。

“报!”又有人一进来报告。“门外有王公子的朋友求见!”

石勒一愣,笑着对王绝之道:“看来你的朋友倒还不少!”

王绝之眉头轻拧,心中暗道,这人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她?王绝之脑中又现出那随随便便的发髻,随随便便的长袍,随随便便的腰带……

正自猜疑,门外进来一人,一样是位青春少女,一样美丽动人,美丽中还带有几分高傲,高傲得有如凤凰。

王绝之震撼莫名,脱口叫道:“你怎的也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杀胡世家大小姐??轩辕龙的女儿姬雪。

姬雪乍一见王绝之身旁清丽绝俗的崔余清,不由呆得一呆,再一看两人居然手握着手,身子不觉微微颤了一颤,鼻头一酸,眼泪几乎流了下来。

穗儿和弓真早已站起身来,迎道:“姬姐姐,你怎的也来了?”

姬雪强忍心中酸楚,道:“明日是他决战之日,我本待不来,可依旧放心不下,想来看他一看!”说至最后,语音中已有哭意,显见心中酸楚已极。

穗儿身为女子,哪有不明白姬雪的心思,但这等事情,她怎的好去插言。

石勒等人也觉出进来的女子气度高贵,心知必非常人。

石勒问王绝之道:“这又是哪家的姑娘,你的本领还真不小。”

王绝之苦笑。

姬雪昂了昂头道:“我是姬雪,轩辕龙是我爹!”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石勒举起酒爵呆在那儿,久久不能放下,其他诸将,有的惊得将那酒爵打翻在桌,依旧浑然不觉,唯有石虎曾与姬雪见过,不惊不慌,若然无事坐在那儿,继续饮酒。

石勒忽的站了起来道:“果然龙凤相承,轩辕龙虽是我心中头号敌人,但也是我生平最仰慕的人,你有这番胆色,倒也不愧是他的女儿!”

石勒这番话用在旁人身上,倒有了女庇父荫的味道,但用在姬雪身上却绝对没有,因为轩辕龙是独一无二的轩辕龙,上下千年也不世出的轩辕龙,能和他相提并论也是一种极大荣耀。

石勒举起酒爵继道:“我虽立志不惜一切要围杀你父亲,但我还是敬你!”

姬雪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小玉瓶,又拿出两个玉蛊,将其中一个递与王绝之。

王绝之不知是何用意,只是懵懵接下。

姬雪转身对石勒道:“我也同你一样,胡人一日不绝,杀胡世家一日不散!”

此语既出,满座哗然。

姬雪又道:“若是明日王公子败了,下一个就是我!”

石勒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好豪气,我答应你!”

姬雪将玉瓶的酒倒给王绝之和她自己,酒香逸出,满室飘香,却不知是用什么酿成的。

姬雪又道:“我不喝胡人的酒,也不给胡人酒喝,我受你一敬并非因你是石勒是英雄,而是因为你与王绝之是朋友!”

石勒哈哈笑道:“石勒以此为荣。”

两人同时举杯饮下。

姬雪又自斟了一杯对王绝之道:“我倒想再醉一次!”

王绝之愣了一愣,到此时他方才明白,姬雪居然喜欢上了他,那日山洞中的情形乃是姬雪真情流露。

姬雪将酒一饮而尽,也不言语,飘然行出厅外,穗儿欲出言相留,却终忍住。

王绝之看着姬雪转出厅外的背影,呆在那儿,半晌做不得声,低头看看手中玉杯,苦笑了一下,低头将酒饮尽。

起风了。

云压得很低,风吹云行,快若奔马。

王绝之换了一袭崭新的白袍,头发梳起,紫丝扎结,狂气未减,平添了几分高贵。

石勒一身布衣,一付羯胡农夫打扮,哪里能看得出这就是威震天下的石大将军。

风很凉。

深秋了,再下过两场雨,使该落雪了。

石勒望着王绝之叹道:“时间过得真快。”

王绝之笑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该来的还是来了,有些事情是无法躲避的!”

石勒又道:“你说后世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王绝之哈哈笑道:“你是傻子,我是疯子!”

石勒亦笑道:“我现在有些后悔同你一决了!”

王绝之沉默了半晌道:“你可以放弃!”

石勒摇了摇头,仰天笑道:“我虽后悔,还是要做。”

王绝之长叹道:“这场决战虽是由我挑起,但我心中比你更不情愿。”

石勒道:“我们就不必再谈了吧!再谈下去,这场比试也许就真的进行不下去了!”

王绝之道:“是该出手了。”

两人不再言语。

风似乎更急了。

风吹起王绝之的长袍,发出猎猎声响,王绝之的长发被吹得飘飘扬扬,整个人看起来就宛如一朵飘拂的云。

石勒一身短装,甚至连脚上也穿的一双草鞋,羯胡农人便是这份装束,这样便于农事。

石勒仿佛是这山上的一块岩石,黑色的岩石,横亘在那里千百万年,从混饨初开便有的一块岩石。

谁也没动,但两人之间似乎已开始了交锋,王绝之眼睛逐渐发亮,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时刻向外喷射。

而石勒的眼神却越来越黯然,一点光彩也没有,似乎是一个无尽的黑洞,只要有东西落进去,便永远也不会出来。

大战已经开始。

现在,已然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场决战,包括石勒和王绝之自己。

此时,两人俱已燃起战意,绝代高手之争,纵使惺惺相惜也绝不会保留半点,要么不战,要么全力以赴,犹如天河倒泻,无法可收。

天河已开口,两人真气已布满整个浮图塔前,空气中已有滋滋声响,这是真气相击之声。

下雨了。

雨乍一开始便下得很猛。

远山,近林俱都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之中,三丈之外已然无法看清人迹。

然而雨无法淋入石勒、王绝之周身丈余,两人周身有一张无形气墙,雨一临近,便被爆成无数细雾,向外迸射。

雨越下越大,气墙也升越高,越扩越远,现在已有十丈方圆。

两人还是未动。

真气愈积愈强,静止之势已是如此骇人,若是动将起来,岂不惊天动地。

大初有道,道生气生,气化为质,后有万物,气藏物中,化劲乃出。

运动的真气,威势超过静止之气干百万倍,若是两人出招,这招式将会怎样。

沉闷雷声由天际传来,仿若催人出征的战鼓。

深秋之时,绝少有雷,可是此时却雷声不断。

是为此战助威了还是为了别的?

“喀喇喇!”一个炸雷响起,仿若就在头顶。

石勒、王绝之两人同时出招。

这是绝好的出招之机,两人把握时机都很准确。

石破天惊!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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