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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战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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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为,终不能为我杀胡世家所用,只怕日后当真有一场恶战!”

竺佛图澄长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王公子又入了邪魔之道,佛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嗔念,无仇念,无欲求念……”

王绝之打断竺佛图澄的念佛之声道:“大和尚不必再说了,佛法只度有缘人,王绝之尘孽太重,俗念太多,佛心不在,佛理不能从之,与石勒一战终必行之!”

竺佛图澄道:“佛理存世,犹如黑夜沙石,虽目明者亦不能见,但不见者未必没有,王公子三思!”

王绝之不理竺佛图澄,转过身来对轩辕龙忽的曲膝跪了下来,众人俱是一愣,面上露出不解之意。

王绝之咚咚咚连声对轩辕龙叩了九个头,然后挺起腰板道:“我求你一件事!”

虽然口中说求,但眼神中却满是狂热和坚定,仿佛在说若是你不答应绝对不行。

轩辕龙长叹道:“痴儿,你不必说,我答应你,虽然这是杀胡世家未有之事,但我为你破例一次!”

王绝之道句谢谢,站了起来。

医神等杀胡世家之人心中皆不明了,一时间如坠入五里雾中,迷惑不解。

竺佛图澄高宣一句佛号道:“多谢王公子好意,老衲今年八十有六,已属人间高寿,对已之身,自有主张,王公子不必多虑。”

众人方才明白王绝之和轩辕龙哑语般动作的意思。

王绝之求轩辕龙放过竺佛图澄!

竺佛图澄乃胡人高僧,亦为石勒军中之人,正是杀胡世家大仇,虽然只至此刻,轩辕龙尚还在与竺佛图澄高谈阔论,但王绝之心中清楚,竺佛图澄绝对出不了这座厅堂的大门,因此王绝之向轩辕龙求情。

杀胡世家的规矩,当然是诛尽天下胡人,如今竺佛图澄身处杀胡世家发号施令的中心,身为杀胡世家师表的家主轩辕龙绝对不会放过这名胡人??竺佛图澄。

黑凤凰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只听竺佛图澄又道:“我想求王公子一件事。”

此时竺佛图澄置自己生死于不顾,想求王绝之一件事,这件事是什么?求他不要杀石勒么?

这位高僧还有些什么放不下!他孤身东来,难能还有什么未了之事么?

众人倾听。

竺佛图澄一字一句道:“你与石勒一战若能胜出,杀掉石虎!”

竺佛图澄佛门高僧,所求之事却要王绝之杀掉石虎,这实在大出在场之人意料。

竺佛图澄道:“王公子只以石勒一人为仇,多次有机会诛杀石虎而未杀!这实是王公子一大失策!”

众人静静地听竺佛图澄往下讲。

竺佛图澄道:“若王公子与石大将军一战,势必只有生死方能判出胜负,王公子执拗之性天下闻名,而石大将军又是以霸气名动天下之人,你二人相遇,就如铁锤碰铁锤,非至一人破碎方能决出胜负。如若王公子败亡尚倒无事,如果石大将军因之丧命,石家军中只怕无人能够克制石虎,石虎嗜杀,为天下众生念,王公子必得想法除去他!”

轩辕龙道:“只要王公子除去石勒,我答应即使王公子不杀石虎,我也会想法杀之,石虎手上沾了我汉人太多的鲜血!”

竺佛图澄双手合十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能了无牵挂与杀胡世家一战,我也算是对得住石大将军的知遇之恩,香火之情!”

王绝之此时惊得连话也无法说完整,结结巴巴道:“什么……你竟然要向杀胡世家挑战!”

竺佛图澄道:“石大将军对我恩遇有加,竺佛图澄焉能不报,虽然我知道我此举无异以卵击石,但我仍要为之!”

竺佛图澄满脸绝然。

王绝之惊叫道:“大和尚乃得道高僧,尚且如此顾念石勒的个人之恩,此岂不是有违佛理、佛法!”

竺佛图澄道:“王公子有许多身不由己之事,竺佛图澄同样也有,我虽然礼佛,但不是佛,我尚未修至佛主拈花忘情的地步,我尚是个凡人,因而我只能于杀胡世家一战,以求心安!”

王绝之长叹道:“这个世上并非我王绝之一人颠狂,大和尚同样如此!”

黑凤凰方才轻松的心立时又重了起来,暗暗叹道:“这老和尚好不明事理,看来我引他而来,竟也错了!”

轩辕龙道:“大和尚佛法高深,活人无数,我轩辕龙实在不愿杀你!”

竺佛图澄苦笑道:“难道施主愿意放弃杀戮胡人之念么,难道施主能放弃刺杀石勒么?施主已没有选择!”

轩辕龙紧盯着竺佛图澄道:“大和尚,你是想以死谏我么?”

竺佛图澄继续道:“能与千年神龙一战,此趟东来,我亦无憾!我既不能说服你,效法佛主以臂肉饲饿鹰有何不可,舍身成道,乃佛门释子幸事,望施生能成全!”

臂肉饲饿鹰乃佛经故事,传说佛主释伽摩尼外出布道,忽有饿鹰搏白鸽,白鸽无路可逃,只有钻入佛尊袖中,佛主为白鸽求情,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以期饿鹰能放生白鸽。

俄鹰道:“我弃了白鸽,便会饿死,上天既有好生之德,为何让我与白鸽之间必有一死,天心何在?”

佛尊默然,半晌后,从臂上割下一条肉,喂与饿鹰,道:“天心在此。”由是白鸽饿鹰俱皆都道。

轩辕龙博闻强记,此故事当然早已听闻,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竺佛图澄!

轩辕龙叹道:“我与你必须一战么?”

竺佛图澄长须飘飘,衣袂翻动,一身功力已运至全身,道:“如若施主能与我相斗,使我兵解蝉脱,得遇大光明,竺佛图澄非但不怨恨你,而且还当感谢施主!”

佛家讲究羽化飞升,坐禅得道,身以兵解,遇大光明是为吉祥。

轩辕龙道:“既然大和尚执意如此,我也只好成全大和尚了,你死之后,我当替你火化,派人送你之舍利归国!”

竺佛图澄深掬一礼道:“谢谢施主!”

王绝之大声叫道:“不可!”

竺佛图澄忽的抬手一指,一股浑厚的真气隔空而过,立时点中了王绝之的穴道。

“希望王公子有空多研习研习佛法!”这是王绝之听到竺佛图澄的最后一句话,真气封穴,王绝之一股暖意涌过,立时晕了过去。

待王绝之再次醒来时,已是躺在一个黑黑的房子之中,小房子一荡一荡。

王绝之心中暗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有坐车的感觉?轩辕龙与竺佛图澄一战是否已了,竺佛图澄死了么。”

王绝之此时有千百个问题要问,但此时不见一人,要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里喊得出来。

哗啦啦,有水流的声音。

王绝之心一动,暗自思忖道:“莫不是又行至海上了!”

此时纵然有千万疑问在心头,王绝之也只能让它堆在心头!不能动弹,不能开口,他又能怎样呢?

就这样,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绝之耳中只有流水的声音,既不饿也不渴,甚至连拉屎拉尿的意思也没有。

时间至少过去了七天。当有人打开黑屋子时,王绝之已在心中默数了十四次黑白变化。

小房子顶上有一个细缝,细缝中透出白色的光亮,由白变黑,由黑变白,已经变化了十四次。十四次,当然是七天。这也就是说,在王绝之恢复意识,清醒过来后,他不吃不喝不排泄已经七天。

七天不吃也许功夫高深之人可以不死,但七天滴水不饮,却没有一个人能捱得下来。

“我是在辟谷么?”王绝之思考着竺佛图澄的谈话,这个执拗的天竺僧连续十日未曾吃喝,最后又与轩辕龙拼斗!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王绝之心中暗叹一声道:“是宿命么?”

门打开,刺眼的光亮射了进来,一个人影挡在门口。

是医神无欲,还是无畏,亦或是毒神无求,王绝之实在分不太清,但从气势上看,应该是那沉默寡言的毒神??无求。

毒神无求一言不发,伸手将王绝之所躺之床向外拖去。

想必那张床下安有滚轮之类,床榻拖动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床榻拖出室外,王绝之的眼睛几乎被那强光刺得睁不开,咸咸的风吹过,王绝之立觉一阵清爽。

蓝天、白云、海风。

果然是在海上。

王绝之身前站着四个人,四个穿着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其中一个用黑巾蒙了脸面。

姬无欲、姬无求、姬无畏……

另一个当然就是姬无惧??石勒身边的药神。

医典阁的四人皆已聚齐在此!

“那药神不是在石勒身侧,怎的回到了杀胡世家,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药神背叛了石勒!”

王绝之本已问题多多的脑袋又增加了这一疑问,但他还是无法,口不能张,音不能发,只剩下那对还算大的眼睛拼命的转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姬无求冷冷道:“三天洗髓伐筋,七日去浊存清,我们可以施术了!”

黑巾蒙面的姬无惧仰头看着太阳道:“时机尚未成熟,待到太阳正中之时再行开始!”

王绝之此时心中总算明白过了几分,为何这几日不给饮食,任凭自己昏睡,想必在自己昏迷时,医神等人必给自己服过什么药物。

听闻姬无惧说要等太阳正中再行施术,这倒是闻所未闻之事,一颗心不由好奇起来,无奈口不能言,否则非要好好问问,长长见识不可!

从方才几人言语对答之中,医典阁四兄弟中,以老二、老四的医术较为高明,这次施术,好象是以老四药神姬无惧为主。

姬无惧怎么会帮自己疗伤,他们又是如何走到一起,那轩辕龙此时又在何方,竺佛图澄还活着吗?这次疗伤要持续多长时间,过了与弓真所约之期么?仰首望着天空上不时飘过的白云,王绝之不停地在心中发问。

第七章 先生姓药

“可以出手了!”姬无惧高喝一声。

四人各自从自己的医箱中取出一把银针,银针细如牛毛,怕不有上千根之多。

王绝之只觉得一阵悚然,四个人共有四千支银针。四千支银针,全身上下哪里够扎,但愿只是取出其中的部分才好。

但接踵而来的事实马上证明王绝之的想法错了,并且错的很远。

四人运针如飞,此起彼落,仿佛王绝之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以面捏就的面人。

四人分四个方向而站,从王绝之的脚指手指开始,不停地插入银针,手法相似,力道却绝然不同,轻重快慢,一起一落仿佛鹤翔、雁落,说不出的悠雅恬然,哪里象是在治病,简直就是优伶起舞。

这当然是旁观者的感觉,王绝之的感觉绝不是这样,每一根银针刺体便宛如在他的心上钉上一针,每一针都是在不停地颤动,由那颤动而传来的诸般酥麻痒令人难以忍受。

王绝之忍不住想要呻吟,无奈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银针扎得极快,亦扎得奇准,王绝之的全身,由手指至胸,由腿肚到腹,头上,面上没有一处没扎上银针,单单在他的眼眶周围,插的银针便有二十四枚。

王绝之的眼睛依旧睁着,那二十四根银针在他的眼中宛如二十四根银色柱子高耸天际。

总共三千九百九十六枚银针,医神等四人虽动作迅快无比,但也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

四人运针完毕,不约而同地嘘了一口气,王绝之从银针缝隙向四人扫了一眼。发觉四人的动作居然一模一样,胡须微翘,深深吸气,然后仰头向上吐出;王绝之觉得十分有趣。

奇怪的很,当所有的银针扎完,王绝之的那种痛疼感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却是说不出的舒畅。

远远看去,几乎看不见王绝之的人影,只可看见人形排列反着强光的银针,王绝之就躺在人形银针的下面。

如此多的银针刺入,却不见半滴血流出,更不见肤色有所变化,想必其中定有奥妙。

王绝之觉得小腹中隐隐有真气鼓动,四肢百穴中亦有真气开始流窜,一瞬间,所有的银针开始抖动,阳光下,反射出鳞鳞银光。

医神姬氏兄弟互望一眼,脸上露出欣慰之容,唯有姬无惧面上罩着黑纱,无法看清面容,想必也有笑意。

王绝之心中大喜,知道自己一身绝世武功已然恢复有望,然而想及竺佛图澄,心中又不免有些黯然。

老四姬无惧看了看不停颤动的银针,沉声道:“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能不能大功告成,就要着夜间了!”

老大姬无欲道:“四弟辛苦了!”

姬无惧冷冷道:“我既然已经脱离了医典阁,便已不是你的四弟,我也不姓姬,我姓药,请称我药先生!”

姬无欲尴尬满面道:“四弟,你还不肯原谅大哥么?”

姬无惧道:“我已然同你说了,请尊重我,称我药先生!”

姬无欲颤声道:“那个胡人女子真有这般重要么,你毁了医典阁,盗了千金方,华佗的青囊书也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这些也就算了,你怎的连兄弟也不认,祖宗也不要了?”

一旁王绝之听得大奇,心中暗叫道:“难道是那药神姬无惧爱上了那名胡人女子么?”

只听姬无惧冷冷道:“那千金方我早已捻熟,要它何用,我拿走它只不过是带着它到阿彩墓前焚化而已!”

姬无欲道:“你还那么记挂她么?”

姬无惧道:“我生平来对任何人动过情感,医典阁早已把我熏陶得除了伤病,便是医剂,然而阿彩却令我动了心,把我从一截木头变成了一个知道情感的人,而现在我又变成了木头,你说,我可会记挂她!”

王绝之虽然身上扎有三千九百九十六枚银针,但对这番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对姬无惧之事颇为同情,心中暗道:“你现在纵是一截木头,恐怕那木头上也满是刻的那个女人的名字,你当然记挂她了,不知让这冰冷如铁的家伙动心的女人又是何种模样,究竟得了什么怪病,求医求至医典阁?”

可笑这王绝之自己半条命尚还未回,心中却兀自翻腾不休,丝毫不以自己为念,一颗心为那姬无惧想来想去。

姬无欲道:“这件事其实不怪家主,自始至终决定都是我做出的!”

姬无惧冷冷道:“不管是谁做的决定,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彩已经不在了!”

姬无欲叹口气道:“一个只与你相处了三天的女子竟比我们一胞四胎共同生活了四十年还来的重要么?”

姬无惧抬起头,海风掀起他的蒙面纱巾,姬无惧摇摇头道:“你不懂的,如果你也曾为自己活了三天,你便会懂了!”

姬无欲一愣,他不明白姬无惧的意思,呆呆地望着姬无惧不语。

姬无惧的眼神看着遥远天际,仿佛天际边上有着他心中的阿彩。

他长叹一声道:“我在医典阁虽然生活了四十年,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怎样去照顾一个人,所有的病人在我眼里仅是可用来施术医治的东西,直到遇见了阿彩,可是你们只让她活了三天,第四夜你们就将她用药毒死!你们可知道,你们不但毒死了她,也毒死了我对杀胡世家的心,更毒死了我刚萌芽的爱人之意,你们说我能不恨么?”

久久未曾开口的老二毒神姬无求道:“毒是我下的,你选择什么样的女人我并不想干涉,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医典阁中的第一号人才毁在一个胡人女子手上!那三日你连续七次配药出了偏差。”

王绝之心中大叫道:“错了,错了,如果你是真的爱惜他,就应该由他去!”

姬无惧道:“我宁可不要医术冠绝天下,也不想离开阿彩半步,如果不是看在我们一胞四胎,从小无父无母相依为命共同生活四十年的份上,我早就下毒杀了你们!”

医神姬无欲与毒神姬无求相互对视一眼,久久不能开口,话已说到绝地,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绝之的心中却疑惑万分,暗自奇道:“既然这姬无惧对医典阁如此愤恨,此时忽然出现在这艘船上与他兄长三人联手为我疗伤复功,却是为何!就算他对这散功奇症抱有绝大兴趣,但又从何处听来消息,并与他三人会合,这倒令人大费猜忖。”

不过王绝之现在更为记挂的是竺佛图澄,他与轩辕龙的那一战究竟斗了没斗,王绝之显然不会去猜打斗结果,如果起了争斗,结果只有一个,竺佛图澄必败无疑。有时候,败就是死,但王绝之希望竺佛图澄还活着,毕竟,世上象他那样的人太少了。

三千九百九十六枚银针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被拔掉。王绝之的身上几乎全是针眼,如若此时有一面镜子,王绝之肯定会被自己的面容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王绝之本就还不能说话,这次由姬无畏将他送进船舱内的小房。

王绝之心道:“果然施医之时,个个心硬如铁,关了我整整十天,今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我,连最最性善的姬无畏也不理睬我,这兄弟四人倒真是世间少见。”

晚间,自然又是白日里一般操作。只不过这一次是将王绝之的背面朝上,在他那完好的半壁河山上继续扎出三千九百九十六根银针。

王绝之的感觉实在不好,无论是谁,身上突然多了七千九百九十二个窟窿都不会好受。

当王绝之能动的时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一摸他那曾扎了五百多枚银针的脸,脸上很刺人,坑坑洼洼。

王绝之暗叹一声:“凡事都要有代价,我这容貌算是毁了!”

王绝之做的第二件事便是询问关于竺佛图澄那日情况。

竺佛图澄到底还是与轩辕龙交了手。

竺佛图澄曾以天籁佛音险些化去了王绝之的武功,又在一日内奔行一千四百余里,海上以一块木板,不饮不食跟踪十天,这份功力立足于江湖,不愧四大奇人之首。然而这样的功力在伤尚未全愈的轩辕龙手下只走了二十七招!

二十七招,这个数字已是在与轩辕龙动过手的高手中排名第一了。

“那日……”医神姬无欲向王绝之讲述了那日竺佛图澄与轩辕龙动手的情形。

轩辕龙虽受伤未愈,但他天纵奇才,武学修为较之当年不竭泉一战时不知高了多少倍。

竺佛图澄伸手点了王绝之的昏厥穴,令王绝之立即昏倒。

而轩辕龙见竺佛图澄绝意一战,沉吟半晌也点了点头。

竺佛图澄道:“施主的武功天下闻名,身虽已残,但老衲不敢以残废之人视施主,因而老衲将全力以赴,并抢占先手!”

语毕,挥掌便向轩辕龙拍去。

黑凤凰心中虽然震惊,眼中有惋惜,但脸上却无表情,医神等人更是呆立一旁,目如呆滞。

竺佛图澄的招法完全不同于中原功法,看得黑凤凰也大为赞赏,招招出人意料,招招却在意料之中。

竺佛图澄时年八十有六,但那腰肢臂腿却如三岁小儿一般,任意弯曲扭动,仿佛灵蛇。

身子灵活者多弱于内力,内力乃长年打坐运功,气行周天培基而成,属于静中之功,而身子灵活则需长年活动,此实是武学之瓶颈,一般人难以突破。

但竺佛图澄却非常人,身子灵活,内劲更加充沛,双掌拍出,一旁观战的黑凤凰、毒神等人也觉劲风袭体,宛若刀割,不得不运气护体,稳住身形。

轩辕龙动了!

名动天下,千年以来的第一武功奇人??轩辕龙出招了!

轩辕龙的身子轻轻浮起宛如一片秋叶,在空中无尽的飘舞。

他的腿,死垂垂的拖着,但那却丝毫不影响轩辕龙的飘拂之意。

竺佛图澄的手、脚、膝、肘、胯、肩、头、指甚至胡须,无处不用,无法不极,宛若狂风骤雨向轩辕龙出击。

轩辕龙却如空中飘叶,左一飘,右一飘,丝毫没见受到影响,只是速度加快了许多,仿佛竺佛图澄拳脚上的每一份力气都被他借去,施于空中飘行。

竺佛图澄已攻了几招,却连轩辕龙的衣角也未沾上。

“南无哞罨咪!”竺佛图澄大吼一声,一指疾点轩辕龙之天目,指到中途忽的一弯,化指为钩,目标却是轩辕龙的咽喉。

约到咽间三寸处,竺佛图澄肩头忽的一沉,手臂反向挥出,以指节弯处,化钩为叩,直敲轩辕龙的肩井穴。

这只单是左手上的变化。左手佯攻,真正的杀招却在右手上,左手是掩饰,是虚招。

竺佛图澄的右手握拳,没任何变化,速度却快得惊世骇俗,比电光石火还要快上三分。

真正的杀招变化往往不会超过两个,它能致人死命,那是因为速度和力量。

竺佛图澄的这一式,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黑凤凰等人视之为生平仅见。

轩辕龙扭了两扭,这两记诡异、霸道的招法却同时避了开去。

竺佛图澄出腿,他的脚不是向身前的轩辕龙踢去,而是向后踢。

竺佛图澄莫不是疯了,后方无人,仅剩一堵墙壁,他向后踢却是为何。

医神等人不解,连那武学高手黑凤凰也同样不解,甚至轩辕龙。

轩辕龙虽然不解,但心中并不奇怪,在他的眼中已没有值得奇怪的事,他只是在等,等那一脚的变化。

竺佛图澄当然不是疯子,他的这一脚踢得妙极,连轩辕龙也为之赞叹。

竺佛图澄的左手封住了轩辕龙左飘的路线,右手封住了轩辕龙向右变化的可能,轩辕龙的身后是一根柱子,前方是竺佛图澄。

前后左右皆被封死,轩辕龙若是依旧不想和竺佛图澄以力相搏,依旧想避开竺佛图澄的攻击,那便只有上下两个方向。

下方等待轩辕龙的是竺佛图澄那一条雷霆万均的腿。

轩辕龙只有向上一个方向可以去,此时,竺佛图澄那条向后踢的腿便显出作用来了。

轩辕龙的身形向上仅只飘了三寸,那条腿突从竺佛图澄的头顶穿出,向轩辕龙的胸口踏到,力道极大,而且突然穿出,距离又近,使人防不胜防。

这一把布局之巧妙,算计之准确,堪称绝妙,而招法之诡异迷离,力道之雄浑,能立时致人死地,此乃是一计绝杀之招。

轩辕龙看见此招,不觉眼中一亮,长啸出声,一股勃然之气从轩辕龙睑上泛起。

如果说轩辕龙是一条龙的话,那么方才这条龙只是在水中戏珠,只至此刻这条龙才被竺佛图澄的招法挑起斗心,激起雄心。

轩辕龙隐去小视之心,下了决心,接了一招。

这一切,说出来仿佛很长,实则是在同时发生。

快。

实在是快。

快得令黑凤凰也觉得眼花缘乱。

轩辕龙的啸声中,一声哄然巨响,仿佛山崩石裂,所有的门窗俱被这一声巨响震得轰了开去,方才几人端坐的桌几椅凳吃这一震全然散了架。

只是不知这房屋用什么材料筑成,晃了几晃,居然没有解体倒下。

竺佛图澄震得退后丈余,落在地上,轩辕龙却只是身形晃了晃,依旧悬浮在空中,仿佛没有重量,本就是生活在空中一样。

经此一震,轩辕龙股上露出了黑凤凰许久不曾看见过的兴奋笑容。

英雄寂寞,高处不胜寒!

独临高峰,拔剑四顾,望尽天下,没有可峙之人,抬头望云,云不见,唯有无尽苍穹。这是一种怎样的孤独。

自不竭泉一战之后,轩辕龙首次有了淋漓尽致的舒畅感觉!

“很好!”

轩辕龙沉喝一声,喝声中却有掩不住的欢愉之意。

轩辕龙出招,身子凌空,也不见任何起势,那身子宛如射出的箭矢,向竺佛图澄射去。

轩辕龙出招!

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千古武学奇才出的招法必定惊世骇俗,匪夷所思。

这是黑凤凰等人第一次见轩辕龙出招,犹如海上观日,静待日出的心情,黑凤凰等人终于盼到了这一次日出。

这一招使出会是怎样的威势,又会有怎样的结果,想必定会是变化无穷,妙至毫颠。

由于极力想观看到这一招的诸般奇妙,黑凤凰对竺佛图澄一颗悯惜之心反倒放下。

轩辕龙的这一招只是平平淡淡地捣出一拳,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任何妙处!

第八章 出拳

“这会是怎样的一拳!”王绝之眯着眼睛,苦思着那一拳的风采。

医神姬无欲长叹一声道:“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一拳有何妙处。只觉得它平平淡淡,似乎力道也不是很大!我想,家主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如果姬无欲是那与轩辕龙过招的竺佛图澄,他就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竺佛图澄的感觉是:这是一只无所不在的拳头,拳法没有变化,也勿需变化,它的威势虽无,却一如无穷无际的空间,无论你在哪里,你都在它的笼罩之内。

这是平凡的一拳,就象姬无欲所说毫无变化,不见奇妙,是每一个习武者都能挥出的一拳,实在是随处可见。

大巧若拙,天工无痕。

轩辕龙使出的招法当然是隐含天行,契合大道。

这一拳,轩辕龙取名相思,如此以天下为念,手上溅满了胡人之血的大煞星,怎会给这一拳取下这样温柔甚至有些凄清的名字,这里面是否还隐着一个令人落泪的故事?没有人会知道。

如果受这一拳的不是竺佛图澄,而是药神姬无惧,他会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妙极,贴切且丝毫没有取宠的意味。

相思,无所不在,离得越远,想得愈深,无论你在何方,相思都能将你笼罩。这便是相思一拳的拳理,无论人在何方,相思一拳都能将你罩住。

相思苦,唯有相思者自己知道,旁人丝毫没有感觉,姬无欲一生无情,又怎能感觉到!

黑凤凰虽然能感受到,但这一拳不是向他而发,因此并无多大震撼,只是隐约觉得这一拳妙极,但妙在何处,却又无法说清。

只有竺佛图澄知道这一拳的妙处,他身为出家沙门,当然不解相思,但他却知道轩辕龙的这一拳尤如他所信奉的佛理,无所不在。

竺佛图澄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他只有同样挥拳,避不过就不避,硬捱一拳,也要击中轩辕龙。

竺佛图澄的反应、出招不可谓不快,但轩辕龙的拳头已经击上了竺佛图澄的肩头。

相思断肠,原本是春日夜深,浪子羁旅的相思者自己的感觉。

那被相思者是否也会有这种感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谁知道有谁解。

竺佛图澄不解相思,但他却有断肠的感觉。

一口鲜血喷出,竺佛图澄身形向后飞射,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令在场所人吃惊的是,撞上不知以何物所筑的墙上,竺佛图澄还能迅速的站起来,一抹紫色从竺佛图澄的脸上掠过,旋即,他那脸色又复原色,似乎还有些红润。

轩辕龙依旧旋浮在空中。

御气而行,凌空虚渡,这些只有传说中神仙才有的本领,轩辕龙全都有,轩辕龙是不是神?

看着立即站起的竺佛图澄,轩辕龙的脸上浮现一丝惊奇:“你还修练过忍术!”

竺佛图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施主眼力见识皆超人一等,但这不是叫忍术,而是佛法密宗伽叶逻提。”

听到这儿王绝之不由皱皱眉头,喃喃道:“忍术我也曾听说过,那大和尚受了轩辕龙的一击,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复原。想必用的是这一法门,怎的叫这个古怪名字!”

轩辕龙也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作声,而是继续悬浮空中,注视着竺佛图澄。

竺佛图澄继续道:“伽叶逻提在梵语中乃欢喜的意思,佛尊以身布道,自然要受些苦楚,久而久之便修成了这门忍受苦楚的内功,然而佛尊以舍身布道为喜,因而叫这门内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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