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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为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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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拧着眉头,脸色凝重; 像是在思考一个生死攸关的重大问题。
可是,现在时机好像并不正确吧?且不说萧阿姨现在对她到底有几分好感,甚至是,有没有超出普通情谊之外的好感,就说,萧阿姨现在已经因为工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了,她现在扑上去,是不是不合时宜,更容易让她心烦意乱不愿接受?
林羡翻出手机,划开屏幕,点开日历,看着六月那个被标记了的日子——萧菀青的生日。她抿了抿唇,锁了屏幕,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暗暗劝慰自己:还是再等等吧。三月,四月,五月,还有三个月,先让萧阿姨喘口气,忙过这段时间吧。
她睁开眼,视线落在了客厅前的电视上,而后缓缓下移,看见了电视柜前的地板。意外的,向来光洁的地面上有些明显的脚印。
不知道是不是,春节期间,有同事朋友来拜访萧阿姨后,萧阿姨只简单地扫了地,还未正式大扫除过?
林羡突然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振作了精神。她脱了有些碍手碍脚的长外套,一溜烟地跑到了卫生间旁特意隔出的杂物间,取了抹布,桶,扫帚、拖把,接了水,回到客厅,吭哧吭哧地开始做起了大扫除。
她蹲在茶几前,白皙细嫩曾经不沾阳春水的十指伸入塑料桶里,捞出抹布,拧干了,低着头一点一点细致地擦着茶几的玻璃。她的薄唇,轻轻地翘起,明明是在辛苦劳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充满了动力。
她暂时好像,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定位,新的任务。
她告诉自己:林羡,你虽然帮不到萧阿姨工作上的事,但是,你可以做萧阿姨背后坚实的后盾,让她在劳累后有一个可以安心舒适休息的家。
等她把整套房子都认认真真地拖洗了一遍,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之时,已经是午后一点多了。她伸展着腰背,活动着脖子,听话地按照萧菀青的吩咐,去厨房热了饭菜,一个人饱食了一顿,而后清洗好餐具后回房间午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林羡睡得并不安稳,不过迷迷糊糊地睡了半个小时,她就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觉得时间还早,便想闭上眼,再眯一会,可左右,都无法入睡了,于是还是索性地起床穿衣服去厨房了。
午饭时,她就想好了,正好这几天她还没有开始上课,萧阿姨工作又忙,晚餐,可以由她来准备了。这样,萧阿姨一下班,就能吃到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了。她想到萧菀青见到晚饭后,一贯温柔的面容上可能绽放的喜悦开怀的笑容,心里便像抹了蜜一样满足甜蜜。
当然,香喷喷是她的想象……虽然她寒假有在跟着妈妈学下厨,之前偶尔萧菀青不方便的时候也做过诸如番茄炒蛋之类的简单菜肴,可是,动手经验到底还是太少了。她不是很敢肯定,自己做的其他菜肴会好吃。
先试试吧,要是成功还能入口的话,再告诉萧阿姨吧,实在太难吃的话,她还是不要为难萧阿姨了,偷偷地倒掉,去超市再重新添置食材吧。
她扎起了头发,取过了平日里萧菀青系的围裙,挽了袖子,一副颇有模样的架势,从冰箱保鲜里取出肉,放置于案板之上,准备先做一道假期里妈妈教过她的,难度系数小一点的滑粉肉片。
然而,出师不利。
她终归还是不太熟悉,而且肉是从冰箱里取出的,冷冰冰的,冻得她手渐渐有些失了知觉。肉才刚切没两片,她就把自己的食指,也一并切了。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滴落地整个案板都是。
林羡猝不及防,捏着手指头,疼得轻轻嘶了一声。
明明先前在学校滑了一跤,她都会委屈地想要求安慰,可是今天,她只是看着案板上的血迹和肉片,蹙着眉头,把手伸入水龙头下清洗,悠悠地叹了口气。
林羡,你这么笨手笨脚的,怎么能照顾好萧阿姨呢。
她转身出了厨房,从医药箱里翻出了医用酒精,利落地给自己的手指消了毒,贴了个创可贴,就又再次回到了她的战场上。
这次,她翘着受了伤的食指,更笨拙了几分,但却也更谨慎了几分,多切几片肉之后,慢慢地找到了感觉,便有些得心应手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滑粉肉片汤出锅,林羡试了一下味道,顿时喜上眉梢!林小羡,你还是可以的!
她把汤倒入了高压锅中保温,而后,信心满满地开始准备第二道菜,香菇炒肉。
时针指向四点半的时候,她上网查了一下,两个人吃饭大概要量多少米和多少水,把饭也煮上了。
灶台上,已经摆好了两道看起来色相还不错的菜肴了。林羡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洗了手,弯着眉眼,满面春风地给萧菀青发去了短信:“萧阿姨,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忙的话不要急,开车路上小心。”
萧菀青正端坐于办公桌前,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搭放于键盘之上,视线,落在电脑的显示屏之上,眼神,却是迷离失焦的。
杂志社今年,并没有像她告诉林羡的那样,真的有什么新规划,开拓新市场。她依旧,是可以朝九晚五准点下班的幸运儿。
现在,已经是快下班的时间了……她情不自禁地开始焦虑。
傍晚做饭的时候,林羡要是像往常一般一直陪着她,偶尔亲昵地抱抱蹭蹭她,她该怎么拒绝这会让她心跳异常的亲密接触?吃晚饭时,林羡要是像往常一般与她说说笑笑,她该,怎么忽略女孩那让人心动的明艳脸庞,让自己做到心如止水?
正苦于寻不到完美答案之时,放置于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一条短信进来了,唤回了萧菀青的走神。
林羡说,晚餐她自己准备好了,有着落了啊。
萧菀青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她今天一整天,想到林羡,便心神不宁。早上开会时,她难得地不敬业地走神了,想到忘记叮嘱林羡高压锅要等气下去了才能打开,火急火燎地就抓起手机想要发短信,惹得所有同事都一脸懵逼地向她投来了视线。
拒绝想林羡相关的事,淡化林羡对她的影响,对她来说,暂时实在是有些艰难。萧菀青想要逃避的心太甚,压过了她对林羡亲自下厨的期待之心。她双手渐渐收拢握成拳,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食指搭在手机键盘上,回复了林羡:“羡羡真棒,那我就放心了。羡羡,我晚上临时有应酬,就不回去吃饭了,可能会比较晚到家,你洗了澡困了就早点睡,不用等我,给我留个门就好。”
她揉了揉眉心,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机,可心底里,却满是苦涩。她一贯是坦荡的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被自己逼得对着一个孩子谎话连篇。
她不知道,家里的林羡,站在案板前,收到回信后,抿着唇,久久看着屏幕上的一字一字,看着案板上还欲切开的青椒,心中的苦涩更甚。
半晌,女孩还是扯起了嘴角,回复萧菀青道:“好,萧阿姨。要是有喝酒的话,记得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胃,回来的时候不要自己开车,记得找代驾。”
等收到萧菀青简短地回她一个“好”字后,林羡才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她心灰意冷地把青椒收了起来,放回了冰箱,不再做本来打算做的第三道菜了。她回过身看了看已经炒好的两道菜,和高压锅里的汤,顿时耷拉了脑袋,心里有些酸酸涨涨的,溢满了委屈和失落。
她在心里黯然地想,原来,所谓的空欢喜,是这样的滋味啊。
还是抱了一丝期待地等到了六点半,萧菀青果然没有回到家里。林羡从黑暗中起身,打开了餐厅的灯,端出了饭菜,一个人,就着渐渐凄冷的夜色,孤零零地吃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光影,沉沉地打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团阴影,把林羡身前的晚餐笼罩在惨淡的暗色之下。
食不知味。
林羡再次打开萧菀青发给她的短信,一条一条翻看回味着,仿佛比饭菜更有滋味。她艰难地吞咽下最后一口饭,思索着:也许,她应该去学车了。这样,要是萧阿姨应酬晚了,她就能够去接她下班了。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
萧菀青下班后,不能回家,也不想吃饭。她空着肚子,漫无目的地在三环路上跑了两个小时,最后,车子没油了,才茫茫然地下了三环,加了油,顺路拐去了温桐家。
温桐已经去长泽市了,把钥匙托给了她,让她有空的话,过来帮她给多肉浇浇水,跑跑车。她站在温桐房子的阳台上,开着一盏暗暗的灯,借着这一点点光线,百无聊赖,拨了拨阳台上仙人球的刺,开始专心致志地数着它的刺: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十根、五十一根……
数着数着,心总会莫名就乱了,数也就跟着乱了……
一数,就是两个多小时。可最终,她也没有数清,这颗仙人球,究竟有多少根刺。
因为连仙人球,看久了,都仿佛长了一张林羡的脸。
萧菀青咬着唇,有些失神地,伸手去摸摸仙人球的脑袋。下一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滑过她的五指,滑过,她的心扉。
她展开手,看着指尖上,扎着的一根黑刺不由失笑。
真的像林羡啊……
林羡也是这样,在她靠近后,霸道强势带着疼痛地扎进了她心里。
她伸手缓缓地拔掉了黑刺,劝慰自己,像这样拔掉就好了。就好了。
可指尖上拔出刺后,留下的红色点痕,带着余留的疼痛,却适得其反地,久久不消。
恍惚,疼痛更甚之前了。
第65章
临近十点了; 萧菀青终究是要回家的。离开前,她帮温桐的多肉浇了水,细心地锁好了阳台的落地窗; 关掉了阳台的顶灯。由于不熟悉温桐家的开关位置,一不小心; 她便一并把客厅的灯也关掉了。一刹那间; 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萧菀青索性直接摸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循着光亮前进。
突然; 手电筒好像扫到了什么,一道银光,闪了一下她的眼睛。
萧菀青本能地朝那儿看去,便看到,在手电筒小小的光圈下显露出来的,是电视墙旁的展示柜。展示柜的靠下一层的柜台上,摆满了造型各样的打火机和图案各异的火柴盒。摆放于最前面的; 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制打火机,方才,闪了她眼睛的可能便是它了。
萧菀青继续往前走,路过的时候,特意停住了脚步; 弯腰认真地打量了两眼这个打火机。
打火机机身精心雕刻着一片极简的森林,仔细查看之下便会发现,森林的树木郁郁葱葱; 枝枝叶叶层层叠叠地错落有致,勾勒出了机身中心的一个醒目“時”字。
萧菀青觉得,有些眼熟。稍一思索,她猛地记起了这个特殊的打火机。
这个打火机,她去年采访时惊澜的时候,曾经在时惊澜会客室的桌面上看到过。
那时候,她跟着时惊澜秘书进门,时惊澜正站在窗前吞云吐雾,精致的面容,在烟雾中显得朦胧又飘渺。见她进来,她悠悠然地转回了身,踱步到沙发上优雅坐下,一手放下了打火机,一手摁灭了指间的烟,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润亲切的微笑。
她当时因为温桐喜欢收藏打火机,潜移默化中看到别致的打火机都会帮温桐多留意几眼。看到时惊澜这看起来就材质流光溢彩、图案别出心裁的打火机,情不自禁地就多看了两眼。
时惊澜发现了,大大方方地推到她面前,和气地问她:“我大学其实学的是美术,这是我年前休假时闲着没事自己设计的。萧主编对打火机也有兴趣吗?”由此,时惊澜体贴打开了她们采访的进程。
采访时那样平易近人,交稿时却那样磨人,让萧菀青印象深刻,以至于她改稿时不停地回想起时惊澜那时的笑容,咬牙切齿。故而,她对那时候的事情,也记得格外清楚。
这样,私人的物品,怎么会在温桐的橱窗里收藏着?
莫名地,福至心灵。萧菀青突然想起了那日跨年夜,温桐突然的离场与恰巧遇见的时满,还有,前几日温桐离开前与她透露的,时星的时惊澜点名想要她去任职,可她却拒绝了明明前景大好的邀请,转而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长泽。
时惊澜,岸江市的传奇女性,多年来,媒体界对她的传闻,从来都不少。
就萧菀青所听过的比较可靠的消息,可以整理出的是:时惊澜——时家当时那一辈最小的、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祖父母、父母的掌上明珠,聪颖过人,被祖父认为是时家最可能有出息的一个人。但16岁时却坚决表明了自己无意经商,一意孤行地想要学习美术。17岁时,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国家第一美术学院。在所有人都以为时家要出一个艺术大家之时,19岁的时惊澜,突然跟着一个裸体模特私奔了,时家一时间成为上层社会茶余饭后的笑柄,气得时家登报表示断绝关系。23岁时,时惊澜突然又带着一个2、3岁的小女孩回到了时家,可能到底是自己骨肉,时家还是接受了她的回归。而后,时惊澜顶着嘲讽与压力,从时星最底层的员工,一路扫掉了顶头的三个哥哥,坐到了如今时星董事长这个位置。
从23岁回到岸江市开始,时惊澜就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有正式交往过任何对象。但是,外界传闻,时惊澜……男女通吃。尤其是,她涉足传媒这一块之后,和男男女女明星的绯闻,就没有断过。
萧菀青揣测,温桐,放在心里的人……难道,是她?如果是她,好像,是挺符合温桐喜欢的有能力有事业心又长得好的类型?
可是,温桐,不是直的吗?而且,温桐,和时惊澜认识很多年了吗?但她仔细想想,信潮和时星应该难免有业务往来,温桐做市场的,与时惊澜早年就接触过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开始认真回想,温桐那时候和她说起时惊澜亲自点名要她时的表情,是什么模样的。可是,她当时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了,如今回想起,都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印象了。清楚记得的只是,那天,温桐的心情,好像那日的天空一般,遍布阴云。
萧菀青直起腰,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展示橱正中心的那一层。那里,摆放着的是几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一张是温桐的全家福,余下的几张,便都是自己和她。奇怪的是,有一个相框,照片,是反着放的,只露出背面的一片空白,装裱于相框之中。
有一个瞬间,萧菀青想要伸手,去拿下那个相框,翻过那张照片。她心里隐约觉得,也许,这个特殊相框里藏着的就是她现在苦思不得的答案,藏着的就是那个让温桐求而不得,离开岸江市的秘密。
而下一秒钟,她就停住了手,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推己及人,谁都有不想被别人知晓的秘密。
就像,她不敢告诉温桐她对林羡的感觉,温桐,不愿意告诉她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总归也是有她自己的难言之隐。
她收回了视线,关掉了手电筒,摸着黑穿上了鞋,离开了温桐家。
作为朋友,她只需要知道,温桐想要让她知道的事情。
这是本分,也是尊重。
她不知道,长泽市里,温桐端着红酒,遥望着岸江市的方向,心里,盼望,又害怕着,萧菀青翻开那张照片,发现她多年来,止于唇齿的秘密。
萧菀青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她步履沉沉地朝着家门走去,心底里,苦涩地思索着,林羡,大概是睡了吧?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她。
很好。
又不太好。
她打开手提包,准备翻找钥匙之时,眼前的防盗门,却突然啪嗒一声自己打开了。
林羡带着甜笑的小脸,夹带着室内温暖的黄光,晶亮地映在了萧菀青黯然的眼瞳之中。
萧菀青毫无心理准备,一下看到这张想又不敢想的小脸,眨了眨眼,怔怔地看着林羡,一下子没有了动作,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林羡没有发现萧菀青的反常。她拉大了门,侧过身让萧菀青进来,笑嘻嘻地得意道:“听脚步声我就知道肯定是萧阿姨你回来啦!我是不是超级机智!”
萧菀青微微阖眸,平复了一下自己陡然间快得不成样子的心跳,找回自己的理智。她迈开长腿进了门,像寻常长辈一般温声关切地叮嘱小辈道:“要是不是我,是坏人怎么办?下次不要这么轻率了,晚上一个人在家就更要注意安全。我带了钥匙的。”
林羡在萧菀青进门的时候,就悄悄皱了皱鼻子,认真地闻了一下,确认萧菀青的身上没有酒味。她心里放心了一些,背靠在墙上,看着萧菀青俯身换鞋,发丝一点一点滑落,露出皎洁纤长的天鹅颈,唇角笑意加深,歪了歪头调皮道:“要是门外是坏人,我就更要把他打跑了,不然萧阿姨你随时可能会回来,被他吓到了怎么办?”
萧菀青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听着女孩天真的玩笑话语,心跳,又有些不规律了。她咬了咬唇,没回应女孩的话,状若自然地转移话题打趣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呀,小心长不高。”
林羡嘟了嘟嘴,带了些委屈道:“你没回来,我担心你,睡不着。”她顿了一下,又贴心补充道:“而且,我担心你应酬会不会不得已喝太多酒了,回来要是太累了不记得喝一点醒酒汤第二天容易头疼的。”
萧菀青心跳愈发不成体统了。她终于忍不住,直起了身子,借着玄关的暗光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女孩俏丽又带着莫名温柔的面庞。
为什么,总能、总要这样轻易地撩动她的心?
萧菀青心中又甜又涩,又羞又恼。
她别开眼,不再看林羡,打开了客厅的灯,淡声道:“别担心,羡羡,我晚上没有喝酒。好晚了,你快去睡吧,我有点累,去冲个澡也就去睡了。”
林羡望着她纤瘦疲倦的背影,本来,想问问她,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一点宵夜的心思,突然就淡了下来。她的心底里有黯然划过,可终究,还是不愿意为了自己那么一点小心思再去烦扰萧菀青。
太晚了,吃东西也不好。况且,放冰箱那么久了,也不新鲜了。
明天中午她吃掉就好了。
吃不掉就倒掉吧。
明天晚上,她可以再给萧阿姨煮新的。
她抬手关掉玄关的灯,扯起了笑,柔声回萧菀青道:“好的,萧阿姨,那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罢,她眷恋地看了一眼在沙发上颓然坐下的萧菀青,转身回房。走动时,她忍不住轻拢双掌,放置于薄唇之前,悠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试图呼出,萦绕于心中一整日的低落。
下一秒,萧菀青却意外地惊声叫住了她:“羡羡!”
林羡止住了脚步,呆呆地转过身,莫名地看向萧菀青:“萧阿姨?怎么了?”
萧菀青腾地一下子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过来,再顾忌不了其他,伸手便轻握住了林羡的纤细的手腕,看着隐约被血迹渗透染着红色的创可贴,紧张问她道:“你手怎么了?”
林羡盯着她紧蹙的秀眉,看见她向来平和如水的双眸里此刻翻涌着的紧张心疼,心间,像是有一股暖流淌过。
她伸手撕开了创可贴,露出了已经愈合了的,却依旧醒目的长长刀口给萧菀青看,轻声安抚萧菀青道:“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萧阿姨别担心,一点点小口子,你看,都已经愈合了。”
萧菀青的关注点却显然和她不同。她紧咬着唇,看着那一条长度几乎要占满整个指节的沾着红色血迹的刀口,心疼,内疚,懊恼,一齐涌上心头。一颗心,像是被一整颗仙人球滚过一般,痛得分明又绵长。
如果,如果不是她骗林羡工作忙,林羡,就不会下厨,不会受伤了。
如果,如果不是她骗林羡要加班,林羡,就不用这么辛苦地等到现在了。
她,是在欺骗林羡的感情,消费林羡的感情,对不对?
可是,可是……
她不是故意的……
她五指上滑,托住了林羡柔软的手,用大拇指在刀口旁五毫米处的完好肌肤上极尽温柔地轻抚过去,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艰涩地问女孩:“还疼吗?”
林羡恍惚觉得,此刻在萧菀青手掌心中托着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自己的心;被萧菀青轻轻抚摸着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这颗热烈鲜活跳动着的心。这颗心,在她的轻抚下,扫去了一整日的苦楚与酸涩,只余下,绵软的熨帖。
她弯了弯眉眼,低柔诱惑心上人:“萧阿姨,你吹吹它,可能就不疼了……”
萧菀青看见,女孩乌黑的眼眸里,像是有星光在闪烁,有像是有水波在荡漾。动人,又诱人。
不忍拒绝。
也,无力抗拒……
萧菀青喉头耸动了一下。半晌,她低下头,垂下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柔柔长长地,对着林羡的食指,轻吹了一口热气。
她抬起眼,眸里湿漉漉的,小声地问林羡:“还疼吗?”
林羡想,不疼了。
太可爱了!
命都想给她!
好想亲亲她的眼睛。好想,咬她啊……
她开始后悔,刚刚要是告诉萧阿姨,亲亲它就不疼了,萧阿姨,是不是就会亲亲她了?
可犹豫片刻,她到底还是决定见好就收,也是心疼萧菀青的疲倦,适可而止地摇了摇头,甜甜道:“不疼了。明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她收回手,换她催萧菀青去睡觉:“我去休息了,萧阿姨你也快点去洗洗睡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萧菀青注视着突然间空落落的五指,看着手上还消失地被仙人球刺后留下的红点,慢慢地放下收拢。她咬着牙用大拇指重重地按着那个红点,重重按出,浅浅地却足以令人清醒的疼痛。
半晌,她敛眸,轻轻应林羡道:“好,晚安。”
第66章
立春之后; 昼短夜长的现象开始慢慢朝着昼夜均长转变,清晨的六点半,太阳还未升起; 世界依旧笼在一片灰蒙蒙的暗淡之中。萧菀青还在好眠,前一天设定下来的闹钟就兢兢业业地响了起来; 惊醒了她。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 关掉闹钟,有些迷蒙的双眼里满是困倦。片刻后; 她到底还是挣扎地坐起了身子。
胃; 还在隐隐做疼……
昨夜洗完澡之后,头发难以吹干,她便又回到了书房,打开了笔记本,想把今天一整天因效率低下而没有按原定计划完成的任务做完。可手指落在键盘上轻敲之时,她不由地,又想起了林羡葱白如玉般的食指上; 那道触目惊心的长长刀口。
那是,为了帮她做晚餐才伤到的。
如果,她没有发现的话,林羡是不是也不准备告诉自己?
她突然忆起了女孩第一次下厨给她煮姜汤时的得意小模样,被夸奖后像是一只被舒服顺了毛的小奶狗。今天; 林羡本来也该那样兴奋开心的吗?她发短信给她的时候,是不是本来盼望着自己能够多夸她两句多,期待着自己餍足之后的安抚?
她当时就顾着想要逃避了; 是不是,完全忘记了多顾虑一些林羡的心情。
林羡,是不是很失落很失望了?
萧菀青蓦地,坐立难安,满心内疚。
凌晨十二点多接近一点,萧菀青心思沉重地关了书房的灯,怕吵醒林羡,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厨房,而后,阖上了厨房的门。
她打开冰箱,看见冰箱里用保鲜膜覆住的三道荤素搭配合适的菜肴、一小盆几近满溢的汤和一碗白米饭,心里,越发的酸涩难过了。
她是清楚林羡的厨艺的。
做番茄炒蛋的时候,林羡都能够因为把蛋倒下去时溅起的热油而吓得连退好多步,做这几道菜的时候,热油遇到洗好带着水的蔬菜之时,溅起来的油,必然比鸡蛋可怕得多了。林羡,是带着怎样的勇敢和努力,才能够成功圆满完成的。
她应该在林羡的身边,教她帮她鼓励她的。
可她,却连认可她与她一起分享都没有做到。
她垂着眼,伸手取出了饭和菜,依次放进了微波炉中加热。而后,在凌晨一点钟的餐桌上,望着对面林羡空荡荡的座位,虔诚地吃完了一整碗白米饭,大半碗汤,和一大半的菜。
她嘲笑自己,不知道,是在赎罪,还是在,犒劳自己。
不在正常时间段内饮食,且暴饮暴食的结果就是,夜里两点半,她就因为胃疼,翻来覆去睡不好觉了。吃了两片消食片和胃药后,她打着哈欠在卧室里走动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耐不住困意,倒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
没想到,睡了一觉后,痛意居然还未完全消失,胃部,隐约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可这样的痛感,甚至能让她心底因林羡给予的温柔体贴而压抑不住的甜蜜而生出的负罪感稍稍减轻。她仿佛在疼痛中,找到了片刻的平衡,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萧菀青苦笑,这算不算是,饮鸩止渴?
可耻的是,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她甘之如饴。
朝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霞光,渐渐普照大地,暖暖的热度,透过玻璃窗,打在了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专心致志忙碌着的萧菀青身上。
林羡一醒过来,立马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床,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丫打开了门跑了出去。她看到萧菀青的房门,已经是敞开着的了,心底里顿时慌张了一下。幸而,就在她委屈地鼻子一酸,难过地要红了眼眶之时,她听见了从厨房里传来的,令她安心的锅铲与锅底碰触的闷响声。
耷拉下来的唇角,瞬时间翘了起来。她疾步地朝厨房跑去。
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她看见,和煦的晨光中,她的心上人,裹着奶白色的睡袍,身姿窈窕,腰间一条纤细的红色围裙系带,醒目地点出了她腰身的不盈一握。她沐浴在金色的淡光中,微微侧头,自然撩起了耳边的细发,露出了白皙小巧的小耳朵,与脸颊边缘流畅迷人的线条。
林羡像是怕惊醒了画中人一般,唇角弧度越发地上扬。
她弯了弯眉眼,眸里满是柔情,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地接近了萧菀青,而后,伸出手,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萧菀青,眷恋地把把细嫩的脸颊,贴在萧菀青温热的背脊上。
“萧阿姨,早上好。”她声音里,带着初醒的低哑慵懒,是一种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动听。
萧菀青在身体忽然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的那瞬间,身体一僵,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不是因为错愕惊慌,而是因为,她感受出了,那是,林羡的气息。
她的身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仿佛认下了林羡,只有林羡,才能被她的本能允许这样无知无觉接近、无推无拒地贴近。
明明毫无防备、毫无预料,却又好像早有准备,早有预料,甚至,是她不愿意承认的,早有渴望。
萧菀青听着耳边传来的惑人嗓音,握着锅铲的五指用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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