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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封神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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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州望着地上二具尸体,皆于喉咙问抹一丝红线般的伤痕,即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抖剑花,嘴角溢出一股散发著强大信心和斗志的冷意,对着蒙面宽袍杀手厉声道:

“阁下何人?依你的身手不该是畏首畏尾之辈,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相府行刺,就应该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宽袍杀手先一阵仰天长笑,顾盼自豪冷然道:

“凭你还不配过问老夫的尊号!想不到屋里头尚有北袁盎更重要的人物?老夫就买一送一顺便解决,雇主的佣金谅必会加倍!”

蒙面杀手口气狂妄至极,使得王通州面呈愤色阵红阵青,踏前一步想要出招,其后方却窜出两名护院抢先左右包抄,各持兵器凌空劈斩而出,齐声喝道:“总座!就由咱们兄弟宰了这个缩头乌龟!”

蒙面杀手凝然不动的躯体忽然后挪半步,手中宝剑稍往右栘,再沉肘拉后半尺,剑尖上挑朝天一晃,映照晨曦进出七点耀眼寒星。

一旁观战者立刻生出奇异至极的感觉,这连串的微细动作,本应威胁不到远在三丈之外的观战者,但偏是无人不感受这名蒙面杀手上挑剑尖的死亡气息,震撼得心房紧蹦差点窒息。

王通州神色骇然惊呼道:

“快退下来……”

蒙面杀手看似任意地一剑挥出,不带半点剑气,可是五丈外屋里头的李探花顿觉其剑势笼天罩地,有灭绝一切生灵的气概。

王通州惊喝的余音未了,蒙面杀手凌空出剑的细腻光芒,好像一缕情思温柔地缠绕在两名护院的脖子上,透颈而隐。

两名护院瞬间凝然僵住,各持刀剑仅存一尺间距就能劈砍进蒙面杀手的前胸,真教观战者扼腕叹息,但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加把劲呢?

蒙面杀手把剑负背,雍容大度趋前一步,其身一袭黑色宽袍无风自飘,进出一股无形力道,那二名护院随之若枯叶般于两侧排开瘫于地上,早巳气绝身亡了!

护院人数愈聚愈多,虽然将蒙面杀手团团围住,见况却惊骇莫名鸦雀无声,人人皆背脊抽寒。

蒙面杀手顾盼自豪冷笑道:

“一群酒囊饭袋!尔等若想以众凌寡的话,简直是白送性命,徒废老夫的宝贵时间而已!”

王通州厉喝一声浪飘出剑,完全没有犹豫停顿,气贯剑锋,人剑一体银光流转化作长虹,横过≮我们备用网址:。。≯三丈的距离,同时把剠、扫、挑、撩等十多种复杂的动作串成一个简单的整体,令人骤生玄之又玄的磅礴气势,人剑合一直飙蒙面杀手而去。

这一剑乃是王通州的毕生功力所聚,不但手、眼、身、腿配合得无懈可击,且快剑凝然全身全灵的力量,意透神聚,神随意行,除非功力、眼力、剑招都能全面远胜过他者,否则任谁都不敢硬攫其锋,只能采闪避之法。

蒙面杀手仍然挺立不为所动,其蒙面罩内双眼射出深邃无边、秘不可测之闪烁精芒,罩定对方长虹射日般的剑招气势,冷笑一声,右手中宝剑迅速探直,再高举过头,剑尖朝天,左手亦握上剑柄,变成双手持剑之势。

重约三十来斤的宝剑却举若轻羽,显示出强壮臂力,凝然全身力劲贯注宝剑,激射一柱通天的耀眼光柱,竟是凌厉无俦,聚而不散的剑气。

剑光若浪翻般在他的四周翻滚不休。

蒙面杀手暴喝一声,如惊雷乍响,观战护院群众让其喝得心寒胆颤颠退几步方止,功力弱者竟一屁股跌地。

光柱剑气突然若烟花爆开,化为一丝丝的漫天银线,灵动般在十丈空间内状似互相嬉戏追逐,其态宛如缕缕温柔情絮,缠绕着团团包围的护院观战群。

王通州见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飙射凌厉的雄姿顿然凝在半空中,双腿凌空翻踢几下,若虾弓般倒弹回去,于袁盎丞相的头顶丈余高,似扑非扑、若缓若疾,身法一变再变,玄奥非凡,本是倾力一击的厉烈剑气,化为一圈又一圈的防护网,挥阻漫天的缕缕杀机。

十丈空间的剑气化丝随即敛去,好似尘埃落定。

护院群若铁桶包围密不透风的阵势,瞬间瓦解,一个挨着一个颓然倒地,气绝身亡。

连枝头上雀跃的鸟雀都寂然无声,十丈方圆的一切生灵皆惨遭灭绝。

蒙面杀手好霸道磅礴的一剑!

王通州方才回剑力保方挽回了袁盎丞相及六名护院的生命,个个皆惊魂丧胆地望着庭院中尸横遍地。

王通州惊魂甫定:心力交瘁,声音沙哑沉重,喝道:

“撤!快撤进偏厅!”

偏厅里李探花见况脸色骤变,真料不到蒙面杀手的剑法已臻“凝气化丝”至阴至柔之境界,具此功力者,举世寥寥无几屈指可数,猝不及防的变数根本来不及营救无辜生灵,真是劫难一桩!

人身麒麟兽霍沙宇也看傻了眼,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种出神入化的剑法,堪称天下第一剑并下为过。

王通州守着袁盎躲进偏厅,六名护院誓死护主留在外头御敌,袁盎见了李探花慌然一拜,生死当头仍不失朝廷礼仪,将袋中一块“如朕亲临”的紫金令牌双手恭敬奉上,临危不乱,不愧一国之相。

袁盎看见李探花年纪轻轻即要陪死,老泪纵横良心不安道:

“钦差大人受惊了!卑职无能力保护您……死罪一桩!只能用这条老命奉陪了!”

王通州一呆,刻下才明白李探花的身分,暗忖竟是个时运不佳的倒霉鬼,怆然感慨万千道:

“卑下不知者不罪!冀望钦差大人海涵。”

转身对着袁盎一拜,凄然道:

“我本是刘濞首席一等家将,承蒙您仗义收容,没想到竟惹来杀身之祸,卑下只有力拼而殆,望来世结草以报!”

情况危急,根本没有时间寒喧,当然不晓得李探花的来龙去脉,误以为是朝廷钦差大人而已。

不到几句对话的时间,屋外护院同时齐声惨叫,又是一片静谧寂然。

突然响起了蒙面杀手阴恻恻的冷笑声,道:

“尔等躲进屋里成了缩头乌龟了!人生难免一死,为何不乖乖出来让老夫替你们送终!”

李探花怀里的五寸霍沙宇蠢蠢欲动为其轻抚表示稍安勿躁,却为袁、王二人误会是因惊骇过度而抚心,更为慌然不知所措。

李探花对着门外若无其事悠然道:

“蒙面的老乌龟!凭你的绝世剑法却自称是名领赏的杀手,这种鱼目混珠讲法未免太贬低了自己身分!依我的判断,你一定是刘濞王爷的当家剑客,反正咱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如明白告知,是也不是?”

户外没有回音。

倏地蒙面杀手扬声大笑道:

“听你的声音居然如此年轻,却如此镇定,不愧是袁盎必须以命守护的大人物,是也不是就去问阎罗王吧!”

王通州双掌青筋如蚯蚓般暴突,紧握着长剑,凝聚浑身功力欲搏命一击,但在屋内只能侧耳倾听蒙面杀手的位置,居然回荡空间飘浮不定,甚感无奈及失望。

户外一股热劲,无声无息地透门而人。

李探花眉头一蹙轻喝道:“小心!”

“蓬!”

两扇大门爆开,破碎木屑强劲如矢箭般翻滚袭至。

王通州倾力划出一串串网状气剑,并舞得滴水不露,方守护住李探花和袁盎不受伤害,但己身旧力用尽、新力未接之间。

木屑弥漫之中——

剑芒光爆,银光闪闪,细碎剑雨骤然激射,充盈整座偏厅空问,光华璀殉灿烂,令人睁不开眼。

王通州知晓蒙面杀手施展绝剑奇招,全力而为,根本不留活口,面对太阳般厉烈炙热之剑气光华,气势沛然莫之能御,只能轻吟一声,闭目待毙。

王通州感觉一只手掌从背后穿透过腋下而出,精准无误地握住自己的右手,剑锋竟圈出一串串阴阳同济的剑光旋流,若无间太虚般吸纳凌厉炙热,如太阳般的璀殉光华,刹时,光华好像尽人无底洞,化之无形。

王通州睁大环目,不敢相信此时所见之景象,一方面清楚看见从腋下而来的手掌每一个动作,如此神速湛然,但对时间的感官更清楚地告知,所有这些看似缓慢的动作,皆是一眨眼功夫完成的,这两种彻底在时间里对方的快慢极端,竟在一只白皙手掌中出现,怎教其不大惊失色,转而亢奋异常,是圣手!是神来之手!

光华一敛。

前方,蒙面杀手乍显身影,其手中那柄宝剑已然剌在面前一尺处,令王通州为之亡魂丧胆。

只觉右手铁剑一颤,飞扬而去。

“当!”

双方剑尖撞击爆出眩目火花。

王通州惊见自己手中铁剑竟然抵不过敌方宝剑,怱地从中裂开,两侧形成弯卷曲折状,有若撕裂丝绸般滋然脆响,不断快速逼近,眼看就要断裂了!

穿出腋下那只白皙无瑕的手掌,突然往自己的剑柄一拍,震得断剑离手,赫然弹出一根大拇指,精准地按住绞击而至的犀利宝剑锋尖,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即能判断剑势位置,令人叹为观止。

“当!”又是一响。

惊险万分的画面立告诞生。

大拇指撞击宝剑,竟然令剑刀为之断成了十截,随着剑劲四泄开来,余威未尽,寸刃贯入壁面而没。

蒙面杀手罩头的两个眼孔中,眼神激射出骇然及不信的困惑光芒,其握住已无剑身仅余剑柄的手掌,如触电般颤抖不已,已是吓得暴然抽身而退,闪出门外杳然。

“好小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快出来受死!”蒙面杀手于户外三丈之遥厉声叫道。

王通州吓出浑身冷汗,回顾后方,只见李探花神闲气定地微笑望着自己,于心力交瘁之下,一阵头昏目眩便瘫倒地上,什么事都下清楚了。

李探花身形一晃,快如闪电冲出门外,绝不让这名杀人不眨眼的凶手道遥法外。

第四集 广陵游侠 第九章 意遵神幻变

露浓如水洒苍台,洞口烟梦密不开。

残月色低当户敛,晓钟声回隔山来。

春生药圃芝犹短,夜醮斋坛鹤未回。

愁是独寻归路去,人间步步是尘埃。

李探花伸手从怀中捧着五寸人身麒麟兽道:

“沙猪!户外那名蒙面杀手定然是当世武林中称圣称神之绝代高手,他在外头叫阵,就由我来应付,现在也顾不得暴露你的身份,快守护者袁盎及王通州以防有变。”

李探花顺手将人身麒麟兽往后一抛,便以侧身受敌袭最小的角度掠出门外,只听见室内袁盎若见鬼般的惊叫声扬起,其一国丞相之尊的气度及风范,这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不觉莞尔一笑,这是人之常情。

李探花望见蒙面杀手用脚尖在地上轻挑起一名护院尸体旁的一柄普通铁剑,倒掣着剑柄将刀身隐于背后,俨挺身躯稳如泰山的架势,确有一代剑术宗师之风范。

遍地尸体令李探花不胜唏嘘,哀叹道:

“阁下太过残酷不仁了!对武功平凡的护院赶尽杀绝有违天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迟早没有好下场!”

蒙面杀手见李探花如此年轻,头罩上的孔洞中射出一股疑惑光芒,瞬间转化为凌厉杀机,右手撩着宽袍左脚踩前一步,脚印居然深陷至足踝而止,显示其蓄势待发。

正准备全力一搏之态势。

“老夫仗剑纵横武林一甲子,头一遭被人断剑逼退,更料不到竟是一名后生小辈!但老夫偏不信邪,那只是一时大意所致,也不觉技痒,还要讨教一场!”

李探花揎拳掳袖再摩挲脸颊,啐一口痰满脸不屑,好像一派地痞混混的架势道:

“他奶奶个熊!我是满壶不响,你却是半瓶叮当,专找弱者挑衅还敢夸口?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若连‘天心即剑道’都不懂,一切再厉害的剑法皆是枉然,说到让你懂,我的胡子可都要打结了!”

蒙面杀手闻言浑身一颤,足下又陷地面寸余,整个人若石雕伫立,片晌问,宽袍猎猎飞扬,气劲滚滚泄出,扫得四周遍地尸体弹开丈外,立即清出一片空地来。

蒙面杀手并不为所激,反而心平气和淡然道:

“小辈!你挑一柄剑!老夫就试一试你所谓‘天心即剑道’的高明,或是老夫‘凝气化丝’上乘剑法的厉害,况且老夫练就一种神秘绝命武学,就先拿你来试招!”

李探花平举双掌摊开十根修长白晰手指“啪!啪”互击二下,神色倔傲笑得诡异,道:

“我的每一根手指头都是极其厉害的武器,然而却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救人。光是这一点你就落于下乘了!再可怕的神秘武学,对我而言如同儿戏,不足为惧,不足为奇!”

蒙面杀手的垂胸黑巾飘扬,状似暴怒,激动道:

“好个口出狂言的小辈!竟敢用肉掌迎战老夫手中三尺青锋,当世就属你最为狂傲,简直目中无人,等一会若不让你跪地求饶,老夫誓不为人!”

语音方歇。

蒙面杀手剑势在四周三尺之内翻腾变化十分诡谲,有若金光流转般紧裹全身,教人无法把握其下一剑的方位。

李探花双眉一蹙,发觉蒙面杀手并没有夸口,每出一剑都不重复。

蒙面杀手这柄三尺青锋灵活无比,绕一个曼妙的大弯,居然激射出漫天丝丝剑气飘然而落,洒于树枝,挡者立断如刃削过,洒于岩石假山,条条入石三分,凌厉无比的剑气笼罩三丈范围,将李探花困住,危危殆矣!

惊见李探花双掌十指如抚琴般,看似在半空中好像乱抓一通,却井然有序如机杼之梭,穿梭于漫天浮丝剑气之中,若抽丝剥茧编织不歇,而“闪灵追星”绝世轻功所到之处,又若弹绵,形成一片片薄絮铺于地面而隐。

蒙面杀手暴喝一声,长剑招式一变,横竖划出一层又一层若天网般之气劲,如一波接着一波的怒涛,汹涌奔袭而去。

李探花收敛五指聚拢成拳,激发气功光芒如柱,朝向前方一波波若丝网般的剑气翻扰乱卷一通,令人惊绝喝采。

蒙面杀手头罩黑巾已经湿漉一片,鼻孔位置气喘颤动呼吸混浊,因几度施展费神费力的凌厉剑气已然气尽力歇,便扙剑拄地争取刹那间的调息。

李探花仍然神采飞扬精神抖擞,揶揄道:

“人哪能不认老?你尚未达‘凝气通神’之层次,当然就得服输,现在换我来玩你了!”

李探花突然十指戟张摆出架式,双手窜出缕缕气劲成形,竟然状似右麻雀、左螳螂栩栩如生之奇像。

蒙面杀手一震,沉吟一声道:

“好个‘气随意行’、‘意遵神变’,这是道门绝学‘寸劲玄功’,道门领袖黄不群可是你的师父?”

李采花嘻哈謔笑道:

“如今套交情已来不及了!”

倏地行云流水般掠去,两手于行进间不断地互换方位,就如麻雀捕捉螳螂,异常生动活泼,维妙维肖。

李探花脸上露出孩童弄雀般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怱聚怱离地玩弄着。

景致一变。

所有动作似无意为之,却又一丝不苟地换拟,令人再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以何为虚?以何为实?

蒙面杀手为李探花的姿态所迷惑,明知是种虚实相生的手法,却身处疑真似假中无法自拔而着相,心志被夺,已落下风。

他目前唯有小心翼翼地一剑刺出,一切虚实相生手法的奇景自然会化之无形。

一剑寒光如星点,飙刺至寸间距离。

一点剑尖星芒嗡动地别入幻景之中,形成剑尖被李探花双手四指给捏住了。蒙面杀手并非普通角色,拼其一口残余真气催注剑刃,双方一来一往激烈缠斗。

李探花及蒙面杀手于庭院中追逐无定,皆以惊世骇俗的身法高速挪腾,若兔起鹊落般化为两道飘闪人影,但双方姿态仍保持得那么不合战况的从容大度,令人惊叹叫绝。

蒙面杀手虽然已耗损了大部份的内力真元,但其高绝剑法却不容忽视,整柄长剑的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应付李探花那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

双方奇招迭出,或缓或疾,其间没有丝毫迟滞停顿过。而或攻或守之间进退飘逸均是随心所欲,其紧凑激烈处又隐含逍遥无为的法度,难以任何言语或笔墨可形容其精采。

十丈开外,丈高墙檐之巅,曾在湖畔暗杀枪王卫雷龙的倩女突然现身,也就是面戴黑白乾坤令的女子。

李探花为之分神一呆!

“当!当!”

两响清音,蒙面杀手的三尺青锋被李探花猛然打断,蒙面杀手刻下才知李探花拿他在试招,根本没有全力以赴,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

蒙面杀手惊骇欲绝掉头就跑,飞掠丈外才发觉墙檐上那名神秘女子,为之愣然一顿,转为亢奋地呼哨一声向其求援。

李探花若想要活逮住一个人,放眼当今世上还真无人可以遁逃,旷世的绝臻轻功“如影随形”牵引住蒙面杀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机热能,贴近其身后,双掌化爪欲攫住其肩膀扣擒之际—…

忽然间竟从蒙面杀手背部两腋中,钻出一双纤纤玉手,十指如葱修长优美,架住了李探花攫抓而去的双掌,这一顿之间,蒙面杀手又奔前五尺。

那位脸戴乾坤令面具的女子,居然穿透出蒙面杀手的身体,与李探花四臂相架,面对面僵持对峙。

李探花惊愣脱口道:

“这是魔幻灵体!魂中之魂、魄中之魄!灵魂出窍大法最高境界,能百丈杀人于无形。”

“李郎,薄情汉!他哪可能暴露身份?你就别多费心机了!”

倩女密意聚线传音后,身体缓缓消融于空气之间,化为一团光雾火速离去,遁隐于十丈外墙,杳然而逝。

这么短暂时间,墙檐上那名倩女不见了,蒙面杀手已然跃上远方墙檐,回头厉声怒骂道:

“臭小子!下回再试老夫的魔幻灵体神功威力,定将你碎尸万段,以报今日之辱,方消我心头之恨!”

这是找下台阶的说法,李探花唯有苦笑以对,摩挲脸颊摇头轻叹,如今已经了然宿世记忆,与倩女霍因缘那段恩怨情仇总要了断,但来得可真不是时机。

唉!欲要成仙做圣哪有这么容易?该来的还是要来,这笔风流债,跑都跑不掉!

丞相府书房内。

袁盎身穿朝服率领家属及总教头王通州和总管袁凯一干人等,依仪礼参拜当今国师浪荡孳神李探花,待总管随家属离后,留下总教头及丞相作陪。

五寸人身麒麟兽挺立于李探花肩头,更增添其一派道门仙家能驱魔御鬼之神秘气息,令袁盎及王通州毕恭毕敬不敢仰视。

盏茶间闲聊,令袁、王两人对李探花毫无官僚作风及平易近人的态度甚感讶异,如今又是救命恩人当然敬服得五体投地。

李探花和蔼可亲微笑道:

“袁丞相!朝廷得知你所密报的吴王刘濞阴谋叛乱之大事,当今圣上嘱我前来广陵暗中视察,并保护你回朝廷覆命。”

袁盎激动得涕泗纵横,感恩道:

“当今圣上能惦记著微臣,当肝脑涂地以报!个人生死事小,国家兴亡事大,能得小李神仙亲临主事,微臣一家数十口才有生还希望。”

李探花微笑安慰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人事听天命,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安排,袁丞相熟悉刘濞所有作为及江南地理环境,对以后的战局颇有助益,可供周亚夫参考,才能平息这场战争。”

袁盎双眼充盈一股恨意道:

“当今圣上为御史大夫晁错所蒙敝,削夺王国部分封地,手段太过激烈及卑鄙,当然会引起动乱!微臣以微言轻祈盼小李神仙能制止其胡作非为,若能杀之以谢封国各王,便能化解战争危机于无形。”

李探花摇头叹息道:

“刘濞数十年来处心积虑经营封地,早有称帝的野心,适逢年初其子刘贤与皇上豪赌而被一棒误杀,便是叛乱导火线,今年广陵又扩大武魁大游侠擂台赛,大举招兵买马蠢蠢欲动,所以兴兵北上朝廷逼迫皇上让位是迟早的事,而杀一个御史大夫晁错只不过是一种藉口而已,于事无补。”

袁盎却坚持己见道:

“禀小李神仙!所谓观微知著,若能先行斩杀晁错以谢天下封王,便能止各国沸沸扬扬之舆论,也可以阻绝这种藉口。再退一步想,若杀一名御史大夫而能拖延战事让朝廷争取一点时间充分准备,算是死得其所,若重逾泰山,牺牲小我也是一名忠臣应为之事。”

李探花搓揉脸颊显得意兴阑珊,道:

“尔等大臣们在朝论政,自会评监晁错的所作所为向皇上建言,我对政治不干预也提不起兴致,要不然先帝早已赐我半壁江山了!能逍遥自在我何乐不为?国家若有战争大事当然得出面尽快弭平,因为倒霉的还是黎明百姓。”

袁盎听李探花好像不赞成杀晁错以谢天下诸王,便不再多话,修道人就是不喜欢杀戮,要不然就不配称小李神仙广受各方敬重了。

一旁恭听的王通州打岔问道:

“小李神仙!那名神秘女子和蒙面杀手到底是何方魔头?您本稳操胜算的局面却失活逮良机。”

李探花喟叹道:

“蒙面杀手乃是当世剑术佼佼者!必然是吴王刘濞的得力帮手,不难查出其底细,但那位神秘女子才是幕后主使人,连刘濞也得敬畏三分,对她言听计从,她才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

袁盎与王通州甚感惊诧,袁盎趁机建议道:

“若能杀了这名神秘女子,刘濞定然方寸大乱。刚才从窗口望见一团光芒阻碍小李神仙活捉蒙面杀手助其遁逃,这是什么魔法?”

人身麒麟兽霍沙宇听得火冒三丈,跃上桌面斥责道:

“老混球!你以为杀人就能止息一切事态,也不知神秘女子的身家背景便胡乱建言,真会让天上发生一场空前神魔大战,而导致阳世间生灵涂炭,这种极大罪过,你岂能担待得了!”

袁盎闻言一呆,为之老脸通红,垂首不敢目视,却已知神秘女子来头之大超乎想像,根本非阳间人类。

李探花不忍苛责,却语重心长道:

“暴秦统一六国杀戮太重有违天和,所以国祚不过十五年头,再加上楚汉相争民不聊生而全国人口锐减,自从先帝崇老无为而化,数十年来养息,百姓如沐春晖,已然厌倦战争。吴王刘濞者挑起战乱,是师出无名犯了兵家大忌,必定不会持久,所以袁盎你先回朝廷也好未雨绸缪。”

袁盎面带愧色默然不语,总教头王通州护主辩称道:

“小李神仙乃当今天下第一人也!才能运用睿智妙计及绝世武功,兵不血刃地破敌阴谋,化危机于无形,力挽国祚于势微,护国神仙确实当之无愧!”

李探花谦怀若谷微笑,淡然道:

“还是那句老话!民心崇尚和平安逸,厌战才是止乱根源,道长必然魔消,归功于先帝推行‘黄老之治’稳定基业,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王通州一脸敬佩,作揖道:

“王某以江湖人的眼光看小李神仙,不过二十岁左右,居然视事透测,分析及见解超凡入圣,乃皇上之福,天下百姓之福也!”

李探花习惯性摩挲脸颊报以苦笑道:

“总教头可知我历经累世转生之苦?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对我来说是司空见惯,但既然做人则必须好好把握修福修慧累积功德才能超脱三界苦海。”

王通州当然听不懂生死这回事,却能识大体地问道:

“如今小李神仙暴露了身份,以后潜入敌方很可能会形迹败露为敌所乘,应小心为要。咱们何时撤回朝廷?如何行动?请您示下!”

李探花在脸上一阵摩挲竟然揉出一团薄翼般面具,显得面貌更为白晰英俊,五岳更为丰挺,双眼灵光闪闪却诡谲一笑道:

“当今世上能以灵识气机测人心海者寥寥无几,我哪能不备而来?魔界既然犯我,我必然主动出击,岂能坐以待毙击?如今我露了脸,已将敌方目标转移过来,丞相可保暂时平安,我已从洛阳调来一批墨者勇士,可助袁盎一家大小安全撤离。”

袁盎离座长揖袂地一拜,感激道:

“多谢小李神仙关照!微臣一切听从安排。”

小李神仙对着五寸人身麒麟兽正色道:

“沙猪!你暂时守护丞相府,随时与我连系,并配合密潜的墨者勇士行动,不得有误!”

霍沙宇一脸的不情愿道:

“主公!怎么不让我与您一起闯荡?可是瞧不起我沙猪的能耐?在这里太无聊了,会闷死人啦!”

李探花一板面孔,令霍沙宇吓得不敢再多话,随后与袁盎、王通州商量撤退妙法,直至傍晚才离去。

第五集 九天清鸣 内容节选:

她玉容虽然皎美,但双眸透出一股淫荡异采,令人觉得十分邪诡,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到老头子身侧,宽衣解带,身上衣物一件件滑落地面,独留一件透明薄纱亵衣包裹着上身。

她的双峰高挺,乳晕蔻豆突显,私处黑茸茸一片,如蚌阴门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她行为放荡地伸出右手,用一根食指去弹老人的萎缩生殖器,浪笑得老半天,戏謔道:“等一会儿……这根小东西您可要补偿妾身!”语气居然十分高傲及不屑。

第五集 九天清鸣 第一章 故人重逢情

筠竹千年老不死,长伴神娥盖湘水。

蛮娘吟弄满寒空,九山静绿泪花红。

离鸾别凤烟雾中,巫云蜀雨遥相通。

幽愁秋气上青枫,凉夜波间吟古龙。

李探花离开广陵城往北而行,直奔大盘山,遥望一片青葱翠绿茂林,上面罩笼着一层绿烟,烟与树交织成一片迷朦的苍郁。

寒山碧色的灵气迎面而来,仿佛替隐居人魅鞭唐朝吉诉说无限的落寞和伤情,那一片碧绿,凄寒得叫人伤心,莫非他就是伤心人?

风水之说确实不假,什么磁场会吸引什么人隐居,这是冥冥中的定律。

在李探花献与悟道的生命里,能令其心动的事物并不多,生和死只是不同的开端及终点,生死之间只是一次短暂的旅程,任何美好的事物都会过去,任何创伤事物也终会云散烟消,了无痕迹。

只有悟道才是永恒,经年累月一点一滴成线而面去屯积,不贪求激进,不懈怠松散,因为片刻的聚集就是永恒。

人生如是,不了道也难!

无论走了多远和多么困顿曲折的生命旅途,最终都无可避免地回归到这条追寻永恒的路上。

克服内心一切无名欲望,排除外在所有困境,这是修道人的涅盘。

否则何能超凡入圣,成为千古流传的超卓人物?

沿溪流上溯的李探花暗叹魅鞭唐朝吉被世态炎凉给击垮了,否则藉练武也必能达勘破生死玄关之境,改变内在和外在磁场,再穷凶恶极的环境必然转换成福地仙境,化腐朽为神奇。

三十丈外怱尔传来兵器撞击的微弱脆响。

李探花神情错愕中飞奔挪腾,掠上树梢,若御风疾行,赶往械斗现场,藏匿于繁枝茂叶中欲瞧战况。

只见一座茅屋不过丈余宽,庭院却颇为宽敞,另有数亩地种植多种绿油油蔬菜,以及一大片稻田,隐居者自耕自食是够用了。

四名精壮汉子穿着红、黄、黑、白显眼劲服,各据一方,摆着四象阵将魅鞭唐朝吉困在中央,各持一柄宽背斩马刀,将刀舞得风云变色滴水不露,仿佛刀网已封死其所有退路。

唐朝吉并非省油的灯,手中一条七尺乌亮铁鞭若万蛇钻动,四面八方贯破凌厉刀网,虽然不断栘形换位,却仍离不开怱聚怱密的四象阵刀网范围,可见敌方有备而来。

一位俨挺雄伟的中年道人,稳若磐岩于阵外三丈处,和一名身着鹅黄皂衣女子对峙,两人看都不看四象阵一眼,彷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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