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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封神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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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探花与周仁微笑中互递了一个眼色,有眉目了!

周仁顺口问道:

“晁大人!可否请出剧夫人,周仁想了解周达时老英雄的近况?”

晁错唤来丫鬟,吩咐请出剧夫人。

片刻,珠帘掀处,一位艳光照人的妖娆女子由贴身丫鬟侍候著缓缓行来,裣衽作礼。

晁错介绍了两位贵宾,剧丽莹黛眉微震,双眸阴毒绿芒一闪而逝,哪逃得过李探花及周仁法眼,是正主儿!

晁错把贵客来意说了,剧丽莹答道:

“相公!妾身离开洛阳已有数年,周美玲与小弟剧孟是有来往;我不过数面之缘,并非熟识,对洛阳周家不是很清楚。”

李探花淡淡说道:

“剧夫人不必介意,想不到你还有个弟弟在家乡?”

“禀李神仙!妾身那个劣弟剧孟不学无术,学著游侠儿模样,结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不足挂齿。断了音讯已有数年,也不知现在生死如何,正想念得紧呢!”

李探花一时默然,作势捧起茶杯,掀开杯盖挡著嘴唇,佯装喝茶,传音人密告诉周仁道:

“周仁!支走晁错,我试一试她。”

周仁会意,朝晁错作揖道:

“晁大人!早朝金銮殿上皇上册立刘荣太子一事,周仁有事请教,可否一旁说话!”

话毕,起身走向左侧庭园,欣赏园中盛开的寒悔。

晁错挪步陪伴周仁,指著梅花,说些什么,甚为得意。

李探花沉下睑,传音道:

“剧丽莹!本朝佛法尚未传入,但观察你魔灵,竟然显现八臂观音菩萨相;连菩萨都敢假冒,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说!你是何方妖孽,竟有八爪之多?你蛊惑晁错扰乱朝纲,致封地诸王暗萌二心,难道想制造天下动乱,涂炭苍生?幕後指使的本尊到底是何方魔头?”

李探花单刀直入,倒叫剧丽莹一愕,瞳孔进出绿芒妖光冷然凝视,不甘示弱,举袖掩唇,亦传音道:

“臭小子!来得好快,你毁我‘妖剑皇后’,收得‘妖剑魔尊’,杀我五名‘魔灵分身’这几笔帐还没找你算,竟然胆敢登门入室找碴!我呸!什么‘太岁当道’!老娘活了千年之久,在魔界还怕过谁?你这浑子小有多少道行假扮神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探花冷笑不语,左手中指点沾茶水,运动极阴罡气曲指弹出,细小水珠凝冻坚硬如铁,疾若闪电朝剧丽莹眉心射去。

剧丽莹微微仰头,毫发之差避过电掣而至的冰珠,冰珠急速与空气磨擦,瞬间化为乌有。

“雕虫小技……”

话未说完,突然脸色惨白,睁大双眼,低头一看,一条透明银丝竟然贯入小腹丹田,有如针刺,灼热难当。

剧丽莹霍然离坐,挣脱那条银丝,却从丹田处冒出一缕淡淡青烟。

魔气外泄,受伤不轻,一时站立不稳向前倾去,仿佛离座朝李探花裣衽作礼,传密入音道:

“臭小子使诈!从桌底下暗算哪是英雄好汉所为?这笔帐誓死讨回!”

猛抬头,沉住一口气运起魔功,从玉门逼出一滴绿色黏稠液体,展开如蛛网般贴于丹田受伤处,阻住魔气继续泄流。

李探花脸色一沉道:

“哼!邪魔歪道,打架拚命难道还要跟你打招呼不成?去你的大头鬼,今天是来给你送终的!”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状,眼中绿芒凶光一闪,人已飘至晁错身边,一手抚住晁错背部“心俞穴”,急道:

“老爷!夫人她病了!”

晁错一起身,剧丽莹已然偎了上来,颦眉蹙额,娇声诉道:

“哎哟!痛死我了!相公!妾身老毛病又犯了,腹部绞痛不止,快扶我到内屋休息!”

晁错满脸胀红,当著宾客面前怎好拥著爱妾人内?正待唤丫鬟搀扶,剧丽莹已整个身子贴上,左手环颈揽住晁错,粉额汗冒如雨,花容失色,有气无力道:

“相公快!妾身受不住了!”

说完,全身就瘫赖在晁错身上,

晁错无奈,歉然道:

“实在失礼的很,晁错先行告退,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话毕,揽抱著瘫在怀中的剧丽莹,急往内室而去,剧丽莹纤手正扣著晁错顶门死穴。

李探花、周仁二人眼睁睁看著剧丽莹挟持著晁错逃脱,奈何不得,如再进逼,晁错定难逃毒手:

回程车上,周仁问道:

“弟子见魔女元神是位庄严肃穆的八臂夫人,简直不可思议,是何道理?”

“此妖非常奸狡,她自己说有千年道行,连八臂菩萨都能假扮,应是不差。”

“小李神仙!何谓‘菩萨’?竟有八臂之多?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仁!‘菩萨’声教会于五百年後从西方传至中国,其果位就如神仙界的‘大罗金仙’一般功德无法量数。凡人剧丽莹是这魔灵分身依附的替身,就如妖剑附身卓功一样。从其假冒八臂观音,又从下阴逼出黏液化成蛛网疗伤来看,我推断是修练千年的八脚蜘蛛幻化,她又说我毁了她‘妖剑皇后’和五名‘魔灵分身’,可见是她指挥这批妖孽无误,只不知那幕後本尊是何方魔头?”

周仁气愤填膺道:

“弟子配带这把‘诛妖剑’不知能消灭她吗?”

李探花微笑道:

“应该可以,下次碰上就用‘诛妖剑’试试吧!”

“皇上追问此事,如何禀报?”

“周仁!刘贤世子猝死事件只不过是个导火线,皇上赞同晁错推行的削减封地政策,引起诸王不安,自己亦须负责。”

周仁轻叹道:

“小李神仙!皇帝手操生杀大权,‘御史大夫’晁错与其配合,连宰相申屠嘉都不放在眼里,谁敢劝谏?”

李探花狡黠眼神一闪,微笑道:

“皇帝也是凡人做,碰上‘浪荡孽神’的我,算他倒楣!”

两人离府坐上马车,扬尘而去。

御书房外,太监总管栗秀璞率两名太监把守,任何人要觐见皇上都遭挡驾。

景帝刘启额头汗水涔涔,脸色苍白,龙袍前襟被李探花拧起,拖下龙椅,重重摔在地上,吓得浑身颤抖。

李探花怒气冲冲,叱呵道:

“我就知道,你奸淫了晁错的小妾剧丽莹,才被‘魔灵分身’利用,以致吴王世子刘贤猝死,连你的小命也差点玩完了!”

景帝刘启慌忙推托责任,道:

“朕……朕是被魔女所诱,你不能怪我!”

李探花满脸怒气指责道:

“混蛋!一个巴掌打不响,淫人臣妾实在不像样,没想到你皇帝没当多久就丑态尽出,今天我就替先帝刘桓教训教训你,别以为做皇帝有什么了不起!”

李探花毫不留情面,抓起刘启,往他肚子直掼了两拳,连饭都吐了出来,再踹出一脚,踢得他翻滚于地哀声求饶,连喊不敢了,以後一定改过。

“混蛋皇帝!国以农为本,民以食为天,民为贵,君为轻,没了百姓民心,干什么称孤道寡的烂皇帝?派你下凡就是要你做个好皇帝,要在天界,论你的辈分还不配给我提靴!”

景帝脸色惨白,强忍疼痛,哀求道:

“小李神仙!刘启懂了,谨遵教训就是!”

李探花见好就收,道:

“对政治那一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没兴趣,也不管你如何治理天下;但是伤风败德,迷失凡尘,以後回不了天界,谁也保不了你。”

“是!是!刘启一定努力修德,再也不敢了。”

气也出了,训也训了,刘启也认了错,李探花适可而止,缓和声调道:

“刚才宣宰相申屠嘉及密探统领万大林,也该到了吧?”

景帝刘启面红耳赤道:

“小李神仙!在大臣面前请给朕留个面子。”

李探花指著龙椅道:

“那是当然,你还是做你的皇帝,我还是闲云野鹤的神仙,今天只不过关起门来,以天界神仙的辈分教训你,希望你能改过才好。”

景帝刘启擦了擦汗水,整了整龙袍,战战兢兢坐上笼椅,李探花陪立在旁。

“栗总管!进来。”

太监总管栗秀璞听宣连忙人内,躬身称道:

“皇上!何事宣召?”

“栗总管!命太监清理地上秽物,宰相申屠嘉及密探统领万大林到了吗?”

“启奏皇上!已经候召多时了。”

“宣他们进来!”

太监总管栗秀璞望著地上一堆秽物,偷瞄了皇上一眼,见其嘴角还有余渍,回想刚才的哀叫,莫非是皇上?也不敢多嘴,转身命小太监进御书房清理,自己走向偏厅传皇上口谕。

宰相申屠嘉偕密探统领万大林进入御书房,跪地恭称帝安後,景帝刘启连忙道:

“两位贤卿!小李神仙有事问你们,务必详细答话,不得有违!朕身体不舒服,先行回寝宫去!”

言毕有如落荒而逃,匆匆离座返回内宫。

宰相申屠嘉并不陌生,那密探统领万大林则是初见;只见他身材瘦削高挑,手长过膝,双眼精光烁烁,鹰勾鼻、薄嘴唇、老鼠大耳,好一个贪功爱财,工于心计之辈,也是内外兼修的武林好手。

“申大人!向你打听一个人。”

“李神仙请吩咐,申某知无不言!”

“有关‘仙妃厅’刘贤猝死事件及谋刺皇上的凶手已经查出,是晁错小妾剧丽莹所为,你认识此女吗?”

宰相申屠嘉老脸因激动而眼红,咬牙切齿道:

“李神仙!我就知道晁错这小子不怀好意,暗藏凶徒;而凶徒竟然是他小妾!一定是晁错唆使的。我这就令御林军包围晁家,杀他个片甲不留,诛尽九族!”

李探花愕然,想不到申、晁两人已到水火不容地步,蹙眉不快,这是公报私仇嘛!话都还没讲完呢!

万大林躬身阿谀道:

“禀李神仙!晁错小妾剧丽莹是洛阳人氏,可是大有来头!”

这话引起李探花的好奇,自己并未说出“魔灵分身”之事,难道万大林看出端倪来了?

“万统领!她有何来头?”

万大林详细解说道:

“禀李神仙!话从吴都广陵‘武魁大游侠’说起;第三届夺魁的是姓剧的洛阳人氏,一手银刀舞得虎虎生风,技压全场,博得美号‘虎啸银刀’;而後即退出江湖,隐姓埋名,育有一子剧孟,一女剧丽莹。朝廷密探有资料详载,想不列主谋凶手竟是剧丽莹,实在想不到。”

万大林从怀中取出一本缉册,翻了几页呈给李探花看,确是记载详细。

李探花沉默片刻,不好告诉他们“魔灵分身”之事,只大略说了追查经过,交代申屠嘉不可轻举妄动,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他动手不迟。

客栈上房,盆火正旺,室内温暖如春,密探统领万大林神情焦急,撑臂托腮来回踱著。

风吹木窗微动,娇媚莺声在背後响起:

“万统领!什么事如此著急?”

“啊!”万大林震了一下:“怎么每次都无声无息的现身吓人,月余不见,可想煞我了!”

说话的同时,双手已不老实的在她胸前恣意探索。

剧丽莹欲迎还拒,白裘落地,里面居然身无寸缕。

万大林大喜过望,赶紧抱起娇躯放到床上,又亲又抚,只恨少生了两只手。

剧丽莹双眼媚笑,一只手引导万大林抚这摸那,一只手伸向他胯下。

不一会儿,万大林已是欲火高涨,迫不及待宽了衣,解了带。

剧丽莹往里一缩,拉上棉被,笑道:

“别猴急!先告诉我什么事?”

万大林色眼咪咪,卸了衣物,也赤条条钻进被窝。

“小莹!刚才‘浪荡孽神’李探花说行剌皇上的凶手就是你,还察看《武林风云录》中剧家的来龙去脉!”

“万统领!你相信我是凶手吗?”

“依我的官职信不信都没有关系,但是宰相申屠嘉急著要令御林《:文:》军抄晁家,为李探《:人:》花所阻,这你可《:书:》要小心!我能动用《:屋:》朝廷密探帮助你,是看在你身上,让你相公晁错好办事,行刺皇上这种灭九族的大罪我是不干的!”

剧丽莹一对丰乳挺靠了过来,送上樱唇,吹气道:

“万统领!奴家绝不会害你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刺皇帝,况且这么一来,晁公益岂不是失去了靠山,我会那么笨吗?是李探花误会奴家了。”

“小莹!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好了,不谈这些,今晚你可要好好陪我!”

“嗯!你这个瘦皮猴呀!就像旱田吸水似的,每次都折腾得人家腰酸背痛,隔天还下不了床!”

两个人顿时纠缠不休,满床翻飞。

“万郎!轻点,奴家小腹有点疼!”

“奸!小莹宝贝,你翻上来,由你操办……”

剧丽莹翻个身跨骑而上,随著玉门一吸一放,上起下伏,双峰震颤不已,惹得万大林一双手也忙个不停,又捏又揉,不一会儿已然把持不住。

“我,我……”

剧丽莹当然知道他怎么啦!猛地趴到他身上,四肢紧缠,那样子就如蛛蜘攫住了闯入网中的飞蛾,不再动弹。

万大林以为她也高潮连连,反抱更紧,下体再用力上顶,这才发觉玉茎已为她阴门拴死,自己内元正滚滚而出,欲罢不能。

“你,你……”

万大林睁大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肌肉渐渐萎缩乾瘪,片刻间只余皮包骨。

剧丽莹一声冷笑,爬下床来,就在炉火前转了一圈,欣赏自己一身晶莹剔透,曲线玲珑的胴体。喃喃道:

“好个剧丽莹,细皮嫩肉的,我见犹怜,再吸几个男人元阳,伤口即可痊愈。”

转身从万大林衣兜里取出邪本《武林风云录》,翻看了几页,冷道:

“哼!有了这本详载朝廷密探姓名、居所及联络暗号的册子和令牌,还要这瘦猴子做什么?先下手为强,杀了申屠嘉灭口,利用这本秘册,晁错就能拜相了,非搅得汉室天下大乱不可!”

狞笑一声,推窗掠身而出。

第三集 太岁天皇 第八章 宰相猝死谜

揶揄一息尚异存,吞炭吞毡可共论。

敢望臣靡兴夏祀,只恁帝鉴答商孙?

制冠独带云霞色,旃旆仍悬日月痕。

赢得孤臣同硕果,也留正气在乾坤。

午後,天转阴霾。

周仁一见到李探花,神色肃然,心情沉重道:

“小李神仙!宰相申屠嘉昨晚瘁死府中,全身查无伤痕。巧的是密探统领万大林全身枯瘪,不成人形,死在城北客栈,那本《武林风云录》亦告失踪。皇上对这本秘册非常重视,十分震怒,命弟子限时破案!”

李探花惊愕道:

“太突然了,尸体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周仁脸色难看轻叹道:

“听太监总管栗秀璞说,昨天下午两人在御书房与您议事,晚上就出事,这其中应有关联,可能有人泄密了。请您到现场验尸,弟子没见过这样离奇的死法。”

两人上了马车,李探花在途中把昨天谈话内容说了一遍。

城北客栈命案上房保持原状,万大林身无寸缕,全身乾枯有如骷髅,凸眼张嘴,一副惊骇恐怖的表情。

李探花一眼即瞧出死因,叹息道:

“万大林这种死法正是‘魔灵’下的毒手,表示他与剧丽莹有染,行房时被她吸乾内元真气而亡。”

“女色是祸根,此话诚然不假,轻者身败名裂,重者招来杀身之祸。”

“周仁!叫人火化了吧!剧丽莹盗取的《武林风云录》就是物证。去看看宰相申屠嘉的死因,再想法子诱开晁错,秘密除去‘魔灵分身’剧丽莹,以免重蹈覆辙,又被其兔脱。”

宰相府前白绫高悬,一片愁云,嚎哭之声令人闻之鼻酸。

李探花及周仁在灵前上了香,由申府总管引导,来到申屠嘉书房。

申屠嘉服装整齐,平躺小榻之上,双手置于胸前,十指交叉压著一卷竹册,尸体尚未僵化。

李探花俯身细看了一下尸体,申屠嘉老脸绯红,似颇兴奋,两眼轻合,嘴角微笑,就好像沈睡中做著什么美梦一般。

书桌上放置的茶杯杯盖掀开著,其他布置也看不出异状;室内炉火已经熄灭,显得阴冷。

李探花沉思片刻,问道:

“这书房有人动过么?”

“小李神仙!弟子在他的尸体上找过致命的原因,例如伤痕、下毒、头皮是否有针孔之类皆查过,理不出头绪来,只有一处疑点。”

“周仁!什么疑点?”

周仁附耳说了几句。

李探花点头示意,周仁要总管留下,遣出女眷家属:

周仁趋前解开申屠嘉裤头,露出年老皱黑的生殖器,只见裤子上一摊浓稠精液,分量出奇的多,睾丸已经乾瘪。

看过之後恢复原状,

李探花皱皱眉,问道:

“总管!你家串相昨晚怎会独自一人睡于书房?”

总管悲凄道:

“回您的话!昨晚老奴陪侧伴读,是老爷叫奴才先去休息不必侍候,他随後就会回房安歇。没想到清晨老奴来探望,发现老爷就这样躺在小床上,已没了气息。”

李探花不语,暗道:

“奇怪!宰相年事已高,昨晚未招妻妾行房,怎会脱阳猝死?他已到天命之年,是色诱不来的。那魔女没有现身书房的迹象,要不然应会发生搏斗,因为我已告知她是凶嫌。”

思忖问,丫鬟奉上两杯香茗,正待掀盖品啜,忽然想到什么,一抬头与周仁照了一面,两人同时放下茶杯,走向书桌。

“周仁!试试这茶水及杯具是否下了毒?”

周仁取出银针,插进茶水,没有变黑,再试茶具,也没有毒。

李探花走到炉边,又道:

“试试这里!”

周仁用银针翻动焦炭,并无下毒反应。

“哼!好个毒辣狡猾的剧丽莹,到底用何方法使申屠嘉兴奋瘁死?”

“小李神仙!会不会是什么幻化魔法?”

李探花表情坚定,淡淡说道:

“不可能,申屠嘉已到天命之年,而且嫉恶如仇,魔法色诱是没有用的,这一点剧丽莹亦能想见,必定有毒物媒介才会如此死法。”

“她又如何下毒呢?”

“周仁!再用银针仔细检查尸体看看?”

两人回到小榻旁,周仁拿银针插入申屠嘉喉咙、肺部、胃部、肝胆、心脏等,皆无中毒迹象。

“都没有中毒反应!那厮手法竟然如此高明?”

李探花望了望尸体,习惯性的举手摩挲了一阵脸颊,顺顺眉毛,仰头看看房顶,若有所悟:

“周仁!我们上屋顶,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周仁虽感讶异,却没多问,随李探花掠出书房,双双纵上屋顶。

天空飘著小雪,就是有痕迹也被掩盖了!

李探花东瞧瞧,西瞧瞧,丈量著距离,上前几步,挥袖拂去方圆三尺宽的积雪,找寻起来。

“周仁!这块瓦片被掀开过,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剧丽莹应该是由此下手谋害申屠嘉的!”

李探花掀开瓦片,往内注视了一下,道:

“周仁!你看看!”

周仁就著瓦片洞口一瞧,下面正是申屠嘉挺尸处。

盖回瓦片,两人纵身下地,挥袖拍雪,缓缓步入书房,来到榻前。

李探花伸出右手食指,指上缠著的那条宝灯银丝灵动而出,钻进申屠嘉鼻孔内,片刻抽出,竟然沾了少许绿色黏液。

“果然不错,毒液是从鼻孔渗入,钻进脑部,使死者产生幻觉,兴奋而致猝死,可见此毒奇淫无比!”

周仁讶然,不解道:

“小李神仙!这毒物如何能钻进申宰相鼻孔内?”

李探花仰望屋顶,一弹指,那条银丝线钉上瓦片,垂直而下刚好停于申屠嘉鼻孔

再以手指沾了茶水,运劲成珠,凌空弹出,正著于屋顶银丝线头上,水珠沿丝而下,转眼问滴进申屠嘉鼻孔内。

周仁恍然大悟,对李探花详查入微,分析、推论、实验历历如亲眼所见,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李神仙!弟子末学肤见,孤陋寡闻,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李探花不以为意道:

“周仁!别太谦虚,记得昨日我推断这‘魔灵分身’是修练千年的八脚蜘蛛吗?它占了剧丽莹身体为替身。此妖原形应该有如鼠大,浑身腥臭,其毒无比,爬到瓦片洞口,垂下毒丝,毒液顺流如刚才所做一般,毒死正在小睡中的申屠嘉。”

周仁气愤道:

“小李神仙!证据确凿,由不得她推诿,弟子早已派人于晁府外监视。我们赶过去,由弟子诱开晁错,再扑杀此獠!”

两人离开宰相府,正要上马车,一名壮汉慌张奔来,见了周仁,半跪为礼道:

“禀大人!剧丽莹刚刚乘坐马车离开晁府,朝城东而去,据晁府家仆说是要回娘家拜年。鸽组丙队弟兄已经尾随跟踪,小的赶来通报,请大人定夺!”

“很好!你暂且回府待命。”

周仁和李探花坐进马车,御车家将吆暍一声,往城东狂奔而去。

李探花正色道:

“周仁!等会儿视状况,能拿活口最好,对吴王世子刘贤之死也有个交代;若情非得已必须杀了剧丽莹,也得追回《武林风云录》,免得朝廷秘册流落江湖。”

“弟子周仁谨遵法旨。”

马车追赶甚急,出了长安城,沿官道直奔,一刻钟过後,驾车家将拉马急停,随即叫道:

“禀大人!右侧路边像是鸽组两个弟兄躺在那里,血迹斑斑洒了一地,不知道是否还有气息?”

话未落,周仁已然掀帘纵身而出,李探花跟随掠去。

只见周仁翻转两具俯卧雪地的尸体,悲愤道:

“可恶魔灵滥杀无辜,两人皆是中了薄刀暗器贯胸而亡!”

李探花勘验死者伤口,在附近搜寻一遍,不解道:

“奇怪?附近没有人的足迹,凶器透胸而过,也未遗留雪地?我们沿著雪地上的马车轨迹快追吧!剧丽莹可能离此不远。”

话刚说完,前方密林传出一声惨叫。

周仁震了一下,随即掠身循声而去。

李探花纵身树梢,腾空挪移,俯瞰寻人,所踏树头积雪竟然丝毫没有掉落,可见轻功已臻化境。

白雪纷飞,一辆马车陷于林内泥泞道上,动弹不得;一个丫鬟打扮的绿衣少女正与鸽组丙队七名探子恶斗,雪地上已经死了一名。

倏地,马车内疾射一把薄刃匕首,直奔一名探子,贯胸而过,哀嚎一声,当场毙命,又折损了一人。

其余六名探子咬牙切齿,悍不顾命,加紧围攻那丫鬟,却一时占不得便宜。

周仁赶到,眼睁睁见那名探子被薄刃匕首透胸而亡,心中一懔。

那把穿胸而过的匕首长三寸宽一寸,匕首上竟然骑坐一位寸高的丑陋精灵,披盔戴甲,银芒熠熠,御著薄刀匕首凌空穿梭,角度玄妙,正待择人而噬。

周仁展开第三灵眼,看得真确,即刻拔出身上“诛妖剑”,喊道:

“弟兄们!那匕首非同一般,大家背贴地面翻滚避开,免遭不测!”

话声一落。

“噗!噗!噗!噗!”

一连四响,车内又射出四把相同的薄刃匕首,均有银甲战上精灵御著,分朝四个方向飞来,更快!更急!

六名鸽组丙队探子听到周仁喊声,精神为之一振,马上依言躺倒,双手持刀奋力格开刺到的薄刃匕首。

但那匕首回旋又来,如腐蝇逐著臭肉,挥之不去,探子连连翻滚,险象环生。

周仁两剑伤得丫鬟,叱道:

“何方丑陋妖灵杀我弟兄,有种全部放马过来,今日若不叫你们粉身碎骨,周某自刎于此!”

银甲战士精灵闻言,气势为之一顿,似乎想不到竟然有人看得出他们,其中一人哇哇指叫,另外四人立即回旋聚集,分三路飙射周仁。

鸽组丙队六名探子危机顿解,霍然跃起,又围住那名丫鬟,士气大振,逼得已经受伤的丫鬟招架不住,连连後退。

周仁见激将得法,五个薄刃精灵分二路攻来,不敢怠慢,气沉丹田,劲贯剑身,银芒灿似龙腾,瞬间划出,喝道:

“妖灵!试试诛妖三式,第一招‘狂龙惊天’!”

“铿!铿!铿!”

三支匕首被格飞三丈之远随即落地,银甲精灵被剑罡震得晕头转向,东倒西歪。

另两只薄刃匕首精灵竟然凌空咬住“诛妖剑”,局外人看来似有人将匕首架著剑刃一般。

周仁气定神闲,运劲回力,剑柄一旋,甩落两个薄刀精灵,旋即踢出两脚,

“噗!噗!”两响,飞出三丈著地。

蓦地,从马车内传出一声锐厉哨音。

“轰!”车顶爆开,一身白狐裘套头披风女子窜出。

就这瞬间,一条身影凌空如电闪至。

“碰!碰!”一掌一指击中娇身,震飞一丈,已被定住穴道,挺立地面不动,似早已算计好这一刻。

五只薄刃匕首精灵刚闻哨音,忽地腾起,射回主人处。

“当!当!当!当!当!”

御著匕首的银甲小精灵尚在空中,突然惊见一颗灿烂刺目如自己头颅大的宝石迎面轰至,应变不及,个个被炸得头破颅碎,神形俱灭。

五只薄刃匕首随即崩裂,直坠地面。

“不碎金刚神功!”五个寸长丑陋精灵临死前共同迸出一句话。

周仁双手倒握剑柄,笑道:

“小李神仙!好大的手笔,竟然用金刚宝石当暗器,一举得手,弟子佩眼!”

李探花啧啧称奇道:

“周仁!这些薄刃匕首是‘妖剑皇后’的残刃,别让‘魔灵分身’剧丽莹跑掉,快上前擒拿!”

李探花飘袖一招,收回五颗光华灿烂宝石,阔步往白狐裘女子落地处走去。

六名鸽组丙队探子已然搏杀了绿衣丫鬟,虽有二个人受了剑伤,并无大碍。

周仁掀开白狐裘披风女子头盖,赫然并非“魔灵分身”剧丽莹,愕然道:

“好个奸诈的剧丽莹!又上当了,这女子是她的随身丫鬟!”

李探花也是一怔,沉声道:

“不妙!保护晁老爹的张勃真人可能遭难,我先赶往,你调兵来援。”

言毕,解下一匹健马,朝东驰去。

第三集 太岁天皇 第九章 临潼缉魔凶

连阴半月日无光,草簟终宵薄似霜。

白刀临头唯一笑,青天在上任人狂。

但留衰鬓酬周孔,不羡余生奉老庄。

有骨可抛名可断,小楼夜夜汗青香。

大地银妆,寒风瑟瑟。

李探花策马狂奔已经一日夜,要不是极阳罡气护著坐骑,如此天寒地冻早就累垮了。

“到临潼打尖换马再说,此去渭南、华阴、潼关、灵宝,才到洛阳,路途还长得很,不知张勃护著晁老爹安全否?要是青牛在,何须如此辛苦!”

前方隐约一缕黑烟升空,与白雪相映,极为抢眼,李探花惊觉有异,催马赶了过去。

“临潼驿站”木牌烧焦,字迹依稀可辨,整座驿站已化为灰烬。李探花下马勘查,发现四具尸体,显是驿站人员,二十几匹驿骑也被残杀,血迹早已凝固。从杂沓足迹判断,凶手应有十人以上。

暮霭苍茫,顿饭时间已到临潼,进城迳投一家旅店。

李探花拍拍身上积雪,掀起挡风厚帘而人,吵醒了正在打盹的店小二,晚膳时刻竟一个客人也无。

“客倌辛苦了!大老远赶路,不知用饭或者住宿?楼上有雅房!”

李探花随意捡了张桌子坐定,店小二连忙抹桌,另一名店小二端来热腾腾一盆水。

李探花掬水洗去满睑风尘,微笑道:

“怎么生意冷清得很?”

店小二甩毛巾上肩,苦笑道:

“客倌有所不知!本地不比天子脚下的长安城富足,景气不如多喽!”

“喔!你知道我是长安来的?”

“客倌!看您一身套头就知道了,没带行李,是找亲友吗?”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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