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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封神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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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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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癸阴厉煞 内容简介:

浪荡孽神、太岁当道是敝人五年前的早期作品,用汉朝游侠儿为背景,尝试以一集做为单元故事的武侠小说,结果不甚理想。原因在于刚开始笔耕,内容偏向神怪,缺少武侠的那份厮杀磅礴气势;而且喜欢武侠小说的读者,都喜爱一套多本,看单元剧好像不够来劲。

後来读者回函雪片如飞要求再版,经出版社邱老板建议,为了不负众望,应该重新编写故事内容成为一套五集,一次出齐以飨读者。

第一集 癸阴厉煞 第一章 华山黄石公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第三层天“夜摩天”金碧辉煌的後宫,闯出一位俊挺少年,神色慌张,袒胸露背,光溜著上身,左手挽著衣衫,右手紧拉裤头,双眼深邃灵动,环顾四周,喃喃自语道:

“啐!他奶奶个熊!老子连‘佛陀’都敢假扮,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你这个天大的醋坛子,几天内就杀了十几个丫鬟,谁受得了?乘此刻无魔兵守卫,不走更待何时!”

话声回响之际,只见少年几个起落,遁人云层,踪迹杳然。

片刻,一位绝艳少女急急追出,只见她霞烧玉颊,春意盎然,发飘如飞瀑。

少女在云端瞧不见无情郎的踪影,依恋弥深,明眸噙著泪水,哽咽恨声道:

“薄情浪荡子!胆敢偷香窃玉,却不负责任;如今对你下了天魔‘圆月相思’情种魔毒,看你如何熬过噬根之苦?待父王论经讲道之後禀明,就是千年万载,天涯海角,也要追你回来……”

魔界最底层为风轮,风轮之上为水轮、金轮,风余相磨,迸出魔火,窜于水轮之上,形成火海炼狱。

魔火腾、魔水降,交发立坚,形成七势劣水,幻变九山入海,是为地轮,于金轮之上旋转如涡,似逆‘卐’字体。

魔界漩涡由大千世界的喜、怒、哀、惧、爱、恶、贪、嗔、痴所散出的冤怨之气凝聚而成。

虚妄发生,执相为种,以是因缘,魔界相续。

紫雾氤氲,弥漫宫殿之内,“夜摩天魔”霍梵天赤身裸体伫立。一位丝褛不挂的绝色美女,香腮徘红,吐气如兰,皓齿抿咬著樱唇,靠著魔王宽阔胸膛的螓首粉额已冒出汗水有如珍珠。她纤纤玉手揽抱著天魔颈项,修长玉腿勾挂著天魔背脊,娇躯贴著壮胸蠕动,口出嘤嘤之声,呻吟不已,春光旖旎。

天魔霍梵天欣然道:

“沉冤最重最深的就是你‘戚夫人’,本魔王倒要感谢刘邦之妻吕后对你的残害至烈,你我才有今天合体之缘,这册《幽怨九转真经》就赐给你。我已在你身上下了‘圆月相思’情种魔毒,月圆之夜必须回来合体,等你报仇雪恨之後,再纳你为妾。”

语毕,天魔霍梵天仰天狂笑,浑身散发滚滚魔罡,旋转如陀螺,幻化一道紫雾消失,丢下戚夫人裸著玉体伏蜷魔殿冰冷的地面。

戚夫人原本玉润的容颜苍白失艳,热泪盈眶,凄婉叹道:

“‘映门荡液稠,留骑郎汉心,明月随良欢,春潮夜夜深。’情郎!心中独留那份刻骨铭心的爱,知道否?”

戚夫人拭乾泪水神色转为坚毅冷酷,双眸绿芒闪炽杀气腾腾,捡起地面那册“幽怨九转真经”旋身腾空而起,身影般若鬼魅窜出殿外投入云层,倩影杳然。

※※※※

华山位于陕西华阴县附近,高达三千余尺,由北峰云台、中峰玉女、西峰莲花、南峰落雁、东峰朝阳五座山峰组成,号称“天下第一山”。

诸峰高耸,层峦叠翠,丛簇如花,山势陡峭,绝壁千仞。宋朝寇准的《攀晋华山诗》曰: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有;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华山有许多名胜,如朝阳顶的日出;状似神斧的莲花峰顶;跨越长空的栈道;华丽的棋亭;吹箫引凤的玉女峰;西岳庙的灏灵殿……等等,都是孕育神奇传说的风景胜地。

登峰极目远眺,北望渭水,婉蜒如苍龙之蟠长云,破晓时分尤显温婉娟秀意境。黄河由北而南,至风陵渡折而向东,潼关隐约在望。

春雨稍霁,霭云几近鹅黄,笼罩峰顶,拦腰截断峰峦,朦朦胧胧。

山脚下几十农户,庄家穿蓑戴笠,正赶牛入田,于烟雨濛濛中春耕。

骤然间,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农夫们纷纷弃耕走避,躲进附近茂林内。

倏地,东边上空云破天开,一道青色虹光夹闪电迅雷,轰罩田中,十余头耕耘老牛皆伏地昏厥,独留一头壮硕母牛毫无惧色,仰天“哞哞!”长吟。

雷电闪处,一条青龙穿出云端,圆睁铜钤双眼觑视大地,霎然俯冲而下,于发春母牛上空盘旋环绕。

惊见青龙怒伸前爪,突然紧握母牛额顶双角,弓起龙身,龙首昂亢,张口涎液欲滴,片片青鳞乍开,状极兴奋,後身双爪掀趴于母牛脊背上,龙尾掀起朝天,深藏体内的龙鞭缓缓伸出,足有二尺,湿漉漉的,坚挺炙红,蠕动不已,冷不防旋进母牛私处行淫交媾起来。

在茂林躲雨的农夫们惊见此景,一时面面相觑,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片刻,淫龙满足地仰天长啸,破云见天,化成一道青芒,悠然敛去。

春雨骤停。

怀春母牛跌地喘息,萎靡不振,低哞沉吟……

母牛安然产下一头小母牛,除皮肤墨绿外,并无异样,好事农民前来探望,见无异常,牛犊不是怪物,随著时间飞逝,也就渐渐淡忘此事。

二年後。

春山依旧,鸟语花香依旧,风光明媚,

时近黄昏,西天五彩云端霞光万道,一位昂伟道士云游而来,行至农家牛棚。

“李二狗吗?这头青牛卖不卖呀?”

李二狗正在喂青牛吃草,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蓦然回首,见是一位道士,身高足有八尺八寸,黄色道眉,长耳垂珠,口角月恋,鼻开三门,方口厚唇,明目慈祥,油然升起肃穆恭敬之心。

听他有此一问,诧道:

“道长!您是外地人吧?我视这头青牛如子,它一天农忙的工作量,可抵得上别家十头牛的能耐。我是不会卖的……您怎知道我的乳名?”

道长不理会他,缓缓走向青牛,爱怜轻抚背脊片刻,微笑说道:

“我们是李姓本家,这头青牛与贫道有缘,特来渡化!这锭黄金足够你买几十头牛了;要是不卖,一年之後你家恐要招祸!”

道士右手托出一锭黄橙橙金元宝,笑对著李二狗。

李二狗一见黄金分量下轻,何止可以买到数十头壮牛!立时改变主意,回道:

“卖!卖!一朝无粮,父子不亲。有钱能使鬼推磨,看相算命皆是无稽之谈,人嘴头块皮,说话能动栘!哪能信这些!”

急忙牵了青牛交给道长,欣喜收下金锭,掂掂重量,满意极了。抬头问道:

“道长!您说是本家……大名如何称呼?”

“贫道姓李,名耳,字伯阳,人称‘老子’。”

话声一落,手牵青牛信步而去,状似优闲,却倏忽踪迹已杳,犹如平空消失,

骑牛出关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五百年後。

华山云台北峰苍龙岭,

西方上空,大鸟急飞,金光闪闪而来。

神禽“大鹏金翅鸟”双爪如钩,紧箝著一条垂头丧气的青龙。

大鹏金翅鸟飞临苍龙岭,骤然俯冲而下,离岭巅二十丈高,爪钩张放,青龙蠕动如流星般坠落,压倒数株翠松。

落地青龙竟然开口道出人语,哇哇叫道:

“鹏宇兄!想摔死我呀!素无恩怨,干嘛如此重手抛掷?”

大鹏金翅鸟伫立云端,微微振翅,挥得云飘霞逸,一股劲风扫至,刮得满山翠松猎猎作响。

瞬间幻化为一名身披金甲的英挺神将,手提金刚宝杵,出声暍道:

“淫龙!少攀交情,我家表妹为你所迷,茶饭不思,还道没有得罪?今奉玉旨要你投胎转世,别耽误了时辰,我还要回天庭覆旨,下得有误!”

淫龙盘缩成圈,蠕动一变,化成一个翩翩美男子,儒装打扮,头束纶巾,双手作揖急道:

“兄长!我们还算有点姻亲关系,就饶了我这回吧?我不想投胎转世,愿跟您回‘地层天界’与‘赤翅雕女’成婚,好修正果!”

鹏宇鹰瞵虎视,盯著儒生,满睑鄙夷说道:

“臭小子!本座的表妹已然恨你入骨,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冰释前嫌;先洗涤你荒淫无度、见异思迁的本性,再投胎修炼,好好做人去吧!”

儒生方寸已乱,惊慌失措道:

“兄长!我将投往何处落胎?往后是否能再登仙班?听说转世投胎在母体内有隔闇之迷,可会丧失一切道法,打死我都不干!”

鹏宇怒目切齿,奋袂攘衿斥喝道:

“臭小子!我不犯天条,没这个经验怎会知道?天道因果报应不爽,时辰已到,废话少说!苍龙岭下有户小康李姓人家,就是投胎地点,下去吧!”

鹏宇脸若凝霜一声下作,宝杵轻挥,激出一道金光;快如闪电,威猛无俦,瞬间化成两股,有如巨鹏攫虎。

儒生岂甘雌伏,袖袍翻卷击向两股若翼包拢而至的金芒,顺其猛势,自然流畅若虾弓般後退,绕个长虹拱弯,又若飞岛鱼游穿梭其问,刹时已至百丈开外。

鹏宇面露惊讶,立感此孽龙平时十分逞强,如今竟不战而退,肯定是意欲以灵体逃遁凡间,躲避投胎转世之苦。

鹏宇冷哼—声,手中金刚宝杵脱手,化为一道金箭射日般熠熠厉芒,灵动追击,转个大弯觊准其背射至。

儒生竟没有回头,右手掼伸胸前防护,左手却往後拂出,袍袖探出手掌立变招式,捏抓弹出大拇指,居然按正射来的枚尖,其灵机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位置,令人叹为观止。

“波!”

指杵交锋,劲爆狂飘从交击处向四处狂卷横流,刮得数十棵百年老松连根拔起,轰隆声不断,顷刻问,尽成一片空地。

鹏宇双掌画圆,劲气若金光流转,紧裹全身,掌势教人无法窥探位置;似扑非扑,若缓若急,已然印至儒生前胸。

金刚宝杵虽为儒生弹指击飞,竟灵动旋迭划个大弧,更疾更猛地再一次袭来。

儒生腹背受敌,抽回左手与右手合掌,使个童子拜观音之姿,身体在空中若陀螺旋转,卯劲劈斩四方,掌劲锐啸有如剑锋般犀利,进射出漫天刀光剑影的防护罩,无隙可趁。

“锵!”金刚宝杵再次被击飞。

鹏宇抽回双掌腾身而起,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便掠到儒生上方,身子钉锤般下挫,撞入儒生刀光剑影之中,竟是从头盖硬撞其头盖,一派与敌尽亡的招数。

如此险招,儒生脸色骤变,瞬间缩身蹲地,拉开间距,合掌若剑朝其头盖骨直刺,回招保命。

鹏宇好像十分了解儒生的招数底子,嘿嘿狞笑问,突然双掌合击夹住其如剑击来的合十双掌,而凭藉著泰山压顶之优势将他整个身体迫挤入地面,深埋至双膝为止。

空中飞旋的金刚宝杵又转迭击来。

“噗!”

著著实实击中儒生的背部,痛澈骨髓,其护体光罩随之即散,骤现青龙原形。

青龙悒愤不逞,龙吟声震云霄,欲举足跳出地面;但宝杵金光四射,化成罗网,网住青龙拉动其身,若金箭捆射拖曳著一团金球,急坠峦下投胎转世而去。

鹏宇喟然长叹道:

“孽龙!这一转世,可便宜你逃脱五百年雷劫,说不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呢!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你造孽自食苦果,怨不得他人,回天庭覆旨吧!”

鹏宇变回大鹏金翅神鸟,振翼腾空,快若电光往西飞逝。

十七年後。

苍龙岭,左侧凿石为道,是为“擦耳崖”,通过“擦耳崖”就到“阎王碥”。这里是华山最险峭之地,行人经此视为生死关头,过了此关,路面渐宽,迎面有一上书“升狱御道”的牌坊;穿过牌坊为御道,拾级而上,两侧尽为悬崖,峻峭巇险,登完御道,岭尽路绝,为苍龙岭最高处。

此时,南方一点青光如星,急奔苍龙岭而来。

眨眼间,青色星点快速扩展,一如圆月。

青光圆罩内乍见一头壮硕青牛,脊背上骑著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看来年仅十七、八岁,正兴奋呼啸而来,

青牛蹄踏五彩祥云,一路狂奔,一路迸出星光火花,滋滋作响,在空中拖曳出一道艳虹,灿烂夺目。

那面如冠玉,唇红齿皓的少年名叫李探花,此时兴奋大叫道:

“小青!加油!再快些,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真是太过瘾了!别理师兄的考试,有燃香为凭,时间还早,我们再绕一圈!”

李探花兴头正浓,笑傲华山群峰,拍著青牛丰颊,直指下方峰腰涧谷。

青牛会意,哞叫一声,放开四蹄,陡然奔下云端,直冲山谷而来,劲风狂飙,惊动百兽千禽,望风而逃,有如丧心游魂,沉鸣咆哮之声不绝于耳。

李探花顽谑淘气,双掌凌空虚拍,左右开弓,角度玄妙,激起两股龙卷旋风,横扫空中惊鸟,瞬间如雨滂沱,纷纷坠落,掠过之处无一幸免。

异态奇景!左边飞禽皆冰冻如石,落人林中发出“笃笃”声响;右边飞禽则皆触风焦熟冒烟,引燃茂林。

李探花见状,蹦跳而起,伫立牛背,拉开裤头掏出宝贝家伙,当空撒起尿来,又放了阵响屁。口中念念有辞,屁风夹带尿水,风雨飘摇,朝石边冒火丛林洒落,火焰虽应声熄灭,却臭气熏天。

青牛昂鼻例嘴,迎合主人之乐,兴致更高,东奔西突,追逐窜逸山野之间的兽类,竖起牛角,顶撞得野猪、麋鹿四处哀嚎,咆哮连连。

李探花雀跃欢呼,鼓掌叫好。

蓦间,耳膜震颤,响起师兄如雷传音:

“臭小子又造杀案,可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

李探花不改骄顽本性,也以传音入密功夫回道:

“师兄代师教艺有如慈父,小弟不胜感佩,但于乘风破云之中吓人,万一小弟不意惊骇坠落悬崖,恐怕得粉身碎骨,以后谁来孝敬您呢?”

“探花!浪荡儿性格就是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没句正经话,整日疯疯颠颠,如何承担除妖伏魔重任?学学你师侄张良谦谦君子的风度。那像你!呼风唤雨之术耍成“尿风尿雨”,真叫道家蒙羞,出了个叛逆浪子!”

李探花不改顽性的嘻哈道:

“师兄!不对啊?前些日子师父直夸我天生龙种,千年才出一个,聪颖智慧无与伦比呢!”

“真拿你没办法,顽皮捣蛋,鬼头鬼脑,不学无术还强辩,朽木不可雕也!”

李探花单掌一撑牛背翻个筋斗,大声道:

“师兄!鬼灵精有什么不好,神仙不知瓜里事怎么可以?要万事皆通才能传道授业解惑也。像那个迂腐的笨张良有什么好?皇帝要宰了他,他还要触逆鳞,真是瞎子打灯笼——白费啦!”“探花!你这是那门子的譬喻,不伦不类的。算了!刚才师父飞符传书示警,说今日午时癸阴当道,天狗噬日,百年一次的“癸阴煞”凌厉霸道无比。快下来!你还是凡夫之身,要没有青牛的神光明罩护体,光凭闪电般腾云神速,被风压气化,早就神形俱灭了。”

师父的话岂可违背,李探花急忙右手轻拍青牛额头,道:

“小青!我们回“博台洞天”,免得师兄心急!”

青牛会意,昂首轻哞两声。

“驾!‘闪灵追星’走了!”

青牛四蹄翻扬,骤生风雨,流星赶月往朝阳峰博台方向电逝。

“博台”是颗巨大黄石,四平八稳的雄踞峰巅,似天外飞来陨石,傲然睥睨群山。

朝阳峰山腰间有个宽阔的天然石洞,洞口石壁刻有“博台洞天”四字。黄石公在下邳圯桥上因应尘缘,三次脱靴渡化张良,授予三卷兵书之後,即归隐修炼于此。

青牛奔至洞口,突然飞来两只老鹰,阻止去路;青牛迅雷之势哪煞止得住,连忙惊吓一闪。

“轰!哗啦……”山摇地动,石屑漫天扬起,山石纷纷滑落。

青牛冲速如箭,一头撞进洞旁山壁,只余牛尾悬空摇摆。

“师兄!快救我……”

李探花来不及应变,从牛背弹飞抛掷空中,骤然摔落千仞绝崖,眼见就要坠个粉身碎骨……

蓦间,一道五彩祥云如电飘至。云端伫立一位仙翁,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五绺长髯雪白如幔,道门衣襟被风刮得猎猎飞扬,正是李探花口中的师兄——

只见黄石公递出一根龙头拐杖,李探花一见,急急死命攀住,稳住身形,回魂嘘了口气,暗自庆幸总算保住小命一条。

“师兄!谢谢您,快拉我一把,我的双手抱著龙拐已经酸麻,就要掉下去了!”

“忍耐一会,马上就回‘博台洞天’,千万别伸出气‘霉气右手’碰我,不然要像青牛一样倒大楣了!”

黄石公扛著龙头拐杖,李探花就如钓竿上的鱼儿,悬空晃荡著,云驾回返洞天,先把“鱼儿”卸下,再行至洞口,轻挥一掌拍向山壁。

“轰!”地一声,洞天微震,钻进山壁内的青牛应声倒弹了出来。

撞得七荤八素的青牛醉步蹒姗,颠进洞内,牛眼突睁,神色惊骇地盯著李探花,“哎哎哦哦”地状似恳求著。

李探花歉然一笑,伸出左手轻抚青牛额头,青牛这才扬扬後蹄,伸出牛舌舔舐李探花左手背,状极亲昵。

黄石公不快道:

“小师弟!跟你说了下知多少遍,右手‘霉气’碰触过的人畜物,需再以左手‘福气’摸抚,才不会倒楣出事,怎么老忘了?”

“师兄!刚才腾云驾雾之间一时乐过了头,我知错了……应算无心之过吧!”

“哎!算了,你的‘无心之过’也太多了!‘七龙红泥宝瓮’里那几十种药材已经煮糊了,快下去泡洗吧!”

“我最喜欢泡药洗澡了,两天没泡还真念念下忘呢!泡这药澡下仅舒筋活骨,精神百倍,还练得我一身铜皮铁骨,而且百毒下侵。记得有一次下小心踩到毒蛇,它返身咬我,两颗大毒牙就是咬不进皮肤,奈何下了。”

李探花一边说一边脱了衣襟,赤裸跳进七龙红泥大瓮内。

药味清香扑鼻,水温适中,滑腻有如凝脂,洗得李探花下亦乐乎。

黄石公盘坐药瓮前面,提起双掌默运神功,迸出三味纯阴真气,冰冻药瓮;青牛则立于药瓮後方,张开大嘴,喷出熊熊烈焰,烘烧药瓮,

一冷一热交相煎熬,片刻之後,红泥瓮身精雕细琢的七条盘龙散发出七彩绚丽光芒,缠绕回旋于李探花头顶,瞬间钻进顶门泥丸宫隐沉。

李探花为此突如其来的遭遇愣了一下,只觉体内躁热难耐,但只刹时间,即转清凉,通体舒畅:就在这当儿,皮肤起了变化,散出淡淡脂玉光华,晶莹剔透,瞬间即隐。

李探花神清气爽,四肢尽展,飘飘然乐透了,哼著小调悠哉唱起歌来。

“师兄!太棒了……但我觉得气劲还不足!小青,火焰再大点,可别偷懒……井舀三遍吃好水,人受调教武艺高……”

曲调一转:

“天下怕,地不怕,只怕乌龟打官话……兄弟刀枪劫,血沾外人鞋……不要黄金白银,只要回眸生情……皓腕欺雪葱指滑,余香在怀心牵挂;春风春风啊且莫定,吹向仙府啊玉洞天……那奶子哟……师兄!‘玉洞天’有我们‘博台洞天’大吗?”

黄石公老睑一沉,斥喝道:

“啐!胡诌乱语,越唱越不像话,简直下流,尽学些下三滥的东西!”

李探花依然故我道:

“师兄!你有所下知,我曾溜到乡村玩耍,见有地痞流氓做坏事,凭我这身‘铜皮铁骨’总是揍得他们服服贴贴的。”

黄石公惊愕问道:

“那地痞流氓做了什么坏事被你撞见了?”

李探花笑眯著双眼道:

“师兄!有对男女一丝下挂,共处蓬房之内,那男的正在欺侮那个女的,骑在她身上,还边唱歌。那女的直喊‘快死了……快死了……’眼见就要出人命,这还得了!救人要紧,我于是破门而入,拖下那个可恶的男人,打得他乌龟似的伏地叫饶,我才放他一条生路!”

黄石公尴尬地斥责道:

“哎!真是!什么跟什么呀?唉!不知师尊他老人家看上你哪一点?气闷我也!”

李探花慌忙探出头来,吃惊的注视面有愠色的黄石公。

“师兄!怎么啦?我说错了吗?千万别生气,我唱歌、说话是给您解闷的,不好听也不需发脾气嘛!师尊说过,提气行动时不能动怒,也不能狂喜,会走火入魔的……您真的生气啦?”

黄石公摇头嗤声,莫可奈何道:

“唉!探花,你出世下到三年就克死双亲,师尊他老人家看你天真烂漫,抱你回来,只说与座骑青牛有很深的渊源,哪知……?”

“师兄!我和小青是什么关系?小青与我是很合得来啊!”

黄石公似有难言之隐,蹙眉叹声道:

“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有机会再问师尊吧!”

“师兄!後来呢?”

黄石公精神一振微笑道:

“师尊抱你上天界拜访道友,遇到姜子牙的泼辣妻子‘扫把星’及‘福神’阳城。两人见你可爱,巴结师尊,抢著认你做乾儿子,各输了真气给你。这就是你现今左手‘福气’,右手‘霉气’的缘由。师尊交代我养育你的这十几年,可是吃足了你的苦头……”

李探花听黄石公说起自己的身世,兴味十足,急问道:

“师兄!怎么?我给你惹麻烦吗?您这个神仙也会吃苦?”

黄石公收功毕,额头见汗,举袖擦了擦,理了理白胡须,答非所问,喃喃说道:

“探花!七彩盘龙显身,‘铜皮铁骨’总算大功告成,这十年没有白费,除非千年神器宝物,一般凡铁已伤下了你。你贪玩成性,静不下心思,所学道法杂乱无章,只有借此宝瓮造就你‘外功神练’了。”

李探花好奇询问道:

“师兄!师尊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到底忙些什么?依稀记得小时候你曾抱著我腾云驾雾到处访友,这十年来怎么下带我出门了?”

黄石公啼笑皆非摇头叹息道:

“探花!你还玩呢!没见过你这么顽劣调皮的,弄得我跟—些道友差点反目成仇。南极仙翁‘神鹤池’网罗的神禽仙鹤被你拔光了羽毛,弄死了几只;司辰宫殿的神钟被你玩耍拆坏了,天地星辰运行一时混乱,产生了‘润月’害得司辰宫张衡被玉帝贬谪凡间,气得与我绝交;管理仙桃园的二十几位仙女见你长得可爱,轮流抱著逗趣,不到片刻,被你‘霉气右手’触摸过的仙桃树枯死了十几棵;你更撕破人家仙女的罗衫,要吸人家的奶,弄得仙女们春心荡漾,思凡想当母亲;刚好王母娘娘銮驾经过,瞧见仙女们浪荡笑谑,丑态百出,于是全数贬下凡间,受相思苦报,害我抱著你跪地向王母娘娘求取宽恕……唉!真是被你整惨了,你说我还敢抱你出门访友?”

李探花听得意犹末尽抢问道:

“师兄!不会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部没有?”

黄石公慢条斯理地拿起宝葫芦就口饮酒,舒爽一口气道:

“还说不会?要不是师尊封了你宿世浪荡魔性,这十年来交代我不断的采仙药调理你,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端呢!”

山中无日月,成天与青牛作伴的李探花已经是个青年了,还纯朴无邪,有如一块未经琢磨的璞玉,依然故我,玩弄著手中的弹弓,昂头问道:

“师兄!今天的飞行考试过关了吗?”

黄石公点头满意道:

“嗯!可以了,你的‘闪灵追星’快如闪电,逃命自保是没有问题。师尊交代,只要七龙红泥瓮的七彩光芒加持于你,就功成圆满,可以下山了!”

李探花惊喜万分地跃出七龙红泥大瓮,光滑身子顾不得穿衣大叫道:

“下山?你是说我可以去游三川五岳,增长见识了?”

黄石公忧心仲仲道:

“是的,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只是长年生活在高山绝岭的你,未睹人间险恶,不知能否适应世俗生活?更别说要弘道济世,普渡众生了?”

李探花也有所警觉,暗道:

“是呀!自己是凡夫肉体,吃、暍、拉、撒、睡—样也免不了,这十几年来却从未烦恼身外之物,所谓一人饱全家安,孑然一身,如果二餐不济,饿个半死又如何渡众?还是留在山中吧?可是外面花花世界太诱人了,不闯他一闯,岂不少年留白?了不起像上回一样,白吃白暍,最後给夥计毒打一顿,有了铜皮铁骨,何足惧哉……俗世处处皆需花费……嘻嘻!有了,‘博台洞天’多的是商秦古物,带几件当盘缠,就不怕餐风露宿了,就这么决定。”

李探花习惯性的耸耸肩,双手在睑上摩挲一阵,暗暗窃喜,才开始著衣,舒适地躺于榻上憧憬未来,然後进入梦乡。

第一集 癸阴厉煞 第二章 癸阴九幽怨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後,一番万索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山高水远处处同。

黄石公打坐悠然而醒,看李探花在一旁搓手不语,眼转眉挑,掀起嘴角窃笑,知道又在动脑筋使坏,忙道:

“探花!别动歪脑筋?看你眉飞色舞的,就知道有人要倒楣了,直说吧!别鬼鬼祟祟的。”

李探花抓著黄石公的酒葫芦把玩,流露一副孺慕之情,说道:

“师兄!我舍不得与您分离……这样吧!您带我去繁华的帝都长安城玩玩,见见世面,就回‘博台洞天’服伺您终老?”

黄石公锁眉叹气道:

“算了!探花,你要再贪玩,不好好修道,恐旧该是师兄替你送终了。还是让我享个清福,无忧无虑的云游四海吧!这十几年来烦得还下够?你有这番孝心,能反哺知恩就行了。师尊说过,为了‘癸阴厉煞’他老人家今午回来。”

李探花雀跃不已道:

“好啊!师兄,师尊要回来,您也不早说?”

“谁不知道你口是心非,拖著我去游长安,还不是因为身无分文?别候急,等师尊回驾再说。”

李探花扮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

“师兄!您是个大神仙,我这一点儿心思哪瞒得住您?”

黄石公脸色凝重,指按嘴唇道:

“噤声!‘癸阴厉煞’来了!”

丝丝阴寒如轻烟滚滚,渗人“博台洞天”,片刻问,盈寸黑气漫腾地面,散出腐臭腥味。

“博台洞天”外狂风大作,阴风惨惨,高照的艳阳已被一股充塞空中的乌烟吞噬。

顿饭时间後,大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虚空寂静得透著诡异。

陡然,一阵扣人心弦,凄厉悲恸的女人哀叫声尖锐如锤,破空传来,令人闻之鼻酸,夹杂的酷冷声调,令人遍体生寒,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悲啊——情郎抛弃……情郎抛弃……”

李探花听出她心中的痛苦太强烈了,无论怎么压抑,还是无可避免斯肝裂肺地爆发出来。

凄冷的叫声拖曳得好长好长,余音越来越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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