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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连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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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子一怔,一脸的怀疑之色。

小欣道:“如果你见过他的本来面目,相信你也一定同意那句话。”

那个女孩子道:“你们一定是见过他的本来面目了?”

小欣三人不约而同点头,神态都变得很奇怪,就像是醉酒一样。

是不是他们又想起了金满楼英俊的面目?

那个女孩子看在眼内,失笑道:“难怪你们三人方才都显得失魂落魄。”

三人的睑不由都一红。

小欣叹了一口气,道:“你没有见过,否则你也是一样。”

那个女孩子道:“听你这样说,我非要找一个机会一见他不可。”

小欣道:“如果方才那个人真的是他,很快就是机会了,你最好希望他再来的时候,已脱下那顶竹笠。”

那个女孩子道:“我是这样希望。”

小欣低声道:“我也是。”

其他两个女孩子不由笑了起来。

那个女孩子也不禁脸一红,她连忙岔开话题,道:“可是他外号铁面无私,脸色只怕够瞧。”

小欣道:“我不是说过他的铁面无私,只是在赌场之内。”

那个女孩子一再摇头,似乎仍然不明白。

小欣看在眼内,加以解释道:“他本来是一个世家子弟,亲戚朋友当然不少,这些朋友亲戚之中喜欢赌钱的大有人在,他们原以为在快活堂中赌钱,就算赌输了,拿不出那个钱来,金满楼也不会与他们计较,谁知道,在赌场之内金满楼绝口不谈私下交情,对待他们就像是对待其他赌徒一样。”

那个女孩子这才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铁面无私,这其实并没有错。”

小欣道:“他那些亲戚朋友却认为他太不够亲戚,太不够朋友,人前人后尽说他不对。”

“他怎样说话?”

小欣道:“他只是冷笑。”

“你怎会这样清楚?”

小欣一笑道:“因为我非常留意这个人的动态。”

“如果他知道你这样关心他,不娶你才怪。”

小欣叹了一口气,道:“这样说,他现在最少已娶了三千个老婆。”

“哦?”

小欣叹息道:“这样关心他的女孩子,扬州城中何只三千个。”

那个女孩子不觉脱口问道:“你说他今夜是否会转回来寻那只玉指环?”

小欣问道:“怎么?你想今夜就见到他?”

那个女孩子道:“想得要命。”

小欣失笑道:“你还未见到他的面,就已经想得要命,若是见到了,我看你如何是好。”

那个女孩子,亦自笑道:“都是你害我。”

小欣欲言又止。

因为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其他三个女孩子也听到了,一个女孩子脱口叫了出来:“回来了!”

四个人几乎同时转头望去。

她们都希望是金满楼回来。

她们都失望。

街那边不知何时走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却是打着雨伞,而且还是个女人。

金满楼并不是没有可能将竹笠脱下,换过一柄雨伞,却绝对没有可能变成一个女人。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妖怪。

雨伞是红色,红得就像是鲜血。

雨水从伞沿滴下,斜映着灯光,就像是一滴滴的鲜血,不停在滴下。

罩在雨伞下的那个女人的脸庞亦显得很红。

那种红红得诡异。

红得完全不像是人的脸色。

那张脸也许完全不像是一张人脸。

脸既然不像是人脸,人又岂会还像个人?

那个女人简直就像是炼狱中出来的女鬼。

她身上却是穿着一袭白绫衣裳。

雾一样,雪一样的白绫衣裳,长几乎及地。

风雨迷濛,街道上到处泥泞,低陷的地方都已积水。

那个女人长几乎及地的衣裳之上竟然全无泥渍,甚至连水渍都似乎没有。

她也不像是走来,而像是随风飘来。

——难道她真的不是人?

四个女孩子失望都还来不及,一颗心已寒了。

那个女人赫然一直飘向她们。

四个女孩子不由自主的退回去。

那个女人竟跟着飘入了美人楼之内。

四个女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全都怔在那里。

灯挂在楼内,楼内的灯光自然比楼外更明亮。

灯光越明亮,那个女人的脸便越红。

——难道她还是一个吸血鬼?

四个女孩子不由心抖了出来。

“霎”的即时一声,那个女人突然将雨伞合起来。

她一睑的血光亦同时消散。

四个女孩子却连手脚都冻了。

那个女人的睑庞原来比纸还要苍白。

苍白的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嘴唇也没有。

甚至她整张脸都像是在白纸上画出的一样,美是美,美的却是全无生气。

她一声叹息,随手将雨伞垂下。

四个女孩子的目光不觉亦随着落向地上,立时都松了一口气。

地上有那柄雨伞的影子,也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鬼没有影子。

那个女人连随又一声叹息,道:“这种天气下出来,实在是受罪。”

语声幽幽的,一丝人气也似乎没有。

说的却毫无疑问是人话。

四个女孩子之中胆子最大的还是小欣,她上前两步,道:“这位……”

她才说了两个字,就给那个女人打断了她的话:“我是来买酒的。”

——又是来买酒?

小欣道:“美人酒?”

那个女人一笑点头。

她笑得很冷。

小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那个女人笑着道:“除了美人酒,你们这里难道还有第二种酒。”

小欣苦笑道:“没有了。”

那个女人微笑接说道:“给我一瓶美人酒。”

——又是一瓶美人酒?

小欣道:“一瓶就够了?”

那个女人一点头,道:“我只想杀一个人——”

她好像发觉失言,慌忙住口,连笑脸都收起来。

只可惜说出了口的话,无论如何是收不回去的了。

四个女孩子都听的很清楚,不约而同都变了脸色。

小欣失声道:“你是说杀人?”

那个女人却又是一笑,说道:“你不要害怕,我是说气话,这种天气,这个时候,给叫出来买酒,谁都难免生气的,是不是?”

小欣只有道:“是。”

那个女人连随一拧腰,做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姿势,道:“好像我这种女人,连蚂蚁都踩不死一只,又如何能够杀人?”

小欣笑笑,转身去拿酒。

那个女人跟着她走到柜台前面,忽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纸笔墨砚,借我用一用好不好?”

——又是借纸笔墨砚?

——怎会这样巧?

小欣奇怪的望了那个女人一眼,道:“有。”

那个女人道:“这瓶酒是买来送人的,最好你给我一张比较好的纸。”

——又是买酒来送人?

小欣当然给她一张美人笺。

那个女人接在手中,点头道:“这种纸最好没有。”

她拿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美人酒赠美人尝。

字写得非常工整。

她将笔放下,就往纸上吹了几口气。

未干的墨给她吹干了。

她缓缓将那美人笺摺好放入怀中,随从怀中取出了一小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道:“这个够不够?”

小欣道:“还有多。”

那个女人道:“多的赏给你。”

小欣道:“这谢了。”

那个女人淡淡的一笑,将雨伞打开,道:“方才的说话,不要记在心。”

小欣只有应一声:“是。”

那个女人伞交给右手,左手拿起那瓶美人酒,又一笑,才举步。

四个女孩于的视线自然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直似未觉,并没有回头,一直走出门外,走入风雨之中。

消失在风雨之中。

四个女孩子目送那个女人消失,说话立时就来了。

“这个女人岂非更是奇怪?”

“方才我还以为她是一只鬼。”

“我也是这样以为,幸好后来看见她留在地上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你以前见过鬼没有。”

“没有。”

“这你怎能够肯定,鬼一定是没有影子。”

“很多人都是这样说。”

“这些人所说的未必是真的,他们只怕也从来没有见过鬼。”

“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我不是吓你,其实这样说,我自己也在害怕。”

“你们还害怕什么,如果她是鬼,又怎会用真银子,她这锭银子可是真的。”

“现在当然是真的,可是谁知道,明天……明天会不会化做纸钱……”

这一说就连小欣也都心寒了起来。

四个女孩子不由靠在一起。

她们还在说话。

“不过,实在巧,这个女人跟金满楼就像是约好了的一样,两个人都是来买一瓶美人酒送给人,又全都在这里先写下一张字条。”

“世上的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巧合的了。”

“一说起金满楼,我又记起那只玉指环了,你们说,今夜他是否会再回来?”

没有人回答。

四个女孩子一下全都静了下来。

金满楼并没有再回来美人楼。

也许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抽不出时间。

又或者他还未发觉这件事。

亦可能那只玉指环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亦大有可能,他发觉失去,折回美人楼之际,美人楼已经关门。

总之这一夜,四个女孩子都是带着失望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

最失望的当然是小欣。

小欣甚至失望的无法入睡。

天一亮,她就爬起身。

她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悄悄溜出美人楼外,一看金满楼是否在这时候,才找回来。

她悄悄的下了床,推开房门,走出房间。

月未落,星未沉。

一庭晓色正笼花。

雨又下。

美人楼烟雨中萧瑟,一片寂静。

不单止院子寂静,整个美人楼,都寂静。

这个时候对美人楼的人来说,正是好梦方酣的时候。

除了小欣之外,还没有人起来。

走在这一片静寂之中,小欣心头更落寞。

她的脚步却没有停下,转过回廊,便待穿过院子。

一步方踩下花径,她整个人突然呆住。

她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她一心要见的人!

那个人冷然独立在院子那边的一株丹桂树下。

头戴竹笠,一身锦缎。

——金满楼!

——他怎会在院子里?

——大清早,他走到这里来,到底干什么?

小欣奇怪之极,她放轻了脚步,向金满楼那边走去。

第四章 心狠计尤毒 酒醇恨更浓

丹桂尚飘香。

风中叶,雨中花,一片萧瑟,无限凄凉。

金满楼人也仿佛因此憔悴起来。

他面向那边花径尽头的一座小楼,一动也不一动。

水观音也就是住在那座小楼之内。

——他莫非要见老板。

小欣的脚步放得更轻。

金满楼好像不知道小欣的走来。

可是小欣一走近,他抬起的头便垂下,同时转身,道:“小欣姑娘。”

语声低沉,正是金满楼的声音。

小欣倒给他吓了一跳。

她怔在当场,口张开,一个字却都说不出来。

金满楼道:“你忘记我这个人了?”

小欣急摇手道:“我……没忘记。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金满楼道:“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小欣道:“今天是早些,因为我……我想……”

金满楼道:“你想怎样?”

小欣脸一红,讷讷道:“我想到门外看看,你是否会在门外?”

金满楼一怔,道:“哦?”

小欣道:“你昨夜忘记了拿回那支玉指环。”

金满楼好像这才省起,他抬手一望,道:“真的忘记了。”

他这一抬手,小欣亦发觉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她正想说什么,金满楼已接说道:“近来我的记性坏透了,很多事一放下就忘掉。”

小欣道:“也许是平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所影响。”

金满楼道:“也许。”他连随问道:“那支玉指环,你替我收起了?”

小欣点头嗯一声。

她忽然省起那支玉指环留在房中,没有带在身上,慌忙道:“我现在就回房去给你拿来。”

金满楼却将她叫住:“等等!”

小欣脚步举起又放下,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金满楼道:“吩咐不敢,只是有一件事情,先要麻烦你。”

小欣道:“是什么事情?”

金满楼又一抬手,道:“替我将这个锦盒拿去给一个人。”

小欣道:“谁?”

金满楼一字字道:“水观音!”

小欣一怔,道:“我们老板?”

金满楼道:“正是!”

小欣目光落在锦盒上,试探着问道:“这里头……”

金满楼截道:“就放着昨夜我买的那瓶美人酒。。

他连随将锦盒打开。

锦盒内铺着一层红绒,红绒之上真的放着一瓶美人酒。

那张美人笺放在盒内。

——美人楼中何不尽一瓶美人酒?

小欣还没有忘记美人笺上那行字。

她脱口问道:“昨夜,你告诉我买这瓶美人酒是送给人,难道就是送给我们老板?”

金满楼道:“不错。”

小欣道:“我们老板可是美人楼的老板,美人酒的老板。”

金满楼道:“就因为她是美人楼的老板,美人酒的老板,所以我才送给她这瓶美人酒。”

小欣苦笑道:“我这就不明白了,到底为什么?”

金满楼道:“只为了别人绝不会想到送给她这种礼物,她也绝不会想到竟有人送给她这种礼物,送礼物送到这样才有意思。”

这番话他昨夜已说过。

小欣道:“我也想不到。”

她接又道:“你大清早走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金满楼点头。

小欣接问道:“谁开门给你?”

金满楼说道:“我是自己爬墙偷进来的。”

小欣道:“你不怕给人看见,当做贼看待?”

金满楼道:“我已经很小心的了。”

小欣道:“可是你怎会知道,我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院子?”

金满楼道:“谁说我知道了。”

小欣道:“哦?”

金满楼道:“我原是准备自己送去的,可是才准备动身,你就来了。”

小欣道:“原来是这样。”

金满楼道:“你来的正好,如果我自己送去,一个不小心,给她看见我,可就无趣了。”

小欣道:“你为什么拣今天送礼物给我们老板。”

金满楼诧声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欣道:“是什么日子?”

金满楼道:“今天,是水观音的生日呀。”

小欣道:“哦?”

金满楼又道:“你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小欣摇头笑道:“我来了才不过九个月。”

金满楼道:“这几天难道她完全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过这件事?”

小欣道:“我知道就没有了。”

金满楼道:“难道她完全没有意思给自己庆祝一番?”

小欣道:“也许她的生日不是在今天,你是弄错了。”

金满楼道:“岂会弄错。”

他笑接道:“或者她自己也忘记了这件事,她这个人本来就是善忘得很。”

小欣道:“爷倒是个有心人。”

金满楼道:“好歹一场朋友。”

小欣道:“爷要我怎样子将这瓶美人酒送给她?”

金满楼道:“这个很简单,你过去敲开她的房门,将这个锦盒,交到她的手上就是。”

小欣道:“她问起来我怎样回答?”

金满楼道:“就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朋友给她送贺礼来。”

小欣又问道:“她怎知道是爷你送的贺礼?”

金满楼道:“你这样敲门,她就知道了。”

他半身一侧,屈指在旁边那株丹桂的树干上一重两轻的连敲了两遍。

小欣道:“是一重两轻?”

金满楼道:“正是。”

他盖上锦盒,将锦盒递向小欣。

小欣接在手,道:“这就去?”

金满楼道:“你担心吵醒她?”

小欣道:“现在到底还早。”

金满楼道:“你现在就算真的吵醒,她也绝不会骂你的。”

小欣道:“哦?”

金满楼道:“今天,毕竟是她的好日子。”

小欣道:“你……”

金满楼道:“我现在就离去。”

小欣着急道:“那个玉指环……”

金满楼道:“暂时就放在你那里,或者午后,我再来一趟。”

小欣道:“你一定来的?”

金满楼道:“当然。”

他再次一抬手,道:“这一次麻烦你了。”

小欣道:“这那算麻烦。”

她举步又放下,欲言又止的,道:“我……”

金满楼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

小欣讷讷道:“没有了,我……我只是……”

金满楼道:“有话不妨对我直说。”

小欣红着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睑。”

金满楼一怔,道:“我的脸?”

小欣点头,眼瞳中,充满了希望,说道:“很久之前,我就想走近去看清楚你的了。”

金满楼笑道:“这容易。”

小欣大喜道:“那你将竹笠拿下。”

金满楼抬手抚摸着笠缘,忽然摇头道:“现在不可以。”

小欣喜变忧,急问道:“为什么”

金满楼笑道:“匆忙间如何看的清楚,你何不留待午后?”

小欣这才由忧再化为喜,说道:“不骗我?”

金满楼道:“何必骗你?快去!”

小欣这才高高兴兴的捧着锦盒,向那边小楼走去。

她几乎是一步“回头。

第三次回头的时候,金满楼仍站在原来的地方,可是到她第四次回头,人就不见。

小欣仍然不死心,不时的回头张望。

金满楼并没有再出现。

她无奈叹息。

花径并不长。

小欣很快就来到那座小楼。

楼外一片寂静,楼内也是一片静寂。

入门是一道珠帘。

走入了珠帘,是一个布置得非常华丽的厅堂。

厅堂对门的那边又是一道垂帘。

这道垂帘后才是水观音的寝室。

寝室内亦是静寂一片。

小欣并没有放轻脚步,可是来到了寝室前面仍然听不到任何声息。

她踌躇再三,终于举起手,屈指在门上。一重两轻的叩了三下。

寝室内没有反应。

她正想敲第二次,寝室内突然响起了“悉索”的声响。

那种声响既像打架,又像有好几个人在被窝中爬起来,急急忙忙穿上衣服。

小欣等了好一会,仍听到那种“悉索”的声响。

她不由大感奇怪。

因为她知道,水观音平日穿的衣服并不多。

可是现在听声音,寝室内那个人最少已穿了四五件衣服。

难道里面除了水观音之外,还有人?

悉索声终于停下。

寝室内却又回复一片静寂。

没有人开门。

里面到底怎样了?

小欣忍不住一重两轻的再在门上敲一次。又没有反应。

小欣等了一会,再敲。

这一次她的手才放下,门突然打开。

一个人随即出现小欣眼前。

——水观音。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花落还开,开的也许比去年更美丽,人却只有老去。

水观音也没有例外,她也是一个人。

但是她比三年前,竟还要美丽。

因为今年她才是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跟二十四的女人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分别,何况她这三年以来的生活,比三年之前,岂止舒适了一倍。

生活舒适的人本来就比生活困苦的人耐老的多。

三年后的今日,她只是变得更成熟,更丰满。

她身上的衣衫,却比三年前穿得还要少。

这么少的衣服竟穿了那么久,小欣实在很奇怪。

她奇怪的望着水观音。

水观音也在望着水观音。

她一头秀发也是比三年前更漂亮,蛇一样披散。

衣衫也很乱,一半的胸瞠露了出来。

她瞪着小欣,眼神非常冷。

小欣给她瞪的心都寒了,欲言又止。

第一个开口的还是水观音。

她的语声也很冷,道:“方才是你拍门?”

小欣嗫嚅着道:“是我。”

水观音道:“先后几次都是你?”

小欣道:“都是我。”她连忙一声:“老板早。”

水观音冷冷的道:“你也知道早。”

小欣道:“我知道。”水观音连随问道:“是谁教你那样子拍门?”

小欣道:“是……”

水观音道:“是不是金满楼?”

小欣道:“是。””

水观音目光一扫,道:“他人呢?”

小欣道:“早走了。”

水观音道:“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他的?”

小欣道:“在院子。”

水观音道:“你这么早,到院子干什么?”

小欣道:“我是睡不着……”

水观音道:“所以就到处走?”

小欣只好道:“是。”

水观音道:“怎么走来这里。”

小欣道:“是金爷叫我来的。”

水观音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小欣道:“什么关系也没有。”

水观音怀疑的道:“哦?”

小欣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水观音又差别道:“是你开门给他进来的?”

小欣道:“不是我。”

水观音道:“是谁?”

小欣道:“是他自己爬墙偷进来,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了。”

水观音道:“你怎知道,他爬墙偷进来。”

小欣道:“他说的。”

水观音道:“爬墙偷进来的人,你居然不叫人把他抓起来?”

小欣道:“我……”

水观音冷冷道:“你给他迷住了,是不?”小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水观音道:“你倒也听话,他叫你怎样你就怎样。”

小欣道:“我……”

水观音又打断了她的说话,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偷进来这里干什么”

小欣道:“他说是来送贺礼给你。”

水观音一怔,道:“这个老小子在发什么高烧,无端走来送贺礼,他贺我什么?”

小欣奇怪道:“今天难道不是老板的生日?”

水观音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

小欣看见她这样子,反而吓一跳。

水观音腰都几乎笑弯了。

她笑着将小欣拉进了寝室。

寝室内一床乱被,没有人。

小欣却仿佛嗅到了男人的气味。

她张目四顾。

寝室右面的一扇窗户大开,风正从那边吹来。

风很冷。

打开向风的那边窗户睡觉,是不是有些奇怪?

除此之外,寝室内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水观音一直将小欣拉到床前那张彤螭桌子旁边,才收住笑声道:“坐下来。”

小欣只好在旁边一张椅子坐下。

水观音扶桌子又笑了起来。

这一次她笑得好像很凄凉。

小欣忍不住问道:“你……你在笑什么?”

水观音笑道:“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可是连我自己也都忘记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小欣没有笑。

水观音笑声忽落,道:“我那么多的朋友,亦竟然一个也都记不起来。”

小欣道:“也许他们很多都记得。”

水观音摇头,道:“如果是,这几天怎么会不提醒我!”

她突然一拳打在桌子上,道:“可恨那个王八蛋,也是一个没心肝的人,我待他那样,他竟然也记不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小欣信口道:“哪个王八蛋?”

水观音恨恨的道:“柳三风?”

小欣一怔道:“柳三风!”

水观音道:“不就是他!”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反倒是金满楼这个老小子,分手一年了,还记得我的生日。”

小欣又一怔。

——金满楼原来也是她的相好。

水观音连随问道:“他的礼物呢?”

小欣忙将手中的锦盒奉上。

水观音接在手里,一笑道:“这个老小子,且看他这一次又送我什么东西。”

小欣好不容易忍下,没有说出来。

水观音也没有问小欣,自己将锦盒打开。

她立时脱口一声:“美人酒!”

锦盒之内只是一瓶美人酒,一张美人笺。

水观音怔在当场。

这的确大出她意料之外。

——金满楼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小欣暗自叹了一口气。

水观音即时转过头来,道:“没有其他东西了。”

小欣点头。

水观音也不多问,拿起那张美人笺,在桌上摊开。

“美人楼中何不尽一瓶美人酒?”

她读着不禁一笑。

小欣道:“老板大概想不到金爷送的是一瓶美人酒?”

水观音道:“做梦也想不到。”

小欣道:“听他说,他原就是要老板意外一下。”

水观音道:“他已达到目的了。”

小欣问道:“老板是否嫌这份贺礼太薄?”

水观音道:“你怎会这样想?”

小欣道:“我看,老板好像不怎样高兴。”

水观音道:“谁说我不高兴。”

她一声轻叹,道:“只要有人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就已高兴得要命。”

轻叹未久,她又再笑起来。

开怀大笑。

小欣记忆之中,从来都没见水观音这样开心。

水观音笑着,忽然道:“你怎么不替我留住他?”

小欣道:“他好像没有意思留下。”

水观音摇头道:“人来了,礼来了,也不肯来见我一面,这个老小子,难道还记着去年的事情?”

——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欣不知道,也没有追阿,接口道:“他原是准备亲自送来给你的,见到我才改变主意。”

水观音道:“哦?”

小欣转问道:“老板打算怎样处理这瓶美人酒?”

水观音道:“当然是喝掉它。”

小欣道:“老板不是曾经说过喝腻了这种美人酒。”

水观音道:“我是这样说过,也的确喝腻了,不过这一瓶不同。”

她拿起那瓶美人酒,道:“这一瓶是我的生日礼物,就是喝腻了,也要喝。”

小欣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水观音微喟接道:“难得他记着我的生日,我若是不喝掉它,岂非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小欣道:“嗯。”

水观音又道:“反正我没有喝这种美人酒已经整整三个月,现在喝起来,必然是别有滋味。”

她说着拔开了那瓶美人酒的封口。

小欣看见,道:“现在就喝?”

水观音笑道:“我今天起来,最高兴就是现在这个时候,现在不喝,到何时才喝?”她拔开酒瓶塞子。

空气中立时多了一股香醇的酒气。

小欣忙站起身子,说道:“我去拿杯来。”

水观音伸手拦下,道:“不必给我杯,这样喝反而快!”

她仰起脖子,一瓶酒往嘴里倒下去。

一口,两口,三口……

她“咕嘟咕嘟”,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将那瓶美人酒放下。

酒从她的口角滴下来,滴湿了她的胸膛。

她毫不在意,一屁股在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道:“小欣,你也来一口!”

她的语声不知何故已变的嘶哑。

小欣也觉察了,道:“你的咽喉怎样了?”

水观音给她一问,亦已有所觉,道:“怎么我的咽喉好像火烧着一样?”

她忽然一怔,道:“眼也似乎已开始变化,难道三个月不喝这美人酒,酒量就大减?还是这瓶美人酒,我酿烈了?小欣,你尝尝是不是?“她将那瓶美人酒,递向小欣。

那瓶美人酒却没有递出去。

那刹那之间,她忽然发觉自己竟有心无力。

也就在那刹那,她看见小欣的脸竟青了。

她脱口问道:“小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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