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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连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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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三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当然听得出水观音不是在胡说。

因为在水观音去拿酒之前,他对水观音实在已经很好的了。

水观音连随又换过一副无限的感慨的表情,道:“我现在实在希望那支钢针之上并没有沾上蜈蚣血。”

这句话出口,她又已转过一面悲伤之色,哀声道:“这个希望我却是知道无望的了。”

唐十三几乎没有破口大骂。

因为他的咽喉已实在太辛苦。

他急忙从怀中取出第二个瓷瓶。

水观音即时叫了起来:“怎么你还要糟塌那些药物?”

唐十三终于忍不住道:“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水观音大叫道:“不行!”

语声立即又温柔下来,她委屈的接道:“那些药丸如果是有效,你的脸庞又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唐十三惊问道:“我的脸庞现在变成怎样了?”

水观音讷讷地道:“玄坛爷一样,已变成紫黑色!”

唐十三的一张脸的确已变成紫黑色,火光交映下,诡异而恐怖。

他却不相信水观音的说话,厉声道:“你胡说!”

水观音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这里并没有镜子,否则你一定不会这样说。”

她叹息又道:“我一生难得有一句老实话,竟还要被人怀疑,想起来实在有些伤心。”

这一次她的态度非常认真。

唐十三看得出来,他全身突然都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哇”一声怪叫,他整个身子向上拔起来,一双手旋即落在腰间的豹皮囊之上。

这一次他的动作非常生硬。

他竟然无法将暗器从皮囊拿出来,拔起的身子半空一下抽搐,就向下急坠!

叭一声,他重重摔在地上,身子虾米一样曲起来。

他不动犹可,这剧烈一动,毒气就攻心!也不过刹那,他便自五窍出血!

紫黑色的血!好厉害的火蜈蚣!好毒的火蜈蚣血!

第三章 醇酒飘香远 美人情意浓

水观音还是等了一会,才从佛坛上跳下。

她又伸了伸舌头,道:“好厉害!”

这时她才省起手中仍捏着那支毒针,她赶紧将那支毒针,插回左手佛头的嘴巴内。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向唐十三。

她走的很近。

唐十三并没有像玉无瑕那样,还可以突然从地上标起来。

他已变成了一个死人。

这一个唐门暗器高手之中的高手,一生以毒药杀人无数,最后,竟死在毒药之下。

这难道就是报应?

水观音只看了唐十三一眼,忙就掩面走开去。

唐十三毒发的脸庞也实在恐怖。

她脚步一转,走到玉无瑕面前。

玉无瑕的脸庞并不比唐十三好看上多少,他的脸亦已发黑,却竟还未死。

他的眼仍睁的很大很大,眼中似乎有笑意。

因为他也看见唐十三中毒身亡。

一看见水观音走近来,他的眼中却露出恳求之色。

水观音看得出来,她甚至看得出玉无瑕在打什么主意。

她俯下身子,笑问道:“你是不是求我将唐十三那个瓷瓶之中的药丸倒进你的嘴巴?”

玉无瑕独眼一眨。

水观音道:“你中的是唐十三的毒药暗器,当然就只有唐十三能够救你,他人虽已死,带着的解毒药丸还有一瓶之多,吃了那一瓶解毒药丸,说不定你就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玉无瑕独眼再眨。

水观音道:“这里就只有我一个活人,也就是说只有我能救你的命。”

玉无瑕只有眨眼,

水观音又道:“好歹你我都是四年夫妻,无情有义,我实在不忍心不救你。”

她突然一笑,一笑才接道:“可是我救活了你,岂非又要跟着你继续做夫妻下去。”

玉无瑕独眼一连两眨。

水观音看在眼里,道:“你现在当然是说“不会”、“不会”,但到你完全康复,只怕又不是如此说话的了,所以嘛,我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她索性将佛头往地上一放,就坐在佛头之上沉吟起来,这个佛头原来还可以当做凳子来用,谁怪她总是提在手中。

玉无瑕在看着她,眼中突然露出了绝望之色。

他到底明白水观音的为人。

以水观音的为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给他那些解毒药丸,那么说,他知道,只不过水观音在闲着无聊,只不过在戏弄他。

这里却只有水观音一个人能够救他的命。

所以他也只好认命了。

水观音沉吟了片刻,突然叹息起来。

她叹息着道:“经过这一次,我总算大彻大悟。”

玉无瑕也不由的奇怪起来。

水观音道:“跟你们男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处,还是独自一个儿,高兴时才找一个容易对付的男人来调剂一下的好。”

她沉思的原来是这一回事,玉无瑕不禁心中苦笑。

水观音想想又道:“幸好我也有一样很不错的谋生本领。”

她笑顾玉无瑕道:“我酿酒的技术既然这么好,何不索性就开一间卖酒的店子,自己酿酒来卖?”

她笑的更开心,道:“再加上我这个活招牌,我那间店子的生意一定很赚钱,你说是不是?”

她问玉无瑕。

玉无瑕干瞪眼。

她等了一会,笑道:“我几乎忘记你已经不能够再说话。”

她笑接道:“我记得你是有好几千两银票,唐十三的身上一定也带着不少,有这些本钱,我那间店子一定开得成,什么时候你经过,不妨进去喝一杯。”

玉无瑕几乎没有给她他活活气死。

她却还问道:“店子少不免要一个吸引人的名字,你学识比我好,替我想一个怎样?”

玉无瑕索性闭上眼睛。

水观音好像这才又省起玉无瑕不能开口,叹了一口气,道:“跟你说话简直就像跟死人说话一样,全无趣味。”

玉无瑕没有理会。

水观音忽又一笑,道:“我知道你也是再没有兴趣再听我说下去,反正是无趣得很,到不如我就成全了你,立即让你变成一个死人,也省得你活受罪。”

玉无瑕独眼暴睁。

一睁开眼睛,他就看见水观音又将那支毒针从佛口中拔出来。

他眼中不由露出了恐惧之色。

虽然自知必死,可是临到死亡之际,他还是不由的心生恐惧。

千古艰难惟一死。

这句话实在是大有道理的。

水观音看见玉无瑕恐惧,只有更加高兴,娇笑道:“这针中,是必还有火蜈蚣的余血,是以你尽管放心,保管一针就了断!”

她一针刺了出去。

玉无瑕只有等死。

哧的那一针,竟刺入了他惟一的眼睛内!

他眼角的肌肉猛一下抽搐,然后就完全硬化。

血从他的眼球流出来。

紫黑色的血!

好毒的毒针。

好毒的水观音!

水观音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她缓缓将毒针从玉无瑕的眼中抽出,摇头道:“我这只是减少你的痛苦,你应该感激我才是,所以你就算死后化为魔鬼,也切莫来找我。”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也不禁打两个冷颤。

她连忙张目四顾。

殿堂中有风,火仍在毕剥飞扬。

佛像的影子随着火光的闪动乱舞。

没有鬼。

诸佛的眼睛却彷佛全都瞪着水观音。

水观音有这种感觉,不禁又打了两个冷颤。

她轻叹一声,道:“看来一个人还是不要做坏事的好,一做了坏事,不知怎的,心就虚了。”

她叹息又道:“不过如果有人对不起我,这坏事我还是要做的。”

这个人原来一个人的时候,说话才会老实起来。

她的目光随落在那支毒针之上,喃喃自语道:“火蜈蚣的血果真如此厉害,我倒也不可糟塌,'奇+书+网'日后果真有人对不起我的话,我大可以请他喝一杯渗了火蜈蚣的美人酒,这就什么气都消了。”

一有了这个念头,她的神情变得更恶毒。

这恶毒的神情却瞬息消逝,又喃喃自语地道:“现在我总该替那间小店想一个名字的了。”

“这实在是一件头痛的事情。”她皱起了眉头,却立即又展开,失笑道:“我怎么这样子笨,酒既然叫做美人酒,那间店子何不就叫做美人楼?”

“美人楼!美人楼!好名字!”

水观音高兴的跳起来。

富丽繁华的扬州城之中,于是就多了一间美人楼。

这却已是三个月后的事情。

美人楼卖的当然就是美人酒。

美人楼的老板娘当然就是水观音。

扬州是历史上的名都,是两淮盐运的中枢,是南北交通的要道,富商大贾,不少住在这个地方,所以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名句。

水观音选择这个地方开店,无疑是选择对了地方。

她居然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才,还不到三年,美人楼居然就变成了扬州首屈一指的酒楼。

住在扬州的人,不在话下,外来的客商,除非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否则一想到喝酒,自然首先想到美人楼。

酒好自然是一个原因,人美一样是。

水观音非独人美,而且更善于招徕。

她这间美人楼的成功,绝不是因为运气。

经过三年的拆建扩张,她这间美人楼亦已颇具规模。

她请了很多伙计。

这些伙计大都是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当然亦每一个都非常美丽。

否则美人楼又怎称得上美人楼?

又是秋。

深秋。

深秋的一个晚上。

下着雨。

华灯见月光先淡,细雨含花影亦愁。

天上虽然还有月,已因为雨丝变的朦胧。

院中丹桂虽然仍飘香,亦因为夜深更寒雨打风吹,一片萧瑟。

丹桂萧瑟,院子同样萧瑟。

这虽然是美人楼的院子,今夜也显得落寞。

秋毕竟已深。

夜已寒,何况今夜还来了风雨。

楼中,却仍然华灯高照,嬉笑之声不绝。

香气不绝。

美人酒的香气风雨中飘散。

一散入院子中,丹桂的花香就变得无味。

也就在这个时候,美人楼门外又来了一个客人。

这个人身高七尺,头戴竹笠。

不是一般的竹笠。

那顶竹笠的手工非常精巧,用料更是名贵的湘妃竹。

这么样的一顶竹笠并不是穷人能够买得起。

他一身锦绸,亦不是穷人的衣服。

美人楼的客人也根本不会有穷人。

美人酒是一种有钱人才能够喝得起的酒。

锦衣人一直走进美人楼之内。

没有人阻止他。

入了美人楼,锦衣人仍不将头上的竹笠取下来。

竹笠在滴水,滴湿了地面。

没有人干涉他。

——入门就是客人。

——对待客人必须礼貌,必须殷勤。

这是水观音平日教导美人楼那些女孩子的说话。

四个女孩于正在楼中打点。

两个坐在柜台的后面,她们专负责卖酒。

柜台后面有一列列架子,全部放满了一瓶瓶的美人酒。

还有两个女孩子站在柜台的前面,都是专负责引领客人进楼内喝酒的。

看见有客人进来,那两个女孩子便迎了上去。

一个欠身,一个连随道:“这位大爷,我替你放起那顶竹笠。”

锦衣人却道:“我是来买酒的。”

他的语声非常的低沉。

口中尽管在说话,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一直向柜台那边走去。

他脚步起落非常迅速,头上戴着的那顶竹笠又低压至鼻梁,|Qī+shū+ωǎng|两个女孩子根本无法看清楚这竹笠下的面目。

柜台后面那两个女孩子也一样无法看清楚。

锦衣人一直没有将竹笠推高。

其中的一个女孩子信口道:“大爷原来是来买酒。”

锦衣人沉声道:“不错,我来买美人酒。”

那个女孩子一笑,道:“我们这里只卖美人酒。”

锦衣人说道:“我并不是第一次来买酒。”

那个女孩子歉然道:“恕我眼拙,未知……”

锦衣人道:“我上次来这里买酒,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

那个女孩子道:“一年之前,我们四个人还没有在这里工作,我是第一个来的,也只是来了九个月。”

锦衣人道:“这就难怪你们四个人对我这个人全无印象的了。”

他轻笑接道:“以前我进出这里的时候,每当下雨天,大都是这个装束。”

那个女孩子忍不住,问道:“爷到底是……”

锦衣人道:“我姓金。”

那个女孩子道:“原来是金爷。”

语声一些异样也没有,显然锦衣人虽已说出姓金,并未能勾起她的回忆。

对于这个人她实在一些印象也没有。

她偷眼打量锦衣人的睑。

锦衣人也不知有没有发觉她的意图,竹笠始终都没有改变位置。

竹笠遮去了他的大半截脸庞,还有的小半截却盖在竹笠的阴影之下。

那个女孩子甚至连他的嘴唇都不能够看清楚,但不知怎的,心头突然冒起了一股寒气。

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锦衣人即时问道:“你是否想看清楚我的脸。”

那个女孩子嗫嚅着道:“这样我们以后才容易招呼,才不会待慢。”

锦衣人道:“你以为我还会再来?”

那个女孩子一怔。

锦衣人接道:“我整整一年不来这里,当然有原因……”

那个女孩子道:“可是这一次……”

锦衣人道:“这一次是迫不得已。”

他一顿,缓缓接说道:“也只是这一次。”

那个女孩子道:“哦?”

锦衣人道:“好像我这种以后都不会再来的客人,你们当然不会怎样欢迎。”

那个女孩子连忙陪着笑脸,道:“岂会。”

锦衣人又道:“既然就只是这次,这张脸不认识也罢。”

那个女孩子笑笑。

锦衣人接道:“或者以前也曾见过我,但无论见过与否,对于我的名字尤其是我那个外号,相信你都不会陌生。”

那个女孩子道:“未知……”

锦衣人知道她问什么,截口道:“我那个外号一共四个字——铁面无私!”

那个女孩子面色一变,脱口道:“铁面无私金满楼?”

另外三个女孩子一旁亦在听着他们说话,一听到这个名字,其中两个也都色变,还有一个却是在发愕。

她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一拉身旁那个同伴的手,轻声问道:“铁面无私金满楼是什么人?”

那个同伴却没有理会她,一只眼直勾勾的望着锦衣人。

锦衣人没有回头,始终面对着身前那个女孩子,他笑应道:“你果然也知道我这个人。”

那个女孩子眼波流动,道:“扬州城地面,不知道金大爷的人相信并不多。”

金满楼“哈”的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那个女孩子道:“过奖。”

金满楼接道:“人长的更美。”

那个女孩子娇靥一红,垂下头。

金满楼问道:“叫什么名字,可否告诉我。”

那个女孩子娇靥更红,悄声道:“小欣。”

金满楼微微颔首,道:“名字也不错,谁替你起的?水观音?”

小欣道:“是的。”

金满楼摸摸下巴,道:“这个女读的虽然有限,名字倒也起得不俗。”

小欣道:“爷认识我们老板。”

金满楼道:“当然认识。”

小欣说道:“我这就去请我们老板到来……”

金满楼道:“不必,我这次并不是来找她,只是来买酒。”

他又是“哈”的一笑,道:“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小欣亦自笑问道:“爷要买多少瓶美人酒?”

金满楼道:“一瓶。”

小欣又一怔,道:“一瓶就够了?”

金满楼点头。

小欣只好拿来一瓶美人酒。

所有的美人酒都是载在瓷瓶之内。

玛瑙一样颜色的瓷瓶,上面画着花。

花下还画了一个美人。

这个女人的相貌竟然又有几分与水观音相似。

金满楼好像在望着瓷瓶上那个美人。

其实,他在望着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欣道:“爷还有什么要买?”

金满楼笑道:“除了美人酒,美人楼还卖什么?”

小欣失笑道:“没有什么卖的了?”

金满楼道:“不过有四样东西,我却要借来一用。”

一借就四样,这个人倒不客气。

小欣道:“哪四样东西?”

金满楼道:“纸、笔、墨、砚。”

小欣道:“爷是借文房四宝?”

金满楼道:“不错,你们这里大概还少不了这四样东西。“

小欣道:“如何少得了。”

笔墨砚就放在柜台上。

不用小欣动手,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子已替她将笔墨砚移过来。

墨早已磨好。

小欣笑接道:“没有这四样东西,这个账如何记下?”

金满楼道:“还差一样东西。”

小欣道:“你说纸?”

金满楼道:“正是纸。”

小欣不去拿纸,却问道:“爷买这瓶酒是不是送给人?”

金满楼点头。

小欣道:“爷要多少张?”

金满楼道:“一张已足够,我这个人并不贪心。”

小欣一笑,从柜台抽屉中拿出了一张花笺。

碧绿色的花笺,上面又画着一个有几分像水观音那样的美人。

小欣将花笺放在金满楼面前,道:“这其实应该叫做美人笺。”

金满楼左手往笺上一扫,道:“笺上画的这个女人虽然有几分像你们老板,却连你们老板半分的神韵也画不出来,幸好总算还有那几分相似,勉强也可以叫做一个美人,否则,这种美人笺还是叫做花笺的好。”

他连随伸出了右手,接着说道:“给我笔。”

这只手一伸出来,那张美人笺的颜色便深了。

小欣亦觉得眼前一绿。

她这才留意金满楼右手的食指之上戴着一只奇大的玉指环。

玉是透水绿,灯光下幻起了一团奇异的碧辉。

非独那张美人笺,就连小欣的脸庞也好像给照绿了。

——这只玉指环一定很值钱。

小欣不由得多看了那只玉指环几眼,她总算还没有忘记金满楼的说话,忙将笔递上。

金满楼接笔在手又放下。

他左手忽然将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那只玉指环脱下来。

小欣奇怪的望着他。

他仿佛没有发觉,随手将那只玉指环往柜台上一放,喃喃自语道:“戴着这只玉指环,就连写字也不方便了。”

说着他再次拿起那管笔,蘸上墨,在那张美人笺之上写了一行字。

——美人楼中何不尽一瓶美人酒。

他走笔非常迅速,字写下来正所谓龙飞凤舞,既灵活,又美观。

只不过并不容易看得懂。

小欣居然看得懂。

“美人楼中何不尽一瓶美人酒?”

她一字字念了出来。

金满楼似乎非常奇怪,诧声道:“你看得懂我的字。”

小欣脱口道:“帐房那位老先生的字比你的字还要……”

她突然住口。

金满楼笑问道:“还要难看。”

小欣笑笑,不答反问:“这瓶美人酒,爷是买来送给美人楼中人。”

金满楼道:“正是。”

小欣笑问道:“美人酒出自美人楼,既然是美人楼中人,怎么还要送给他美人酒。”

金满楼道:“只因为如此一来,更出人意料。”

小欣道:“哦?”

金满楼道:“别人绝不曾想到送给他这种礼物,她也绝不曾想到竟有人送给他这种礼物,这岂非有意思得多?”

小欣忍不住又问:“爷准备将这瓶美人酒送给谁?”

金满楼放下笔,道:“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了。”

小欣只有又“哦”一声,

金满楼跟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以我所知,美人酒还是去年那个价钱,这锭银子,应该足够付账了的。”

小欣一看立即道:“两瓶美人酒也不用这么多。”

金满楼道:“有剩的给你买东西。”

小欣连忙摇手道:“这……”

金满楼截道:“水观音大概也曾教过你们,客人如果给赏钱的话,无论多少都应该高高兴兴的收下来。”

小欣说道:“嗯,爷你好像什么也知道。”

金满楼道:“我与你们老板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

小欣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收过这么多的赏钱……”

金满楼道:“这其实是并不多,如果连这点儿的赏钱也不给,你们老板知道了,一定会说我吝啬。”

小欣道:“如此说,我只好收下了,谢……”

金满楼又截道:“不用谢。”

他连随拿起了那张美人笺。

墨已经干透。

他将那张美人笺一摺三摺,放进怀中,忽然道:“我几乎又忘了还要到一个地方。”

说着他一把抓起那瓶美人酒,转身急步走了出去。

他来时脚步已经够快,现在更加快。

出门一转弯,人就不见了。

小欣不由一声:“奇怪!”

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女孩子连随问道:“你奇怪什么?”

小欣道:“这样的客人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那个女孩子道:“你是说他的言行举止有异常人。”

小欣一点头,突然叫起来:“这只玉指环——他忘了!”

金满楼方才从右手食指脱下的那只玉指环赫然仍放在柜台之上。

小欣抓在手中,急忙追了出去。

美人楼外,风雨迷濛,街道上一片静寂。

一个行人都没有。

金满楼哪里去了。

——小欣张目四顾,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从哪一个方向追下去。

其他三个女孩子亦追了出来,不约而同问道:“人呢?”

小欣摇头道:“不知道。”

一个女孩子手指金满楼转过去的那个方向,道:“他是不是转去那边。”

小欣苦笑道:“那边不远就是个十字街口,四面都是路。”

那女孩子道:“我们也有四个人。”

小欣道:“路却是还有路,他又走的那么快,我们如何追?”

那个女孩子道:“这怎样是好?”

小欣道:“放心好了,如此贵重的东西,除非他不省起,否则一定会回来向我们打听。”

那个女孩子想想,道:“其实我们大可以将这只玉指环送到他家中。”

小欣道:“你知道?”

那个女孩子道:“西城金家有谁不知道。”

小欣道:“找金家的确不难,问题在——他是否金满楼我们目前根本不能够确定。”

那个女孩子道:“他不是自称金满楼么?”

小欣道:“谁都可以自称金满楼。”

那个女孩子道:“冒充金满楼对他有什么好处?”

小欣道:“这要问他了。”

另一个女孩子插口道:“如果他不是金满楼,怎会有那么大的一只玉指环。”

小欣道:“扬州城中,多的是有钱人,买得起那么大的玉指环的,相信不会只有他。”

一个女孩接口道:“这样的话,怎会给你那么多赏钱?”

小欣想想道:“即使他真的是金满楼,这只玉指环,我以为还是他自己来拿回去的好。”

那个女孩子忽然一笑,道:“依我看,你是想与他多见一次,多说几句话。”

小欣脸一红,道:“没有这种事。”

那个女孩子笑道:“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是我们姊妹,你就是认了又有什么要紧?”

小欣道:“你们难道不想了。”

那个女孩子叹了一口气,道:“想又有什么用,他就是再来,也只会找你一个人说话。”

小欣道:“他怎会。”

那个女孩子道:“方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另一个女孩子道:“莫忘了他还称赞你美丽,问你的名字。”

小欣的脸又一红。

那个女孩子接道:“看情形,他准是喜欢上你的了。”

小欣微微嗔道:“他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人。”

那个女孩子道:“所谓姻缘天定,这种事谁敢说不会。”

另一个女孩子亦道:“说不定他再来的时候,就顺带来下聘。”

小欣顿足道:“你说到那里去了?”

那个女孩子又道:“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另一个女孩子接道:“可不是,谁不知他人长的英俊,家里又有钱,这样的人家,那里找。”

小欣道:“你们莫忘了他的年纪已经不小。”

那个女孩子道:“嫁男人,还是大一点的好,何况以我们知他的年纪其实并不大,才不过三十来岁。”

另一个女孩子抢着道:“而且听人说,他现在仍然独身还没有成家立室……”

小欣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原因?”

那个女孩子道:“十九是找不到合意的对象。”

另一个女孩子立即又接上说话,道:“现在可找到了,小欣姐,你以后别忘了我们才好。”

小欣一张脸更红,一时也不知应该怎样说话。

那个女孩子笑接道:“不过以后是以后,现在我以为你最好还是先收好那玉指环,否则一个不小心弄碎就坏事了。”

小欣连忙用手帕小心翼翼将那只玉指环包起来。

她双手捧在怀中,喘着气的道:“这指环倒不如交给老板来处理,要不万一真的弄碎了,就是卖了我也赔不起。”

另一个女孩子却道:“我才不相信他会叫你赔,其实哪,他是有意将这个玉指环留下来,给自己制造机会,反正是你的东西,何不就留在身旁?”

小欣道:“话是这样说,万一不是那回事……”

“无论如何,这也得过了今夜。”

小欣道:“哦?”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难道忘记了老板曾经吩咐过我们,一起更,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留待明天,不可惊动她。”

小欣道:“我没有忘。”

“现在去找她,只有挨骂,何况,金满楼说不定立即就会转回来,拿这只玉指环。”

小欣只好将指环放入怀中。

还有一个女孩子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两步道:“三位姐姐,那个金满楼到底是什么人?”

小欣三人不由都一怔,异口同声道:“你不知道他?”

那个女孩子摇头。

小欣即时道:“我省起来了,你是城外的乡村来的。”

那个女孩子颔首。

小欣说道:“你来了好像还不到三个月。”

那个女孩子道:“连今天计在内,刚巧是三个月。”

小欣道:“这就难怪你不认识金满楼这个人了。”

那个女孩子忽然问道:“他是不是个官?”

小欣奇怪道:“你怎会这样想的?”

“方才他不是说有一个外号叫——铁面无私?”

小欣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外号,难怪你会有这种错觉。”

她一笑摇头,又道:“他并不是做官的。”

“那么他怎会有这个外号?”

小欣道:“因为在赌场之内,他向来都是铁面无私。”

“赌场?”

小欣点头道:“他正是一家大赌场的老板。”

旁边一个女孩于接道:“那间赌场叫做快活堂。”

“听说开一间赌场并不简单。”

小欣道:“当然不简单,尤其是在扬州城,更加不简单。”

“这个人的本领倒不小。”

小欣道:“扬州城之内大大小小据讲一共有三十多间赌场,生意做得最大的却是快活堂,除了快活堂之外,他还有不少其他生意。”

“这样说他是很有钱的了。”

小欣道:“有人说这个地方最有钱的人就是他。”

那个女孩子不禁一伸舌头。

小欣的脸忽一红,道:“这个地方最英俊的人有人说也是他。”

那个女孩子一怔,一脸的怀疑之色。

小欣道:“如果你见过他的本来面目,相信你也一定同意那句话。”

那个女孩子道:“你们一定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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