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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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祯听后，脸色顿时一沉，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激怒自己，自己知道不应该生气，可就是控制不住，尤其是看着安子陌那眼中浓浓的挑衅，更是无法控制自己胸中的怒气，对安子陌厉声喝道。

“安子陌，你放肆！孤可是太子，岂容你一个亲王世子随便攀附污蔑！”

“你说你是太子？呵呵！”安子陌听后，不由得地大笑了起来，见安子祯一脸怒气，快到到了崩溃的边缘之际，才缓缓停下笑声，不屑地看着安子祯说道。

“我说你还别生气，我还真不知道你算哪门子的太子！别说现在六皇叔还没有登基为帝，就算他现在登基了，你们手中的那两份诏书如果不是真的，你们这所谓的皇上、太子又有什么可以证明你们的身份？

那你这不知哪门子的太子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放肆？”

安子陌的话语好似一把利剑将安子祯和裕亲王面前的那道糊弄大家的迷雾劈了开来，将他们一直以来最害怕别人知晓的事情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也终于使得裕亲王父子无法再容忍下去。

尤其是安子祯，在他看来现在整个京城和皇宫中都是他们父子的人，就算安子陌得到了安国公的十二万兵力，也不可能马上就能出现为安子陌所用，他安子陌凭什么这样大言不惭，难道就不怕被自己父子砍了头吗？

想着，他开口对安子陌道。

“安子陌，孤看你是不自量力，太自以为是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这般的大发厥词，难道真是活腻了不成！”

安子祯说完后，很是怜悯地看了眼安子陌后，冲外喊道。

“来人，将明亲王世子给孤拖下去，关进天牢好生看着，待父皇登基大典完毕后，孤和父皇再行处置！”

随后，安子祯一脸得意地看向安子陌，想要从安子陌的脸上看到惶恐，却没有想到安子陌的脸上却是一脸讥讽的笑意，他的心忽的一沉，隐隐觉得不妙起来，连忙看向大殿门口，发现早应该进来的侍卫，一个都没有出现！

他不由得对安子陌问道。

“安子陌，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子陌见安子祯倒也不笨，知道形势发生了变化，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多讽刺他几句。

“您这不知哪门子的太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这个亲王世子又能知道什么呢？”

“安子陌，你少来糊弄我！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子祯忽然有些后悔刚刚跟安子陌废话那么长时间，应该一看到安子陌的那刻就立即命人将他抓起来，也许就没有了现在的变化了！

“怎么？您不自称孤了啊？”安子陌偏偏就不满足安子祯，不知为何他就是很喜欢看到安子祯跳脚的样子，真是很过瘾！

可惜安子陌还没有听到安子祯的回答，就听到大殿外传来了一阵好似爆竹燃放时候的响声，安子陌知道这是他们找到天启帝的信号，随即脸色一转，一脸正色地对安子祯父子以及大殿中的大臣们说道。

“现在皇上已经找到，你们是打算继续跟随这这个欺世盗名的裕亲王呢？还是一起将裕亲王抓起来，恭迎皇上回来呢？”

安子陌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听得到，大家听后左右看了看后，看向了裕亲王父子和安子陌，不约而同地朝裕亲王父子走去。

裕亲王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众人，心里也有些发毛，随即想让暗卫出来保护他们，可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讯号，便被突涌而来的大臣们扑倒在地。

不一会儿，裕亲王父子便被绑好并让他们跪在了大殿上。

这时，大殿门口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天启帝，众人立刻跪下请安。

待天启帝坐回到了龙椅上后，看着底下那黑压压的一片，尤其是那对穿着龙袍的父子，就想起了这些日子里被他们关在地牢里的情形。

如果不是自己事先觉出不对，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那今日的一切又有谁能阻止，那这张龙椅岂不是就成了他们父子的囊中之物了！

想着，他厉声道。

“裕亲王，你们父子可知罪？”

裕亲王见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心想不可能还有比这个还有再坏的了，于是豁出去地梗着脖子对天启帝应道。

“什么知罪不知罪，我只知道成王败寇，我现在成了这样只能证明我计划不周，落入了你的圈套，我认栽，你爱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好了！”

天启帝看着这般豁出去的裕亲王，心里也不是很好受，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好其他兄弟要好上很多，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只能说世间的一切在一些人的眼中都抵不过这皇位的诱惑！

他想起了曾经，如果真的知道裕亲王一直看重这个皇位，也许自己会为了那人放弃皇位去和她做一对神仙眷侣吧！

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事情走到这步，自己只能将这个位置留给自己和她的孩子，哪怕为此让那个孩子绝情绝爱也在所不惜！

不过自己可能也没有多少时日看那个孩子成长了，希望他不会辜负自己的一片用心吧！

第二百章　不服

天启帝想着，开口厉声道。

“裕亲王安平福因犯上作乱，祸乱宫廷，虢夺其亲王称号，贬为庶民；裕亲王世子安子祯虢夺其亲王世子称号，贬为庶民！”

众大臣听后，都觉得这样的处罚是不是轻了些，便都看向了安子陌，想让他开口说说，却只见安子陌低头看着地下，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一般。

众大臣见安子陌不理他们，他们只能将目光投向了左相兰誊，可没有想到兰誊同安子陌一般，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柱子上，好像那根柱子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般。

众大臣无奈之下，只能不抱希望地看向了裕亲王的连襟右相田远志。

好在田远志没有跟安子陌和兰誊一般，看到众大臣看向他，他随即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田远志其实早在天启帝出来之际就想大义灭亲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众人将目光看向了他，他自然乐得站出来，只不过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落井下石，遂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跪在了天启帝的面前，说道。

“皇上，微臣对皇上这般惩处裕亲王父子觉得不公道！毕竟他们犯的可是谋反大罪，只是单单贬为庶民，会寒了大家的心的！而且古话说得好‘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皇上请三思啊！”

田远志说着将头磕到地上，半爬在那里，以示自己的决心。

众大臣听完田远志的话后，也一同朝天启帝跪下，异口同声道。

“微臣附议，皇上请三思啊！”

天启帝听后，盯着跪在下面那群黑压压的大臣。半响后才缓缓看向一旁没有同他们一起跪下的安子陌，问道。

“明亲王世子，你对朕刚刚作出的决定可有什么想法？”

“回皇上的话，微臣并无异议！”安子陌闻言上前朝天启帝拱手恭敬地应道。

“你不觉得朕这样的决定，是轻饶了安平福父子吗？”天启帝接着问道，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安子陌，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不同来。

只可惜安子陌的脸上除了恭敬依然还是恭敬地应道。

“微臣相信皇上这样决定，一定是有您的考量，微臣岂敢妄议！”

安子陌其实心里明白以天启帝的性子，怎么会这样轻易地饶了安平福父子。他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仁义的好名声而已！

反正他只是虢夺了安平福父子的称号，但是架不住众大臣不服啊！

反正最后严惩的决定都是他们要他做的，他到时既有了仁义的好名声。又能一解自己心头之恨，何乐而不为！

所以，安子陌才不要给他当枪使，反正除了自己有的是人在那里等着给天启帝当枪使呢！

这不，田远志就从天启帝和安子陌的对话中。听出了其中暗含的玄机，再次向天启帝磕头道。

“皇上，微臣知道您是顾念和安平福的兄弟之情，才想放他一马！可是您反过来想想，安平福他根本就没有顾念过您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但凡他能顾念。他也不会做出这般谋反之事，所以还请皇上三思，不可轻饶这等逆贼啊！

而且这次的事情。如果因为皇上您一时的心软轻饶了安平福父子，日后万一有人照样学样做出同样的事情，到那时皇上又该如何处置？

因此，微臣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严惩安平福父子。给那些还心怀不轨的人一个严重的警告，好让他们都歇了这样的心思。也算得上是以儆效尤！”

“请皇上三思，严惩安平福父子！”众大臣在田远志说完后，再次磕头异口同声道。

天启帝就等着他们这样说，现在听到了，自然很是满意，不过还是做出一脸惋惜的神情对安平福父子说道。

“六皇弟，不是朕不顾念你和朕多年的兄弟情，实在是你犯下的错让众爱卿无法原谅！”

天启帝说完这句话后，对外喊道。

“来人，将安平福父子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随着天启帝的话音，从大殿外进来几个侍卫，将安平福父子拖了出去。

安平福在临出大殿之际，冲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启帝喊道。

“安平康，你不过就是占着嫡长的位置，如果不是这样，这个皇位岂容你来坐！如果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还会将你拉下这个皇位！”

天启帝身边的内侍一听安平福都这样了还在那里叫嚣，立刻命身边的小内侍去堵住安平福的嘴，免得他在那里继续叫嚣影响大家的心情。

天启帝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很是和气地对众大臣说道。

“好了，众爱卿快起身吧！”

“谢皇上！皇上圣明！”众大臣起身道。

天启帝微微点了点头后，出声道，“明亲王世子，上前听命！”

“微臣在！”安子陌应声跪在天启帝的面前。

“朕将裕亲王府交给你，王府中的财物就当是给你以及那些护卫京畿士兵们的奖赏，至于王府中的其他人，凡是安平福父子的妻妾儿女都收入天牢，择日处斩，那些下人充入西疆做苦力去吧！”

天启帝想了想，吩咐道。

“微臣领旨！”安子陌恭敬地应道。

“好了，众卿如果没什么事儿就退下吧！”

天启帝见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自己的身子也觉得有些疲累，便挥了挥手，示意众大臣下去。

大家看到天启帝这般，自然都很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安子陌从宫中出来后，并没有马上去裕亲王府，而是先回了明亲王府。

看着已经修葺完好的世子院，他看着曾经和兰汐一起生活的院子，忽然有种人是物非的感觉，心中却依然不肯相信兰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消息。

尤其是看着那院子中一片素白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将那些白色都扯掉。

闻言赶来的明亲王看着陷入疯狂的安子陌，连忙让人将安子陌拦了下来，厉声道。

“世子，你冷静些！”

安子陌见明亲王派人拦住了自己，很是不满地冲明亲王喊道。

“冷静，我怎么冷静！你是怎么当的这个王府的主人，竟然可以让人烧了我的院子，如果看我们不顺眼，当初为什么不让我们分出去！”

“世子，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世子妃不在了的事实，可不管你接受不接受，世子妃不在了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你还是早日认清事实的好！”

明亲王能理解安子陌此时的心情，就和当年自己得知先王妃死讯时，自己也是这般的难以接受，但是自己已经挺了过来，相信身为自己儿子的安子陌也一定可以挺过来！

可惜安子陌并没有明亲王想的那般乐观，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对明亲王喊道。

“不！汐儿没有死，你们都在骗我！”

明亲王见状，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劝不通安子陌的，只能让人将他送到了世子院中软禁起来，希望过两日，安子陌能够想明白过来。

只不过明亲王一时着急，忘记了安子陌也是知道王府地道的，在安子陌被关到房间后没多久，安子陌就从地道中离开了王府，去了回春馆。

虽然在他离开之前，他对水烟寒和兰汐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误会，可是在自己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水烟寒。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兰汐此时还在回春馆，在为如何离开京城而发愁。

“小寒，世子现在回来了，京城应该也算稳定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兰汐有些担心地看着水烟寒问道。

“等过几日城门前没有那么多人了，我们就离开京城！”

水烟寒也担心安子陌回来后，万一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们会真的很难离开。

就在这时，石头在外面喊道。

“先生，您的表哥来了，您方便见下吗？”

兰汐一听，有些急了，连忙低声道。

“小寒，怎么办？我不能被世子看到啊！”

水烟寒也有些着急，心道安子陌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兰汐正在的时候过来，想着他四周打量着，忽然看到屋子角落里有身上次为一个老婆婆诊治时，老婆婆被石头的一壶茶水浇湿了衣物后，自己让石头重新买了身衣物给老婆婆换上，而这身衣物就留在这里，现在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想着，水烟寒将那身衣物取过来，放到兰汐面前，对兰汐道。

“表嫂，你将这身衣物穿上，我再帮你改下妆容，应该不会让二表哥发现什么的！”

兰汐见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而且扮成老婆婆的确不会让人太过注意到自己的肚子，便点头应了下来后，将那身衣衫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水烟寒又用自己手头的一些药剂将兰汐的脸变成了如同老婆婆一般的鸡皮鹤发。

这时，石头再次在外面喊道。

“先生，您有没有空倒是说声，您二表哥有些等不住了！”

石头很是实成地冲着屋里喊着话，其实是在提醒水烟寒，如果他们再不开门的话，安子陌很有可能会直接冲了进去。

第二百零一章　擦身而过

这时，水烟寒刚刚给兰汐弄好，听到石头的话后，连忙对外说道。

“好了，让他进来吧！”

然后对兰汐低声说道。

“表嫂，那你出去吧，小心些应该没有问题的！”

兰汐闻言点了点头，便低头朝外走去，在快到的门口的时候，和刚刚进来的安子陌擦身而过，兰汐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立刻离开了屋子。

安子陌与兰汐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心中忽然有丝异样的感觉，不禁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屋里走去。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这一错身，将是很久后才再次见到兰汐。

水烟寒在里面很是紧张地看着安子陌和兰汐，生怕安子陌会认出兰汐，好在安子陌只是回头看了下便没有继续追看下去。

水烟寒这才将那提到嗓子口的心放了下来，并开口对安子陌说道。

“二表哥，不知您这次大驾光临可有什么事情？”

水烟寒可是还记着那日安子陌对自己和兰汐的质疑，想着都是因为安子陌一直对卓湘雅的一次次放过才造成了兰汐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一想到兰汐肚子里的孩子即将面临的境况，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安子陌如今需要谁来同情，自然话语间也很不客气。

安子陌看到水烟寒那一脸不欢迎自己的样子，知道他是怪自己当日对他的不信任，遂有些歉疚地开口道。

“小寒，我知道那日我不该误会你和你表嫂，希望你能原谅我！”

“二表哥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怪你的，反正表嫂已经不在了。就算我原谅你也没有用了！”

水烟寒有些故意地提起兰汐的假死，想看看安子陌现在可有一丝的悔恨。

安子陌闻言，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小寒，如果你不怪我，又怎么会提起你表嫂！”

“二表哥说话愈发的奇怪了，我怪不怪你和表嫂有什么关系？”

水烟寒依旧不肯放过安子陌，觉得安子陌只不过是伤心难过而已，他根本不会想象到兰汐面对的会是多大的难过伤心。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你，你表嫂到底是不是真的葬身火海？”

安子陌见水烟寒这般不依不饶，知道自己那些日子做的离谱。只得开口转开了话题，问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我说二表哥，你确定你今日没有问题吗？怎么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表嫂有没有葬身火海，你不是应该去问问姑丈或者是京兆府尹，我一个坐堂大夫能知道什么？”

水烟寒一听到安子陌的问话。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那副很不客气的样子，暗中嘀咕，难道安子陌知道了什么不成？

“小寒，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已经去问过验尸的仵作了。他说火海中的几具尸首中根本没有一具是有身孕的，既然如此，尸首中又怎么可能会有汐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和汐儿联合起来，想要瞒天过海离开我？”

安子陌被水烟寒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语刺激道，话语也没有刚刚的客气，带着丝冷然逼问道。

水烟寒一听。就知道当初担心的事情发生　了，没有想到安子陌会如此细心。发现了这其中的破绽，不过好在当日有卓湘雅的一碗打胎药，让他们有了脱身的借口。

想着，他有些嘲讽地瞥了安子陌一眼后，才开口道。

“二表哥，我说你还别着急，表嫂当时的确已经没有了身孕，所以就算你问了仵作，他说那些尸首中没有身孕的，也不能证明表嫂没有葬身火海！”

“小寒，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安子陌一听，有些着急地抓住了水烟寒的领子。

水烟寒看到安子陌那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伸手将安子陌的手从自己的脖子那里掰开，冷冷地回道。

“二表哥，表嫂早在那日之前就已经没有了身孕，而罪魁祸首就是你一直放过的卓湘雅！”

安子陌闻言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低声道，“不，不可能！”

水烟寒看到这样的安子陌，心中更觉得痛快，接着说道。

“怎么不可能，不知卓湘雅从哪里找来的一种已经失传的落子汤，表嫂只不过就是闻了闻就落了胎！对了，当时还有你亲笔写下的一封休书，相信那个也是导致表嫂落胎的原因之一！”

安子陌听后，再次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椅子上，并坐了下去。

他根本没有想到那封为了糊弄卓湘雅的休书会出现在兰汐面前，还导致兰汐的落胎，他此时心中无比的悔恨，对兰汐还在人世的希望也因此而破灭，如果兰汐当时已经落胎，那几具尸首中自然不会有人有身孕！

想着，他的脸上浮出了浓浓的悲伤，无比痛恨起自己的优柔寡断起来，并伸手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

水烟寒见状，终于心生不忍，朝安子陌走去，伸手拦住了他继续的动作，并说道。

“二表哥，就算你现在将自己打死，你也不可能让表嫂死而复生！”

“是啊！可是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活下去，也许陪着汐儿一起去黄泉也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要好得多！”

安子陌悲伤的声音中带着丝厌世的意味，听得水烟寒有些心惊胆战，连忙安慰道。

“二表哥，你千万别这样想，别忘了你还有明太妃、大表姐和三表哥啊！”

安子陌听完水烟寒的话后，知道自己现在还有责任，不能就这样离开，就让兰汐再等自己几年，等安子清可以胜任世子之位了，自己再离开也不迟。

随即，他开口对水烟寒道。

“小寒，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只是这样的话语听在水烟寒耳中，知道安子陌只是打消了现在去找兰汐的念头，等过上几年，也许等明太妃不在了，他就会一起下去黄泉找兰汐了！

水烟寒虽然恼怒安子陌的优柔寡断，可也不想他真的为此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兰汐那边现在也很坚决，他也只能出声安慰，希望能打消安子陌这样的念头。

“二表哥，你别怪我多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和你都无法改变，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也许哪天会有惊喜在等着你也说不定不是！”

水烟寒不自觉将实情透露出一些，可惜安子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并没有听出水烟寒话语中暗含的意思，反而觉得水烟寒这般劝说有些不耐烦，遂起身道。

“小寒，谢谢你的安慰，我还有事情，就不多待了，改日再来看你！”

水烟寒见安子陌没有听出自己的话外之音，也不好勉强，随即应道。

“二表哥，请等等，我有事情想让你帮忙！”

安子陌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水烟寒说道，“小寒，你什么事情就直说！”

“是这样的，我想离开京城，但是因为前段的事情，出京城需要文书，而且如果去京兆府排队领取的话需要些时日，我的病人有些等不及，所以想请二表哥帮我弄份离京的文书！”

水烟寒有些小心地说道，毕竟这样相当于是安子陌亲手将兰汐送出京城，如果日后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安子陌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寒怎么那么快就走，难道是你师父回来了吗？”

“是有个病人需要金安国的药材，但是来回往返时日不够，所以才打算带着病人一起过去！”

水烟寒半真半假地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去帮你弄个文书回来，你过两日过来王府取一下就好了！”

安子陌不疑有他地说道，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样是将兰汐亲手送出了京城。

“那就麻烦二表哥了！”水烟寒这回很是客气地谢道。

“好了，那我先走了，等你临走的时候，我们哥两儿再好好喝上一回！”

安子陌说着便抬脚离开了屋子。

就在安子陌刚刚离开，兰汐便转了回来，看着水烟寒说道。

“小寒，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水烟寒看着面露不忍的兰汐，开口道。

“表嫂，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兰汐沉吟了片刻后，才回道，“小寒，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走吧！”

“表嫂，难道你就忍心二表哥这样消沉下去，并为之付出性命吗？”

水烟寒终是心生不忍，开口替安子陌说起话来。

“小寒，这个孩子没有生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见世子的，因为我怕万一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妥的话，王府无法接受这个孩子！”

兰汐其实刚刚在外面听出安子陌厌世的话语后，就想进来告诉安子陌她其实还活着，可是就那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轻轻踢了她一脚，她才停止了自己想要冲进去的举动。

她明白安子陌即便知道孩子有问题也不会说什么，可是王府中并不是只有安子陌一个人，而且他是世子，明亲王和明太妃是不会任由他有一个天生就有问题的孩子的。

第二百零二章　劝慰

于是，兰汐心想不管什么都好，一切还是等到孩子出生后再做决定，也许上天会看在自己这般虔诚的乞求上，能给自己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水烟寒看出了兰汐的坚决，也能理解兰汐的顾虑，毕竟这个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孩子到底被落子汤影响到什么程度，只能祈望这个孩子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身子康健就好。

想着，他开口道。

“那我们就照计划去金安国，但是表嫂你答应过我不让我去见那人的！”

水烟寒一想到要去金安国，就想起南宫问歌，不由得就说出那样叮嘱的话语来。

“小寒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去见南宫公子的！”兰汐自然水烟寒担心什么，遂保证道，心里却是另有谋算…

两日后，水烟寒去了明亲王府，看着修葺一新的世子院，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看到的一切。

相信就算兰汐回来，也不会再住这里了吧！

思索间，他走到了书房前，看到远山正守在门口。

远山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面露担心地对他说道。

“水公子，奴才逾越想跟您说几句话，可以吗？”

水烟寒知道远山一向很守规矩，轻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相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他解决不了，才会将自己拦在了这里。

于是，点头应道，“远山，你说吧！”

远山见水烟寒应允，连忙开口道。

“水公子，我们世子爷已经两日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合过眼了，麻烦您一会儿劝劝他。好歹休息下用些吃食，如果再这样下去，奴才担心世子爷会撑不住啊！”

水烟寒听后也吃了一惊，他以为那日安子陌那番话是想开了，怎么还是不肯放过他自己，如果真如远山所说出了什么意外，那兰汐那边肯定也会出事的！

想着，他也有些着急地回道。

“远山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说着他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并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当他一进到书房，看到窗口坐着的那个发呆的男子，心中不禁唏嘘不已。

这才短短两日没见。安子陌就瘦得好似脱了形一般，双眼通红，却毫无神采，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胸口还有起伏，水烟寒真以为坐在那里的只不过一具尸首。

想着。他缓缓走到了安子陌的跟前，轻声道。

“二表哥，你这是何苦啊！”

安子陌听到水烟寒的声音，眼睛才缓缓有了丝神采，看向水烟寒说道。

“小寒，你来了啊！那个文书我已经弄好了。就在书桌上，你自己拿下吧！”

他说完后，再次看向了窗外。那抹刚刚涌出的神采再次被木然所代替。

“二表哥，你那日不是说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怎么还会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是让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伤心难过吗？”

水烟寒见安子陌这个样子，很是不满地冲他喝道，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

可惜安子陌听到后，却依然毫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水烟寒实在受不了安子陌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立刻走到安子陌的跟前。伸手揪住安子陌的领子，将他拎起来，对他呵斥道。

“安子陌，你有点出息好不，不就是表嫂没了吗！你还有你的祖父、父亲、兄弟姐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自暴自弃！相信如果表嫂现在还活着的话，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会伤心难过的！”

安子陌听到水烟寒提起兰汐，眼睛中才再次有了神采，缓缓看向水烟寒，双眼通红地问道。

“小寒，你说汐儿看到会难过，可是汐儿根本看不到不是！我真的想和那日说的那般振作，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这里好疼，疼的让我喘不过气来，你能体会吗？”

安子陌边说边捶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水烟寒看着这般难过的安子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很是同情他，可今日的所有都是他自己造成，又能怨得了谁呢！

不过，水烟寒这般想归想，还是将他的过错都说了出来，希望他能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也算是为日后兰汐的回归做些铺垫吧！

想着，他开口道。

“二表哥，你既然这般难过，那为何当初会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卓湘雅，如果不是你的纵容，你现在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痛苦！”

“小寒，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安子陌从水烟寒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来，终于打起精神想要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