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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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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慢了他们该下班了。”
  “那就明天再办,我不急!”
  纪铭臣嘴角噙着笑扭头看我一眼说:“我急。”
  到了地方,他停了车对我笑,我看了看办公楼上嵌着的那个硕大国徽和院门前的几个大字,提醒他说:“你是不是认错路了,房屋过户应该是在房产局吧?民政局是办离婚手续的。”
  纪铭臣一阵无语,径直下车绕过来把我从副驾驶座上拉下来,“民政局除了办离婚手续,还办结婚手续。”
  他意思明显,拉着我就要往大楼里走,我走了两步再也迈不开步子。
  纪铭臣被我拽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我,我低头看着沾到脚尖上的雪说:“我们不能结婚。”
  纪铭臣说:“是不能还是你不愿意?因为公司还没稳定下来,我还前途未卜,所以你不愿意?”
  我抬头瞪他:“你语文有多烂,怎么能这么歪曲别人的意思!”
  “既然你愿意,那就没什么不能的,我说能就是能。”他说着就要拉我继续走,我拖了几步,苦声跟他说:“纪铭臣,真的不可以,我们现在结婚算什么?没有你爸妈的同意,我们即使领了证也什么都不是,即使领了我们早晚都会再离的!”
  纪铭臣转身说:“芦苇,你抬头看着我。”
  我抬头看他,就见他神色认真的说:“当初说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你?”
  我点头,他又说:“既然会一直陪着我,为什么不能结婚?你是想让和别的女人结婚然后包养你辈子?”
  “不是……只是我们现在……”
  “没有只是,反正早晚都会结婚,现在结和晚点结除了会让我更心安,没什么其他区别,芦苇,为了我,勇敢一点好不好?”
  他的手一直在握住我的,腕表露出了一截,我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又叫了我一声,我抬头看他说:“可是你都还没有向我求婚,鲜花、戒指、仪式什么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说:“今晚回去补给你。”
  我望了望天说:“那个时候我都成已婚妇女了,再补有什么用?求婚一定要在结婚前的。”
  纪铭臣嘴角一抽,“现在我到哪里去找花和戒指?”
  “那你早点怎么没准备好?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我说完,纪铭臣眯着眼看了看我,我被他看得僵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已经屈了右膝,单腿跪到了皑皑白雪上。

☆、48包养

  我吸着气往后退了一步;“还没过年呢!我没红包给你!”
  纪铭臣拽过我手往他跟前拉了拉,空气这么凉,我露出来的手被他攥住,却一点也没觉得冷;反而温热的有些烫手。
  “我跪也跪了,你还不应该答应?”
  纪铭臣跪的干脆利落,膝盖还有一块儿被埋进雪里,弄得我心脏每跳一下都好像能听见怦怦声一样,再垂眼看他,我几乎都要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我张了张嘴说:“你总要说点什么吧?”
  纪铭臣微蹙了下眉,抬手看了看腕表;叹了一声说:“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可能我说完民政局就下班了;但你这么磨叽,本来就不情愿,我再不说点什么,你该死了心的不进这个大门了。”
  “鲜花和戒指我一样都没有准备,来的时候心里急,忘了你本性就很庸俗,不过好在我不讨厌……跟你一样俗的女人有那么多,偏偏不招人厌的只有你一个,我也没有办法。”
  纪铭臣说的很无奈一样,我低着头瞪他,他拉着我手微微勾了下嘴角。
  “你就没个说话算数的时候,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会一直陪着我撑下去,结果我出趟差回来你就翻脸不认账,指不定哪天我回家就已经人去楼空了,所以今天结婚,与其说是为了让你更坚定立场,不如说是为了给我一个安心。”
  纪铭臣紧了紧握着我的手,抿了下唇说:“我这样做多少有些自私,毕竟公司的困难还没有解决,未来会怎么样我也说不准,破产也是有可能的。你和我结婚,万一真破了产,就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你说我变成穷光蛋你也不介意,这话我当真了,所以今天才会带你到这里来。”
  “未来关于物质上的保证,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不向你做承诺,但关于内心,我可以承诺永不背叛,它的所有权永远都会是你的。不管将来我熬过去还是就此倒下,我都希望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只要你在,富贵和贫穷在我眼里就没有区别,我永远都是充实的,但我尊重你的选择,嫁还是不嫁,由你决定。芦苇,用你的心回答,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雪后的天气一片晴好,这个时间太阳已经斜到了西边摇摇欲坠,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又照到雪上映出片片金光,纪铭臣背对着太阳单膝跪在我跟前、跪在铺满金光的雪地上,连自己的轮廓上都冒出了一圈金色光晕。
  他目光灼灼、一字一句的说着最简单又最真诚的话,仿佛整个整个世界都只剩了我和他,迎着满天霞光和满地白雪,他轻而又轻的问出最后一句话,我终于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和理由,哽咽着除了点头再也做不出其他动作来。
  纪铭臣嘴角一点一点翘起来,起身拉着我进了民政局。
  这种天气来登记的人很少,而且接近下班,我们进去的时候工作人员就在收拾东西了,好在只有我们这一对儿,办手续、拍照、盖章,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我站在民政局大楼门口,心里一阵感慨:进去的时候我还是个明媚的未婚姑娘,就算没有千人追捧,少说也有那么几个人对我心仪,结果进去转了一圈,交上几块钱,再出来我就成了白菜价的已婚妇女了。
  楼里灯火通明,纪铭臣似笑非笑的盯了我一眼,拉着我往停车处走。上车的时候我还纳闷,他平时斜睨我的时候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这一眼让人看得脸红心跳,怎么看怎么暧昧呢?
  我刚关上车门,好没来得及坐稳,纪铭臣就一把揪着我胳膊把我拉了过去,不等人反应,他温热的唇已经贴了过来。
  纪铭臣的温热唇舌霸道的长驱直入,挑开我唇瓣缠绕扫荡,迫切的跟好几天没开荤一样,吮着我舌尖恨不能把我拖进他嘴里吞下去,直到我被他吻得舌根都麻疼了,他才微微放开我。
  我七荤八素的靠在他怀里喘气,纪铭臣伏在我耳侧呼出的气息滚烫,喘息相闻间,他嘴唇贴着我耳朵,嗓音低哑的喃了一声:“老婆。”
  我听得呼吸一滞,埋在他怀里脸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纪铭臣搂着我低低笑起来,胸膛起伏间,就跟做梦一样。
  *
  人们都说结婚靠冲动,我一个冲动就跟纪铭臣领了证,头脑发昏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领了证后我该以什么心态面对纪铭臣的妈妈。
  领完证的隔天是杨若怡的生日,她圈里朋友寥寥无几,知道她身份背景的更是极少,我有幸成为了少数几个被她叫到杨宅过生日的圈内人士之一。
  纪铭臣工作忙没有过来,年轻人凑在一个厅里玩,跟我一起的几个女艺人两眼放光的各自奔向目标,我伤感的站在原地扶额惆怅。
  这么多世家子弟,这么多金龟婿,举止优雅的有、相貌优质也有,可他们已经一个个的离我远去了,我是已婚妇女,他们是钻石王老五,就是一个薄薄的小本,给我们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更重要的是,以纪铭臣那个霸道样来看,他要是知道我今天和一群男人玩各种擦边球的游戏,我会死的很惨。
  所以我只能找杨若怡去聊天。我来的时候杨若怡脸色就不太好,因为她请了薛绍,但是他没来。这些人在这里玩的欢,杨若怡却心不在焉。
  薛绍前段时间出了院,因为合约还没到期,所以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一直没有对外界发表声明,他还是那家公司的签约艺人。只不过他的行情已经急转直下,他刚出车祸还在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部电影纷纷跟他解约。
  现在出院了,关于他的新闻仍是一星半点,而且多是抓住他和蒋婉清的事不放,主持八卦节目的主持人每每提到他,言语间都说他毁容是遭的报应,实在有点不人道。
  我要是薛绍,我也会一蹶不振。
  说实话,纵使杨若怡的出发点是好的,纵使她不介意薛绍的过去仍然愿意帮他,我也坚持站在薛绍那边。
  毕竟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杨若怡说我和薛绍是一类,她和纪铭臣是一类,这样分多少有些不合理,男女真正平等是件很遥不可及的事,更何况我们的情况和他们还是有些不同的。
  一旦薛绍接受了她的帮助,以后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会罩上一个靠女人成事的帽子,而从军从政的杨家人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薛绍。这样只会把他俩的距离拉的更远。
  可是杨若怡现在被冲昏了头脑,她考虑不到这些,在这么乱哄哄的场合下我也没办法跟她深谈,简单说了几句她就被人叫走了。
  这么几句话间,我再回神的时候就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自动配成了双,我无语半天最终选择找个清静地方吃东西。
  然后我就遇见了纪铭臣的妈妈。
  也实在是我选的不合适。
  我端了盘自助甜点,出了我们在的那个厅,转到客厅时,见通到二楼的楼梯后面有几块大大的落地窗,后花园白皑皑的雪景看着很是赏心悦目,我就端着盘子,缩到一颗高大盆景旁边赏景边吃东西。
  客厅人来人往,什么人都会经过,纪妈妈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一口蛋糕卡在了喉咙。
  她衣着得体又气质高贵,我被噎得直跳脚,连忙喝了口果汁才把蛋糕压下去,放下东西局促的红着脸冲她笑了笑。太丢人了。
  纪妈妈跟我上次在她家里见到的一样,笑容温婉又无害,“对不起芦小姐,我吓着你了。”
  我连忙摆手:“没有,是我自己太贪吃了。”
  她又说:“我过来不打扰你吧芦小姐?”
  “不打扰,您叫我芦苇就行了。”
  纪妈妈笑了笑说:“好,芦苇,最近工作忙吗?”
  “不忙。”我咳了一声说:“我没名气,所以片约很少,有一部电视剧的小角色还没有开拍,所以最近很闲在。”
  不得不承认,我在耍小聪明暗示她。既然我没有背景,那我至少要向他们证明我的清白,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么那些不能让他们接受的缺点,能少一个是一个。
  纪妈妈哦了一声问:“你入行几年了?”
  “两年。”
  “哦,那时间不算短了。”
  我点点头说:“我不上进,所以一直没什么名气。圈子里太乱,我能混口饭就满足了。”
  纪妈妈点头,微笑着温声说:“是这样,杨家孙女说你们在的这个圈子会吃人,踩低爬高的现象太多,没有原则的话很容易被吞的连渣都不剩,芦苇你能把标准设的这么低,可见很有自己的原则。”
  我以为她这是对我的赞扬,所以冲她笑了笑。
  纪妈妈也笑,她问:“那你和铭臣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本以为纪铭臣她妈这么温婉和善,大概是最容易击破的一个,结果我自作聪明了。我们这个圈子吃人,他们的圈子又何尝不吃人?纪妈妈生活在里面这么多年,我这点小聪明,她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才会这样问,既然我要求很低,没有不正经的心思,那我又怎么会攀上纪铭臣?
  我本来可以转转眼睛说是纪铭臣攀的我,说我们是一见钟情,但事实上,就是我带着不正经的心思攀得纪铭臣,当初他包养我,还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吞声间,她拉着我手拍了拍,轻轻叹了一声说:“芦苇,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你来我们家,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聪明、懂礼貌还很有趣,不光铭臣喜欢你,我也喜欢,甚至连老爷子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我们也考虑过,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但你很好,铭臣又喜欢,如果你们感情很好、坚持在一起,最后我们也会接纳你。可铭臣到底还年轻,不稳重、容易意气用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又拼死拼活的去补救。你知道,纪家事业几辈人创出来,铭臣又是那么硬的性子,他不会让它砸在自己手里,就算累死,他也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49包养

  纪妈妈脸色一直都有些疲惫的苦涩;她说:“那天在电话里是我失态了,我不该让你面对这种选择,我能看出来你是真的喜欢铭臣,也知道两情相悦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我可以说比谁都心疼我的儿子;但他为了你,愿意坚持下来,这也是我应该感到自豪的地方,我没把他教坏了。”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微涩意和哽咽,我握了握她手说:“他很好,他有您这样的母亲;我很羡慕。”这是真话。
  纪妈妈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我心里立刻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之前她给我打电话;我却没能离开纪铭臣,我就已经料到会有第二次,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快到在我刚和纪铭臣领了结婚证的第三天。
  纪铭臣妈妈放开我手,理了理自己的披肩,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又像是下了决心,她顿了顿说:“我嫁进纪家这么多年,只一心一意孝顺公婆和打理这个家,那些公事我也不太关心,所以芦苇,我私心里,只希望铭臣能过得好,娶个自己想娶的妻子,我一直相信他的眼光。”
  “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不打理外事,就不顾纪家的基业……即使我同意,他爸爸和他爷爷……他们不跟我站在一边,我也没有办法,芦苇。”
  “情感固然是支撑人的一种力量,但活在我们这些家庭里的人从小就明白,婚姻多数是一种工具和手段。我说这些也不怕你笑话,谁让老祖宗们把这种思想传了下来,儿女情长太奢侈又太不负责任,铭臣可以为了和你的感情努力争取,但他不能自私到为此而牺牲了整个纪氏。更何况你们都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种选择,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开始新的生活。”
  我从一早就知道,像我这样混娱乐圈的,本身就已经有了不干净的嫌疑,更何况还是个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小明星,唯一能吸引大众眼球的地方,还是我借纪铭臣上位这种不堪入耳的糜烂新闻。
  这样看来,我能得到纪妈妈私心里的认同,也是一件很可喜可贺的事情。
  但是她什么难听的话也不说,甚至不暗示着说一些他们愿意付出的分手条件,只是这样和蔼的给我讲道理,好像他们只是口头说一说,即使我不离开纪铭臣也没关系一样。
  可是如果我不离开,他们又会锲而不舍的过来找我谈心。
  就像纪妈妈这样,说话温言温语,但每一句都再合理不过的戳到人的心尖上,让人无力招架。
  她说纪铭臣如果太执拗就是自私,这话又何尝不是在说我?我再继续拖累着纪铭臣,不就是我的自私?
  他们吃了太多盐,过了太多桥,把意思点到为止,让听的人连还嘴的话都找不到。
  见我没说话,纪妈妈又伸手拍了拍我手,说:“我今天说这些不是来要求你放弃和铭臣的感情,毕竟我们不能强迫你怎么做,那样我们就太失礼了。铭臣他打小就有主张,跟他爸爸常常意见不合,俩人没少争执,他爸爸倒是从未当真管过他。只是这回因为公司的事情,他爸爸多少有些上火,他脾气比铭臣还大,真的要管起来,铭臣不一定能像现在这样。”
  “芦苇,我说这些,其实是想劝劝你,你还年轻,不要让铭臣这些不成熟的冲动耽误了你。”
  他可不就是耽误了我。
  纪妈妈面色和蔼的站在我面前,劝着我和纪铭臣分开,她还不知道,离这里不远的衣帽间里,我的包里,就装着我和她儿子的结婚证。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法律上的妈妈,却一点儿告诉她我已经是她儿媳妇的勇气都没有,除了点头说明白,我什么也做不出来。
  可是直到纪妈妈歉然的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还没明白我究竟明白了什么。
  我还年轻,我未来还有很多选择,所以我该怎么办?把红本换成绿本,和纪铭臣离婚吗?
  我看着外面花园里大片大片的积雪,直直的冷到心里。
  纪铭臣可不就是耽误了我,说那么多熨帖人心的话,暖的人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等现在终于缓过劲来,才发现结婚什么的真是件很不靠谱的事。
  我坐在盆栽旁的沙发上走神的厉害,等口渴的打算去找水时,才发现我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正微笑着目光定定的看我。
  因为那天去纪铭臣家,我对他们家的人个个都印象深刻,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颜控,对气质好长相好的男人印象更加深刻,所以我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纪铭臣的姑父。
  我很惆怅为什么刚才没有在跟纪妈妈讲话后及时走掉,导致现在又迎来了纪铭臣的姑父,他们家这是想在纪老爷子的领导下打一场持久攻坚战是吗?
  我郁闷的说:“您也是来劝我离开纪铭臣的吗?能允许我先喝口水吗?”
  纪姑父和煦的露出一个笑容,他说:“你想喝什么?我帮你去拿。”
  我愣了愣刚要说话,他又问:“杏仁奶茶怎么样?”
  不等我拒绝他已经转身去了旁边厅里,再出来时手里果然端了一杯奶茶,递给我时,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纪姑父神色仍然和蔼,虽然脸上不多的皱纹暴露了年龄,但气质很成熟儒雅,长相也很俊逸。
  见我喝了口奶茶,他微笑着沉声问:“味道怎么样?”
  我点点头:“挺好喝的。小时候我妈妈给我做过几次甜饮,就是杏仁奶茶,要不是今天再次喝到,我都要忘了它是什么味道了。”
  我说完才觉得在外人面前谈过去有些不妥,没想到纪姑父却敛了敛神色说:“我倒是还一直记得这个味道。”
  我一时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纳闷的看他,纪姑父看着我先是笑了笑,又叹了一声说:“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姓于,单名一个睿字。”
  “唔。”我含糊的应了一声,趁着低头喝奶茶的间隙琢磨他怎么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来……“您说您姓……于?”
  我手里的奶茶杯子歪了歪,在奶茶洒出来之前,于睿即时伸手托住,我愣着神看他替我端过杯子倾身放到了小几上,然后和蔼着目光正视着我说:“我姓于,你母亲于曼是我姐姐,亲姐姐。”
  他语气笃定,我呆愣了半天才找回神智:“可我妈说,她家里的人都去世了……她没说过我还有一个舅舅……”
  我这个所谓的舅舅脸色顿时黯了黯,他低叹了一声说:“你母亲当年为了和你父亲在一起,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他说:“那个时候,你母亲怀了你只有三个月,和家里断绝关系后,就走得悄无声息了,我们找她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查到她的下落,后来在纪家见到你……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我这才又找到线索,但是因为你改了名字,我一时也不能确定,所以要从头查起,加上郊区改建多次,查起来很费力气,这才花了一些时间。”
  “只是没想到,你母亲、我姐姐她已经去世了,她只比我大三岁。”
  纵然他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我妈去世的事,但现在提到,他神色仍然有些不能接受的难过。我不禁开始相信,他大概真的是我舅舅吧……
  见我愣神,他沉吟了一下说:“你母亲,她生前过得很苦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纵然那些过去是我不愿意再回忆的,面对我妈她的亲弟弟,我还是该告诉他那些情况。
  直到我讲完了,他也久久没有说话,半晌才叹了一声说:“最后还是我们家里人害了她。”
  我问:“我妈当初为什么要和你们断绝关系?”
  于睿又叹了一声说:“你妈妈大概在提到你爸爸那边的亲人时,也是说他们都去世了吧?”
  我点点头,他才沉吟了一下,把整个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于家是大家,建国以前是个颇有名望的书香世家,庞大家族里还曾出过一个将军。后来于家的一条分支开始经商,慢慢的就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既有文化熏陶,又有足够雄厚的商业资本。
  当年我妈还年轻的时候,H市里,顾氏企业也是正当鼎盛。顾氏企业是我爷爷在建国时从无到有一点点发展起来的,改革开放以后更是发展的如火如荼,很快就名震一方。
  而我爸,就是顾家的二儿子。
  虽然成了知名企业家,但我爷爷觉得自己是个粗人,靠着投机倒把发家,说出去都丢人,于是便产生了和于家联姻的想法。
  他想要沾沾于家的书香气,又正好赶上于家在稳固商业基本,我那个传说中的姥爷就同意了。
  其实最初,我姥爷想要我妈嫁给的是顾家老大顾敬诚。那时顾氏的企业已经开始交给顾敬诚打理了,而我爸顾敬荣在外界传闻里,一直都是个不上进、不做正经事的纨绔子弟。
  我妈去顾家那天,一直在国外四处游走的我爸正好回了家,然后我妈就被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艺术气息所吸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
  我爸只一心一意捣鼓摄影,他对顾家企业的事从不关心。最早的时候,我爷爷曾经使尽家法让他把心思放在自家企业里,奈何我爸不管什么折磨都受了下来,仍是一心扑在摄影上,我爷爷无奈之下也只能随他去了,只当没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但要命的是,我妈看上了我爸。
  就像万年不变的苦情戏码一样,我姥爷有多反抗,我妈就有多坚决,再加上我妈是当时于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多少会顺着她的心意来,所以最后,我姥爷百般哀叹下,还是同意了。
  而事实上,顾家这边,也在上演着同样的闹剧,不同的是,我爷爷有多坚决,我爸就有多反抗。
  我爸曾明确向我妈表示过他不喜欢她,但我妈坚持,我姥爷就给我爷爷施加压力,我爸最终只能答应下来。
  因为我爷爷说,他把我爸养这么大,我爸花家里的钱,却从未给家里做过一分贡献,他可以同意我爸不打理公司事务,但在娶我妈这个问题上,他必须服从安排。
  然后我妈就欢天喜地的嫁给了我爸。
  我爸虽然长年在国外,但结婚那段时间,我爷爷严令他留在家里陪我妈,就算他不喜欢,他也要做的体贴周到。
  大概那个时候,我爸还没有开始讨厌我妈,他也是耐着性子陪了她近一年,随后就出了国。
  就是这近一年的生活,给了我妈一种不可磨灭的错觉,她认为她有机会让我爸喜欢上她,所以即使我爸一走就是三四个月,她也愿意等。
  没想到的是,顾家生意上得罪了人,早就被人盯住了,我妈结婚不到两年,顾家就出了事。
  公司不仅濒临破产,还涉及了违法行为。
  于家书香世家的名头还在,断然不会轻易帮助顾家来毁自己的名声。我爷爷在出事的时候就心脏病突发去世,而我那个大伯,则进了监狱,唯一不涉嫌的,就是我那长年漂在国外、不问公司事务的爸。
  顾家出事后,我姥爷立刻要求我妈和我爸离婚,我妈当时怀着我,她又一心喜欢我爸,当然不会答应。最后我姥爷一时怒极、同时也为了家里的名声,和我妈断绝了关系。
  只是等我姥爷消气后,再后悔着想找回我妈时,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我以前跑片场做小演员的时候,我这个于睿舅舅说的这些,我每天可以跑好几个。
  当时演的时候没少觉得这些剧情狗血,还经常笑场被导演骂。等自己真正摊上这事了,才开始认真的思考。
  我想,刚才于睿在提到我妈的身世时,我内心不是不惊讶,我居然有个藏龙卧虎的妈,我身上居然流着书香世家血!等他说到我爸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身上居然还流着富三代的血!
  我以前只以为我是个爱情悲剧的产物,没想到,我还是个豪门悲剧的产物。
  于睿见我一直不说话,低低的咳了一声,我才回神,想了想好奇的问他:“你们于家,现在也还是被称为书香世家吗?”
  我问的语气很真诚,于睿却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苦笑了一声说:“大概早就配不上这个名头了。”
  我说:“我妈最后的结果,你父亲要负很大的责任。为了利益联姻,本身就是最恶劣的一种陋习,可他却在明知我妈不会有好下场的时候,没有果断阻止,反而和她断绝了关系。他没有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我尽量面无表情,不带感情的说话,因为我说的,是最客观的事实。
  于睿听了却顿了顿说:“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和后来你说的有些不一样。可能后来因为生活上的困难以及你父亲,她变了很多。早些年,因为家里人都顺着她、宠着她,所以她脾气多少有些……不太好。”
  我诧异的看他,“我妈在生病前,一直都很温柔美丽的……”
  于睿又叹了一声:“她年轻的时候,漂亮是漂亮,只是被惯得脾气不太好,连我这个做弟弟的,也要多谦让她。如果那时她像你说的那样,也就不会和家里闹的那么凶了。”
  按他说的,我妈当年大概很有大小姐那样嚣张跋扈的样子,所以我姥爷才会被气得要和她断绝关系,只是后来为了得到我爸的爱,才变得温婉起来。
  我讷讷了片刻,也忍不住叹气:“我妈在这上面……确实太过执拗和痴迷了,就因为我爸给她的一些幻影,她就一辈子都没能解脱。”
  我说完,我这个舅舅就用欣慰的目光看了看我,他说:“这么多年,你过得也很苦吧?你能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心态积极,而且待人接物也这么懂分寸,真的是很难得。你妈若是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我淡着声音笑了笑说:“她不会关心我这些的。”
  于睿正了正神色说:“芦苇,你还有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亲人。以前没有你们的消息,我们没办法,但是现在,于家希望有机会对你做一些补偿。”
  我愣了愣说:“你今天找我,就是为这个目的吧?”
  他点点头,“确切的说,我们希望你能回到我们身边来,毕竟你永远都是于家的孩子。”
  “可是,我妈不是已经被你父亲断绝关系了吗?她不是你们家的,我就也不是你们家的了。”
  于睿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表情微怔,我说:“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这些年也习惯了,突然出现太多亲属,我可能有点接受不了,所以……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他倾了倾身说:“你是很介意当年我父亲做的事吗?”
  我点头说:“有那么一点吧。”
  他又苦涩的笑了下,说:“我父亲也很后悔他当年做的事,所以才想要弥补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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