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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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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你当初多坚韧,现在怎么又这么自私?”
杨若怡声音淡而凉,如水一样的冲到人心里,却击得人一片凉疼。我张嘴才发现自己哑了声音,咳了一声说:“我跟在他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我帮不到他。”
杨若怡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们所谓的骨气和原则,不过是你们卑微不自信的另一种诠释,只是说起来更冠冕堂皇、更坦荡虚荣一些罢了。纪铭臣什么时候需要你帮过他?他求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她说着握了握我的手说:“既然你自私的擅自替他做决定,让他用幸福来换事业,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自私?反正都是自私,为什么不能成全他的幸福,待在他身边,让他去争取事业?心里的慰藉远大于对物质的掌控,我相信他更希望你能成全他的幸福。”
“芦苇,有的时候我会很累,累的不愿意去想跟他有关的任何事。纵然提到割舍放弃我会很难过,但说不定哪天,我会忍着痛彻底放手。我想纪铭臣应该也会有这种想法。”
杨若怡说完,没再进去看薛绍,就拎着包离开了。我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直到安安打过电话来才回过神下楼去找她。
她又买了份报纸,头也不抬的指挥我开车,自己拿着报纸在一边细细浏览,看了半晌又叹了一声,侧着身眼神一转不转的看我。
我被她盯的浑身发毛,扫她一眼,她才说:“芦苇,你真的想着彻底跟纪铭臣断了?”
我握了握方向盘说:“我以为你刚才在看娱乐版块。”
安安怪腔怪调的说:“娱乐版块有什么好看的?经济市场里的血雨腥风比那个有意思多了!尤其是操劳过度的萎靡帅哥照什么的,比男明星好看多了……哎哎,芦苇你给老娘开稳点!”
后面那辆车擦身而过后,安安歪在座位上叹:“幸好没给你看,你还没看见就心疼成了这样,要真看见了,咱俩今天是不是该去见上帝了呀?”
她叹完直了直身子,扔了报纸说:“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吧芦苇!”
“像你这样的情况,你知道跟什么一样吗?就跟你早年过平原的时候蹚到了颗地雷一样,你当时差点在上面丧了命,从此以后,你有了阴影,心里谨记着不能踏入雷区一步,但其实很长时间过去,雷区是什么样,你早就忘了。你心里唯一铭记的也只是,‘不能进雷区’这几个字。后来有人突然告诉你,你已经进入雷区了,你瞬间就炸毛了,进雷区这就代表了痛啊!你怎么能进雷区呢!”
“你急吼吼的四处转悠着、疯狂想要跑出去,但是你不知道,事实上,你根本就没在雷区里。这么多年,你早就忘了雷区究竟长什么样,别人一说你就信,你就急,你哪还有神智去分辨自己处的是不是雷区。”
“媒体一说你插足纪铭臣和宋以凝的婚约,你就急的跟咬人的兔子一样,但你有没有仔细分辨过,你和纪铭臣的情况,究竟算不算你以为的那种婚外情?其实根本就不算。你平时其他方面都很好,但惟独这方面,一触碰就跟蹚了地雷一样,从心理学来讲,你这就是神经官能症的一种,思维敏感又薄弱,稍稍沾上点事,就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你明明清楚自己其实不在这个范围里,但你就是不能说服你自己。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了她一眼:“不要告诉我……你最近又勾搭上了个心理医生?”
安安的半眯着的眼睛瞬间迷离了起来,微翘的嘴角露出一丝回味:“我们前段时间拍一部惊悚片,专门请了一位心理医生跟组调节演员的情绪,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俊……你说他这么会看人心理活动的人,在床上的时候该多会照顾对方的情绪啊?我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想,跟他做起来,一定会很舒心很棒!”
我咳了一声提醒她:“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会看人心思,你的这个想法,早就被他看出来了?”
安安美艳的脸先是一样,又很快扭曲起来:“靠!不会吧?!”
我收回心思专心开车,安安还在扭着头懊恼,突然她伸手推了我一把:“你看路边车旁的那几个人里,是不是有纪铭臣?”
我刚才也看见路边歪歪扭扭的停了两辆蹭在一起的车,当下心里一个哆嗦,踩着刹车就扭头看。
我们车子挺的猛,还是在路中间,引了后面一连串的急刹车声,吓得安安直催我:“你停也停边上啊!找骂呢吗这不是!”
我边动车子边说:“我看一下就走,很快。”
安安叹了一声,“算了,还是我来开车吧,再让你开,估计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说着,她让我把车停在一边,率先下了车转到我这边给我开门,我从车上下来换她上去,还没来得及坐上副驾驶位,安安就把车落了锁。
她开着车窗说:“芦苇,我说了半天,你总该有点触动吧?不然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你不能为了自己安心就自以为是的把纪铭臣推开,这样不好。”
“我希望晚点你再到我那儿去的时候,是去收拾东西的。”
☆、44包养
纪铭臣开的宾利和一辆凯美瑞蹭到了一起;从两辆车的位置看,明显是纪铭臣窜道撞上了人家。好在车虽然撞变形了,但人还好好的。
我离得几步远就看见被撞的车主一脸怒容的指着纪铭臣,他背对着我;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离近了才听见他略带歉意说:“抱歉,我可以立刻联系我的助理,他会负责一应赔偿你的损失。”
他难得这么好脾气,那个车主却指着他说:“你有什么破助理了不起啊?开宾利就可以随便撞人吗?我开的好好的你突然就撞过来,你闭着眼开车的啊?别整什么助理不助理的,你现在就马上给我处理;你看看把我车撞的!你赶紧拿点诚意出来,不然就等着交警过来罚款吧!”
“要是交警过来秉公处理;罚的款可没有他助理给您的多。”我走过去对着那个车主说,看了看他横向发展的身材,我衡量了半天也不能违心把那声“大哥”叫出来,只好冲他笑了笑,指着纪铭臣对他说:“您看他身上这暴发户的气质,我肯定没骗您。”
那个车主昂着下巴说:“你谁啊?”
站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噢”了一声,指着纪铭臣和我说:“难怪我看他这么眼熟,你们俩……你是个明星吧?叫什么……芦苇对不对?!原来报纸上说的是真的,你们俩……”
可见,不管好名还是坏名,我终归是出名了。
那个男人愣了下,立刻又梗着脖子说:“明星怎么了?明星就能这么欺负人啊?”
他女人拉了他一把,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很快就叫人过来,不然您说吧,是让他助理过来,还是让交警过来?”
他不说话了。
纪铭臣从我站到他身边起,他就有些愣怔,我拽了他袖子一下,他抿了抿唇一把攥住我没说话,我又拽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递过名片说:“这上面有我助理的联系方式,你可以随时找他,今天的事情非常抱歉。”
那个男人拿着名片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们还有急事,肯定要让交警重重的罚你!”
他老婆憋了半天,临走时还是问出来:“请问,你们是真的在谈恋爱吗?”
我点点头说:“等我结婚那天请你喝喜酒,不收红包!”
她表情瞬间就复杂了,甚至车子都扬长而去了,我还能感受到她扭头看着我们的那种八卦和鄙夷的神色。
舆论,总是有种可以指鹿为马的神奇力量。
纪铭臣的手攥得人生疼,我扭头看他,他熬得有些猩红的眼睛深邃而专注,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声音微哑:“你怎么来了?”
“路过。”我甩了甩手说:“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没说话,拢着我的手上却更用了力,疼的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快意来,从手一直蔓延到心里,真实又踏实。
我忍不住提醒他:“咱俩再这样执手相看泪眼下去,交警就该来了。”
纪铭臣拉着我手就要把我往副驾驶座里塞,我闪开身在他忽明忽暗的眼神里叹了一声:“你是想让咱俩同年同月同日死吗?大白天的这还不是高峰时段,不要说你不是因为疲劳驾驶才撞了人家车的,我来开。”
纪铭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抬手抵着唇咳了一声:“你开车也未必怎么样。”
“那你自己开吧,我先走……”我话没说完,胳膊就一痛,纪铭臣大手掐住我胳膊说:“你敢。”
我冲他挑了挑眉:“那是我开还是你开?”
刚刚听那个车主说纪铭臣闭着眼开车,我也就随口说他是疲劳驾驶,没想到他真的是疲劳驾驶。一路无话,纪铭臣坐在副驾驶位置偶尔瞟我几眼看,我专心开车,等再抽空扭头看他,才发现他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直到到了家门口,我平稳的停了车,他也还没醒过来。
从刚才出现在纪铭臣眼前,我一直就没敢仔细盯着他看。此刻离得近了,才看出他一脸的倦怠。指不定已经熬了多少天,不然哪有下午两点往家里跑的。
衣服干净整齐,洗发水淡淡的香味四窜。纪铭臣说不上有洁癖,但也很爱干净,大概实在忍不住,在公司里洗干净了才往家走,所以看着还是清清爽爽的英俊样子。
除了眼下那两抹青灰。
但他这么安安静静睡着,即使脸色不好、状态很糟,也仍然让人看的格外动心。
外面天冷,车子里闷闷的开着空调温度也不高。我解了安全带探过身去推了纪铭臣一下,他浓长的睫毛颤了颤才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距离,能让人清晰的看到他睁眼刹那的疲惫烦意,但很快又转为了漆黑晶亮,只一瞬间的愣怔,他抬手就扣住了我后脑勺,紧跟着唇就贴了过来。
疾风暴雨也就这样了吧。
摩挲,吮咬,缠绕,无论怎样让人有种要被拆入腹中的错觉,然而更贴近才能觉得更真实,他平日吻得急促时我都晕头转向的想要推开他呼吸点新鲜空气,今次他深吻的含住我舌尖时,我却忍不住勾紧他脖子想要他吻得更深。
更贴近就会更激烈,更激烈就会更渴求,渴求一起窒息到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
车子里除了细微的空调工作声,只剩了我和纪铭臣唇贴唇的急促喘息声,他气息也有些乱,扑鼻的湿热气息里全是他清冽的味道,和我的交缠在一起,熟悉又熨帖。
我推了推他说:“进去睡,在这里容易感冒。”
他紧箍着我腰没动,半晌才沉声说:“你陪我睡。”
然后我真的被他搂着缩在被子里睡了一觉。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下午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暖的人浑身犯懒。纪铭臣很快睡过去,我被他搂的紧,又怕吵醒他,窝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最后竟然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外面天都黑了,床头开了一小盏橘灯,纪铭臣正垂眸看我。
见我睁眼,他勾了下嘴角低头细碎的吻过来,难得的温柔轻缓,我任他啄着眼角眉梢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我问完,他温热的唇瓣却迟迟没有再落下来,诧异的睁眼就见他已经变了眼神,深邃丰富的像是蕴了千万句话,我张嘴刚要说话,他已经抬手捂住我眼睛亲了过来……缱绻深沉的要人命。
很多时候,安安在跟我提及性…事时,多数是在回味带给彼此的快…感和她看中的男人的娴熟技巧,我也就以为床…事更多的是在体味那种欲死欲仙、大脑放空的冲击和颤栗,直到今天才真正能明白她的无奈。
之所以只回味快…感,是因为她无法论及情感,于是只能把关注点放到技巧与体验中去。
这种事,我只和纪铭臣做过,从第一次到后来的很多次。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在我这个菜鸟的认知里,他技术很棒,床品也很好,跟他做这么多次,除了初次疼痛,我一直都能深感安安所说的似喜似涕的快…感。
但除了快…感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我以前完全不能分辨。因为都是和他做,做起来他又花样百出的各种调戏和诱哄,即使渐渐每次做下来都有种恍惚的满足充实和粘腻的亲近相依,也会以为是厮磨出来的契合。
可今天纪铭臣用着最普通的姿势,一手撑在我耳侧,一手托着我腰沉而缓的深入时,我抱住他精实的背,仰着头弓身承受间,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感的弥漫。
不是快感,不是宣泄,究竟是什么,我能从他看着我的浓深眸子里轻易读出来。
他不紧不慢的一下下挺身进来,酸胀麻疼,每每都抵到那个点上厮磨逗留,快…感蹿遍四肢百骸间,满满的都是充实和亲密,让人颤抖的忍不住抱的更紧、贴的更近一些。
从身到心,都想更贴近更充实。
我抱紧他迎合的抬着下巴去亲他,纪铭臣顺势低头精准的含住我嘴唇,细密的亲吻吮吸,身下动的更加深入沉缓,激的人不得不细碎出声。
他一句逗弄也没有,不讲技巧和花样,我贴紧他应着他的节奏,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个人就这么双双反常的迎来了最后的颤栗和白光片片的失神。
我半天才平复过来,猛然想起件事,推他胸膛:“你、你弄里面了?!”
纪铭臣抱着我抬手把我额上汗湿的头发拂到耳后,懒洋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真的留在里面了!
我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纪铭臣勾着唇角啄了我脑门一下,“你瞪什么,如果真有消息,你只管生就是了,我会不认?”
我更说不出话来,纪铭臣叹着笑了下,低声说:“你别又想歪了,认孩子在其次,我说的是认孩子他妈。有消息之前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嗯?”
我盯着他有些泛青的下巴,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讨不讨厌我?”
纪铭臣答得很溜:“讨厌。”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自己很讨厌。”
“安安和杨若怡都说我很自私,但那是我十几年最痛苦最深刻的认知,我没想把你让给谁,可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婚姻除了义务更是一种责任,我爸却因为别的女人想要摆脱自己的责任。”
“小的时候对情爱不了解,大一些才发现我妈所谓的爱情,它并不纯粹,里面夹杂了对得不到的一种执念。这种执念毁了她一辈子,也毁了我对家庭生活的依赖。但责任不全在她,我爸就跟条导火索一样,早些年的所作所为,直接导致了我妈后来的脆弱。”
“纵然在他提出离婚前,他就很少对这段婚姻负责,但那个时候,他只要抽出一点点时间,就能满足我妈的那点小心思。如果一直都是这样,我顶多觉得他这个丈夫不合格,但生活上还有我妈给的温暖。可其他女人的出现,让他连敷衍都不想了。”
“袁腾腾的身上满满都是我的影子,我身边这种事情实在太多,多的让人连质疑的机会都没有,我没办法不自私。我想让我的世界干净点。”
纪铭臣揽着我的胳膊紧了紧,垂眸看我说:“你这哪是讨厌?你这是傻,我当初就跟你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你听了么?什么也不听就胡思乱想,你是真让人讨厌!”
我热着脸忍不住辩驳:“我哪知道有那么多内部原因!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光说没用的空话,谁听了能安心信你啊?再说你本来就是在瞒着我!”
纪铭臣低低咳了一声,我想起安安说的话来,“你和宋以凝,你们俩到底是不是订了什么娃娃亲,有什么婚约在先?”
“不清楚,”纪铭臣支吾了一声,“有没有都是老爷子说了算,真正怎么样,我问过我妈,她也不知道。”
“所以,你们结婚,百分之□十是因为你公司里出了问题,要宋家救急?你早点为什么不说?”
纪铭臣看我一眼:“说了你管什么用?我说了你又该操乱七八糟的心了。”
我忍不住掐了他一把,“公司资金链出问题不是因为袁氏?你收购袁氏不关我的事吗?你报喜不报忧,有事情自己担着,还说我傻?我要是真的不知道实情,再也不回来找你了,你是打算自己一直扛下去还是和宋以凝结婚?”
“你要真这样想,那就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陪你了……”我作势要起身,纪铭臣拽着我胳膊把我抓回怀里,“你给我回来!”
我看着等他说出个结果,他叹了一声:“你不回来,我找到稳妥的解决办法还不会去找你吗?”
说着他又拧了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实情了?这个事报纸已经报道好几遍,你怎么今天才想起过来找我?你知道怎么回事了,还不主动回来,装蒜呢你!”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今天才被安安说开窍了……”
纪铭臣伸手戳我脑门,“你有能耐一直傻到老!等你七老八十了我再回头去找你!你这样的不招别人讨厌才怪!”
他骂完我,自己总算出了点气,抱着我没再说话,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仰头看他说:“其实是杨若怡把我说醒的,她说如果我一直这么狠心不理你,早晚有一天你会放手,我有点儿害怕……”
纪铭臣合着眼半晌没说话,我正打算起身去做饭,他低沉着声音说:“也许有一天她撑不住了会放手,但是我跟她不一样。”
我起了一半的身子顿了顿终于躺了回去,埋在他颈窝里半晌,才眨褪了眼里的湿意,低声说:“我没有宋以凝那么强硬的背景,你那么复杂的公司危机我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但是你要愿意,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即使你最后撑不下去了,只要你不嫌我累赘,我就也不会嫌你变成穷光蛋。”
我说完,纪铭臣猛地睁了眼,不等我看清他神色,他已经捧着我脸吻了过来……
☆、45包养
当一个集团太过庞大或者一个人的形象太过高大的时候;我们能看到的、关于他们的认知,还不如一颗骰子的一面多。
尤其像纪铭臣这样,被外面人称为未来纪氏的继承人的,在人们眼里,他们就是有钱有势、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代表;尤其是在寻常女人眼里。
因为这些男人出现在女人视线里的时候;场合不外乎是饭桌、会所、酒会;还有床上。
大多情况下;男与女的情感发展中;工作是很次要的组成部分;并常常被女同志忽略在外。
我就是代表人物之一。
我不懂、也很少关注纪铭臣的工作究竟有多庞杂多繁琐,在认识他之前,我一度认为像他这种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只要拿着皮鞭挥舞呵斥着让我们底层的劳动人民加快节奏干活就可以了。
甚至后来被他包养之初,鉴于他出现在我面前不是为了吃饭就是为了扑倒我,我也始终坚信,像纪铭臣这样的世家子弟,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压榨一下贫苦百姓,满足一下漂亮女人的物质追求,顶多再添上一项数钱数到手抽筋。
至少在很多偶像故事里,他们都是挥一挥衣袖就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
如今才发现,纪铭臣他还跟其他社会精英一样,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有时候,这些工作还是徒劳。公司实力再雄厚,也会存在问题,他们需要解决状况层出不穷的项目。
他平时工作就很多,因为最近公司出问题,整个人更是扑在了上面。
整个H市里,曾经和纪氏关系很亲密的企业,除了宋家就没有再站出来愿意给他融资的。而吴氏一直都在捣乱,抢项目、争工程,甚至是阴招连连。
纪铭臣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被猛虎追着往悬崖边上跑,边跑边竭力的向四周的人求助一把猎刀,然而观众都在冷眼旁观,都在等着他力气耗尽、被猛虎吃掉的那一刻。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空口白话的给他喊加油。
*
纪铭臣已经连着好几天晚归,或者说从我回来后,他一直都没正常时间下过班,而且最近两天全是大半夜的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喝得特别高的时候,沾到枕头就能睡死过去,喝得半清醒半迷糊的时候,就耍着酒疯要看电视、要吃零食。
其实他耍酒疯很含蓄,昨天晚上凌晨他才被助理送回来,身上混杂了红、白、啤的酒气以及呛人的烟味,熏得方圆五米都不敢有生物靠近。
他自己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助理把他送进门就走了,我还没过去扶他,他已经踉跄着扑了过来,搂住我扎在我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咕哝了一句“好香”,张嘴就在我脖子上吮了一口。
我被他扑的往后退了几步,将将没倒下去,扶住他跟他打商量:“你先去洗个澡好不好?要不要吃点东西垫一下胃?”
纪铭臣又含糊的“嗯”了一声,抬头捧着我脸眯眼细细看了看,陡然冲我翘了翘唇角。
聪明的男人总是很会利用自身的魅力优势,他浓长的睫毛掩着漆黑晶亮的眸子、把眼睛眯到狭长,薄唇半抿着翘起一点弧度的时候,能把人看的神魂都颠倒了,他身上还有什么味道我都闻不到了。
愣怔间,他整个人的一半多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就这样他还貌似很镇定的揽着我往客厅沙发那里走,边走边沉声说:“先看会儿电视。”
哪有凌晨还看电视的?!
可他声音镇定又清醒的这么说着,我就以为他是真想喘口气再去洗澡,他喝了半夜的酒,肯定没吃多少东西,正好可以给他喝点汤护胃。
于是我就给他开了电视,倒了杯蜂蜜水给他醒酒,然后到厨房里去端汤。
再出来的时候,电视上正重播着刚才播过的娱乐节目,纪铭臣坐在沙发上半弯着腰一手拄在茶几上,一手翻箱倒柜的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东西,蜂蜜水搁在茶几上,他一口也没动。
“你找什么呢?”茶几下面最大的那个抽屉里放了一堆零食,全是我闲着没事看电视打发时间的东西,我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在里面翻腾。
纪铭臣不死心的又翻了几下,抬头微蹙着眉问我:“巧克力呢?”
我愣了下没能反应过来,“你找巧克力干什么?”
纪铭臣鄙视的扫了我一眼,“你说干什么?除了吃它还能干什么?”
“你要吃巧克力?”他平常什么零食都不碰,突然跟我要巧克力,实在不能怪我反应迟这么钝。
纪铭臣随意“唔”了一声,靠回到沙发上懒洋洋的伸长脚踢了抽屉一下,“赶紧给我找找!”
“我平时不吃巧克力,咱们家没有巧克力啊!”
我刚说完他立刻眯起眼瞪我,沉声说:“没有巧克力我吃什么?你想饿死我?”
他从进门开始,虽然有点反常,但说话一直都很沉稳清楚、有逻辑,直到这一句说出来,我才意识到他是喝多了。
我看了看他不悦的脸色,憋着笑端给他蜂蜜水说:“找到了,赶紧吃吧!”
纪铭臣“哼”了一声,冷着脸说:“你以为我喝多了,把我当傻子耍呢?”
我动作一顿,差点就要把水洒了,他这个样子,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我禁不住凑过去看他,他又蹙眉:“你看我干什么?”
我举了举杯里的水,豁出去的问他:“那你说,这要不是巧克力,这是什么?”
纪铭臣盯着它,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把水杯递到他嘴边,表情认真的说:“快喝吧,再不喝,巧克力该不好喝了。”
然后,纪铭臣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接过杯子乖乖把水喝了个干净……
等我给他递汤的时候,他喝了一口皱眉说:“这是巧克力?”
我使劲咳了一声把笑意堵回去,坦荡荡的跟他说:“刚才那个巧克力是原味的,这个是排骨味儿的。”
纪铭臣就这么一脸正经、镇定又迷糊的耍了半天酒疯,等我好不容易给他放了洗澡水,哄着他去洗澡的时候,他开始暴露本性的拉着我要我跟他一起洗。
都快凌晨一点了,他还不老实!我把他按进浴缸里,严肃的说:“你不知道吗?医学研究表明,吃了巧克力后是不可以两个人一起洗澡的,容易生病。”
他沉吟了一下问:“谁生病?”
“我。”
纪铭臣靠在浴缸里“嗯”了一声,挥手推了我一把,“那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我从浴室里出来,终于忍不住埋在枕头里放声笑出来,平时内秀可以理解为是有意为之,今天见了才知道什么叫本性难移,要不要连耍个酒疯都这么含蓄!
好在他今天进门时,眼神是清醒的。
我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没有酒味,才合掌、弯腰冲他打招呼:“萨瓦迪卡!”
纪铭臣换鞋的动作一顿,眯眼看我说:“你又瞎折腾什么呢?”
“替拉,尘拉昆!”
“说人话!”
我瞪他一眼,接过他的包说:“对牛弹琴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哎,我今天刚学了点泰式按摩,泰国人教的,特别正宗,你要不要尝尝鲜?”
我拉着安安去养生馆的时候,安安差点没把我喷死,她趴在按摩床上被折磨的嚎叫连连,还不忘损我:“看不出来,芦苇你还有当全能小保姆的潜质……啊!大姐你轻点啊!!”
谁见过全能小保姆会特意学了按摩去给她主人解压的?!
但是纪铭臣显然不领情,他似笑非笑的鄙视着撇我一眼,边脱外套边往里走:“再正宗的东西到你手里也糟蹋了,你没学成个人妖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有想向他们学一学?他们那儿还真有几个,我都叫了人过去,打算研究一下他们的生理构造了,结果安安跟我说人妖那里都很惨不忍睹,我才没看下去。”
我冲他叹了一声:“你没看见,他们的胸都很漂亮。”
纪铭臣的脸黑的跟外面的天一样,“芦苇,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虽然他嘲笑我糟蹋人家正宗的东西,但洗完澡,纪铭臣还是架不住我献宝样的迫切心情,乖乖趴在了床上任我鱼肉。
短时间内我学不来人家的精髓,不过皮毛还是掌握了不少,至少用来缓解疲劳是足够了。这一点,可以从纪铭臣长长的舒气中听出来。
我用手掌按着他肩背慢慢用力,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于是装作随意的问他:“我今天买了巧克力,你要不要吃?”
纪铭臣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嗡嗡的满是不屑:“我有毛病啊,吃那个干什么?”
“你不是想吃吗?”
他纳闷的说:“我什么时候要吃那玩意儿了?你做梦呢吧?”
我憋笑憋到内伤,咳了一声板着声音说:“哦,不吃算了。”
我给他按着背无声的笑,冷不防他突然侧过头,警觉的眯着眼垂眸看我:“你笑什么?”
“没事!”我赶紧收了笑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七点就回来,破天荒的没在外面应酬。
纪铭臣又埋起脸,含糊“嗯”了一声说:“明天要出差,去S市。”
他前几天就提到了要去外市寻求融资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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