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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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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当户对这种观念我早就清楚,但即使不论这个,我也是配不上她的,她清清白白,我却早就沾了一身尘埃。”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连单方面的喜欢都不配,却没想到还是伤害了她,还有那个……”
  远处几个小朋友在草坪上跑来跑去,薛绍话没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我知道他是想到那个流掉的小孩儿心里难受,却连安慰他都顾不上。
  他一番话说的伤怀又透彻,听的我心里跟着也是一片凉意。
  我跟纪铭臣不也是这样么,唯一比他好的就是我遇见纪铭臣的时候也还算是清白的,但看在别人眼里,尤其是纪家人眼里,我和薛绍一般无二,对于纪铭臣,我也只有那三个字——配不上。
  但薛绍是多聪明的人啊,他早就清楚自己连喜欢都配不上,我却还在和纪铭臣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并且渐渐地难以自拔。
  如果说薛绍和杨若怡最坏的结果是流掉一个无辜的孩子,那么我最后是不是会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被人轰出家门?
  我一时走神的厉害,直到薛绍扭头看我,我愤恨的指责他:“你这是在影射我和纪铭臣对不对?你这人也太狠了点儿吧!”
  薛绍笑起来:“我可没这么说,是你太自觉往自己身上套啊!”
  我瞪他一眼,又问他:“那你对蒋婉清呢?你喜欢她?”
  薛绍敛了敛笑说:“不算喜欢吧。”
  我挑眉看他,他顿了顿说:“大概是一种感激和陪伴吧!”
  “她心里也苦,袁伟良爱她,但是不得其法,物质满足多过精神关怀,而且她一直没从江景诚当年抛弃她的事情里走出来,心中有结,所以也一直都是郁郁寡欢。我虽然和她更多的是交易关系,但时间久了也觉得她有自己的苦处。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其实对物质有一定程度的厌恶,因为江景诚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了她,她想不明白,愤恨之下嫁给了袁伟良,这么多年也没得到纾解。”
  “近三年里,她对我很照顾,我感激之余也不忍她精神压力这么大,所以也会多宽慰她一些。”
  我坐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愣愣的听着不知道作何反应,薛绍推推我:“我讲这么多豪门秘辛听着很过瘾是不是?你不会是刚刚才知道蒋婉清以前和江景诚是恋人吧?”
  我难掩惊讶的问他:“是江景诚为了前途和她劈腿的吗?不是两个人价值观不一样,所以才导致分手的?!”我要是没记错,江景诚给我讲他俩的事时,说的可是他俩吵累了最后各自飞了啊!
  薛绍也有点惊讶,又否认我:“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她也不至于十多年不能释怀了!”
  但是蒋婉清和江景诚两个人比起来,我似乎更相信谦逊又无奈的江景诚一点,于是说:“你说的不对吧!如果是这样,蒋婉清应该恨上江景诚啊!没道理她会一直惦记着他,甚至找了你……”
  我说到后面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断了,实在是袁园昨天的脸色太难看,我不由自主的对蒋婉清有了点意见。
  但薛绍却听见了我的话,脸色一变,皱眉问我:“你说什么?”
  我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叹了一声说:“我也是偶然偷听到的,蒋婉清一直都和江景诚有联系,她之所以会捧你,可能是因为你和江景诚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薛绍脸色很难看,我说完他都没应声,要是我大概也会很受挫,毕竟蒋婉清能照拂他这么多年,即使没有爱情,也有了不少恩情和友情,薛绍这样维护她,却落了个当替身的下场,伤害的不仅仅是他的感情,更是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他不说话,我只好出声劝他:“我觉得,如今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声名,纵然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杨若怡,但终究有一天你会找个姑娘谈一段感情,你总该是要自力更生的,对不对?”
  薛绍看我一眼说:“你说的我明白,之前我也想过即使已经在泥浆里打了滚儿,也不能一直浸在里面最后窒息而死,我想过尽量让自己干净一点。只不过她最近状态一直不好,前两天才说好这周末一起出去散散心,本来打算等她渡过这段艰难再说……正好,这回趁机跟她说清楚吧!”
  他说到后面勉力笑了笑,我忍不住拍着他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嘛!一点就透,有慧根!”
  薛绍被我逗笑起来:“芦苇,你脸皮真厚!”
  天气难得的好,肆意的阳光洒在薛绍帅气的脸上,他眯起的眼睛奇异的柔和而孩子气,和一贯微笑着的江景诚没有丝毫相像之处,温暖积极如新生。
  *
  纪铭臣这段时间忙的根本不见人影,以前星期六他都拉着我跟他一起赖在床上,这周却根本没到这里来度周末。
  袁腾腾小朋友很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摆弄一只魔方,我百无聊赖的在一边看电视新闻,见他很快就把魔方拼好,惊讶的说:“现在的小孩儿也太聪明了吧?刚才那么乱的格子你都能这么快的拼好?我连一面都拼不出来,你也太厉害了吧?”
  袁腾腾被我夸的羞涩的红了脸,又有些得意的说:“这个很简单的,我们班有个很笨的女生都能拼出来!姑姑你肯定也能!”
  我:“……”被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影射自己不如一个很笨的七岁小女生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心酸?
  他拿过魔方继续鼓弄,我问他:“这个魔方是谁给你买的?学校的益智小游戏吗?”
  “是我妈妈给买的!”小家伙一脸骄傲的样子,又说:“我妈妈还说,我这么聪明,以后会给我买最难拼的魔方!”
  我忍不住问他:“妈妈对你好不好?”
  他有点困惑的挠了挠头:“好啊!不过妈妈比较忙,但是她很好的!”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任他玩着,自己转身去看电视,却正好听见电视里有个女声说:“今天上午九点左右,L市著名景点翠湖山的盘山公路上,一辆SUV冲出护栏导致交通事故,事故造成一死一伤,引发事故的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

☆、33包养

  我捏着遥控器;唏嘘的同时脑袋里第一反应是,死的那个一定是副驾驶位上的,而伤的那个必然是驾驶位上。我当初考驾驶执照的时候学的非常认真,连教练讲的荤段子我都还记得;何况是这样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然而当事故现场的报道发过来,女主持人语速略快略显激动的讲到伤者是当红男演员、死者是某企业家夫人的时候,我唯一能反应的就是去捂袁腾腾的耳朵。
  袁腾腾茫然的抬头看我,视线又往电视方向转去,我才认识到,我还应该捂住他的眼睛。
  好在电视里没有给详细的镜头,但电视里右下角放出的薛绍的那张照片还是让我忍不住颤了颤;我想起来前几天在医院里,明媚阳光下薛绍温暖而柔和的笑容。
  还好;他没有死。
  我定了定神,关掉电视去给袁园打电话,那头有些嘈杂,袁园的声音如平日一样冷静却带了丝压抑的沉寂,我张了张嘴,把要冲出口的焦虑咽下去,问她:“你现在在哪?”
  “医院,我哥今天要做手术,肝移植。”
  纵然袁园一直不待见蒋婉清,但她毕竟是她的嫂子、腾腾的妈,我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倒是袁园先出的声:“你看见新闻了?”
  她声音有些低哑,事发突然她还需要守着袁伟良手术,我只好应了一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袁园声音果断,“她父母已经赶过来了,这件事他们会尽快处理掉。”
  媒体这会儿必然已经炸开了锅,有夫之妇包养小白脸,而这个小白脸还是有着千万粉丝的薛绍,这两个人的车祸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袁家遇到这种事丢人都丢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处理事故把事情压下去。
  我想了想对她说:“腾腾就先待在我这里吧,等你理清头绪再把孩子接走,这个事情也先瞒着他吧?”
  袁园沉沉的“嗯”了一声:“谢谢你,芦苇。”
  我顿了顿说:“你先忙吧!”
  隔了一天送完袁腾腾上学我才去的医院。停车场里,袁园正在被记者围堵。
  她戴着墨镜却依然没能挡住略显疲惫苍白的脸色,记者们伸着话筒全都在叽里呱啦的问问题,我坐在车里还能听见有记者在尖声问:“请问袁编剧,薛绍和袁夫人的地下关系你清楚吗?袁先生对袁夫人生前所为有何看法?”
  袁园被围在人群里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往电梯处走,记者们不依不饶的追着她问,眼看她要进电梯,几乎都堵在她面前不让她动了。
  袁园明显不想理会这些人,但被他们连番轰炸的终于皱起了眉,我在外围就听见“咣啷”一声,几个记者同时往后退了两步,我连忙钻进去就看见保温桶掉在了地上,盖子开了,里面有粥溅出来。
  显然是袁园火大扔了东西。
  我拦着袁园往后退了两步,摆出惊讶又愤怒的表情质问眼前的记者:“我们理解你们想要了解一手新闻的心情,但是怎么能不顾当事人的情况就随意围上来?连把给病人准备的粥都碰撒了,是八卦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事实上他们围的紧,根本没注意到保温桶是怎么掉地上的。趁着他们一瞬间的愣怔,我拉着袁园进了电梯,后面闪光灯咔咔的响,唯一庆幸的是我凶神恶煞的样子把他们唬的没跟上来。
  希望晚点曝出来的照片和视频里,我能有那么一点彪悍美和泼妇美。
  摘了眼镜的袁园神色更显疲惫,我问她:“事情处理好了?”
  她点点头,“葬礼在后天,具体的是她家那边在处理。”
  我想起刚才某个记者的话,“你哥知道了?他还好吧?”
  袁园嘲讽的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她和薛绍一起出去死在路上,袁家都快丢死人了,我哥还要为她哭一回才算有情有义么?”
  我拍了拍她,“你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吧?连说话都有些激动,刚才摔粥也是,如果被他们拍了去,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袁园身体僵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不然我能怎么办?”
  “装傻啊!”看她笑了笑我才问:“你哥哥手术怎么样?”
  她脸上难得好看了点,点点头说:“还不错,医生说排异反应很小,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薛绍也已经从L市的医院转了过来,我顺便去看了他。
  据说他昨天晚上才醒过来,护士说他现在拒绝见任何人,我想了想说:“要不你进去问问他,就说有一棵芦苇想要见他,她不是人,所以希望他不要拒绝一棵植物。”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别扭,更别提护士那张表情诡异的脸了,但是好在薛绍点了头。
  我预料到了他情况不好,但没想到他情况这么不好。
  对艺人来说,最严重的伤不是折肋骨、破脾脏,而是毁脸蛋。在脸蛋面前,其他伤都不能称得上伤。
  薛绍很不幸的伤到了“要害”。
  他有一半的脸都缠了纱布,有各色的药水渗透出来,像是打翻的调色盘,脖子上戴着矫形器,僵硬直板。我进去时,他正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听见我的动静,他喉咙里溢出似是苦笑的一声,声音沙哑而低沉:“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其实即使没有毁容,单单就曝出的他和蒋婉清的车祸,薛绍也已经毁了辛苦赚来的声名,社会的舆论和粉丝们的鄙夷会让他很难再站到和之前同样的高度,但至少他还有资本再努力一次,毕竟扎实的演技给他赢得了一定的基础。
  可是除了丑角,相貌几乎是一个人能否出现在荧幕上的最重要的条件。
  薛绍的粉丝不少已经对他表示了失望,如今再没了长相,可能一开始会带着怜悯,但好看的男人一箩筐,他很快就会被遗忘。
  其中的严重性,圈子里的人都清楚而恐惧。
  我也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安慰他:“韩国的技术一向先进,你要对科技发展有信心。”
  他仍是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医生说,是不可恢复性创伤。”
  我也望着天花板说:“那就没办法改变了,这就是命了。”
  薛绍的眼睛终于转了过来,盯着我说:“连你也词穷了?我以为好歹你能再说的什么,早知道你也这么认为,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我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能说这么长的话了,那我认为其实你已经在心里说服自己了。再说这就是命啊!你不是早就想转行当导演吗?以前脸蛋在,舍不得离开荧屏,这回脸蛋没了,就是上天在告诉你,让你安安心心待在幕后,拍自己的电影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薛绍愣了半天,亮了亮眼睛,半晌才说:“以后我缺钱了,还要你伸出援手。”
  我来来回回张了好几次嘴,还是把那句“我要是包养小白脸,纪铭臣会杀了我的”给咽了回去,‘小白脸’三个字,现在应该很刺激他。
  *
  纪铭臣当天晚上过来的,黑着脸进门的时候我正辅导袁腾腾写作业,纳闷的问他怎么了,他也一声都哼的不理我,只顾着脱外套。
  我伸手接过来问:“你今天晚上还走吗?”
  他一挑眉,我解释说:“你要是走呢,我就给你扔沙发上,你要是不走呢,我就给你挂衣帽间里,走吗?”
  纪铭臣哼了一声,“我饿了。”
  我趁他反应不过来,飞快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狗狗乖,一会儿给你饭吃。”说完转身往衣帽间去给他放衣服。
  没想到纪铭臣也跟了进来,我挂完衣服转身,直接被他抵在了鞋柜上,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就低头咬了过来……我吃痛的哼了一声,伸手去推他又被他捉住,只能干瞪眼:“你真的是狗啊!怎么老咬我?”
  纪铭臣又咬了我一口,才恶狠狠的说话:“咬死你算了!你没事老跟着袁家瞎搀和什么?”
  我想起上午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看电视的报道,只好扯了扯他袖子,期待的问:“我还算上镜吧?漂不漂亮……那群记者不会故意拍我的鼻孔黑我吧?!”
  纪铭臣冷嘲的冲我笑:“你有上镜的时候吗,悍妇?”
  我摊摊手:“可是你不就是喜欢悍妇吗?”
  纪铭臣伸手捏住我下巴慢悠悠的打量,眸子里满满都是柔和的亮光,嘴里却仍是不屑的说:“是省的你出去祸害别人!”
  我冲他眨了眨眼睛:“我想起一句话来。”
  他挑眉,我诚恳又认真的说:“子不嫌母丑……啊!我的下巴……唔……”
  我话没完下巴就是一痛,纪铭臣黑着脸再次扑了过来,他趁我出声,舌尖挑着我唇瓣就探了过来,缠绕起来丝毫都不客气,急促而霸道,我被他吮的舌根麻疼,气都喘不过来,偏偏他扣着我后脑勺的手用了力气,我腿软的想往下滑又被他一手揽住了腰,最后直到他自己也有些气喘才肯放开我。
  我揪着他衣襟大口喘气,他声音有些沙哑,“蹬鼻子上脸你都学会了,嗯?再乱说话就在这办了你!”
  我仰头瞪他,纪铭臣眯了眯眼说:“就你这脑袋,除了气我,没一点儿用处!你少让袁园拉着往他们家的事里掺和,万一出了事有你哭的!”
  他说的唬着脸一副吓人的模样,但着实没能吓到一个悍妇,我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蹭了蹭他的衣襟说:“出了事不是有你兜着呢吗?”
  纪铭臣脸上的棱角通通柔和下来,但仍是冷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管你!”
  我学着他样子挑眉,“真的不管?”
  难得纪铭臣捏了捏额角,低声咕哝:“你真是烦死了……”说着他又低头往我唇上亲来,动作颇有点温柔缱绻的意思,我伸手推他,“腾腾还在外面呢,被他看见……唔!”
  温柔缱绻什么的果然是我的错觉,嘴唇被他咬的肿痛,气得我只能以牙还牙,也张嘴去咬他……
  纪铭臣最近很少有大片的时间在我附近出没,所以第二天下午他提出开车送我和袁腾腾去医院换药的时候,我顿时惊悚了:“你不会是被你爸架空权利了吧?”
  纪铭臣黑着脸冷笑:“是啊,我现在没权也没钱,你又打算找下家了?”
  “不会!”我冲他摇头,“至少在你把房子给我之前我对你都会是不离不弃的!”

☆、34包养

  纪铭臣应该是来探袁伟良的病的;说“应该”,是因为他既没买鲜花,也没带水果,就那么厚着脸皮大摇大摆的进了袁伟良的病房。袁园还没过来;我只好领着袁腾腾去让医生检查。
  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儿好几天没见到爸爸,进了会客室就往里间冲。袁伟良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伤了胳膊,我想着他手术刚做完没多久,情绪不能受刺激,就连忙追过去。
  直到门口才拦住他,正要拽他走;却听见里面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激烈,听得我整个人都囧了,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以免袁伟良受刺激,纪铭臣倒好,直接上门当面跟人家争执起来了。
  隔着门听不太清;我心里好奇他俩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但袁腾腾在,我也不好趴在门上听。刚拉着他起身就见袁园从外面进来,一脸奇怪的看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袁园要是知道纪铭臣一大早的过来刺激她哥……我大声咳了一下,又担心里面的人听不见,只好假装不故意的撞了门一下,听见里面声音一下子低下去,才领着腾腾跟袁园说:“他想进去见你哥,我怕你哥情绪不好,所以没让他进。”
  正说着,身后门开了,纪铭臣脸色不是很好的从里面出来,袁园大概没想到他在里面,微微挑了下眉,就这空档,袁腾腾甩开我,叫着“爸爸”跑了进去。
  袁伟良终究在受到纪铭臣的刺激后,又受到了因我而起的刺激,虽然我不是故意没抓牢袁腾腾小朋友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袁园,她很无力的样子,说:“没事,进去就进去吧!”
  纪铭臣对袁园点了下头就要拉着我走,我问袁园:“孩子我再帮你带几天?”
  “不用了,”她摇头,“早晚也该知道,而且明天就是葬礼,他也要参加。这几天谢谢你了,芦苇。”
  纪铭臣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难得他能连续两天都往这跑,纵然一进门就往书房奔,我做起饭来也还是很带劲儿的。
  两个人吃饭总是比一个人吃饭香。
  因为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想到饭一旦剩了,下顿就要吃剩饭,这样一想,吃进去的饭全变成了剩饭味儿,一点食欲都没有。两个人多好,我吃不下了可以逼着纪铭臣全部吃光,根本不用担心剩饭的问题。
  做好饭上楼叫纪铭臣吃饭,我敲了两遍都没人应,开门进去才发现他正在阳台上神情专注的打电话,我玩心顿起,悄悄摸过去躲在阳台推拉门旁的落地窗帘里,准备等他出来的时候吓他一跳。
  推拉门隔音效果好,我伸手开了条缝又迅速缩回窗帘里,纪铭臣的声音顿时就清楚的传了过来:“妈您就别管我回不回家了,我今晚不回去。”
  “我的事我自己决定,你们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不会改变想法……那您让老爷子和我说……您别跟着操心了行吗?”纪铭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无奈,那边纪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纪铭臣语调也有些不太好:“我这么大人了,没必要天天往老宅跑……”
  他话说了一半,我透过道缝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纪老爷子的声音:“我年纪更大还不是天天待在家里,反了你了!哪怕让她认我做爷爷都没问题,但是谈恋爱绝对不可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你让她接我电话!”
  这么近的距离,有那么半秒钟我就要凑过去叫他老人家干爷爷了,但纪铭臣率先开了口,他似乎深吸了口气才说话,语气冷静镇定:“我不会让她接电话的,爷爷,我尊重您所以希望你同意,但如果你不同意,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时间不早了,您去吃饭吧,我挂了。”
  落地窗帘把我整个都围了起来,隔着书房亮堂的灯光,我盯着窗帘上的花纹走神的厉害,直到窗帘被一把掀起来,露出纪铭臣微皱着眉毛的俊脸,“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抓了一把窗帘,抹掉手心里的汗,抬手摸了摸鼻子,“我想吓你一跳来着……”
  纪铭臣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我脑袋一巴掌:“就你这水平,不丢人就不错了!”
  我靠着墙隐在窗帘里,他贴的进也被窗帘围了一半,我揉着脑袋瞪他,他却伸手拽了拽窗帘把外面的光挡了个彻底,又把我往墙上挤了挤,一手揽住了我。
  围了半个圈的窗帘里,昏暗狭小,我盯着他渐渐深邃幽暗的眸子说不出话来,他头低得越来越近,我努力找回了点神智,低声说:“你今晚不回去吗?”
  纪铭臣往下低俯的动作顿时僵了僵,使劲掐了我腰一把:“就知道你全听见了!”
  我点点头,“其实做你干妹妹也不错……”
  “嘶……你又找抽了是不是?!”纪铭臣唰的黑了脸,我揪了揪他衬衫前襟说:“要不然怎么办?万一闹僵了,你爷爷该不愿意收我做干孙女了,你不觉得人财两空太不明智了吗?”
  纪铭臣气得磨牙:“那咱们现在就回老宅,圆了你的愿望怎么样?”
  他两只手握在我腰间,力气大的很有我要是一点头,他就掐死我的趋势,我只好说:“干哥哥亲眼看着干妹妹另嫁他人的戏码太虐了,有害你的身心健康,还是算了。”
  纪铭臣手上一松,低头埋在我颈窝里低声笑起来,时不时还惦记着吮我脖子几口,“说的好像自己多无私一样……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这些不用你着急,你着急也没用,我来解决就行,你少胡思乱想……”
  我被他吮的哼了一声,“……我本来就没着急啊!”
  刚说完纪铭臣就张嘴咬了我下巴一口,眼看他吮咬的有些变味,动作越来越不正经,手也滑进我衣服里,我拽了拽他袖子:“要吃饭了呢!”
  他手上揉的陡然重了许多,又不依不饶的亲过来,含糊而不耐烦的说:“好不容易没了那个小东西碍事,你少扫兴……”
  说到袁腾腾,我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推着一脸不满的纪铭臣问:“你早上不会是在和袁伟良吵架吧?”都多大的人了?
  纪铭臣脸不是一般的臭,停了动作眯着眼看我,我充满求知欲的会看他,半晌他败下阵来:“怎么什么你都能听见?”
  我忍不住望天:“大概是我运气太差了!”
  纪铭臣低头看着我笑了一声,“幸好我运气一向不错。”
  “但是我耳朵也不好使,你刚才说什么?”我故作茫然的问他,纪铭臣咬牙切齿的就要扑上来,好在突然响起的铃声救了我。
  他把我抵在墙上按住,瞪我一眼抬手接电话,那边声音不大,嗡嗡吱吱的我听半天也没听清楚,但纪铭臣只听了两句就变了脸色,声音沉稳严肃:“压住了,我马上过去。”
  我听得舒了口气,幸好刚才没让他做下去,不然半路刹车该多伤身体啊!
  他挂了电话摸了摸我脸,“公司里出了点事,我现在要过去,你……自己吃吧。”
  他说着就要走,火急火燎的样子,我想了想拽住他,“粥已经熬好了,我装一点给你?不然就要……”剩下了……
  没等我说完,纪铭臣就扣住我后脑勺吻了过来,再抬头时眼里全是暖意,他揉了揉我头发没说话,我终于把剩下的那几个字咽了下去,去厨房给他装粥。
  直到快凌晨了他才打过电话来,我及时的接通后他语气很恶劣:“大半夜的还不睡觉!没人管着你你就玩疯了是不是?”
  我扫了旁边的平板电脑一眼,笑的真诚而朴实:“没有,我在背**语录呢!”
  “你……”
  “你忙完啦?”我赶在他之前发问,那头纪铭臣不满的“嗯”了一声,“还没有,你赶紧睡觉!”
  我应了一声,心想我这是接了电话,要是没接你是不是该骂我睡的死了?
  “什么事那么急要大半夜处理啊?”
  “说了你也不懂。”纪铭臣含糊的搪塞我,顿了顿又说:“明天不要出去了……你最近闲着没事都快玩疯了,明天不许出门,老实在家待着,听见没有?”
  我手上划拉着电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应完才回过神:“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因为你惹是生非、不分好歹。”
  “我什么时候不分好歹了?!”
  “那你承认自己惹是生非了?”纪铭臣的声音略略含了笑意,我刚要抗议他出声打断我:“好了,总之你安分点,我明天晚上就回去,不要出门了。”
  他后面几句带了些疲惫,我哼了一声勉强应下来,“你真想让我天天待在家里穿着真丝睡衣喂鹦鹉啊?”
  纪铭臣笑着“嗯”了一声。
  我质问他:“那鹦鹉呢?真丝睡衣呢?”
  “鹦鹉可以买,”他咳了一声,“真丝睡衣就算了,你可以试试情趣睡衣。”
  我开心的跟他建议:“好啊!鹦鹉不用买,我前两天发现我们邻居的一位企业家养了一条大狗,反正你也天天不在家,我穿着情趣睡衣到他家去喂狗好了!”
  纪铭臣在那边默了半天才磨牙嚯嚯的出声:“你、敢!”
  *
  既然纪铭臣忙中还惦记着管我,我当然会老老实实听话的在家待着。
  但是我突然想起今天是蒋婉清的葬礼。
  我和她其实着实没什么关系,但好歹她是袁园的嫂子,而且还是《情雾》的投资商,吊唁一下还是应该的。一个人不管生前怎么样,死后一切跟她有关的恩怨都会跟着烟消云散,而活着的人,最能体现他大度慷慨的,就是只记着她生前的好。
  何况蒋婉清于我,没有怨恨,只有在剧组里的一点小恩情。
  想想昨晚纪铭臣的话,我今天去又不是出去玩,而且只出去一小会儿,应该没问题吧?
  尤其是之前薛绍跟我说过,如果我有空,希望我能代他去吊唁一下,哪怕送束花,也算是表达了对她的一点谢意。
  我衡权再三,果断出门了。
  江景诚也在。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再见总觉得他就像老了好几岁一样,笑容、举止都不如以往谦逊绅士,我看着他不再挺拔的背,一个想法迅速窜进脑海:蒋婉清不会才是他的真爱吧?
  我马上就要去拍摄‘好趣’的广告,于是热络的过去跟他打招呼。
  江景诚见到我时竟然愣了愣,我打趣他:“不会这么几天你就忘了我吧?我可就要去拍你们公司的广告了!”
  “怎么会!”江景诚笑笑,“确实好久不见了,芦苇。”
  我点点头,问:“你最近工作很忙?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他又是一愣,然后才点头,“是有些忙。”
  江景诚今天少见的寡言,以前他人虽沉稳,但说起话来还是很愿意逗趣的。
  袁园正在弯腰哄哭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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